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名目露寒光,手持染血长剑的黑衣人恶狠狠的冲向女眷们,女子们尖叫一声,鸟作兽散,哭着喊着快速逃离,跑的最慢的两名千金被黑衣人刺穿胸口,死状甚是凄惨。

“救命啊,救命啊!”凄惨的呼救声穿透云层响彻云霄,庄可欣,苏雨婷满面泪痕,楚楚可怜的模样映入眼帘,沈璃雪迈出的脚步又停了下来,对东方珩低语几句,东方珩摆摆手,一名黑衣暗卫快速离开。

“救命,救命!”庄可欣,苏雨婷在混乱的场地上哭泣着,奔跑着,寻找庇护站,一名黑衣人凌空飞起,寒光闪闪的长剑狠狠刺向两人的后心。

“哎哟!”庄可欣脚下一绊,摔倒在地,连带着把苏雨婷也拉到了地上,黑衣人长剑刺空,凌厉的剑风横扫两人脖颈,庄可欣,苏雨婷就地一滚,再次躲过危险,站了起来,并随手捡了一柄长剑,对着黑衣人胡乱挥舞:“砍死你,砍死你!”

庄可欣的剑挥的毫无章法,让人眼花缭乱,黑衣人有瞬间的怔愣,苏雨婷看准机会,抓着一根木棍,狠狠打向黑衣人的后脑,黑衣人迅速躲闪,还是被她打中了肩膀,动手迟缓许多,苏雨婷趁胜追击,木棍挥的更加快速,黑衣人被打的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可欣,快帮忙,一起打!”苏雨婷美丽的小脸上洋溢着报仇后的笑意。

“好!”庄可欣弃了长剑,也捡起木棍准备打人,身旁再次窜出两名黑衣人,剑法凌厉,杀意强烈,苏雨婷,庄可欣招架不住了,快速逃离,黑衣人紧紧追赶。

沈璃雪清冷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庄可欣,苏雨婷连连躲过黑衣人攻击,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

“姐姐,救命啊…姐姐…”熟悉的呼唤响起,沈璃雪抬头望去,沈盈雪边跑边哭,衣衫不整,发髻凌乱,衣摆高高飘起,露出精致的小脚,呃,她一只绣鞋跑丢了。

身后,恶风袭来,沈璃雪雪眸微眯,快速向前跃去,好巧不巧,正好落到沈盈雪面前。

“姐姐,有刺客!”黑衣人速度极快,根本躲不开,沈盈雪惊慌失措着,紧紧抓住沈璃雪的胳膊,迎着黑衣人的长剑,用力推了过去,美眸中闪过一丝得意,冰冷的笑。

沈璃雪冷哼一声,在长剑刺到身上的瞬间,猛然侧身,寒意擦着衣角划过,狠狠刺进了沈盈雪的胳膊。

鲜血瞬间染红了鹅黄衣袖,在黑衣人想要拔剑的瞬间,沈璃雪甩手将他击昏。

胳膊受伤,鲜血淋漓,沈盈雪怔怔的看着沈璃雪,美眸中满是委屈:“姐姐,你为何要害我?我的胳膊受伤了,受伤了…”

沈璃雪嗤笑:“沈盈雪,如果没有我,你现在已经被人杀了,害你?是我救了你,伤一条胳膊,换你一条命,很值了!”

“刚才那剑是对着咱们两人来的,你自己躲起来,让我挡剑,不是害我是什么?”沈盈雪美眸喷火,狠狠瞪向沈璃雪。

“这胳膊受伤,很疼吧!”沈璃雪没再反驳,微微笑着,在沈盈雪惊讶的目光中,猛然伸手,用力捏住了她的伤口。

“啊!”一声尖叫穿透云层,响彻云霄,沈盈雪衣袖被染红大片,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惨白着小脸,快速后退几步,手指着沈璃雪,气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你居然…”

“既然妹妹说胳膊是因我受伤,我当然要做点事情,坐实罪名!”沈璃雪微笑,笑容说不出的冷冽,明明是她拉自己挡剑,不小心受了伤,却反过来说是自己拉她,沈盈雪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你…你…”沈盈雪后退着,眸中盛满了愤怒与惊恐,沈璃雪你够狠,够毒!

