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你!”雷聪倒在床上,痛苦的嚎叫着,咬牙切齿,看沈采萱的目光,犹如柄柄利刃,想要将她碎尸万段。

“出什么事了?”媒婆并没有走远,听到雷聪的惨叫声,她觉得事情不对,就前来查看。

一进门,闻到满室血腥,望着不着寸缕的雷聪,沈采萱,满床的鲜血,以及鲜血中那条黑不溜秋的不明物,猛然一怔,随即明白过来,惊叫着跑了出去:“不好了,不好了,雷少爷出事了,来人哪,救命啊…”

宾客们都在宴会厅,后院静悄悄的,媒婆的惊呼声传出很远很远…

宴会厅,觥筹交错,热闹非凡,宾客们的注意力却没在食物上,而是集中在沈盈雪,穆正南身上。

男宾女宾是分开坐的,中间隔着一条走廊,唯恐别人不知道两人恩爱,每隔一小会儿,两人就会笑容满面的举杯对饮一下,动作之默契,让人不禁相信他们就是多年的情人,当然,沈盈雪杯子里放的是水,不是酒。

沈璃雪挑挑盘中的饭菜,一口没吃,心中思咐,如果穆正南娶了沈盈雪,两人开始新生活,说不定会打掉这个孩子,看雷太尉的样子,很喜欢这个未出世的重孙,不会轻易放弃沈盈雪,沈明辉,雷太尉肯定还会有一番争持…

“老爷,夫人,不好了,少爷出事了…”一名小厮急急切切的跑了进来,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雷太尉不悦的皱起眉,当着众人的面,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出什么事了?”威严的声音不怒自威。

小厮快速喘了几口气,高声道:“后院丫鬟传来消息,少爷和新娘子在洞房里打起来了,满屋子都是血…”

宾客们哗然,成亲当天,洞房染血,可是不吉利的,这小两口被强绑在一起,已经很不合了,再染血,凶兆,凶兆啊。

雷太尉紧紧皱起眉头,放下酒杯走了出去,相府庶女,果然没有教养,居然在成亲当天与夫君动手,回头罚她跪钢钉板,看她还如何嚣张:“去看看!”

太尉府这门婚事,很不顺,阻碍连连,如今更是出现洞房动手染血,新娘子真是泼辣,新郎无能啊,连一介女流都制不服,否则,哪会有血。

宾客们好奇着,纷纷放下筷子,眸中闪着幸灾乐祸的光芒,跟过去看热闹。

沈璃雪目光沉了沉,也走了出去,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事情不像小厮说的那么简单。

洞房,听着雷聪的惨叫,望着满床的鲜血,淡淡血腥味飘散,沈采萱渐渐冷静下来,没有悲,没有喜,目光清澈着,十分平静。

雷聪是雷太尉府唯一的孙子,她害他成了太监,雷太尉肯定会想尽千方百计惩罚她,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呵呵。

沈采萱对雷聪凄厉的惨叫置若罔闻,慢腾腾的走到衣柜边,拿出一套美丽的白色湘裙穿上,白色的裙摆上,绣着一圈红色花朵,只只漂亮的蝴蝶飞舞,非常清新,迷人,比满屋俗艳的大红色顺眼多了。

坐到镜前,整整发簪,将苍白的唇涂成最盈润的红,将眉毛描成最流行的柳叶,胭脂轻轻扫过脸颊,毫无血色的小脸上染了淡淡的红晕。

镜中的沈采萱,肤若凝脂,美若天仙,对着那面镜子露出最璀璨的笑,她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身后响起雷聪的含糊不清的嘶吼,威胁,怒骂,她充耳不闻。

来到院外,迎着灿烂的阳光,一步一步,慢慢走上了屋顶。

雷太尉和宾客们来到小院中时,看到沈采萱站在屋顶上,白色的衣袂随风飘飞,墨色的发丝轻轻飘扬,好似将要乘风离去的仙子。

雷夫人走进卧室,片刻后大哭着跑了出来,对雷太尉耳语几句,雷太尉的脸瞬间黑的能滴出墨汁来,看沈采萱的目光,锐利如剑,想要将她凌迟处死:“贱人,你滚下来!”

“呵呵!”沈采萱放声大笑,看雷太尉的目光满是鄙视与嘲讽:“我让你的宝贝孙子成了太监,你绝不会放过我,我知道自己今天会死,但我不会死在你们手里!”

