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答应我,把孩子好好生下来,不要去伤害她…”他依偎着她,将脸颊朝她耳旁贴近。

熟悉又清淡的紫荆香味瞬间将她牢牢包围,这让她怀念已久的气息,如今真的再次感受到了!这一瞬,她心中跳跃着,欣喜着,只愿往后都不要再离开这气息了…

泪水忽然蒙住了眼,差点从她眶中落下。可是有一点,她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听他的语气,好像她想要伤害那个孩子呢?

而他见她不语,声音便还在继续:“只要你不伤害她,你伤我多少次都可以。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千万不要拿孩子来…”

他话才说到一半,忽然就被她制止住了。一只冰凉的手覆在了他的唇边,好似那夏日里清凉解暑的一根冰棍,让他恨不得咬上一口,深深吸允。

“我为什么要伤害孩子?”她从他怀中转身,如星辰般的瞳眸怔怔的看他。

他心中猛然一震!

她怎么会这么问?难道她不是带着那潜意识的记忆一起回来了吗?刚刚还吵嚷着要杀了他!

他好不确定,只试探着问:“你不是不想怀上我的骨肉,想连我也一起…灭了?”

她被问得莫名其妙,他这是被害妄想症发作了吧?难道她离去的这段时间,他被她逼疯了?

“你!你真是要气死我吗?我若不想怀上我们的骨肉,在你每次完事后,为什么不喝下那避孕的药?这样,我还有机会怀孕吗?”她恨恨的,踩了他一脚!她还想去敲他的脑袋,看看能不能将他敲醒!

然而她的这番话,再次让南炎睿震撼不已!

她刚刚是不是在说,那是“我们的骨肉”?

猛地,他眼中闪出一道光亮!从身体到心,仿佛获得了新生一般!

是上天垂帘,没让她那被他尘封的记忆与她的灵魂一起折返回来!

他开心极了!忽然捧着她的脸,狠狠狠狠的吻了下去。那个深爱着他的风千雪回来了!他多高兴,就连老天都站在了他这边!

许是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冲昏了头,风千雪双手不自觉的攀上他的颈脖,踮起脚,将自己的身体往他身上靠,甚至还在腿间,抵住了他燃火的*。

他一把将她掳上了床,垂头,又继续啄吻她的面庞。眉毛、鼻尖、嘴唇…他的手也开始不规矩起来,从她颈前的空隙中慢慢伸进…

就在这时,她拍开了他的手,勒令叫停!

“这不是你师父的住处?你怎么能在这里…”

他挑一挑眉,“你怎么知道,这是我师父曾经住过的地方?”

她眸光微动,忽然将他从床上拉起,“那个棋台呢?”

“放在客栈了。”他答完,俯身又想朝她吻去。

她一手止住了他的薄唇攻势,“你带我去看看。”

他觉得奇怪,她都回来了,那个迷心阵就等于破了,她还看那个棋盘做什么?

“先亲热一下,回头再看吧!”他说着又要低头朝她吻去,她再次用双手挡住,还捏了捏他的脸。

“看你猴急的样!我现在可是孕妇,你别对我动手动脚,会吓到孩子!”

他一听她在担心肚里的宝贝,欣慰得心里喜滋滋的,他终于不用成天提心吊胆的防着她会想出不同的法子来对付他的孩子,也终于有人和他一起期待这孩子有一天的呱呱落地。

“那好,为了我们的女儿,我暂时忍忍。但是,不能吃肉,肉沫总可以吧?”说着,他快速的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再继续往下,朝他宵想的地方寻去…

“你怎么知道是女儿?万一是儿子呢?”她又推了他一把。

“女儿好!儿子也行,不过,这胎十有*是个女儿,还是长得像你的女儿。”

“人家都说女儿长得像父亲。”

“嗯…”他低低应着,又再次朝她吻了过去。糯 米論 壇 整 理 制 作不管了,就算这是师父的地盘,他也要借用一下。不能吃肉,摸一摸,舔一舔也行,先解了他的相思之苦,再带她回去看那棋盘。

而和这里的浓情蜜意不同的是,迦兰国天元关的暗室内,花天佑盯着那无端破裂的水晶原石已经好大半天。在他眸中,那跳动的火焰几乎要将这暗室点燃!

这怎么可能呢?

