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福安在呢!”福安匆匆忙忙奔了过来。

“那件凤袍呢?那凤袍你怎么处理了?”

福安回话:“奴才怕陛下触物伤情,所以,就将那凤袍放入本作为婚房的衣柜之中了。”

南炎睿一听,即刻又奔了过去,果然在那柜中找到了那件金色的凤袍。

福安好奇的跟了过去,可看了半天,也没明白他在找着什么。却见他已经将凤袍的里里外外都翻了个遍,就连一处花纹都没放过,这感觉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这凤袍我交给你后,你有动过什么吗?”他又问。

“没有,奴才可以对天发誓,奴才没有动过这凤袍的任何一件东西,就连一块鳞片,都没有取下。”

话到这,南炎睿呆住了。这凤袍,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可为了以防万一,他又再次翻了一遍。

杜芸青跟着南炎睿回到皇宫后,第一件事就是洗掉那绢帕上沾污的痕迹。然后,用内力快速蒸干了它。粉色的绢帕,再度恢复了原来的秀气。那上面栩栩如生的山水图,如果拿到市面去卖,指不定还是极高的价钱。

“终于可以放心的将它交给睿儿了!”她于是就将那绢帕塞入袖中。

再见南炎睿的时候,他还在房内翻着凤袍,不单是凤袍,就连凤冠还有其他珠宝首饰,他都一一的翻查过了。可那脸色,比铁灰还更难看。难道,他也没瞅出什么吗?这风千雪,为什么一定要把事情弄得那么神秘?她真是想不明白了。不止她不明白,就是南炎睿也不明白。

他们不知道风千雪等人早就被风彦手中的怪物无时不刻的监视住了,一言一行,都必须格外的小心谨慎。

“还是没什么发现吗?”杜芸青皱着眉问。

南炎睿苦恼的摇了摇头,“青姨,你还过来的时候,这凤袍就是这样的吗?你真没动过上面的任何东西?”

杜芸青总觉得他这话问得不妥,有些恼怒的双手叉腰,恨恨的道:“这凤袍,你让人送来的时候是怎样的,我还回去的时候就是怎样!”

他淡淡的看她一眼,“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这凤袍在雪儿将它交给你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吗?”

杜芸青有些闷闷的哼了一声,然后将手中的绢帕朝他扔去,“呐,这是千雪的手帕,当时落在了凤袍上面,我本想取下来还她,结果自己又忘记了。现在,交给你了!”

他一听,眉头突的跃起!

赶紧拿起这帕子,放在光下细细打量。那栩栩如生,呼之欲出的山水美色,绝对是出自她的双手!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刺出她这样的绣来!

“你说它是被她落在凤袍上的?”

“嗯。”

他看似有些激动,急忙让福安端来盆水,然后,将整个绢帕放入水中。可是,他们什么异常之处都没看见!

窗外的光似乎太过耀眼,他不得不把水盆摆在暗处。再次低头,他们终于看清楚了!

那微微闪着荧光绿的字体,竟从那帕上的山水美画中跃了出来,映在了光滑如镜的水面上!而那上面写着的是:别出声,我们周围被绿眼人监视了。一言一行,都会被风彦知道。日落前,约你在燕城外东南方向的仙阳村见,我会把一切真相都告诉你。时间有限,我们不能在那逗留太久,否则,风彦会起疑心的。雪。

宁一凡来到皇宫门外的时候,正碰上宫门开启,一辆刻着火焰标志的降黑马车又从宫内驰骋而出。

南炎睿又出宫了,走得依然是那样急。降黑马车快如疾风,即便是汗血宝马,也不可能追得上它!

宁一凡第一次感觉到这竟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的马,都快跑得断气了!

怎么办?这一次,那降黑马车是要往何处去呢?

不知不觉,风千雪和夜洛尘竟又在稻田边等到快要日落。

好失望,为什么他还是没来?就算昨天没发现,他今天也应该发现了。

“不行了,等天一旦入夜,我们再不出去的话,那些绿眼人一定会按耐不住,怕是风彦要下令让他们袭击我们了。走吧,一切等到了瑞南,我们再想办法!”