“救命,救命!”又是两声熟悉的求救声响起,沈璃雪目光微闪,手中石子狠狠打向庄可欣,苏雨婷的脚踝。

两人应声倒地,被后面的黑衣人追上,苏雨婷就地一滚,避过了黑衣人,庄可欣则被黑衣人扑倒在地,惊慌着,尖叫着,如泼妇一般,狠狠拍打黑衣人:“滚开,滚开…”

沈璃雪蹙了蹙眉,性命攸关的紧急关头,她们居然还不用武功,是真的不会,还是藏的太深?

“好你们这群刺客,居然敢在我面前撒野,看鞭!”东方玉儿一声怒喝,长鞭甩出,在空中刮出一阵凌厉的劲风,好几名黑衣人受伤或倒下。

“啪啪啪!”长鞭挥舞,密不透风,一袭红衣在诸多黑衣刺客中间绽放出与众不同的耀眼光芒,窈窕的身姿彰显着肆意与张扬,热情如火。

“是谁在相国寺捣乱?”东方泓,东方湛在心腹暗卫的保护下走了过来,目光凌厉,眼神愤怒,望着激烈打斗中的侍卫和黑衣人,面不改色,嘴角轻挑起一抹冰冷的笑。

“所有刺客,杀无赦!”东方泓一声令下,几十名侍卫从四面八方涌出,杀向黑衣刺客们,有了他们的加入,原来的侍卫压力顿解,斗志昂扬,挥动手中长剑激烈的反扑。

两柱香后,黑衣刺客全部被灭,尸体满地,血流成河。

“阿弥陀佛!”言悔大师双手合十,站在尸体中间,默念往生咒:“佛门重地,竟造如此杀孽,罪过罪过!”

“大师,刺客刺杀在先,我们杀人,是为自保!”东方玉儿走了过来,不赞同的反驳,长鞭还握在手中,时刻戒备着。

言悔大师轻叹一声,没再说话。

没受伤的侍卫们快速清理着尸体。

名门千金们站在走廊下,低声哭泣,有的身上带了轻微的伤,有的毫发无损,经历这一劫难,她们吓坏了,直到现在还惊魂未定。

“小姐,小姐…”秋禾和燕月满面焦急的快步跑了过来,见沈璃雪安然无恙,方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小姐没事!”

“你们也没事吧?”沈璃雪打量秋禾和燕月,没有受伤的迹象。

“有子默大哥保护,奴婢们毫发无损!”秋禾,燕月笑容天真。

“湛王爷!”沈盈雪美眸眯了眯,再抬头时,隔着几步的距离,她的眼睛,水盈盈的对上了湛王东方湛温润的双眸,眼泪从她那睁的大大的眼中流出,顺着白玉般的面脸颊,莹润的下巴,缓缓渗入衣襟,轻风吹着她的青丝四散飘扬,凌乱的衣衫四下飘飞,整个人更显楚楚可怜。

“沈小姐!”东方湛笑容温和,温润如玉。

沈盈雪抽泣着,手捂了流血的伤口,快步走到东方湛身边,目光有意无意,瞄向沈璃雪:“刚才命悬一线,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王爷了。”

“怎么回事?”望着沈盈雪染红的半边衣袖,东方湛轻轻皱眉。

“不关姐姐的事,她也是为了自保,一时心急,才会拉我去挡剑!”沈盈雪手捂着丝帕,哭的凄凄惨惨,眸光透过半透明的丝帕望向沈璃雪,阴冷蚀血。

众人的目光瞬间看向沈璃雪,黑衣人刺杀,想要自己活命是人之常情,但拿别人做挡箭牌,换自己的命,就太不应该了。

沈璃雪看着沈盈雪,不屑嗤笑:“沈盈雪,众目睽睽之下,黑衣人追杀的是你不是我,我也只是一名弱女子,没办法从黑衣人手里救下完整的你。”