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破得了他这次设下的迷心大阵?

除非是他自己的师父,迦兰国师左丘赞,否则这世间,究竟还有谁,能有这个本事?

然而,这次他的水晶原石又碎了!即使他想再施那阵法,就算拾取那些破碎原石,顶多迷惑一下那些无关紧要的阿猫阿狗,又怎还对付得了真正功力深厚的人?

他越是想,就越是恼!

“殿下!”这时,又有人进来禀报。

他侧头,冷着眼看向来人。

“慕容将军的尸首被送回来了。”那人一直低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眸。

他挥了挥手,“交给拓跋将军处理便可!退下吧!”

那人应了声,刚要离去,又听他叫,“还是没见着蛇吗?”

那人摇头,“没…”

花天佑紧咬着唇,握拳的手只听得那关节声“咔咔”作响。

南炎睿,一定是那家伙在暗中搞鬼!等着吧!他还没有输!

花婉月今天又打泼了一碗汤药,只因她刚想喝下,就立即觉得不对。自从上次杜芸青差点给她喝下那红花汤药以后,她如今,每次喝药,都不得不小心翼翼。

她虽然没有达到像风千雪那般闻香识药的功力,但几种能下毒的药材,她还是识得的。而如今,她就在这药碗里,问到了类似巴豆的气味。

“冬芸,我不是说,以后煎药,都不能离开吗?”她很早的时候,就吩咐过冬芸,把那药材和药罐都拿到门外自煎。而且每一副药,她都有亲自去确认。为了恶补她对中草药材知识的缺漏,她还让冬芸去太医馆那借来了几本医书。

“回太子妃,奴婢真的没有离开过半步!”冬芸突然跪了下来,“这些药,太子妃您也是亲自看着放下去熬的,怎么会还有…”

花婉月半信半疑的看着冬芸,心想她毕竟不是自己从迦兰带过来的丫鬟,即使如今看着像站在她的身边,可谁又能确定,这丫头不是其他人派来的眼线呢?

这个皇宫,她已经待得心惊胆战。

她现在什么都不奢求,只希望能和孩子好好的出宫就行。

可是,这好像却成了一种奢望。

她如今到处地方,生活过得小心翼翼,也还是无法避免类似的情况继续发生。她该怎么办?如今的孤立无援,让她越来越想起了被她赶走的宇文飞。

她错得太多了。

“你捡起来吧,我到外面去走一走。你不用跟了。”

她心中默默叹气,推门往院落走去。抬头是一片翠绿的木棉树,偶尔被风吹落的叶子,飘飘摇摇的坠入那平静的人工湖中,就好似她凋零的心,有一天,那满树的枝芽,总有枯竭的时刻。

是她的奢望害惨了她,想去把握那份执着的爱意,却还是和他越行越远。他从没有正眼瞥过她,她在他身边宛如尘埃一般渺小,他看不到,也不想看到。

一边走,她一边低头看路上的石子,突然头顶传来一阵厚重的扇翅声,她下意识抬头,猛的瞥见一只大鸟从树上飞过。她一惊,即刻双手覆上未佩戴面纱的脸庞,她怎么会忘记那只鸟?风千雪从外面带回来,专门抓蛇的鸟!

可她如今已经没有蛇了,它怎么会被放到这来?

她不敢朝它接近,只往另一边方向走去。她曾经听冬芸说,前两天太子和皇贵妃娘娘一起用膳的时候,桌上又摆上了一道美味佳肴,好像就是用蛇肉做的。

她听到这事情的时候,心中不由又是一紧。怎么还会有蛇?难道是哥哥又从宫外传来消息。可她什么都没有收到。

她还听说,太子前阵子新酿了一坛酒,里面放着的全是蛇!而且还是断碎成一截一截,连胆囊都出来的蛇!可是那蛇酒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就被皇贵妃娘娘找人送出去了。因为这事,太子和皇贵妃娘娘还斗了一天的嘴。

不用多想,花婉月就已隐隐感到,那些蛇,必定也是青蛇!

可那杜芸青将蛇送人,又是送给谁呢?

她直觉一个不好,不会是…哥哥吧?

那如此说来,他们暗中打算靠蛇传递消息的事,就暴露了?

那哥哥,是否也知道了她如今正处于进退两难的地步?

