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时,江年锦得到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吴敏珍的丈夫诺曼.文森特将在下周一回国。

就当所有人开始揣测诺曼.文森特突然回国的原因时,阿府又查到了新消息。

诺曼.文森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太太身陷舆、论风波,也就是说他压根不是为了来救吴敏珍脱困的。他只是为了参加一个纯消遣娱乐的活动而回来的。

诺曼.文森特要参加的这个活动很特别,这是加安城内各路豪门纨绔子弟举办的单纯只邀请女性参加的party。说好听了,那是个聚会,说难听了,那就是娱乐圈和时尚圈那些屈居N线的小明星上位的绝佳好机会。

江年锦刚到加安的时候,也曾被邀请为投资人之一,但是他想都没有想就果断的就拒绝了。他不是多好的男人,但还不至于是这样荒诞的男人。

可是诺曼.文森特很喜欢,这样的活动也的确再不能更合适他那花花公子的本性。他每年都不会错过,即使他已经有了妻子。

“我要去参加。你让我去参加吧,好不好?”听溪一听说在这个Party能见到诺曼.文森特,立刻对江年锦提议。

“我不同意。”江年锦一口回绝:“你以为那是什么地方,你很有可能一进去就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怎么会,加安城内人人知道我是江年锦未来的太太,谁敢动我。”听溪胸膛一昂,朝江年锦挑了挑眉。

可惜这一次江年锦并不吃她这一套。

“说了不同意就是不同意,你先回去工作吧。”

江年锦毫不留情地挥了挥手,直接下了逐客令。

听溪撇了撇嘴,见他拧着眉一点都不给商量的余地,就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她讪讪的离开了江年锦的办公室。出了江年锦的办公室正好遇到Baron,听溪赶紧拉上他商量了一下由她去接近诺曼.文森特这个计划。

Baron像是看着怪物一样看着听溪。

“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我很认真的。”听溪一脸正色,示意Baron再好好想一想。

比起气火攻心的江年锦,Baron仔细想了想之后显得客观多了。

“的确现在除了诺曼.文森特,谁也进不了维尔特堡,也只有他能带出Ailey。”

“对,维尔特堡现在铜墙铁壁似的,我们又不能私闯民宅。”

Baron点了点头。

听溪又问:“那你说,我能顺利接近诺曼.文森特吗?”

“我看行,诺曼.文森特和罗冉冉有过一段情,你长得那么像罗冉冉,很容易就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听溪煞有介事的点头,想把Baron拉入自己的同盟:“那你支持我试一试吗?”

Baron顿时警觉地笑了:“得了吧你,江年锦最近已经够烦的了,你就别给他添堵了,哪个男人能允许自己的女人去那样的Party。”

“可是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你别可是了,也休想我支持你,江年锦知道的话会剁了我的,我虽然没有家室,但是我还舍不得我这条小命,求女侠放过。”

听溪眨了眨眼:“好好好,我也没有说要去,我就是问问。”

Baron还是不放心,再次提醒她:“如果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们,你不能单独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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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吧,我哪里来的胆子单独行动?”

听溪嘴上安抚着他,但是心里却在盘算着还能把谁拉进自己的同盟。

周一很快就到了。

阿府找到了去维尔特堡给Ailey治病的医生,医生被带来的时候江年锦正在开会,听溪和沈庭欢提前去见了那位医生,那位医生说Ailey因为落水着凉,高烧久久不退,如果再不入院治疗,很可能会引发肺炎。

沈庭欢听了,一下子栽倒在了地上。

听溪拧着眉把沈庭欢扶起来,让阿府先把人带回去。

“可是,江先生还没有见过。”阿府有些犹豫,人是江年锦让他找回来的,他怎么能在江年锦还没见过之前就把人送回去呢。

“阿府,”听溪唤了阿府一声,把他拉到了一边:“你先把人带回去,我会把消息转达给江年锦的。你也知道他这几天因为Ailey这件事情费了很多神,我觉得现在这个不好的消息由我来转达会比较好,你放心吧,他要是问起来我会解释。”

阿府看着苏听溪一本正经的神情,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本来他就比较容易听苏听溪的话,更何况苏听溪说的也有道理。

