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才有些懵,他看了看罗大宝那已经恢复成一片白皙的胸膛又抬起头来看了看苏善,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

黑色纹路驱除了之后,那失心咒也就解决了,苏善没有什么特殊爱好,自然不会在将手放在人家的胸膛上,她将手缩了回来,从口袋里面拿出湿纸巾,仔细擦了擦自己的手,等到将一切都处理好了之后,她方才抬起头来,朝着罗成才看了过去。

当发现罗成才正用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她,苏善微微一愣,有些不解地开口说道:“罗先生,失心咒已经解开了,你还有别的事情么?”

罗成才摇了摇头,他低下头去,将被子给罗大宝盖好,看着父亲那多了几分红润之色的面庞,罗成才吐出了一口浊气,轻声开口说道:“苏小姐,真的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解决我父亲的事情,谢谢你。”

罗成才的感谢听起来好像是完全发自内心的,然而苏善等了一会儿,却没有功德金光从他身上飘出来。

这人看起来倒是挺真心实意的,哪知道却是这个样子,就连一丁点儿的功德金光都没有,还真的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么想着,苏善脸上的神情便淡了下去,不过出于职业道德,苏善还是开口说了一句。

“对了,这一次的失心咒虽然解开了,不过你们还是尽快找到下咒之人的好,否则的话,他说不定还会下第二次咒。”

罗成才也发现了苏善对自己的态度好像冷淡了许多,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刚刚想要询问,苏善却又说起了失心咒的事情,罗成才的注意力被引了过去,急忙开口问道:“苏小姐,这下咒之人该怎么去找?我们实在没有任何的头绪,苏小姐,你能不能给一些建议?”

对于失心咒这种东西,苏善了解的也并不算多,她在脑海里面翻找了一番,将自己所知道的东西全都找了出来。

这失心咒大都是用在内宅之间的,发明这咒术的人当时应该也觉得这种咒术很鸡肋,所以并没有将其弄得太完美,这种咒术在操作上有很多的限制。

首先,下咒之人要得到受害人的血,心头血最好,其他的次之。

除此之外还要知道受害人的生辰八字,以及其最在意的东西是什么。

而且在下咒的时候,下咒人和被害人相隔的距离并不能太远,这种咒术想要成功种在被害人身上,得接连经过五次诅咒才能,每次诅咒的时间还不能超过五天,等过了二十五天后,诅咒才能成功。

现在失心咒已经被苏善解除了,下咒之人会受到反噬,虽然不致命,可是身体势必会虚弱下去的。

有了这么多的条件,只要罗成才有心,势必会将罪魁祸首给查出来的。

罗成才将苏善所说的话一一记了下来,准备等罗大宝醒了之后,立即询问一下他前一个月频繁接触了些什么人。

罗成才看着昏迷不醒的罗大宝,心里只觉得后怕不已。

若不是最近接触了特殊部门,而且又跟苏善有了来往,否则的话,自己的父亲恐怕会稀里糊涂地死了,到时候他闹得家破人亡,还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苏善帮了他太多,谢谢这两个字便显得苍白了起来,罗成才心里面暗暗下了决定,这份恩情他以后赴汤蹈火也会报答苏善的。

罗成才在想些什么,苏善并不知道,解决了罗大宝的事情后,她便想要告辞离开了。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

第274章

“啊, 苏小姐, 你要走了么?”

罗成才没想到苏善突然说要走, 他愣了愣,将罗大宝的手放回了被子里面,做好了这一切之后, 他抬起头正想和苏善说些什么,眼睛却看到了苏善身后躺在病床上的刘鸥。

罗成才:“…”

刚刚只顾着罗大宝的事情了, 他都忘记了自己请苏善过来的主要目的是什么了。

“苏小姐,差点忘了,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妈妈看一看?我父亲说她也是撞邪了,你看看…”

罗成才先前一直坚定地认为刘鸥的是因为疾病的原因才导致她瘫痪在床,眼瞎耳聋, 可是见见识到了罗大宝身上那不科学的事情之后, 他心中也跟着产生了几分怀疑。

万一刘鸥也不是单纯的得了病, 而是被人给诅咒了呢?

