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儿奸笑几声:“我的衣服是特意定做的,绳结少,扣子少,穿起来很方便,至于发髻,我用梳子简单梳理头发,拢到一起,然后戴铃铛…”

沈璃雪仔细看向东方玉儿的发髻,是用梳子简单的将头发梳起,然后直接戴了铃铛,一眼看上去,的确是发髻,但仔细一看,就能看出端倪,果然是懒人有懒法。

“郡主,沈小姐,相国寺到了!”车子停稳,车夫温和的提醒声传来,东方玉儿上前一步,掀开车帘,跳下马车,深深的吸了口气:“终于不用再闷在马车里了!”

沈璃雪随后步下马车:“不想坐马车,你可以骑马!”在落叶山时,沈璃雪曾见识过东方玉儿的骑马术,很是精湛。

东方玉儿摇头:“骑马哪还能坐着喝茶,吃点心!”

沈璃雪:“…”真懂享受!

不远处,沈盈雪也下了马车,众千金们三五成群,悄声谈论,没人理会她,庄可欣正在不远处,沈盈雪想也没想,急步走了过去:“可欣!”

庄可欣看向沈盈雪,衣服美衬的她容颜更美,沐浴在阳光中,如同仙女下凡,但她眉宇间透着丝丝黯淡,轻笑道:“盈雪,怎么垂头丧气的?”

“别提了,还不是我那好大姐,时时处处给我添堵!”沈盈雪指指不远处相谈甚欢的沈璃雪和东方玉儿,撇嘴道:“为了巴结上东方玉儿,她拿我做踏脚石…”

“是吗?”庄可欣看向沈璃雪,恰巧沈璃雪也望了过来,对她笑了笑,眸中闪烁的清冷光芒如同利刃一般,仿佛瞬间就可将人看穿,庄可欣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慌忙低下头:“看着还好!”

“我这大姐,表面看着温柔高贵,其实,心里阴毒的很,就会想着办法算计人,你可要小心,免得掉进她圈套。”沈盈雪字字句句数落沈璃雪的不是,附近的名门千金们都看了过来。

庄可欣脸皮没她那么厚,不自然的轻咳几声:“盈雪,时候不早了,咱们去大殿上香、求签吧!”

三月春光明媚,鸟语花香,是上香,请愿,求签卜姻缘的好时节,言悔大师是出了名的讲佛大师,在他讲佛后,相国寺香火鼎盛,签很灵,据说,有好多名门公子、千金在他讲佛后求的上上签都应验了。

沈盈雪漂亮的眸中暗暗闪过丝丝愤恨:“我敢说,我这大姐也是来求签的,都是有未婚夫的人了,还跑来这里求姻缘签,分明是没将安郡王放在眼里!”

庄可欣瞥沈盈雪一眼,你天天想着抢她未婚夫,她来求签确定姻缘,哪里奇怪。

众千金并不知道沈盈雪争抢安郡王,听闻沈璃雪来求姻缘签,心中甚是不快,她的姻缘早在出生后就定好了,是青焰最出色的男子,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居然还来求姻缘签!

见众千金望沈璃雪的目光满是责备,沈盈雪甚是得意,款款走至沈璃雪现前,唯恐她拒绝一般,拉了沈璃雪的衣袖就走:“姐姐,时候不早了,咱们一起去大殿吧!”她要让整个青焰的贵族千金都看看,她这个乡下来的姐姐,是如何不要脸的。

沈璃雪清冷的眸中射出两道寒光,瞬间又恢复平静,不着痕迹的甩开了沈盈雪紧抓着她衣服的手上,故做不解道:“我是来给母亲立牌位的,夫人还活的好好的,妹妹就要去大殿给她立牌位?”

“姐姐就别掩饰了,谁不知道言悔大师讲佛后姻缘签极灵,姐姐虽和郡王定了亲,但只是求个签,也不算大错!”沈盈雪笑的很是得意,贱人,你就装吧,看我怎么撕开你那虚伪的嘴脸。

“我真是来给母亲立牌位的,没心情求什么姻缘签!”说着,沈璃雪拿出一块木牌,正面对着众千金,上书:亡母沈氏林青竹!

