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泓一怔,就欲飞身前去救人,庄可欣脚下突然一绊,重重摔倒在地,那钢钉床也恰在此时没了惯性,掉落在地,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庄可欣腿上。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穿透云层,响彻云霄。

“庄小姐!”庄可欣被钢钉床狠砸,肯定重伤,东方泓不能再坐视不理,快步走了过去。

庄可欣仰面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满目惊恐,悲伤,钢钉床将她两条腿完全砸中,尖锐的钢钉更是将她的腿前后贯穿,露在外面钉尖鲜血淋漓,殷红的血顺着闪亮的钢钉不断下落,钢钉床的最下端,还挂着两个脸部血肉模糊的丫鬟,情景甚是悲惨。

双腿被刺穿,庄可欣痛的不断抽搐,美眸中的泪水,大颗大颗的溢出,顺着脸颊不停滑落,苦苦哀求着:“太子殿下,救救我,救救我啊…”

“别急,别急,你不会有事的!”东方泓劝慰着庄可欣,看看那深深钉进她腿中的钢钉,和挂在钢钉床下端的两具尸体,皱着眉摇摇头,命令道:“来人,把钢钉床抬起来!”

钢钉扎的太深,想要顺利拔出,必须几人联手,均匀使力,才能让她受最少的苦,若是一人动手,使力不均匀,不平衡,庄可欣会伤的更重。

“殿下,钢钉已经将她的腿刺穿了,不知有没有伤到动脉,暂时不宜抬开钢钉床,否则,钢钉一除,庄小姐血液喷射,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她!”沈璃雪清冷的眸中,是少有的凝重。

“沈璃雪,你少假猩猩的!”庄可欣狠瞪着沈璃雪,咬牙切齿,若非因为她,自己也不会被砸中,受这么重的伤。

“不信就算了,血液流干而死的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沈璃雪淡淡说着,看也没看庄可欣一眼。

“你…”庄可欣瞪着沈璃雪,强势的反驳,她也只是说说而已,她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那要怎么办?”东方泓是太子,负责这里的所有事情,庄可欣重伤,他已有责任,如果她再因伤势处理不当,流血过多死亡了,他就是犯了大错,那张钢钉床,绝不能冒险搬开。

“可以先找名大夫来,在大夫的指示下救人!”沈璃雪微笑着给出建议。

“来人,去请大夫!”沈璃雪的建议有备无患,非常可行,东方泓点点头,冷声下了命令。

一名侍卫领命而去,庄可欣狠狠瞪向沈璃雪,美眸愤怒的快要喷出火来:“沈璃雪,弄钢钉床砸我的人就是你,你休想假扮好人欲盖弥彰…”

“庄小姐,钢钉床在北面挂着,我一直站在南边,距离它没有十米,也有八米,何况,它四周还围着侍卫们,我怎么做手脚?”沈璃雪冷冷看着庄可欣,厉声质问。

“你一向诡计多端,有很多种方法暗动手脚,我不如你聪明,当然猜不出你是如何做的手脚…”庄可欣阴阳怪气的说着,眸中满是愤怒。

“如此说来,庄小姐是没有证据,只是在信口雌黄!”沈璃雪的声音猛的冷冽起来,听的庄可欣全身一震。

“我…我只是说出我的怀疑而已…”庄可欣不服气的争辩着,底气明显不足。

“怀疑也要有证据,没有证据的胡乱猜测,叫诬陷。”沈璃雪陡然抬高了音调,看庄可欣的目光寒如寒冰:“庄小姐是尚书之女,对青焰的各种刑罚应该比我清楚,不知诬陷相府千金,是何罪名?”

“这…”庄可欣被沈璃雪驳的哑口无言,小脸通红,却依然不服输的辩解道:“沈璃雪,做坏事害人的明明是你…”

“庄小姐,沈小姐一直站在远处,根本没有动手脚的时间,你就不要再胡乱猜测了!”东方泓不悦的皱起眉头,不能怪沈璃雪生气,是庄可欣太刁蛮任性,换作任何人,都受不了她胡乱的栽赃陷害!

众侍卫们看庄可欣的目光也有些嘲讽与不屑:钢钉床砸来时,庄可欣为了自己活命,毫不犹豫的拉自己的丫鬟去挡,她的人品如何,侍卫们心里都已经有了底。

况且,刚才他们一直在拉钢钉床,沈璃雪不可能做任何手脚,钢钉床掉落,是绳子滑了,庄可欣被砸,是她自己运气不好,怨不得别人。

钢钉床扎没扎到她动脉,谁也不知道,沈璃雪提醒是为她着想,她倒好,不但不感激,还冤枉人家是害她的凶手,真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太子殿下,本王带沈璃雪,夜千泷进宫面圣!”东方珩淡淡说着,目光锐利,不是禀报,只是礼貌的通知一声。

“好,本宫派侍卫护送你们进宫!”黑衣刺客全部死亡,东方泓也没什么可顾及的,让夜千泷进宫见皇帝是头等大事。

东方珩,沈璃雪转身离开的瞬间,侍卫带着一名大夫急急忙忙走了过来:“殿下,大夫来了!”

