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疼地转开眼,却看到了姚景生看着他的那表情。

周围的人都闹哄哄的,只有他们两个,一个在门内,一个在门外,不发一语。

四年未见,却不想再见时还是如此熟悉。

姚景生知道自己有失败了。

“你出来。“他听到自己冷静而且压抑着的声音,隐隐有些哑,却像是低语一般。

顾之川默然无语,走出了控制室,姚景生站在走廊上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就直接往自己的办公室走了。

顾之川看着他的背影,忽然不知道说什么。

他只有沉默地跟上去,跟着他进了办公室,顺手虚掩了门。

姚景生背对他站着,一句话也没说,更说不出来。

顾之川走到他身后,伸出手想要拍他肩膀,半路却又收回来,“我还记得欠你一个回答吧?”

姚景生没有转身,只是手指悄然握紧。

“如果你还没有变心,改主意,我想我的答复是肯定的。”

顾之川觉得说开了也好,看着这样压抑自己的姚景生,他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见他只是背着身子,一句话也不回答,似乎就想这样一直沉默下去,顾之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心灰意冷。

他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有勇气踏进这栋楼。

当年他以为自己这辈子也不会再进国安了,可是现在他还是来了。

第三次,这是他第三次进入国安。

顾之川觉得自己已经爱得很卑微了,他不断地打电话,可是这个家伙就是不开机,一直打不通。后来来找他,他竟然还敢不见他,是谁说喜欢他的?出尔反尔却比谁都快。

他忽然有些委屈,转身就往外走,“看来这一趟是我

来错了。”

只是他刚刚往外走了两步,就被抓住了,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姚景生狠狠地抱住,他比他小一岁,现在却还比他高那么一点,他削尖的小巴撞在他鼻尖上,顾之川的眼里一下就蒙着水光了。

“我怕你喜欢的不是我。”姚景生也不知道自己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这句话来,低眼一看,顾之川正有些惊愕地看着他。

接着就是顾之川发了狠的一肘子,直撞在他胸口,他疼得皱眉,又脉脉地看着他。

顾之川恨得咬牙,“怕你妹!是谁不接老子的电话!是谁把老子挡在国安门口!是谁连潜渊也不进了!滚你的吧——就知道欺骗老子的感情!姚景生你个王八蛋给老子滚远点——”

他一下就把自己憋了这么多年的话全说出来了,说得挺狠,可脸上的表情分明不是那样的。他是委屈,又是恨着,这个时候突然就爆发出来了,让姚景生有些猝不及防。

他与他对视,眼里滑过一丝不自然,“我没有”

“你是不是男人啊!连自己也不相信——老子的信誉难道就那么差?!你——唔!”

一切都被堵住了,姚景生只觉得现在就想把这个家伙给拆了吃,原来那么多年的等待,都是个误会。可是他又觉得开心,顾之川肯把这些跟他说了,那就是真的喜欢他了,是他太多疑,患得患失。

姚景生的唇舌都带着火热,让顾之川有些晕晕乎乎,大脑当机的时候,只知道瞪大了眼睛看他狂乱地吻着自己。

看着这样的姚景生,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之前那种闷闷的感觉是什么。他心疼这个男人。

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他闭上眼,第一次回吻了他,伸出舌头交缠在一起,唇边滑落一抹银丝,来不及擦去就已经滑入了衣领。

他伸手去解姚景生穿着的国安制服,着玩意儿太严肃,一点也不适合在这种时候看到。

可是国安的制服太难解开,他又被姚景生那突然加深的吻吸去了氧气,只觉得手软无力,姚景生的衣服没扒开多少,他自己却已经被姚景生扒去了外套,里面穿着的一件雪蓝色衬衣也被解开了所有的扣子。

娘的,姚景生做这活儿怎么这么熟练?

姚景生的手摸着他的胸膛,竟然闷笑了一声,看着他那疑惑的神情,也不解释,又一头吻了下去,逐渐从他的唇啃到他的下颌,留下一串细碎的吻痕。

淫|糜。

顾之川脑子里只有这个词。

姚景生的衣服有些粗糙,摩擦着他的胸膛,让他很不舒服,可又觉得有种很奇怪的

快|感。

他的吻已经顺着他修长白皙的脖子下来,舌尖在他锁骨那里打转,他急喘了几口气,“姚景生放开”

可是姚景生根本不听,他觉得自己浑身燥热,有什么东西被他封锁了太久,现在急须奔泻而出。

他一把扯开了顾之川的裤子,手伸进去握住他那已经勃|起的欲望,他听到耳边他忽然就呜咽了一声,喘息加重。

带着热气的鼻息彼此交缠,让彼此更加意乱情迷。

“头儿,顾教授他不见——”

那扇虚掩着的门被那只该死的办事员推开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眼前这迷乱的一幕。

自己最景仰的冰山姚景生姚头儿,将另一个男人剥得光溜溜的,就站在办公室的桌边,一副迷乱的场面。那个被玩弄得呻|吟的男人,分明就是刚刚还衣着光鲜地站在控制室里给他们讲授实战演习要点的谦谦君子!