铭牌!众人瞬间一愣,目光望向沈璃雪身后的秋禾和燕月,破旧马车颠簸,她们盖篮子的轻纱被颠掉,露出里面的东西,香,烛等诸多东西皆是立牌位所需之物。

原来沈璃雪真的是来为母亲立牌位,不是来求姻缘签的。

众人的怒气瞬间消失无踪,看沈盈雪的目光满是嘲讽,连自己亲姐姐来相国寺干什么都没弄清楚,就大肆嘲讽,真是愚蠢,幸好自己没随她起哄,否则,就丢死人了!

“郡主,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一步!”沈璃雪浅浅一笑,带着秋柴禾和燕月去了立牌大殿,走出很远后,她还能感觉到沈盈雪望向她的狠毒目光,冷冷一笑,她的智商和美貌完全成反比,人有多美,她就有多蠢,如果没有雷氏护着,她恐怕早死了几百次了。

高门贵族千金,讲究身份尊卑,东方玉儿率先进了求姻缘的宫殿,其他千金三三两两紧随其后:“听闻言悔大师还没有离开相国寺!”

“如果求到的姻缘签,能让言悔大师亲自解多好…”

“言悔大师上得道高僧,只讲佛,极少解签的…”

众人擦着沈盈雪走过,就是没人理会她,沈盈雪气的双眸冒火,沈璃雪和自己一样,在相府呆了三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第四天一大早就起床,急着赶来相国寺,不是求姻缘签是干什么?为母亲立牌位?找的借口而已。

哼,前来求姻缘签的不止名门千金,还有名门公子们,沈璃雪肯定会进求签大殿,自己就盯紧了她,将她抓个正着,看她还怎么辩解。

庄可欣走在最后,踏进大殿门的瞬间,回望怒气冲冲的沈盈雪,轻轻摇头,眸底隐有嘲讽闪烁:现在是在殿外,沈璃雪有许多理由可以脱罪,你就不能等她进了大殿后,坐实了罪名再嘲笑她?这么沉不住气,真是愚蠢至极。

立牌大殿相对偏僻,人烟也非常稀少,沈璃雪命秋禾和燕月在外等候,独自一人提着篮子进了大殿。

这是一座专门立牌位的大殿,大殿四周的木桌上摆了一排又一排的牌位,将林青竹的牌位放在一处相对显眼的位置上,沈璃雪点燃三根香,烟雾升腾间,沈璃雪对林青竹拜了拜,清冷的目光透过层层烟雾望向铭牌上的林青竹三个字:你们母女安息吧,我会为你们报仇的!

原主沈璃雪的敌人,已经成了她的敌人,时时刻刻想着暗害她,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但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她如果不杀人,就会被别人杀掉。

沈明辉,林青竹念了十五年的夫君,沈璃雪想了十五载的父亲,一心只有他和雷氏的女儿,对沈璃雪绝心绝情,没有半分爱护之心,如果来寻亲的是真正的沈璃雪,早被她们害死几百次了,这种没有半点责任心的父亲,不要也罢…

林青竹,当年那般惊才绝滟,为何最后关头会看走了眼,喜欢上沈明辉,如果你嫁的是真心爱你之人,现在的你,肯定很幸福,夫君呵护,儿女成群…

若有似无的松香萦绕鼻端,沈璃雪蓦然惊醒,东方珩英俊的容颜近在咫尺,墨色的眼瞳细细望着她,瞳孔深处,隐有莫名的情绪流动,轻轻递上一方丝帕。

脸上传来冰冰凉凉的感觉,沈璃雪一怔,她什么时候流了泪?在现代时,她十五岁成为沈氏少主候选人,被扔进荒山历练,直至死亡的前一刻,她都没再流过一滴眼泪。

“多谢!”沈璃雪接过丝帕轻轻擦拭脸颊,刚才她回想沈璃雪的往事,只有愤怒与同情,没有伤心,眼泪绝不是她流的,难道是原主沈璃雪的情绪在作怪,毕竟,这具身体是沈璃雪的…

东方珩静静望着沈璃雪,面容绝美,长长的睫毛上挂着几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更显楚楚动人。

他第一次见她,她在躲避追杀,招式来往间,将他的暗卫逼退,闯进了他的房间,第二次相见,她面对上百的强盗面不改色,巧妙的夺了快马逃离,回京后,她更是游刃有余的应对着各种阴谋诡计,凡是算计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可以说,她不是柔弱的女子,展现在他面前的她,永远是自信,坚强,淡漠,厉害的,可刚才,他看到她在流泪。

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眸中闪烁的不是委屈,而是伤心与失望!

