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娘的，是娘的养老银子，娘说要多少就要多少，这银子也直接给娘拿着。”
云如山一看他娘气狠了，也不敢多说了，要是真把老太太给气出个好歹来，他们怕是在这村子里难再待下去了。
“好。”赵氏接过迅哥儿捡起送过来的鞋子穿上，喘了口气，“初九你们姐俩一个月出一百文，其他的就什么都不用给我送，就这一百文就什么都抵了。”
杨氏闻言还要张口，被云如山狠狠的瞪了一眼老实了。
“好，听祖母的。”云初九点点头，“就半年给一次吧，明儿个我就把这半年的给拿来。”
她说完站起身，拉着然哥儿的手，“祖母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回去了，只是这事儿说好了之后，大伯娘以后就不要再去我家了。”
见赵氏点头，她们姐弟俩就牵着手出了老宅的门，然哥儿在门外站了站，回头看了看住了这么些年的大院子，问她：“姐，咱们以后都不再来了吗？逢年过节呢？我还能来看祖母吗？”
“能，只要你想来就来好了，杨氏再厉害，也不敢拦着你去见祖母的，只是，以后尽量少来。”
听她这么说，然哥儿低了头，情绪有些低落。
“别难过，等咱们家把院子修一修，就把祖母接过去住段时间，这样你就可以天天见到祖母了。”
“真的？”
云初九笑起来，“真的真的，姐不会骗你的，走，咱们回家去。”
能跟老宅彻底的断开，她心里真的是高兴的很，这样以后不管做什么都不会再有后顾之忧，好事啊！
姐弟两个回到家，云初九拿出药箱来给他的胳膊涂了药，眼看着就晌午了，两人都还没吃饭，就把昨晚上剩下镇在井里的剩饭热了热，凑合吃了点，然哥儿蔫蔫的没什么精神，吃过饭就去睡觉了，云初九怕他睡多了晚上走了困，就约莫着时间叫他起来，两人一起去山脚下挖了点花草。
第二天云初九早起煮的大米粥，又用白面烙了几张饼，炒的鸡蛋酱，姐弟俩吃过饭就去地里找云旭东，这时候地里的麦子都收的差不多了，云旭东应该不是很忙，她想买牛车，可又不懂怎么挑选，只能找他了。
第十六章去李家还账
然哥儿跑得快，去地里看了看回来说地里没人，云初九可不想再去老宅，就想着不然去城里找二堂姐夫去给瞧一瞧、把把关。
姐妹俩做村里的牛车进了城，想着先去二堂姐云香草家，云初九不认识路，但是然哥儿识得，他来过一次，是跟着祖母和大伯一起来的。
两人往城西的杂货铺走，边走边说话。
“然哥儿，你上一次是跟祖母来香草姐家做什么的？”
然哥儿有什么说什么：“那次是咱们村里人进城回来跟祖母说，香草姐挨打了，所以祖母就跟大伯一起进城了，唔，还有大堂哥一起。”
“香草姐挨打？挨的谁的打？”云初九闻言愣了下。
“还不是二堂姐夫，他平常是很好的，但是一喝了酒就会打人，那次打的香草姐可狠了，嘴角都流血了，大伯带着大堂哥要打他，被香草姐的公公给拦下了，那次闹的可凶了，祖母都带着香草姐和她家双丫头回家了，住了好几天二堂姐夫才去接的。”
“香草姐就只有一个闺女？”
她一开口，然哥儿就看她，“姐你怎么连这个都给忘了？香草姐早先怀了男孩的，可是生的时候难产，香草姐差点死了，那孩子也没活下来，为了这事，香草姐可没少被她婆婆挤兑。”
云初九立时住了口，也不再问他了，就怕问的多了会露陷。
李家的杂货铺在城西并不起眼，这附近杂货铺虽然不多，但李家的铺面在巷子里，位置不好啊！
此时，杂货铺门口站着几个人，云初九走近了瞧见大堂哥云旭东站在那里，手边还拿着镰刀等几把农具，一旁站着的姑娘模样与他有几分相似，应该就是云香草了，两人中间站着一个男人，个子不高，一副精明相。
几个人在说着什么。
云初九领着然哥儿走过去，好奇的往前凑了凑，“大堂哥，你们在说什么？”
“哦，是初九和然哥儿啊，没什么，你大伯娘让我来买几把农具，家里的农具坏了几把，不够用的了，这不，你香草姐家正好卖，就到这儿来拿。”
云香草见状走了过来，牵起云初九的手来：“这就是初九啊，真是长成大姑娘了，然哥儿也长高了。”
“是二叔家的俩孩子来了啊，正好，你们的爹前几天跟你们二堂姐借了五两银子，你们给还了吧？时间再长可就要收利息了。”
李强扒拉着手里的算盘，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他爹，那是我二叔借的，你问两个孩子要什么呀。”
云香草拉着两人就要进屋，“走，到屋里姐给你们拿点心吃。”
李强索性往门口一站，“家里哪有什么点心，养那个丫头片子已经很费钱了，你还要把你家的亲戚都叫来白吃白住吗？”
