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九也笑着坐了下来,“大家继续吃饭,不然待会儿一桌子菜都要凉了。”
林庆小声凑到云旭东跟前说了句:“大哥,刚才你们怎么不帮初九说话啊?”
“不用咱们说话,我娘和我那弟媳妇,最怕的人除了祖母就是初九了,有她们俩在,不管是我娘还是孙颖,都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来,你瞧,香草不是也没管?”
云旭东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家就是这样,我娘本来就够个人受的了,偏又来这么个弟媳妇,幸好不住在一起,要不然天天都得鸡飞狗跳的。”
林庆看了看自家弟弟,林丰也无奈的耸了耸肩膀,看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他们是愁着没有家人,可是这家人多了,也未必是好事啊!
第三百五十三章过年写的信
吃过年夜饭,然哥儿带着一群孩子出去放烟花,云初九有些怕冷,看了一会子就早早的去了静安阁,老夫人说了要让大家都这儿来说话守夜,所以一会儿大家都会过来,她就先来歇一会。
静安阁的暖阁里很是暖和,她脱了披风又脱了外衣,就穿着贴身的小棉袄配着下面的棉裙,净了手半躺在临窗的大炕上啃梨子,老夫人和沈氏她们来了,瞧见她这个样子都笑了。
“这丫头倒是会躲懒,跑到这里取暖来了。”老夫人说着也脱了披风,穿着孔雀蓝的福纹交领长袄,玄青色八宝奔兔暗地织锦福裙,额头上还带着一条点翠嵌着雪米珠的蝙蝠纹遮眉勒,整个人富态又大气。
沈氏今日穿着玫瑰紫二色翔凤云肩的长褙子,坐在老夫人下首边,也笑道:“她知道躲懒我才放心,省得她太累了,我倒是要心疼了。”
杨氏带着唐氏、万氏还有云香草坐在另外一边,都跟着也笑了起来。
云初九让小丫鬟倒了热茶来,亲自端给老夫人和沈氏,“外面太冷,还是在这暖阁里喝杯热茶来的暖和。”
她身上穿的是一件八成亲的蜜合色绣海棠花开的绫袄,小脸冻的通红,看着就叫人怜惜。
沈氏在这里坐了一会,外面丫鬟来报,说顾陌领着顾宸来了,就在外面候着呢,沈氏就站起身跟老夫人行了礼,说了几句年节的吉祥话,就出去带着两个儿子回家去了。
她一走,云香草也把外面的大衣裳给脱了,跟云初九一样,只穿了贴身的杏黄色绫袄,到一边找云初九说话吃点心去了,没多大会儿,然哥儿领着虎哥儿和迅哥儿跑了来,三个孩子在外面放烟花,手脚都冻冰了,老夫人摸了摸,赶紧叫他们坐到熏笼那边取暖去了。
厨房又让人送了点心来,还有一盅温热的银耳莲子羹是特别给云初九的,吃了羹汤,嗑了会子瓜子,她有些发困,就跟祖母说了一声,要回听雨阁,大家知道怀着身孕的人是会常常犯困的,老夫人也就没拦着,还嘱咐丫鬟们好生扶着,千万别摔了。
穿上棉衣和披风,刚一掀开棉布帘子,一阵寒风夹杂着雪花就刮了进来,云初九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走出去瞧见漫天的雪花,紧了紧怀里的手炉,下了台阶往外走。
柳絮和青茫一边一个扶着她,丁香在前面打着灯笼,四个人慢悠悠的往听雨阁走。
“你们说,这个时候漠北城是不是比咱们这儿还要冷?那儿是不是也会下雪?那里过年比渝水城还要热闹吗?”
她这么一说,大家就知道她是思念顾寒了。
“漠北城比渝水城要冷的多,而且雪又大又厚,一到冬日里,最长的时候能下一个月的大雪,有人家的屋顶都会被压垮。”青茫温和的回答她。
“青茫,你去过漠北城?”
云初九好奇。
“去过,执行任务的时候哪儿都得去,我曾经在漠北城住过本个月,比这早一些,大约十一月,那时候漠北城的雪已经比现在的渝水城要大了,因为大雪,封了半个月的路,路上全是冰,马车根本走不了。”
闻言云初九担忧起来,“柳絮,你去舅母那边问问,涵之走的时候有没有带厚衣服?这么冷的天可怎么办呀?”
