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雪笑着摇摇头,快速走到屏风后沐浴更衣,她不会绾发髻,便将头发简单挽了挽,戴了一支发簪和两朵珠花。

东方珩站在繁星点点的夜空下,一袭白衣随风轻扬,暗黑的夜衬的他更加如梦似幻,飘逸如仙,沈璃雪走出房间时,就看到他深沉的望着夜空,优美的脸部线条,俊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察觉到沈璃雪的目光,东方珩收回思绪,看向沈璃雪,浅蓝的裙,乌黑的发随风轻飘,美如人间仙子,让他有瞬间的怔忡。

“时候不早了,咱们快去南宫啸别院!”清雅的香气随风飘散,东方珩微怔间,沈璃雪已走了过来,望着沈璃雪紧抓她胳膊的小手,东方珩嘴角微微上扬,任由她拉着向外走去。

南宫啸的别院座落在郊外,环境优美,极少有人来,但此时,院内却是灯火通明,丫鬟,小厮穿梭其中,殷勤的端茶倒水,雷太尉,沈明辉等一些朝中大臣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悄声议论。

大批御林军身穿铠甲,手持长剑,将别院重重包围,面容冷酷着严密戒备。

东方珩,沈璃雪走进别院,大臣们纷纷向东方珩打招呼,东方珩淡淡答应着,目光始终停在沈璃雪身上。

沈璃雪透过人群,看到南宫啸坐在一旁悠闲自在的轻品美酒,与热闹的气氛格格不入。

眉头皱了皱,沈璃雪走上前:“南宫啸,等会还要你协助寻人,你喝什么酒?”

“那虫子太难看,太恶心,本世子喝半醉,就看不清它那讨厌的模样了!”说着,南宫啸又端起一杯酒灌下。

沈璃雪:“…”古人也有神逻辑!

“庄副统领!”

“雷太尉!”

雷太尉和庄伟城的招呼声传来,沈璃雪回头望去,庄伟城半吊着胳膊,站在御林军前面,身佩长剑,面容冷酷,气度不凡。

“伤了胳膊,他还来观摩做法?”沈璃雪挑挑眉。

东方珩走上前来,冷冷望了庄伟城一眼:“他伤的是左肩和左臂,右臂还可以用剑,今晚又是立功的大好时机,他岂会放过!”

“不知今晚能不能找出那名幕后主谋?”几名大臣站在一起,窃窃私语,这件事情十分机密,他们也是天黑时得到皇上旨意,让他们来别院,到了别院才知道,今晚要做法抓主谋。

“只要南疆公主寻到幕后主谋,我一定将他抓捕归案!”庄伟城声音洪亮,自信满满如宣誓一般,大半个别院的人都能听到。

见众人都看向他,他冷冷扫了林岩一眼,挑衅之意溢于言表。

林岩微微笑着,没有理会庄伟城的嚣张,温和的眸中隐隐闪烁出点点冷芒。

“林将军对抓幕后主谋,似乎没什么信心?”林岩不理他,庄伟城面上有些挂不住,暗暗嘲讽。

林岩轻轻一笑:“抓人要靠武功本领,不能只靠嘴巴来说!”

“你!”庄伟城气的咬牙切齿,好好好,靠武功是吧,等幕后主谋现身了,他一定会抢在林岩之前抓到人,看林岩还如何在他面前嚣张。

“皇上驾到,战王爷到…”伴随着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一袭明黄色龙袍的皇帝在太子,皇子们的簇拥下大步走来,目光威严,气势不凡。

众人行礼,平身!

皇帝走到最上座,刚刚坐下,大片花瓣从天而降,阵阵花香袭来,迷醉人心,花瓣飞舞间,一袭白衣缓缓落下,一名身材窈窕的女子现于众人面前。

头戴一顶白色斗笠,细细长长的白纱自斗笠上垂下,遮去了女子的相貌,白衣胸前绣着一朵大大的蔓藤花,缠缠绕绕,遍布整个衣襟,下摆则绣着片片花朵,极是美艳。

“若烟参见皇上!”白衣女子站在铺满了花瓣的地面上盈盈福身行礼,声音尖尖的,细细的,就像还未变声的孩子。

沈璃雪挑了挑眉,不是说南疆公主已经二十岁了么,怎么这声音,还像孩子。

“她真的是南疆公主吗?”沈璃雪压低了声音,悄悄问东方珩。

东方珩点点头,目光深邃:“她有南疆皇室的信物,皇叔已经确认过!”

