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没时间纠结那么多了。小鬼头不配合,他就用他的方法让这家伙配合。

景泽被迫吃了大半碗,后来发现自己好像没什么中毒的症状,也开始怀疑这饭菜是否真的没毒。而且那个天女也是和他吃一样的饭菜,除非是他的碗筷被人事先下毒,要不然,如今怎会一点事都没有?

“宁大哥!我可以自己吃了!你解开我的穴!”他又在要求。

纳什雅听后又给宁一凡使了眼色。

宁一凡挑了挑眉,伸手一指点在他的肩后,瞬间,景泽的双手能自由动了,可臀部还牢牢的粘在凳子上,脚连抬起的力气都没有。

这宁一凡居然也会和莫无痕做一样的事!

但至少能解放一点是一点,景泽抢过了他手中的碗筷,开始顺着自己的喜好夹起菜来。

“宁一凡,你也吃点,不用客气。”纳什雅同时说到。

“谢夫人。”

于是,三个人都在桌上动起筷来。

此刻天色已暗,街边的灯火都陆续亮了,夜风不时的从窗外吹入,驱散了厢房沉闷的气压。

在酒足饭饱之后,景泽再次被宁一凡整个拎起,但和之前不同的是,如今的他,已被人五花大绑成了一个粽子,口中再塞入一软帕,使他再也出不了声。

他还在哀呼自己终究逃脱不了被抓的命运,却没想宁一凡同样被人绑了。

“走!”

纳什雅一声令下,众人便扛着景泽和宁一凡一起出去了。

这事情转变得太过突然,让景泽实在不能理解这纳什雅的行为,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还有宁一凡更是奇怪,刚刚看着还和他们是一伙的,现在,居然也被他们绑起来了!

他一双琥珀色的眼睛不停的朝宁一凡眨去,可宁一凡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乖乖的任人扛起,自己却在那闭目养神。

众人一出饭馆就将他们扛到事先准备好的马车上,并且还和纳什雅在同一辆马车。

当一切准备就绪,很快,他们就上路了。

景泽依然被点着穴,所以身子根本无法动弹。但他能转头,看得清外面路的方向,知道如今他们是在往迦兰边城,也就是渡安镇的方向行去。

这纳什雅的心里究竟打着什么主意?

就在这时,四周又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和他们所乘的马车完全不是一个节奏。

“停下来!”有人在外面吼。

“吁——”车夫拉停了马车,然后道,“这里面坐的可是纳什雅天女,你们凭什么拦路?”

“不管里面是不是天女,都必须停下!我们要带走三王子,这是王上的命令!”为首的,是一身披盔甲的将军。在他身后,除了寻常的士兵,就是无钰无兰这类杀手。

景泽只觉得自己可能真是命绝于此,糯 米論 壇 整 理 制 作心底早如一滩死水,彻底的绝望了。

“是谁要拦我?”此时,一直端正坐着的纳什雅骤然开口,甚至主动掀起帘子,朝外面望去。

那为首的将领和几个杀手一见果然是她,纷纷对她行了个尊贵的礼。

“天女,我们的蛊虫发现这车内有三王子殿下,所以便奉命…”那将军不得不向她解释。

纳什雅笑了笑,“原来是这事。三王子确实是在本天女车内,还有他的随身护卫,也被我的人给一起抓了!”

说罢,纳什雅还特地撩开了多一些帘子,让外面的将士和杀手看个清楚。

“不好意思,我比较喜欢邀头功,谁是要来和我抢吗?”纳什雅说着高傲的抬了抬眼。

那将军抽了声气,不解的看向左右两边的无钰和无兰,心想难不成这还存在什么内部竞争吗?

无钰亦是一愣,同样不解的看向妹妹无兰。

“我们不知天女原来也是在抓人。可为什么不早点解决了事?”无兰率先开口询问。

“而且天女好像是要往边城的方向离去,这确实不得不让人怀疑。”无钰也问。

纳什雅微眯了眼,“你们是什么身份和我说话?我想做什么,要做什么,岂是你们这些下人来质疑的?你们如有不解,自己回去问我父亲国师大人!国师交代的任务,如需保密,你觉得,你们这等人会知道吗?”

她这一问,众人果然说不出话。

“还不快让开!三王子如今可是要到作为祭童扔进那渡安河内,方可保我迦兰今年平安!要活浸,不能死浸,如果你们现在要杀,到时候人头落地,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们!”