罗成才眼巴巴地看着苏善, 请求苏善送佛送到西,帮刘鸥也瞧一瞧。

见苏善一直都不开口说话, 罗成才一咬牙, 开口说道:“我可以再加钱…”

见罗成才又开始加钱了,嫉妒让龙燕险些质壁分离,她瞪着通红的眼睛看着苏善, 满脸都是羡慕嫉妒之色。

果然还是要有真本事的人才能赚大钱…师傅也太沉得住气了吧?人家都主动加钱了,师傅居然还不松口,不过这应该是种谋略, 想要得到更多的好处就要能沉得住气,这样才会有更多的钱…

虽然苏善已经说了不会收她为徒,可是龙燕已经自顾自地给苏善安上了一个师傅的头衔,她一边装成可怜的模样,一边儿在那偷偷地学习苏善的处理方式。

有道是活到老学到老,哪怕最后苏善没有收她为徒,这派也一定要做足了…

龙燕心里面盘算的这些小九九苏善并没有察觉到,此时她已经制止了罗成才继续说下去,反而问了一个有些奇怪的问题。

“罗成才,我若是救了你的妈妈,你会真心实意地感激我么?”

罗成才想也不想地回答道:“那是当然,苏小姐,你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自然是感激你的…”

说着说着,罗成才的模样变得激动了起来,然而看到他这个样子,苏善却并没有太多的感觉。

话说的在好听,可是没有功德金光过来的话,那就证明了他对她的感激之情并不是发自内心的。

口头上的感激,并不会产生功德金光,只有发自内心地感谢,真真正正地感谢对方,才会有功德金光的,而功德金光的大小则取决于对方对她的感恩之心有多少。

苏善其实很好奇,明明对她并没有多少感激之意,可为什么罗成才偏偏要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来?

不过既然都已经跟着罗成才过来了,有道是救人就到底,送佛送到西,一百步都走了九十九步,也不差这最后一步了。

想到这里,苏善朝着罗成才点了点头,说道:“我可以帮你妈妈看看。”

罗成才闻言,眼睛立马亮了起来,他急急忙忙地带着苏善来到了刘鸥的病床前,示意苏善查看一下刘鸥的情况。

“我妈的身体一直都很好,她每天都坚持锻炼,喜欢吃素,不喜欢大鱼大肉,作息也很规律,怎么会突然就脑溢血,最后还变得这么严重?医生跟我说,正常来说这应该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谁知道这绝不可能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罗成才越说就越觉得刘鸥的情况不太对,此时的他已经开始坚定认为,刘鸥变成这个样子,绝对是因为受到了诅咒的原因,说不定刘鸥身上的诅咒要比罗大宝身上的更厉害,所以才会让她落到现在这种生不如此的境地。

然而事情的真相却往往超乎了常人的预料,在苏善帮着刘鸥检查过了之后,却告诉罗成才,刘鸥变成这个样子确实是病理上的问题,这其中并没有什么不科学的力量作祟。

听到苏善的话之后,罗成才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怎么可能?苏小姐,你是不是看错了?能不能请你在好好看一看,也许是哪儿你没看到…”

罗成才不敢相信刘鸥变成这样子没有什么不科学的力量影响,他怔怔地看着苏善,努力替自己的母亲争取着。

然而苏善已经帮着刘鸥检查过了一遍,她很确定刘鸥的情况并不是因为诅咒或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引起的。

“罗先生,你妈妈的身体我已经检查过了,她确实没有受到了诅咒,如果你非要将这一切跟那些不科学的东西扯到一起,我只能说,你妈妈身上负面的东西太多,这些东西并不是来自于单独某个人,而是很多人的负面能量纠结在了一起,形成了一股极为庞大的负面能量。”

罗成才怔怔地看着苏善,似乎不太明白苏善话里面的意思:“苏小姐,你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妈妈都是因为这些负面能量缘故么?那能不能请你帮帮忙,将这些负面能量驱赶掉?她才六十岁,我不想她以后一辈子都躺在床上,身体不能动弹不说,这眼睛也瞎了,耳朵也聋了,她这种样子和死了有什么区别?我不想她的后半辈子变得这么凄惨。”

现在的罗成才好像和刚刚的他有些微妙的差别,明明还是同一个人,可是苏善却总有一种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怎么可能有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

苏善摇了摇头,将这个念头给压了下去,她看着面前这个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全都展露出来的男人,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罗先生,我能理解你想要救你妈妈的心情,不过很抱歉的是,这件事情我没有办法帮你。”

“那些负面的情绪和阴气怨气之类东西完全不同,你也可以将这些负面能量理解为诅咒的一种,可是这种诅咒却是你的妈妈自己招惹来的,她跟这些负面能量有着因果关系,除非这些情绪的主人肯放过你妈妈,否则的话,现在的这种情况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其实这番话苏善说的还是有些含蓄了,说什么建立了因果联系,其实就是刘鸥罪有应得。