柳絮却道:“姑娘,您也太操心了,便是没带厚衣服,到了那儿姑爷还不知道添置上几身厚棉衣?更何况姑爷是常年在战场上待着的人,漠北城他又不是没去过,姑娘就别操心了。”
“也是,漠北城他也不是头一回去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可我这心里就是不怎么踏实,大过年的也不知道他在那边怎么过的。”
青茫笑了:“还能怎么过,兵营里人多的是,比咱们家里更热闹呢,只是今天看不到月亮,要是能看到月亮姑娘也可以瞧一瞧,不管在哪里,人们看到的月亮就只会是那同一个。”
“呵呵,那我是不是就只能看漫天乌云和大雪了。”
本来心里挺担忧的,可是听她们几个一聊,云初九觉得自己的心情瞬间就好多了。
听雨阁院子里的红梅怒放,两个被留下来守院子的小丫鬟正在赏梅,见云初九回来,还笑着问:“今儿这梅花开的格外好,姑娘要不要剪几枝插瓶?”
“好啊,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折几枝插在瓶里放到我书房去。”
云初九笑着进了屋子,屋子里有地龙,很是暖和,她换了身轻薄的衣裳,就去了书房,青茫帮她铺好纸张研好了墨,她手里握着毛笔,却不知道该写什么好。
索性趴在桌前看了会子梅花,才提笔开始写信。
涵之,今天是大年三十,渝水城下了好大的雪,从早起一直下到现在,听青茫说,漠北城比渝水城还要冷,你要穿的暖和一些,不要着了凉。
不知道战况如何?可不管如何,你都务必要保护好祖父,保护好自己,眼下年关,我这信即便是写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送到你那里,更加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这封信,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自从你离开之后,我每天每夜都在想你,无时无刻不在思念。
哦,对了,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有身孕了,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也许,等你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出生了,你回来看到会不会吓一跳?
外面雪下的紧,我却哈欠连天,许是肚子里的小家伙困了,让我去睡觉去哩。
涵之,我和孩子在家等你回来。
大年三十除夕夜大雪
渝水城
云初九
信写好了,云初九交给青茫,“明日去问问看,驿站什么时候开始送信?再问问送到漠北城需要几天的时间。”
青茫接过信贴身放好,“姑娘放心,我明儿个就去驿站问问。”
这信一写好,云初九却又没了困意,索性就拉着柳絮、青茫和丁香还有另外两个小丫鬟在暖阁里说话闲聊,燕飞和燕羽去了京都与燕叔一起过年,大概要初七初八的才能回来,她们俩不在,云初九还觉得少了些什么似的。
第三百五十四章唐氏的拒绝
过了年之后,云家终于又忙又乱的过了个年,云初九因为有了身孕,不但老夫人和沈氏那边有了好吃的好玩的往她这里送,就是唐氏和云香草,得了什么好东西也是往听雨阁送。
孙颖看着羡慕,就怂恿杨氏:“娘,您瞧这府里过的什么日子,咱们家里又过的什么日子?在这里咱们什么也不用干,回到家您这么大年纪了还得烧火做饭,爹还得下地干活,旭北忙起来好几天都不回家,要不,咱们也搬到这里来住?”
杨氏闻言看了她一眼,“你祖母和云初九那丫头都不会同意的。”
“她们肯定不会同意,所以咱们就跟大嫂商量商量呗,咱们就住在东苑这边,这里前后两进院子,这么宽敞,怎么住不开咱们一大家子的?”孙颖继续劝,这事她早就想过了。
杨氏想了想有些动心了,“那,你大哥大嫂能同意吗?”
“大哥应该不会有意见的,大嫂那边就要娘您去说了,她最怕的就是您了,您只要开了这个口,她还能拒绝不成?”
“你说的有道理,那我去试试。”
眼看着就要回云岩村了,杨氏也不想回去啊,在这里有吃有喝的,还有那么多下人伺候着,傻子才会想回去呢!
她想着便出了客房,往唐氏屋里去了。
唐氏正在跟青姨商量府里的一些事,见她来了,赶忙站了起来,“娘,你怎么过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过来!我有事找你说!”
