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婉月抓住了他的手,送到唇边,“你去哪了?为什么不在这里陪我?”

宇文飞眉头微蹙,自从他将她从江里捞出来后,她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爱人。她似乎是失去了一些记忆,也弄乱了一些记忆,只一醒来,就抓着他让她不要离开。

“属下只是出去巡夜。”他如是说。

花婉月拧了拧他的手背,“说了多少次,你不要公主公主的叫我,也不要属下属下的叫你,我们不是恋人吗?我就想听你叫我的名字,叫婉月。”

他的心有微微的触动,也不知这样算不算是因祸得福。他一直心仪的公主忘记了那个叫南若寒的男人,却以为他才是她心中一直想着记着的那个爱人。而他也已经和她说过很多次了,他,只是她的隐卫,她是公主,他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但她似乎不听,硬是要他每天在身边陪她入睡,要他无时不刻的出现在她的眼前,她才安心。

“婉月,没有别人在的时候,我会那么叫你。不过如果太子殿下和其他人在,我是万万不能这么叫的。”他又提醒了她一次,他们的身份,非常悬殊。

不过花婉月这次是听懂了,只点着头,然后将他的手枕在她的面下,“我知道,哥哥他们太注重身份,所以我们的恋情一直都是偷偷摸摸的。我不会让哥哥知道我喜欢你,要不然,他一定会把你从我身边支开。还有他身边的那些个人,我一个都看不顺眼。”

宇文飞听着她的话,突然觉得心中有隐隐的痛。

他更是不舍得离开她,可如今,却是瞒着她,将她送到南陵皇宫。

花天佑已经对周围的人下了命令,谁也不许对花婉月说他们上燕城的目的是为了让她嫁入皇宫。而只有等到嫁娶当天,所有东西都准备妥当的时候,再和她全盘托出。到时候,她也不会再有逃跑的机会。而他宇文飞,却不再被允许跟随着她。

他对她的保护,也只有在那天结束。

然后,他就要随着花天佑的大队伍,返回迦兰。

想到他即将要与她分离,想到她就要嫁予他人为妻,他心中的痛,似乎是无法再缓解了。可她此刻却那么的离不开他,即便是她将他和那个男人搞错了,他也很想珍惜这错乱的日子。

“文飞,你说我哥哥他们这一路来到燕城,究竟是要做什么呢?昨天我见好长一队从迦兰来的人马,他们像是带了好多好多东西过来,看着就像是替人准备的嫁妆啊!是不是我哥哥看上了南陵国的女子,所以准备上门提亲了?”她依旧抓着他的手,目光灼灼的问他。

“这…”宇文飞真心不知道该不该偷偷告诉她,她要出嫁的事。可如果她再逃走,花天佑必会更加的生气,到时候,仅凭他一人之力,是无法与花天佑的军队抗衡的。

“文飞,等我们回了迦兰,我让父王将我许配给你可好?如果他们不答应,你就带着我私奔吧!这个公主,我也不想做了!”她将他的手握得更是紧了,也不知为什么,虽然他们都说她因为失足落江失去了一些记忆,可是她在睁眼第一个看到他时,她就觉得,一直在心中魂牵梦绕的人,就是他了。

而她的这个提议,几乎让一直隐忍的宇文飞整个爆发出来。

他猛地一把搂过她的身子,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感觉到她的香软柔顺,他只觉得心头狂跳,好想,好想在这一刻做一些什么…他宵想了许久的事。

但不行!

就算是她记错了人,他却不能因此而趁人之危,趁虚而入。

于是,他又将她缓缓放开,只轻轻的在她的秀发上吻了一吻。

“婉月,好好睡吧!如果明天殿下高兴的话,说不定会允许你出去散一散心。”他哄着她,将她重新放到床上,再替她盖好棉被。

花婉月点了点头,却还是不愿放开他的手。

“文飞你别走,就在这里陪我吧!或者,睡到我身边来?”她轻轻的祈求着,可眼皮的沉重让她已经有些睁不开眼。

宇文飞一直趴在她的床边,看她双眼渐渐闭合,然后慢慢的,将自己的手从她手中抽了出来。

日子又很快的过了一天,风千雪替轩澈帝做完了今天的治疗,回到永和殿的时候,突然看见殿中多了很多大红的挂饰和彩礼。

她又想起那天晚上,他如此兴师动众,却只为给她制造一个婚嫁的假象。

这两天她虽然还在他的东宫之内,可她依然冷着脸,见他的时候,要么故意回避,要么就继续“以礼相待”,刻意疏远了两人的关系。而他也亦是一声不吭,除了经常会望着她的身影出神,但也没有敢再对她提出那夜的要求。

