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三小姐成亲前一天,琳怡将自己做的蝴蝶宝石耳饰和一小盒点心送去给齐三小姐。

齐三小姐屋里的物件已经被搬去了夫家,现在空坐在炕上一眼看去有些满目凄凉,这是她住了几年的屋子,就要离开,总有些心酸。

再也不能时时刻刻和姐妹们赖在一起,不能在母亲面前撒娇,而是要小心翼翼侍奉公婆,齐三小姐想到这个就觉得心里发闷,两姐妹正围着炕桌喝茶,听到丫鬟说陈六小姐送来了贺礼,齐三小姐一下子打起了精神让丫鬟将礼物打开。

小巧的耳饰,不似工匠打造的精美,却十分奇特,红色米粒大的宝石串成蝴蝶的模样下面用了红色的流苏做点缀,长长的一只拖到肩膀。齐三小姐拿起来比在耳朵上试了,不由地笑出声,“难得她能想到这个是我见过最漂亮的耳饰了。”

再打开盒子,里面是夹着果仁的乳酪,切成小小的片,放在嘴里含着不会被任何人发现,可以带在随身带着,饿的时候拿出来吃。

丫鬟笑着道:“送来礼物的丫鬟说,陈六小姐最近一直在吃乳酪。”

甜的味道能让人变得轻松似的原来大家待嫁的心情都是一样。齐三小姐吃一口满足地笑了。

周二小姐也送来礼物,是一只累丝金凤镶宝步摇,齐二太太一再夸赞,“到底是国姓爷家的小姐,人看着大方,礼数上也周到,你们两个要好好学着。

齐三小姐和齐五小姐对视一笑。这就是不一样,陈六小姐是对待姐妹的心思周二小姐是为了讨好未来的婆婆。

第二天一大早齐三小姐就被捉起来洗澡、穿衣,终于有机会和妹妹说话,齐三小姐拉着妹妹“我最担心的就是哥哥,你在家要好好开导他,周二小姐性子不错,将来定能成为好嫂嫂,”说着顿了顿,“虽然我还是喜欢陈六小姐多些。”哥哥的性子和陈三老爷有些相像,两家在一起,将来才更好相处。

说到这点,姐妹两个短暂的沉默。

如果事事都能照人想得来,那就好了。

齐五小姐先回过神来笑着道:“我去打听前面怎么样了?看看哥哥能不能难住三姐夫。”

齐家热热闹闹地办喜事。

陈二老太太董氏也有个好消息告诉大儿媳。

琳婉正在陈家长房做客,听到消息匆匆忙忙地回去了二房。

“怎么说?”琳婉边走边问。

大太太董氏身边的方妈妈亲自来长房接琳婉,“二老太太给小姐定下了门亲事,是镇国公家的长子,康郡王的婶娘周夫人做的保山。”

琳婉错愕地睁大了眼睛,“妈妈说祖母为了我??????”

方妈妈高兴地热泪盈眶“我家小姐终于有喜事了,太太高兴的说不出话来,奴婢都??????”说着用帕子去擦眼角,“原本是二太太说给四小姐的亲事,老太太这次也算一碗水端平了。”

二太太田氏原来是想要将琳芳许给镇国公家的长子。

镇国公的长子将来袭爵之后就是辅国公。琳婉不确定地看着方妈妈,“妈妈是不是弄错了,这怎么可能。”

方妈妈又哭又笑,“小姐这次是真的,多亏太太病着还向老太太求情…”

这几日大太太董氏病在床上,大老爷又被巩氏的花言巧语迷住了,整个家里阴云密布。

琳婉回到陈家,先去大太太董氏房里,母女两个见面就抱在一起哭得眼睛红肿。

董氏拿帕子给琳婉擦眼泪,“这次要你父亲看看,要是没有我娘家,这个家就要垮了,看他护着那个**。”

琳婉缓缓颌首,“母亲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身子,女儿将来还要依靠母亲。”