纳什雅这话说得头头是道,那些士兵听后不得不主动退让。就连无钰和无兰也不敢反驳什么,或许是他们一直在外行动,真不知国师突然下了这个命令。

谁都知道,在迦兰,国师的权利,实际上还高于王座上的那一位

迦兰王对国师永远是言听计从,所有的任务,全都是按照国师的命令发布。纳什雅既然是国师之女,其身份地位权利,自然也是无可比拟的!

那车夫看到众人已经给他们让了道,即刻扬鞭策马,重新朝前方驶了过去。

景泽自听到他们的谈话之后,心中的震惊久久都未曾平复。这纳什雅刚刚说的话,究竟是真还是假?

感觉上,这纳什雅好像是在帮他,可她怎么可能会在帮他呢?除非…

他重新仔细的打量那张天仙般的脸,夜色中,他看得不是特别清楚,那究竟是不是真正的纳什雅。而她的声音,好像也没多大差别。

这马车驶得也快,没过多久就出了龙鸣城,一路皆是畅通无阻。

“呜呜…”景泽呜咽着,似乎是有话要讲。

纳什雅垂眼看了看他,想了想,终于还是把他嘴巴里塞着的布团拿开。

“你到底是谁?是敌是友?”景泽一得松口就张嘴就问,一旁宁一凡听见了他的话,亦是睁开了眼。

纳什雅笑了,将马车的窗帘全都落下。

“你觉得你师父要你相信的人,是敌是友?”她反问到。

景泽咬唇,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宁一凡。师父说过,要他听接下来要见的这两个人的话,难不成,他真的是误会他们了。

“我真不明白你当初是怎么逃出来的,看样子应该是聪明才对,可现在感觉,是变笨了。”纳什雅边说边扯了扯自己的面皮,不过一瞬,另一张脸便在景泽面前露了出来。

那是一张陌生的脸,虽然没有天女纳什雅那般惊艳摄魂,但也是一张能让人赏心悦目的面容。

“你是…”景泽愣了,原来她也是易容的!他早该想到,她不可能是真的纳什雅!

她身子拉向前,捏了捏他的脸,“小笨蛋,你师父千叮万嘱让你相信我们,听我们的话,你居然一路怀疑到现在。你看看人家宁一凡,被绑着还睡得那么踏实!我们若是不这么做,也就不逼真了。你明白吗?”

景泽终于有些恍然大悟,可他还是不知道她是谁啊!

这时候,宁一凡也坐直了身,根本不用外人帮解,自己就解开了绳索。

“她是王爷的正妻,赵敏君赵夫人。我们现在虽然出了龙鸣城,但并不代表就一定安全了。因为刚刚追逐我们的那些人,不久之后就会知道我们是假冒的。所以,我们接下来,就是要加快速度离开迦兰。只有踏上我们南陵的土地,我们才会真正安全!”宁一凡如是解释。

正妻?

景泽再度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原来师父也是个有妻室的人了!那这女子,才是他真正该喊“师母”的人?

此时,只见赵敏君点头含笑,像是接过了宁一凡的话,又继续道:“阿泽你听过‘绿眼人’吗?一会,会有人来接应我们,由那些绿眼人负责把我们送回南陵哦!”

绿眼人…

景泽好像听师父提过,那是他们给纳什雅创造出来的杀人工具所起的一个“绰号”,因为眼睛会发出像幽灵一样的淡淡绿光,所以他们才叫这些杀人工具做“绿眼人”。

可是,那些人,好像很早之前就不在纳什雅身边了。

他还在疑惑,马车突然就停了下来。赵敏君掀开门帘,看清了外面站着的人后,便手拉着他,与宁一凡一齐走下马车。

夜色下,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黑压压的站着一群身影。他看不清他们的样子,可那闪着绿光的眼,却是显得格外可怕。那就是他们口中说的“绿眼人”吗?

然而在那些人中,站在最前面的,却是一个穿着朱色锦袍的男人。

景泽细看了半天,也不知那男子,是否眼熟。

“终于到了吗?我以为你们半路就被拦截了。这要是被人发现我风彦突然出现在迦兰,还帮了三王子逃跑,那我和花天佑的协议也就毁了!南炎睿,这次又欠我一笔!”那男子双手插在胸前,眼神犀利的看着面前三人。

“风彦…”景泽口中重复着这个名字,他的这张脸,好像还和某人有点像啊。可他口中竟还提到了某个禽兽的名字,难道这一切,也和那禽兽男人的计谋脱不了关系?