说话间,夜洛尘所有的马车都已经泊在路上,做足了启程的准备。

风千雪深深的皱眉,在夜洛尘将手朝她伸去的时候,她忽然跑开了。

“千雪!”

“你等一等我,我去留个记号,希望他会看到!”其实在昨晚,她就做了两手的准备。她问赵敏君要了一条新的手帕,熬夜绣了整整一个晚上。可她无法绣下太多,时间来不及,而且,早期的妊娠反应让她总是不时犯困。

夕阳渐渐的从西边落了下去,姹紫嫣红的霞光不停的变幻着万般形状,却也慢慢的,慢慢的愈变愈小。

风千雪和夜洛尘最终还是在天黑之前就离开了仙阳村,可他们不能从原路回去,只能向北,绕过另一处山城,一路装作游山玩水,再往瑞南折返。也只有这样,在他们出去之后,不会被绿眼人再起疑心。

南炎睿的降黑马车赶到这仙阳村的时候,天边,刚刚褪下了最后一抹火红的云彩。

来不及了,他快到傍晚的时候才从皇宫赶来,可来不及,还是来不及!

她怎么就不多等他一阵?

他竟是有些憎恨自己,他怎么能质疑她对他的爱呢?她是不会去伤害他的,即便她对他说出多残忍的话,那也一定是事出有因!

他一开始就该冷静的去思考,三年前,当她第一次知道他是她的仇人的时候,就没有对他太过残忍。他杀了她的母亲,是因为她的母亲要对她下咒!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她,在自己的面前,承受和他一样的痛!她知道的,她一定能理解他!

她骗他说孩子不是他的,那一定也和风彦有关!他居然傻傻的,差点就相信了!

爱真的会让人失去理智,让人变得越来越傻!

他真是蠢!

“陛下,那边有好多的流萤。”莫无痕突然手指着前方,就在稻田间一处被人工挖凿的水塘上,飘着许许多多或黄或绿的荧光。

看得久了,南炎睿总觉得那发在昆虫尾部的荧光,就好像是她绣在那手帕上,盈盈跃出的点点字迹。

猛地他灵光一闪,一步跃进稻田,往那水塘的方向行去。

流萤是喜欢群居的昆虫,夏夜的时候,往往会聚在田间池畔。而这里的流萤却特别密集,就好像,那水塘中有什么吸引它们的东西。

他走近一看,骤然就明白了!

水塘面上,一块淡色的绢帕被系在了几根漂浮的稻草杆上,那绢帕上,栩栩如生的绣着几只如拳头般大小流萤,如真正的流萤一样,它们的尾部,同样发着莹莹亮光。

他提起内力,轻轻的跃到了那水塘面上,弯腰拾起那漂浮的绢帕,认出了那是她给他留下的记号。随后,他移回岸边,对着水塘,将那绢帕沉入水面。

不一会,上面,再次跃出了几行秀气的字:“寒,我们的孩子,无论付出任何代价,雪都一定会好好保护。此去瑞南,亦是为了避人耳目,从瑞南直穿滇西,即可到达迦兰。那方向离迦兰国都距离最近,属于迦兰后防。如让师兄在瑞南培养军队,待时机成熟,则可控制整个迦兰皇城!再有,令牌被换,属敏君所为。不知意图为何,一月为限,且待考证。最后,小心风彦,他兵怪难缠,足以抵挡百万精兵!”

南炎睿几乎是颤抖着,看完了她留下的所有的字。

雪儿,他的雪儿,她怀着他的孩子,却还要去为他分忧外患,抵挡内敌。她这是在告诉他,她还记着他们当初的承诺,而她,亦是期待着那天的到来。

一月为限,她是否在告诉他,她潜入王府,除了让夜洛尘有充足的理由招兵买马,同时也是为了向赵敏君套出令牌的去处?

