“王爷回来了!”

“真的是王爷回来了!”

……

看着从四面八方欢呼着朝他们聚拢的熟悉面孔,飞雪抬头望着老公笑了。显然她的那声招呼也叫醒了这群睡着的人。

“老奴率众家仆见过两位王爷!”几十个家仆闻声,整齐划一跪了一去。齐声高呼。“两位王爷万福!”

挑起眉梢,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众人。凤眸微眯,危险的目光停在了带头的老总管身上。

“全公公,是不是我们离开太久,以至于你连山庄的规矩都忘了?”

“啊!”全公公显然没想到几年不见的王爷回来跟他讲的第一句话就是规矩。愣了一下神,他才反应过来。“不,不,老奴没忘,没忘。”他颤颤巍巍的爬起来背诵道:“卧龙山庄规矩之一,没有跪礼!”

经他一提醒,众人纷纷恍然大悟的从地上站起来。重新行礼。

“见过两位王爷!”

“免礼,可不是我故意刁难你们。不过你们是不是也太懒散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们竟然给我关着门在家睡大觉。这样也太不像话了吧!”

“啊!”这次是众人疑惑。看看他们不是抄衣卷袖,一身泥土,就是满头臭汗,再不然也是一身油烟味,哪里有半个人像刚睡醒的样子啊?

看出他们不服气的心思。飞雪摇头道:“你们的身体是没有睡在床上,可是你们的心却一直在睡觉。你们难道没觉得这整个山庄都像睡着了似的没有半分生气吗?”

睡觉不是眼睛吗?心怎么睡觉?虽然大家仍然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不过他们却听明白了最后那句话。山庄的确是没有生气。这点他们也清楚,从主人离开后就是如此了。他们也没办法啊!

见他们越来越迷茫的样子,飞雪决定放弃跟他们沟通了。直接下命令:“以前的事我不追究了。现在,你们该干嘛干嘛去。门房却帮我们把行李搬进来。全总管你安排人打扫房间,准备食物。晚点少爷和小姐他们就到了…”

一声令下,卧龙山庄又开始鸡飞狗跳了。为免受到波及,两位主人下完命令就到山庄后面的粮田去巡视来年的谷种去了。

“虽然山庄里面不咋地,不过这些农国到是充满了勃勃生机。”走在田间,飞雪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看来他们也不完全在偷懒。”

“王爷!”全公公追出来叫道。

一声王爷,夫妻两同时转头看过去。两人这才意识到,这个家里的称呼实在是有够复杂的。夫妻俩相视一眼。已经做出了决定。

“这里既是卧龙山庄,以后在家里就称我们为庄主和夫人。”飞雪淡淡的宣布又一条家规。

“可是庄主…”全公公为难的看向她身后的西王,庄主真的要他们称他为夫人吗?

一看他的眼神,白慕寒就知道老太监在想什么东西。这老头是傻子吗?他不知道夫人是对女人的称呼吗?寒眸一瞪,冷冷威胁道:“不想死就收起你那荒唐的念头!”

全公公被瞪得机伶伶打了个冷颤。他就知道会这样。可是庄主的命令唉!他可怜惜惜的再看向庄主,希望她能收回成命 。

“庄主…”

“嗤!”飞雪被他们俩的表情逗得忍禁不俊“全公公,看来这几年你是老了不少哦。连男女都分不清了吗?这位才是你的庄主。我是白夫人。”

呃!全公公再一次傻眼。

原来是庄主自动让贤啊!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不用担心叫夫人时会老命不保。“庄主,夫人!”他重又叫了一遍,确定这个新称呼没错。

“全公公有事吗?”被誉当家人的白慕寒出声询问。

“奴才是想告诉庄主和夫人一些庄内的情况…听说皇上病重。他已经有两个月没来过卧龙山庄了。”

说了半天,最后这句才是重点吧!这老家伙果然是尽忠啊!

“全公公是想让我们进宫去见皇上吗?”白慕寒淡淡的问道。

明明是一句简单的问话,可是老太监却不由自主的出一身冷汗。急忙否认“庄主误会了,奴才不敢!”