“你伤了胳膊,心里恨我,可以理解,但我是你的姐姐,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如果你给我的报答是冤枉我拉你挡剑,未免太过没有人性!”最后一句,沈璃雪加重了语气,仿佛对这个妹妹伤心绝望。

“不是的,湛王爷,不是这样的,是她真的要拉我挡剑…”沈盈雪恨恨的咬咬牙,继续污蔑沈璃雪,贱人,还敢狡辩。

“二小姐,您在府里欺负大小姐也就罢了,为何在外面还要冤枉她?”秋禾眼泪汪汪,为沈璃雪报不平。

“是啊二小姐,大小姐一直在退让,为何你还这么咄咄逼人,非要逼死大小姐才行吗?”燕月抹着眼睛,为沈璃雪叫屈。

众人眸中闪过一抹思量,沈家两位千金不和的事情,她们略有耳闻,大小姐母亲过世,相府大权握在继母手中,她吃亏受罪应该不假,可二小姐胳膊受了很重的伤,听着也不像在说假话…

“沈璃雪是你们的主子,你们当然向着她说话,主仆联合起来欺负我…”沈盈雪轻抹着眼睛,哭的悲伤。

沈璃雪冷笑:“盈雪,事实就是事实,谁也无法篡改,相国寺那么多人,总有看到真相的,你不要欺人太甚!”

“谁看到真相了,麻烦你站出来,讲明一切,证明我的清白!”沈盈雪盈盈玉立,尖声高呼着轻声抽泣,丝帕掩盖下的眸中,冷光闪烁。

刚才场面混乱,真假难辩,谁还会注意她们这边的实情,她受了伤,是最好的证据,可轻易让沈璃雪背上贪生怕死,残害嫡妹的罪名,沈璃雪,等着倒霉吧。

“阿弥陀佛!”一名小和尚走了过来,双手合十,对众人行了一礼:“刚才我站在走廊下,看到沈二小姐被黑衣人追,向沈大小姐求救,然后,沈大小姐跑了过来,挡在了二小姐身前,黑衣人的剑越过大小姐刺到了二小姐身上,并非大小姐推二小姐挡剑…”

“你撒谎,沈璃雪究竟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为她假证?”沈盈雪一惊,急声怒斥着,美眸冒火,这死和尚,哪里冒出来的,居然为沈璃雪做证。

“阿弥陀佛。”小和尚双手合十,微微低头:“女施主,出家人不打诳语!”

沈盈雪咬牙切齿:死和尚,没事就回殿里抄抄佛,念念经,跑来这里搅什么局?

众人望沈盈雪的目光瞬间变的嘲讽,不屑,相国寺香火极盛,寺里的和尚品性都很不错,更何况,小和尚是伺候佛祖的人,当着佛祖的面岂会撒谎。

反倒是这相府二小姐,欺负自己的亲姐姐不算,还恩将仇报,诬陷亲姐姐,恶劣的品性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沈盈雪气的咬牙切齿,小脸红一阵,白一阵,找到机会就狠狠打击自己,这个贱人,生命力真是顽强。

胳膊传来阵阵尖锐的疼痛,沈盈雪小脸惨白,紧紧捂住伤口,疼死了,疼死了,可恶的沈璃雪,这剑怎么没砍到她身上…

“太子殿下!”一声惊呼响起,沈璃雪循声望去,苏雨婷扶着庄可欣走了过来,两人的发饰不知掉到了哪里,发髻披散开来,映着有些凌乱的衣衫,模样极是狼狈。

“你们没事吧?”东方泓站在苏雨婷三步外,柔声询问。

“多谢殿下关心,臣女没事。”苏雨婷盈盈行礼:“可欣被伤到了腿!”

沈璃雪目光向下,庄可欣腿上被划出一条大口子,染红了白色的裘裤,鲜红的血,衬着雪白的衣,触目惊心。

“来人,送庄小姐去前殿。”东方泓急声命令后,轻声向苏雨解释:“言治大师正在前殿为受伤的香客治伤。”

沈璃雪蹙了蹙眉:庄可欣与苏雨婷一直在一起,庄可欣受伤,苏雨婷居然毫发无损,是不是说明懂武的是苏雨婷?又或者这伤是庄可欣故意弄出来混淆视线,打消别人对她懂武的怀疑?