“去给庄小姐治伤…”东方泓看了看四十岁左右的大夫,轻声命令着。

沈璃雪走的不快不慢,身后的动静源源不断的传入耳中:“大夫,庄小姐伤势如何?”是东方泓在询问。

“所幸没有伤到动脉,可让侍卫们把钢钉床搬开…”大夫轻声回答着。

“我早知道我没伤到动脉,沈璃雪出这个破主意,是存心想要害我…”庄可欣的怒吼声响起,沈璃雪感觉到身后还有两道愤怒的视线射了过来。

庄可欣是个聪明人,但她毕竟只有十四岁,还是个孩子,心性不够成熟,旁观别人事情时,她能看的透彻,自己遇到事情后,就冷静不下来,尤其是,受了这么重的伤,她恨死害她的人了,又怎么能冷静的了。

“庄小姐,侍卫们要抬钢钉床了,麻烦你安静些!”东方泓不悦的皱起眉头。

沈璃雪又不是大夫,看不出刺没刺中动脉很正常,人家建议请大夫,是为庄可欣好,庄可欣呢,不明真相时,不敢言语,明白真相后,就怒斥人家,真真是刁蛮任性,死不讲理…

沈璃雪缓缓走着,嘴角轻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她早看出那些钢钉没刺中动脉,让东方泓请大夫,只是想多拖点时间而已,那些钢钉密密麻麻,将庄可欣的骨头刺穿,在腿里停留的时间越长,庄可欣就会越痛苦,伤口也会更难愈合,再严重些,她会终身残废…

这是庄可欣自找的,怪不得自己。

钢钉床抬开,庄可欣惨叫连连,震人心弦,沈璃雪,东方珩,夜千泷三人充耳不闻,径直上了马车,在侍卫们的护送下,快速驶向皇宫。

夜千泷坐在沈璃雪左边,紧紧抓着她的袖子,目光清澈如泉,绝色的脸上洋溢着纯净的笑。

东方珩坐在沈璃雪右侧,冷冷看了他一眼:“夜千泷,那张钢钉床,是你打落的!”

绑钢钉床的绳子很结实,若无强势的外力,绝不会断开,刚才的场地上,除了东方珩,东方泓外,就只有夜千泷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打断绳子。

“嗯!”夜千泷想也没想,直接点头承认了。

沈璃雪看向夜千泷:“你讨厌庄可欣?”夜千泷极少出手教训别人,除非别人先惹他,或者那人很讨厌,让他忍无可忍。

“她嘲笑你,还骗过我!”夜千泷小声嘀咕着。

“她下半辈子,估计要在轮椅上度过了!”沈璃雪嘴角微挑,勾勒出一抹嘲讽的笑,自从来了京城,她就大小麻烦不断,沈盈雪伤了胳膊,庄可欣伤了腿,不知下一个找自己麻烦的人又会是谁?

眼前一道衣袂飘过,却是夜千泷神情疲倦,想要枕着沈璃雪的腿睡会,马车突然一个颠簸,沈璃雪和夜千泷都踉跄了一下,坐稳后猛然发现,夜千泷被挤出半米远,睡意全无,东方珩坐到了两人之间,一手端着杯子饮茶,一手紧拥着沈璃雪的小腰。

“你干什么?”沈璃雪压低声惊问着,伸手去掰东方珩箍在她腰间的手臂:“快放开!”

沈璃雪的小腰柔柔软软,不盈一握,东方珩不但没放手,还箍的更紧:“这条路有些颠簸,本王扶着你,你就不会踉跄摔倒…”