“陛下,我们接下来去哪?要沿着回路前往瑞南吗?”莫无痕不知何时也来到了他的身后。

南炎睿从水塘边缓缓站起,对着那陆续向四周散开的流萤,目光炯炯且异常的坚定,“先回宫吧!暂时不用再去追了。我们接下来,便要去查那令牌的下落。”他隐隐觉得,这个令牌,或许已到了某个人的手中。如果她查出来了,自己去夺那令牌的话,那就比较危险了。

他不能让她遭受任何危险,他得比她更快的,将那令牌夺回来!

这刻,有清爽的夜风从田间簌簌吹过,那皎白月色下映衬的无垠稻浪,正随着风吹而一起一伏的摇曳身姿、频频点头,仿佛也在赞同着他心中的话。晶亮的流萤,也在此时冉冉的从田间升了起来,那数目竟是比他先前看到的还要众多。只见它们纷纷扇翅腾到半空,和璀璨的繁星混为一体。晃眼刹那,竟也让人无法将它们与星辰分辨得清,那感觉,甚是美妙!

就如同他此刻空明无垢的心,本以为已是被刺得遍体鳞伤,却没想,那些都不过是过眼尘埃,虚无缥缈。只是他被眼前的假象迷惑,一时冲动,就没有冷静的去分析思考。

是的,他要重新将状态调整,恢复理智,好好的,同风彦及迦兰,干上一场!

他们在这稻田不知站了多久,直到南炎睿终于挪动脚步,对莫无痕如是道:“走吧!天明之前,还能回宫上个早朝!”

“是…”莫无痕得令,即刻往马车飞奔而去。他家皇上,终于想起来要上早朝了!

降黑马车再次快速的消失在夜色之下,而宁一凡骑着新换来的汗血宝马,竟再次同他们擦肩而过!

不行了,这次真的不行了!他不会再追了,再也不会去追了…

马不死,他都想死了!

------题外话------

感很久没有更新那么多字了…

不过,这章也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完美,两人还是要分开一段时间。但只要信任在,一切都不怕。可以说到这里以后,他们之间不会再有什么沟壑不能逾越了,就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明天进入下一卷《江山惑》,又有新人要登场了,不过呢,要过两天再出来。感好喜欢的一个拖油瓶~

感谢亲们的月票和评价票。

、第145章 祈求

夜,静得有些可怕。

这一刻,所有人都已沉沉入睡,仿佛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有人因此醒来。

漆黑的天空,一朵厚云不知何时将星辰遮去大半,却被对面那缺角的明月,映出了一道泛红的暗光,乍一眼看,就好像被人泼了鲜血,让人不由触目惊心!

突然,空旷的街道上,出现了一大一小的身影。那是一名衣着华贵的妇人,正扯着自己刚刚满五岁的孩子,没命的跑着!

“哇…”孩子一声大叫,脚一软便摔倒在地。

那妇人没法,只能弯腰将他抱起,继续跑着。

可她的速度明显慢了,不一会就被身后的黑衣人追上。

“啊!”妇人惊叫,急忙护住孩子。

“夫人,属下只要孩子。如果夫人不配合的话,莫怪属下刀剑无情了!”那黑衣人并未蒙面,口口声声喊着那妇人做“夫人”,可是,他的面上,却没有一丝的恭敬之意。

“无刃,你一定要把我们母子,逼上绝路吗?这是王上的亲子啊!虎毒还不食子,我们灿儿犯了什么错,为什么,王上一定要杀?”那妇人满眼通红,紧紧的将孩子搂在怀中。她虽然比他年长两岁,但却跟了他那么多年了,她是他的第一个妃子!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啊,在她替他生下了第一个孩儿后,现在,他居然命自己的护卫,将亲生儿子赶尽杀绝!

没人性啊!他怎会变得如此的禽兽不如?

那被她唤作无刃的黑衣人,双眸微微的眯了一眯,“属下只负责听从命令,至于为何要杀,夫人过后去问问王上吧!”说罢,他长剑一挥,直直的朝那妇人怀中的孩子冲了过去!