阿府把医生带出去之后,招待室里只剩下了听溪和沈庭欢两个人。听溪走过去默默的把招待室的门给关了起来。

“沈庭欢,我现在有件事情要你帮忙。”听溪直截了当的说。

“Ailey的事从头到尾都是你们在帮我的忙。你有什么要我做的,就说吧。我什么都愿意。”沈庭欢诚恳的看着听溪。

自从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沈庭欢对于苏听溪早就已经彻底的改观了。她发现,原来善良的人对于任何人都愿意展现她的善良。就像是善良的苏听溪对她这个曾经十恶不赦的人一样。

沈庭欢后悔没有早早的了解苏听溪,没有早早的被她身上的正能量给影响…

听溪点了点头,她凑到沈庭欢的耳边,悄悄的对她说:“这件事情只能我们两个知道…”

听溪特地提早了一个小时下班去江年锦的办公室等江年锦。

江年锦看着她若有所思的坐在沙发里翻杂志,把手里的文件放下来,走到她面前。

“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他在听溪面前蹲下,按着她的手看着她。

“不是,只是想着最近好几天都没有好好和你单独相处过了,我们下班去喝酒吧。”

“怎么忽然想起喝酒。”江年锦温柔摸了摸听溪的刘海。

听溪捧住了江年锦的脸,柔声道:“我知道你最近很烦,喝醉了就可以忘了烦恼,我们今晚一醉方休好不好?”

江年锦看着听溪忽闪忽闪的眸子,笑着点了头,然后又问她:“那你想去哪里喝?”

“不如去莫醒?”

“好。”

莫醒一到晚上就人满为患,幸而江年锦和老板有交情,没有预约就拿到了最好的包间。听溪趁着江年锦和老板在说话的时候,先上楼进了包厢。

酒很快就送上来了,服务员说这是江先生一直存在“莫醒”最好的酒,他问听溪:“要不要现在打开。”

“打开,马上打开。”听溪指着酒瓶边说边往门口看,门外的走廊里不时有人经过,脚步声混着嘈杂的音乐声让她有些紧张。

服务员得令替听溪打开了酒,听溪说了谢谢然后挥手让他先离开。

包间里很快就只剩下了听溪一个人了,她看了看放在玻璃茶几上的那瓶红酒。虽然她真的一点都不懂酒,但是光从这鼻间蔓延的醇香来判断,也该知道这真的是一瓶好酒。

面对这么好的一瓶酒,她还真下不去手。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门口好像隐隐约约传来了江年锦的声音,她知道不能再拖了,她快速的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从包里掏出了什么,放进了酒里。

江年锦毫不知情,他进门的时候只看到听溪正往高脚杯里倒酒。

“怎么才上来,你们聊什么能聊这么久。快过来,喝吧。”听溪一做贼心虚语速就会变快,显得有些语无伦次。她晃悠着将一个高脚杯推倒了江年锦的面前。

江年锦没起疑,端起了酒杯一口仰尽,这酒本来不该是这样喝的,可是他现在无法定下心来慢慢的品,只想快些醉。

“别喝得这么急。”

听溪又给他倒了一杯,然后举起自己的那一个杯子,递过去轻轻的碰了碰他的杯沿。“叮”的一声,特别清脆。

听溪只抿了一口,可江年锦又一饮而尽。

“不是说一醉方休吗?你这样小口小口的喝,什么时候才能醉?”江年锦放下了空杯,边问,边伸手把听溪拉到自己的身边。

听溪腿一伸坐到了江年锦的大腿上,顺势攀住了江年锦的脖子,软糯糯的道:“你忘

了我前面半句话吗?我更多的只是想和你单独相处。”

听溪稍稍动了动身子就惹起了江年锦身上的一阵火,江年锦将她的脑袋按住对准了她的唇就亲了上去。

两个人的口腔里满满都是红酒的味道,唇舌相交时好像各自都在品酒一般。

很快,两人交缠的鼻息开始慢慢变得紊乱了,江年锦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他的手开始不安分的摸过来…

听溪更卖力的惹他上火,却在江年锦的手探进她的衣摆按住她的腰时,匆忙喊了停。

“怎么?”江年锦眼神迷离。

听溪抿了抿唇,敛眉说:“我今天生理期。”

江年锦听罢松开了她,他按了一下眼窝,眼神有些模糊,不是很确定的问:“不是月初吗?”

