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公子请自重!”苏雨婷美眸中闪过一丝浓浓的厌恶,打开色爪的同时,皱着眉头后退,不料,膝盖突然一痛,纤细的身体径直向地上栽去。

“雨婷小心!”雷聪急步上前,轻搂住了苏雨婷的小腰,柔软的触感自手中传来,雷聪瞬间心猿意马,张开狼嘴对着苏雨婷吻了下去。

“雷聪,放手!”苏雨婷用力挣扎着,目光惊恐着,急声高呼:“沈姐姐救命!”

沈璃雪扬扬嘴角,站着没动,苏雨婷是来院落算计她的,没想到被雷聪劫了色,这就是自作自受!

“雨婷,我喜欢你!”苏雨婷的挣扎,让雷聪色心大发,色爪不知不觉的轻抚上了她美丽的小脸。

“啪!”苏雨婷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然推开了雷聪,并狠狠甩了他一巴掌,扯过丝帕,好像擦去什么令人厌恶的东西一般,用力擦拭着被他碰过的脸颊。

雷聪被打蒙,瞬间呆愣,脸颊火辣辣的疼,慢慢侧目望向苏雨婷,眸底怒火翻腾,大步冲了过去:“贱人,你居然敢打我!”

056 乱棍打雷聪

“沈姐姐救我!”苏雨婷惊恐的连连后退,踉跄着脚步躲到沈璃雪身后,小手紧紧抓住了沈璃雪的胳膊。

沈璃雪吃痛,用力挣脱,居然甩不开苏雨婷,凶神恶煞的雷聪近在咫尺,眼看着就要撞到她了,沈璃雪清冷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在雷聪扑来的瞬间,猛然用力转过了身,苏雨婷柔软的身体被雷聪重重扑倒在地,狼嘴不偏不倚,正好吻在了她香嫩的樱唇上…

温香软玉在怀,芬芳的处子幽香迎面扑来,雷聪兽性大发,顾不得这是在屋外,还有旁人在场,抱着苏雨婷狂吻起来…

“雷聪…滚开…”苏雨婷用力挣扎着,躲避雷聪的吻,精致的发髻瞬间凌乱,美眸中怒火燃烧,该死的雷聪!

“苏雨婷,大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雷聪色心已起,哪还停得下来,苏雨婷的挣扎更激起了他的兽性,大手胡乱撕扯着,漂亮的衣衫瞬间被他扯开大半…

沈采云早就停止了哭泣,望着一上一下禁固、挣扎的雷聪与苏雨婷,眸底飞速闪过一道暗芒。

沈璃雪扬唇冷笑,看来,沈采云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般沉默寡言,胆小无能,与世无争。

“璃雪!”伴随着一声怒吼,面色阴沉的沈明辉怒气冲冲的闯进竹园:“我不是说过让你老老实实呆在府里吗,你怎么背着我…”

青石地面上,雷聪和苏雨婷保持着挣扎的姿势紧压在一起,无限暧昧,惹人瑕想,沈明辉的怒吼声戛然而止,眸底满是震惊:“你们…”

端庄贤淑的雷氏、幸灾乐祸的沈盈雪也走了进来,望着眼前一幕,惊讶的半天没反应过来:“聪表哥,雨婷姐姐…”

被众人注视,雷聪居然没有半分羞耻之情,紧压着苏雨婷没动,不悦的皱起眉头:姑父,姑姑怎么在这时候回来了,真扫兴!

苏雨婷看准时机,用力推开雷聪,快速站起身,三两下裹紧自己凌乱的衣衫,美眸中盈满了委屈的泪水:“沈丞相,你们相府就是这么待客的吗?”

望着雷聪如狼似虎般的眼神,沈明辉已明白了怎么回事,厉声训斥:“雷聪,这里是相府,不是太尉府,你居然敢在这里胡作非为,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相府主人?”

雷聪不以为然,慢腾腾的站起身,慢条斯理的整理衣服:“干嘛这么生气,大不了我娶她做正妻。”

“你!”沈明辉手指着雷聪,气的说不出话来,这个满脑子龌龊的蠢货,以为欺负了人,娶回家就没事了吗?