刘鸥身上背负的这些负面能量和那个怨鬼林果果有些类似,不过不同的是,林果果完全是遭受了无妄之灾,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要接受网络上那些人的恶意,最终促使她变成了力量强大的怨鬼。

而刘鸥身上的这些东西并不一样,她所背负的这些负面能量也是恶意的一种,然而这些恶意全都是她招惹回来的。

苏善没有跟刘鸥接触过,不过刘鸥的面相不太好,颧骨太高,额头太窄,眉毛杂乱无章,鼻梁上青筋横亘,嘴唇又大又薄,满脸的刻薄之相,一看就是个不好相与的。

像是她这样子的面相,最容易造的便是口业,平日里说话口无遮拦,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外说,丝毫不顾及自己说出来的话会对别人造成怎么样子的影响,只图自己的爽快,却从来都不管别人会如何。

像是刘鸥这样子的人,做什么基本都是全套的,尖酸刻薄,也会撒泼打滚,正常人不会是她的对手。

然而她表面上看着是占了上风,然而这个世界上有哪个人会承受对方的诅咒辱骂?被刘鸥得罪过的人当面惹不过刘鸥,背后少不得要指名道姓地诅咒刘鸥。

这些诅咒所携带的恶意很少,只能属于是负面能量的一种,因为刘鸥先辱骂才有那些人的背后诅咒,所以因为这些因果关系,那些负面能量自然会落到刘鸥的身上来。

负面能量少的话,或许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时运低迷一阵,等到那负面能量散去了,也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然而不积口德的人是从来都不知道造孽这两个字是怎写的,得罪的人多了,身上背负着的负面能量就多了,一个人的负面能量或许没有太多的用处,两个人的负面能量或许也没有太大的用处,然而当成千上百的负面能量连成一片的话,就会变成极为可怕的力量。

一个人的气运是有数的,当负面能量大到一定地步的时候,就会将人的运道彻底给压垮了。

像是刘鸥的情况,正常来说,她应该不至于变成这个样子的,就算是有脑出血,最多也就是住两天医院,没多久也就恢复了过来。

然而当她的气运低迷下去之后,那些负面能量便开始发挥了作用,所以才会造成了如今这个结果。

像是林果果的那种情况,还有办法能解决了,毕竟林果果是个货真价实的受害者,可是到了刘鸥这里,这个事情就变成了死局。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刘鸥是罪有应得。

任凭谁听说自己妈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罪有应得,都不可能接受的。

罗成才张了张嘴,想要反驳苏善,然而话到了嘴边之后,他却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第275章

刘鸥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没有人比罗成才更清楚了。

她不过只是个普通的退休工人罢了, 不过由于她退休之前在单位里面一直做着个小领导的工作, 因为手中有点儿小权利,便养出了她有些霸道的性格。

刘鸥是国企正式的退休工人,在他们所在的那个小县城之中, 算是地位不错的,再加上罗成才毕业之后直接进了警察局, 成了吃公家饭的人,这便让刘鸥的性子越发张狂了起来。

她倒是不会做别的什么欺负人的事情,不过这张嘴巴却厉害的很,跟人说话的时候一定要压着人一头,句句都朝着人身上的痛处戳, 而且她很喜欢打听别人家的事情, 胖人家稍微发生点儿什么事情, 她便凑了过去, 一定要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给打听出来。

但凡是人家家里面有点儿好事儿的,她从来都不会出去说, 可哪家若是有点儿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她绝对要添油加醋地宣传的满满城皆知。

罗成才记忆之中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情,就是住在他们家楼下的那户邻居的事情。

他们家的女儿在晚自习回来的路上被人强/暴了,不过十六岁的小姑娘, 却被几个人给糟蹋了,这件事情发生后,那个小姑娘身心遭受了巨创, 她的父母很疼爱这个女儿,怕女儿的事情被别人知道,从此以后就要过上被人指指点点的日子,为了防止女儿受到二次创伤,他们死死地将这件事情瞒了下来,谁都没有告诉。

夫妻两人将女儿带到了省城的医院去进行治疗,之后又带着小姑娘去散心,一直过了大半年的时间后,他们方才带着孩子回来了。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治疗,加上父母陪着她散心,一直在开导着她,小姑娘受创的心灵慢慢地恢复了正常。

他们原本以为噩梦已经过去了,自己家的女儿从今以后会过上跟从前一样平静的生活,等过两年之后,女儿考走了,去上大学,离开这个县城后,过去那些痛苦和伤害就会远远地离她而去。

他们将一切都打算的很好,并且为自己受到伤害的女儿以后能有个美好的未来,那两口子一直努力着,在他们以为噩梦已经过去的时候,住在楼上的刘鸥注意到了他们家。

刘鸥对别人家里面的事情有着一种极为强烈的好奇心,楼下那一家三口消失了七八个月的时间,回来之后,他们的生活轨迹和从前相比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最显眼的一条便是从前因为两口子经常有夜班,再加上学校距离家不远,那小姑娘人又懂事儿,晚上经常一个人独自回来,可是他们一家人回来后,女的便直接将工作辞了,每天接送自己的闺女上学。

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还需要每天接送么?