姚景生那目光一下戳了过来,像是一道闪电,一本书从办公桌上直接飞了过来,该办事员一下缩回脑袋,砰地一声关上门。

会不会长针眼啊

头儿跟顾教授么

办公室里,顾之川一下就涨红了脸,推开姚景生就往一边逃,结果又被姚景生按在了落地窗前。

冰冷的玻璃贴着他的背部,他一侧眼就可以看到高楼之下的景色。

丫的姚景生想干什么?!

他浑然忘了自己此刻的处境,瞪着姚景生。

姚景生的眸子黑得发亮,直直地看着他。

“你要逃?”

“不是可”他话还没说完,姚景生的吻又上来了。

他紧闭着牙关,却又被这个家伙撬开,扭开头躲他的吻,顾之川真觉得自己是个孬种。

“你脾气越来越坏了——”竟然直接就把那么厚的一本书给别人砸了过去。

姚景生眼含着笑意,一手揽着他的腰,看着被他剥得光溜溜的他,他很有成就感,挺满足。

“我脾气不坏,只是你喜欢被他们看着吗?”他也不知自己怎么就突然能够说出这么无耻的话来了,总之看着此刻的顾之川,他心头跟火烧一样。

顾之川觉得脖颈旁湿湿的一片,低眼就看到姚景生专心地撩拨他,身下的欲望被他握住,让他有苦难言。

眼一转,光天化日之下,就在国安的办公室里,还是在这样的一扇落地窗前,难堪到极点。

他早知自己才是被吃干抹净的那一个,只是从未想过会是这般情景。

姚景生像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抬起头来,手上却一直

帮他抚慰着,“玻璃特殊材质,外面看不到里面,办公室隔音效果很好”

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顾之川不解,因为他看到外面的景色,依旧觉得自己赤|裸裸地暴露着,浑身的不自在,那种感觉就像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一样,刺激到让人忍不住要喊叫了。

姚景生的话,他一时没有理解,可是下一刻他就全明白了。

姚景生解开了自己身上的束缚,那衬衣上的领带也被扯歪了,衣襟散乱,他抬眼看着直到现在还一脸迷茫不知所措的顾之川,真觉得自己所有的耐心都已经用尽了。

他握住对方的欲|望就是一阵抚弄,顾之川受不了这种刺激,一抻脖子就喊了出来,接着在姚景生的动作之下那声音就逐渐地低下来,化作难|耐的呻|吟,“唔啊恩啊姚景生你恩哪里学到的这些啊”

姚景生又是一声闷笑,他觉得自己其实挺有鬼畜的潜质,凑到顾之川的耳边,咬完了他的耳垂,姚景生才暧昧地吐出了两个字:“梦里。”

顾之川只觉得浑身战栗了一下,意识有些模糊地看着姚景生,这个男人——

谁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那种绮梦,大约是看到他被三个男人按在墙边开始。

可是在他的梦里,把顾之川按在墙上的人只有一个自己,他似乎早就渴望着他在自己的身下呻|吟喘息,每每午夜梦回时,那又是怎样的一种躁动难安?

只可惜彼时只有他自己知道,一个人在梦里幻想着,怎么也拔不去对顾之川满心的想念。

他现在看着他在自己眼前迷乱的样子,禁不住绽开一朵笑来,手指在他下面的顶端打了个圈,然后按下去,顾之川立刻就叫了一声,“你干什么?!”

他于是又去吻他,另一只手捏着他在微凉的空气里立起来的乳首,顾之川的身体意外地敏感,是未经□的,那不间断的呻|吟搞得他也有些紧张,只能加快了手下抚慰的速度。

“之川之川”

他喊着他的名字,似虔诚无比,手下做的却是如此迷乱的事情。

顾之川觉得自己要被浑身烧起来的火焰烫成灰烬了,他睁着眼,看着姚景生的表情,还有他那黑眸里幽暗的一点火星。

突然之间浑身上下都松了下来,他剧喘一口气,背贴在已经被他的体温烫热的玻璃窗上。

他是泻在了姚景生的手里。

姚景生凑到他颈窝里来,轻啄着他颈上的肌肤,“乖,咱们换个姿势好不好”

他是第一次,不

小心会受伤的吧

顾之川还沉浸在方才的释放留下的快感之中,哪里听得见他说话?只觉得自己被翻了个身,贴着玻璃窗的就已经变成了他的前半身。

身后一根沾着他留下的液体的手指缓缓地进入了,他忽然有些惊恐,有些清醒了。

一串一串的吻落在他的后背,顺着他的脊背爬上来,有时候请轻有时候重,他觉得自己腿软得像是踩在云端上,后面的手指缓缓地抽|插着。

身体里挤进异物的感觉并不好受,他的脸贴着窗,希望降低一下自己的体温,前面刚歇下来的欲望因为背后姚景生的动作而往前压,也贴在了窗上,隐隐又有兴奋的架势。

他这个时候能够清楚地看到高高的楼下的所有景色,对面的大厦开着窗,似乎有人在窗前谈话。

他怕得慌,可是姚景生说过他们看不到,他只好别过脸,咬住牙,止住自己喊叫的欲望。不要去看,就不会有那种难堪的不自在的感觉了。

其实他不敢想的是,自己很兴奋,因为再这样单位场景之下做而兴奋。

这简直不想是自己了,还是自己的身体里本来就藏着这样一个隐秘的顾之川?