战王确认过,就一定没错!沈璃雪没再说话,清冷的目光看向白衣女子,斗笠遮面,确实神秘,不知她能否查出幕后主谋。

“平身!”皇帝淡淡答应一声,锐利的目光望着白衣女子:“若烟公主,蛊虫之事已经过去许多天,你还能施法找出蛊虫的幕后主谋?”

“回皇上,我南疆有秘法,只要蛊虫的气息还在,就能循着它找到养蛊的地点!”白衣女子尖尖的声音自信满满。

“很好!”皇帝满意的点点头。

一名下人端着两件白色里衣呈到白衣女子面前。

南宫啸轻声解释:“这是那两名中蛊人穿过的衣服,他们中蛊三个月,衣服上应该留有蛊的气息!”

白衣女子点点头,翻了翻衣服:“衣服上的气息极弱,若烟需要施特殊的方法查看,请皇上,王爷移驾五十米外!”

众人后退五十米,空荡荡的场地中央,只剩下白衣女子一人,白衣女子将托盘和衣服放在地上,从自己身上不知拿出了什么东西,洒到衣服上。

瞬间,白色的衣服起了一层黄色的霜,在众人的视线中,黄色的霜以人眼看得到的速度慢慢凝聚,最终化为几点荧荧光亮,在黑夜中泛着幽幽光芒。

稍顷,黄色光芒缓缓升起,在半空中不停飘荡,渐渐向着一个方向飘去。

“那是什么?”沈璃雪紧紧皱起眉头,它很像萤火虫,但她知道,那绝不是萤火虫。

“应该是南疆的一种寻味蛊,以气息寻找蛊虫来源。”东方珩凝深眼眸,这种蛊用处很大,看似普通,却极难驾驭,这位南疆公主,不简单。

施蛊成功,白衣女子暗暗松了口气,隔着面纱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禀皇上,王爷,它已经查到了蛊虫的气息,正飘往那里!”

皇帝目光一凝,冷声道:“来人,快跟上!”

“是!”庄伟城答应一声,带领诸多御林军,自信满满的紧追那几点光亮,目光瞟到站在皇帝身后的林岩,冷酷的眸中闪过一抹嘲讽,这次他立了功,做了奖赏,皇上定会提升他为御林军统领,林岩比他武功高又如何,照样成不了统领。

御林军分两批紧追‘萤火虫’一批紧随庄伟城,另一批却紧随着另一人。

沈璃雪挑挑眉:“御林军有几个副统领?”

“三个。”东方珩压低声音解释:“青焰共有三千御林军,守护整个皇城的安全,每个副统领只能指挥自己管辖的一千御林军,统领可随意调遣指挥三千御林军!”

沈璃雪了解的点了点头,难怪庄伟城拼尽全力想做御林军统领,做了正统领,就是将整个皇城的安全掌握在手中了,权利极大,皇帝选这个人,也必定是慎重再慎重的…

‘萤火虫’飘的速度并不快,沈璃雪,东方珩以及诸位大臣都想尽早知道幕后主谋是谁,自然都跟来了。

‘萤火虫’越过大街小巷,轻轻飘飞,一闪一闪的,指引着众人前往那凶狠的幕后主谋家。

庄伟城手持长剑,紧跟着‘萤火虫’,冲在最前面,望望落后他好几步的另一位副统领,嘴角扬着森森的笑,没有林岩来搅局,这份功劳,一定会是他的!

突然,飘飞的‘萤火虫’停了下来,在原地飘着打转,庄伟城停下脚步,疑惑不解,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没有气息,找不到幕后主谋了?

纳闷间,‘萤火虫’突然动了,如风一般,快速飘向一座宅院,庄伟城心思一动,紧跟着‘萤火虫’来到院落前,望着那飘飘而进的点点萤火,再仔细看看那座院落,他得意的面色瞬间沉了下来,目光阴沉的可怕,这怎么可能?

“咦,这不是庄副统领的家吗?那些光亮怎么飘到里面去了?”南宫啸轻摇着折扇走上前来,邪魅的眸中冰冷流转,嘴角轻轻扬起,勾勒出一抹阴冷与气愤,蛊虫居然是他家养的。

沈璃雪凝深眼眸,望望高墙林立的府邸,寻味蛊飘进了尚书府!

