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我现在就走人，衣裳我也不要了，反正我还有很多。”孟夜紫冷哼一声便要转身。
“回来！”孟离芝磨牙，一把将他扯回来，“真是讨厌死了你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行了我告诉你还不成么？”
言罢，她将孟夜紫拉扯到了一边，将自己的计划说了。
原以为，听她说完之后孟夜紫又会发挥毒舌功夫损她几句或者说她吃错药了云云，却没想到，孟夜紫沉默了好片刻，才开口。
“没想到你那天向我打听的人是太子。”他抬起脸，面容竟比平时更绷了几分，“离芝，你觉得你看见的太子，所表现出来的是真实的一面？”
孟夜紫的态度让孟离芝疑惑，“你为何这么问？”
“你先回答我。”
“当然不能确定，温柔无害的人，未必没有心机。但这并不影响我欣赏他，至少目前我觉得他是真实的。”
“罢了，随你怎么想。”孟夜紫只回了这么一句，而后拿过她手中的白色男装，“我去试衣服。”
言罢，他转身就走，孟离芝在他身后，望着他的背影，眸光一沉。
阿紫有什么事瞒着她？为什么提到太子，他的反应那般怪异，还有他问的话…
有必要找个机会好好问问清楚。
夜凉如水。
坐落在云州城南的右相府邸依旧有几处地方灯火通明，府门之外树影婆娑，在寂静的夜里显出几分阴森之气。
一道紫影落在高墙之上，以脚尖点着维持着身体平衡。
嗯，这个地方没有守卫，有利于爬墙。
孟离芝双目向下一扫，月光洒在高墙之下的地面上，只见青草已经生了好几寸长，周遭竟是一朵花也没有，碎石的数量倒是数不清。
她轻轻勾唇，运气真好，竟然正好挑到了金府一座废弃的后院。
不过她并不熟悉地形，这要是翻进去找人还得费一番功夫。没办法，谁叫她不能光明正大呢。
正想跃下墙头，却忽听到似乎从不远的地方传来破空之声，是刀剑划过气流的声音，声声清晰，且愈来愈近。
什么人半夜练剑？
孟离芝低咒一声，这人跟她一样会挑地方，废弃的后院不会有人打扰，也不会打扰到别人的休息，在这种地方活动真是再适合不过。
那刀剑挥砍声越来越近，那人练剑一刻不停，孟离芝自然不继续蹲墙头，轻身一跃便稳当落地。
然而当她正转身欲走时，却忽听的身后一道女子低喝，“站住，何人敢闯右相府邸！”
孟离芝眸色一凛，未想到那人这么快便发现她，然而不待她转身，便听得身后一道破空之音朝着背部而来，她本能地朝右一个侧身避了开，还不等看清对方面容，对方的剑又不依不饶地缠了上来。
孟离芝眸中划过一丝兴味，再避开一剑直接冲到那人跟前，伸手直打那人面门，对方一个后仰避开，却不防孟离芝忽的伸脚往她脚后跟轻轻一绊，她惊呼一声直接向后栽倒，孟离芝低笑一声身后勾上她的腰肢，将她托住。
“姑娘，功夫不错嘛。”她将她扶稳，想好好看看她长什么样，却不料对方抬起没有拿剑的那手朝她脸上就呼过来——
“登徒子，不要脸！”
第34章 被冤枉了
孟离芝眼一瞪，忙将头往右边一斜，空着的那只手截住那只打来的手，抬眸，正看清对方的脸。
美人。
孟离芝勾唇，依稀猜到了眼前女子的身份。
许是为了练剑方便，她穿着一身蔚蓝色的束修劲装，不同于那些繁琐的华贵罗群，她的装扮简单却不失美丽，一头乌黑如墨的长发并没有太过严肃的堆成云髻，反而是简便而不失礼仪的梳成一束漂亮的马尾，以青色的发带缠绕。乌发衬着白瓷般的肤色，在夜里的月光下泛着光泽，一双明眸顾盼流转之间，带着若有若无的冷冽。
“金家大小姐金凌？”孟离芝开口，语气是疑问的，目光却是肯定的。