妇人绝望了,即便真的救不了孩子,那也只能随着她的孩儿一同离去。这样,至少在黄泉路上,这孩子不是孤身一人。

无刃见她到死都护着自己的亲儿,心中亦是有些微微的撼动。可是,当他看到那妇人身后的亮黑身影,那仅有的犹豫便在瞬间灰飞烟灭。

“唰”的一声,一抹暖红从那锋利的刀刃处飞扬而出,浓浓的腥味扑鼻而来,那一大一小的身影,即刻在他的面前倒了下去,再无了生命的气息。

无刃完成了任务,冷冷的,将那沾着血的剑收回鞘内。

“王上,大王子已经解决。”他毕恭毕敬的,朝走来的黑衣人作了一礼。

那黑衣人点了点头,满意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一大一小,面上竟毫无悲恸之色。

六年了,这个女人跟了他六年。可是,只要是阻挡他道路的人,无论是谁,他都会一一除去!即便是,他自己的亲生骨肉!

他这一走近,那被树荫挡着的面庞,也在月色下显露了出来。

他有两抹如女人般秀气的眉,可最特别的,还是那如琥珀般通透的眼睛。是的,他就是如今的迦兰王——花天佑!

“王上,接下来,是不是要去解决二王子和二公主?”无刃此刻,已经猜透了他的想法。

花天佑点了点头,“没错!早点解决了,我也早点心安!然后,就是三王子!”

无刃拧了拧眉,“可是,三王子和三夫人如今还不知去了何处,属下的人找了许久亦是没有将他找到。”

花天佑冷冷的扫去一眼,“无论找多久,都要给孤王找出来!这小子,虽才四岁,却最是狡猾,留着,必成大患!”

“是!”无刃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领命的点了点头。

花天佑轻轻抬手,向身后挥了一挥。很快,夜色中又冒出了几名身形差不多的黑衣人,将躺在地上的一大一小尸首背了起来。

“抬到王陵,好好厚葬!”

“是!”

随后,那几个黑衣人便匆匆的消失了。

“走吧!无刃,今晚,能解决的,尽量解决!”花天佑说着,甩手背在身后,又朝那笔直长长的道路,缓缓行去。

“王上…”无刃最终还是忍不住,决心向他提问,“据风公子那边传来的消息,那圣教令牌,似乎只有南家的人,才能启用。所以王上手中的那令牌…”

“谁说这令牌,只有他们南家的人才能启用?”花天佑不屑的笑了一笑,“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令牌,其实不止有一个!”

无刃瞪大了眼。

“你还有什么可问的?你是不是对这令牌也感兴趣?”他危险的朝无刃斜去一眼。

“属下不敢。”无刃知道,不能再问下去了。

“那就赶快去办事!”

“遵命!”话音刚落,只见一阵黑风扫过,无刃再也没了踪影。

风千雪这一路一直在马车内捣弄刺绣。

夜洛尘见她喜欢,便在经过第一个山城的时候,就派人去裁缝店里买了成捆的无花绢帕及针线,放在马车中备着,好给她在途中打发时间。

从仙阳村出来,他们下一个落脚的地方,是一个叫做丹东的小城。这里本地人口不多,但因为风景好,所以基本都是游客。

他们在一家客栈住了下来,因为人太多,所以特地包下了一片院子,将所有的马车都泊在院内,派了好几个家仆看守。

风千雪一到客栈就睡了一个下午,直到晚膳前才迷迷糊糊的醒来。可是,她没想到,她会在这里见到风彦。

他仍是一身的朱红锦袍,她见他的时候,他正自顾自的坐在她床边的圆桌上品着客栈配送的香茶。

“你怎么会来?”她心想,看来那些绿眼人还是通知他了。

他小小啄了口茶,然后道:“自然是来看望妹妹的。”

她将衣服理好,好在她入睡的时候,没有脱得只剩下一件兜衣的习惯。而她亦是注意到,此刻的房门和窗户都被他锁了,他好像不希望有人知道他在这里。

“说吧,你又有什么事?”她定是不会相信,他能有这等好心过来看她。

他转脸朝向她,在她小腹打量片刻,“妹妹应该不会忘了我们的交易吧?”

