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淼把那只乱撞的小鹿从心里捉了出来,一本正经地准备好好谈工作既然他这么想谈!

她整理好自己的衣着头发,回答任炎:“嗯,是我干的。”

任炎挑了挑眉梢,请她详细说。

楚千淼手臂环抱在胸前,微抬着下巴,说:“我昨晚想好解决方案之后,没忍住,就打听了一下,确定了我们这次审查中止果然是盒农股份和谭深那边使的绊子。那你知道我的,虽然我爱学雷锋做好事,但我可不是什么圣母玛利亚,别人敬我我敬他,别人骂我我骂他,别人害我我以牙还牙!”

她绷着白皙漂亮的脸蛋,对任炎说:“所以我就仔细研究了一下兴飞教育和亦思教育的情况。我发现兴飞教育和亦思教育在全国各地都新办了很多分支机构,但只有两个地方没有办,一个是上海一个是重庆。”

“你知道的,上海和重庆是唯二两个在民办教育方面出台了细则规定的城市,在这两个城市开设教育机构以及分支机构,除了工商部门、教育部门、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门的批准之外,还必须得有消防安全验收合格的证明才行。”

“那它们不把分支机构往上海重庆办,我就假设它们在钻这个空子咯我就盲狙一下它们在上海重庆以外的城市办的分支机构,有一些一定没有经过消防安全验收。”

“但其实,”楚千淼看着任炎说,“教育机构和其他公司不同,因为学员都是学生,这可都是祖国的希望,所以一定得慎而又慎,就算机构开办在上海和重庆以外,也一样需要消防安全验收证明才行,这一点我打电话向消防部门确认过的。结果没想到,真让我盲狙成功了!”

说到这她挑着嘴角笑了一下:“既然有人对我们不仁不义,那我们为什么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现在好了,要中止审查大家一起中止,我们的问题好解决,问题回复和走访提纲交上去项目就能恢复审查。盒农股份那边就不行了,他们得挨个补齐消防验收才行。”

任炎看着她,没说话。

楚千淼心里略有点打起鼓。

“你……是不赞同我这么做吗?”

任炎抬手摸摸她的头:“不是。”他顿了顿说,“我觉得你在给我撑腰,我很解气。”

楚千淼一直虚张声势的正义气势一下跨塌些下来。

被他看出来了……

嗯……她除了给项目出气以外,也的确是想给他出出气。

任炎抬手把楚千淼压进自己怀里。他低头俯在她耳边,声音沙哑而动情:“谢谢你,这么守护我。”

楚千淼回抱住他。

她想这可怜的人啊,从来没有被人守护过吧。

楚千淼和王骏实地走访了广电机构,把访谈提纲和问题答复一同递交了证监会。

他们的答复得到认可,很快瀚海家纺收购兆寰教育的项目又恢复了审查状态。

另一边盒农股份收购兴飞教育和亦思教育的项目就没有那么顺利了,它们的中止审查状态还在持续中,在所有分支机构补齐消防安全验收手续前,这个状态会一直持续下去。

周瀚海、赵正寰,王骏、唐捷,大家都对这个结果觉得非常解气,他们直说:“人就是不能做坏事,看吧,他们使坏来祸害我们,结果自己也被人给收拾了,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等待审查的日子里,楚千淼完成了一件人生大事她和谷妙语终于结束了同居的日子,各自搬到了各自的房子里。

她们两个人约定在了同一天搬家。

那天两人都有点伤感,但约好了谁也没哭鼻子。毕竟是好事情,哪怕这是一场分离。她们从此告别了租房的日子,在这个城市打拼成了一个有家有根的人。

谷妙语太忙,跑起业务来经常不着家,楚千淼最近却一直待在北京做项目,于是她把喵喵接到她那里抚养。到了周末要么是她带着喵喵一人一猫去谷妙语家给她看,要么是谷妙语来她家里看看他们一人一猫。

搬家后不久,瀚海家纺的收购项目正式上会了。经历过一番波折后,最终的结果总算很好,瀚海家纺顺利地拿到了核准批文。

那天楚千淼有点激动。五年前瀚海家纺是她入行做的第一个项目,五年后瀚海家纺是她升任部门负责人后做的第一个项目。瀚海家纺总是她职场生涯上的里程碑,它见证了她一个又一个的成长节点。