侍卫继续清理尸体,千金小姐们被侍卫们护送着下山,沈盈雪,庄可欣受伤,去了前殿看诊,苏雨婷也跟了过去,东方湛,东方泓站在凉亭里,等待侍卫的检查结果。

“禀太子,王爷,这些刺客是西凉国暗卫!”侍卫恭声给出检验结果。

东方泓,东方湛微微一惊:“没有弄错?”

“回太子,西凉国暗卫肩膀上都印有西凉皇室印记,绝对不会弄错!”侍卫拉开一名黑衣人的衣服,露出肩膀上的印记。

东方泓面色微变:“青天白日,西凉国暗卫居然敢在相国寺捣乱,真是猖狂到了胆大包天…”

西凉国暗卫在青焰国京城大开杀戒,事情着实怪异!

若有似无的松香萦绕鼻端,沈璃雪抬头,东方珩英俊的容颜近在眼前:“前面处理的怎么样了?”

离开青竹园后,东方珩去了前殿,留下两名暗卫保护沈璃雪,沈璃雪没遇到什么危险,就没让他们两人现身。

“刺客一律杀无赦!”东方珩目光锐利。

“怎么不留活口?”沈璃雪惊讶,留个活口可逼问真相。

“他们是死士,根本问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死士就是杀人机器,只听从主人的命令行事,如果任务失败,他们会立刻自尽,绝不会透露半点信息!

“真的都是西凉国暗卫?”沈璃雪皱皱眉,想要再次确定。

东方珩点点头,墨色的眼瞳深不见底,青焰与西凉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此次,大批西凉暗卫在相国寺大开杀戒,事情有蹊跷!

一名侍卫急步走了过来:“禀郡王,刚才寺内打斗时,相国寺外的马车被人毁了几辆…”

沈璃雪一怔,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快速闪过:“毁马车?怎么毁的?”

“马车从外到里几乎全部都被拆散,像是在找东西…”侍卫心中十分纳闷,寺内在激烈打斗,生死一线,他们还有心思毁马车…

沈璃雪眼眉微挑:“都有哪几辆马车被毁了?”

“尚书府庄可欣小姐的,温国公府苏雨婷小姐的,还有辣椒郡主的…”

“什么?毁了我的马车?”东方玉儿拿着长鞭走了过来,发上铃铛叮当作响,美眸愤怒的快要喷出火来:“可恶的西凉暗卫,抓到他们,一定将他们剥皮抽筋,大卸八块…”

侍卫听的嘴角抽搐,你已经把人家杀了,还剥皮抽筋…

“安郡王!”低沉的男声传来,沈璃雪一怔,抬头看向来人,男子站在五米外,一袭灰色衣袍,负手而立,目光犀利,气势逼人,让人不敢直视。

侍卫们低了头不敢看他,东方玉儿惊讶的小嘴巴成了o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磕磕巴巴道:“你…你是…皇叔!”

男子淡淡答应一声,看向东方珩:“三日后,本王回京入朝!”

转身离去的瞬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他犀利的目光,轻轻扫过沈璃雪!

目送男子离开,东方珩看向沈璃雪,深邃的眸底闪过丝丝复杂,皇叔很固执,十五年来,无论青焰发生什么事,他丝毫没有要回去的意思,刚才他在竹园与皇叔喝酒时,还没找到机会提回京之事,可他出园见了璃雪后,居然主动提出要回京入朝…

“是皇叔,真的是皇叔,我居然见到传说中的皇叔了…”东方玉儿高兴的不知所措。

“你这皇叔很厉害吗?”沈璃故做不知的询问。

“是啊,十八年前,除了武国公,他最出名了,当年的他,就像现在的珩堂兄一样,既是青焰战神又是第一美男子,喜欢皇叔的妙龄女子,能排满大半个青焰…”

说到那名男子,东方玉儿眼睛放光:“听我父王讲,皇叔年轻时威名赫赫,以五万士兵大败漠北三十万大军,使得那漠北不得不上书求和,青焰战神之名就是这么来的…”

“那他是什么封号?”同为皇室王爷,封号各个不如,比如东方湛是湛王,东方珩是安郡王!

