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小姐不但聪颖慧黠,知书达理,且丽质天成,国色天香,将来不知哪家的少年有这个福气,能娶进了门去”。

白優澜虽不明白好端端的这人怎么会说起了她,但面上却立马俏首微低,做出一副“羞不胜己”之态。如姨娘身旁的齐美环看着白優澜低垂的如天鹅般细腻的脖颈,眼中不禁闪出一股嫉妒之色。她死死的拽了拽衣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如姨娘过奖了”白氏淡淡的接口道:“優澜还小,婚嫁之事却还不着急,再说她上面还有三位姐姐呢!”齐美环在齐府一众姐妹中年龄最大,甚至比齐美彩还要大上些日子,若是议婚,她肯定是第一个。白優澜悄悄的看了眼如氏母女,心里影影绰绰的有些明白她们此次前来的目的了。

果然,只听如姨娘一声长叹,心有戚戚然的说道:“贱妾知道二夫人与澜儿小姐情若母女,自是要为她千挑细选一番,这当娘的谁又不是如此,就说我这女儿,从小就跟着我吃了不少的苦头,就是这几年才有了些好日子,我心里总觉得对不起她,便想着如能让她有个合心意的夫君,也算不枉我们母女一场”。

“娘…”齐美环叮咛叫了一声,讷讷的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白氏眼神轻闪,看着如姨娘,淡淡的说道:“听姨娘话里的意思,莫不是心中有了什么好人选?”

“瞧二夫人说的!”如氏嘴角泛起一股苦意:“贱妾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又哪里有机会去相看便寻思着,二夫人您身份高,又有慧眼,如有机会便替我们环姐和彩姐,寻莫寻莫,说起惭愧这事本来不敢麻烦您,只是咱们府中现在这情况…贱妾不得不厚颜了!”

如姨娘一副慈母之态,言之真挚,语透无奈,叫人听了到也觉得这女人颇为不易,然而,白優澜却在此时此刻,轻轻皱了下眉眼,心中不由微微泛起一丝反感。

因为她刚刚提到了一个名字——齐美彩。

整个忠勇伯府都知道,齐美彩与齐美环不合,相反却与二房的关系极佳。

如姨娘此时状似不经意的提起她的名字,无非是在提醒白氏:齐美彩的婚事她虽不能完全作主,但想要破坏也是轻而易举之事。不知白氏是不是也听出了这话外之音,她似笑非笑的看了如姨娘一眼说道:“姨娘既然求到我这了,我便记下了,如有合适的,定当给环姐仔细留意着”。

如姨娘听了不禁大喜,直说道:“多谢二夫人、多谢二夫人”。

如氏母女又在这坐了大上午,直到老夫人脸上显出倦色,才高高兴兴的告辞离开。

回了自己院子,齐美环当先便问道:“娘,你真要把我的婚事交给白氏那个寡妇啊!”

如姨娘一改刚刚的拘谨,懒洋洋的靠在软垫上,看了自家女儿一眼,皱着眉头道:“怎么你有意见?”齐美环似乎从股子里就很害怕她这个娘,闻言颤颤了两声,摸着自己手腕上的鎏金镯子,低着头不支声了。如氏见她这样恨恨的骂了声:“木头”。想着白優澜那机巧灵敏的样子不禁指着她的鼻子道:“瞧你那笨嘴舌塞,一竿子打不出个屁的样”。

齐美环害怕的看了她娘一眼,一瞬间显得更加木呆了。

如姨娘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行了!你虽是个木头性子,但好歹也是我女儿,我这当娘的还能害了你不成”。

“可是、可是…”齐美环搓着衣角道:“那白氏就是个寡妇啊!她能认识什么人家啊?”

“糊涂!”如氏哼道:“寡妇怎么了?她就是个寡妇那也是府上正经八百的二夫人,结识的人家也定是些高门大户,不比你娘我强啊!再说,你也不看看现在府里是个什么形势,老夫人病着,大太太又变得疯疯癫癫,能做主的还不是这位!”

“娘…”齐美环看着如氏小心翼翼的说道:“那大夫人以前允诺过咱们事?”