孟夜紫早就跟她提过，云州内会功夫的贵女不少，花拳绣腿，三脚猫功夫也算是会武，但是能真正用来打架的可就寥寥可数了，早就听说右相的大女儿功夫好，如此看来，此女必定是金凌而不是金萱。
“有点见识。”金凌冷睨她一眼，“三更半夜来访，你究竟有何目的，要是你今夜说不出个所以然，我便让你出不得相府！”
孟离芝挑了挑眉，看来今夜的勾引大计是不能实施了，可惜了金萱的面她都没见到，却被金凌给逮了个正着。
“要理由是么，简单啊，在下听闻大小姐巾帼不让须眉且姿容绝色，故夜探金府前来拜访以解相思之苦。”孟离芝朝金凌淡淡一笑，她忽然发现自己说这些风花雪月的话很顺溜，最能引诱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她要是男子，必然也能红颜知己遍天下。
但金凌显然不吃这一套，登时怒目而视，语调冷然，“登徒子，你还敢说！你方才哪只手碰了我的腰？让我剁下来便让你走。”
“两只手都碰了。”孟离芝眨眼，“想要剁我的双手，就看你的本事了。”
言罢，她爽朗一笑，而后，转身，拔腿便溜——
“站住！”身后金凌低喝，提着剑就追上。
孟离芝的速度快，她的也不弱，眼见二人一追一跑只剩半丈不到的距离，金凌正要出手，哪只孟离芝忽然一个回身，抬手朝她一挥袖——
迎面一阵粉末朝着脸而来，金凌眉目一凛，只当是迷药屏住了呼吸，却不料那药粉扑面而来，飞了一些进她眼睛里，顿时生出一股辛辣疼痛感，让她差点呛出了眼泪。
不是迷药，是辣椒粉！
眼睛酸疼到不行，她顿时没了力气再追赶孟离芝，伸手便要揉眼，同时又有不少进了鼻子里，即使屏住呼吸，也忍不住呛得咳嗽了起来——
“咳！”
金凌恨极，只觉得对方当真狡猾，她不怕迷药，但这辣椒粉进了鼻子与眼中却是难受的让人想落泪。
“翻墙不带点东西防身怎么行呢，呵呵，现在还想剁我的手么？”耳中传进孟离芝带着笑意的声音，金凌气急，心想这下子定然要被对方捉弄了，哪知下一刻，揉眼睛的手被人一把拉了下来，“别揉，越揉眼睛只会越严重，前面有口井，来，用清水洗一洗，忍着点。”
眼睛睁不开，她也只好任由孟离芝带着她走路，边走还边听她道：“我本不想对你用的，不过这么一来，你也没力气动手了，你功夫确实好，输就输在你太实诚，不够狡猾，许多时候做事情不能太光明，尤其打架，能乘其不备偷袭可以省不少功夫。”
“…”金凌无言了好片刻，才开口，“你究竟是什么人？”
她现在已经确定了他不是登徒子，但他衣着光鲜又不遮脸也不是像是飞贼或者刺客。
“这个保密。”孟离芝自然是不会告诉她，带着她到了井边，而后打起一桶水放在她身边，“用清水洗洗就好，记住被胡椒粉迷眼睛千万不要揉…”
话未说完，身后隐隐传来嘈杂的声音，孟离芝忙回头，便见几十人打着火把朝她们的方向而来，步子迈得极快，一群人中只有领头的绿衣女子没有举着火把，那女子面容清秀，头发扎成两缕麻花辫，看衣着打扮，显然是丫鬟。
一定是她与金凌的动作太大惊扰了府里的人，她们不知不觉追着打着已经出了那废弃的小院了。
“大小姐，你一会儿可得帮我。”孟离芝转过头望着正在洗眼睛的金凌，“一会儿他们若是说我是贼人，你替我解释清楚，你若是趁机报复我，我便把你也拉下水，说我是来与你私通的。”
金凌：“…”
孟离芝见她不说话，显然是答应了，便也放松了下来，等着那伙人的靠近，不料待他们走近了，领头的绿衣女子抬手指着孟离芝便娇喝一声，“大小姐，你竟半夜与陌生男子私会，这简直太…”
“大小姐，此事你该怎么解释？”
“果然是个俊美的公子，也难怪大小姐半夜来与他私会了…”
孟离芝唇角一抽，这不科学。
哪有下人一上来不听小姐一句解释就胡乱冤枉人的？现在的下人胆子都这么大么，金凌是大小姐，这些胡乱说话的下人莫非没有考虑到后果？