她也只是一名十五岁的女孩子,母亲早亡,父亲偏心,整个相府没有帮助她的人,许多事情,都要她独自一人承担,累了伤心哭泣是人之常情!

沈璃雪将香插到香炉中,回望东方珩:“东方珩,你怎么会在这里?”京城还在严密戒备,吹笛人一事毫无进展,东方珩怎么有空来相国寺?

“来看一名故人!”东方珩轻声回答着,目光深不见底,转身走出了大殿。

林青竹的铭牌已经立好,沈璃雪命秋禾,燕月进来收篮子:“安郡王什么时候来的?”

“小姐刚进去,安郡王就到了!”秋禾低着头,小声回答着,不敢看沈璃雪的眼睛。

“那你们怎么不提醒我?”害她在人前出了这么大丑!沈璃雪清冷的目光透过大开的殿门望向湛蓝的天空,目光迷蒙,很久没流泪,都要忘记流泪是什么滋味了…

“是安郡王不让我们开口的!”秋禾的声音越来越小,心里却是为沈璃雪和安郡王独处欢喜,笑嘻嘻的收了篮子拉着燕月快步走向一边。

沈璃雪瞪了秋禾一眼,走出大殿,正对着大殿不远,是一片水塘,阳光暖暖的照在水面上,闪烁着点点金光,圈圈涟漪荡漾,若有似无的清凉水气夹在风中扑面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东方珩一袭白衣,面对水塘负手而立,风吹起他白色的衣袂,俊美不似凡人,白杨、绿柳映着他挺拔的身躯,却显的异常孤独与寂寥。

京城出动太子,王爷率兵亲查,却迟迟查不出吹笛人,东方珩这时候来相国寺见故人,见的人肯定不简单。

沈璃雪清冷的眸中闪过一抹幽光,正欲上前询问,一道娇俏的女声在外响起:“姐姐!”

沈璃雪蹙了蹙眉,沈盈雪来的可真是时候:“找我什么事?”

“姐姐,我们在殿里求的姻缘签都很不错,你也去求一个吧!”沈盈雪娇滴滴的声音中掩饰不住的得意。

沈璃雪挑眉,沈盈雪特意跑来这里向自己炫耀上上签,看来真的求到好签了:“不知你的签文是什么?”

“盈雪妹妹!”苏雨婷急步走了过来,歉意的望了沈璃雪一眼,伸手去拉沈盈雪:“璃雪姐姐在为青竹姨立牌子,你就不要来烦她了,咱们去前殿!”在死者面前炫耀姻缘签,是大不敬!

“我让她去求签,是为她好!”沈盈雪洋洋得意,不顾苏雨婷的劝阻,拿出了自己求的签,得意的轻晃着,瞟了沈璃雪一眼,签纸展开,正欲念出,水塘边东方珩修长的身形映入眼帘。

沈盈雪瞬间震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颤声道:“安…安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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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在过度,相对平淡些,好戏明天开演,相国寺里会有大事发生!

腹黑郡王妃

067 郡王,璃雪许愿

苏雨婷也是一怔,看向东方珩,却见他身临水塘,负手而立,清华尊贵,淡漠凌厉,看也没看她和沈盈雪一眼,得体的笑容微微僵了僵。

沈盈雪则狠瞪着沈璃雪,咬牙切齿,给林青竹立牌位?满口胡言,趁人不备勾引安郡王才是实情,说一套做一套,口是心非的贱人,心机真是不浅!