如今,她见到宫里的人在忙乎着这些挂饰和彩礼,不由好奇的问了一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其中一小宫女看到了她,上前回道:“姑娘,这些都是陛下为殿下准备的彩礼,待明天呀,这些彩礼就要送到迦兰太子的手中,殿下要迎娶迦兰公主回宫呢!”

风千雪听后心猛地一惊,彩礼、迎娶、迦兰公主…

他,要娶迦兰公主?

她似乎听到自己心中有什么在一点一滴的破裂,那感觉难受得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她竟完全不知,他就要娶别人了,而且还是在…明天。

又是明天…

好像每次当她知道他要娶别人的时候,都是在最后一天才被人告知。就像那严柳烟要嫁他宫中做侍妾,亦是如此这般。

可是,他这次娶的是公主。

她脚步不知不觉的变得沉重,忽然不知道自己要走向哪里,抬眼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在那木棉盛开的人工湖边。大朵大朵的木棉花瓣,不时会被风吹落一些,掉在地上,或是湖中。她捡起了落在脚下的一朵,忽然想起了那天她在这无意中碰到了他,她却害怕的躲到了树后,没让他发现自己。

但如今她不怕了,而且她必须要做出什么行动,告诉他她的决心。

她,要恭喜他!

苍白的面色瞬间恢复了血色,她重新转身,朝那通向殿外的门口走去。

“姑娘,您要去哪?”铃兰见她脚步向外,不由得追上细问。

“我想出宫一趟,到外面采购一些东西。”风千雪说着,下意识摸了摸自己随身带来的银两。这些都是之前夜洛尘给她的,应该够用吧?

铃兰一听她要出宫,忙拉住她,“姑娘,没有出宫令牌,不能出宫的!”

出宫令牌?这一点,她倒是没听说过!

不过细细想来,之前她每次出宫进宫,都是轩澈帝宣的,所以好像是不需要什么令牌。而最早她作为二皇子的私人御医出宫的那次,也是因为坐着二皇子的马车,所以基本没有人敢拦她下来。

那么如今的情况是,她要出宫,还得去问他要令牌?

瞬间,她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姑娘,殿下一会儿就回来了,您可以在殿内等候。”铃兰说着,又忙去了。

风千雪抿了抿唇,视线看向那布满红布红绸红缎的大殿,心中虽然不是滋味,但,她一定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来!于是,她挥了挥云袖,抬脚往殿中走去。

宫人们此时已经将那大殿布置得差不多了,就差那一大红的“囍”字还没有挂上。风千雪看了眼被他们落下的红字,见他们似乎并没有打算把它往墙上挂的意思,反而是卷起来,妥帖的放在一边。

“这些字为什么不挂?”她不由得问。

其中一个太监对她回到:“殿下不让挂,奴婢们也就不好擅自做主了。”

南炎睿不给挂?

风千雪心中忽的一跃,可不过一瞬,那雀跃又被她的理性抑制住了。

“迎娶太子妃那么开心的事,为什么不挂。你们不敢的话,就换我来!”说罢,风千雪将那卷起的“囍”字摊在桌上,再从旁边拿起浆糊,仔仔细细的涂了起来。

在场所有的人都不敢出声,因为他们心中都默默知道,这个女子,无论要做什么,都不是他们能管得了的。就连他们当神一样崇拜倾慕的太子殿下,最近好像都要看她的脸色。

风千雪很快就涂完了贴层的浆糊,然后在殿正中的墙上寻了一块地方,正好可以把这大红“囍”字贴得稳稳当当。

弄好之后,她擦了擦手,不知怎的,突然觉得这“囍”字是越看越顺眼了。然后,她又顺手拿出了其他几个小点的“囍”字,将其他能贴的地方都贴了。终于将这些“囍”字粘贴完毕,她刚要转身回房,突听身后传来一低沉又冰冷的男声。

“是谁贴的这些?”