“不用你拖我下水，我们也得一起倒霉了。”耳旁，传来金凌的声音。
“你怎么还能这么淡定…”孟离芝斜她一眼，忽的，察觉了不对劲。
金凌怎么会任由人诬陷还能不急不躁？理由应该只有两个：一，是想好了应对的计策随时能反补一刀，二，则是被人诬陷惯了，故而雷打不动。
孟离芝觉得极有可能是后者，是了，这些个下人腰板挺的这么直显然是身后有人在撑腰，而金凌在金家也许没少被人算计，毕竟大家族的明争暗斗是一直都存在的。
但那又怎样，她是个女人，若是她证明这一点，那么金凌私会男子这事就不成立了，但是如果这样，她该怎么解释她女扮男装来右相府？这些人看见她的样子，要是以后被认出了是孟家小姐，被人嚼舌根可怎么是好？
孟离芝的大脑开始迅速运转。
“呵，就纳闷大姐姐经常半夜不在房里是怎么回事，原来是私会俏公子呢。”一声清脆的女子嗓音在众人身后响起，带着几分讥诮，下一刻，便又变得娇柔，“让殿下看了笑话，是我们金家的过失。”
“无妨，不过本宫觉得，是否该给大小姐一个解释的机会？”男子低柔轻缓的声音好似泛着涟漪，分外好听。
孟离芝顿时神经一紧。
他怎么也在啊啊啊啊啊！
第35章 太子解围
原本她今晚就是特地看金萱来的，扮成一名俊美的男子，自然是不能遮着脸，她以孟夜紫为模型搭配了一套装扮，回府之后自己试了试，结果竟比料想的还好，她将头发全束了起来扎在头顶用玉冠钳着，露出光滑饱满的额头，穿上高领锦衣，脖颈处扣了变声锁，还将自己原本细若柳叶的眉毛描粗了一些，打扮好之后站在铜镜前观赏一番，十分满意。
她原本就不是娇柔之人，言行举止也不拘谨，她有信心不会让人看出自己的真实性别。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翻过墙碰上的金家小姐偏偏就不是她想看的金萱，而是大小姐金凌，一股子倔强劲死活追打着她不放，这下好了，两人被当做半夜私会的男女，她正思索着怎么解决，偏偏又杀出了凤青黎，让她的思维顿时混乱。
金凌金萱以前从没与她打交道，可凤青黎却是见过她的，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瞒过他的眼睛。
只是修了眉毛换了男装，她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凤青黎会完全认不出，即使第一时间认不出来，相似的轮廓也会让他想起些什么，届时，还是会被看出来。
如果现在她想跑不是跑不掉，但若真的这么做，金凌必然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她并不想害她，毕竟是自己扮男装揩了人家的油，正常人生点气也是合理的。
孟离芝心想干脆坦白？若是被金家的人质问，她便向凤青黎求助，希望他能念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帮她这一次。
“殿下，不是我不想给大姐姐解释的机会，实在是她平时的作为都太过怪异，府里早有人议论着，她常常半夜出门…罢了，还是听殿下的，给大姐姐一个解释的机会，那么大姐姐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身后传来的女子嗓音不疾不徐，孟离芝听闻只觉好笑。
先是说了金凌行事怪异，暗示众人她极有可能早就与男子私会，后面半句话要让金凌解释，显得她深明大义通情达理，即使金凌解释了又能怎样，这么多双眼睛，如何辩解。