从董氏房里出来,琳婉径直去了二老太太的和合堂。

二老太太将婚事向琳婉说了一遍,琳婉没有惊慌失措,反而越来越镇定下来。

二老太太董氏略有些惊讶,心里却十分满意,等到琳婉退出去,二老太太看向董妈妈,“这次老大房里出了事,三丫头倒像长大了许多。”

董妈妈道:“奴婢也是这样觉得,不枉老太太亲自给三小姐挑选亲事。”

二老太太长长舒口气,“嫁去宗室哪里容易,我是该做的都为她做了,将来如何也要看她的造化。”

董妈妈心里一动,“老太太您的意思是?”

“多给三丫头备些嫁妆,让她风风光光地嫁去宗室,”说着眼睛微阖,“要在六丫头之前出嫁,这样好先在宗室立足。”

老太太这是想要靠三小姐压住六小姐。六小姐之前因葛家的事已经和宗室有了过节,本来就前景不好,三小姐虽然才貌不出众,却性子贤惠很容易做了长辈眼中的好媳妇。

董妈妈脸上立即有了笑容,“奴婢这就将库里的物件单子拿来。”

董长茂热河都统的认命下来,董氏一门立即变得炙手可热,这也让二老太太董氏出面谈的婚事进行的十分顺利。

合了八字换好庚帖,二老太太董氏和镇国公夫人挑了个好日子,年前就要将婚事办了。

长房老太太听了冷哼,“让人一听就知道她用了什么坏心。六丫头的婚期定在明年三月,她就赶在今年将三丫头嫁出去。”康郡王府还没布置好,周夫人还有闲心做保山。琳婉是陈家年纪最大的小姐,先嫁也就顺理成章,就算婚事赶了些,还要说是因为琳怡被赐婚的缘

琳婉、琳芳、琳怡的婚事都筹备顺利,十二月,琳婉先出嫁。陈家上下布置的无比隆重,正赶上董长茂和妻儿来京,陈家二房来贺喜的宾客络绎不绝。

过嫁妆那日,陈家抬出一百多抬,镇国公夫人看了笑得合不拢嘴,对这个媳妇顿时多增了好感。最让镇国公夫人觉得脸面有光的是,来观礼的宗室比她想象的要多,这样算下来家里的宴席少了十几桌。

镇国公夫人忙着张罗宴席,那边康郡王的婶娘周夫人将大媳妇甄氏叫来,“快去帮帮你婶子。”

周大太太甄氏笑着应了,麻利地指挥起下人来。不一会儿功夫少了的宴席就都摆好了,镇国公夫人感谢甄氏,“还是有你帮忙,否则我家里真的会出乱子。”

“呸,呸,”甄氏笑着吐两口,“大喜的日子,婶子可不能说这样的话,这满园子的宾客不知道多少人看着眼红呢,就说最近宗室办喜事,也没有多少家就比您家排场大。”

镇国公夫人笑眯了眼睛,“这话怎么说的,明年三月就是康郡王的婚期,我们哪里能及的上郡王爷。”

说到这个,甄氏眼睛红起来,“我们家夫人正为这个发愁???…您也知道永昌的事??????全家都被贬出了京,这事可跟陈家长房脱不开干系,许多宗亲恐怕请也请不来了。我们家这位郡王妃啊??????那可不是等闲人,将来进了府我们是谁也不敢惹,不像婶子那媳妇,早就贤名在外,将来定是婶子的好帮手。”

听得这话镇国公夫人更觉得心里说不出的愉快,脸上还要装作愁苦,“哎呦,你这样一说,我也觉得…那可真??????难办啊!”