“盈雪,咱们回前殿吧!”苏雨婷拉了拉沈盈雪的衣袖,浅笑着建议,晶亮的眼瞳有些黯淡。

“姐姐!”沈盈雪甩开苏雨婷,美眸愤怒的快要喷出火来,她一直都很喜欢安郡王,却没见过他几面,日日单相思,如今他人就在这里,她为何要避开他去前殿?

“璃雪姐姐和安郡王有话要说,咱们在这里不合适!”苏雨婷看一眼东方珩和沈璃雪,轻声解释着,笑容有些苦涩。

沈璃雪扬唇,苏雨婷是真的带沈盈雪回前殿,还是在变相指责自己和东方珩私会?

沈盈雪眼睛一亮,混乱的头脑瞬间清醒:“相国寺是佛门圣地,前来上香的人,都一心向佛,不会做出格之事,姐姐和安郡王都是守法守礼之人,岂会暗中私会,雨婷多虑了!”

沈璃雪不知羞耻在先,要避也是沈璃雪避,凭什么让她去前殿?再说了,沈璃雪一日不嫁,她就有机会成为安郡王妃,如果主动退让,岂不是方便了她勾引安郡王。

“盈雪,不要闹了,咱们久留于此,不太合适…”苏雨婷看着沈盈雪,为难的眸中隐隐闪过一道暗芒。

“雨婷,姐姐在前殿时早说过,她是来给青竹夫人立牌位的,咱们在这里怎么会不适合?”沈盈雪笑的如一头偷了腥的猫,处处透着得意。

沈璃雪冷笑,沈盈雪想用自己的理由来打击自己,让自己生气,可她并不知道,自己就是来立牌位的,遇到安郡王只是偶然:“妹妹还没告诉我,你求的签文是什么?”

沈璃雪目光清冷,语气平静,看到沈盈雪眼中,是气到极点,故做镇定,心里乐开了花,贱人,继续装,等自己揭开她的伤口,戳的鲜血淋漓,看她还怎么装。

“姐姐听好了!”沈盈雪慢腾腾的展开签文,得意瞄一眼沈璃雪,大声朗读:“风平浪静可行船,确似中秋月正圆,凡事不需多忧虑,福禄自有庆双全。”

苏雨婷凝眸看向沈璃雪,她很坦然,丝毫都没有生气的意思,沈盈雪的高明计策在她面前,毫无用处,张牙舞爪的攻击就如同跳梁小丑,在高人面前上窜下跳。

“听这签中的意思,妹妹只要静静坐着,福禄好运就会自动上门!”沈璃雪似笑非笑,太尉府的外孙女,丞相府嫡出千金,沈明辉的掌上明珠,受尽万千宠爱,再配上她那绝色的容颜,倾倒大片青年才俊,自然是要什么有什么。

“可能是吧,我还没有找人解签,据说这是支上上签!”沈盈雪谦虚着,眸中却满是得意与挑衅,根据签文的意思,自己想要什么都能轻而易举的得到,安郡王妃的位子,将来肯定是自己的。

“阿弥陀佛!”一名胡须全白的老和尚双手合十走进院落,红色的袈裟轻轻飘动,仙风道骨,气势脱尘,和蔼的目光落到沈盈雪身上:“刚才那支签是女施主求的?”

“言悔大师!”沈盈雪一惊,随即福身还礼,眸中是掩饰不住的得意,言悔大师一向深居简出,除了讲佛外,极少会见外人,如今,自己的姻缘签居然将他惊了出来,可见自己的签确是极好的。

言悔大师仔细观望沈盈雪:“此签确是上上签,女施主日日行善积德,此签自会灵验,若是助纣做恶,有了罪孽,签上的意思就会完全相反!”

沈盈雪一怔:“我不明白大师的意思!”什么叫有了罪孽,意思完全相反,从小到大,她一直在行善积德,连只蚂蚁都没踩死过,怎么会有罪孽?

“施主,切记心中有佛,行善积德!”沈盈雪想继续追问,言悔大师却不愿再多说,双手合十,看向苏雨婷:“老纳可否看看施主的签文?”