“过去吧,阿泽。他是千雪的哥哥,不管以前是不是好人,反正现在,也算是被我们拉下水了。”赵敏君在后面推了推他。

师母的哥哥?

景泽今夜真是震惊不少,见了一个又一个难以想象的人…

、第179章 纵情

王宫内,龙栖殿。这是花天佑平时就寝的地方。

花婉月净过身,就被人领到了这里。作为一周后在登基庆典上跳首支舞的舞姬,她自然能优先受到王的眷顾。

她过来的时候,寝室内似乎还是空无一人。听阿奴干说,这几日花天佑和国师总有要事商量,想来也是为了一周后的庆典,因为那天,正是十五月圆。

“月纱姑娘,您就在此静候王上吧!今夜,估计不会太晚的。”阿奴干双眼微弯,弓身告退。

花婉月凭着直觉摸到窗棱,站在那,轻轻举头。

习习的凉风从她耳边吹过,这王宫的味道,让她感觉分外怀念。

小时候,她经常会在宫中的殿内乱窜,喜欢到处留下自己的足迹,包括如今的这个房间,原本,是她父王在朝时居住的寝室,也有她的印记。

除了她的,还有,她曾经的哥哥,花天佑的。

风微微的吹了进来,似乎也带入了人的脚步,她仔细听着,是他。

房门在这时被人推开,一强大的气场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本是熟悉,却又陌生。

花婉月没有回头,身子亦没有动。

花天佑关上门,往前走了几步,便看到站在窗下的她的身影。那月色皎白的洒在她轻薄如缕的衣裙上,微微的透出她玲珑有致的身形,只是这么看着,就已难以将视线移开。

在不久之前,她的身份还是他的妹妹,如今,转变得太快,连他自己都有些不适应。

他慢慢的走到她的身后,静静的观察着她,“于情于理,见到身份比你高的人,你应该是要行礼的吧?”他故意问道。

她终于转身,顺着他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

“我眼睛瞎了,所以王上若是不出声,我自是不知有人进来。”

花天佑双眉一蹙,几步朝她跨去,扯过她的臂膀,直接拖上了床。

她几乎是被他用力的摔在褥上,裙摆因为冲力而向上掀开,露出她一双修长又光滑的细腿,惹得他双目有些微微的泛红。

“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来过这个房间吗?”她突然问,像是故意转移他的注意。

但这个问题明显触动了他,脑海中,似乎又看见了一对少男少女因为顽皮而被长辈打手训斥。

——“你们知道这墙用的是什么刷的吗?都是用上好的宝石磨成碎末,然后由工匠一块一块的刷上去的。你们两个去外面踩了泥,脏兮兮的就给我把脚印踩在上面,这要是一清洗,得耗损多少宝石啊!”

当时父王就非常严厉的斥责了他们,在宫内也只有他和她两个胆大包天,连父王的寝室都可以去破坏。

想到这,他不由转头朝那扇窗望去,就在窗棱的正下面,那在烛光下依然淡淡的闪着剔透光泽的墙面,两只小小的脚此刻仍是清清楚楚的印在那里。

一只是左脚,一只是右脚,从大小差别上看,很容易就能分辨出哪只是男孩的,哪只是女孩的。

“那个时候,只有你敢陪我到处任性。”花婉月边说边坐直了身子,将掀起的裙摆撩了回来。她如今穿的只是一般侍姬穿的薄纱,除了胸前到膝下还有一块遮羞的绸布,其余的肌肤,几乎都能在纱下见到。

花天佑忽然伸手一挥,将那扇窗的帘子落了下来,挡住那一缕偷入室中的月光。

“你已经不是我妹妹了,你如今的名字叫月纱,所以,请不要再说那些已经过去的事!你应该知道,进这房间的意义是什么吧?”他边说边解着腰带,琥珀色的眸子,因背着光而显得有些深暗。

不过这些她都看不到,可她却听得清他松开衣物的声音。

“民女自然知道今夜是来侍寝的,可是王上,不知在侍寝过后,王上是要将民女怎么处置?送去馋香楼,还是一会让阿奴干进来给民女收尸?好歹,也让民女先做个准备吧…”她在过来前,早就听说了许许多多他最近的不良嗜好。上一个,杀一个,或是弃一个。

他手中脱衣的动作骤然停下,半敞着衣襟笑着问她:“是你选哪个?”