“她?”不提还好,一提肖氏,如姨娘便更是来气,连连骂道:“我以前算是看走眼了,原以为她是个城府深,有手段的人。没想道却是个眼高手低一点脑子都没有的蠢妇”想着往日里自己低眉做小,千依百顺的伺候,原以为是找了个靠山,谁知这靠山却是个纸扎的,一碰就倒,她能不来气?

“肖氏现在是自身难保,哪还有心思在琢磨你的事?可你今年已经快十六了,都要成老姑娘了,在不抓紧,怕就要烂在家了!”

肖氏一心想要替齐云霄选个万中无一的媳妇,左挑挑,右挑挑,竟觉得哪个都有些不配她的宝贝儿子,这一番耽搁下来,底下的齐美环等人,自是要往后挪了。

如氏恨恨的发泄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道:“娘也不指望你什么,只盼你能嫁个宦官人家就行,将来也能帮衬你弟弟一把”。

齐美华听后心中却是有些不愿,她自个清楚,她是个庶女而且是个来路不太正当的庶女,就是嫁人也不过嫁个什么旁枝儿的庶出子弟,每年能够进账的银钱恐怕连自己都养不起,靠吃嫁妆过的日子她可不愿意,心里面转着各种绕绕弯弯,却又不敢和她娘明说,面上只做出副期期艾艾之色。

且不说如氏母女在这边各转着什么心思。

单说白優澜。

坐在绣墩上给老夫人清脆的念着《劈山救母》的段子,待讲到十五年后沉香武学大成欲前往华山救母时,便止了声音,轻轻地给老夫人拽了拽绣被,又见琥珀,琉香等几人在旁守着,这才起身往外间走去。

“姑姑…”白優澜对着兀自沉思的白氏轻轻叫道:“在想什么?”

白氏哒——的一下,止住了轻弹的指尖,看着白優澜若有所思的说道:“这倒是个极好的机会!”

白優澜眨巴眨巴大眼睛,完全不明白她姑姑究竟在说些什么。

56耳坠

如此,一月又过。

白氏一改往日大门不出,二门不卖的冷清性子,开始奔走与各家“聚会”之上,今儿参加喜宴、明儿参加寿宴,后儿是某某家嫡孙的满月宴,总之是哪有热闹往哪跑,白優澜看在眼里,便渐渐明白了一些。

“澜姐儿?”有人在耳边略带不悦的叫道。

白優澜缓过心神,看了眼坐在她身边的齐美环,很是头疼地想道:“这丫头怎么还没走啊!”

自打如姨娘透露出想要白氏帮忙相看后,齐美环便天天到她这来报道,一呆就是半大午,两人本就不太对路,见面后反反复复也不过是那两句客气话,总之气氛略显尴尬。

压下心中不耐,白優澜回眸一笑道:“环姐儿,什么事?”

她之容貌本就盛极,这一笑间,就仿若百花盛开,美丽的不可方物。

就连本是女儿家的齐美环见状也不禁狠狠一愣。

“环姐?”

“哦?哦!”齐美环缓过神来,死死扯了下帕子,那早就压在心中的嫉恨,不禁又开始往上翘了。

没错!一直以来,齐美环都非常的嫉恨白優澜。

她嫉,白優澜美貌无双而自己却姿色平平。

她恨,白優澜居然比身为齐府正经主子的自己还要受人喜爱。

白氏代她如亲女,老夫人代她如亲孙,齐云霄、齐美彩整天围着她转,连伯爷和自己的父亲也常夸她机巧慧黠,这凭什么啊!

齐美环心中愤愤:她就是再好,也姓白,不姓齐。

白優澜眉头轻皱,看着脸上一会儿白一红青的齐美环,不知道这姑娘又怎么了?

想着间,恰好碧鸯进来禀告说:“长生小肚子有些疼,正闹着要姐姐”。

白優澜一听立刻急了,再没心情搭理齐美环,微告声罪,就朝外面走去。

看着躺在床上,捂着小肚子,眼睛红红的胖娃娃,白優澜真是心疼地不得了,一把搂了在怀里,连声问道:“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肚子怎么疼上了?”