哼,他这叫不敢吗?瞥了他一眼,警告道:“全公公我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身份。主子们的事情你最好少管。我们回京的事。要是有一个字泄漏,你就不用再卧龙山庄呆了。”说完拥着老婆头也不回的往另一条田梗上走去。

“是,奴才记住了。”全公公愣了好一阵,才回过头来冲着两位主子的背影恭敬的回道。

“我以为你是为大师兄的事回来的?”他虽然没有明说此行的目的。但是几年的默契,飞雪心知自已能猜到他的心思。可是,他对全总管的态度令她不解。这一路上,那几个小家伙没有少惹麻烦。事实上他们进京的消息,应该早就已经传到皇上和金元耳朵里了吧!他干嘛要以此威胁全总管?

圈在她纤腰上的猿臂一紧,将她拉入怀中。

“不,我是为你回来的。”他认真的说出此行目的。他才不管什么大师兄、小师弟呢!在他的心里,师傅也不过如此。他的心里只有她和几个孩子。从她刚才的情绪变化,他就能肯定自己的决择是不会有错。她对这里的一切都是有感情的。而这里的一切,也都是因她而存在的。没了她的卧龙山庄,就成了名副其实的睡龙山庄。既然要长期住下,他当然不能容忍家里的管家为别人尽忠。哪怕那个人是皇帝,是他的大师兄也不行。

为她?原来他没有打算再回西部了吗?如果要留下来,那她就能理解他为什么那么再意山庄下人的忠诚问题了。不过,这家伙一路上可都没提过不回去的事。

抿嘴挑眉,危险的质问:“难道在别的地方你就不是为我?”

心知她明白自己的意思,他含笑凝着她道:“我们是夫妻,我知道哪里的舞台更加适合你。”

“是吗?所以你都不问过我就帮我决定了?”危险的语气加重。

“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有足够的默契。”把她的心里话说出来,不给她反驳的机会,湿润的薄唇已经堵在她的柔唇上。

这是干嘛!这男人想用这样的方式表达他们之间的默契吗?她睁眼瞪着他。双唇紧抿,不给他回应。任他自己唱独角戏。

“老婆,接吻的时候专心一点!”他用眼神警告道。同时,一翻激烈的进攻已经在唇舌间发起。占尽先机的他,很快就攻城掠地,直捣黄龙。须臾,她放弃挣扎,干脆闭目投降。与其说投降,不如说是享受。

………

与此同时,受到惊吓的全总管匆匆回到山庄。刚刚交待了庄主交待的事情,并阻止了正要进宫报信的人。就听到下人来报皇上驾到了。

乍闻此报,全总管虽然没有当场晕过去。可是也是双腿发软的打了个趔趄。得亏传话的家丁眼急手快的扶了他一把。

“总管!您没事吧?”

没事才怪呢!刚刚庄上才交待了不准让皇上知道,转过背皇上就来了。想想刚才庄主的那眼神…就算不关他的事,可是难免庄主不以为此借口赶他走啊!

“没。没事”竭力忍住心中的惊慌,全公公急中生智道:“你从后门出去找庄主和夫人回来。我先去接驾。”这个时候,有个替死鬼去找庄主肯定比他去强。

刚支走了家丁,就见皇帝和玄月,金元已经杀进内厅来了。全总管急忙上前见礼:“老奴见过皇上,金爷,玄大人!”

“少啰嗦,快说你家主子呢?”皇上一把推开挡道的老家伙,直接往内院闯。原来皇帝和玄月刚到城门口就碰到正准备回卧龙山庄的金元。从金元口中得知白慕寒一家往京城赶来了,二话没说,再一次掉转马头杀了个回马枪。一到门口就听见门房说两位家主回来了。想到几年不见的老友就在里面。他们哪里还等得住啊!

