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长寿道:“禀皇上,大婚佳期选在八月十六。另,兴沈候、永泰候二位还跪在养心殿外面,想求皇上出征平叛。”

这些日子他很忙,虽与她一起吃过几顿饭,可他们还来不及多说话。云罗道:“昔日你奉先帝旨意,前往蜀郡调查官商勾结的案子。”顿了片刻,“早前不明白,为甚你不弹劾蜀王,却独弹劾蜀郡都督等官员与蜀商狼狈为奸,你借着这机会,让先帝下了圣旨,将蜀郡一干官员换成了你的心腹?”

蜀王不自知,还以为他们真是如此,却不想在那时慕容祯就开始布局。

他没有否认。

云罗道:“冰狐的踪迹是你发现的?”

他不以为然地道:“一百万两银子得来的。”

果然是他,要早前他却支字未提,要不是袁小蝶说的那些话,云罗还不会警觉,“能说服我舅舅、花副门、李盟主一起出力帮衬,还有蜀郡发生的一桩桩怪事,都是你谋划的?”

慕容祯见她终于猜到,含着会意的笑,神色依旧轻淡,“你过得太苦,我就想为你做些事,《春晖圣母传》的故事,是根据你舅舅、大谢氏等人和你告诉我的事整理编写的…怎样,那文笔还能看得入目吧?”

云罗张大嘴巴,他那话的意思是说…“无名氏是你?”

“也怪我身边的幕僚太没出息,这种小事也干不好,我只得亲自捉笔。”好似他并不想自己写,只是因为身边没人写,不得已而之。

是他,竟然是他。

他居然能写出感动无数男女老少的故事来,云罗再也无法相信人言,那个棋艺不被外人称道的他,拥有着惊人的棋艺;说不喜诗词的他,提笔就能写出不俗的诗词;而今连传遍天下的《春晖圣母传》竟也是出自他的手。

慕容祯勾唇笑道:“感动了?就早些嫁我如何?”

他既说过会助她,定不会让她失望。

云罗回过神来,回头得再看看《春晖圣母传》,“早前豫王被刺,是什么人派的刺客?”

“辽王。”慕容祯吐出两字,见她还有疑惑,又道:“我回京遇刺,原是我布的局,其用意你能猜到。”

置之死地而后生,先让心怀叵测的各亲王府斗过你死我活,而他却在暗处瞧了个分明,在最关键再出手夺皇宫、占京城。

张长寿提醒道:“皇上,二位候爷还在跪请。”

慕容祯道:“把老五、老六唤进来。”

张长寿应声。

兴沈候、泰永候兄弟二人到了大殿,见拜了礼,慕容祯赐了座。

六公子如今封为泰永候,抱拳道:“皇上,臣弟请求去湘郡平叛。”

五公子道:“臣弟附议。”

慕容祯吐了口气,摆手道:“老二、老三、老四奉旨出征,你们俩就留在京城。六弟,朕还有事让你去办,办好了,记你一件大功。”

六公子那黑眸立时闪出星子般的光芒,喜道:“皇兄,什么事?”

慕容祯道:“近来刑部在查蜀王世子、湘王世子、辽王世子叛逆案,你去盯着这件案子,定要刑部秉公办理,不可放过一个逆臣,也不能冤了一个忠臣。”他顿了一下,又道:“老五,你就暂代他盯着礼部办理帝后大婚事宜。”

他的几个弟弟里,老六猖狂起来最胆大,而老五却显得更为胆怯,虽是自家兄弟,见着他却是连话都不会说似的,打小如此,如今大了还是如此。

六公子见有了差事,又打起了精神,笑道:“皇兄,安康大公主与逆贼勾结,不可纵容,早前还说要把谢南安许给辽王世子,这分明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四哥是何身份?那是尊贵的嫡子,多少名门望族的小姐娶不到,还请皇兄做主,另给他赐个好女子为妻。”

慕容祯心下微喜,虽说泰永候有时候行事猥琐了一些,可他最是护短,“胆子不小,倒指派起朕了。”

六公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臣弟不敢,谢南安着实不配为四哥嫡妻,让她做个贵妾便是对谢家的厚待。”

云罗浅笑醉人,“照泰永候这话,吉祥候府的凌氏连做贵妾都不配了。”

慕容祯突地笑意一剑,扬手道:“退下!”

