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绝色罪妃 作者:雪山小小鹿

三年前,碧云宫突生大火,一代宠妃烟消云散;三年后,新朝皇宫里,多了名姿色平平的秀女。

谁能到想,那张人皮面具下,竟有着当年拓拨王朝最受宠的倾世绝颜!

不洁贵妃,私生孽子,大火梵身,九族被诛,她隐起所有的不甘与屈辱,只想当面问他,何为不洁?

***

“想效仿傅贵妃讨孤的欢心?孤给你这个机会!”他的眼里闪烁着暴戾与冰冷。

而她,要的,根本不是一个美人的封号与背后残忍的折磨。

她只是栀子花下的清纯女子,宫里的斗争却逼着她一步步深陷。

如果利用色相可以保命,可以救她的皇儿,可以报她傅家满门的血海深仇,她宁愿不做待宰羔羊。

歌声起,舞落红衣…

沉闷寡言的将军为她而痴,言笑晏晏的亲王为她而醉,踪迹神秘的宫主为她而狂。

他抓住她的肩,“孤不许你这样!”

她回眸一笑,”你不配!”

本文慢虐,越后越虐,当然,最后虐得是男主。

第1章 大火

碧云宫的后殿,栀子花开正浓,一阵踢踏声响,数以百计的御林军围住了整个宫殿。一脸无邪的她还兀自不解。

“贵妃娘娘,皇上叫我们来送你升天。”为首的一位面无表情。

“你说什么?”她手一颤,以为自己听错了,怀抱里的婴儿似乎早有预感,哇地一声哭出来。一旁的宫女连忙接过,“弘儿不哭…”横眉怒视闯进来的不速之客,“惊了小皇子可不是小罪!”

“小皇子?”御林军中爆出大笑,统领厉声宣道,“皇上有令,碧云宫傅贵妃不守妇道,私生孽子,处以死罪!”

“你胡说!”她的脸白了,“这明明是小皇子,怎么会是孽子?”可摆在面前的阵势由不得她怀疑,“我要见皇上!”

“只怕你见不了了!”统领一挥手,便有骑军冲上前抓住抱着孩子的宫女回马出门,“放火!”

“小姐!—”宫女的惨叫声、婴儿的啼哭声消失在一片火海。

“秋莺照顾好弘儿!”她只凄厉地呼出了最后一句话。

从此,宫里再没有受尽君恩的傅贵妃,从此,天下悠悠之口再不许提到“贵妃”两字。

三年,她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经历了生死,还能活下来,还能进宫,还能站在当年的旧居之外,看着一片废嘘倍生伤感。

如果不是那个密道,不是那个黑衣道人,怎么会有今天这个有着完完全全另外一张脸的傅轻寒?

天下选秀,她成为一名不起眼的秀女,又有谁看过那张人皮面具下的倾城容颜?

花非花,情非情,当年的爱人可以那么残忍地相信她的不贞,相信弘儿不是他的骨肉,傅轻寒加快了脚步,脸上挂着淡淡的惨笑。

这里似乎从来没有人来过,还能看到有焦黑的残木堆着一处一处。

不洁贵妃?私生孽种?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又为什么要如此抵毁一个女人最清白的名誉?

石屋冷冷清清,傅轻寒正欲推门,里面却传出厉声一呵,“谁?”

这里有人?傅轻寒决计没想到,连退数步。

“皇宫禁地,谁容你乱闯?”月色下,站在面前的男人一身龙袍,浓眉飞扬,眼里闪烁的全是冰冷的杀意。

拓拨骁,你来了…傅轻寒仰视着三尺开外高大的身影,眼里有泪在转动,进宫,本有太多太多的问题要问他,可他眼里的杀意,使她寒颤,那是他要杀人时才会有的目光。

她控制住极力乱颤的身子,压低了嗓音低头道:“臣妾是今年新选的秀女,不懂宫里的规矩,不知道这是哪里。“拓拨骁冷冷道:“那孤告诉你,这里是死人的地方!”他把“死人”两个字咬得极重,说得牙齿崩崩作响。