拿到批文那天,周瀚海大办了一场庆功宴。

因为心里实在高兴,这晚楚千淼喝多了。在宴会上她的理智还在还清醒,可出了宴会厅,任炎扶着她沿着树荫下边走边透气,她的意识开始断断续续起来。

等她找回了一点意识时,她在一片醺然晕眩中发现,自己正被任炎拉往路边一座几层楼高的建筑物侧墙旁边。那里是一片背阴。

他把她拉过去,密密实实地吻。

她被他吻得越来越热烈,喉咙口不自觉地向外溢出奇奇怪怪的气息。那是情动时的难以自抑。

夏日夜晚闷热无比,她觉得自己像被火烧起来,她发现他也在着火,甚至比她还烈火攻心。她得帮帮他呀,帮他透透气降降温她把他的衬衫下摆从他的腰带里生拽出来,快乐地往上翻,给他透气。

他哭笑不得地看她折腾。

随后她的指尖戳在他的腹肌上,沿着上面时隐时现的条理棱角,勾勒线条。

她听到他叫了她名字一声,声音沙哑而带着磁力。

下一秒她突然拍了拍他结实的肚皮,命令他:“喂!给我吸气!我要看九宫格!”他被她的要求要求得啼笑皆非。她的声音被酒精和情动熨蒸得有点娇有点嗲,听得他心旌摇曳。

腹肌如她所愿,有棱有角地浮现出来。

下一瞬他看到她一边戳着他的腹肌,一边都要流出口水来了。

那只嫩滑的爪子在他九宫格上作乱,她这个始作俑者醉兮兮的,嘴里还振振有词:“任老师喔,我想它比想你都多!”

任炎闻声简直哭笑不得,不知道该不该跟自己的一块肚皮争风吃醋。

她笑着,越来越行凶作乱,在他的九宫格上又掐又揉,她还时不时抬头冲他傻乐。

喝醉了的她又变成了个小姑娘。

小姑娘像个火炬手,把他名字里的两个火全都点燃了。

火苗快要把他炙烤得爆炸。这段时间有很多次,他都被想她的念头鼓胀得快要爆炸。

可他不敢跟她提这件事,也不敢对她出手。他一直靠着意志力和凉水澡让自己不要化身为狼,让自己好好的做个人。

因为她不久前对他很烦恼地说,她觉得他们之前欲太大过于灵了,见了面没等说几句话就奔向了卧室。就算没在卧室在其他地方,三言两语后做的那些事还是差不多……都是说得少做得多,有效沟通欠缺极了,对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全靠想当然地去推测。她吐槽说他们之前的恋爱根本没有灵魂。

听了她这话,他哪还敢轻易提做那件事?他只能把所有欲望都宣泄在每天一吻中,回家之后自己再慢慢冲凉水澡。

眼下他被她摸得简直快要坚持不到回家洗凉水澡。

得赶紧制止她借酒作乱。

任炎一把拉住楚千淼在自己腹部使劲放火的软嫩手爪。她的手捏在他掌中,没骨头似的,滑腻得引人想揉碎它们。

她被夺了揉腹肌的武器,不乐意地抬头看向他。

她被酒精醺蒸得水漉漉的眼睛看着他,不高兴地问:“你拦着我干嘛?抠兮兮的,还打算收费啊?”

任炎被她不着边的醉话逗得又好气又好笑,没说什么,只是引领着她自己低头去看显而易见的变化。

楚千淼低头看看,咦了一声,嘟着嘴作恶地还朝下吹了个欠兮兮的口哨。

任炎倒吸一口气,不知道该亲她还是该打她还是直接办了她好。

楚千淼作恶完一抬头,看向任炎的醉眼里闪着奇异的光。

她看着他,咧嘴一笑,笑得色眯眯地,说:“不然我们找地方深入交流一下吧!!”