苏雨婷在相府被人欺负,温国公定会与他结仇,其他同僚的家眷肯定也不敢来相府做客了,到时相府定会成为众矢之的,若是他们联合起来,参他一本,他沈明辉的前途就完了。

“苏小姐被欺负,你们两个就眼睁睁看着?劝不住雷聪,你们不会叫侍卫吗?”苏雨婷受辱,心中难受,沈明辉和雷聪无法沟通,就将怒气撒到了沈璃雪和沈采云身上,试图以教训她们来平衡苏雨婷的委屈。

“爹,对不起,是我没用!”沈采云哭哭啼啼,胆小懦弱的性格表现的淋漓尽致。

采云一向胆小,被吓傻,忘记呼救也属正常,沈明辉暗暗叹了口气,冷冷望向沈璃雪,这是璃雪的竹园,出了事,她要负主要责任:“璃雪,你可知错?”

沈璃雪冷笑,事情是因沈采云,雷聪而起,沈采云居然想将责任推到自己身上:“爹,事情不能怪我,雷少爷是咱们相府的贵客,侍卫们不敢动他,我们叫喊也没用!”

用力将沈采云拉到沈明辉面前,沈璃雪淡淡道:“您看看采云妹妹,她被雷少爷追着跑来竹园向我求救,苏妹妹也看到了…”

沈采云的身体猛然一僵,沈璃雪心中暗暗冷笑,沈采云是配合着别人来算计自己的,没想到最后成了雷聪犯错的证人,雷聪绝不会轻饶她!

目光冷冷扫过衣衫凌乱的沈采云,沈明辉的面色更加阴沉:“雷聪,采云的衣服是你撕烂的?”

雷聪不以为然的瞟了沈采云一眼:“我会娶她做妾的!”

“混账!”沈明辉面色铁青,雷聪在相府调戏自己的女儿,侮辱温国公府的嫡女,还不知悔改,分明是没将自己放在眼里:“来人,将雷聪重打五十大板,扔出相府!”

“老爷!”雷氏惊呼着,急声解释:“聪儿年龄小,不懂事,难免犯错,苏小姐是通情达理之人,不会多做计较的,不如让他给雨婷赔礼道歉?”

“是啊爹,苏姐姐是明理之人,不会怪罪聪表哥的!”沈盈雪目光盈盈,美丽不可芳物。

最得意的女儿为雷聪求情了,沈明辉心中的愤怒慢慢平息,悄悄望向苏雨婷,他也不想和雷太尉过多交恶,只要苏雨婷同意,他不会过重惩罚雷聪。

沈璃雪蹙了蹙眉,雷氏,沈盈雪都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惜,自己和她们的愿望正好相反:“爹,夫人和盈雪妹妹说的没错,事情不宜闹大,更何况,雷少爷是太尉府的嫡长孙,雷太尉最疼爱的孙子,您罚人,要三思而后行…”

沈璃雪的话,戳中了沈明辉的痛处,快要熄灭的怒火腾的一下又燃烧起来,利眸阴沉的可怕,雷太尉、雷太尉,为什么都在提醒自己不可得罪雷太尉,自己是青焰丞相,岂会怕他:“来人,将雷聪拖下去,重打!”

“老爷…”雷氏狠狠瞪了沈璃雪一眼,劝慰沈明辉。

“闭嘴!”沈明辉怒吼着,面色阴沉的可怕:“这里是丞相府,不是太尉府,雷聪都是让你们给宠坏了,不但明目张胆的胡作非为,还将我相府搅的乌烟瘴气,眼里哪还有我这个男主人。”

“还有你。”沈明辉狠瞪向雷氏,眸底怒火萦绕:“你现在是相府的女主人,不再是太尉府嫡女,就算你要向着娘家人,也要有点分寸…”

雷氏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出来,雷太尉和沈明辉的矛盾,她是知道一些的,却没料到严重到了不可调解的地步…

“沈明辉…你居然敢打我…嗷嗷嗷…”满目震惊,不停嚎叫、挣扎的雷聪被侍卫们押到院外,重重的板子声响起,夹杂在雷聪的惨叫声中,格外响亮。

沈璃雪清冷的目光淡淡扫过满面怒容的沈明辉,雷氏,沈盈雪,身体微抖的沈采云,有些狼狈,但心思沉静的苏雨婷,淡淡一笑,静静站在院子中,听那沉闷的板子声。

不知过了多久,五十大板打完,雷聪已经神智不清,疼的直哼哼,雷氏急步上前,吩咐道:“快抬表少爷去客房,请府医,拿伤药…”