“这里是城内大道,通向皇宫,怎么会颠簸!”沈璃雪气呼呼的狠瞪着东方珩,别以为她不知道,刚才的颠簸,是他故意弄出来的。

“璃雪!”夜千泷站起身,想要坐到沈璃雪右侧。

东方珩半抱着沈璃雪瞬间移到了最角落,沈璃雪左侧是东方珩,右侧是木制的墙,夜千泷坐不到沈璃雪右侧了。

“东方珩,你不许欺负璃雪!”夜千泷狠狠瞪着东方珩。

“她是本王的未婚妻,本王怎么会欺负她!”为了证明他说的话,东方珩将沈璃雪抱的更紧些,她的小脸贴到了他胸膛上。

看到夜千泷眼中,是赤果果的炫耀与挑衅,清澈的眸中浮上几分怒气与黯淡。

“东方珩!”沈璃雪用巧力打向东方珩的手腕,终于让他松了手,美眸中怒火燃烧。

“我们本就是未婚夫妻,我有说错什么吗?”东方珩喝下一口清茶,一滴茶水盈在唇上,说不出的刚毅与魅惑。

“话是没错,可是…”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沈璃雪没坐稳,身体猛然前倾,狠狠撞进了东方珩怀里。

温香软玉抱满怀,东方珩挑挑眉:“你拒绝本王,是喜欢自己主动!”

“东方珩!”沈璃雪快速后退一步,与东方珩拉开距离,美眸愤怒的快要喷出火来,明明是他点她便宜,怎么从他口中说出来,是她主动投怀送抱了。

“郡王,沈小姐,皇宫到了!”车外,传来侍卫弱弱的禀报声,隔着帘子,他能听到声音,猜到大致的事情,不敢打扰,但马车已经停下一段时间了,他不得不提醒。

沈璃雪强压着怒气,狠狠瞪了东方珩一眼,快速掀开车帘,跳下马车,漆黑的夜里,阵阵冷风吹过,东方珩俊美的容颜近在咫尺,白色的衣袂随风飘飞,沈璃雪眼前突然浮现出两人在半空那一幕。

那是她两世的初吻,都被东方珩抢走了!她的唇上似乎还萦绕着他特有的淡淡松香…那应该只是个意外…

手腕一紧,沈璃雪猛然回神,东方珩拉着她大步向前走去:“时候不早了,咱们赶快进宫!”东方珩身为青焰战神,凡事分得清轻重,黑衣刺客们行踪诡异,不能大意,也不容耽搁。

皇宫御书房,皇帝坐在书桌后,威严的目光在张张奏折上流连,东方珩,沈璃雪,夜千泷三人依次站在房间中央,皇帝不说话,他们三人也不出声,整个书房只听到皇帝翻动奏折,以及提笔写字的轻微声响,气氛有些诡异。

沈璃雪扬扬眉:身为君者,多猜疑,皇帝是在消磨他们的涙气,无妨,长夜漫长,她有的是耐心等!

东方珩,沈璃雪能耐住性子,皇帝不动,他们也不动,夜千泷心性单纯,耐心就相对差了点儿,悄悄观望书房片刻,将东方珩所说的,‘在皇帝面前,一定要规距’的劝戒忘到了九宵云外,潜意识的伸手去拉沈璃雪的衣袖。

一股强势的劲风袭来,将沈璃雪衣袖吹开,夜千泷扑了个空,瞪了东方珩一眼,不死心的想要伸手再拉,皇帝猛然放下了手中奏折,凌厉的目光越过东方珩,看向沈璃雪,最后落在夜千泷身上。

“你就是西凉太子?”皇帝犀利的目光如两柄利刃,所有事情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是!”夜千泷点点头。

“你来青焰做什么?”皇帝冷声询问。

“历练!”夜千泷淡淡回答。

皇帝:“带了多少人?”

夜千泷:“几十名暗卫。”

皇帝:“你的暗卫们呢?”

夜千泷:“失踪了!”

皇帝:“怎么失踪的?”

夜千泷:“无缘无故的就失踪了…”

皇帝和夜千泷,一个问,一个答,说了半个多时辰,他来京城的原因,目的,经历,皇帝知道的一清二楚,眸光凝了凝,冷声下了命令:“来人,护送千泷太子去驿馆休息!”

“是!”几名御林军领命,推开房门,对夜千泷做了个请的姿势。

“夜太子,请!”御林军们心性冷漠,再礼貌的话,从他们口中说出来,也没了那层恭敬,只剩下机械的邀请。

“璃雪!”夜千泷看着沈璃雪,清澈的眸中瞒是不愿。

“你听皇上的话,去驿馆居住,我明天就去看你!”夜千泷最担心沈璃雪不去看他,沈璃雪便以此宽慰。

“真的?”夜千泷眼睛猛然一亮。

“最近几天,我可有骗过你?”沈璃雪故做不悦的皱起了眉。

“那你早点来,我等你一起用早膳!”夜千泷清澈的眸中萦绕着纯净的笑。

“好!”沈璃雪笑着点点头。

得到沈璃雪的保证,夜千泷安安心心的随侍卫们离开了御书房。

“来人,通知西凉皇帝,让他派人接他儿子回西凉!”皇帝冷声下了命令。

沈璃雪挑挑眉,黑衣刺客频频刺杀夜千泷,京城也有些想乱,送走了他,相当于送走了一个大麻烦,皇帝确实聪明。

突然,皇帝犀利的目光看向东方珩和沈璃雪:“你们和夜千泷很熟?”他说你们,是将东方珩和沈璃雪连到了一起。

“我们是好朋友!”沈璃雪一字一顿,目光凝重。

东方珩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沈璃雪说法。

好朋友!皇帝勾唇一笑,戏谑的目光看向沈璃雪:“好到什么程度?”