“皇上,庄主和夫人不在内院。”全总管战战兢兢的回禀。

前面的三人倏地止步,回头。

“他们在山庄后面的实验田里。”不等他们问话,全总管赶紧报出后面半句。等他低头把话说完,眼前哪里还有人影。

全公公真心的祈祷,希望他们见面愉快,否则倒霉的人肯定就是他了。

不过可以想像得到当两个正在上演激情热吻的人被突然冒出来的一群人打断好事后,那种场面是否能用愉快来形容?运气好一点,可以用尴尬来形容吧!如果运气不好,估计有人就要当场发飚了。

果然,尴尬的是观众,发飚的是当事人。

“你们的鼻子可真灵!”某位激情受扰的男人郁沉着脸,完全不顾那些激动热情的熟面孔。开口就是又恶又毒之语。

闻言,原本因为久别重逢而欣喜若狂三人,呼吸一窒。脸上的笑容顿时尴尬的僵凝住了。这家伙,几年不见。怎么一点也没变啊!

“喂!姓白的,我拼死拼活为你们一家人卖了几年命,你一见面就给甩脸子是什么意思?”吸了一口气,金元立刻回敬他一餐狮吼功。

“雪儿你终于回来了。”皇帝大师兄干脆无视某人,直接面向他心心念念的人。并伸出友爱的大手。飞雪也伸出她的玉手握住他的大手。

“大师兄,玄月你们好!”飞雪笑着同他们握手打招呼。同样也有意无意的将那两个正在对峙的男人给排除在外。

“王爷好久不见了。”玄月也大方的伸出右手。可惜他还没挨着飞雪的手,却被金元抢了先。金元握着飞雪的手用力摇晃道“师妹我怎么觉得你越长越小了!”嘴里说着甜言蜜语,眼睛也不忘向某白姓男子投去挑衅的目光。

“师兄,这话是在说你自己吧!”飞雪笑着回敬道。抽回手,她又与玄月握了一次。

“雪儿说得对,都三十多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似的一见面就掐架。”皇上大师兄肯定是帮雪儿。

“大师兄,您身体没事了吧?”飞雪关切的问道。她注意到他刚刚用轻功飞落在她面前的时候,在极力隐忍急喘的气息。以他的功力没理由会气喘的。而且他那煞白如纸的脸色根本就无法掩饰他的体虚。清朗的双眸中虽然充满了欣喜,可是那隐在眼底的疲惫却是显而易见的。不管拒绝的,她重新拉起皇上的手。

皇上一惊,有瞬间的不知所措。然后用复杂的眼神望着被她拉起的手。

“别一副被吃豆腐的表情,我老婆是要帮你把脉。”白慕寒用直白得令人生厌的话,提醒某位想入非非的师兄别表错情。

心思被人当众接穿,苍白的脸上已然染上一抹轻微的红晕。

“咳,咳!”尴尬的咳了两声,皇上欲抽回手腕,并极力镇定的道“我的身体很好,让你们费心了。”

“大师兄,你别理他。”飞雪握着他的手不松,不过他不配合,她也无法号脉。凤眸一横,用眼尾朝老公扫去。她还以为他改了呢!看来真是狗的恶习,难改啊!

白慕寒吃了老婆的一记秋刀眼后,立刻以十倍的利芒还给了皇上师兄,并再一次冷冷抛出一句嘲讽的话。

“不想让我们操心,就别心虚的不敢让人号脉。”

闻言,皇上果然不再坚持了。他可不想因为她而让这两夫妻吵架。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因为一吵架,转身就离开京城再也不回来了?

而玄月与金元自然是翘首看戏。

一分钟后,飞雪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搞什么东西,才短短几年时间,他怎么把自己的身体搞成这样?凤眸微睁,秀眉深蹙,觑着一脸小心翼翼的皇帝责问道:“大师兄!你到底透支了多少精力?你是不是用三年的时间,把之后三十年的工作都做完了啊!”

“我…”皇帝强口结舌,只能苦笑。他们不愿帮他,那些大臣无用。他不做又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看着好不容易救活的国家,再一次陷入危机吧!那怎么对得住他们这些帮他守住江山的兄弟姐妹呢?

