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起身就走,回了工位。

任炎坐在接待区,等着秦谦宇的咖啡。

过一会,秦谦宇把咖啡做好了,端给他。他自己也做了一杯。两个人坐在接待区,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咖啡聊起来。

不远处传来移动着的吵嚷声,越来越近。

随后刘立峰从办公区拐出来,一脸嫌弃和不乐意,嘴里还嘟囔“别给我,我不贴谁大老爷们破个口子就贴创可贴贴胶布的娘不娘啊娘死了好吗”

楚千淼跟在他身后,对他苦苦相劝“刘立峰你那口子要是让风扫着你恐怕得截肢,到时候你不是娘,你是残”

但刘立峰就是坚持不贴,楚千淼于是坚持让他贴。刘立峰走来走去地躲,嘴巴越来越没好气,还扬言要使用武力驱使烦死人的楚千淼。但楚千淼也没在怕他的,很刚很刚地说你动手试试,刚完还不忘让他把伤口赶紧处理一下,别四肢变三肢。

秦谦宇在开放的休息区看着他们看得呵呵直乐,他扭头告诉任炎“刘立峰冲上去对抗夏风永的时候,手刮夏风永领带夹上了,刮一大口子。”

孙伊这功夫也从会议室里打着哈欠出来了,看到秦谦宇和任炎,他快步走过去,拉把椅子坐下,也和他们一起看刘立峰和楚千淼的斗争戏。

秦谦宇给他简单介绍了下刚刚发生的一整套前情提要,然后说“老刘这事儿逼,打仗的时候第一个冲过去给千淼出头,现在干完架了又开始跟千淼犯冲,我还合计他能通过这次外部矛盾和千淼团结起来化干戈为玉帛呢”

孙伊忽然嘿嘿一笑,说“老秦你就是让你媳妇管得太严,导致你在两性问题上太瞎眼了,你看不出来刘立峰有点绽放情窦初开的少男心”

他们自顾自地闲聊。谁也没注意一旁的任炎端着咖啡杯的手抖了一下,咖啡差点溅出来。

秦谦宇一捅孙伊“你可别逗了这不可能,老刘跟千淼他俩是死对头。再说了,人家千淼有男朋友,高富帅”说到这他一转头,还问了任炎一声,“是吧领导就咱们在力涯见过那谭深,他还管你叫学长呢”

任炎掀起眼皮瞧了他一下,没说话。

那一眼似乎没什么内容,但秦谦宇却被盯得浑身不自在,也说不上是为什么。

孙伊在一旁“哎”了一声“不对吧,昨天闲聊的时候我刚问过千淼,她很明确地说她单身啊”

秦谦宇也“啊”了一声,搔搔头,疑惑地说“那就是那高富帅小伙追咱千淼还没追上。”

他看着不远处溜溜转躲着创可贴和胶布的刘立峰,看着举着创可贴和胶布撵着刘立峰说你想截肢吗的楚千淼,忽然嘿嘿嘿笑“哎呀要这么说那个小谭可得加油了,好姑娘招人喜欢啊,他要是原地不动,千淼可就被人喜欢走了”

任炎放下咖啡杯,起身回了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他坐进皮椅里,转个方向,看向窗外。

窗外是金融街的高空,天很兰,云团像白絮在飘。天高云淡地,平白无故叫人心情就好。平白无故叫人就想通了事。

他想还有谁会向那傻姑娘一样不顾一切地维护他吗没有了。只有她。

她自己遭受怎样的侮辱都可以,却受不得他沾染一点的轻渎和脏语。

他想还有谁会让他一听到她陷入危机,他就会不顾一切的狂奔起来吗没有了。也只有她。

他想拒绝了她的告白以后,这段时间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呢他隐忍,克制,煎熬,试着站在一旁,看她和谭深相处,试着告诉自己,他们才是最合适的。试着强制自己,离她远一点,试着重新清心寡欲。