刘鸥心里面扭曲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着,她偷偷地观察了那一家子人快要一个月的时间,确定了他们一家人现在的生活模式和从前相比较发生了极大的变化,而且一家人的性格变化也极大,跟从前完全不同。

消失了七八个月,回来之后生活模式发生了变化,而且连一家人的性格都变了很多,原本爱笑爱闹的一家子,现在却变得死气沉沉的,那两口子跟他们家女儿说话的时候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生怕刺激到了自己的女儿…

哪有父母对待女儿是这个模样?又不是个玻璃娃娃,还怕碎了不成?

凭借着刘鸥多年深入扒皮别人家家事儿的本事,她察觉到这一家人身上绝对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而且一切问题的关键全都在那个小姑娘的身上。

刘鸥退休之后,就没有什么事情了,儿子还没有结婚,她也不用带孩子,每天就是跟人东家长西家短的跟人唠嗑,碰到感兴趣的事情,就去把人家的家事儿给查个底朝天。

这一条引起她兴趣的是楼下这一户邻居的事情。

刘鸥知道家丑不可外扬这件事情,直接去问的话,那一家人绝对不会告诉她的,所以她便决定私下里去调查。

她开始跟踪那个小姑娘。

虽然那一家人将所有的一切都瞒得严严实实的,没有将事情透露出来分毫,可有道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再加上刘鸥如同病态一样地跟踪查探,最终还是被她查出了些蛛丝马迹。

原本那个性格相似假小子一样,喜欢跟男孩子玩儿的小姑娘,自打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跟男同学有过来往,而且有时候在路上遇见男同学的时候,她就仿佛遇到了洪水猛兽一样,甚至还会被吓得尖叫出来。

那个小姑娘的精神状态不太对,而且她做出这么没礼貌,还丢人现眼的行为,她的妈妈不呵斥她不说,竟然还会轻声细语地安抚着她的情绪。

这样子的情况是完全不正常的,没有任何一个正常母亲在女儿做出这样子的事情之后,还能这么对待她。

这样子的情况发生的多了,刘鸥心里面也慢慢地有了一些猜测,她将自己查到的这东西跟这一家人的行为做了对比,没过多长时间,就将事情的真相推测出个七七八八来。

原本一个喜欢跟同龄男孩玩儿,整天大大咧咧的小姑娘变成这个样子,无非只有一个原因。

她跟别的男孩儿有了关系,并且还闹出了人命。

人的联想能力是无穷的,再加上刘鸥从来都是把人朝着最糟糕的情况去想,她的脑子里面编造出来各种可能,从中选择了一个最吸引人眼球,能引起更多跟她一样的中老年妇女共鸣的说法传播了出去。

在刘鸥传播出去的说法中,那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谈了个男朋友,还跟人家偷尝禁果,结果珠胎暗结,瞒不下去了之后告诉了她的父母,再然后,她的父母带她去打胎,又在外面修养了一段时间,等到风平浪静才回来。

这种说法很快便在小区内传开了,那些闲着没事儿,只会盯着别人家事情的人开始讨论起了这件事情。

“你说的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啊?那小姑娘我见过,挺老实的一个人,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儿的。”

有比较明事理的人觉得他们随便说一个小姑娘不自爱有些不太好,然而她的反驳却被其他的声音给压下去了。

“得了得了,啥挺老实的呀?你没见她经常跟各种不同的男孩子一起回家么?”

“就是就是,我晚上跳舞回来,经常看见有不同的男孩跟她一起回家,哪个正经的小姑娘会跟这么多的男孩一起回家?”

“天晚了,也许是为了安全也说不定。”

“什么安全啊,别人家也没有像是她这样子的,她就是不自爱。”

“就是就是,我原来是干妇产科的,我以看她那走路的架势,就知道她已经不是个黄花大闺女了。”

“还有,他们一家子是出去七八个月才回来,这总不是假的。”

“你没看回来之后老张老婆把她闺女看得多紧,上下学都接送她,为了她连工作都辞了,每天就是忙着接接送送她,要不是真出了那丢人现眼的事儿,她怎么会看得那么紧?”

