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袅若是在假装听不见似乎有点小气,脚步放慢,“好久不见。”

徐良锦走在她右边,她侧头看他一眼便发现他憔悴异常,不似刚离开的时候意气风发,此时倒像是战败的公鸡,有些垂头丧气。

“是啊,好久不见。”说着他掏出一张喜帖,“不管能不能去,都收着吧。”

菜袅接过,笑笑。“就算人不到礼也会到。”

徐良锦也笑一下,却是牵强,见她比以前丰腴许多,面颊红润,气色也是异常的好,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小鸟,你过的好吗?”

徐良锦并未意识,不过菜袅敏感听出他口气中的试探,微微冷笑,无不讽刺,“好啊,比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好太多。”

徐良锦眉头蹙起,眼旁边的青筋一下下跳动。菜袅知道他被自己刺激了,极力的压着怒意,这次是不是又托滑昔年的福气或者小叔叔的福气,让徐良锦对她也是畏惧三分,不敢随意发火。

滑昔年调到厅里,正好压在徐良锦的头上,可知他现在的日子有多么难过。菜袅微微咧一下嘴角,在门口站住脚步,“一会儿会有人来接我,我要在这等着,不耽误你的时间,再见。”

徐良锦却是站定不动,死死看着她。校门口陆陆续续的学生跟老师经过,菜袅在学院本就风言风语多,这时候他俩站在一起,更是让人侧目。

“小鸟,如果我说我后悔了,你会不会…”

菜袅笑出声,徐良锦真的是在不断刷新自己的道德底线。后悔?她举起刚刚从他手中接过的烫金请柬,想着刘璃教她的那句话,“徐良锦,你真贱。”

徐良锦面色聚变,抬手就要抓住菜袅的手臂,不过还没摸到她的衣袖就被人将快速的将手腕扭到背后,剧痛让他叫嚷出声,“啊…”

39

“徐良锦,你真贱。”

徐良锦面色聚变,抬手就要抓住菜袅的手臂,不过还没摸到她的衣袖就被人将快速的将手腕扭到背后,剧痛让他叫嚷出声,“啊…你是什么人?放手啊,很痛!”

“庄哥,放开他吧。”菜袅对张景致的司机道。

庄夕冷哼一声,先是为菜袅打开车门,然后才对徐良锦放话,“小子,你那只脏手配碰蔡小姐吗?下次记得看见蔡小姐就走远点。”庄夕说完就上了车。

菜袅心有余悸,跟他道谢,“庒哥这次真是谢谢您了。”徐良锦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要动手,菜袅终于知道自己以前有多么的瞎。

庄夕无所谓的摆手,“还好领导让我先来接你,不然真不知道要怎么样。领导知道,这小子真就废了。”

“庒哥,您能别跟景致说嘛?”她不想张景致为这种人动气。

庄夕以为她是怕领导吃醋,满口答应。

庄夕开的是张景致的配车,车牌子有心人一眼就能认出来,校门口围观的人很多,刘璃的舅舅也在,电话直接打给刘璃。张副市长的司机称菜袅为蔡小姐,显然是张景致异常重视的人,莫非…那圈子里的什么哥哥妹妹,叔叔侄女,舅舅外甥女的关系指不定有多远,距离远了,什么颜色都能加进去。

刘璃简单交代几句,舅舅自然明白。

庄夕载着菜袅离开校门口,徐良锦便犹如丧家之犬一般的离开,通勤车五点钟准时发车,门口瞬时空了下来,只余下一辆簇新的宾利车。

宾利车内坐着一男一女,女人的腿上盖着薄毯子,刚刚发生的一切,都落入俩人眼中。

“那个就是菜袅,虽然还没有得到家里的同意,不过张景致已经不避嫌的带她出入公共场合,并且已经同居多日。”男人说话的同时已经将一份详细的资料递给女人。

女人只看了一眼资料就合上了文件夹,“开车吧,送我回酒店。”

男人看了看她,欲言又止,车子停在市里最有名的宾馆门口,酒店服务生看见车子已经推了轮椅过来,女人刚要下车,又被叫住,“还不能释怀吗?”

女人冷笑,看着自己的腿,低低反问:“你说呢?”

男人脸色一下就僵掉,女人却是扬起笑容,在服务员的帮助下坐上轮椅,滑进酒店。

男人有些挫败,适时,手机铃声响起。他看看来电显示,叹口气才接起来。“张副市长找我这个厨子有什么事?”