死人的地方?傅轻寒脸刷地变了色。

“来过这里的人都得死。”

第2章 逃跑

傅轻寒咬紧了唇,她能感觉到周围空气的怪异,如果现在告诉他自己的身份,有可能又会死在这个已经死过一次的地方。

碧云宫,是她的劫。

她来不及多想,转身飞奔。

可笑她居然想从他眼底下溜走,拓拨骁勾起薄唇,似笑非笑,人不动而影随形,直追了上来。

傅轻寒没命地跑,秀发飞舞,瘦削的身子显得更加单薄。

其实,她的背影很美,似曾相识,拓拨骁暗想,似乎与某个人十分地想像,他心忽地一紧,眼前白影飘落,一条玉白的绸帕从傅轻寒的腰间滑落,随着她远去的身姿斜斜地飞到他的脚下。

拓拨骁睁大了眼瞪着从他面前飘过的那条绢帕,突然发了狂似地从地上一把抓起。

帕上简简单单,只有两朵半开半绽的栀子花散发着寂寂芬芳,旁边题着一行小字:无边春思画中寄,淡淡轻寒枕上愁。大李五年,燕京,骁。

拓拨骁整个人呆住了。

这画是他所绘,这诗是他所作,这字,是他所写。

大李是前朝末帝的国号,大李五年,正是他率领百万雄狮强攻燕京的那年,军中寂寞,思念远在草原的傅轻寒,故而解闷所作。

这条绢帕傅轻寒一直带在身上,大火烧了三天三夜,碧云宫的旧物没有一样留下,可面前这帕—拓拨骁双手不停地互绞,回头望那一片枯迹,月光下极是阴森可怖。

“轻寒,你终于来了吗?”他喃喃自语,“孤等你已经等了很久了。”

忽然,拓拨骁颤了一颤,龙目一闪,冷光乍现,,“该死!好一个滴水不漏的阴谋!”

他又低眼看了看绢帕,脸上再无刚才呆泄的神色,取代的是嘲笑与讽刺,“想用这个法子来套牢孤?真是会做白日梦!画虎不成反类犬,孤倒要瞧瞧你怎么露出狐狸尾巴!”

月夜潇潇,傅轻寒奔回储灵宫已是芳息娇喘,大汗淋漓。

“小姐,你到哪去了?”院子里一个丫头急切地叫道。

“嘘!“傅轻寒蒙住了她的嘴,半晌才道,”别出声,别让姐姐知道了!”

青儿摇摇头她才放手。

“大小姐早就睡着了,我半夜醒来不见你,可真是吓得小命也没了。”青儿满是担忧的口气。

傅轻寒愧疚地冲她笑笑,她怎么能告诉她自己去了哪里?算起来,她在唐家也不过呆了半个月的光景,这个丫头虽然心实在,但此事非同小可。

青儿悄悄扶她进屋躺下,擦了擦额头的汗,自从半个月前二小姐去五台山烧香回来后与之前就大不相同了。从前的二小姐懦弱、胆小、萎萎缩缩,而现在却落落大方,言语举止非常得体,胆量更不必说,说进宫就进宫,对大小姐的百般刁难竟然不再哭鼻子,反而应付从容。

这都是好事,可她总觉得小姐多了很多心思,很多秘密。

第3章 皇后

“妃嫔九等,皇后之下,设正夫人四名,贵妃、淑妃、德妃和贤妃,正二品一名,为贵人;从二品九名,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正三品九名,封婕妤;正四品九名,封美人;正五品九名,封才人;正六品二十七名,封宝林;正七品二十七名,封御女;其它不纳入级内。”

刘嬷嬷一口气说完,“你们都记住了吗?”

一应秀女齐声答道:“记住了!”

“嗯。”她满意地点头,继续道,“现在,宫内中宫皇后为完颜氏,居坤宁宫;淑妃杨氏,居玉萍宫;昭仪四人,为李氏、柳氏、武氏、王氏;婕妤八人为张氏、容氏…”

傅轻寒漫不经心地听着,她心里烦着昨夜的事,最重要的是,她把绢帕给弄丢了,在没有弄清一切之前,这帕若是流落到皇上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小主们进了宫就应该谨遵妇道,恪守宫规,等候皇上的召幸。皇家礼仪繁多,今日起小主们便要从最基本的站姿坐姿开始学,你们虽然是奴婢的主子,但这一月之内凡事都得听奴婢安排。”

“是!”