“可以生死与共!”沈璃雪,东方珩,夜千泷三人刚刚经历过惊险的刺杀,说生死与共,一点儿也不为过。

皇帝挑挑眉,看沈璃雪的目光高深莫测:“你可知朕为何要送他回西凉?”

“青焰,西凉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在青焰刺杀西凉太子,极有可能是想挑起两国的战争,漠北一直对青焰虎视眈眈,如果这时候青焰再与西凉开战,腹背受敌,情况不容乐观!”沈璃雪轻声分析着。

“分析的很有道理,不过,我青焰不怕西凉,但是,绝不能被别人拿来当枪使!”最后一句,皇帝加重了语气,目光寒冷如冰,他不怕得罪任何国家,任何人,他的子民可以战死沙场,为国捐躯,但绝不能被人无耻小人利用,无辜枉死!

这也是他让夜千泷住进驿馆的真正原因,敢在青焰京城偷养死士算计他,那人真是胆大包天!

沈璃雪胸前的水晶燕轻轻晃动,折射出点点光芒,皇帝凌厉的目光猛然一凝,到了嘴边的话,转了个弯,变了内容:“夜深了,你们退下吧!”

皇帝轻揉着额头,淡淡的声音中透着些许疲惫,仿佛不愿再多谈。

沈璃雪皱皱眉,皇帝明明还有许多话想问,为何突然间又不说了?

心中疑惑,沈璃雪并未多说,和东方珩一起退出了御书房,缓缓向宫外走去。

夜色已深,皇宫里静悄悄的,放眼望去,四下空荡荡的,不见半个人影,再三确认附近无人,沈璃雪方才小声询问:“东方珩,驿馆能保护得了夜千泷吗?”

“放心,驿馆是皇室的地方,重兵把守,就算那些黑衣刺客想要刺杀,也会有所顾及,不敢轻举妄动!”东方珩轻声回答着,目光锐利,语气凝重。

沈璃雪赞同的点点头,东方皇室是青焰的主宰,在他们的住所闹事,的确是愚蠢,夜千泷住在圣王府时,黑衣刺客也不敢前去刺杀,这次他们出来用膳,被黑衣人找到机会,才会险些着了他们的道。

夜千泷第一次来青焰,没什么仇家,那些黑衣刺客定是受人指使唤,才会时时前来暗杀,那名幕后主谋,只是单纯的想要挑起青焰,西凉两国战争吗?

“不知西凉皇帝会派谁来接夜千泷?”沈璃雪喃喃自语间,小腰突然被人紧紧拥住,若有似无的松香萦绕鼻端,身体猛然一震,下意识的抬头望去,东方珩俊逸非凡的俊颜近在咫尺…

081 郡王入住璃雪闺房

“东方珩,你干什么?”沈璃柔软的身躯微微后仰,想和东方珩拉开距离,但他手臂箍的太紧,她挣脱不开,白嫩的小手用力抵在他胸膛上,阻止他靠近自己。

“咱们是未婚夫妻,你觉得本王想干什么?”东方珩看着沈璃雪,锐利的眼眸有些迷蒙,淡漠的语气,透着说不出的暧昧。

沈璃雪扬扬嘴角,瞪向东方珩:“夜千泷不在,你就不要再闹脾气了!”

东方珩紧紧皱起眉头,她居然以为,他亲近她,只是为了气夜千泷,看来,他有必要做些事情,让她知道他的真正意图。

箍紧沈璃雪的小腰,东方珩性感的薄唇轻轻凑向沈璃雪香甜,诱人的樱红唇瓣。

“东方珩!”俊美的容颜近在咫尺,若有似无的松香将沈璃雪重重包围,东方珩墨色的眼瞳染上一层莫名的色彩,却能清析映出她的身影,沈璃雪有瞬间的怔忡,停止了挣扎。

沈璃雪特有的清新香气萦绕鼻端,芬芳的气息扑面而来,眼看着就要吻到他想念中的神圣之地了,一阵几不可闻的脚步声突然传来,东方珩俯身的动作猛然一顿,迷蒙的眼瞳瞬间清明,眸底闪着锐利的光芒:“有人来了!”