“这…一定是误会,误会。”庄伟城得意的笑容早就消失不见,眼眸阴沉的可怕,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些光亮怎么会飘进了这里?

南宫啸勾唇冷笑:“是不是误会,一查便知!”在众人的注目礼中,他大步走上前,狠狠拍了拍尚书府的大门:“开门,开门,御林军查案!”

“来了,来了…”伴随着一道苍老的声音,大门打开,南宫啸推开老者,大步走了进去,身后,御林军们紧跟着进入。

“你们这是,干什么…”老者被惊住,吓的语无伦次,看着身佩长剑,满目肃杀的御林军们,想阻止,又不敢阻止。

庄伟城对老者使了个眼色:“管家,他们是来查案的,快去把爹娘叫起来!”

“是是是!”管家回过神,连连答应着,快速跑向院内。

沈璃雪眸光沉了沉,庄伟城的目光有些慌乱,是害怕蛊被发现吗?

南宫啸带着御林军,追着‘萤火虫’大摇大摆的闯进内院,熟睡中的庄尚书被吵醒,披了件衣服走出来,训斥道:“深更半夜,你们干什么…”

抬头,正对上南宫啸邪魅的眼眸,再看他身后,近百的御林军肃然而立,庄尚书的怒斥戛然而止,惊讶道:“南宫…世子…”

“庄尚书,不好意思,这么晚了打扰您。”南宫啸轻摇着折扇,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刚才本世子追着几只寻味蛊来到尚书府,麻烦庄尚书配合本世子,找到蛊虫…”

“蛊虫?”庄尚书紧紧皱起眉头:“南宫世子,你在说什么?”

南宫啸勾唇一笑:“等找到蛊,庄尚书就会明白了!”

“老爷!”庄夫人穿好衣服走了出来,看着手持长剑,数以百计的御林军,紧握着庄尚书的胳膊,有些慌乱,害怕,不知所措。

沈璃雪蹙了蹙眉,他们是在假装,还是真的不知情…

一名御林军急步来报:“禀世子,那些光亮停在了后院的一座小屋前!”

“是吗,咱们去看看。”南宫啸冷冷一笑,挑眉看向庄尚书夫妻:“庄尚书,庄夫人也一起吧,正好为你们解惑!”

目光扫到急速后退的庄伟城,南宫啸陡然提高了声音:“庄副统领也要一起,这可是庄尚书府的大事,岂能少得了主人观摩!”

“那是自然!”庄伟城猛然顿下脚步,转身望向南宫啸,目光冷冽,气势冷酷,输人不输阵,雷太尉他们随着皇上走在后面,自己不去搬救兵,他们也很快就会来到这里,为自己这一家说话的。

南宫啸使了个眼色,几名御林军走到庄尚书一家三口身后,变相监视着他们走向后院的小屋。

那是一座闲置许久的院落,木门却很坚固,一丝风不透,御林军一剑下去,铁锁落下,一脚踢开了紧闭的房门。

几只灯笼照过去,屋内空荡荡的,墙角放着几只瓦罐,上面盖着盖子,看不到里面装了什么,荧荧的光亮飘进房间,落到瓦罐上,无声无息的消散无踪。

庄尚书的面色瞬间变的煞白,嘴唇哆嗦着,毫无血色。

尚书夫人暗自嘀咕:“这个房子以前是用来放柴的,什么时候放了瓦罐?”这种天气怎么会有萤火虫,还落到了瓦罐上面?

沈璃雪清冷的目光看着墙角的瓦罐,没有说话。

“庄副统领,不知你家这瓦罐里放了什么东西?”南宫啸看向庄伟城,似笑非笑。

庄伟城冷冷望他一眼:“我爹爱喝酒,妹妹也快到出嫁年龄,这里面密封的,肯定是陪嫁的女儿红酒。”

“不知庄副统领能否为我们打开一坛看看,以证清白?”南宫啸嘴角微微扬起,邪魅的眸中冰冷流转,女儿红酒酿好后都是密封着,放在通风的地窖里,或埋在地下,谁会放到这破烂的柴房。

当他是傻瓜吗?拿这种漏洞百出的理由敷衍他。

“这有何难!”庄伟城冷声答应着,快步走进柴房。

“城儿!”庄尚书惊呼一声,悄悄对庄伟城使了个眼色。

庄伟城望一眼庄尚书,安慰道:“爹放心,一坛酒而已,不会出什么事的,我会让他们证明,咱们尚书府是清白的!”