张景致原想跟菜袅去吃自助餐,不过临时接到电话说周末有一个慈善性质的酒会需要他携伴出席。张景致打算用这次机会正式介绍俩人的关系,不过酒会之前,他还是跟好哥们吃一顿饭才好,毕竟是亲近的人总不能让他们从旁人的耳朵里知道他们的关系。

“贾真,晚上一起吃个饭。”

贾真还是吊儿郎当的劲,声音轻浮,“怎么,金屋藏不住你的小娇娘了,总算是舍得拉出来给我看看了。”

“就你话多,来不来?”

“来,我怎么敢不来。”

“那就把你那儿收拾干净,我们六点过去。”

贾真哀嚎,“张副市长,这种饭钱你也省。”

张景致哪里理他,直接挂掉电话。菜袅正好推门进来,张景致拎起西装外套,“走吧,带你见几个人。”

“啊?不是要去吃自助嘛?见什么人?”

张景致笑笑,揽着她往外走,“见到你就知道了。”

到了贾真的食肆,人竟然都到了,反而邀约的人却是最后出现的。张景致丝毫不觉抱歉,牵着菜袅进了屋,菜袅看见一屋子却是惊讶。

“哎呦,总算是见到庐山真面目了,小鸟好久不见。”说话的正是张景致的发小,也是大院里长大的钱安金。菜袅跟他虽然不算熟悉,可也不生疏。她在张家长大,钱安金是张家的常客,故此二人还算是说得上话的。菜袅差点叫出“钱叔叔”三个字,好在张景致捏了她一下手,她才生生咽下去这声“叔叔”,这要是叫出去了,怕是会这些人好些调侃。

挨着钱安金坐着的是贾真,贾真身边就是陌生人了。张景致带着她入席后才介绍,“钱安金跟贾真你应该认识,剩下的一位是赵宇,一位是周兴,都是我大学同学,不过周兴学的是英语,跟你一个专业。”

张景致只介绍名字,完全隐去家庭背景跟身份地位,菜袅心知能坐在这里的只怕都不是泛泛之辈,她不知如何称呼,都是简单的问声好。

“我未婚妻,菜袅,你们叫她小鸟就行了。”张景致介绍完,贾真立马砸吧嘴,“啧啧啧,这会儿就未婚妻了,我怎么记得几年前还是你小侄女呢!”

钱安金禁不住乐,赵宇诧异的问:“看来还有点故事,谁给我跟周兴解解疑惑。”

菜袅脸微红带窘,张景致狠狠瞪了贾真一眼,“就你话多。”斥了他一句才道:“小鸟跟我一个院长大的,你们也知道我大哥的儿子比小鸟还长几岁,所以从小她就叫我小叔叔。”

“原来如此,那我们几个不也成叔叔辈的。小鸟,我是赵叔叔。”赵宇立马给自己长辈,要知道他们几个在一块从来都是张景致算计他们,这会儿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有便宜不占那才叫王八蛋。

张宇说完,四个人已经笑做一团。张景致叹口气,任由他们笑,直径问菜袅想吃什么,叫了碧色点餐。菜袅现在已经学会,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时候,就干脆什么都不做,张景致让她点餐,她就点,菜上来她就吃。

贾真见他二人真的吃上了,暗骂张景致老狐狸。估计人家吃完抬屁股就走了,人见了招呼打了,谁都挑不出理,反而显得他们几个胡闹。

还是周兴打的圆场,“小鸟现在在哪工作?”

俩人是一个专业,加上周兴稳重,菜袅对他的印象倒是比另外三个吊儿郎当的好很多,乖巧的答话,“在学校工作。”

张景致接上话,“周兴现在就在教育局,哪个学校招教师他肯定知道,你不妨多问问。”

“自己家人还招什么考,前几天跟九中校长吃饭他还念叨好的英语老师不好找,这不景致就给我送来了。”周兴立马掏出手机,要打电话。

菜袅急忙阻止,“景致。”

张景致无奈叹气,“周兴,我们家这个是个小古董,还是等招考,让她自己努力。”

钱安金笑道:“看来是随了蔡司机。”