沈盈雪恨恨的瞪了沈璃雪一眼,急步追了过去,苏雨婷衣衫不整,发髻凌乱,不宜再久留,打了声招呼离开竹园,沈明辉、沈采云也走了。

终于清静了,沈璃雪慢腾腾的走向内室,嘴角微微上扬,苏雨婷被雷聪侮辱之事,最晚明天,就会传的人尽皆知,沈明辉和雷太尉会更加决裂,雷太尉更在无形之中得罪了温国公,以后,雷太尉在官场上可没那么顺风顺水了…

柔软的雕花床上,东方珩闭着眼眸,呼吸均匀,似乎睡的很熟,俊颜微微泛红。

怎么回事?难道他在发烧?

沈璃雪白嫩的小手轻触东方珩的额头,手腕突然一紧,沈璃雪猝不及防,被拉到了床上。

后背碰到了柔软的锦被,小腰被人紧紧箍住,小脸触上男子坚实的胸膛,滚烫的温度透过衣衫渗入肌肤,沈璃雪一惊,他身上怎么这么烫?蓦然抬头,东方珩黑曜石般的眼瞳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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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下午两点左右更新,悄悄说一句,万更奥,亲们可以早点来看文了!

057 内室有温情

东方珩英俊的容颜一反平日里的淡漠冷酷,透出了男性优雅的邪魅,古井般的眼眸平静无波,墨色的眼瞳如一汪深潭,越凝越深,似要将人吸食进去,眸中暗藏的浓浓柔情,令人目眩。

若有似无的松香萦绕鼻端,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小脸上,沈璃雪蓦然惊醒,抬眸的刹那间,东方珩英俊的容颜已在眼前,柳叶般的薄唇轻轻印到了她额头上。

水润的触感自额头上传来,一片阴影俯下,却是东方珩滚烫的身躯紧紧压在了她身上,沈璃雪猛然一惊,用力推攘:“东方珩!”他是发烧了,还是…

沈璃雪没有内力,她的挣扎捍动不了东方珩半分不说,还使得他的双臂越收越紧,小腰被箍的生疼,沈璃雪都快要喘不过气了,不停扭头躲闪着,可东方珩滚烫的唇准确无误的落在她眉眼,脸颊上:“东方珩,你快起来!”

对沈璃雪的训斥置若罔闻,东方珩微闭着眼眸,将沈璃雪紧紧抱在怀中,冰凉柔软的身躯平息了他胸口翻涌的气血,驱散了他胸口的阻塞,通体舒畅,下意识将沈璃雪纤细的身躯抱的更紧。

“你好…清…凉!”磁性的男声自东方珩口中逸出,断断续续的语句显示他神智不清。

沈璃雪一愣,抬头望向东方珩,安静下来的他,除了紧抱着她,俊颜紧贴着她的小脸,身躯紧压她外,没什么过份举动。

眉头微微皱了皱:难道他紧抱自己是为降温?

病发后体温会升高?可自己在木屋中见他时,他并未出现这种现象,还是说,他喝的药中有降温成份,刚才没喝药,才会这样?那熬药的侍卫怎么还不来?

东方珩的举动,她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很不放心,小手挣出东方珩的怀抱,悄悄去拿床头桌上的银针包:在喝药前,他的情形很不稳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做出过份的举动,她不会点穴,为防万一,只好用银针刺穴让他昏睡,避免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

中指够到小桌上,眼看着就要拿到银针包了,东方珩恰在此时抱着她翻了个身,柔软的身躯躺到了床里面,小手瞬间远离了银针包。

“东方珩!”沈璃雪咬牙切齿,怒气冲冲的狠瞪着东方珩,东方珩仿佛毫无察觉,微闭着眼眸熟睡。

沈璃雪握紧拳头,对着东方珩的肩膀狠狠捶了下去,东方珩毫无感觉,依旧紧抱着她睡觉。

沈璃雪用力砸了十多下,东方珩眼没睁,身没动,沈璃雪气消了不少,看来他真的是神智不清,潜意识的做了这些事情。

望望床头小桌上的银针包,沈璃雪一点一点儿,慢慢向床边移动,东方珩很重,又紧压着她,她每移一点儿,都要费很大的力气。

三盏茶?半柱香?沈璃雪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终于移到了床边,快速伸手去拿银针包,不料东方珩突然低了头,埋首在她馨香的颈项处,轻轻呼吸。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颈上,几缕发丝垂下,轻拂她的脸颊,痒痒的,沈璃雪皱皱眉,用力将东方珩的头推向一边。