“王爷,皇上这几年几乎都是在御书房和朝殿中度过的。”玄月见皇上不语,立刻为他申诉“朝中大小事,皇上事必躬亲…”

“哼!事必躬亲!”白慕寒从鼻孔中发出一声冷哼,将玄月的话打断。随即面露讥诮的道“说好听一点是勤政,说白了就是做主子的不会知人善用,只好自己做牛做马。”

言下之意,他纯属活该,自讨苦吃。

金元瞪了白慕寒一眼,指着自己暗讽道:“是啊!皇上师兄,你要是学某人那么狡猾的话,那做牛做马的就是别人了。”

“好了!我在说大师兄的身体情况。你们给我扯到哪里去了?”飞雪哭笑不得的打断他们的争执。领头往回走“我们回山庄去聊吧!”

回到客厅里,待下人上了茶点,几人坐下后,继续刚才的话题。

“大师兄,不管怎么说,以您现在的身体状态是不能再承受任何重负荷了。每天工作不能超过四个时辰,眼眼不能少于三个半时辰,余下的时间你可以自由安排,但是决不能选择费力,费神的运动。比如说练剑,下棋这些你都不能碰了。”

闻言,几个男人面面相觑。连下棋与练剑都不行,这与废人有何区别?霎那间,几双看向皇帝的眼神已经变了神采。

“雪儿,你开玩笑吧!”不好说好医术不精,胡乱唬人。大师兄含蓄的说道。“御医可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你相信御医,而不信你师妹?”白慕寒为老婆抱不平。当然,他眼底隐藏的那抹担忧也没逃过皇帝的法眼。

“大师兄,这次我也不帮你。小师妹的医术可是得了我师傅的真传,并且早就青出于蓝了。我劝你最好听她的话,肯定没错。”金元也认真的说道。

“皇上,臣也觉得王爷的医术决不比那些猾头的御医差。”他相信飞雪决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的。

“看来除了大师兄以外,别的人都相信我的医术哦!”飞雪含笑望着大师兄轻快的说道。“大师兄,身体是你自己的,其实他有什么反应相信你比谁都清楚吧!”

是啊!身体是他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它哪里出了问题呢!他也想答应她的要求,每天只工作四个时辰,可是那余下的事呢?谁来做?

如果是以前,他会毫不犹豫的以此要胁他们留下帮他做。可是经过了三年前那次事后,他已经不再做此奢想了。而且明知道他们讨厌朝堂,过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他也不忍心再将他们卷进漩涡了。

知道大师兄在担心什么。飞雪冲老公使了个眼色。白慕寒冲她回挤了一下眼。回头对正在沉思的大师兄说道:“只要你接受我家雪儿的治疗,朝政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在你养病的这期间,我会帮你处理。当然,如果你不怕我们趁机奇夺走你的江山的话,那你就尽管信那些庸医的话吧!我可是记得某人至今膝下无子!”

不愧是无情公子啊!皇帝无子,这可是当世第一大忌!敢拿这种话来当面嘲笑,威胁皇帝的,整个天下怕是唯他一个了。不过也只有无情公子,才能把好端端的一句好话,当成世间最无情,最恶毒的话说出来!

不过,他这恶言毒语似乎对皇帝很受用。只见皇上不敢置信的与他对视半晌之后,非但不气不恼,反而露出了又惊又喜的表情!

李欣瑞无法不惊,更是无法不喜。要他们回来帮他,这可是他做梦都想的事情。并且同样的梦做了快四年了,做到他自己都已经放弃了。没想到竟然有峰回路转的这一刻。他此刻的心情是又激动,又意外,更加感动。

因为他的身体出了问题,所以他们放弃了舒适自在的生活。重新回到这个他们所厌倦的泥潭中来。不为名,不为利,也不为什么天下大义。只因为他是他们的大师兄!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这个大师兄在他们的心里是有着举足轻重的份量吗?

事实上,他们师兄弟几人之前的一切都是师傅在中间用利害得失将他们硬窜在一起的。什么兄弟情宜,他从未考虑过。可是就在刚才,听了师弟那字字带刺,句句恶毒的话后,他的心竟然会有一股从未感受过的暧流淌过。如果猜得不错的话,那种感觉就应该是所谓的亲情吧!

“你说真的?不后悔?”良久,他才紧张的问出这么两句仍然不太敢相信的话。

真夸张!