转过身,在众人的注目礼中,庄伟城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到了酒坛旁。

柴房静悄悄的,瓦罐也静静立着,没有半分声响,庄伟城深吸一口气,大手猛然抬起,长剑挥出,瞬间砍去各个瓦罐上的盖子。

“噗噗噗!”众人还来不及细看,几只不明物突然从坛子里窜出,一只落到了距离最近的庄伟城身上,其他几只快速袭向屋外的众人。

南宫啸一惊,高呼道:“是蛊,快后退!”

御林军们一怔,迅速后退着,那些蛊找不到宿主,不敢罢休,继续向前窜。

突然,一只胖胖的黑影窜到了沈璃雪面前,扑腾着粘了上来,沈璃雪纤手一扬,闪亮的银针飞出,深深没入蛊虫体内,胖胖的小身体,被狠狠的钉在了墙上。

沈璃雪正欲松口气,那胖胖的小身体突然间动了起来,摆脱银针式打印机控制,再次袭向沈璃雪。

沈璃雪一怔,银针居然扎不死蛊虫?

眼看着蛊虫又飞了过来,沈璃雪正欲换大的银针,东方珩皱皱眉,一掌挥过,蛊虫被打烂,恶臭瞬间弥漫大半个小院。

这边,皇帝,战王带着皇子,大臣们大步走进尚书府内院,望着精致的尚书府,面色阴沉的可怕,主蛊居然在尚书府,他的臣子,背着他养蛊,危害青焰…

走进破落小屋所在的后院,皇帝看到不远处,御林军一片懂乱,眉头皱了皱,正欲询问是怎么回事,一只小小的黑影对着他径直飞了过来,南宫啸的惊呼声穿透云层,响彻云霄:“皇上,王爷小心,那是毒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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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 庄家进大牢,雷氏被夺权

什么?毒蛊?皇帝一怔,抬眸望去,小小的黑色身影已经近在咫尺,他躲闪或击毙都已经来不及。

难道朕要命丧于此!

怒气萦绕间,眼角突然闪过一道银光,黑色的蛊虫瞬间断成两截,掉落在地。

半米外,林岩一袭深蓝色锦袍,手持长剑,静静站立,剑刃在夜色中闪着幽幽的光亮,修长的身形傲然挺拔,犹如威武将军。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林岩收剑回鞘,俯身行礼:“皇上受惊了!”

皇帝淡淡答应着,看林岩的犀利眸中闪过一抹思量,他的剑法很快,很准,很凌厉,蛊虫被斩的瞬间,他几乎以为,武国公死而复生了!

战王站在皇帝身后,淡淡望了林岩一眼,他武功不错,出手也够快,没有让自己失望!

四周的侍卫回过神,全部跪了下去,请罪声震天:“卑职护主不利,罪该万死!”

皇帝冷冷望了他们一眼,皱起眉头,没有说话!

“皇上!”南宫啸飞身来到皇帝面前,见他安然无恙,松了口气。

“究竟怎么回事?”皇帝怒声询问,犀利的目光落在被押来的庄尚书,庄伟城身上。

“臣冤枉,请皇上明查!”庄尚书跪在地上,头磕的咚咚作响。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叫冤枉!”南宫啸不屑的摆摆手,几名侍卫抱着几只坛子走了过来,轻轻放到地上,蛊虫已经窜出,坛子空荡荡的,却有着阵阵恶臭不断向外飘散…

“皇上,公主的‘萤火虫’飘进柴房,落到这几个坛子上,庄副统领把坛子盖全部打开了,然后,那些蛊虫就窜出来了…”南宫啸狠狠瞪了庄尚书一眼,手指着柴房和空坛子,简明扼要述说事情经过。

皇帝望着庄尚书,犀利的眼眸微微凝深,眼瞳深处,狂怒的风暴悄然凝聚:“庄尚书,南宫世子说的可属实?”