“战王爷!”东方玉儿目光崇拜:“皇叔出征前是皇子,在边关大捷后,皇上下旨封他为战王!”

东方玉儿话题一顿:“说起来,珩堂兄和皇叔经历相似,也是没什么称谓就去了边关,大败敌军,立下赫赫战功,被封安郡王!”

沈璃雪扬眉:“东方珩在边关也很厉害?”

“嗯!”东方玉儿重重点头,满目凝重:“皇叔的事情我都是听说的,珩堂兄的布兵做战,我经历了几次,真的很令人敬佩,回来讲给父王后,父王说他不比皇叔差!”

沈璃雪看向忙碌的东方珩,眼睛眨了眨,战王爷俊逸出众,气势不凡,年轻时迷倒了不少妙龄少女,东方珩这新一代的青焰战神不比战王爷差,走到哪里,都惹一身桃花…

一名侍卫拖着一名黑衣人的尸体走过,只听:“哧”的一声,黑衣人身上的衣服被扯烂,露出光裸的背部,侍卫低咒一声,重新抓了黑衣人的胳膊准备拖走。

沈璃雪侧目的瞬间,看到光裸的黑衣人,急声道:“等等!”

“东方珩,你过来看看这个人的腰!”沈璃雪清冷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

“腰上是没洗干净的印记!”东方珩走了过来,墨色的眼瞳深不见底,又命人仔细查看了几名黑衣人的尸体,发现,大多数黑衣人身上只有一个印记,但也有几名黑衣人的腰上,有第二个印记,只是那痕迹极浅,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有人冒充西凉暗卫!”东方珩目光凌厉:一个人的身上,不可能同时存在两种印记。

“暗卫做事一向小心谨慎,如果要假冒,肯定会将腰上印记全部洗去,让人找不出任何破绽,为何会没洗净?”沈璃雪眉头微皱。

“一种是故意留下线索,另一种是他们急着出任务,来不及确认完全洗净!”东方珩语气淡漠,目光锐利。

“侍卫已经仔细查过,腰间印记,比肩膀上的要早好几年,并且,肩膀上的印记虽然经过了处理,仍旧很是鲜亮,就是最近印上去的!”

“他腰上印的是什么图案?”主子不同,暗卫们身上的记号也不同,根据图案,应该能找出他们的主人。

“图案被洗的十分模糊,根本看不清!”东方珩轻轻摇头,墨色的眼瞳深不见底,除了皇室,还有人知道西凉国太子到了青焰京城:“难道有人想引西凉太子现身?”

“西凉太子,怎么会悄悄来青焰京城?”如果是为了两国邦交,大大方方以使者身份出使青焰即可,没必要这么偷偷摸摸,现在更是让人钻了孔子,冒充西凉暗卫杀人,想挑起青焰与西凉的战争吗?

“夜千泷在西凉诸多皇子中一直都很独特,他的想法,做法没人理解!”东方珩淡淡说着,目光深不见底。

沈璃雪一怔:“你刚才说夜千泷?”

东方珩点点头:“西凉太子就叫夜千泷!”

沈璃雪一惊,一口气没吸好,呛的连连咳嗽,美丽的脸颊红了起来。

“怎么了?”东方珩轻轻拍拍沈璃雪的后背,缓解咳嗽,黑曜石般的眼瞳望着她清冷中微微闪烁的眼眸:“难道你见过夜千泷?”

“我见过一个叫千泷的男子,但不知道他是不是西凉太子夜千泷。”

东方珩为人正直,光明磊落,不屑那些无耻的小人行径,沈璃雪便将遇到夜千泷后的事情讲述一遍:“他和暗卫走散,才会坐在街边,我相信杀人的这些暗卫,绝不是他指使的!”