云香草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不过说给两个孩子拿点点心吃，你…”
“不用了，香草姐，我们这次来就是来还钱的。”云初九说着取出五两银子来递到她手里看了李强一眼又问了句：“我爹当时写欠条了吗？”
“没有，自家人哪里用着写欠条，初九，你真的不用这么急着还，你…”
云香草很是尴尬，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没事，我还有点呢，够花的。”她说完转头看云旭东，“大堂哥，你还有事没有，没事的话帮我个忙。”
“我没事了，你有什么活只管说。”云旭东把买的农具又放下了，“香草啊，哥跟初九有点事，一会走的时候再来拿啊。”
云香草点点头，“你们只管去忙吧，啥时候来拿都行。”
当时李强看了看她没说啥，可等人一走，李强就瞪着她：“这就是你娘家大哥，这是嫌咱家没给他算便宜些呢，这不，找了个借口就不要了，你娘家人都不捧咱家的生意，怪不得咱家生意不好！”
“生意不好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咱们慢慢来嘛，我大哥说会回来拿就一定会回来的，他那是有事呢！”
“哼！要是他不来看老子收拾你！只吃不挣，就靠老子养着你们娘俩啊！”
云香草也不敢吭声，低着头干活去了。
再说云初九姐弟两个叫上云旭东一起去了牲口市场，让他给挑一头牛，老宅那边原先是养过牛的，一直都是他伺候，所以他懂，在几头牛里多看了几眼，就选了一头还未成年的半大牛犊子，“你们又不让它下地干活，只是拉拉牛车，这牛就行，好生喂上一年就壮实了。”
说完见云初九点头，就问价，人家要二十七两银子，不给还价。
云初九见小牛确实很壮实，就卖了下来，又去买了辆板车，让车行掌柜的给都套好了，一共花了五十两。
她手里还有三百多两的存款，这点银子还是舍得的。
有了牛车，这以后进出城可就方便多了。
她先去买了两袋子精米、两袋子白面，又买了些菜种子和肉，大骨头也买了几根，又去布行买了几身衣裳，她不会做，家里也没个能给做的，只好买现成的，自己买了两套，给然哥儿买了三套，加上鞋袜零零散散的，当然，也没忘给然哥儿和迅哥儿买点心和糖，临走的时候云旭东赶着牛车去李家杂货铺拿农具。
云香草不在前面，李强见他们赶着牛车，就往上面瞧了几眼，问道：“有钱了啊大哥，买牛车了，这可得不少银子呢！”
“是初九买的，我哪有那么多银子。”
李强不信，“你可别骗我，这牛车少说也得四五十两银子，再加上车里的东西，怕是也得十两银子，她一个姑娘家哪来的那么多银子，大哥，你这日子过得好了可得拉扯你亲妹子一把啊！你看看我们家双丫头都饿成什么样了，你这当大舅的也舍得？”
云旭东老实，被他一席话说得心虚起来，他这做舅的来时确实没拿什么东西来给孩子，想着要从身上摸出两个铜板俩，可摸了半天也没摸着，来买农具的银子是娘给的，她知道价格，连多一文钱都没给。
见他尴尬，云初九从牛车里拿出一包点心递了过去，“堂姐夫，这是我大堂哥给双丫头买的，你拿去给孩子当零嘴。”
第17章买了个丫鬟
李强接过那包点心掂了掂，叹了口气：“唉！世风日下啊，挣那么多银子就只给自家外甥女买包点心，简直是…唉！”
听的云初九嘴角直抽抽，这人也太极品了吧？
合着人家辛辛苦苦挣来的银子就应该全都送给他似的！
“大堂哥，咱们走吧，家里还有事呢！”
正尴尬的搓手的云旭东闻言忙上了车，“那个，二妹夫，家里还有活没干完呢，我们就先回去了。”
“明天我们回去看你们啊，记得做点好吃的，你外甥女该补补了，我…”
李强话还没说完，就听邻居家有人出来唤他：“李强啊，你不是说要买了妾吗？前面有个年轻姑娘要卖身啊，你不去瞧瞧？”
买妾？
云旭东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云初九姐弟也满是气愤，这个二堂姐夫怎么能这样呢！二堂姐又不是真的不能生了，他就这样作践人？
看着李强跟着那人赶着去了，云初九也说道：“大堂哥，咱们也去看看，可不能让他得逞！”
云旭东“嗯”了一声，掉转牛车也往回走，走了几分钟，果真看见一大群人围在那里，云初九嘱咐然哥儿看着车上的东西，就跟着云旭东下了车走过去看看。
人群中，一个妇人拉着一个年轻的姑娘往前走，那姑娘却执意不肯，哭喊着：“大嫂，我在林家做丫鬟这么些年，也攒了不少银子给你，虽说主家放了我出府，可是我能做活挣钱给你啊，求求你不要把我卖到青楼去，求求你了…”