听溪一听他连自己的生理期都记得,一下子有些乱了阵脚,但是她立马回过神来说:“最近压力有些大,乱了。”

江年锦没有再作声,他又按了一下眼窝,怎么感觉眼皮在打架。

听溪眼见药效似乎上来了,她又给江年锦灌了几杯,中途她借口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江年锦就已经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了。

听溪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他的额头,哄小孩似的道:“乖,好好睡一觉,等我回来再像你认错。”

听溪从酒吧出来就给阿府打了个电话,她嘱咐阿府两个小时后去“莫醒”把江年锦接回家。

然后,听溪又联系了沈庭欢。

沈庭欢已经换好了衣服在等听溪,等到听溪之后,她又让自己的助理快速的帮助听溪换了衣服化了妆。

两个女人准备完毕之后,就往加安西郊赶去。

听溪已经打听好了,诺曼.文森特今晚会参加的那个“Party”办在西郊成安会场,而她,也提前让沈庭欢从她以前的模特儿朋友那边弄来了两张入场券。

成安会场前停放的车辆比听溪想象的还要多,也就是说,这场Party的排场,会比听溪想象的还要大。

这个世界,真是疯了。

沈庭欢一下车就看到了听溪满脸的震惊,她笑了一下:“是不是觉得很壮观?”

听溪点了点头。

“我那时候,也被人带来参加过一次这样的Party,只不过遗憾的是,那个时候谁也没有看上我。”

“你希望有人能看上你?”听溪更加震惊了。

沈庭欢的表情有些茫然,她的声音也是,她说:“苏听溪,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幸运,一进这个圈子就有江年锦护着你。你没有经历过被人踩在脚底下仿佛永远看不到出头之日的心酸…是啊,那时候,我就是希望有人能看上我,然后给我一个安然富足的生活。”

听溪不说话了,她知道,像沈庭欢这样有这种想法的女人在这个圈子里很多,谁也不能说这样的想法是对或者是错,只能说每个人的选择不同。而她,的确幸运,遇到的是江年锦,能给她一切的同时,还能给她爱情。

听溪和沈庭欢凭着手里的入场券顺利的进入了成安会场。

会场之内觥筹交错、衣香鬓影,除了女人多一点,乍一看和普通的酒会并没有区别。可是听溪只往里站了一会儿,就隐约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场。

与其他酒会大气坦然的氛围不一样,这里四周的所有人都在刻意营造一种暧昧的氛围。听溪随意看了几眼,就能看到好几对男男女女在舞池里相拥着热吻。

听溪深吸了一口气,好在自己对于这样的画面早已有了防御能力。

她快速的在人群里搜索这诺曼.文森特的身影。

来之前,听溪特地在网上搜索了一下诺曼.文森特的照片,她已经牢牢的记住了诺曼.文森特的长相,而事实上,这个会场里的外国人不多,只要他在,要找到他一点都不难。

“在那儿。”沈庭欢绕了一圈回到听溪的身边,抬肘轻轻的撞了她一下:“三点钟方向。被一群女人围着的那个老外,就是诺曼.文森特。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听溪顺着她的指尖看了一眼。

“走吧,先过去搭上话。”

沈庭欢犯了难:“那么多女人,根本挤不进去。”

“去试试就知道了。”听溪对沈庭欢使了个眼色,沈庭欢点了点头。

两个人刚刚往那个方向迈开了步子,听溪的肩膀上忽然多了一只手,她被按停了。

“这位小姐,能一起喝一杯吗?”身后传来了一个浑厚的男声。

听溪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中年男人已经绕到了她的面前。

“小姐,从你进门开始,我就一直在注意你。”这男人笑着说。

听溪有些恼,她竟然成了别人的猎物还不自知,正当她想着要如何拒绝的时候,身旁的沈庭欢凑了上去,一把揽住了那个男子的胳膊。

“先生,我妹妹急着上洗手间,不如我先陪你喝一杯,等她回来再由她陪你怎么样?”