东方珩虽然在昏睡,性子却很顽固,沈璃雪将头推过去,他再歪过来,再推,再歪,继续推,继续歪。

他可真固执,沈璃雪无奈的摇摇头,强忍了脖颈处的痒,伸手去拿银针包,突然,东方珩一动,头枕到了她的手臂上,到手的银针包瞬间掉落在地…

“东方珩,别装了,给我睁开眼睛!”沈璃雪美眸喷火,恨恨的瞪着东方珩,一次是巧合,两次也可能是凑巧,如果再有第三次,那就是有意为之了,东方珩绝对是故意在耍自己!

东方珩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兀自怀抱沈璃雪,头枕着她的胳膊睡的熟。

“东方珩!”沈璃雪空闲的小手摘下了头发上的发簪,慢慢逼近东方珩的穴道,嘴角噙着愤怒的笑:“你如果再不睁开眼睛,这只发簪就要扎进你穴道里了!”

恍惚间,沈璃雪好像看到东方珩睫毛颤了颤,眨眨眼睛细看时,他又像睡熟一般毫无动静了。

沈璃雪咬牙切齿,正欲扎他穴道给他个教训,门外响起一道沉稳的禀报声:“郡王,药来了!”

“快端进来!”沈璃雪急声答应着,真昏假昏,东方珩一喝药便知。

“是!”子默端着药,低头走进内室,强烈的杀意扑面而来,他不敢再上前:“沈小姐!”

“把药给我吧!”沈璃雪从帐幔中伸出手,语气颇为郁闷,外人靠近,东方珩有杀意,可见他是真的病发昏迷,可以刚才那些事情来看,他又不像是病发之人…

子默用力眨眨眼睛,抬头望去,内室空荡荡的,不见半个人影,窗前摆着一张雕花大床,浅色的帐幔半透明,将整个床遮掩,站在房间中央,隐约可见床上有人,却看不清床上的具体情形。

眸底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主子病发时,所有人不准靠近他五十米内,否则,杀无赦,他送药进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沈小姐居然能安然无恙的和主子睡到同一张床上?

杀意突然变浓,子默一惊,猛然回神,将药碗稳稳推到沈璃雪手中,快速转身走了出去。

沈璃雪端了药碗,凝眸看东方珩,淡淡道:“喝药。”

东方珩毫无反应,依旧闭着眼睛睡的沉稳!

沈璃雪眸光闪了闪,将药放到床头小桌上,猛然翻身将东方珩压到了下面,在他眼睫轻颤时,紧紧捏住他的下巴,将药灌了进去。

这碗药,沈璃雪灌的很彻底,一滴都没剩下,灌完后,成功看到东方珩紧紧皱起的眉头。

沈璃雪放下药碗,轻轻扬起嘴角,闻味道便知这味药极苦,谁让他装昏的,方便自己灌药苦死他了!

后颈一痛,沈璃雪不受控制的俯身下去,樱唇不偏不倚正好贴在了东方珩的薄唇上,温润的触感自唇上传来,沈璃雪只觉轰的一声,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难以形容的苦涩气息透过唇瓣透进口中,沈璃雪蓦然惊醒,推开东方珩,躺到一边咳嗽起来,嗓子被药的余味呛的苦涩难忍,这是人喝的药吗?那味道真是…

“味道如何?”低沉的询问隐带了几分戏谑,沈璃雪咬牙切齿的回道:“好极了,你装昏是为逃避喝药,还是为整我?”

东方珩幽深眸底的光亮渐渐暗了下来,轻轻闭上眼睛,眉宇间闪过丝丝疲惫:“只是…很累!”

清醒着要面对所有事情,睡着了,就可以不必理会了,虽然有些自欺欺人,但他还是想贪这一时的安逸。

沈璃雪一怔,肃北是两国交界处,一直战事不断,东方珩身为将士统领,是别国明里暗中刺杀的目标,生活不会安逸,并且,他的伤两年多了,每月病发时,他都要花费极大的精力去严密戒备,真的很累…

铁一般坚实的手臂再次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沈璃雪柳眉微挑,正欲挣脱,东方珩疲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想安心的休息一会儿!”