经不住姐姐的逼问,长生砸吧砸吧几下小嘴,全招了。原是今早他贪嘴,趁着伺候的下人们不注意,吃了好几口润屋子的冰片,这才闹起了肚子。

白優澜气的连打了他好几下小屁屁。

“那东西也是能吃的吗?”点着他光溜溜地脑门,白優澜没好气的说道:“活该肚子疼”。

“呜呜…姐姐,长生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就原谅长生吧!”小胖孩惯会撒娇,见着姐姐真生气了,不禁立马道歉起来。

见他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白優澜心下就有些软了,装模作样的又训了好几句,才伸出手帮他轻轻的揉着小肚子。

很快便有大夫前来诊治,果然是凉气积腹,开了些暖肠胃的药丸,白優澜盯着他吃完,又哄着睡着了才欲起身离开。

“都是老奴不好,让小少爷遭了这份罪!”宫嬷嬷无不自责的说道。

白優澜一笑,安慰道:“嬷嬷无需这样,小孩子嘛,就跟那小地鼠似的动来动去一刻都不消停,总有看不住的时候,下次小心些就行了!”

宫嬷嬷心善,人细心,又有抚育过小孩儿的经验,白優澜便把她留在了长生身边照看,这样她也能放心些。

又说了一会儿,白優澜便往自己屋子里面走,路过花厅时看见里面没人,她便想着:谢天谢地,齐美环那丫头总算是走了。然而,很可惜,她高兴的有些早了,当掀开门帘子,进了卧房,看见在自己梳妆台前翻来翻去的身影,和地上跪着的紫鸳,白優澜的心中的小火苗唰的一下便被点燃了。

“呦——环姐姐在我这里翻倒什么呢?”她走上前去,笑意盈盈地说道。

齐美环低头翻弄的身影猛然一僵,颤颤的放下手里的玉簪,立装自然地说道:“澜姐儿回来了!我见你去了半晌,自个呆着有些无聊,便寻思着欣赏一下你的首饰,咱们都是女孩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妹妹你应该不会见怪吧!”

白優澜听完后,简直都有些无语了,她还是第一回见到脸皮这么厚的姑娘,你不经主人允许就擅自翻弄别人的首饰匣子,现在还一副振振有词的模样,还真是不要脸。

似乎感到了白優澜眼中的不可思议,齐美环眼睛一转,忙指着地上的紫鸳说道:“你这丫头可以为我作证,我可就是看看,一样东西都没拿啊!”

看着满脸狡辩之色的齐美环,白優澜心中厌恶之色更重,看也不看她,直接对地上的紫鸳说道:“谁让你跪在地上的,还不快起来!”

紫鸳满脸忿忿的起了身,看着齐美环的眼神,都带着鄙夷。

白優澜缓步走到梳妆台前,果然自己的两个首饰匣子全部被打开,里面的簪子、银钗、手环、珠花散了一桌子。

“紫鸳”白優澜不咸不淡的说道:“还不快来收拾收拾”。

齐美环脸皮的厚度完全超出了白優澜的意料之外,只见她不过尴尬了一会儿,便指着一只躺在木盒中的华美金钗道:“澜姐儿,你这钗子好漂亮,让人看了真是心生喜欢”。

她指着的正是生日那天,肖氏送给她的丽水紫磨金步摇。

白優澜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环姐说的极是,小妹也很喜欢它呢!”

齐美环正要伸向步摇的手一顿,心里头的念想却实在没有办法忍住,她看着白優澜舔着脸说道:“妹妹,这簪子姐姐实在喜欢,不知可否借给我带两天,你一向大方,定不会拒绝我的,对吧?”

白優澜看着眼中闪着“期望”光芒的齐美环,第一次觉得这位姑娘已经不是厚脸皮的程度而是朵奇葩了。

借你?白優澜冷笑一声,做梦呢!

“真是对不住姐姐了”白優澜自自然然的把盒盖推严,脸色却半丝不见抱歉的说道:“此物乃长辈所赐,内含心意,怎敢随意借人,姐姐你一向最善解人意,应该不会强人所难吧!”