众人一听都是一阵唏嘘，不少男人瞧那姑娘长的好不错，掺和起来：“不如卖给我呀，我正好缺个妾呢！”
李强也跟着吆喝，笑的贼眉鼠眼的。
那姑娘听见咬了咬牙说道：“我宁可卖给人做妾，也绝不进青楼，大嫂若是非要逼我，我这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你这丫头好不识好歹，我什么时候说要把你卖到青楼去了！不过是卖给青楼做丫鬟罢了，你就在这儿哭天抢地的，好像我多么对不起你似的！赶紧跟我走，别在这儿号丧！”
那妇人也是厉害，上来就连掐带拧的。
“什么卖给青楼做丫鬟，你同那老鸨说的话我又不是没听到，可恨爹娘没的早，我那哥哥又是个泥人，不然我岂能落到这个份上！今儿我便是死了！也不会踏进青楼一步！”
那姑娘是个烈性的，说着趁她大嫂不备，抽开手一头撞在了旁边的墙上，顿时血流如注晕了过去。
她大嫂一看，也有点怵了，一拍大腿吆喝起来：“大家都看到了，这丫头是自己撞的，可不管我的事，而且这丫头只是晕过去了，他体格好着呢，死不了的，各位大爷有没有想把她买回去的，只要十两银子，要是卖到青楼，大家想见她可就不止是这个数了！”
李强头一个就站了出来，“我买我买，只是，你看她头都破了，这买回去还得好生养着，都是银子啊，能不能少些银子？”
“一分也不能少，这丫头不用管，买回去给她包扎一下就行，连养都不用养，咱穷苦人家没有那么娇贵，这位大爷你看，我这妹子长的可水灵着呢，又好生养，说句实话给你听，她可是被原先的主家少爷瞧上了的，为着才被主家夫人给撵了出来，十两银子你买回去可不吃亏！”
李强一听心动了，没想到还是被大户人家少爷看上的，唔，不错，十两就十两吧。
“好，十两就十两，我买了！i且等着，我回去拿银子，就在这儿等着我啊！”
李强前脚走，后脚云初九就走了出来，先去看了看那姑娘的情况，给她把了把脉，果真只是晕了，幸好没什么大碍。
“这姑娘我买了，十五两！”
她大嫂见一转眼就多了五两银子，自是满口答应，早把李强给忘到一边去了。
“好好好，十五两卖给你！银子拿来！”
云初九返回牛车，她今儿个为了教然哥儿识字买了纸笔，取出一张写了卖身契，递到她面前，“想要银子可以，先把卖身契给签了，银子自然一文不少。”
为了得到银子，妇人倒也爽快，咬破了手指摁了手印，又被云初九握着手拿着笔签了她自己和那姑娘大哥的名字，云初九得了卖身契收好，才取了十五两银子给她，云旭东便把人抱上了牛车，刚要走，李强回来了，还以为是云旭东帮他出了银子，还要把人给他送家去，顿时高兴起来。
“大哥真是大方，走吧，我在前面引路，把人给我送回家去。”
要说刚才云旭东看在自家二妹的份上对他还有那么一分客气的话，现在直接是无视他，加快了车速就从李家杂货铺门口过去了，李强在后面大喊大叫，牛车上的人连头都没回，气的他直跺脚！
云旭东赶着牛车把云初九三个送回家，又帮着简单的修了修牛棚才回了家，不知道自打这牛车进村，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他一回家，就被杨氏追问了。
“你哪弄来的牛车？为什么给了云初九那贱丫头？”
云旭东无奈的很，对自家亲娘一点法子也没有，“娘，什么叫给了初九？那本来就是初九自己花银子买的，是人家见我拿着那么多农具赶路不方便，捎了我一段，我赶着车给人送回家去而已。”
“量你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藏那么多的私房钱，只是那丫头到底哪里来的那么多银子，买那么一辆牛车不得二十多两银子？”杨氏羡慕的不得了，“要是咱们家也能有那么辆牛车就好了，以后下地也省不少力气。”
“娘，以后我努力干活，咱们也能买得起。”
云旭东见不得自家娘心里不好受。
可是杨氏却丝毫不买账，“指望你，算了吧，还不如指望你弟弟，木头疙瘩一个，我能指望你什么！真是后悔生了你这么个吃里扒外的！”
骂骂咧咧一顿走了，留下云旭东一个人站在那里白了脸色。
第18章感恩的柳絮
“迅哥儿他爹，你，别伤心，娘她就是这么一个人，其实她…”唐氏看见心疼，忙走过来安慰他。
云旭东却摇了摇头，苦笑道：“自小到大，娘都不待见我，明明我也是她亲生的，却像捡来的一样，我和二妹，在她那里永远也不可能被重视哩。”
“要不，要不咱们分家吧。”
唐氏试探的说了句：“你看，你们兄弟姐妹四个不都成亲了吗？咱们迅哥儿也都这么大了，也该存些私房钱，何况，我这肚子里，又怀了一个，我…”