不用回头,她就知道是谁回来了。

那些宫人们像是见到了阎王,个个铁青着脸,默默低头不敢作声。

“本殿下不是说过不许你们贴那些字吗?是谁做的主?”南炎睿的声音在此刻听起来确实有些骇人,吓得那些宫人齐齐软了腿,纷纷朝他跪了下来。

“是…”有人似乎是要说了。

“是我。”风千雪转过身,直直面对着他。

今天的他和往日的他似乎有一些不同,脱下了惯穿的月白锦袍,取而代之的却是那明黄的颜色,那是…皇宫中最尊贵的颜色。

她心中又是一恸,这颜色似乎在提醒着她,他如今,已不是那个可以和她在江湖游走,和她一起上青山寻找真相的南若寒了。

他,是南炎睿。

“是我亲手贴上去的。怎么,太子殿下原来不喜欢?可是明天明明是大喜的日子,不贴个‘囍’字上去,好像就不隆重了。”她说得云淡风轻,就好像一点都不在意他明天要迎娶他的太子妃了。

南炎睿的面色深深的沉了下去,涌动的眸子仿佛凝聚了一团漩涡,随着她不屑的表情而逐渐扩大。

那些跪着的宫人,仿佛是感受到这殿内异常的低压流动,都屏着呼吸,一声不吭的退了下去,唯留他们两人还在殿里。

“对了,我还想问殿下要个东西。”风千雪见既然已经被他撞上了,那就趁着现在表达一下她的想法吧!

“什么?”南炎睿抬着脚步慢慢的朝她走近,那淡淡的紫荆香若有若无的填充着她的鼻息,让她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而他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像是在寻找着,一些他希望看到的她的表情。

“我要你给我出宫令牌。”她被他看得极不自然,只好将脸别过一边。

他微微一怔,“你要出宫?”

她忽然抬眼,看向那高挂在墙上的大红“囍”字,“殿下明日就要迎太子妃回府,这么大的事,我自然也要送上贺礼的。”

心中仿佛被针扎过,是那般疼,疼到他的额都有些微微冒汗。好像,明天,是初一?

他的眉,深深皱起。

“出宫可以,不过,你要带着我一起去。”

风千雪想不到他竟会如此一说,他出宫去干什么?她可没心思和他去逛街!

“殿下此刻不更应该在殿中准备好明天的接亲仪式?”

南炎睿性感的唇角微微一撇,“我是怕你送的贺礼我不喜欢,所以还是一起出去选择比较妥当。”

“…”风千雪忽的有些气紧,但也不能就这样败下阵来。

“也好,那殿下可是要把好关了。”说罢,她已经扭过头,朝那殿门外走了出去。

南炎睿回房换了身衣服这才又重新出来,雪青的底衣,雪青的锦纱,雪青的腰带围在绣着竹纹的锦袍之上。

风千雪只觉得他这样穿根本是在挑战她的忍受力,她不得不承认,看到这样的他时,南若寒的形象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她不断的提醒自己,不能再受他蛊惑了,他明天就要娶妻,要娶妻…

可新娘,却不是她…

脸上仿佛有片刻的低落,虽然短暂,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他心中一喜,忽然想伸手去拥抱住她,可却又被她的一番话语,硬生生的泼了一身的冷水。

“听说迦兰公主是迦兰国内的第一美人,想必也是极为爱美了。而殿下您的宫内什么宝物都有,再加上我的也不会觉得稀罕。那我不如就送些美容品和保健品给太子妃,一来可以让太子妃用了以后,青春常驻,二来还能让她早日给殿下您填一个健康又漂亮的嫡长子!”

这最后的一句话已经将他的心扔到地上狠狠的大卸八块,即便他的忍耐力再好,此时此刻,他再也坚持不住,铁青着脸“哼”的一声转身走了。

“一会我让莫无痕和你出宫,令牌我会转交给他!”