齐美环脸一僵,终是还知道些羞耻,呵呵两声,说了些:“原是这样”的话。

“小姐!”这时已经收拾好桌上首饰的紫鸳开口禀道:“你那对玉兔捣药红宝石耳坠不见了!”

白優澜听后脸色猛然一变,急急说道:“可是姑姑送我的那对?”

紫鸳点了点头。

白優澜自言自语的说道:“昨儿还被我细细的收藏了起来呢,今儿怎么就不见了?”

一边说一边双眼就落在了齐美环身上。

其表情不言而喻。

齐美环当听到丢了对耳坠时,神色猛然一黑,对着白優澜含冰一样的双眼,她急急的挥着双手,连声说道:“不、不是我拿的,你这丫头,竟含血喷人!”说着便扬起手来,欲齐扇紫鸳耳光。

白優澜啪——的一下,狠狠便甩开了她的手。

她面无表情的说道:“环姐姐真是好生无理,我这丫鬟只说丢了对坠子,又没说是姐姐拿的,你这么着急做什么?莫不是——

“没有、没有…”齐美环连连摇手,见白優澜依旧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不禁恼羞成怒起来,她大声的嚷嚷道:“澜妹妹定是你把那耳坠子不知忘在哪里,又或是被你这个贱婢偷走了,你自个可得好好查查,少在这诬赖好人”。

白優澜看她脸红脖子粗的模样,不禁悠悠地说道:“若姐姐今儿不来翻我的首饰盒子,我就是想赖也赖不着你啊!”

齐美环尖叫声一窒,涨红着脸,恨恨的哼了声,二话不说转头就走。

她走的匆忙,活像被火烧了屁股一样。

白優澜在她后面略带悲伤的自语道:“我这还有一对金累丝灯笼耳环,姐姐若是喜欢就拿了去吧,只要把那玉兔的还给我就行,不然的话,澜儿真是愧对姑姑的一番心意……”。

齐美环狠狠绊了一跤,爬起来,更加狼狈的跑了。

“哼…”紫鸳对着她的背影兴冲冲地道了声:“活该!”

白優澜抿唇一笑。

那什么玉兔耳坠自然是假的,无非是要给齐美环个教训罢了,想必她以后一定不会再轻易的去“欣赏人家的首饰盒子了”。

过了几日,白優澜便把这事当笑话一样讲给了齐美彩听。

齐美彩冷笑一声,无不讽刺的说道:“齐美环那个人就是个见钱眼开,碰见好东西便走不动道的蠢物,一身铜臭味,臭不可闻”。

白優澜听后大笑。

谁想,这事竟渐渐传了出去阖府皆知。

齐美环不免落了个欺负妹妹,手脚不干净的名声。

如姨娘大怒,狠狠刮蹭了她一顿。

又亲自带了支缠枝花墨玉纹镯前来赔罪。

弄得白優澜倒有些心中不安了。

可是这一日,白氏晚归后,却把白優澜叫道近前来,沉吟少许对她说道:“过几日,她准备在府上宴请几位夫人叫她好生准备、准备”。

闻弦歌而知雅意,白優澜便再没心思理会什么齐美环了!