“安郡王,沈小姐!”东方珩轻扶沈璃雪站好的瞬间,一道修长的宝蓝色身影慢慢走进两人视线,梨窝浅笑,温润如玉。

“湛王爷!”沈璃雪挑挑眉,皇子封王后,赐王府,无特诏,都是在王府休息,这么晚了,东方湛怎么还在皇宫里?

“战王给南疆皇帝密信一封,请他派人前来,帮忙调查蛊虫之事,本王从旁协助,刚刚处理完事情!”东方湛轻声解释,微笑的目光状似无意的停留在沈璃雪胸前的水晶燕上。

沈璃雪蹙了蹙眉:“南疆皇帝会派人来青焰吗?”南疆养蛊,世人皆知,蛊虫之事,询问南疆皇帝固然没错,但战王是青焰的战神,和南疆没什么关系,他贵为一国之君,会理会战王的那封书信?

东方湛轻轻一笑:“十六年前,战王以三万精兵大败南疆十万大军,更在各个大小战役中以少赢多,出奇制胜,南疆王对战王佩服的五体投地,将其引为知已,战王的信他会看,战王的要求,他也会答应…”

沈璃雪皱皱眉,南疆人喜蛊,他们的控蛊之术高深莫测,行军打仗时,也一定用到了敌国将士身上,诡异的手法让人防不胜防。

战王不懂蛊,想要打赢蛊术精湛的南疆人,肯定消耗了不少精神与毅力,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辛与努力,那些战役,就算赢,他也赢的凶险异常。

战王克制了蛊毒,将南疆打的落花流水,节节败退,能力卓著,毅力坚强,让南疆王为之忌惮,即刻休战,划地为界,两国和平共处,其能力,整个青焰无人能及。这就是蛊虫一出,皇帝请战王出山的真正原因。

“夜深了,本王和璃雪先走一步,湛王请自便!”一阵清风吹过,东方湛身上若有似无的龙涎香轻轻飘散,神情淡漠的东方珩目光一凝,蓦然开口,拉着沈璃雪的手腕,快步向宫外走去。

朦胧的烛光中,东方珩和沈璃雪渐渐走远,东方湛站着没动,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嘴角的淡笑慢慢消失,温润的眸中闪过一抹冷光。

“东方珩,你怎么了?”沈璃雪被东方珩拉着一路急奔,出了皇宫,他也没有减慢速度,沈璃雪心中很是不解,刚才还好好的,为何一见到东方湛,他的神色就变了。

“不要靠近东方湛!”东方珩猛然停下脚步,看沈璃雪的目光,透着少有的凝重。

“为什么?”沈璃雪疑惑不解,回想皇室年轻一辈们见面时,不知是因身份,还是什么其他原因,东方珩与东方湛的位置都会间隔一定的距离…

“他…不简单…”东方珩锐利的眸底闪烁着点点冷芒。

沈璃雪挑挑眉,皇室之人,怎么可能有简单角色,东方湛的不简单,她早在第一次见他时就知道了:“不知南疆的人什么时候来到京城?”

东方珩不想谈东方湛,沈璃雪也没再多问,说起了南疆蛊虫,蛊虫出现在青焰京城,依东方湛之言,南疆皇帝一定会派人前来帮忙,青焰又要热闹了。

东方珩剑眉微挑:“南疆,西凉距离青焰差不多路程,派出使者的时间也很相近,这两国使者,应该会在一个月后抵达青焰京城!”

“这么说,两国使者会在同一时间来到青焰!”沈璃雪清冷的眸底闪过一丝戏谑:西凉使者与南疆使者同桌为客,场面肯定热闹。

“可以这么说!”东方珩点点头,黑曜石般的眼瞳幽深似潭,两国使者为不同的事情前来,却同时到达青焰,事情有些不太对…

“东方珩,你负责的边关,是青焰对漠北?”沈璃雪挑眉看向东方珩,清冷的眸中除了戏谑,还有几分敬重。

“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东方珩不解的看着沈璃雪,她对征战之事,也感兴趣?

“漠北与南疆同属强国,漠北人虽不像南疆人那样精通蛊术,但他们骁勇善战,武功高绝,诡计多端,你与他们交战的艰辛,不亚于战王对南疆。”沈璃雪清冷的眸中,闪烁着少有的凝重,青焰战神是对强者,能者的尊称,能得到这一称号的,都是才华高超,武功高绝的优秀者,东方珩的能力,绝不输于战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