青姨见状就笑道:“那奴婢就先回去了,老夫人还等着回话呢。”
她走了之后,杨氏就在唐氏对面坐了下来,唐氏赶忙让小丫鬟端上茶水来,问道:“娘,什么事啊?”
“老大媳妇,我问你,你还认不认我这个娘?”
“娘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不认你呢。”
唐氏闻言便知她接下来一定有叫自己为难的事说,所以垂下眼皮,翻着手里的花样儿,淡淡的回道。
“你认我就好,我听下人们说,这两进的小宅子,是旭东买下来的?既然你们在这渝水城置办了宅子,那我和你爹我们就不回去了,就跟着你们住了。”杨氏说的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自古以来,做父母的都是跟着老大一家的,我们年纪也大了,地里的活也干不动了,也是时候该享享清福了。”
唐氏听后笑了,“娘,自古以来这事是不差,可是咱们已经分家了,当时说好的,你们二老跟着老二,不然为何是我们一家子被赶出老宅?现在你又要跟过来住,我们这宅子小,也住不下这么多人,要不娘去问问祖母,那边宅子大,能住的开人。”
“你这个小贱蹄子!我可是旭东的亲娘!你竟然这么大逆不道把我往外赶?我告诉你,这宅子可是我儿子买的,我要住谁能说个不字?!”
杨氏耍赖就是不肯走。
唐氏站起身便走,“那您就等着迅哥儿他爹来了,再跟他商量吧。”她说完抬脚去了听雨阁。
云初九正在看着小丫鬟扫雪,见她踩着雪深一脚浅一脚的进来了,连个丫鬟也没带,赶忙叫柳絮去扶着,笑道:“这雪才刚停,大堂嫂怎么就来了?虽说咱们两家隔的不远,可路上积雪难行,你即便是来,也带个丫鬟扶着你过来啊。”
“嗐!扶什么呀,早先光着脚在地里干活的时候也没这么娇贵,初九,我找你是有事要求你,你可给我费费心。”
“堂嫂有什么事只管吩咐,我正愁闷得慌没个什么事可做呢!”
云初九端起茶壶来给她倒了杯热茶,送到她手里。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刚才迅哥儿祖母找到我屋里去,说要跟着我们住,不肯再回云岩村了,我想,她说的我们,恐怕不止是他们老俩,还得有孙颖和旭北两口子,我这心里有些不太情愿,说起来赡养父母也是本分,可是迅哥儿祖母那个人,我实在是不想再跟她们住在一起,没得再多惹闲事,而且旭东也不应该一个人连弟弟、弟媳两口子都养着吧?所以我想请你替我出面说句话,好断绝她们的心思。”
杨氏一边喝茶一边说道。
“这事儿我帮你挡着,大伯母那个人,实在是过分,不但是你,就是我,也不许她在这里住下来,天天闹闹腾腾的,那就没有平静日子过了。”
云初九深觉这事不能任由着杨氏胡来。
“这样,大堂嫂,她要是再说这事,你就说我不许,她要是再闹,你就让人来通知我。”
有了她这句话,唐氏才放了心。
“唉,这个婆婆,真的是让人操够了心了,自从嫁进云家第一天起,我就处处受挤压,好容易离开了,她们要是再来,我真的是只有再搬回云岩村去住了。”唐氏说着叹了口气,“哦,对了,我还有别的事要求你,我娘家兄弟,今年二十五了,家里过的穷,两个孩子还小,他听说云记给的工钱高,就让村里人给我捎了一封信来,让我问问你能不能让他也到云记做工,初九,我这个兄弟很能干的,我爹去的早,就剩下一个老娘带着我们姐弟三个,我那妹妹嫁的远,现在也没了音信,眼下就剩下我和他了,我给他做个担保,你看能不能…”
“大堂嫂,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娘家兄弟那也不是外人,这样吧,让他先去城东云记做伙计,等熟悉了之后,又有能力的话,就让他在大堂哥手底下做个管事,你告诉他,只要肯干,就是做个掌柜的也是有可能的,月州府那边的云记生意还不错,等过几个月兴许还要在西边的双燕城开分店,不管是掌柜还是管事,都缺,让他好好干就行了。”