轻微的呼吸声响起,东方珩是真的睡着了,望着他疲惫的俊颜,沈璃雪蹙蹙眉,他跑来她房间睡觉,占了她大半张床不算,还怕她逃跑一般,双臂紧搂着她的小腰,她想动都动不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沈璃雪目光望向浅蓝色的帐幔,看在他病发,不休息就会疼昏的份上,暂时不和他计较,等他醒了,马上赶他离开!

雷聪大闹相府,使得沈明辉和雷太尉之间本就僵硬的关系更加恶劣,自然不能再住在相府养伤,大夫为雷聪看过伤,敷了药,雷氏便命下人将他送回了太尉府,

雅园内室,雷氏禀退丫鬟,嬷嬷,冷冷望着沈盈雪:“盈雪,在皇宫时,你为何偷偷跟着沈璃雪去见穆正南?”

“我只是一时好奇…”沈盈雪低垂了头,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低,明显底气不足,其实,她更想说的是,她想亲眼看沈璃雪倒霉,目睹她受辱的全部过程,看她由高高在上,备受呵护的嫡出千金,变成人人唾弃的残花败柳,看她伤心绝望,满面痛苦的模样,她十分开心,高兴。

“好奇?你可知你的好奇不但让我精心安排的一切功亏一篑,还险些毁了你自己的名声?”雷氏心中的怒火腾的燃烧起来,恨铁不成钢般咬牙切齿:“你是相府嫡出千金,太尉府的外孙女,命比沈璃雪金贵的多,想要害她,借他人之手即可,不能将自己搭进去…”

“娘,我已经知错了,你就不要再骂了,咱们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对付沈璃雪吧!”沈盈雪面上谦恭,心中却不以为然,这次是她大意,才会被沈璃雪算计,以后她会小心谨慎的,沈璃雪无权无势,打压她很容易。

“沈璃雪聪绝顶,哪是那么容易对付的!”雷氏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目光阴沉。

沈盈雪眸光闪了闪,献计献策:“穆正南只是被抓起来了,还没有判刑,咱们可以打点些银子,让顺天府放他出来…”

雷氏嗤笑:“穆正南犯的可是杀人罪,又被关进了刑部,想再放出来,难于登天,更何况,沈璃雪已有了防备,就算他使出浑身解数,也靠近不了她了…”

雷氏费尽心机打听到沈璃雪在青州时倾心穆正南,花费巨大心力找来穆正南,准备趁太后生辰宴,让他出现,引诱沈璃雪,她再引贵妇,千金们前去‘捉奸’,让沈璃雪臭名远扬,失去做安郡王妃的资格。

可以说,她算计了很久,每一个细节,沈璃雪可能有的各种反应她就算到了,也做好了相应的对策,可她怎么都没算到,沈盈雪会出现,破坏计划…

雷氏冷冷凝望沈盈雪,这个女儿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您的意思是,穆正南没用了?”沈盈雪皱起眉头,穆正南那个贱男,居然这么快就完了,他当众压着她,她还想设个局,让他和沈璃雪一起身败名裂,生不如死呢!

“没用了!”雷氏淡淡回答着:一个弃子,不必再理会,任他在大牢自生自灭吧!

“盈雪,记住我的话,遇事要沉着冷静,三思而后行…”

走在相府青石路上,耳边回荡着雷氏教训的话,沈盈雪全然不在意,沈璃雪也只是一名普通女子而已,能厉害得到哪里,只要她还在相府一天,自己和母亲可里暗中算计她,父亲更可以在明里教训她。

刚才自己撺掇父亲去竹园找她问罪,若不是雷聪色心大发,对苏雨婷无礼,转移了父亲的视线,被打了五十大板的肯定就是沈璃雪了…

想到雷聪那猥琐的笑容,色眯眯的小眼,因纵欲过度而发青的眼窝,沈盈雪就感到一阵恶心,不学无术,天天混在女人堆里,身上的气息,难闻至极,若非因为他是她表哥,她看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突然,沈盈雪眼睛一亮,嘴角轻扬起一抹诡异的笑:雷聪,沈璃雪同样让她讨厌,若是凑到一起,倒是不错的一对!

“盈雪妹妹!”温柔的女声传来,沈盈雪抬头望去,一名美丽女子款款向她走来,精致的发髻,飘逸的裙摆,温和的笑容,淡雅的书香气息,让人一见难忘。

“苏姐姐!”沈盈雪不咸不淡的招呼一声,苏雨婷再美也美不过自己,并且,她在皇宫帮着沈璃雪做假证对付自己,来相府也是为看沈璃雪,真是讨厌死了。

上下打量苏雨婷一眼,沈盈雪漫不经心道:“苏姐姐梳洗完毕,也换好衣服了!”