苏雨婷顿了顿,将一支签文奉到言悔大师面前:“大师请看!”

签展开,上书:“鸿门宴会呈英雄,骏马驰涯在险中,范增妙计基不纳,毕境事后定招凶!”

沈盈雪挑眉,苏雨婷这支最多算是中等签吧,难怪她没拿去解签,敢情是签文带了凶,不敢解签,自己是求了上上签,不用细解!

言悔大师望着苏雨婷:“施主聪慧,定能明白上面的意思,凡事要量力而行,断不可不听劝告,一意孤行,执念太害人,施主要开阔心胸,学会放手!”

“多谢大师,雨婷受教了!”苏雨婷福身还礼,笑容有些僵硬,面色也微微有些难看。

“姐姐,言悔大师难得为人解签,不如你也去求一支,让大师开解!”沈盈雪心情好,故意向沈璃雪挑衅,自己的上上签,可不是谁想求就能求得到的。

苏雨婷这温国公之女,求的签就比自己差了许多,沈璃雪一名乡野丫头,求只中等签就很不错了,到时,对她定是一个重重打击。

“这里距前殿甚远,来去一趟,花费不少时间,言悔大师时间宝贵,璃雪不敢耽搁!”沈盈雪的目的很简单,想看她的差签羞辱她,她没兴趣和沈盈雪一般见识。

言悔大师望望沈璃雪,再看看水塘边的东方珩,目光慈爱,轻捋着胡须连连赞叹:“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苏雨婷瞬间苍白了脸色,嘴唇动了动,却一字都没有说出来!

沈盈雪心中的怒火腾的一下燃烧起来,沈璃雪和安郡王,这怎么可能?那签上不是说自己是安郡王妃吗?怎么转了个圈就换成沈璃雪了,这老和尚真的是得道高僧吗?见谁都说恭维的话。

东方珩负手而立,纹丝未动,目光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黑曜石般的眼瞳深不见底。

沈璃雪古井般的眼眸平静无波,言悔大师这次看错了,自己和东方珩的婚约暂且不论,他只剩下三个月寿命,何来一对璧人之说。

门口,走来两名年轻男子,身着锦衣,气度不凡,沈盈雪最先看到,盈盈行礼:“太子殿下,湛王爷!”衣袖徐徐流泻,轻轻垂落在地,与身上素淡的色彩相得益彰,笑容明媚,迷醉人眼。

“沈小姐不必多礼,平身!”东方湛轻轻笑笑,温润如玉。

“谢王爷!”看到东方湛看她的热烈目光,沈盈雪心中得意,她是青焰第一美女,男子见到她,都是痴迷与爱慕的,安郡王与她接触的少,还没有看到她的好,等他像湛王一样了解了她,肯定会喜欢上她。

安郡王性子淡漠,不好接触,自己就先和湛王走近些,利用湛王靠近安郡王。

“太子殿下!”苏雨婷福身行礼,眸中映入一方檀色的靴子,上面绣着龙形花纹,线条流畅如行云流水,一颗心轻轻跳了起来。

“免礼!”东方泓在苏雨婷一步外站定,未再上前,苏雨婷暗暗松了口气,身旁响起低沉的笑音:“安郡王走在了本宫和三皇弟前面,可曾见过他?”

“本王也刚到不久,还未见到人!”东方珩摇摇头,面容冷漠。

“隐世十五年,不知他还会不会见咱们!”东方泓望着一个方向,目光有些迷蒙。

沈璃雪柳眉微挑,东方珩,东方湛,东方泓是来相国寺见同一个人的?

“王爷,能劳您,太子,安郡王三位大驾,亲自来见,那人必定不凡,不知他是何方神圣?”沈盈雪插话进来,漂亮的眸中是故做的高深。

“他确实是位高人!”东方湛微笑,笑容中隐隐带了一丝轻嘲:“至于他的名讳,暂时不宜透露,等你看到人就知道了!”