眼前浮现夜千泷清澈如泉的眼眸,沈璃雪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他那么清澈,单纯,怎么可能会下残酷的命令杀人!

“夜千泷是西凉太子,来青焰时肯定带了不少暗卫,而你遇到的那个人,独自一人,与人走散,若他真是夜千泷,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的暗卫都被人杀了,只剩下他自己!”

东方珩幽深的眼瞳中闪过一道冷芒,堂堂西凉暗卫,怎么可能会弄丢自己的主子,除非他们被杀,再也无法顾及到主子!

沈璃雪眼眸微凝,暗卫全亡,有人追杀:“那他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身临险境,四面楚歌,当然危险!”东方珩目光深邃,询问道:“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布粥那天。”沈璃雪回答,距今已经过了好几天了。

“事不宜尽,咱们马上回京寻人!”东方泓,东方湛都在这里,东方珩不担心相国寺,拉着沈璃雪急步向外走,找到夜千泷,今日刺客一事便会真相大白。

诸多名门千金都已离开,相国寺外只剩下几辆破败的马车,说破败还是好听的,因为马车车板被人一片一片全部拆开,散落一地,车厢完全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空空的车底,模样甚是凄惨。

庄可欣,苏雨婷,沈盈雪都在前殿看伤,无心理会被毁的马车,反倒是东方玉儿,毫发无损,站在破烂的马车前,咬牙切齿:“他们这是找什么东西呢,连车板都给拆了,就算要找细小的宝珠,也没必要拆的这么细吧!”

沈璃雪扬眉,看车板被拆的细小度,他们应该在找极小极细微的东西,锁定了庄可欣,苏雨婷,东方玉儿的马车,这三辆马车有什么共同点?

“郡王!”子默牵了一匹白色的马过来,大大的眼睛炯炯有神,强健的身形高大,威武,一看便知是匹好马。

沈璃雪一怔:“骑马回京?”

“骑马比坐马车快!”不由分说,东方珩握着沈璃雪的胳膊送她上了马背,自己也随后坐了上去。

后背贴上一具温暖的胸膛,沈璃雪还来不及与他拉开距离,一双强劲有力的臂膀环过她的身子,如玉的大手握住了缰绳。

“两人同骑一匹马,跑到后面,马的速度会慢下来,不如一人一匹,可尽快到达京城。”沈璃雪轻声建议着,她被东方珩禁在怀中,抬头,低头,都能看到他,马跑起来,两人会靠的更近,她不习惯与人这么亲密的接触。

“这匹是千里马,就算载两个人,速度同样很快,相国寺可没有第二匹千里马了,如果一人一匹,速度可完全不同!”东方珩回答着,轻轻一扯缰绳,白马撒开四蹄,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快速狂奔出去。

白马载着东方珩,沈璃雪快速跑远,沈璃雪浅蓝色的裙摆透过东方珩,徐徐飘散,乌黑的发轻轻摇曳,配着东方珩白色的身形,如同一幅美丽画卷。

东方玉儿眼睛眨了眨,嘴角浮上一抹坏笑,还没成亲就这么亲密,成了亲还不得羡煞旁人,自己那支签是怎么说的,良人已来,让自己耐心等待,那家伙到底是谁,怎么还不出现?如果在珩堂兄,沈璃雪成亲时他还不现身,我就甩了他,另嫁他人!

苏雨婷,庄可欣,沈盈雪包好了伤口,走出相国寺,正好看到东方珩骑快马带沈璃雪离开,苏雨婷没有言语,低沉了眼睑,目光黯淡,庄可欣撇撇嘴,也没有说话。

沈盈雪气的咬牙切齿,贱人,都勾搭到马背上去了,再进一步,岂不是真的要上床了,自己必须要想好计策,重重出手,否则,安郡王就真的变成沈璃雪的了!

马车被毁,东方玉儿虽生气,却不是全然无措,因为她会骑马,快速斩断马和车紧连的绳索,翻身上马,乐悠悠的骑着小马奔向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