权贵家族的家规森严，未出嫁的女子在没有双亲的同意下悄悄与男子私会，在外人看来都是不知廉耻的。
“敢问小姐，你如何能证明我与大小姐私会呢？”孟离芝回身，轻描淡写道，“你可是看见我们有什么动作了？我们连一根头发丝都没碰到一起，分明循规蹈矩。”
这么一回头，她看清了对面那女子的面容。
约莫十六七的姑娘，面若桃李，双颊泛着如同玫瑰一样的色泽，她乌发如瀑，唇色似樱桃，有几缕发丝顺着肩头垂落在白腻纤细的脖颈旁，更显得肌肤白皙。
娇美无比，好似瓷娃娃一样的女子，这样的女子，也许大多数男子见了都会想将她捧在手心。
孟离芝视线一转，落在她身边的人身上。
他依旧是雪白的织锦镂祥云衣袍，眉目如画，在夜里看他的时候，总是觉得月辉洒在他的头顶，好似罩了一层轻雾，他绝世独立，彷如月神。
孟离芝很快收回了眼神，也很快听见了对面女子一声冷哼，“知道有人到来，你们自然不敢再有什么动作，我们到了你们跟前，自然也什么都看不见了。”
“嗯你说的似乎也有道理。”孟离芝低笑，“这样咱们打一个赌，如果我无法证明我与大小姐是清白，我就死给你看，如果我能证明我与大小姐是清白，你只需要当着大家的面仰天大喊十声我是丑八怪即可。”
“你…”对方显然愣了，似乎完全料不到孟离芝会这么说，“你这是什么赌法！”
“不敢赌？”孟离芝抬眸，微一挑眉，“我输了我输的是命，你输了只是一句话的事情而已，这你都不敢？”
“怎的不敢？”对方显然不想让众人看了笑话，便应了，“那你如何证明？”
孟离芝闻言，唇角一勾。
金萱，不过如此。
她怎么会不知道这是金萱。
丑八怪你当定了！
才想抬手将头上的玉冠摘了，不料，一道轻柔悠漫百听不厌的男子声音响起，“好了，再玩下去，可就玩大了，荔枝，还不快些给两位金小姐赔个不是。”
孟离芝动作一滞。
噶？荔枝？他在叫她？
给两位金小姐赔个不是…聪明如她很快就明白他什么意思了。
他这时候说这句话，摆明了是证明与自己认识，如此，解决这事能简单不少。
“金三小姐，他是本宫宫中暗卫，负责保护本宫安全，平时隐匿在暗处不出来见人，方才他一直背对着，故而本宫没认出来。”凤青黎的声线云淡风轻，说完之后，又看向了孟离芝，他没有再开口，但意思很明显，剩下的赶紧解释。
孟离芝暗笑一声，而后垂首，一本正经道：“殿下，属下并非是在府内乱闯，属下惭愧，属下的隐匿功夫虽好，却还是被大小姐给察觉揪了出来，大小姐只以为属下是外头潜进的贼人，不等属下解释抬剑便砍，大小姐果真骁勇，属下平生难逢对手，没忍住多过了几招，不慎将袖子里的胡椒粉洒出迷了大小姐的眼睛，殿下请看，这水井和水桶便是最好的证明，若金三小姐不信，可叫大夫查看大小姐的眼睛，定然是又红又肿，那是被胡椒迷住用手揉眼所致。”
金萱听着孟离芝一席话，再看了看身旁的人，动了动唇，好半天没开口。
孟离芝心想她此刻恐怕连牙都想咬碎了。
毕竟‘我是丑八怪’这种话说出来十分伤面子。
“你这暗卫也着实无礼，殿下方才那么早就到了，你也不转过身行礼，我方才质问大姐姐，你也不立即解释。”金萱看着孟离芝，几乎咬牙，“好好的作甚袖子里放胡椒粉，你难道不知你贴身保护殿下，若是不小心伤了殿下是多大的罪？”
“我先前之所以不与殿下行礼，是因着注意力不在此，我心想伤了大小姐这可怎么是好，我为何不立即解释，是因着三小姐你点名要大小姐解释，我自然要等大小姐将话说完，至于之后我开了口，是因着三小姐你说话着实难听，我受了冤屈自然要反驳这是人之常情，最后，我袖子里为什么有胡椒粉，中午殿下用膳时，赏了我一个猪蹄，嫌太没味道，我吃着也觉得没味，用纸包装了些胡椒粉蘸着吃，之后顺手装进袖子。”孟离芝顿了顿，而后道，“还有什么疑惑的么？”