她呆呆的站在原地,看他怒气冲冲的背影快速的消失在大殿门内,心中也像倒了五味瓶般,怎么也不是滋味。

她终于,激怒他了…

她应该很开心才对,可为什么,却无法拥有想象中的那般喜悦?

果然不久之后,一身黑衣的莫无痕驾着降黑马车驶了过来,对她恭敬的作了一揖,然后道:“姑娘,殿下有令,让姑娘在傍晚饭点之前回来。”

“我明白了。走吧!”风千雪说着自己跃了上去,钻进厢里。

午后的燕城街道似乎比上午更加的热闹,集市里来来往往穿梭了很多人,各种商贩将市场都围了起来,琳琅满目的商品摊在桌上直让人看得目不暇接。

风千雪其实并没有来这里逛过几次,但她很喜欢这里的热闹,这让她有种回到了现代的错觉。

一下马车,她也不理会莫无痕是否能跟上,就径直往卖胭脂水粉的摊位走去。

其实她很少去外面买这些东西,但那是她还在现代的时候。如今她身在古代,这里没有那么多高科技又先进的产品,反倒是很多东西都天然化了。她喜欢天然的东西,所以这里的胭脂水粉,她也会颇感兴趣。

她走了几圈,目光最终停留在一个雕刻着梅花的素色木盒上。这木盒形状是个球形,而它的底托却修得平整,所以能很好的立在桌上。上面的梅花,似先用刻刀一点一点的刻出花瓣的轮廓和纹路,再用金丝银线一条一条的粘上去,做出非常精致的梅花图来。

首先不管里面装的是什么,但是这个木盒她就已经非常喜欢了。于是她伸手刚要拿起,却见另一只手也从身旁伸来,和她竟握住了同一个木盒。

“啊!”

两人不约而同的叫了一下,纷纷抬眼看着对方。

风千雪先是一怔,看到人后脱口喊了声:“婉月?”

花婉月也是怔,面前这名女子她认识吗?看穿着打扮,应该是南陵人吧?可她不记得自己曾经和南陵女子有过接触。

不过她身后的宇文飞倒是认出来了,“风姑娘?”

听到有人叫她,风千雪这才看到花婉月身后的宇文飞。于是也笑了笑,打着招呼道:“宇大哥,想不到那么巧,你们也来燕城了?看来,你的伤势已经完全好了!”

伤势?

花婉月快速捕捉了这个词,一脸疑惑的看向宇文飞。

宇文飞面色一变,急忙向风千雪使了个眼色,然后向花婉月搪塞了一句:“风姑娘曾经帮文飞调过外伤,婉月你忘了我是你的贴身护卫,所以偶尔总会受些小伤。”

花婉月一听他也会受伤,心疼的眼神无一遗漏的表露了出来,“文飞,你都是因为我而受伤的吗?天啊!我以前究竟是怎么让你受的伤?为什么你都不告诉我这些?”

风千雪听着婉月的口气更是奇怪,那怜惜又深情的眼神,不像是之前她认识的那个婉月看向宇文飞时的神色。而且她隐隐觉得,婉月身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似乎是不认识自己了,看着她时,目光满满的都是疑惑。

“婉月,以后文飞会慢慢告诉你的。”宇文飞给她露出了一个放心的微笑,然后又抬眼看向风千雪,似乎又在使着眼色。

风千雪经他提醒,这才又发现他们身后似乎还跟着其他人,而且看着装,都是迦兰国的打扮,只是他们穿得极为普通,看着就像…一般的士兵。

可是,婉月身后怎么会有士兵跟随呢?

片刻之后,花婉月的注意力又回到了风千雪身上。

“姑娘,多谢你以前曾经给文飞疗过伤,婉月替他谢谢你了。那这个木盒,婉月就不跟姑娘争了。”她笑得非常的妩媚,却也非常的纯真,眼睛里,仿佛没有任何杂质。

但风千雪却从她的话语中明白了她的问题,她,失忆了!

可怎么会这样?