她好想走!她不想在这皇宫待了!她想出宫去找宇文飞,和他远远的逃离这里!

也不知她是不是心中想的事情太多,竟没注意,撞上了迎面走来的某一个人。

“啊!”她嚷了一下,抬头看向来人,却不想是新来的秀女唐秀香。

披着唐秀香面孔的纪云珂,冷冷的双眸对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道:“太子妃走路那么不小心,要是把那腹中的宝贝震落下来,可怎么办啊?”

花婉月听后猛一震惊!

她怎么知道她怀了孩子?

难道是杜芸青告诉她的?

不,杜芸青恨不得偷偷灭掉她腹中的胎儿,又怎可能会告诉别人,她怀有身孕的事?

“怎么,你这肚子里,怕是大宝贝吧?怀个孕,还偷偷摸摸的,怎么不让那老皇帝知道来保护你?这样藏着掖着,是想方便人家对你下手吗?”最后一句话,纪云珂将脸朝她面前贴近,好似威胁一般,吐气都带着隐隐的杀意。

这让花婉月不得不连忙后退几步,然后一不小心,竟一脚踩空,跌进了那人工湖中!

“哗啦啦”的水花四处溅了开来,耳膜想起池水浑厚又骇人的声响,花婉月不会游泳,只能不停的伸手朝上拍打,直呼救命!

纪云珂哪里理会?甚至从袖中抓出了一条细长金蛇,朝那湖水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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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雨过天晴了是吗?虐了大家几天,群吻一个。

不过这章没福利,亲们自行yy去吧~福利在明天哟~

昨天上传章节太急了,审文的编辑差点下班,所以忘记告诉妞们昨天那章的福利,密码和前两天的一样。为了防止明天感再忘记,所以提前和你们说哦,明天的密码还是那个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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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我脱完了,你怎么没脱

“咳咳…咳咳…”

躺在床上的人,终于传来了声音。

“太子妃…太子妃你醒了?”冬芸在一旁急忙将她从床上抚着坐起,顺便从床边递来一杯温水。

花婉月接了过来,大大的喝了一口,终于觉得舒服多了。

她将水杯递回给冬芸,又朝四处望了一望,这不是她的西厢吗?她什么时候又回到这的?

“冬芸,我是怎么上岸的?”她在意识清楚的最后一刻,依然还是在湖里挣扎。

冬芸将水杯放回原处,一脸担心的答:“自然是奴婢将您拉上来的。还好太子妃您距离湖岸并不远,奴婢水性不错,也就硬拽着你上岸了!”

“原来是你…”花婉月听后,心中满是感激,“谢谢你,冬芸。或许在这里,也就是你对我做好了。”她说的真的是真话。在这永和殿,所有的人都是太子和那杜芸青的,也只有这个从太子母妃那过来的冬芸,比较值得信任。

“太子妃这是哪里的话?冬芸是您的贴身婢女,自然是站在您这边的。”

花婉月对她笑了一笑,今天对她的怀疑便已烟消云散。这个冬芸是她的救命恩人,怎么可能会下药去害她和她的孩子呢?

那这个孩子的秘密,要不要让这个婢女知道?

她有些犹豫。

可总觉得这个秘密,也不会瞒得太久了。因为杜芸青已经知道了,那么太子也会知道…

猛地,她眼中灵光闪过!

太子知道的话…

是这个“太子”,那个假的“太子”!

于是,她掀被下床。

“太子妃,您这是要去哪?”冬芸不由得问。

“我去找太子!”她不怕那个誓言,因为这个太子并不是真的太子!

冬芸听后一喜,“太子妃,您终于想通了!”她自然不会知道,花婉月在杜芸青她们面前发过毒誓,从此以后不再靠近太子。

离开西厢,花婉月也不敢走得太快。她担心肚里的孩子再受到什么惊吓,现在还是早孕期,一切都要非常小心。可是如今那个假太子,会在哪里呢?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书房!

对,就去那找!

想罢,她又提着裙摆,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冬芸跟在她的身后,亦是寸步不离的替她看路。没想今天太子妃真是多灾多难,不过非常幸运的是都一一躲过了。

很快就来到了太子书房,远远的,花婉月果然看到那明黄的身影正坐在窗下。冰冷的银狐面具,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只露出那尖削的下巴和淡红的薄唇,让人根本辨不出,这是不是真的太子。

但她直觉,如今的这个一定不是!