兄弟二人抱拳退去。

小邓子站在外头,六公子拉住他道:“你且说说,为甚皇上允了他们去平叛,却不让我们俩去。”

小邓子正笑不语。

五公子支走周围的人,小心地与小邓子塞了银票。

小邓子连连将银票塞回给五公子,低声道:“皇上说,五公子的胆儿太小,到了地方怕办不好差。六公子胆儿太大,到了地方少不得张狂,这才要留你们在京中办差,如今这京城的事儿也多。”

让五公子盯着礼部操办帝后大婚的事,这也算是事儿?

六公子歪着头,“刚才在里头,公主说吉祥候的凌氏连贵妾都不配…”

小邓子小心地张望,压低嗓门道:“宫里弹劾神宁大公主夫妇的奏疏堆积了不少,经大理寺纪大人查实,神宁大驸马杀妻灭女、罪大恶极,早前竟与辽王勾结在一处。”

五公子面露惊色,不支持豫王府,倒支持起辽王来,心头越发不满。

小邓子低声道:“豫王自会护着神宁大公主,可接二连三被两位大公主坏事,这心头也堵得很呢。”

六公子骂了句“妈的”,微眯着眼睛,“一个个叛臣逆子。老五,我们走!”竟是比谁都生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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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1 官衙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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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末,云罗是近两月来第一次踏出宫门。

大街上,酒旗招展,人来人往。宫里经历了几番变故,唯独宫外繁华如昔,并未受到任何的波及,小贩的吆喝声、歌女的歌…好一派盛世繁华之景。

这次和过往都不同,随行护送的是慕容祯身边最信任的侍卫夏候逸,又有袁小蝶、虎妞同行。

百乐门公差房,众人听说云罗到了,早早聚在院子里恭候。

云罗穿了一袭漂亮的浅绿烟罗绮云裙,头挽朝月髻,头上依然多了一朵白如雪的小绒花,不失尊贵,又不算鲜艳夺目。

昌隆帝驾崩,身为先帝的义女,她亦是要戴孝的。

虽然皇家没有守孝三年的例,但这七七之内她是一定要戴白花。

袁小蝶道:“公主有令,各自去忙,有事可到公差房回禀。”

众人应声,四下散去。

云罗坐在公差房里,看着一大堆的公文,取了一份细细地看罢,又执笔批了意见,一坐下来竟是大半日的时间。

小谭子从外面进来,小心地道:“大理寺李捕头来请公主,说纪大人有几个问题想请教公主。”

云罗面容微沉,这一日她已经等得太久,早前为不让昌隆帝为难,她这才暂时搁下杀母之仇。

袁小蝶在一边低声道:“大理寺纪大人正要核查凌驸马杀妻灭女案,两日后要公审。”

云罗道:“且走一趟。”

大理寺衙门,门前屹立着一丈多高的一对石狮,威风凛冽。瞧这模样倒更似老虎,衙门大敞着,右侧立有一面大鼓。但凡有喊冤告状的,可击鼓鸣冤。

云罗自大门而入。被公孙先生请至花厅。

纪罡不怒自威,衣着一袭紫色的官袍,抱拳道:“今日请公主过来,下官有几句话想询问公主。”

“纪大人请讲。”

公孙先生坐在书案前准备记录。

纪罡神色严肃,问道:“公主生身父母是何人?”

幼时记忆里一幕幕又如开闸的洪袭卷而下,难以平静。云罗故作淡定:“生母梓州东溪县谢氏,名讳上如下茵;生父乃当今神宁大公主之夫凌驸马。”

她不会认仇人为父,这一生都不会唤凌德恺一声“父亲”或“爹”。

努力这么多年。就为了替母报仇,而今终于要得偿所愿了,岂能再放过,岂能就此罢手。人间只有真相在,她必须讨回一个公道。

纪罡又道:“谢如茂状告凌驸马杀妻灭女,告神宁大公主助纣为虐,杀害结发谢氏,公主以为此事可属实?”