在一片鞭炮、贺喜声中,琳婉的婚事顺利完成。

长房老太太因吵闹声一晚没有安睡,白妈妈也在一旁道:“知道老太太为六小姐准备了一百二十二抬嫁妆,那边就出一百三十抬,明着就是要压过我们家小姐。”

白妈妈正说着话,陈允远下衙回来一脸的愁楚,“老太太,这下可麻烦了,琳怡的婚事不知道还能不能如期办成。”

长房老太太立时皱起了眉头。

第一百三十三章 仇恨

今年各地奇冷,官员都多发了银霜炭、棉花等物避寒,琳帔除了给小萧氏请安,大部分时间都腻在长房老太太的房里猫冬,没事的时候听玲珑、橘红两个说,家里的下人也有疏忽大意被冻伤的。

在福建的时候,每年大家都要用冻伤膏子,今年在京里家里有地龙,就少备了些,没几日管事的婆子就说药膏子都尽了还要再做。

长房老太太早就说,今年冬难过,说不得要有灾。

所以陈允远说起雪灾,长房老太太和琳怡祖孙两个都没惊讶,“河北、山西、山东都有灾情的折子呈上来,当地开仓放赈,陷雪死、冻死百姓仍旧不计其数,加之鞑靼趁机扰我口北抢掠,早朝上龙颜大怒,要派兵张家堡,”陈允远说到这里微微一顿,“朝堂上有人推举董长茂都统,恰好热河兵权没有交接完,董长茂又惯于在边疆用兵,可以一直北上先抗鞑靼,再去赴任。”

长房老太太冷笑一声,这是谁想出来的推卸责任的好法子,一将多用,更显得朝廷武将凋零。

这些年朝廷为了手握大权,将功臣勋贵压制的无所建树,名将子孙凋零,像陈允远这样的勋贵子弟都已经要走科举这条路才能入仕。朝廷文武失衡,文官结党互相陷害,武将虽被压制,可边疆仍旧战事不断,朝廷无将可用只得依赖成国公般老将,这样下来,成国公军功渐大才会肆意妄为,所以政局如今动荡不安。

不过选在这个时节对抗鞑靼,十足十的会负荆而归,皇上也是一时震怒才会派兵,圣意难以回转,只能想办法远远站开免得将来自己受牵连。

陈允远道:“热河驻兵非同小可,董长茂远远从川陕而来上任?兵部尚书禀奏要以热河驻防为主,所以就有人提了康郡王。一来康郡王在福建立过大功是难得的武将人选,二来作为宗室也有一定的震慑之威,”说着叹气,“儿子想,若是康郡王真的去了张家堡,明年三月恐怕一定能赶回来,这婚事可不是就要拖下来。”

长房老太太微攥手里的佛珠,抬起眼睛?“康郡王怎么说?”

陈允远皱起眉头,“康郡王说要听圣谕,说不得兵部还有其他人选。”

长房老太太道:“真的是圣意已定不能转圜?”

陈允远道:“现在只能盼着南书房的几位近臣,让皇上打消这个念头,就算要征鞑靼也要等到天气转暖?否则对我军不利啊。”

朝堂上暗流涌动,就算猜也猜不出个结果。

陈允远只好四下里去打听。

长房老太太表情有些沉闷,“也不知道康郡王到底怎么想的?倒是提前知会一声,我们也好有准备。”

琳怡服侍长房老太太歇着,自己也觉得有些困。长房老太太屋里的暖炕很大?祖孙两个怎么睡都绰绰有余,琳怡说是挤着暖和要在长房老太太炕上睡,长房老太太心里知道,孙女是想多陪陪她。

“祖母不用担心,”琳怡给长房老太太掖好被子,“福建那么大的事他都办好了,不过是鞑靼扰边?前朝开始就没断过,就算去了也不会出大事。”

长房老太太瞄了琳怡一眼?“避重就轻,我说的是你的婚事。”

婚事。琳怡也缩进被子里,白芍提前就将整条被子都烤暖了,现在贴在身上说不出的舒服?琳怡眯上眼睛,“祖母?这不是我的婚事,是康郡王的婚事。”周十九去了张家堡?能打个小胜仗回来,成亲时少不了更加风光,就算打不了胜仗相信周十九也能想出万全之策脱身,到时误了婚期,会有人替周十九说话,说他不顾一己私利一心为朝廷办事,就算有过也是皇上身边的忠臣。