唐氏闻言大喜,“多谢你了初九,你可真的是我们家的恩人。”
“什么恩人不恩人的,咱们是一家人,那就不用说两家话。”云初九笑着看她,“这段时间堂嫂你也辛苦了,天天两边跑,有什么难为的事只管来找我。”
第三百五十五章把人丢出去
唐氏这事,还真的很是让人为难,因为她当着云旭东的面,撒泼打滚的骂儿子和儿媳妇不孝顺,也不肯给他们老俩养老之类的话,云如山竟然一句话也不说,任由杨氏在院子里胡咧咧。
东苑所有的下人都在那里看热闹,云旭东急的忙去扶他娘,唐氏站在一旁也是气红了脸。
“哎呀,我不活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竟然连亲生爹娘都不养啊!”杨氏干嚎,还作势拿帕子擦泪。
孙颖在一边添油加醋,作势拉她,却只是靠在杨氏身边,连杨氏的衣袖都没碰着。
“娘啊,您别这样,大嫂他们不管你们,我和旭北管你们老俩,只是我们没什么本事,要让你们跟着过穷苦日子了。”
“迅哥儿他娘,要不,咱就让爹娘住下来吧,不过是多两张嘴罢了,咱们府里也不少爹娘住的屋子,你看这样多难看啊,下人们都看着呢!”
云旭东又是劝唐氏,又是拉杨氏,忙的不知道手脚往哪放,可唐氏不松开,他也不能擅自决定,正为难着,云初九来了,身边还跟着唐氏的丫鬟。
他看了眼唐氏,唐氏却转过头去不看他。
“这是怎么了?大晌午的在这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云初九说着说着看到了在地上打滚的杨氏,眯起了眼睛,“这刚过完年,就免费让人瞧起热闹来了?都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紧把大夫人给扶起来!”
云初九在云家那是绝对权力的象征,下人没有敢不听的,几个丫鬟赶忙上前去扶,但杨氏却不肯起来。
“初九啊,你来的正好,你说我和你大伯要跟着旭东住,这事没什么问题吧?他可是老大,就应该养着我们俩老的!”
杨氏心里想的是,先让自己俩老的住下,把管家的权力夺过来,再把旭北两口子接过来,慢慢图之。
“养你们?我没听错吧?当初你们分家的时候我可是在场的,族长也是在场的,当初怎么说来着,你们俩愿意跟着云旭北,要把老宅留给他,把老大一家撵出去,连一文钱也没给,现在又理直气壮的来要人家养着你?”云初九失笑,这杨氏的脸皮是不是也有点太厚了。
杨氏还要再说,云初九直截了当的说道:“祖母说了,这里不能留你,但是可以让大堂哥出银子给你买两个婆子丫鬟回去伺候,我把话说在这儿了,要是再闹,我就让人把你当场扔出去!”
她说完给唐氏使了个眼色,唐氏就走过去扶着她,两人往外走。
“大堂嫂,这是祖母的意思,两个丫鬟婆子也值不了几个钱,你也别舍不得。”
唐氏闻言笑道:“别说两个,就是五个十个,只要能把人送走,我也愿意出这个银子,有你和祖母这话我心里就有底了,你快回去歇着,剩下的事交给我来办就行了。”
云初九不放心,唐氏向来是被杨氏吃的死死的,就是被打了也不敢还手的那种,她转头看青茫,“你留下,要是她再闹,直接把人丢出去!”
青茫点点头,退了几步跟到唐氏身后。
云初九走了之后,果然如她所料,杨氏哪里是那么好打发的,“你给我们买了丫鬟婆子我们也养不起啊,我们种地的人家,哪里有多余的饭给旁人吃,哎呦,这就是要打发我了?我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娘,这样好了,我每个月给你三两银子,足够你们老俩的花销了,另外这两个下人的月钱也从我这里出,您老快别闹了,让人看了笑话去,还要惹得祖母和初九生气。”
云旭东也有些头疼了。
“不行,每个月至少十两银子!”
知道是确定是留不下了,杨氏索性坐地要价,想要多赚点。
云旭东看了看唐氏,见她不说话,就点了点头,刚想要开口,却被青茫抢了话:“来人啊,把这人给丢到门外去!”