“冬芸,你就在这等我,我想单独和太子殿下谈些事情。如果看到其他人来,就在窗外和我使个眼色。”行到这,她不得不暂时支开旁人。

冬芸明白的点头,定在那里不动了,花婉月继续上前。在经过那扇敞开的窗子时,她有意放慢了脚步。

那熟悉的紫荆香,虽然还会不时闻到,但那味儿,却总感觉…不知是哪里不对。

门没锁,她轻轻一推就开了。或许是听到了声音,房内的身影微微动了一动,然后侧过了脸。

“你来做什么?”卫凌风低沉的声音疑惑的问,他刚刚早就发现了她,只是,他没想到她竟然还敢过来。

“臣妾只是有事想问问太子殿下,不知殿下如今方不方便?”花婉月边说边朝他靠近,同时也继续在观察着他。

那身形说不上完全不像,就连气质也有几许相似,可他还是少了什么,她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这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可是如今,或许也只能这样对他摊牌了。

“你还能有什么事?不如好好的躺在西厢安心静养,踏出来的话,指不定会遇到什么麻烦呢!”卫凌风有意无意的在她小腹上下打量。

花婉月皱了皱眉,想来他果然是知道这孩子的情况的。

于是,她走上前,替他将窗帘扯了下来。

“爱妃这是作甚?光天化日的,怎不打开天窗说亮话。一定要这样遮遮掩掩?”卫凌风冷静的看她,心中更是起疑。

花婉月终于转过身来,一下子也冷了脸,淡定的看他,“说吧,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扮作太子混在这里。”

卫凌风眉头一跳,想来,她也是发现了啊!

他扮成太子有那么失败么?那那个纪云珂和南炎睿在玉峰山做了七年师兄妹,怎么她不发现?

不过,面对她的质疑,他还是淡淡咧唇一笑,“爱妃这是何出此言呢?”

她微眯了眼,又答:“首先,如果你是真的太子,你不会叫我‘爱妃’这两个字的。真的太子,连一道视线都不屑于给我。又何况会叫出那样让人伤神的称谓。再有,真的太子,眼中只有郡主一个人,他不但不会将他的爱施舍出去,更是吝啬得很。可我那天明明看见你和那唐秀香…”

“就这样?”卫凌风听后不由大笑,他这太子的多情还是将他暴露了啊!

“女人的直觉,不会错!如果你不承认,我大可和你赌一场!”她信心显得十分充足,今天,就不怕和这个“太子”撕破脸!

卫凌风点了点头,忽然从位上站起,慢慢朝她走近。

她被他直逼而来的气息压得频频后退,最终还是背靠了墙,再也无法移动脚步了。

卫凌风见她不再动,一手撑在墙上,将她怀在自己的臂弯之下,然后低头,再伸另一只手,缓缓摸上她的颈脖。

她一惊,急忙回避,可惜动作太慢,他一用力,几乎掐在了她的喉上!

他五指慢慢找寻她颈脖的穴位,边找,边继续说:“即使我真的不是太子,那又怎样?你想用这个秘密来控制我什么?可是我告诉你,你没有这个机会!”

她惶恐的看他,面具下的那双眼睛似乎异常的凶神恶煞。然后,只觉自己颈部一阵刺痛,像是有什么东西,朝她皮肤深深刺去!

她瞪大了眼,在他松手的时候,试图开口询问。可是,无论她怎么动口,都发不出任何声音!

怎么回事?她面色不住苍白!

她又张了张嘴,想发出一些单音,可还是无用!

她哑了!?

卫凌风看了一眼她错愕的神色,薄唇微微,然后,轻轻的摘下面具。

虽然她一早就知道他不是太子,可是看到那张脸时,她还是不由得心中一颤!他的五官不算得差,甚至也是极好的一种,可那双眼睛,再配上那银白的眉,简直就和狐妖一般的邪气!

她好想问“你是谁!”,可是,她发不出声!

卫凌风双眼含笑,目光却在此刻异常冰冷,“很遗憾,你中毒了。可惜了你这迦兰公主的歌喉,恐怕以后,再也没人会听得到了。”

她不可置信的看他,绝望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