言毕,沈采萱扬着一抹凄惨的笑,纵身从屋顶跳了下来,从小到大,她以沈盈雪马首是瞻,做的每件事情,都是被她吩咐,好名她来担,坏事自己扛,从来都由不得自己,今天,她终于可以为自己的生命做一次主。

“抓住她,别让她死了!”雷太尉苍老的眸中怒火燃烧,害了他的孙子,想一死了之,做梦。

几名侍卫飞身上前,伸手接住了沈采萱,沈采萱不慌不忙,对着那几名侍卫微微一笑,右手闪现一只银色发簪,尖锐的尖,对着自己的脖颈狠狠扎了下去。

鲜血如泉,喷射而出,侍卫们潜意识的放了手,沈采萱纤细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径直掉落到沈明辉,雷氏,沈盈雪面前,鲜血快速自伤口涌出,染红地面…

“啊!”沈盈雪惊叫着,跳进穆正南怀里寻求保护。

沈璃雪走上前,看到沈采萱死灰般的眼睛一直圆睁看,看向沈盈雪的方向,嘴角浮现一丝诡异的笑。

沈璃雪瞬间明白,雷聪成了太监,再也生不出孩子,沈盈雪肚子里是雷家唯一的后代,为了那名重孙,雷太尉就算拼的身败名裂,也绝不会让沈盈雪嫁给穆正南。

沈采萱真是聪明,临死将雷聪弄成太监,算计沈盈雪,沈明辉,雷氏,为她自己报仇!

------题外话------

(*^__^*)嘻嘻…下章就到苏渣了…谢谢亲们的月票,狂亲个…

113 鞭抽苏渣女

雷聪成太监,沈采萱坠地身亡,喜庆的大婚之日惨事连连,为巍峨,庄严的太尉府蒙上一层阴霾。

望着满地鲜血,死不瞑目的沈采萱,宾客们无不摇头叹息,相继告辞离去,这两家父母做的太过份了,居然把好好的孩子逼死了,作孽,作孽啊。

淡淡的血腥味快速漫延,雷太尉皱着眉头摆摆手,两名侍卫急步上前,抬走了沈采萱的尸体,几名丫鬟拿了清水和布,以最快的速度将地面擦拭干净。

沈明辉看着沈采萱掉落的地方,震惊的半天没回过神,虽然地面已经擦拭干净,但他满心满眼都是她掉落后满身鲜血,死不瞑目的模样。

府医背着小药箱急步赶了过来,仔细看过雷聪的伤,摇头叹息:“伤的太重,回天乏术了!”

雷太尉满含期待的锐利眼眸瞬间变的黯淡无光,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几岁,身体踉跄着,险些摔倒在地,他唯一的孙子,变成了废人,再也无法生育后代了。

“爹,小心!”雷洪急忙扶住了雷太尉,小心的搀着他坐到椅子上,抬头看向沈盈雪平坦的小腹,目光阴沉着,一字一顿:“盈雪腹中的孩子是我雷家子孙,绝不能流落在外…”

沈盈雪猛然一惊,颤抖着身体躲到了雷氏身后,惊恐的美眸泪水盈盈。

雷氏护着沈盈雪,皱眉看着雷洪:“聪儿已经变成太监了,难道你想让盈雪嫁来守活寡?”

“如果你没有强行让沈采萱代嫁,聪儿又怎么会出事?”雷洪怒吼着,毫不相让。

雷氏冷哼一声,满目鄙视,是雷聪自己无能,连受了重伤的弱女子都制不住,变成太监,也是罪有应得:“让采萱代嫁之事,你也是同意了的,出了事,怎么能全怪到我身上…”

“我不了解沈采萱,不知道她会这么激烈的反对代嫁,否则,就算不娶亲,也不会让聪儿迎娶她。”雷洪恨恨的瞪着雷氏:“反倒是你,明知沈采萱情绪不稳,还强绑了她送来太尉府,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我还不是为了聪儿好,他好色花心,风流成性,青焰贵族千金,哪个愿意嫁给他…”

雷氏和雷洪的争吵声很大,很激烈,沈明辉却没有理会,目光怔怔的看着那几片青石砖:

盈雪是相府嫡女,身份高贵,容颜绝美,他一直都觉得,只有优秀的皇室子弟,才配得上他这个举世无双的女儿。

采萱是相府庶女,身份低微,就算嫁人,嫁的也是各府庶子,或做嫡子的姨娘,小妾,所以,雷聪强迫盈雪后,他想到了让采萱代嫁。

雷聪是太尉府的嫡孙,以那么大的排场将她娶回来,名义上是娶妾,其实相当于在娶正妻,贵族嫡出千金都不愿嫁雷聪,只要她好好服侍夫君,将来生了儿子,一定会成为名副其实的正妻。

这么好的机遇,几辈子修来的福份,别人求都求不来,她为什么要拒绝,为什么要以这么绝决的方式自尽?