张景致点头,一脸无奈,侧身捏捏她小鼻子,满眼的宠溺,看的几个人鸡皮疙瘩掉了满地。

调笑几句,几个人就开始说正事了,大多是关于什么土地开发以及政治调动,菜袅听不太懂,就自己吃东西,也不插话。

八点多钟周兴的妻子来电说孩子有些发热让他赶紧回家,饭局才散。周兴顾不上说再见急忙跑了。贾真感叹,“这男人一成家全是孩子奴老婆奴。”

赵宇也是老哥自己还没成家,自然是赞同。张景致笑笑,搂着菜袅,“那也是幸福。”一句话惹来两个白眼。

菜袅嗤笑。

夜风微凉,张景致喝了酒,今天也没用司机,所以菜袅被迫坐进了驾驶位置。看看档位,她发动车子,结果油门给的有点狠,车子一窜。

张景致这是第一次坐她开的车,知道她有驾照,爸爸是老司机,本以为驾驶对她来说很容易,结果菜袅一路开回家,张景致比自己开车还要集中精神。想起上次还让她自己开车去学院,这功夫他都是后怕。“以后,你再也不许开车了。要是用车就给庄夕打电话。”

菜袅郝然,吐吐舌头。

看着她调皮样,张景致把她搂进怀里,“丫头,咱们要个孩子吧,你看周兴,一听孩子什么都顾不得,立马回家。”

“周兴是结了婚的人,要孩子很正常,咱们怎么要?”菜袅直接说重点。张景致趴在她脖子上哼哼,心下决定,这次放假说什么也要家里同意才行。

低头看他满是沮丧,菜袅也学着以往被他安慰的样子安慰他,亲亲他脑门,贴着脸调笑:“那么羡慕人家,干嘛不早点找个人结婚?”

“那不是你还没长大吗!”

一句话真真甜到她心里,虽说知道这是张景致哄她的,可女人都一样,男人的话就算是谎话,只要他们肯骗,她们就肯信。

菜袅,也不例外。

张景致并不解释,时间是最好的证明方式,他一点都不介意七十岁的时候在告诉她,那年,她从宿舍楼上下来,从徐良锦手里接过玫瑰花的时候,他就站在人群中看着,然后转身离开。也是那时候,他接受别人安排的女人站在自己身边,只因为那个女人笑起来很像她。

40

景江算是近年来兴起的一个旅游城市,市里也是加大力度的宣传景江的旅游,三年前一部在景江取景大热的电视剧播出后,景江的游客更是络绎不绝。单单旅游这一项,就能为市里盈利五、六个亿,数目极为可观。

春秋夏三季算是景江旅游的热潮,冬季则是淡季,景江的四季上算分明,可跟那些北方城市比,这里的冬天就显得冷的不够透彻了。一冬能飘两三场雪,已算寒冬。

过了十一,天就微凉了。进了十一月,菜袅把秋裤翻了出来穿上,不过某个第一年在景江过冬的人,居然连条秋裤都没有。虽说出入有车,可难免也有出门的时候,张景致又是那种亲力亲为的人,经常的走入基层。不用他说,她光是在景江新闻里就看见他很多次下工地,进矮房区。

最近到了旅游淡季,市里更是对旅游景点大肆维修,前几天还听张景致说旅游局要邀请什么明星为城市代言。今天是个新景剪彩,投资两个亿的景点,张景致得出席。这种剪彩形式大过意义,菜袅怕他冻着,早一天特意去商场给他买了条羊绒的秋裤。

张景致穿在身上,拉起还迷迷糊糊的她啃了一口,“谢谢。”

“讨厌吧你。”菜袅推他一把,翻身接着睡。昨晚不知是不是喝了些酒借酒装疯,张景致居然按着她在厅里就做上了,老男人也不知哪里来的那些火气,折腾的她腿酸腰酸,自己却是精神奕奕。

张景致看她嗤笑一声,亲了一下才不舍得出家门。

菜袅睡到自然醒,自打跟张景致同居,自己的假期倒是全都睡过去大半。她洗漱后坐在厨房吃早餐,蔡鹏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小叔叔问你要不要来景江实习?”