可到头来,这些“试着”一样一样地被破掉。他没法清心寡欲,他没法离她远一点,他甚至把她给弄眼前来了。他也没法子,站在一边看她和谭深继续加深交往。

这不行。

他所有的坚持和原则,都在为她逐一破掉。他所有的冷静和自持,全在被她无声瓦解。他所有的清心寡欲,一遇到她就会失灵。

所以他到底还在负隅顽抗什么呢

窗外的云在游走,他的思绪随之漂移。

他想到栗棠说的一句话得争取想要的眼前人,因为没有什么时间可以再浪费。

还有刚才秦谦宇说了句什么来着

好姑娘招人喜欢,要是原地不动,他可就被人喜欢走了。

这些天他一直在自欺欺人,告诉自己那一晚他已经忘记了。可那一晚的感觉似乎已经从他的嘴唇刻进他的骨子里,没法磨灭。证据是这几天他时常失了控地发愣一下,在怔忪制造的时空空白中,他会无意识地舔舔嘴唇,回味那一晚偷来的吻的滋味。

他抬手用指尖触触嘴唇,忽然对自己谑笑了下。

然后他转回身,抓起电话打内线给秦谦宇,问“你们什么时候出差到力涯现场”

秦谦宇回答他“我们明天一早就过去领导有什么教诲和指示”

他淡淡地告诉他“没事,好好干。”顿了顿,他又说,“订票的时候给我也带一张。”

作者有话要说任炎朋友们,我没有生理缺陷,我会用事实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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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从不再抗拒开始。再次隆重感谢大家投喂的营养液灌得我好开心鸭谢谢大家么么哒

帮推荐个文大家留完言再跑哈哈哈哈

别和投资人谈恋爱by sueranda

文案一

阮思澄给闺蜜发信有钱了嘤嘤嘤投资爸爸投了一亿美金

一段时间以后,阮思澄再给闺蜜发自从看到这条微信,他在夜里总是强迫我叫爸爸。

文案二

人人都说,美女阮思澄是一个在it界和相声界都有建树的企业家。

阮思澄不会说相声的程序员不是一个好ceo。

☆、第83章 保驾护航她

晚上回到家, 任炎收拾了行李。这回他多带了几件衣服。

很快就收拾完毕,他拖了摇椅到窗口坐。原来心情不再郁堵,连做事都会变得更快更麻利。

夜色降临在窗外, 霓虹灯点亮夜空。马路上蜿蜒着车阵, 一会堵,一会通。这个城市连入了夜都是热热闹闹的, 从前他不觉得这热闹和他有什么关系, 因而从不去品味它。现下坐在窗口, 燃一支烟,慢慢地吸着,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霓虹焕彩,倒也感觉到了几分活着的热闹。

他无声一笑。一支烟燃尽,他起身把烟头揿灭在烟灰缸里, 拿起手机, 找到雷振梓的头像,拨了视频电话过去。

铃声响了一阵, 连线接通。画面里雷振梓光着膀子坐在床上,头发乱蓬蓬, 眼睛还有点睁不开, 平时满满的桃花还浸在他眼睛里没来得及开放。他嘴巴在恶狠狠咒骂“姓任的你痛快给我个合适的吵醒我的理由, 不然我举起屠刀和你立地绝交”

任炎对着手机一弯唇。雷振梓吓了一跳。他立刻扯过床上的被子, 齐着咯吱窝把自己裹起来, 桃花眼一飞,发了个骚牢骚。

“死阿任你吃错药了吧上来就对着我色眯眯地笑”

吼完他发现任炎嘴边依然挂有笑意, 那笑意仿佛什么事终于尘埃落定,叫人舒心。

雷振梓“咦”了一声,举着手机前前后后地看里面的任炎。

“我怎么觉得你哪里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哪不一样了”任炎问。

雷振梓“好像要上吊的人突然想开决定不上吊了,并且对人世绽放开老子决定活下去的一种欠打的笑。”

任炎挑着一边嘴角又笑了下。然后他正色起来,对雷振梓说“我现在要告诉你件事,你听完不要太吃惊。”

听过任炎的话,雷振梓的嘴巴始终保持着张大状态。

良久之后,他捶着床说了声“我草”

就在刚刚任炎告诉他,他决定不再刻意压抑自己的感受。喜欢那个姑娘就去喜欢,想看她就大大方方地看,想和她多说说话,就去和她说。

雷振梓捶着床说“我草你早该这样了”顿了顿,他放过了床也放过了自己的手,几分钟前困得有杀父之仇似的表情不见了,换上的是震惊之后慢慢消化信息、越消化越唏嘘的不停摇头。