“属实!”她干练地吐出几字。

为了护她,谢家也做了不少,她不可以告凌德恺。但可以简单干练地回答问题。

纪罡问罢,抱拳道:“今日有劳公主。”支字未提两日后公审一事,这原告本是谢家人。被告是神宁大公主府,现在京城权贵因为叛逆案闹腾得人人自危,就连谢家、安康大公主夫妇亦都获罪被打入诏狱,等候刑部传唤问话。

谢家如此,嘉勇伯萧家、建兴伯韩家、护国公李家…各家家主陆续被打入诏狱,因家主获罪,家人亦不敢逃。生怕一逃,便坐实他们的罪责。

出得大理寺衙门,袁小蝶问:“门主可去谢家?”

“且去瞧瞧。”

一声令下。马车往城南方向急驰而去,但见早前挂着的“谢宅”牌子。依然换成了“谢府”。

看门的婆子见是云罗到了,立马遣了小厮通禀。笑道:“太太听说公主出宫,一早就下厨忙碌,说要做公主爱吃的玫瑰饼儿。”

一路到了上房花厅,却见谢如茂与杨氏及两个儿媳已候在一侧,见罢了礼,云罗立马注意到谢如茂竟着了一身文官衣袍,不由微微吃惊。

杨氏笑道:“皇恩浩荡,赏了你舅舅一个进士出身,又做了礼部员外郎,令他筹备帝后大婚之事。你大哥也赏了同进士出身,你二哥在工部当差,也颇得同僚看重。”

慕容祯知云罗与谢家亲厚,连带着对谢如茂也高看一眼。

杨氏拉着云罗的手,嘘寒问暖一番,因有易嬷嬷逃送来的宫中嬷嬷教她们规矩,杨氏虽是小户秀才人家的女儿,近来学了些日子倒是像模像样。韩氏、甄氏跟着宫中嬷嬷也学了一些,言行举止也越发得体。

云罗又与他们闲聊了一阵,吃了杨氏亲手做的玫瑰饼儿,这才起身离开谢府,行了一程,车辇突地停下。

袁小蝶厉喝一声:“前面出了什么事?”

夏候逸道:“回公主,有人跪在路边求见公主。”

云罗挑起车帘,路边停有两辆马车,轻纱帘子上绣着“嘉勇伯府”四个大字,领首跪在前方的正是蔡氏,身后渐次跪着萧元顶、萧元庚及萧初雪等。

蔡氏深深一磕,“还请公主救我家伯爵爷一命,他是被奸人所害,他不是叛逆…”

云罗微微凝眉,萧众望为保荣华,早前可是说过要把萧初雪许给辽王世子的话,只等辽王世子登基,挑了吉日就要送入宫的。

袁小蝶接过话道:“是否叛逆,得刑部查核,萧夫人这话是说刑部诬陷?还是说皇上糊涂?”

新君登位,彻查京城权贵是否犯了有谋逆之罪,原是慕容祯下的旨。

袁小蝶早就厌极了萧家人,生怕惹祸,要与云罗了断情分,而今又求上门来,想到那时蔡氏、朱氏做得做得绝情,竟不顾云罗有心疾,硬是闯上闺阁搜查。

袁小蝶这一句话落下,蔡氏一怔,连连磕头:“妇人不敢!”

“既是不敢,萧夫人回府安心等着刑部消息。”

蔡氏长身而跪,见袁小蝶出了马车说话,却见云罗的影子都没瞧见。

萧初真厉声道:“你不过是个下人,也敢代我家二姐姐回话,这原是我们萧家的事,岂容你这下人插嘴…”

袁小蝶不由得花容俱变,“就算我是下人,那也是公主的下人、皇上的下人,在下是皇上赐封的从六品带剑女护卫。”

嘉勇伯府的人说她是下人,视她为下人,此乃大不敬。

蔡氏转身,狠重地击在萧初真脸颊上“放肆!”