“要,怎么不要。”蔡鹏那边一蹦老高,高兴过后,立马道:“姐,你可要替我谢谢姐夫哦!”他笑的坏意。

菜袅斥他,“乱叫什么。”

蔡鹏反斥,“老姐,你才是乱叫,还小叔叔的小叔叔,别人听了还以为你们乱|伦。”

“蔡鹏!”菜袅咬牙切齿。

蔡鹏这时候知道姐姐惹不得,不然自己的实习可真就泡汤了。赶紧讨好几句挂了电话,还说下个月就过去。

菜袅放了电话,贴贴自己的微热的脸颊。在外面她早就不叫张景致小叔叔了,只是在家里,她还是惯来的这样称呼。张景致却似乎不甚在意,甚至有时候,还逼着她叫自己“叔叔”。

想到那儿,菜袅脸更加的红。

玲姐进门的时候就见她脸红到脖子,还以为她发热,关心异常的问,菜袅越发心虚,好在玲姐也是过来人,没追问,知没生病也就放了心。

不一会儿家里来了送货的,玲姐接收,送进她卧室。“小鸟,张副市长派人送回来的衣服。”

菜袅看了一眼,恍然想起昨儿小叔叔跟她说的今儿晚上有一个酒会的事。她拆开盒子,竟是一条水银色的礼服,贴身的设计,很保守的样式,除了手臂,再没有一丝裸|露部分。

菜袅感叹:男人啊,永远是希望别人家的女人穿的越少越好,自己家的穿的越多越好。

张景致是个细心的人,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化妆造型的人员也去了,玲姐没见过这阵仗,到了下班的时间还留在别墅看着那些人给菜袅化妆。等菜袅打扮好,玲姐夸张的“啊”一声,接着便是不断的夸赞。

菜袅自嘲,“是不是感觉化腐朽为神奇了。”

玲姐先是点头,后觉不对,马上道:“小鸟你底子好,不化妆是清秀,小家碧玉的惹人喜欢,上了妆,整个人都精致起来,我看比电视里的那些明星好看多了。”

“玲姐,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考虑换个职业,兴许还真能红。”她跟着调笑。

玲姐说,“张副市长才不舍得你抛头露面,你还是安心做你的市长夫人。”话一落,门口就响了车声。玲姐跑去屋里给她拿包,“快去吧,别让张副市长等急了。”

菜袅几乎是被推出去的,她止不住笑意,上了车,嘴角还是勾着的。张景致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她打扮,可依旧是心动于她这样的荣装。把玩着她白嫩的手,从衣兜里掏出一个戒指盒,极自然的取出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

菜袅看着戒指觉得眼熟。

“我让白秘书去镶嵌的,就镶嵌了一颗,剩下的随便你什么时候弄,可戒指得先戴上。”

难怪眼熟,可那几颗钻石她都收在张景致给她安排的书房里,柜子还加了锁,他怎么拿到的?

张景致看着她模样就知道这妞想什么呢,冷声一哼,“书房就那么一个保险柜,你从小到大还是用那一个密码,没长进。”

菜袅郝然,片刻又怒,抬手似挽住他臂弯,实则拇指食指狠狠的掐住他手臂上的肉。皮笑肉不笑的说,“你还敢提,堂堂张副市长还干过偷看人家日记的事,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小时候她经常出入张家,时而张夫人就留她写作业吃饭,青春期的时候,班级里出了几对小情侣,于越跟张夫人闲聊提起担心女儿早恋,不知怎么就传进了张景致的耳朵,这厮竟公然的从她书包里顺走了密码日记本,看完才放回去。谁知,放回去的时候,正被菜袅看见。张景致丝毫没有做贼的羞愧,堂而皇之的当众对于越说,“于老师,小鸟不会早恋的,她只是苦恼自己脸上的肉什么时候能减下去。”说完,不顾客厅里的人诧异,故我的上了楼。

菜袅羞涩难敌,心下又是气恼,羞于自己的秘密被人发现,气恼张景致怎么如此窥人隐私还当众宣扬。不过,她只是涨红脸的暗自气恼,根本是敢怒不敢言。

想起小时候的事,俩人都是含着笑意,这次相遇菜袅渐渐发现原来回忆中,她跟张景致有那么多的美好时光。而似乎,她每一个人生的转折点,他都参与了。中考、高考、青春期…从什么时候他消失了呢,应该是大学,她上了大学后,张景致似乎也忙了起来,经常被调来调去,而她也就渐渐的不去想这个小叔叔了。

“小叔叔,要是你没调来景江,我没失恋,现在会是什么样?”