“自然没忘,不是有一个月的时间吗?可是你好像忘了,你答应过我,一月之内,不会动手管皇宫的事。”她脸色清冷,对他亦是无所畏惧。

“我是没动手,怎么,你怀疑什么?”他微微蹙了蹙眉。

“那个消息,不是你让人传出去,然后嫁祸给那宫女的么?”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不会在情急之下,做出离开皇宫的举动。她应该和南炎睿一起离开,而不是以瑞南王侧妃的身份,借故出宫。

风彦笑了笑,对她的指认做无辜状,“妹妹,这可不是哥哥所为。是薛凡进自作主张,逼着那宫女去宣扬,然后又趁势杀了她,让她来个死无对证。这一点,哥哥已经替你去指责他了。”

她没出声,低头表示沉默。

“哥哥只想问你,你现在出了宫,接下来作何打算?我非常好奇,想听听你的计划。你究竟要怎样能在一个月内,说服南炎睿将皇位转让给我?你可别给哥哥耍什么小动作哦!”他语调虽然玩味,但句句暗藏警告。

她再次抬眼看他,犹豫了一会,决定还是暂不对他隐瞒计划,“我需要找到令牌,我想你的绿眼人已经将令牌的事告诉你了。有了这个令牌,我就可以和南炎睿谈条件了。可惜,本来这令牌已经在我手中,可是,却被人偷偷换了。哥哥,你一直将绿眼人安插在我们身边,那你一定知道这令牌的去处。所以,你是否能告诉我,赵敏君,调换那令牌是做什么?”

风彦挑了挑眉,“妹妹果然聪明,知道是那赵敏君所为。没错,是她调换了令牌,然后将令牌交给了你二师姐。”

二师姐?

风千雪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件事,居然还和二师姐林婧儿有关!

“不过,妹妹要想知道赵敏君为什么会这么做,你不如主动去问问。比从我这里套话,还要可信得多吧?还有你亲爱的瑞南王,你的师兄,或许你更应该去问他。”

这件事,真的和夜洛尘有关?

“那令牌给了二师姐后,是到了花天佑手里?”这是她唯一想到,也是最先想到的去处。

“嗯。”

“哥哥能帮千雪去取回吗?”

“什么?”风彦大笑,“你让我去给你取回令牌?这件事,恕我无法插手!”

“因为对方是花天佑,你和他有合作关系?”

“你既然知道,又为何要问?令牌我是不能帮你取回,否则,就会破坏我和他之间的合作关系。但你不一样,你可以去取。如果你真要哥哥帮忙,哥哥最多让绿眼人送你一程。他们行动的速度,可是和南炎睿的降黑马车一样快!”

风千雪不再问了,便从床边站起,缓缓的朝他走了过去。

“谢谢哥哥告诉我这么多,千雪知道怎么做了。可是,千雪还有一个要求。你能否从我们身边将那些绿眼人全部撤开?我们已经出燕城了,你还这样监视我们。如果连这点信任都没有,那我们谈何做这一笔交易?”

风彦听罢,便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伸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行,我答应你把它们都撤走。那哥哥就等你的好消息,你可不要辜负哥哥对你的期望,别忘了,我可是你唯一的亲人,如果你连亲人都可以背叛,那…”他再次望向了她的小腹,“不管你肚里的孩子是谁的,我都不会心慈手软了!”

她脸色一僵,急忙的护住小腹。

风彦狡黠的狐狸眼得意的弯了一弯,挥袖一扫便将一扇紧闭的窗户推开,而后就如阵风一般,随即在眼前消失不见了。

风千雪松了口气,在桌边缓缓的坐了下来。

未来的道路曲折艰辛,这孩子,都还没出生就面临了如此众多的威胁,她只能更加小心翼翼的去保护,绝对不能让外敌有机可乘,即便那外敌,是自己唯一的亲人。

门口在这时忽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是夜洛尘过来叫她下楼吃饭了。她起身将门推开,想起刚刚风彦说过的话,她竟对夜洛尘有了一丝隔阂。

他为什么会让赵敏君从她手中偷偷的换了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