所以只要躲过旁人的暗算,将事安排妥当,就对周十九有利。

现在她要算算怎么才对她更有利。

琳怡赶女工眼睛累得直打架,闭上眼睛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长房老太太早就吃过早饭坐在罗汉床上和小萧氏说话。

琳怡吐吐舌头,没有礼仪嬷嬷看着,她也学会偷懒了。

白妈妈笑容可掬,“老太太说小姐乏了就多睡睡,在自家里就图个自在。”

现在她是偷懒都有了正经的借口。

小萧氏正和长房老太太说董长茂家眷来京二房宴请宾客,“我们也不好就不见,舅老爷和舅太太总是长辈,至少也要带着衡哥和琳怡过去请个安。”

礼仪是要周到的,否则就会被人说三道四。

琳怡慢慢走出来坐在长房老太太身边。

长房老太太提起董家人,表情明显不愉快,“天气冷,你们早去早回。”小氏颌首,“吃了宴就回来。”

长房老太太说完又嘱咐小萧氏,“董家那边说了不中听的,你只当左耳进右耳出,不用放在心上,特别是六丫头的事,不用和他们争辩,人嘴两张皮捏也捏不住,”说着吩咐白妈妈,“咱们今天吃饺子。”

多捏捏也好让她们少张口。

琳怡忍不住掩嘴笑了。

正好是琳婉第三日回门,二房家里张灯结彩,下人早早就在门口迎客,小萧氏带着儿女进了花厅,就看到一身藕色团花褙子,银狐毛领、袖,高髻圆盘脸,头戴金凤,眼睛雪亮的夫人坐在二老太太董氏身边。

二太太田氏笑着上前介绍,“三弟妹不认识,这就是咱们舅太太。”

舅太太尚氏笑着端详小萧氏、衡哥和琳怡,然后站起身招呼小萧氏过来坐,“我可等了半天了,比新姑爷还难请呢。”

小萧氏给舅太太行礼。

衡哥和琳怡叫了声,“舅祖母。”

董长茂是老来子,年纪小辈分高,其实尚氏年纪是和大太太董氏相仿,尚氏听了这话笑道:“我走到哪里都是辈分大。”

大家在一起说了会儿话,门房上报新姑爷和琳婉到了。二太太田氏忙让丫鬟落垫子、倒茶,新姑爷要给二老太太和陈允宁夫妻磕头、敬茶。

众人满脸笑容中,琳婉和周元广进了门,大家围着让周元广和琳婉给长辈行了礼,然后才仔细打量琳婉和新姑爷。

不知道是不是因宗亲的缘故,站在一旁都颇有几分的气势,周元广相貌虽不如周十九,可是两人眉眼中也有些相似之处。

琳婉穿了银红石榴花褙子,红狐领杏色金盏花氅衣,梳着妇人圆髻,戴花开并蒂掐丝金簪,两只镶宝蝴蝶戏花短簪,额头上画着梨花妆,面上桃红,嘴唇丰润,看起来像是与平日换了个人般,十分漂亮。

琳婉挨个和大家问好,琳怡才要向琳婉行礼,没想到琳婉先拜了下去,屋子里一下子静下来,琳婉这才红着脸,将琳怡扶起来,“六妹妹更漂亮了。”

在周元广和尚氏脸色没黑之前,琳怡笑着说了讨喜的话,“这话该是我们说三姐,”琳怡说着看琳芳,“四姐,你说是也不是。”众目睽睽之下,她哪能让琳婉吃了亏,这礼数她是不着急受的。