张景致紧握她的手,“没有那个‘要是’。现实是我调来了景江,而且正好碰见失恋的你。”他说话的时候格外自信,菜袅却是觉得这就是张景致最不浪漫的一面了。

司机偷着瞄后视镜,头一次见领导这个样子,心里好奇之余也替领导高兴。

到了酒店,门口好多人,张景致牵着菜袅一下车,人就都迎了上来,齐市长还没到,张景致也随着人站在酒店门口,等市长跟夫人到了,才一同进去。

齐市长是个五十多岁的胖子,可人虽然胖,却不臃肿,看上去很结实的那种。他头发已经花白,不过笑起来声音很洪亮。张景致说过,齐市长是东北人,此一看不管外貌还是性格,倒是真像个东北汉子。

进了宴会大厅,专业人员来引他们入位,张景致被安排在齐市长身边,菜袅听见张景致称呼他夫人嫂子,手臂被拉一下,张景致为她介绍,“小鸟,这是齐市长,这位是齐夫人,齐夫人是统战部的部长。”

小鸟不太明白部长是个什么官衔,不过肯定是不低的。笑意盈盈的问好,齐夫人礼貌寒暄,齐市长却是看得她有些发毛。

张景致也不管,就任她被打量,直到菜袅开始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妆花了的时候,齐市长才开口,“景致啊,定了吗?”

张景致笑,“家里点头马上给你发喜帖。”

“好,我就想着能在位的时候喝你这杯喜酒。”

“一定一定。”

菜袅听着二人说话,脸微微红。好在酒会开始,灯光暗下来,才不至于被满桌的领导看见她涨红脸的样子。因为是市里的大型慈善宴会,主持人市台的台柱,清亮不失甜美的嗓音说着开场词,听得人悦耳。

开场后,齐市长上台致辞,然后张景致跟另一位副市长,还有旅游局的局长一同上台,启动一颗夜明珠。接着齐市长泼墨,张景致画了一幅水墨画,另一位副市长拿出一枚自己雕刻的印章,算是三人捐出来的物品,然后由下面坐着的企业家们出钱捐款。

善款用于为山区的民众修路,然后开发旅游。菜袅琢磨着,这些善款怎么想怎么是进了旅游局,这旅游局的人怎么就好意思说是为农民修路呢!

不过想归想,到了鼓掌的时候,她还是很配合的。

形式过场结束,就开始应酬的时间,会场的大桌子被撤下,空出中心位置,供宾客跳舞。

张景致牵着菜袅打算进入舞池,可菜袅走了两步就感觉不太对劲,站在原地不动,脸色难看异常。

“小鸟,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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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景致牵着菜袅打算进入舞池,可菜袅走了两步就感觉不太对劲,站在原地不动,脸色难看异常。

“小鸟,怎么了?”张景致紧张她,见她脸色越发的苍白,心下更急,见众人目光落在齐市长跟夫人身上,悄悄带她往角落去,“身体不舒服?”

菜袅移动的时候只觉得下|身潮涌一阵快过一阵,算计日子,发现自己的确粗心,竟忘了这几日就是月|事经|期。她的礼服是贴身的,下面只穿了冰丝的内裤,比纱更薄,只要一点点怕是就透了,身上礼服又是浅色,这种场合,菜袅想着都觉得自己丢脸透了。小手紧紧攥着,“小叔叔,我…”她说不出口。

张景致已经发现她的异常,移到角落后,便发现她按在小腹的手,“我带你去卫生间。”

俩人一路寒暄,遇上熟人还要招呼几句,短短路途也走了快十分钟。酒店很专业,卫生间也有VIP专用,不受别人打扰,也不会让宾客遇上尴尬事。

菜袅进了卫生间,掀开衣服,就欲哭无泪了。果然,内裤已经红透,银白色的礼服里面也被蹭到几块,只是好在没透出来,不至于出丑。不过,再待下去,就说不好了。

整理好自己,菜袅脸色难堪的出了卫生间,张景致把西服外套披在她身上,正好盖住屁股。“没事,我让庄夕先送你回去,我等应酬完再回去。”

“对不起。”她羞愧道歉。

张景致笑笑,拍拍她脸颊,“你又没错,道什么歉。我只是…”他叹口气,似有失望。

菜袅仰头看他,“只是什么?”

“只是,看来咱们仍需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