她是云初九身边的人,她一说话,不少围观的小厮婆子都涌了上来,当真要把杨氏给丢出去,人都抬了起来,孙颖吓傻了,站在一边也不敢拦,云旭东赶忙上前阻拦,青茫却挡在他面前:“这是我们姑娘的吩咐,堂公子可是要拦着?”
云旭东知道初九是为了自家好,他又不糊涂,当即就放弃了去拉扯的想法,杨氏一看他转回去了,没人来救自己,只好赶忙松口,“行了行了,我不要那么多银子了,我不闹了!你们几个赶紧放我下来!”
小厮婆子们停住了,但却没放她下来,而是看向青茫,青茫点了点头,杨氏才被放了下来。
“三两银子,一个月三两银子,再给我买一个丫鬟一个婆子!这事就算了!”杨氏被放下来以后整理了一下衣裳,之前的条件可得保住,她说着看了一眼青茫,见她没动静,心知这个条件是可以的,就拍了拍身上的土,瞪唐氏,“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让厨房做饭,是要饿死我吗?”
唐氏有些无语,转头吩咐下去:“好了好了,都散了吧!厨房快些去做饭,没看到大夫人饿了吗?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青茫见事情已经解决,冲唐氏和云旭东行了礼之后就回去了。
青茫回到听雨阁,被告知云初九去了静安阁,她又赶到静安阁,听见里面传出说笑声,便进去回话:“大夫人已经安抚下了,堂公子给买一个丫鬟一个婆子,并且每个月给三两银子。”
“这个杨氏!唉!以前我看老大都还好,可是随着年纪大了,老大越来越管不住他媳妇了,青茫丫头,你再跑一趟,去把大老爷给我喊来,我倒是要问问他,他婆子在这儿闹,他为啥连头也不露?!”
老夫人气道。
青茫闻言看了看云初九,见她点头,便应着去了。
“祖母,您确实该敲打敲打大伯了,大伯娘也闹的太不成样子了,满院子的丫鬟小厮都在那看热闹,她竟然当真在地上打滚!我当时都没眼看!”
云初九故意添油加醋,“您年纪大了,我一个晚辈也不能时时刻刻的镇着她,就只能指望大伯了,大伯是一家之主,哪能就管不了大伯娘了!”
第三百五十六章七爷的礼物
因为杨氏的作为,和云初九的添油加醋,云如山被老夫人叫去狠狠的骂了一顿,甚至还让他去跪祠堂,云如山再三保证以后会管住杨氏,老夫人才算消了气。
这事之后第二天,云如山就带着杨氏和孙颖都走了,又过了两天,虎哥儿开学,万氏便也带着他回去了。
云家又恢复了安静,云初九在家养胎,就连十五都没出门,还是然哥儿带回个灯笼来给她的,十五之后,铺子里重新开始忙碌,林庆他们若是有事,就亲自到听雨阁来找云初九拿主意,老夫人严令禁止初九出门,她也很无奈。
日子一天天的往下过,好不容易满了三个月,云初九就挺着个肚子各个铺子里晃悠了。
“姑娘,秦家商行那边,最近给了咱们不少压力,好在咱们进出的货物并不经过秦家的人,否则怕是真有经济危机了。”
林庆见她来,苦笑着说道。
“我知道,秦家还是在对咱们去年进茶和棉花一事耿耿于怀,不用管他们,几年的茶照旧进货,棉花也照常收,他们也就只会耍些小手段,而不敢明目张胆的来欺压咱们,若是惹急了我,要他们好看!”
云初九冷哼一声。
“姑娘,咱们云生堂的药材,一直都是从南地进货的,而秦家竟然把咱们进货的货商拉拢过去了,有些药材不能放置太久,所以咱们进的库存有限,这样一来,一是要花时间另外找药材商,二是怕会耽误云生堂用药。”
“既然进货受阻,干脆咱们自己种,林庆,你去城郊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庄子要卖的,叫上小温大夫跟你一起去,什么样的土地种什么样的药材,那些他都懂,另外温家行医这么多年,怎么也能认识一些卖药材的货商,你去找他问问,若是他不清楚,你就去找温大夫。”
林庆点头应下,觉得这法子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