这话听进此时此刻的任炎耳朵里,无异于是天籁之音。他当然求之不得。

而不等他给出反应,楚千淼已经脚步有点重地拉着他跑出建筑物侧墙的背阴,开始观察地形。最后她一指建筑物正门,很开心地击掌说:“巧了,这就是个快捷酒店呀!就这了!”

她转头问任炎:“身份证呢?”

任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身份证递向她。

楚千淼一把抽过身份证,对他豪气万千地一摆手臂:“我们走!开房去!”

任炎:“……”

这是她第一次在他们俩的那件事上主动。这感觉让他觉得新鲜又有趣。

他跟着她进了快捷酒店正门,开了房间。

她拉着他雄赳赳气昂昂地进了电梯。快捷酒店不比星级酒店,这里在他眼里处处简陋处处令他觉得难以忍受。

可一进了房间,他就忘了这里的简陋这里的难以忍受。这里现在变成了他的天堂。

他们一关上房间的门就点着了干柴烈火,他们从门口一路吻得一发不可收拾。

他们一起冲了热水澡。

快捷酒店卫生间太小,限制了任炎想在里面按住楚千淼擦枪走火一回的可能性。他到底是憋到了冲完澡出来,让大床变成了主战场。

两个人一上床,楚千淼就跪在床边下了命令。

“今晚你得听我指挥!今晚换成我来折腾你!”她又飒又娇地对他下达指令。

任炎看着楚千淼,她俏丽又美好,房间里灯光昏昧,她是昏昧中的一道风景,会发光一眼,吸引他的目光。看着这样的她,他连世界都要遗忘。自然她说什么是什么好了,他现在只求她赶紧折腾他。

结果她在床上开始跟他玩角色扮演。

她一会是扮演无辜的小处女,对他嘤嘤娇啼:“小哥哥,人家是第一次,你要轻一点喔,呜呜呜!”

她居然还做戏地呜呜呜。

他真是爱死她这份做作的样子,带着她一起上天入地倒海翻江。

她开始的呜呜呜还是做戏,渐渐地,后来就变成了不由自主,听进他耳朵里,悦耳动听的歌儿一样。这一刻他是世上最好的指挥家,指挥她发动最悦耳的哼唱。这是他人生里最美好的演唱会,各个声符都是华彩乐章。

他带着她乘风破浪,风浪消歇时,他内心的每一寸都是满足。

这么一发之后,她休息半晌,很快又来了精神。

她起身一跃,居高临下,满眼放光地欣赏九宫格。

脸蛋被酒精和情欲蒸腾得粉扑扑,红润的嘴巴对他又开始演上了戏:“小哥哥,第一次出来做吧?别怕,女王姐姐轻一点,女王姐姐疼你!”

她这个女王姐姐把他这个小哥哥疼得神魂颠倒,什么都给了她,命都不想要。

这么一番后,过了一会儿她居然又有了力气,再次换了一个角色。

“嘘!你不能出声,我跟你私会呢,如果被人知道,我会被打死的!我们得轻一点……嘘!什么也别说,我懂我都懂,我一定会找机会跑出来的,我不会对你始乱终弃的!”

他被她角色扮演得几乎入了戏,硬是和她做出了偷人的刺激感。

最后一次她简直放飞自我。

她的小白牙出动,呲着磨着,嘴里嘟囔:“少年郎,今晚我买你的第一次!你记得明天早上问我拿钱!”

她对着他作恶不断,把他折腾得快要爆炸。

他觉得自己像躺在一片海里,仰望着她。她掀起一道波澜,他就要溺弊。

他第一次见她喝醉后是这么个不着边的样子,她跟他玩了一晚上的角色扮演,玩得他神魂颠倒气喘吁吁。最后他居然又爽又累睡得一觉不醒。临失去意识前他居然还在想,日后天天灌醉她是个好主意。

第二天一早,楚千淼睁开眼睛的时候,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像被人抡大锤捶了八遍似的。

又酸又疼。

她拢了拢意识,终于发现自己正枕在任炎手臂上。

低头一看,他们全是赤子之身……

昨晚他们干了什么,就算她一时想不起来,也一目了然了。

楚千淼抬抬眼,看到任炎一身的红印子。

她瞪着眼发懵。她只记得昨晚她主动提出了来一发的要求……

后面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一身深深浅浅的红印子?她性虐待他了吗?!!