明明不久前,她和南若寒离开青山的时候,他们还是好好的…

有太多疑问在脑海中转了又转,直到他们的身影渐渐的在人群中消失,风千雪这才回过神来。

“莫无痕,我们追上去!”她话音刚落,随手拿起那木盒塞进袖里,然后脚步便已经偷偷跟了上去。

“哎,姑娘你没给钱!”商铺老板急了。

莫无痕见状立即丢了一甸银子,也紧跟着风千雪往前方走去。还好,出门时他的亲亲太子曾嘱咐过他一定要随身携带银两的,这下真是派上用场了。

风千雪默默的跟在那些穿着迦兰服装的人的身后,一边跟一边判断婉月的身份。她有隐卫,还有兵卒,想必家族肯定非富即贵,而且,很可能是官场中的成员。婉月,婉月,她似乎又记起了一件事,据说,那迦兰国公主的名,好像就叫花婉月。

风千雪蓦地一愣,会是她吗?

她其实应该叫花婉月,而不叫婉月?

记得她曾经说过她有一个哥哥,那花婉月的哥哥,不是花天佑吗?

想到这,风千雪立即变了面色,亦是更加快了跟踪的脚步,朝那迦兰人慢慢靠近。

花婉月和宇文飞似乎在找一家戏楼,其实是花婉月自己好奇,想看看这边的人平时都唱着什么歌什么戏,有她唱的那么好听吗?于是她从人潮涌动的状况来判断,那个招牌上写着“醉香园”的戏楼,似乎是个非常热闹的地方。

但是,在她准备要进去的时候,宇文飞却拉住了她。

“婉月,那好像不是戏楼…”宇文飞其实自己也不好判断,他对这南陵国的行情很不了解,因为他也没去过那种寻花问柳的地方。只是,醉香园似乎颇为出名,只是听这名字,倒像是专门给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

花婉月瞥了他一眼,“不是戏楼是什么?我好像听见里面有人唱歌的声音呀!走吧!进去瞧一瞧!”

宇文飞很无奈,也只能厚着脸皮随她进去了。

果然一进门,就有老鸨领着几个姑娘扭腰前来,看到了宇文飞,便笑意盈盈的同他搭话:“哎呦这位爷,是来喝酒的,还是来听曲的呀~今天爷来得可真是巧,咱们的花魁兰艳姑娘啊,正好上台唱曲呢!”

说罢,那老鸨不经意的朝旁边瞥了一眼,一看到花婉月,两只眼立即瞪得如金鱼一般,还微微散着亮光。

好标致的姑娘呀,如果能进入这醉香园可就…

但是她又朝宇文飞看了一看,这两位,好像是一起来的呀!

“哎哟,这姑娘可是爷的什么人呀,看着好生心动。”老鸨倒是很会套话。

花婉月自然知道那老鸨心里想些什么,于是瞪了她一眼,伸手搂过宇文飞的手臂,冷冷的答了一句:“未过门的妻子!”

这话,不但老鸨震惊,连宇文飞也跟着震惊,还有身后那些个…

“哎哟,原来是这么个关系呀!这位爷的命可真是好呀!未过门的妻子都能允许你来这里。那进来坐吧,进来进来,楼上还有些位置,包厢的,合适你们几位爷一起坐。”老鸨一边招呼着他们,一边让人给他们领路。

花婉月直到进了厢房才将搂着宇文飞臂膀的双手放下,然后还冷冷的对着身后那些小兵小卒发出命令:“今天你们在我这里听到的话,一个都不准说出去!明白么?”

那些兵卒拼命点头。

“好吧,那今天本公主就赏你们上来听曲!”花婉月说着,第一个坐到了厢房边上面对戏台的位置。

再说风千雪,见到花婉月进了醉香园,心中突然很是犹豫。

这专门给男人寻花问柳的地方,她之前和南若寒来过一次,很受不了那些呛人的脂粉味。可如今连女人都肆无忌惮的进去了,她是否也要像花婉月那样大胆一些?

不过犹豫只是片刻,很快她就把心一横,大跨步的往醉香园走去。

莫无痕跟在后面不禁有些汗颜,这怎么跟着跟着,就到他们自己的地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