琳婉羞涩一笑。

接下来就是陈允宁的重头戏,将姑爷从头夸到脚,话中饱含深意,就是想要借着宗亲的关系找个好差事,然后让自己的庶子见了姐夫。

女儿、女婿被陈允宁夫妇带走说话,其他女眷就聚在花厅里。

小萧氏和琳怡才坐下,只听尚氏笑着道:“只要不提朝局政事,我们就没什么不能说的。”说话的时候眼睛轻翘,目光若有若无地看着小萧氏和琳怡。

琳芳看了转头向琳怡冷笑,片刻的功夫,琳芳就压低了声音,“妹妹可去月老庙抽过签子?京畿但凡定亲的小姐都要去问问吉凶。”

言下之意,她去了定会抽了凶签,琳怡吃了粒桂花糖,看来周十九去尚阳堡已经是在所难免,“看四姐的样子就知道四姐抽了大吉,四姐就不用担心日后嫁去林家????…”明明是不愿意嫁给林正青,抽个大吉又能怎么样,那些签纸无非就是自欺欺人。

听得这话,琳芳手一抖,脸上的笑容顿时没了干干净净,想起林正青她一阵恍惚,再回过神,琳怡已经带着丫鬟远远走开了。

若不是周围都是亲眷,琳芳就要将手边的茶碗砸在地上。

周元广和琳婉回去周家,小萧氏就以小八姐为由带了衡哥和琳怡回了长房。

尚氏坐在二老太太房里满是笑容,“这下您心里可是舒坦些了?”

二老太太微微一笑,旁边的董妈妈道:“三太太本是想要开口问康郡王领兵的事,没想先被舅太太封住了嘴,您没瞧见三太太和六小姐的脸色…”

二老太太董氏道:“也该让她们发愁了,四丫头一门好好的亲,生生就没了。这福气在别人身上就觉得眼红,硬抢过去放在自己身上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尚氏掩嘴,“要是带兵打仗,谁能比得上咱们董家,老爷说了,若是咱们家的女婿,他怎么也要上奏皇上不宜发兵,康郡王哪里会担上这份凶险。”

这娶妻是福,娶不好可就会变成了祸。

第一百三十四章 聘礼(上)

兵贵神速,皇帝和臣子达成一致,康郡王周元澈立即带人上。康郡王临走前皇帝将陈允远叫去说了一番话。

陈允远从宫里出来回到家,见到长房老太太和小萧氏就有一种羞愧的感觉,在皇帝面前表明决心,要以国家大事为重,康郡王和琳怡的婚期不变,陈家照常安排婚事,若是康郡王没能归京,陈家就会一直等着女婿。

其实陈允远是觉得委屈了琳怡,为了迎合皇帝,才不得已拿出一心为国的气魄。

陈允远暗暗忏悔,琳怡却觉得如果父亲从此之后都是如此,仕途会顺利许多,不管父亲在外怎么做,心中都是向着家人的,一家人不必计较这些。

陈允远道:“康郡王去了张家堡,三个月定然不能返回来,家里就不必安排了,还是听消息。”

琳怡侧头看长房老太太,昨晚她就和长房老太太商量好了,无论如何陈家都要和康郡王一样,一心为国,这条船只要踏上来就不能反悔。

长房老太太胳膊支在罗汉床上,点化这个不开窍的儿子,“既然都已经在皇上面前说了,怎么还能不着手安排,万一康郡王回京来,你准备怎么嫁女儿?”

陈允远看着烧热的熏笼,这…真的能…???回来吗?多少老将都在鞑靼上面栽了跟头,若说康郡王小小年纪就能一举得胜,那也太离谱了。最可能的情形是,康郡王带着几十轻骑赶去张家堡,那些鞑靼早就抢了东西没影了,临时集结人马出关去追,沙漠的地形多少人进去都会晕头转向,鞑靼最擅长的战术就是让地形拖垮大周朝军队,再奇袭得手获胜,往往是进沙漠几万人出来的不过千百残兵。

更何况现在是冬季,要等到春天大雪化了之后才能打仗。否则就这样灰溜溜地回京,皇上脸面也要挂不住。

不过现在老太太这样说了,陈允远也只得应承,“就按母亲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