脑子里瞬间晃过几个她对他又掐又咬的画面。

她瞪着眼睛倒吸一口气。

原来她喝醉了酒还有这种爱好吗???

她捂住额头,冷静一下。

昨晚的一个画面又闪进她脑海里。

少年郎,今晚我买你的初夜!你记得明天早上问我拿钱!

她忽然玩心大起,悄悄起身,穿好衣服,又从钱包里掏了200块钱甩在他枕头旁,抬腿溜之大吉。

作者有话要说:

莫慌,不让写摸腹肌,毕竟脖子以下,都变成摸九宫格了哈哈哈哈【留言请谈工作,谈学习,别谈车啊啥的,么么哒大家!

没有什么未删减版,求大家别求了QAQ有些词用得敏感,需要换种描述而已。然后其实还想跟大家说,不只在我这,大家就是到其他大大那里,也尽量别说些类似“一人血书把未删减版发到微博上或者公众号上!”的话,其实这些操作都是违规的,一举报一个准……如果在晋江是不能审核通过的标准,那贴到外面不管哪里去都是很危险的事~么么哒大家~

☆、劳务所得费

《服不服》第一百四十章:劳务所得费

楚千淼从快捷酒店溜出来时, 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要散了架似的发酸。她第一次知道那件事主动起来原来要费掉这么大把子的力气。她扶着腰上出租车的时候想,以后那件事的主动权还是交还给任炎吧,她还是躺平坐享其成的好。

她打了车先回了家。今天是星期六, 她和谷妙语已经提前约好,今天她把喵喵带去谷妙语家里过周末, 他们一人一猫都给谷妙语宠幸一下。

她在车上接到谷妙语的电话。谷妙语告诉她, 早上会出去一下, 让她拎着喵喵自己开门进屋等她一会儿。

到家接上喵喵,楚千淼下楼再打车,直奔谷妙语家。

在出租车上的时候,她收到任炎的电话。

她憋着坏笑把电话接通。

任炎的声音有初醒时的喑哑, 那沙中带磁的声音响在夏日清晨中, 有种格外的性感。

此刻他性感的喑哑中带上点疑惑:“你人呢?”

楚千淼使劲地无声笑一下, 然后憋住:“我正在赴和谷总的约。”

话筒那边沉默半晌。对面人应该是正在接受现实她确实在花样睡了他一夜之后,把他一个人抛在快捷酒店溜掉了……

半晌后, 那边的声音再度响起:“200块是什么意思?”

楚千淼抬头看眼司机,把身旁车窗玻璃落下来,头往外探一些,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快速消散在呼呼风声里。

“你昨晚辛苦了, 这是给你的劳务费。”她使劲憋着笑, 把话讲得一本正经,绝对有拔x无情的霸道女总裁对付小白鸭的劲儿。

话筒里传来嗤的一声笑。

楚千淼捂着嘴憋笑。

他又气笑了!

随后那边又沉默了半晌。声音再度传来时,调门高起来了,不满情绪也很高涨:“我就值这个价?”

楚千淼快速把手机拿离耳边, 另一手捂住话筒。

她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

司机一脚踩停刹车,回头告诉她,目的地到了。

楚千淼快速付了车钱,拎着喵喵的移动小家园下了车。

她故意逗任炎:“二百你是嫌多吗?那你找回我五十,发微信上就行。”

电话另一端有一瞬沉默,楚千淼仿佛能看到那边的人被自己气得哭笑不得。

等任炎再开口时,楚千淼感觉他的音色有点变了。变得在沙哑中带上了一点旖旎:“请问阁下是对我的服务有哪里不满意吗?所以才一次只肯付二百?”

楚千淼没有注意到任炎已经悄悄偷换掉一夜二百的概念。

她拎着喵喵站在小区空地上,太阳当空照,晒得她脸红红的发热。她想自己到底道行弱了一点,扛羞能力比任炎冷淡惯了的老皮老脸要差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