O（∩_∩）O~
第36章 心拔凉拔凉的
金萱听闻她一席话，面若菜色。
其实此刻她心中有百般疑问。
太子说此男子是他的贴身暗卫，起初因为背对着他才没有认出来，那么之后呢？他为何能放纵一个暗卫戏耍于她，还打了那样荒唐的赌，眼前的这个男子若是他的暗卫，与金凌动过手，那么私会的事便不成立，太子心里也应该清楚这一点，怎么还由着此人胡闹？
现在她明显是输了，难道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自己是丑八怪，要是今夜真做出如此丢脸之事，她真不知道以后还怎么在下人面前立威。
而同样有疑惑的又何止金萱一人？
但是没有一个人敢提出来，没有一个人敢去质问那眉目如画一派淡然的男子。
“三小姐不说话，就是没话说了？”原本鸦雀无声的氛围被孟离芝的声线打破，她笑意吟吟地看着对面面容铁青的女子，随后又视线一转落在一旁的金凌身上，她此刻已经清洗好了眼睛，双眼红肿，无疑就是为她刚才说的话做了证明。
“真相已明了，殿下想如何处置属下，属下没有异议。”孟离芝收回视线，朝着凤青黎的方向微微垂首，一副知错等候处罚的模样。
“原本错不在你，不过你确实伤了金大小姐，便自己向她请罪看她想如何，本宫就不罚你了。”凤青黎看着对面低垂着眉目的人，眸光之中划过一抹极浅的笑意。
一旁的金萱听闻此话，看向孟离芝的眼里划过一抹思索。
她是凤青黎名正言顺的未婚妻，自然对他有一些了解，她知道东宫的规矩向来严谨，太子手下的人除了风雨霜雪四大婢女他最纵容，可没有听说过他对其他的人也这么宽容，但他今夜给她的感觉，似乎对眼前的这名暗卫也很是纵容，此刻只要这暗卫求得金凌原谅，那么便什么事都没有了，只剩下她输了那个荒唐的赌。
她转过脸看着凤青黎的侧颜，她不相信，他那么温和似水的性格，会让她在众人面前丢如此大的丑，他就算再护短，纵容属下，也该不会让她难堪才是。
金萱的所有反应孟离芝都看在眼里，不禁心下暗叹一声。
据说凤青黎和她是陛下指婚，那么凤青黎心里可有她？若是他真的愿意遵从这一门婚事，自己也不会再对他抱有想法了。
原本就是看他顺眼才打算追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也是凡人，也会对凤青黎这样的男子动心。
不过这场因为初见萌生的情感悸动，想要抽离还是挺简单的，只是一想到凤青黎这棵好白菜要被猪拱了，心里，拔凉拔凉的。
“无意伤了大小姐，是我的过失。”她无精打采地朝金凌道了一句，在旁人看来倒是有几分愧疚的模样，“大小姐想要如何，随大小姐就是了。”
凤青黎帮她帮的这么明显，金凌若是聪明，应该不计较才是。
而果然如她所想——
“是我先动的手，若非如此你也不会为了防身伤了我，也不会平白被人误会，此事就此作罢，太子殿下，臣女要回房敷药，先行告退。”
金凌走得十分干脆，似乎对金萱最后会不会喊自己是丑八怪一点兴趣也没有，孟离芝心道，单凭心胸和气度，金萱真是远不及金凌。
“既然无事，夜深了，本宫也该回宫了，金三小姐，回头你替本宫与右相说一声，他提的事，本宫会考虑的。”凤青黎的声音传入耳畔，孟离芝望过去，便见他已经转过身迈步离开了。
孟离芝作为贴身‘暗卫’，自然默默跟上。
二人身后，金萱目光冷然。
好在打赌一事那暗卫也没有提，眼下众人更不敢提，但她今夜吃了亏，决不能就这么算。
太子临走前对她毫无不舍，是否今夜的事，让他对自己有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