云罗依旧未露面,隔着帘儿道:“慕容云罗是本公主的姓氏名讳,与萧家了断情分再无瓜葛。萧夫人,往后说话行事还望谨慎!”

虎妞近来得易嬷嬷调教,挑起帘子想说什么,不想袁小蝶先一步道:“掌嘴萧六小姐,叫她记住规矩,公主乃皇家的金枝玉叶,可不是他们萧家什么人,我等乃皇家的下人、奴婢,更不是萧家的下人!掌!”

立有随行的小太监应声,几步走近,抬手就是“啪!啪!”的巴掌。

萧初真被打,嘴利地道:“二姐姐,你以前最是疼我,你真要让恶人打我么?”

小太监厉声道:“还不知错,我家公主乃是皇家金枝玉叶,岂与你是姐妹?该打!”

云罗抬手示意。

袁小蝶道了声:“回宫!”

车辇动,云罗道:“萧夫人当相信,清者自清,若嘉勇伯当真无过,自会还他一个清白,回家等候消息罢。”

身后,传来蔡氏那阵阵惊呼:“云罗,瞧在过往情分之上,你…”

后面的话还没落音,袁小蝶已再度跳下马车,静默地站在蔡氏面前,眸露凶光,“昔日你领人冲上闺阁,害得我家公主险些丧命,这是有情分的人能做出来的?”

萧初真被掌了嘴,两颊红肿,疼得眼泪扑簌簌地滑落。

早前掌掴萧初真的太监过来,吓得萧初真低呼一声,连连将头俯在被太阳灸烤得火辣的地面上。

小太监道:“公主说,萧夫人且回家等着消息,她会在皇上为卫国大将军说情。”

蔡氏眸眼一动,以为云罗再不肯帮忙了,惊喜道:“公公,是真的么?公主答应帮忙了?”

小太监一脸不悦,“我家公主贵为金枝玉叶,舅家谢氏,哪里还有你们这门亲戚?”他一转身,对袁小蝶道:“袁姑娘,小的先行。”

袁小蝶面露厌恶:“好自为之!”蓦地转身,不多看蔡氏一眼。

云罗真的不会再理萧家了,她有亲舅为依仗,这么多年,她竟是与谢家一直有联系,对于她来说,谢家才是亲人。

假的,就是假的。

萧家与她之间的情分,真的是断了。

萧初雪怔在一边,讷讷地望着蔡氏,“娘,二…”又改口道,“公主真的不会原谅我们萧家了么?”

萧元顶道:“不必再纠缠,且与彼此留些颜面,今儿她纵容袁小蝶说这番话,哪有半分和暖。”

萧元庚道:“可她答应救出爹爹。”

蔡氏道:“都起来吧。”

云罗的车辇走远了。

一早,大家都说拉近云罗,便是一步稳赢的棋子,可萧众望和蔡氏到底想着云罗不是他们的女儿,想着要用萧初雪铺平自己的路,这事儿张扬出去,也被群臣视为叛党。

这么热的天刑部大牢又潮又闷,听说有官员在诏狱中暑身亡。

萧众望不能死,他若一死,只怕二房的人就会跳出来争夺世袭的爵位,蔡氏只想护住自己的地位,保住儿子的爵位。(未完待续)

342 破产

慕容祯初登大宝,近来诸事繁琐,一下朝就到归鸿斋,说是下棋,实则与云罗说些朝堂上的事。

“朕做主,将安康大公主、神宁大公主过嗣到老福王名下。”

老福王乃是先帝的叔父、是睿宗皇帝的弟弟、是神宁大公主的皇叔。

“安康大公主襄助辽王世子谋反,罪证确凿,此事原与谢丞相无甚关联,已下旨剥夺大公主之尊,降为三等郡主,收回沐食邑,所生两女:南康、南安一律降为县主位,封号不变,”