“不容易啊,不容易”

唏嘘了一阵子,他忽然一瞪桃花眼,看着任炎说“等等按你的尿性,你有什么决定不会巴巴地特意跑来告诉我,你对我可不像我对你这么犯贱。所以我现在从你脸上看到的是嗯疑虑”

任炎由他看着猜着,不说话。

“所以你是在疑虑我们是不婚族,千淼是婚族,你到底该不该和她发声生情”

任炎一点头,表示他猜对了。

“你知道因为我的生活环境,我觉得婚姻是枷锁,会带来不幸,所以一直以来我选择不婚。但这段时间我想了很久,一个人如果我不和她结婚我将失去她,这个失去的伤害甚至大于过往环境对我的影响,那么我想尝试结婚这件事的可能性。但如果我就此选择放弃不婚,这是不是一种对我自己过往的背叛”

“背叛谁背叛了什么”雷振梓一脸无语,“朋友,不婚主义是个状态,状态懂吗状态是可以改变的”顿了顿他开始上道理和价值,“人呢,在每个阶段有每个阶段的想法,每个阶段的想法又都可以导致状态的改变,想好你自己想要什么比固守某种状态的主义更重要”

雷振梓讲道理讲上了瘾,停不了口“其实我一直说,你的不婚和我的不婚不一样,你是被环境伤害刺激过,因为惧怕所以不婚,我是不想为婚姻丧失个体自由而不婚。说到底你其实是恐婚,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不婚。”

顿了顿,雷振梓难得的一脸正色,对任炎说“阿任其实我早就想说,我希望你能治好你的惧怕,这样你的人格才能健全,别活得像个城市里的苦行僧似的,我看着都替你憋得慌而治好你的惧怕,恰恰是试着接受婚姻。这在心理学上叫什么来着脱敏疗法对吧”

任炎笑了下,问他“最近交了学心理学的女朋友了吧。”

雷振梓一脸见鬼的表情“靠你笨点能死啊”

任炎逗过他,收起笑,郑重道谢“你刚才的话消除了我的心理负担,谢了。难为你这个不婚主义要去开解另一个不婚主义变成可婚主义。”

雷振梓一摆手“少来,你这么客气搞得我起鸡皮疙瘩”顿了顿,他有点语重心长,“只要你能走出阴影,好好为你自己活一活,活成个有血有肉有的正常人我就谢谢老天爷了”

谈话的尾声,雷振梓问任炎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要告白吗我有告白三十六计和告白孙子兵法以及这样告白你才不会输,都可以借给你免费阅读。”

任炎告诉他,谢谢了,书您留着跟您学心理学的新女友斗智斗勇用吧。

“现在还不是时机,我只能先暗里多为她保驾护航一下。她得尽快考过保代考试,再在一个项目上注册成正式保代,这之后才有可能挑明。”

雷振梓不解“为什么”

“因为,”任炎说,“力通不允许办公室恋情,尤其不允许上下级之间发生办公室恋情,发现就必须走人。”

“现在不是时候,如果我追求她,被别人知道了,要么她走,要么我走。我愿意我走,但这个时候我走了,她羽翼不丰,后面很难发展。所以一定要等到她成为保代之后。到那时就算被人戳破,我会走,她留下,而那时她作为保代,即便没有我护着,也已经可以独当一面。”

雷振梓看着任炎,久久才发出

一声感叹“她真是长进你心窝子里了,阿任你完蛋了”

楚千淼很意外任炎第二天会跟着他们几个项目小兵一起出差。

以为有他是有什么会要开,结果他一上午都端坐在尽调办公室。

以为他有什么别的额外安排,结果到了企业现场,大家还是照旧地各就各岗各位,并没有什么工作上的新鲜变动。

这就让楚千淼有点疑惑和好奇了。

她悄悄给秦谦宇发微信,问“秦哥,任总怎么突然跟咱们一起到现场出差了”