听溪立刻装出一副急于上洗手间的痛苦表情,抿着嘴点头。

这男人打量了一眼沈庭欢,发现沈庭欢长得也不赖,他笑着同意了,揽着沈庭欢往沙发那边去了。

沈庭欢的手偷偷伸到背后,对听溪比了个“快走”的手势。

听溪会意,深呼吸了一下,不再四处张望,而是尽快低调的往诺曼.文森特那个方向走。

诺曼.文森特斜倚在圆柱上和人聊天,而他的身侧围满了各色的年轻女子,也不知道他在说着什么,逗得那些女子一个一个巧笑嫣嫣。

沈庭欢说的对,根本挤不进去。那些女子就像是一堵肉墙一样挡在听溪的眼前。

听溪在原地站了一会,正巧,一位服务生举着托盘从她身边经过,听溪灵机一动,叫住了服务生。

“等下,给我一杯酒。”

服务生闻声恭恭敬敬的停了下来。

听溪慢慢的走过去,走到他身边的时候,故意趔趄了一下。

“乒啪…”

服务员手里的托盘被听溪撞了下来,托盘上的酒杯全都掉在了地上,一时间玻璃碎裂的声音和女人尖叫的声音此起彼伏。

那些被酒水溅到的女人像是说好了似的提着裙摆退到了两旁。眼前的视线彻底被打开了,听溪连忙弯腰对服务员说:“对不起,对不起…”

诺曼.文森特的目光一下子就被眼前这个穿着明艳的女子给吸引了。她身段妖娆,点头哈腰道歉的时候虽被长发掩住了脸,可是那若隐若现的五官更让人觉得好奇。

他站了起来,推开了身边那两个还黏在他身上的女人。

“还不快让人来清扫一下。”诺曼.文森特对那个呆若木鸡的服务员说。

“是是是,文森特先生。”

听溪听到这半洋不土的中文开腔,就知道大鱼已经上钩了。她屏息站在原地,没有扭头看过去,直到,诺曼.文森特的脚步停在了她的身边。

“小姐,吓到了吧?”他温柔的问。

听溪惊魂未定似的按住了自己的胸口,慢慢转过脸来。

她看着诺曼.文森特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的凝固。

“Ly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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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曼.文森特缓缓地喊出了一个名字,喊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唇有些抖,莫名的,竟像是激动。

“Lynn,是你吗?”他又问了一遍。

听溪摇了摇头,微微一笑说:“我不是Lynn,但是不知道可否和您跳一支舞。礼”

她话音一落,诺曼.文森特愣住了,气氛也好像在这一刻凝固了。

周围的女人都忍不住对她如此不知轻重的行为投过来鄙夷的眼神。可听溪却没有管周围人的目光,她坦荡荡的看着诺曼.文森特,那清亮的目光像是要刺穿了此时的沉默。

而诺曼.文森特,他只犹豫了一下,就对听溪伸出了手。

等着看热闹的人们都呆了一下,这个诺曼.文森特今天多少女人靠过去他都没有出手,而眼前这个女人只不过是摔了几个酒杯,他就被迷住了吗?

听溪握住了诺曼.文森特的手,由他牵着走进了舞池。

舞池里的人纷纷为他们两个让路,这样的空间刚刚好淌。

虽然,诺曼.文森特答应了听溪的邀舞,但是他脸上的震惊还没有缓下去。他打量着听溪的脸,始终保持着戒备。舞池里的音乐舒缓,可是他们的脚步却没有跟着轻松起来。

“既然你不是Lynn,那你是谁?”诺曼.文森特握着听溪的手,轻轻的摆起了舞动的姿势。

“我是Lynn的亲生妹妹,苏听溪。”

听溪说罢咬了咬唇,头一次用这样的身份介绍自己,她自己听来也觉得不习惯。但是诺曼.文森特仿佛轻易就接受了。也是,除了亲生姐妹,的确很难解释这两张相同的脸。

“苏听溪小姐,不知道你如此费尽心思的要和我跳舞,是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听溪扶着他的肩膀,点了点头。

“我来,只为了问你两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