57巧遇

一辆青柚高驾马车转着轱辘辘的轮子停在了“织锦阁”门前。

在周围丫鬟的服侍下,很快便有两位少女走下车来,其中一个上着天蓝色绣莲锦云衫,下着素缎提花裙,面容娇俏,是个看上去很甜美的少女。

而站在她身旁的另一位少女,则是一身银月镶边拖地裙,随着她脚步微启,露出一点镶着珍珠的秀花鞋面,纤腰楚楚,不盈一握,往那一站,便有种如诗如画之感。

只是这少女头上带着个纱笠,让人看不清真貌,未免有些可惜。

二人在一众丫鬟的簇拥下,向着屋内走去。

自有那眼尖的伙计前来招呼着。

坐在梨花楠木椅上,白優澜略带新奇的缓缓看着四周,这“织锦阁”是京城中最有名,手艺最好的成衣铺子,因为其款式新颖,做工精美,是以极受京城中各家小姐们的喜欢。

“两位小姐稍等,简师傅一会儿就到!”年轻的小伙计奉上香茶,点头哈腰的说道。

白優澜红唇微启,柔声道:“不急”。

小伙计听见这如出谷黄莺般的声音,不知为何那张有些微黑的脸上,猛然一红,往日里的伶牙俐齿竟再挤不出一点,忙低着头生恐唐突了客人。

“澜姐儿,你快来看!”齐美彩是个坐不住的人,看见这满屋子的绫罗绸缎早就移不开眼了。她素白的小手摸着一匹大红色的织锦,喜爱之色溢于言表。

白優澜也缓缓起身走到了她旁边,宽大的足有几丈长的青木案子上,整整齐齐的累着格式各样的宫绸段子,布料毛皮。

女人爱美乃是本性,白優澜自也不列外,隔着薄纱的眸子看着这些姹紫嫣红的布匹,几乎可以用闪闪发亮来形容了。两人都是深藏闺中的大小姐,显有这般“逛街”的时候,所以俱都兴致高昂,左看看右瞧瞧,好不快乐。

待再过了半刻钟后,一位青衣妇人缓缓走了进来,她面容白皙,身材高挑,一身气度颇为沉稳,只是表情略显严肃,有些高傲疏离之感。

“这位便是我们织锦阁的简大家”那小伙计殷勤介绍道。

而后又对简大家说道:“这两位是忠勇伯府上的小姐,前几日来咱们这预约过了”。

双方各客气的问候了一下,便在简大家的带领下,朝着二楼走去,踩着沉木做的楼梯,一行人进到了间屋子里。这房间不大,只在中间放了一张桌子几把椅子,除此之外再无别的装饰,只有对面墙上的窗户上方垂下里几抹绿藤,倒也平添了几分清新。

只见简大家行动飞速的从身上拿出软尺、丈子、标笔、画纸等物。

白優澜早就站在她身前,让干什么干什么,一会抬胳膊,一会收起臀的,好不忙活。

直过了好半晌后,才总算完事了,看着头也不回开门就走的妇人,齐美彩不禁连连抱怨道:“这织锦堂真是好大的面子,连做件衣裳都要咱们亲自前来”。

白優澜抿唇一笑,却不以为意,这织锦堂能屹立京城数十年,背后靠山肯定极硬,人家就是定下了:“凡要大师傅出手制衣者,必须亲自登门外加提前预约”的规矩,能怎么办?

“不过也多亏了这一条,我可是好久都没出么了,澜姐儿咱们别那么早回府,再逛逛好吗?”齐美彩拉着她的袖子,撒娇般哀求着。

“这不好吧!”白優澜眉头一皱,想也不想就要拒绝,齐美芸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哪还敢到处乱晃齐美彩也只是这样一提,见白優澜态度坚决,也不再说什么,脸上却不免有些失望的表情。

二人下了楼,付了定金,就要蹬车回家,谁想刚迈出门口时,一声清脆的叫唤突然响起:“澜姐儿!”

白優澜一愣寻声看去只见在对面街上的茶楼中,一位少女正凭栏而望,满是高兴的向她挥着小手。

她这一大叫,街上行走的人们不免纷纷把目光投降了白優澜处,看的她都有些羞窘了,奈何那天真的小姑娘正处于再见朋友的兴奋中,一个劲儿的不停叫道。

白優澜无法,只拽了拽齐美彩的小手,说道:“三姐姐,那位姑娘是我旧友,就这么走了未免不适,咱们过去打声招呼吧!”

齐美彩巴不得在外面多呆一会儿呢,哪有不同意的理。

二人走进茶楼,那小姑娘早就奔了下来,正在楼梯口那等着,

“澜姐姐,真的是你!”小姑娘双眼冒光,特别惊喜的叫道。

白優澜向她点了点头,柔声说道:“秀秀,好久不见了!”

没错!这位少女便是白優澜在南古泉山庄子上认识的好朋友——刘秀秀。

三人相互介绍完后,便在刘秀秀的邀请下,进了包厢。

刘秀秀性格天真可爱,说起话来叽叽喳喳就像只小画眉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