难道是沈采萱愚笨,没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老爷,新娘子的尸体要如何处理?”沈采萱虽然重伤了雷聪,但她已经拜了堂,是雷家的主人,侍卫们不敢自作主张。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沈采萱不再是相府的人,她的埋藏处,雷氏懒的理会。

雷洪不耐烦的摆摆手:“扔到乱坟岗!”害了他儿子的罪魁祸首,休想入雷氏祖坟,况且,她是以妾的身份被娶回来的,也没有资格入祖坟。

侍卫答应一声,转身欲走。

沈明辉蓦然开口:“将采萱的尸体送到相府!”他是沈采萱的亲生父亲,如果眼睁睁看着她的尸体被扔到乱坟岗,绝对会惹人耻笑,死者为大,太尉府不肯接受她,他就将她带回相府,葬在沈家的坟地里。

“归还沈采萱的尸体也可以,必须把盈雪留下来!”雷洪冷冷说着,语气坚定,毫无商量的余地。

沈盈雪急着嫁人,肯定不会要那个孩子,那只有一个月的胎儿,是他们雷家唯一的希望,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大哥,盈雪是我女儿,也是你的外甥女,身上有一半雷家的血,你的儿子已经变成这样了,难道还要让你的外甥女陪他一起受苦?”雷氏挑眉看着雷洪,冷声斥责。

“都别吵了!”雷太尉怒喝一声,威严的目光冷冷扫过雷氏和雷洪,两人各持已见,毫不相让,吵到天亮也吵不出结果:“我有个折中的办法?”

“什么办法?”雷氏,雷洪异口同声的询问。

“让盈雪暂住在太尉府,等她生下孩子,再回相府嫁人!”雷太尉的办法一举两得,既可保住雷氏血脉,也可让沈盈雪正常出嫁。

“这…”雷氏有些犹豫,让盈雪在太尉府住八九个月,她不放心。

雷太尉皱皱眉:“聪儿是我的孙子,盈雪也是我的外甥女,我会一视同仁,绝不会偏颇!”

“相爷觉得呢?”雷氏担心沈盈雪,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雷太尉的方法不错!”相府,太尉府的关系因雷聪,沈采萱已经僵到了极点,如果他强行带走沈盈雪,两府的关系就会彻底决裂。

沈采萱的死,让丞相府臭名远扬,沈明辉不想再树敌,雷聪已经成了废人,沈明辉不担心他会对沈盈雪不利,才敢放心让她留下。

“来人,将雅容园重新打扫一遍,让盈雪居住!”雅容园是雷雅容出嫁前的闺房,雷太尉让沈盈雪住进那里,彰显着对她的关心与重视。

“爹,娘!”沈盈雪朦胧的泪目可怜兮兮的看着沈明辉和雷氏,她怀着雷家唯一的骨肉,雷太尉不会对她不利,但她还是不想久居有雷聪的太尉府,那晚的事情,是她一生的恶梦,她不想再看到雷聪。

“盈雪别担心,娘会时常来看你的!”雷氏拍着沈盈雪的手,轻声安慰,扶着她出了小院,走向雅容园的方向。

盈雪腹中的孩子是雷家唯一的重孙,很金贵,爹和大哥一定会奉她如上宾,绝不会苛刻她,她住在太尉府,雷雅容倒也放心:“雅容阁很漂亮,娘带你去看看。”

安顿好重伤的雷聪,雷太尉,雷洪都离开院落,沈明辉也走了出来,准备回府,刚刚踏进花园,穆正南急步迎了上来,望望他空荡荡的身后,不解的问道:“岳父,盈雪呢?”