给了他一记白眼。白慕寒不冷不热的嘲讽道:“需不需要立个字据,再来个签字画丫?”

还有更夸张的。

皇帝大师兄笑着打趣道:“呵呵,那倒不必了。谁不知道寒师弟你吐口唾沫都能当钉使啊!”

皇上也会奉承人?真是天下之大无其不有啊!

事实上听了白慕寒的话,知道他们会留下来后,不光皇上大师兄开心。在场的另外两人同样的欣喜左路狂。特别是金元,他的欢喜可以说一点也不亚于皇上大师兄。

虽然宝宝和忘忧说过会来接替他的工作,他也相信宝宝的能力。可是要他真的将这么重的担子交给两个孩子。就算孩子的父母忍心。他还舍不得呢!他至少也会带他们几年,等到他们成年后再脱手。

不过,现在他们回来了那可就不一样了。以这两个人的工作能力。要同时应付皇上和他们自己的家业,根本就不会有任何问题。那就是说他可以解放了。

接下来他们的谈话变得非常的轻松,气氛更是相当的容恰。因为无论白慕寒怎么冷言冷语,都没有一个人会接他的话同他唱反调。大家一至以大局为重,忽视他的别扭。让一个被称为无情公子的人,对人示好,这本来就是一件别扭的事吧!

黄昏的时候,三个小当家终于平安回来了。几个孩子免不了与师伯们亲热一番。只是除了小公主始终躲在爹爹身后以外。

次日,圣旨下:

封西瑞王白慕寒为瑞亲王,即日起在皇上养身期间代理一切朝务。东瑞王云飞雪辅之,并兼管户部,工部,可不上早朝。封白家长子白逸凡为大王子,享皇子禄。封白家次女白逸越为长公主,享公主禄。

听完圣旨,白家人只是淡然一晒,淡然接下。没有任何传圣太监们想看到的欣喜若狂的表情!倒是当皇上将此旨公诸于众时,却是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此旨一出,整个朝堂,坊间皆被撼动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道圣旨无疑是将整个江山拱手送给白慕寒一家了。皇上收了两位王爷的权,现在又将更大的权力交给他!这算怎么回事?谁也不知道皇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接下来王公大臣们死鉴的戏马肯定是少不了的。连后宫的女人们也开始心慌了,她们谁也没能为皇上留下一儿半女,可是皇上却先封了个王子,公主,这怎么叫她们安心!

不过对于这一切,皇帝只当是充耳未闻,仍然坚持已见。为免被人骚扰,他干脆把自己打包送到卧龙山庄,然后将那些麻烦一起交给瑞亲王去处理。

接着外间传言纷呈,什么白家儿狼子野心,挟天子以令诸候,什么皇上被暗害,软禁等等。反正能安得上的与造反有关的罪名一样都没少。

不过所有的传闻与风波都在三日之内发酵完毕。连着三日两位王爷与皇上一起现身早朝,再一起骑马回卧龙山庄。当然,最主要的是,瑞亲王连着三日的高压手断将所有人都噤了声。

闹事的后宫妃嫔无论大小皆被遣送回娘家,朝堂上的官员大到一品丞相小到九品县丞,有一个算一个,直接罢官为民,并且永不录用。当然,这得他们没有犯过事,否则就是罪证确凿,抄家问斩。

聪明的人都能看出,瑞亲王与皇上根本就是在借此机会在肃清朝堂。这样的情况下,试问还有人敢反抗吗?除非有人嫌命长!否则就是傻子也知道事已至此,无法挽回了!管他江山姓李还是姓白亦或姓云?保住自己的项上人头才是硬道理。

当然,这世上也并非完全没有忠贞不屈之人。比如墨老将军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久不闻世事的他,后知后觉在三天后的傍晚才知道此事。半夜子时,他便已经招齐所有在京城的旧部,凌晨三点,一支上千人的军队已经到卧龙山庄外来勤王救驾来了。

“给我把这个山庄围起来,没有本将军的命令。苍蝇都不准放跑一只!”