“是啊!”苏雨婷微微笑着,礼貌得体,名门贵族出门,都会在马车里放替换的衣服,苏雨婷是温国公府千金,极重颜面,自然不会顶着那般狼狈的模样回府。

“聪表哥喝多了酒,看到装扮妖艳的女子,就会误以为是青楼花魁,无礼之处,望姐姐莫怪!”沈盈雪心中得意着,明嘲暗讽,第一才女,才华高绝,受人追崇又如何,还不是在那花心风流鬼雷聪身下狼狈挣扎。

“意外之事,我不会斤斤计较!”仿佛没有听出沈盈雪话中的嘲讽,苏雨婷礼貌微笑:“我本打算去竹园向璃雪姐姐道别的,但想到安郡王也在那里,我去了,是打扰他们,不去,就是不懂礼貌,就一直在犹豫…”

沈盈雪猛然抬起眼睑,得意的目光瞬间阴沉下来:“你说什么,安郡王在竹园?”

“是啊,盈雪妹妹不知道吗?”苏雨婷目光疑惑,随即又笑道:“安郡王好像喝多了酒,正在璃雪姐姐床上休息,刚才一直没出声,盈雪不知,也情有可原…”

苏雨婷后面又说了些什么,沈盈雪已经听不到了,她耳边一直回荡着一个声音:“安郡王躺在沈璃雪床上,安郡王躺在沈璃雪床上…”白嫩的小手紧紧握了起来,眸底怒火翻腾,贱人,就会勾引安郡王上床!

“…安郡王和璃雪姐姐如此亲密,想必几个月后,璃雪姐姐及笄之时,就是他们的大喜之日了,真是令人羡慕…”苏雨婷声音平静,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但这字字句句却如锋利的钢针,一根一根狠狠扎进沈盈雪心里,安郡王娶沈璃雪,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盈雪,我不去竹园道别了,你遇到璃雪姐姐时,劳烦告诉她一声,我先行回府了,若姐姐有空,就去温国公府做客,母亲很想见姐姐呢!”

望着沈盈雪阴沉的俏脸,苏雨婷巧笑嫣兮,盈盈转身,款款离去,沈盈雪心心念念的想见安郡王,自己就成全她。

沈盈雪心烦意乱的答应着,目送苏雨婷消失在相府,铁青着脸色,胸中的怒气再也压制不住,怒吼道:“去竹园!”

沈璃雪回京后,一直在打安郡王的主意,各种狐媚法子肯定用了不少,她一定要当着安郡王的面,拆穿沈璃雪虚伪,恶心的嘴脸。

沈盈雪带着夏柔和夏锦两名丫鬟怒气冲冲的来到竹园,正在擦试廊柱的秋禾不明所以,急步上前询问:“二小姐,您是来找大小姐的吗,容奴婢禀报一声…”

沈盈雪淡淡扫了秋禾一眼,紧紧皱起眉头,夏柔、夏锦急忙上前拉开秋禾,秋禾身不能动,急的大喊:“二小姐,您来者是客,不能随便进主人的房间…”

“主人的房间?沈璃雪也算主人?”沈盈雪不屑的嗤笑一声:“秋禾,你听清楚了,你是我娘买来的,我才是名正言顺的相府嫡出千金!”沈璃雪不过是乡下来的,没人要的野丫头,自己和母亲心慈,好心收留她,不代表她可以任意妄为,欺压到自己身上。

“沈璃雪!”沈盈雪袅袅婷婷,满面怒容,刚刚走到房门口,子默凭空出现,目光肃杀,冷声警告着:“姑娘请回!”

沈盈雪被子默身上的寒意吓了一跳,后退一步,上下打量他,面容清俊,一袭黑衣,身佩长剑,气质阴霾。

冷傲的气息与安郡王有些许相似,难道他是安郡王的属下?贴身侍卫对安郡王肯定很了解,自己何不从他口中套点安郡王的喜好,将来也好对症下药!

思及此,沈盈雪美丽小脸上浮现丝丝迷人的笑容:“这位大哥…”

“这间房间谁都不能进,姑娘请回。”子默冷声打断了沈盈雪的话,目光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