三等郡主享正七品供奉,等同县主位。

他在说他的决定,历朝历代对于犯罪的公主,夺去公主之尊,多是先将其过继到皇族王爷的名下,降为郡主算是轻的,一旦贬为庶人,多是赐死。

“神宁大公主、凌驸马杀妻灭女,其罪当诛,今有百官弹劾其罪,神宁过继老福王名下,降为三等郡主,收回沐食邑。”

这样的处罚不可谓不轻,但也不算重,重则赐死,与死相比,他们至少还活着,还有一个郡主之尊。

他顿了一下,“有御史弹劾神宁纵容其女凌氏对嫡妻郑氏不敬,斥骂掌掴嫡妻,其行当罚,剥夺宜人封赏,贬为庶人。吉祥候谢畴深明大义,在其母襄助辽王世子时,仍能明辨是非,保留二等候爵。”

凌雨裳的性子哪堪被人压上一头,嫁入安康府后,屡屡对郑非雾不敬,早前是言语讥讽,后来因为郑非雾说了她几句,竟出手打了郑非雾两耳光,这事立马就传出府去,竟被御史知晓进行弹劾。

易嬷嬷取了井上冰湃的西瓜,笑道:“皇上且吃些,这是今儿新送来的。”

云罗挑了一块,递到他手里,“不过是个女子,难成什么气候,降为郡主以观后效,若不知悔改,再重处。”

慕容祯咬了一口西瓜,瓜汁四溢,方轻声道:“谢丞相年迈体弱,令他告老回乡静养。”

谢丞相历经三朝,子孙若干,虽说家业大,可日子也是捉襟见肘。

他面露异色,“朕听闻,神宁府现下的日子不好过,这几日变卖了不少店铺。”

易嬷嬷接过话,正要开口,小谭子抢先道:“奴才听闻,慎宁乡君出阁后,神宁府招了匪贼,银库失窃失火,珍宝库损了不少宝贝,唉…连神宁府的生意也亏了不少,做什么亏什么,为了生活,神宁府变卖了不少店铺,说来还真怪,连他们名下的田庄庄稼也惹虫生病,旁人家长得正好的番薯、玉米,他们的却全都死了。”

易嬷嬷气得干瞪眼,这小子近来就和她抢,一副要真做了皇后大总管的模样,可还有她这个老嬷嬷呢。

小谭子装作未见,继续道:“百姓都说,这是上天在罚他们,害得谢圣母惨死,是老天爷看不过眼了,这才派了虫儿、病儿的专毁他们的田庄。”

慕容祯抬眼,只这微微一抬,小谭子立马垂首。

易嬷嬷心下一乐,捧了西瓜,笑盈盈地递到云罗和慕容祯面前。

慕容祯道:“你们不必侍候,朕与公主说说话。”

易嬷嬷应声退去,扯住小谭子的胳膊,趁势拧了一把,只疼得小谭子呲牙裂嘴,却不敢叫嚷。

慕容祯看着云罗,虽没有说话,可那意思再是明显不过。

“没错,我布了一局要让神宁破产,田铺经营不下去,是我让人做的,而这田庄上的事,与我无干。”她可没人让他们田里的庄稼招虫生病全死的,借着神宁府生活的百姓也有不少呢。

慕容祯轻叹一声,“朕不是答应过你,会帮你么?”

她却自己先动手了。

“我就想给他们添堵,只要他们心头不痛快,我就觉得舒服,他们的店铺经营不下去,定会低价出卖,到时我就能再赚一笔。”

既报了仇,又赚了钱,一举两得。

慕容祯道:“你又不能杀了他们…”

“我要他们生不如死。”

慕容祯摇头笑着。

云罗勾唇笑道:“怎还让她拥有郡主之尊,不如贬为庶人?”

“你得考量父王的感受。”

云罗嘟着小嘴,“真的很不解恨呢。”

“往后你再做什么,我不拦着。”

目光相遇,他是真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