傅轻寒也随着大众对口形。

“刘嬷嬷教得好呀!”院外一个清脆的声音。

刘嬷嬷闻声两腿一颤,回头便跪,“皇后娘娘吉祥!”

身后的秀女们傻眼了足足一分钟才如山拜倒,“皇后娘娘吉祥!”声音参差不齐。

“姐妹们刚进宫,不必多礼。”

大家谢过恩才敢抬头看,面前的女子肤若凝脂,眼如明星,年纪上比她们也大不了多少,居然便是当朝皇后,真是不可思议!

完颜珠的长发挽成蝴蝶髻在脑侧,眼不怒而渗威,“刘嬷嬷,这新进来的秀女礼仪可以慢慢教,但最超码的一点不能私自出宫该知道吧!”

“请皇后娘娘明示!”刘嬷嬷是宫里的老人,知道完颜珠无事不登三宝殿,汗已涔涔而下。

“私自出宫尚是小事,居然有人敢夜闯皇宫禁地,碧云宫!”完颜珠提到碧云宫时眼冒金星。

秀女们都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不知所以。

“但请娘娘指出来施以重罚!”刘嬷嬷知道这条罪行可不是闹着玩的。

完颜珠冷冷一笑,从怀里抽出傅轻寒的那条帕子,“这是你们中谁的啊?”

“哟,这不是唐宛的吗?”沉默中,人群里一个蓝衣女子奇道。

傅轻寒看了她一眼,心中凛然,姐姐卖我!

反正就算她不说,皇上也会查出来,想着,她一口承认了。

完颜珠打量了一下这个秀女,长得不乍样嘛,但是只要用了那个贱女人的东西,不管怎么来的,她都不会轻恕。

沉下脸咬牙,“这条罪名本够你死十回了,但皇上念你是安吉送到京城的秀女,死罪可饶,活罪难逃!”

第4章 毒打

“芙蓉,宫刑好生伺候着!”完颜珠得意地转身而去。

芙蓉喜答一声,好久没痛痛快快折磨过人了,她的手有点痒了。刚看到皇后发怒,她幸灾乐祸,就知道这丫头讨不了好吃。

“刘嬷嬷,擅闯禁宫,这条罪是不轻的,按理说至少也要把她撵出宫,但皇上与娘娘宽容大量慈悲为怀,这体罚上就不能轻了。”芙蓉已经卷起袖子,抓耳挠腮迫不及待了。

“你们要干什么?”傅轻寒惊慌地问两个强行把她扑倒在条椅上的侍卫。

两人眼皮翻也不翻一下,直把她绑成个棕子似,迅速问道:“几鞭?”动作口气似是早已操熟练了。

“小姐!”青儿顾不得一切,冲将上去,想挡在傅轻寒的身体上,一个侍卫不耐烦地伸出脚猛地将她踢在一边。

“青儿!”傅轻寒心疼地大叫,苦苦地摇了摇头。

“五十。”芙蓉冷眼旁观,唇边得意的笑。

刘嬷嬷一愣,五十鞭?便是经常受罚的宫女也抗不过,何况是个刚进宫的秀女!话吐到嘴边欲言又止。

侍卫们不废话,刷地甩直了黑鞭,阳光下煜煜闪耀,一鞭落下,一声悲惨的痛呼直透储灵宫的宫墙。斜刺里一鞭,“嗤”地撕破她的白衫,露出一大片光洁的皮肤,众人“啊”地轻呼,着实羡慕,可现在那鞭子却准准对着那块莹滢闪了下去,“啪”一道深深的血痕,地下的人儿本能地挣扎,手脚被缚如何动弹?哀号声不绝于耳。