秦谦宇马上回她“你这个笨蛋,肯定是因为阚轻舟啊昨天阚轻舟刚惹完任总,任总要是留在公司一看见他就得闹心,还不如过来出差眼不见心不烦呢”

楚千淼听秦谦宇这么一说,觉得破案了。她开始心安下来,干自己的活。

力涯改制已经完成,接下来是深入透彻的尽调环节,每个人都需要张大双眼,从看似没有问题的材料底稿中用力挖掘可能存在的问题。

楚千淼瞪了一上午眼看材料,看得眼花缭乱。午休时吃过午饭她没有着急上楼,她在力涯的院子里,绕着办公楼兜着圈子散步,一边散一边做眼保健操。

办公楼一侧的侧面,隔着一条林荫小道就是高大围墙。这里这时没什么人经过,楚千淼走到这里时蓦地觉得风景很美,高高的院墙,绿森森的一排树,羊肠般的一条小径,小径两边还有喷薄在春日里的昂扬野花。

她掏出手机打算录个风景视频等下发给谷妙语,让她也云观景一下。

她盯着手机屏幕,按着手机下面那颗圆圆的录制键,一边录一边以自己为圆心以手臂为半径旋转着把风景纳进屏幕。

突然一个人就入了镜。

春日午间温暖,那个人没穿西装外套,只着了件衬衫,打着领带。西装裤裹着的两条腿从镜头里看,长得简直惨绝人寰。

他站长羊肠小径上,和她不远地距离处,一只手抄在裤子口袋里,另一只手忽然冲她抬起,勾了勾。

楚千淼看着手机屏幕里冲着自己勾手的任炎一怔。她马上抬起头,从真实世界里看向他。

“过来。”他对她招手说。

她收好手机,三两步跑过去,站定在他面前。

一缕长发荡到她肩膀前,她抬手向后一撩。他看着,眯缝了下眼。

楚千淼理完头发问了句“任总,找我有什么事”

任炎半低头看着她,忽然问“你和谭深,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楚千淼闻声一怔。怔完又怔了怔。

怎么品这都是一个私人话题。

“领导您怎么想起问这个这个和我们的工作有关吗”

任炎冲她点头“嗯,他在鹰吉资本工作,鹰吉资本是力涯的股东,你在为力涯做上市,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是提前说明白的好,算是个备案。”

“”可这有什么好备案的呀她还能和谭深联合起来里应外合把力涯拆了

她总觉得任炎在睁着眼说瞎话懵她

可他的表情太正直,太大公无私,太大义凛然了,让她觉得如果不好好回答这个问题,就是她渎职一样。

沉吟了下,楚千淼说“领导,虽然我有那么一丢丢觉得这是个私人问题,我应该没有必答的义务,但既然是领导你问,那我就回答一下吧。”顿了顿,她说,“我跟谭深没有任何特殊关系。”

她看到任炎挑了挑眉梢。

“我也和任何异性都不想有什么特殊关系。”

她看到任炎眉梢挑得似乎比刚才更高了一点。

“我拍着胸脯说过,在我成为保代、有独立办公室之前,我想都不会想谈恋爱的事。”

她看到任炎眉毛挑得差点上天。

“怎么了领导我是把话说太大了,招你笑话了吗”

任炎两手都插在裤子口袋里,半低着头看着她,用鼻子哼出一声“没有。”随后又一声,“很好。”

顿了顿,他把鼻音调成正常音“你想考保代,这很好。”

楚千淼被两个很好夸得呲着小白牙一笑。

“今年必须考过,这是任务。”任炎突然补充。

“”楚千淼觉得任炎补充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像个没有感情的杀手,假如她不听话今年没考过,他就会杀掉她。

“万、万一考不过呢”

“那就走人。”顿了顿,“我等不了。”

“”

怎么就等不了,为什么等不了

“没有为什么。”任炎语气冷硬,“努力吧。”

“”

蛔虫精吗没必要连她心里想什么都知道并回复吧

楚千淼拎着手机灰溜溜地上楼了。

任炎站在原地,挑着嘴角无声一笑。

一年你如果考不过,我也等不了了,我要把那枚胸针送给你,然后你留下,我选择走人。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胃疼,好像是胆汁倒流码不动了,写的不多,大家见谅哇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