她想也不想,就答了一个字,“死。”

他的笑容僵在面上,好半天没有顺过气来。

“你就那么想死?”

她弯了唇,“任谁有我这样的经历,都会想死,可我却苟延残喘的继续活着。你今天要了我,可是在做那事的时候,难道一点也不觉得恶心吗?你可不是我的第一个也不是唯一的一个男人!”

他好像又被她惹怒了,双拳微微的握紧。

“哦,不对,反正你也不干净,那就无所谓。”她还在说,好像一定要把他激怒到顶点,这才满足她的乐趣。

他眯着眼看她,紧绷的面孔却骤然松了,“你说完了吗?说完的话,就来执行你的任务吧!你知道的,我向来喜欢女人主动。”他说着就往床上靠去,将那松解的外衫扔到地上,再扯过她一只手,放在他宽阔的胸前。

花婉月心中抗拒渐盛,可又不能表露出来。在来之前她已试想过无数种女人主动的方法,可真正到用时,她居然无法对他实施。

于是,她不得不又喊了一声:“皇兄。”

这称谓直接刺激到他,也不顾他本身持有的操控权,一掌朝她推下,身子强压过去,低头吻上了她!

她没有任何的抗拒,好像一只受死的鱼,任人窄割。

他却相对疯狂,在触到她的身后,还想要得到更多。

可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砰砰砰”的敲门之声,听着似乎很急,该是有大事要报。但身上的人却充耳不闻,好像他现在只对他身下的女人感兴趣。

“王上!王上!”

“王上!”

敲门的人喊了,听声音好像还不止一个。

花天佑恼了,好事正浓时为什么总有人来扰他?不管怎样,今天,没有什么比让他身下这女人臣服更重要的!于是,他朝门口的方向挥了一掌,竟向那方洒出了一具粉末。没什么毒性,可气味却难受得呛人。

门外的打扰者立马知道了他的用意,可情况紧急啊!

“王上!属下有关于三王子的要事禀报!”其中一人按耐不住的开口。

花锦鸿?

花天佑一怔,所有的动作几乎都要在瞬间停下,却没想被那白皙的藕臂一揽,他即刻由主动变成了被动,身子一翻便倒在床上。

“你这妖精…”他不自主的脱口而出,又拉上床幔,继续着未完的事情。

门外的几个人发觉里面好像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其中一人于是又道:“据说国师大人要求天女将三王子送到渡安河做祭童,不知可有此事?”

里面还是没有反应。

无钰急了,无奈的看着无兰。无兰也没有办法,他们的王上向来听到和三王子有关的事都会严肃对待,难道这次,还真的是他们多疑了?

“如今怎么办?难不成我们直接去找国师吗?”之前领头的将军也犯愁了。

无钰摇了摇头,“国师岂是你我等辈说见就见的?”

在迦兰国,国师左丘赞,永远是一个让人敬畏的对象,也只有他们的王上,才能和国师随意畅谈。

“那就在外面等着?”那将军又问。

“只能这样了。”无钰点头。

结果,他们这一等,一直等到天亮,都没见有人从里面出来。

床幔内,好似还有人在里面不停的运动,那垂下的幔纱不时一摆,便隐约露出了某些羞人的旖旎之色。

阿奴干算是所有下属中,最胆大的人了。每日清晨,也都只有他敢进入花天佑的寝室,将这个阴晴不定又嗜血残暴的王上叫醒。

但是今日,他还没接近龙床,就不敢再继续前行了。

从那幔帐内传出的声音,已经让他自觉的退回到门外。然后,顺手替里面的人重新关上了门。

“阿奴干,你怎么也出来了?”守了一夜的将军本还对他抱着希望,可是如今看来,又失望了。

阿奴干瞪了他一眼,“不想杀头的话,你可以直接进去。”

这花天佑的脾性,阿奴干算是最了解了。之前那么多侍姬,在那张床上待过时间最长的也不会超过一个时辰。可是如今这位…啧啧…

“但是我们真的有事。”

“有事也得在这等着!”阿奴干不再理会,笔直的背对着门,微微垂下了眼。

时间一晃再晃,窗外的树叶全都反射着白炽的阳光,可房内,却还是没有听到有人走出的脚步…

与此同时,在郊外的那片翠绿的林间,降黑马车内也安详的躺着两人。

风千雪睡得深沉,她好像很久都没有睡得如此踏实了。即便是在晨初醒来之时,看到他依然还睡在自己身旁,她就又将身子朝他靠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