“你又有身孕了？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云旭东大喜，“这次我一定多挣钱给你买点好的补补身子，不让你像生迅哥儿那个时候一样亏损了身子。”
“唉！”唐氏却叹了一口气，“娘哪里会允许我歇着，弟妹又是个不干活的，我，罢了，我不该撺掇着你分家的。”
云旭东也叹了口气，他哪里是不想分家，只是他是老大，要赡养爹娘，要是他主动提出这事的话，怕是会被村里人戳脊梁骨哩，而且爹娘也一定不会同意的，家里活就指着自己了。
云家，云初九先把买来的那姑娘放到偏房屋里的床上，然后把东西归置好，就带着然哥儿去山脚下割草，既然买了牛了，总不能一点草料都没有，顺便带着然哥儿查看了一下自家的田地。
“姐，这么些地咱们要自己种吗？”
然哥儿有些发愁，他还小啊，地里的活他干不了多少，他得多吃饭赶紧长大才行，不然只有姐姐一个人种这么多地，会累坏的。
“当然不了，我准备把地都赁出去，咱们收租子就好了，等过段时间咱们再买一些地，同样的租出去，咱们也做回地主。”
云初九哈哈笑着怜爱的摸了摸他的头。
“做地主？好啊，哈哈。”
姐弟俩一边聊一边割草，殊不知他们救回来的那个姑娘已经醒了，以为是被自家大嫂给卖给某个男人做妾，又见家里没人，正在犹豫是不是要悄悄的离开，但是想到人家买回自己来，免去了自己被卖到青楼去，又没有关着她虐待她，她若是逃了，岂不是太过分了。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还被包扎过了，心下越发的感激，心想与其回去被大嫂再卖了，倒不如安安稳稳的住下来了。
她忍着头疼下床，把院子扫了一遍，又把药草仔细的翻晒了，看见家里喂着牛，便找了个竹筐要出去割草，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年轻姑娘背着一筐青草领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往这边走过来，她犹豫了一下，两人已经到了她跟前。
“你醒了？头还疼不疼？你头上有伤不用干活，回去歇着吧。”
云初九说着进了门，转身见她还站在门口，笑着又唤了句：“怎么还不进来？”
谁料她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是姑娘救了我吗？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我愿为姑娘当牛做马来报答。”
“起来吧，其实说实话，我本不想买你的，只是有人要买你做妾，我看不惯，就多出了五两银子把你买回来，唔，我家其实很简单的，我爹，嗯，不怎么在家，家里只有我们姐弟两个，你就帮忙做点家务活就成了。”云初九把她扶起来，“对了，你叫什么？多大了？”
“回姑娘，奴婢柳絮，今年十三了，原先在城里林家做过丫鬟，该知道的规矩都知道，姑娘以后有什么活只管吩咐，奴婢一定好生侍奉姑娘和少爷。”
“额…你不用自称奴婢，我们农户人家没有那么大的规矩，算了，相处长了你就知道了，你先回去躺着吧，等吃完饭我给你换药。”
云初九说着把肩上的竹筐卸了下来，交给然哥儿去喂牛，自去淘米做饭，柳絮也跟了去，非要来帮忙，云初九只好派了个活给她，让她在灶下烧火，她自己则利落的淘米做粥，又炖了个莲藕排骨汤，炒的肉末油菜，又炒了鸡蛋酱，主食则是白面馒头。
柳絮虽说做丫鬟的时候也吃的不错，但她回家这几个月，能不饿着肚子就是好的了，哪里敢想什么大鱼大肉的，所以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看到这些饭菜她还是吃了一惊，云陶然一边吃饭一边看她：“柳絮姐，快吃啊！”
“奴婢没想到能吃到这么好的饭菜，姑娘和少爷可千万不要因为奴婢才…”
她心里不安。
“不是因为你，我们家最近都是这样的，我们姐弟俩身子都弱，需要好好补补，现在你身上也有伤，正好也吃点好的补一补，来吧，吃块排骨，尝尝我的手艺。”
云初九笑眯眯的夹了块排骨给她。
可柳絮还是有些小心翼翼的，给她夹一块她就吃一块，很少伸筷子，饭后又抢着收拾碗筷、刷锅刷碗，连然哥儿的被褥都是她铺的，第二天云初九带着她和然哥儿进山，挖野菜、捡柴、割草她都会，而且不用人教就做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