一声令下,整个卧龙山庄瞬间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姓白的你给老子出来!把皇上交出来,免你妻儿一死!”墨老将军亲自在门前叫阵。

卧龙山庄里,被扰了清梦的人们纷纷起床了。不明就理的下人们一听见自己被官兵包围了,便吓得抱头鼠窜。同样不明所以的白家主人们,从老到小却个个露出了激情澎湃的样子。

“哇!总算有一场出人意料的戏可看了!”

好吧!王子爱看戏,他们理解。

“哥,你说爹会给机会我们上场吗?”

天啊!连二少爷也跃跃欲试!难道真的要打?

“大半夜的谁在吵啊!”小公主揉着惺忪的睡眼开门出来。

“我的小公主,您快回去躺着吧!”吓得发抖的老妈子生怕吓着了小公主,意图将她搂进怀里。“张嫂,你别动。”宝宝眼疾手快的弹出一根针点了张嫂的麻穴。一边的忘忧不禁为张嫂捏了一把冷汗!可是无法动弹的当事人却不知道自己刚刚逃过一劫。她莫名的望着大少爷。

“张嫂,我不是跟你说过不可以靠近小公主一尺之内的吗?特别是她没睡醒,或者刚起床的时候。您最好有多远躲多远。不然可不是每一次都有我们在场救你!”宝宝非常认真的提醒她。说着将细针从她身上取出来。

张嫂可能动了,却仍然没有动。显然她完全不明所以。她觉得大少爷和二少爷似乎不怎么公主,是因为两位王爷疼爱小公主的原因吗?

这时小公主已经自己洗了脸,清醒了。发现张嫂望着她的目光中有怜爱。她也仰起小脸,望着张嫂解释道:“我哥说得对,我有起床气的。而且一发起来,周围一尺之内的人不是断手断脚,就是要人命的那种。所以,您转告府里的人,看见我起床的时候,不,是任何时候,最好都与我保持一尺以上的距离。”清灵,纯雅的声音淡淡吐出,却是令人不寒而栗。

莫名其妙的,听见的人都不会觉得这是一个三岁小公主的童言戏语!他们暗自记住了,以后对这位小公主最好是敬而远之为上。

皇帝也闻讯起床。从客房来到飞雪一家住的主院。远远的就听见小公主的话,他当下暗暗吃了一惊。同时也知道这小家伙为什么总是躲在她爹娘身后了。他和金元一直以为她是怕生害羞呢!想想也是,那两个人生出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平凡之辈呢!

他抬手将身边的小太监留在外面,自己进去。

“孩子们都起来了啊!”

“大师伯!”三个声音同时响起。

“你们的爹爹妈咪呢?”目光不自觉的往中间那间主卧房扫去。

“这个时候要叫醒妈咪不太容易!”宝宝同样望着那间已经点了灯许久,却不有动静的房间。

“要不然别等妈咪了,我们先去会会那个嗷嗷叫的老怪物吧!”小公主咬牙切齿的道。

“怪物?”李欣瑞差点没笑出声来。不知墨老将军对这个名号可否满意呢?

小公主撅着小嘴,不以为然的解释道:“半夜深更跑来扰人清梦的不是怪物就是小鬼,说怪物是给他面子了。”

哈哈,没把墨老将军说成难缠小鬼,的确是给他老人家面子了。除了小公主外,在场之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时那间房仍然没有动静,而外面的叫阵声却停止了,院子中的几人终于发现不对劲了。

“不对,爹爹妈咪已经出去了!”宝宝反应过来,第一个冲了出去。忘忧随即起脚,小公主却已经快他半拍吊到他脖子上了。只见他反后一捞,背着妹妹追了出去。

李欣瑞和所有躲在一边的下人无不被他们兄妹三人的之间的默契看得一愣一愣的。谁还敢说两位少爷不疼小姐?谁又敢说小姐是白家最胆小,没用的孩子?谁还不相信少爷小姐刚才的警告?

“墨老将军,您这是干什么?”白慕寒冷冷望着一身银盔战甲的墨老将军问道。“本王可是记得您已经卸甲归田了,却不知原来墨将军竟还养了这么多私兵啊!”

一句话就气得墨老将军当场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