“我也可以随你们去见高人!”沈盈雪一怔,随即幸福的心砰砰乱跳,随太子,王爷,郡王去拜访隐世高人,这可不是谁都有的福份,她来相国寺,真是来对了。

东方泓皱了皱眉,似是不太赞同东方湛的做法。

“他现在,应该很喜欢热闹!”东方湛微微笑着,意有所指,东方泓目光一沉,未再言语。

对沈盈雪的盈声探寻,东方湛的客气解释充耳不闻,东方泓看向言悔大师:“劳烦大师带路!”

“阿弥陀佛!”言悔大师双手合十,目光望过东方泓,苏雨婷,东方湛,沈盈雪四人,摇摇头,无声轻叹:“施主,这边请!”

东方泓径直离开,苏雨婷暗舒了一口气,眼前,一道浅蓝身影闪过,若有似无的淡淡清香萦绕鼻端,苏雨婷一怔,侧目望去,沈璃雪走向了东方珩:“你不是也要见人吗?怎么不跟过去?”

“太子,湛王都来见人,本王不必再多此一举!”东方珩锐利的目光依旧望向水塘,但眼瞳深处却多了一层别人看不懂的情绪,那情绪是对沈璃雪。

苏雨婷清丽的目光瞬间黯淡下来,东方珩,沈璃雪。

不远处,沈盈雪热情的询问,高一声低一声,不停传入耳中,苏雨婷看向沈璃雪,娇笑道:“璃雪姐姐不好奇那位高人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吗?”

“等见到那位高人,所有疑问都可获解,何必再多此一问!”

沈璃雪语气清冷,听到沈盈雪耳中,全是嘲讽,得意的询问声戛然而止,小脸瞬间黑的能滴出墨汁来:“湛王爷,是我逾越了!”

“无妨!”东方湛笑容温暖,不以为然:“好奇、询问乃是人之天性!”

沈璃雪勾唇一笑,没有说话,东方湛的话猛然一听是客气,细细回味却是敷衍,沈盈雪居然没听出来,真是愚蠢。

东方泓,东方湛,沈盈雪三人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沈璃雪看向安郡王:“东方珩,相国寺有没有许愿池?”

“许愿池?”东方珩皱眉,看向沈璃雪:“没有,不过有许愿树,你要许愿?”

“是的!”沈璃雪点点头:“树在哪里?”

“太和殿外!”东方珩的回答简单扼要。

“太和殿在哪个方向?怎么走?”沈璃雪继续追问。

东方珩:“…”

东方珩犀利、冷漠的目光望了过来,沈璃雪轻声解释:“我是第一次来相国寺!”不知道太和殿在哪个位置很正常。

苏雨婷款款走上前,笑容璀璨:“安郡王事情繁忙,我知道许愿树在哪里,若不嫌弃,愿陪姐姐前往!”

“本王有事,正要去太和殿附近!”东方珩淡淡说着,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前走去。

“多谢苏小姐好意,安郡王顺路,就不劳烦苏妹妹了!”沈璃雪明媚的笑容如春花开放,迷醉人眼。

“沈姐姐慢走!”目送沈璃雪和安郡王走出院落,苏雨婷得体的笑容瞬间消失无踪,一抹冰冷的阴霾弥漫眼瞳。

贵族公子,千金前来求签问卦,和尚们多在大殿招待,路上静悄悄的,不见半个人影,东方珩和沈璃雪并肩前行,一袭白衣映着一袭浅蓝,出奇的般配。

“你讨厌苏雨婷!”东方珩蓦然开口,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算不上讨厌,只是不喜欢!”沈璃雪想着和苏雨婷的几次见面,第一才女,才华高绝,三言两语,能套出她想要的信息,也能挑拨别人的关系,在人前,永远保持着礼貌得体的微笑,真实情绪隐藏在心里,她不简单。

“你真的要去许愿池?”东方珩停下脚步,看沈璃雪的目光高深莫测。

“当然!”沈璃雪点点头,这可不是为了摆脱苏雨婷找的借口:“如果你有事,就去忙,告诉我大致的方向就好!”相国寺有许多僧人,她随便找个人问问,就能找到地方。

“你上山后没看到太和殿,告诉你方位,你也找不到!”东方珩看一眼沈璃雪,墨色的眼瞳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暗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