他的口齿又被撬开,身后的手指变成两根,在他的身体里游动,像是一条蛇,摩擦着,让他身体的燥热更加难以灭下去。

口一旦被撬开,那破碎的呻|吟就再也关不住,一声声地又钻了出来。

还好,隔音效果很好。

他努力地睁开眼,看着窗前,隐约能够看到姚景生的倒影,他趴过去,将自己整个前身都贴在窗上,冰火两重天,前面冰冷,后面火热。

有一个坚硬的东西抵在他的股缝间,不断地摩擦着,顾之川觉得自己心跳好快。

“唔姚姚”

“是姚还是要呢?”

姚景生带着笑意的声音一下扎进他耳朵里,他才惊觉自己喊了什么,脸红得像只柿子。

他觉得自己后面被胀开,三根手指了,他现在厌恶特别修长的手指,因为他发现它们太深入。

姚景生看着他那说不出情味的风流姿态,下面又□了几分,手指感受到的温润紧致已经让他的喉咙里开始冒出渴求的声音,他额头见汗,一手穿到前面去,在顾之川的胸前不断流连,画着圈地挑|逗他。

“要不要?”

他什么时候这么邪恶了?他都不清楚了

顾之川这才知道背后的这个男人多饥渴,心一横眼一闭,很想硬气地来一句“要”,可是话说出口却已经成了软绵绵的,让人听了就能脸红心跳…

“姚姚景生呜恩啊额恩”

是可以听成“要景生”吗?

姚景生将自己的手指抽回来,把自己的巨大抵在他身后,疯狂地吻着他的后颈,腰身一挺,终于进入了他的身体。

前戏已经足够长,所以并没有什么流血事件发生。

他只是觉得被他包裹得特别紧,他在里面抽动,有些艰涩,可更多的时候却是那种难以言说的快乐。

顾之川快被他逼疯了,他手掌无力地按在玻璃窗上,努力地撑着自己的身子,两条白生生的手臂横在姚景生的眼前,他伸出自己的手,按住顾之川的手背,举得高高的,顾之川现在只有上半身贴着窗,腰是被姚景生搂住了,随着他进出的节奏不断地摇摆。

撞击声在这个寂静的房间里是如此清晰,以至于顾之川的意识就算再迷糊也不能忽视。

身后被姚景生一下下地穿进来,也越来越松缓,渐渐就适应了他的存在,之前一直被他撞得难受,现在却觉得那种酥|痒的感觉电流一样蹿遍了他全身,他咬着自己得嘴唇,不想再发出那些可耻的声音。

可是姚景生不满足,他非要继续撩拨他,一面□着,一面抚慰着他那已经开始抬头的欲望

他们结合的地方,泻出一些白浊的液体来,顺着顾之川修长的大腿就滑落了下去,一片糜糜之态。

在姚景生的努力下,顾之川也豁出去了,顾不得丢人,只知道按着自己的感觉喊叫,声音已经有些嘶哑。

一个制服还未褪完的男人,上半身还挂着衬衣领带,只敞着前襟,他前面握住的男人却已经□,只知道贴着窗玻璃不断地呻|吟扭动。空气里浮起的暧昧简直让人承受不住。

他听着他的声音,更加用力地进入他的身体,引得他一阵阵颤抖。

顾之川直觉得身后的动作越来越快,男人强健的体魄,真是让人很无言了。

是他自作自受,何必来找他?

后面的动作突然就停了下来,那个胀大的东西硬硬地留在他体内,火热得烫人。

他意识模糊之中感觉到姚景生把下巴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模模糊糊听到姚景生低沉的声音:“严明非说他喜欢你,要让裴叔转告你,他不想他的爱恋跟着他一起被埋进土里顾之川,我好嫉妒”

傻子,姚景生你就是傻子。

他很想骂他,可是身后立刻就涌出了一股热流,他感觉又什么顺着他的大腿慢慢流到可脚跟,所有想说的话都重新化作了低低的喘,他只有转头看着他,看着姚景生,隐约看到这个

男人坚定的表情,他的一颗心又悠悠地落回了原地。

姚景生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接着又是一轮无止境的狂欢。

顾之川恨得慌,他讨厌身体比他健壮的男人。

很多年以后,严成问起顾之川的马甲到底是什么,姚景生那时在看书,听完之后只是淡淡地弯了弯唇,有想起自己在当时,在情正浓时说出的那句话——

于是他很卖神秘地说道:“这世上,只有我知道你的老师是谁。”

岁月也许流逝很快,但是真情却是可以永恒的。

他跟顾之川,也许能够一直这样走下去吧?

姚景生放下书,一抬头,就看到那个男人站在门边笑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