“回皇上,南宫世子没有撒谎,不过皇上,老臣的祖辈世代居于京城,臣也入朝为官几十年,从未离开过京城,更没和南疆之人接触过,根本不懂养蛊!”

庄尚书目光坚定,一字一顿,声泪俱下的诉说着自己一家的冤情:“这间破柴房,已经荒废了很多年,若非今日之事,老臣绝不会踏进这里半步,这些蛊虫,分明是有人故意放进柴房陷害老臣,请皇上明查!”

皇帝凝深了眼眸,没有说话,看庄尚书的目光,将信将疑。

“庄尚书,你说你冤枉,本世子也不会强行指证,咱们让事实说话!”南宫啸刷的一声合上折扇,桃花般的凤目看向南疆公主:

“公主,这里共有六只蛊虫,一只被安郡王打烂,两只被侍卫打死,两只被斩成两截,还有一只钻进庄副统领身体里去了,公主能否查出,这些蛊是一直生长在柴房,还是被人移来这里?”

“可以!”一袭白衣的南疆公主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白色的衣袂轻轻飘飞,下摆上的花朵犹如活了一般,随着微风轻轻摇曳,浓郁的花香在空中快速飘散,所过之处,味道皆被遮掩,就连蛊虫暴体的恶臭都被悉数遮去,只有那浓浓的花香时时萦绕鼻端。

沈璃雪蹙了蹙眉,公主身穿白衣,花色清淡,头上的斗笠,细纱也是白色的,是喜好素雅之人,她身上应该飘着清新淡雅的香气才对,为何会是这浓郁的花香?

花香,香而杂,应该是用了很多种味道极重的花调配而成,香气十分浓郁,让人闻不习惯…

“你怎么了?”沈璃雪的情绪波动很小,还是被身侧的东方珩发现了。

“香味很重!”沈璃雪皱皱眉头,东方珩也喜欢清雅香气,她闻不惯的味道,他肯定也不喜欢。

东方珩循着香气望到了白衣的南疆公主:“南疆身处湿地,丛林多,蚊虫也多,或许她身上的香味,是用来防备或克制蚊虫的。”

“也对!”沈璃雪点点头,南疆和青焰国度不同,环境也完全不一样,不能以青焰人的习惯,去判断南疆人的装扮。

南疆公主秦若烟款款走到柴房前,凝眸向里望去,柴房四处布满了蜘蛛网,上面也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几对清析的脚印从屋内漫延到屋外,屋内的角落中,摆着两只坛子,轻轻搬起,坛子下干净清爽,与灰尘满布的地面完全不同。

“禀青皇,蛊虫养成,少则一年,多则两、三年不等,这些蛊虫已经成形,最少也在柴房里放了一年了,屋内到处是灰尘,短期内,没有被人搬动过的痕迹…”

庄尚书刷的看向秦若烟,眸中厉光闪烁:“公主的意思,我在柴房养了一年蛊?”

“本宫只是讲出事实而已,至于是不是大人在养蛊,本宫不知!”秦若烟淡淡回答着,尖尖的声音中透着些许高傲与不耐。

“庄尚书,实不相瞒,公主施法寻蛊是突然间做的决定,一个时辰前众人方才知晓,就算有那个想法,也没有时间陷害你…”南宫啸轻摇着折扇,似笑非笑的看着庄尚书,证据确凿,他居然还想抵赖!

“皇上,臣真的不懂养蛊,蛊虫出现在柴房,肯定是别人在设计陷害!”庄尚书语气悲愤,字字铿锵,句句有理。

皇帝没有说话,凌厉的目光望着空荡荡的蛊虫坛,若有所思。

皇帝不理他,庄尚书焦急的目光望向皇帝身后的大臣们,哀声求救:“雷太尉,你我同朝共事多年,对本官极是了解,请您为本官说句公道话!”

“庄尚书,皇上是明君,是非对错,他一定能明判,如果尚书是冤枉的,皇上一定会还你清白!”雷太尉轻捋着胡须,圆滑的打着太极。

沈璃雪挑挑眉,雷太尉的话根本就是在敷衍,说了等于没说,背着皇帝私自养蛊害人是重罪,会被满门抄斩,雷太尉是混迹官场的老狐狸,眼看庄尚书证据确凿,要被判重罪,他当然会选择撇清关系,哪还会为庄尚书说话,惹麻烦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