“就是就是,那么大的女孩子了,若不是做出了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哪个大人会看得那么紧?”

“啧啧啧,我要是她的父母,早把她活活打死了,哪里还能留着她在这里丢人现眼?”

“唉,怎么说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就算是在不干人事儿,也不能把她怎么着啊,除了看紧点儿,还能做什么?”

“是啊,只是可怜她的父母,因为她的事情跟着一起丢人现眼…”

这些三姑六婆聚集在一起,肆无忌惮地说着别人的家事儿,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刘鸥捕风捉影编造出来的东西,她们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开始攻击着那一家人。

流言先是在小区里面扩散着,很快就传到了外面去,而且每个瞎八卦的人在说这件事情的时候,都会加上自己的一些主观猜测,随着传的人越来越多,一开始的刘鸥编造出来的说法也变得面目全非。

到最后流传出去的版本便变成了那个小姑娘不检点,为了钱出去做小姐,十块二十的就能跟她睡一觉,她做这皮肉生意出了差错,怀上了孽种,瞒不住了之后才告诉她父母,原本她的父母是要活活打死她的,可是最后见她可怜,还是带出去做了堕胎手术,结果后来手术出了差错,小姑娘大出血,被摘除了子宫,修养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回来,重新开始上课。

虽然传这些话的人并没有指名道姓,可是整个县城总共就只有这么大,高中也就只有两所,街上面遇到的人拐弯抹角都沾着亲带着故,如此指向明显的故事,里面的主角被找出来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在小姑娘他们一家人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远离噩梦,重新过上正常的生活时,那个身心受到巨创的小姑娘更又重新被人拉入进炼狱之中。

小姑娘同班的那些男同学从自己父母的口中听说了小姑娘的事情,他们所听到的是不断演化后的最终版本,在那个故事里面,小姑娘就是个人尽可夫,只要给个十几二十块就能睡上一觉的主儿。

几个同班级的男生将小姑娘堵在了学校操场边上的小树林里面,他们几人凑了一百块钱,扔到了那个小姑娘的身上。

“唉,你不是说给你二十块就能跟你睡一觉吗?我们嫌你脏,不想跟你睡,这样吧,我们给你一百块钱,现在你把衣服全都脱了,给我们看看。”

精神刚刚稳定下来的小姑娘哪里能承受的了这样子的事情,她拼命地尖叫呐喊,想要从小树林里面跑出去,可是那些男生却把她拦在了里面,怎么都不肯让她离开。

“脱衣服给我们看看。”

“装什么贞洁烈女?打量我们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呢?”

“你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家伙,给那么多人睡过了,现在不过是让你给我们看看,装什么装?”

“既然她不肯给我们看,那我们就把她给脱干净了。”

十六岁的少年们是非善恶观异常淡薄,甚至因为做出很多过分的事情都不用负法律责任的缘故,熟知这一点的他们便更加地肆无忌惮了起来。

五六个的男生一起上阵,将小姑娘身上的外衣扒了个一干二净,他们仅存不多的良知让他们没有将小姑娘身上最后的内衣脱去。

先前还激烈反抗的小姑娘在脱去了衣服后,却像是认命一样,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只是用一双空洞的眼睛看着天空。

“啧啧啧,还以为是啥好货色呢,原来刚刚那贞洁烈女的样子都只装出来的。”

“看看她这样子,还真是辣眼睛,小电影上的女人比她带劲儿多了。”

“啧啧啧,真是的,长成这个样子,也难怪就只能卖个十块二十块的,多了人家也不要。”

将小姑娘的衣服扒掉了之后,他们就站在她的身边,肆无忌惮地品评着她的身体,羞辱完了她之后,那些少年们将刚刚从她身上扒下来的衣服扔到了小姑娘的身上。

“行了,也别做出那副死样子了,不就是被我们看了看吗?又没有睡你,只是看了一会儿就能得到一百块,这可比给人睡轻松多了。”

“拿着钱走吧,就当今天这事儿没有发生过。”

说完这些话之后,这些人便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这里,只留下那个小姑娘一个人躺在地上。

等到她妈妈找到她的时候,小姑娘的身体已经快要被冻硬了,然而看到衣衫不整的小姑娘,她的妈妈也陷入进了崩溃里面。

明明她们什么都没有做错,明明受害的人是她们,为什么她们还要遭受这样子的事情?

“我苦命的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