纵是再不怜香惜玉之人也不禁为之寒颤。

青儿的心猛地揪了起来,硬着牙挺住身上的伤痛,直接向鞭落处扑倒。

侍卫连着她一块儿抽,鞭力更加重了。

“这宫里可不是菜园门,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今天可叫你长见识了。”

芙蓉嘲笑的声音已渐渐从傅轻寒脑海里模糊,本来还有意识身上哪里痛,现在,浑身都散了架,太阳下的鞭影,如刀如剑,唯一能做的,便是将脸埋在一边而不受伤害。

身下,鲜红的血逐渐漫延,一头长发,散乱在血泊之中,一旁的秀女,开始只是好奇地看,现在却不由得不触目惊心,想走,却被这可怖的场面惊得不敢乱动一下。

恍惚中,她的舌尖挨到了地面,咸咸的,是她的血。

我是谁?我在哪里?

我是傅轻寒,我又回到了皇宫…

傅轻寒是谁?

是那个曾被他宠在手心捧在手心的宝贝…

可那个男人他在哪里?

她猛然睁大了眼睛,刺目的红吓得她又紧紧闭住。

血泪掺和,心抽得生疼生疼。拓拨骁,告诉我,那一切不是真的…

我不要荣华富贵,不要凤临天下,我只要你的一句话,亲口告诉我,那场火不是你下的圣谕,九族被诛,也不是你的旨意!

你还依旧把我放在你的心上…

第5章 面圣

御花园,晚风习习。

新建的赏花台上秩序紧然,众太监、宫女、妃嫔各司其职,正座上,拓拨骁脱了皇服,一身潇洒的白衫,漫不经心地看着远方。

“淑妃娘娘到!”悠扬拖长的音调在斜阳下回荡。

“怎么现在才过来?”完颜珠似是无心之语,拓拨骁收回目光,淡淡道,“想是被孤宠坏了,皇后,开始吧!”

对他态度的淡漠完颜珠心里很不舒服,轻启朱唇,“传储灵宫秀女见驾!”

风吹起了傅轻寒的衣角,青儿挽着她跟在队伍的最后,没有了柱杖,她走得很慢,如果没有巨大的心理力量在支撑,怕也走不过来这许多路。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淑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刘嬷嬷的示意下,众年轻秀女拜倒齐呼,一个月的时光,基础礼仪已经学得差不多,一言一行小心谨慎。

“嗯,平身。”低沉磁性的男声传自于阶上,极是好听,惹得秀女们都想抬眼窥视。

拓拨骁沉声吩咐,“都抬起头来。”

这会儿大家光明正大地正视台上,整齐排列的一队队宫女侍立一边,围着中间一顶金黄色的垂幔,幔下,慵懒地倚着位白衣男子,纵是相距甚远,也能瞧得清他脸上英武分明的轮廓。这是天下至尊的男人,这是她们未来的夫婿!所有秀女的心都开始波动起来。

为了今晚的这场宴会,没有一个人秀女没有精心地准备。为了这一夜的到来,她们都付出了许多,能否一夜跃上枝头便要看今晚的造化了,坐在皇上左边的杨淑妃正是最好的范例,虽说当今的淑妃娘娘从小小的秀女连升至宫里四妃之一,但大家心里都明白,当年四十多个秀女之中,除了她是第一眼被皇上看中,其余的还不是归入宫中低下一流?

完颜珠平静地扫过各位秀女的脸,侧头笑道:“皇上,您看今晚让她们中谁侍寝?”

杨淑妃酸溜溜接道:“这些都漂亮,怕皇上早挑花了眼。”

拓拨骁淡淡道:“考教考教。”

千挑万选成为秀女的女子无一不是闺中小姐,琴棋书画自是都知晓,但也有滥竽充数的,完颜珠点点头,唤芙蓉将话带给刘嬷嬷。

各秀女听到消息后无不振兴,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第一个秀女走上前,躬身行礼,面色羞红地瞧着拓拨骁,指望他能向自己投来一眼,然后惊诧地发现面前女子的惊人之貌,立刻封号。然而,拓拨骁只匆匆扫过一眼便看向了皇后,面无表情,秀女的心登时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