沈盈雪是他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他非常在意。

雷沈两家商谈事情,不让他靠近,他就站在花园旁等候,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还不见沈盈雪的影子,恰好沈明辉走了过来,他便迫不及待的过来询问。

沈明辉抬起头,细细打量穆正南,檀色的衣衫是粗布所制,与他文雅的书卷气息非常不符,英俊的容颜微微晒黑,急切的目光略略闪烁,高大,挺拔的身形稍稍消瘦,典型的攀龙附凤寒门书生:

“雷老夫人受了刺激,盈雪要在太尉府暂住着安慰她,短时间内不会回相府,你们的婚事,要推后一段时间!”

雷太尉想的敷衍青焰众人之词,沈明辉用到了穆正南身上。

穆正南帮沈盈雪无非是想要荣华富贵,他又是个坐了牢,不能再入朝为官的庶人,沈明辉很不喜欢他,但沈盈雪产子后,有没有贵族公子愿意迎娶是未知,沈明辉没有把话说的太绝,含糊其词的敷衍他,给他几分希望,吊着他的心,具体事情,等一年后再说。

穆正南笑笑,笑容有些僵硬:“小婿能否见见盈雪?”费尽心机攀上的金凤凰,他不想轻易放弃。

沈明辉皱眉,状似思索:“雷老夫人很伤心,盈雪一直陪伴着开导她,最近几天你恐怕见不到盈雪,不如你将住址留下,盈雪有空了,就派人去叫你!”

“好!”穆正南听出沈明辉在敷衍他,僵硬着笑容,将他的住址说给沈明辉,精明的眸底,蒙了一层阴霾。

他没娶沈盈雪,沈明辉不会重视他,听到他那糟糕的住处,也没有半点反应。

他帮沈盈雪大忙,毁了自己的名誉,却没有得到半点好处,真真可恶,更气的是,荣华富贵没攀到,他的生活也没有得到半点改善,出了太尉府,他还要像以前一样,百朝黄土背朝天的继续做菜农,赶着破车卖菜!

大手悄然紧握成拳,轻轻颤抖,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他不甘心,不甘心!

夕阳西下,映红大半个天空,沈璃雪走出太尉府,走向战王府的马车。

不远处的拐角,站着一道修长的蓝色身影,看到沈璃雪,微微一笑,正准备走过来,沈璃雪挑开了车帘,一袭白衣,俊美无筹的东方珩出现在车厢中,蓝色身影一怔,动作顿了顿,沈璃雪已踩着凳子上了马车。

车帘缓缓下落,将车厢内的情形快速遮去,完全垂下的瞬间,东方珩侧目望了蓝色身影一眼,锐利的眼眸,冰冷如利刃,仿佛无声的警告,震人心弦。

马车起程,飞速前行,东方湛静静立于拐角,望着腾起的阵阵烟尘,嘴角微微上扬,温和的眼眸犹如一汪幽潭,深不见底。

车厢中,四只小冰桶散着淡淡寒气,凉爽如春,沈璃雪为自己倒了杯清茶,袅袅热气遇冷,快速消失无踪:“沈采萱坠地身亡,雷聪成了太监,沈盈雪暂住太尉府,生下孩子后再回相府嫁人!”短短几个时辰,三个人都被固定了命运。

东方珩挑眉:“雷太尉的方法一举两得!”既能让雷家有后,又不耽搁沈盈雪嫁人,不愧是官场老狐狸。

“那个孩子,是雷聪暴行的产物,是沈盈雪的耻辱,看到孩子,她就会想到她吃的苦,受的罪,高傲如沈盈雪,未必愿意生下他。”沈璃雪微笑,沈盈雪住在太尉府,就是被严密看管了起来,和坐牢差不多。

“相府和太尉府,会因这个孩子决裂?”东方珩似笑非笑,太尉府唯一的重孙,死于沈盈雪之手,沈丞相,雷太尉休想再有安宁日子过。

沈璃雪摇摇头:“也不一定,如果太尉府的人看的严,沈盈雪无法流掉孩子,只能生下来了!”

“郡王,郡主,醉仙楼到了!”马车停稳,车夫恭敬的禀报声响起。

沈璃雪蹙了蹙眉:“怎么来了醉仙楼?”她已经习惯夜幕降临前,在战王府餐厅和战王,东方珩一起用膳。

“多日未来醉仙楼,你不想念这里的醉鸡?”东方珩记得,沈璃雪最喜欢醉仙楼的醉鸡,在相府时,每隔几天,都会来醉仙楼用膳。

沈璃雪皱皱眉:“义父还在王府等咱们回去用晚膳,如果咱们在这里用了,让他空等着,不太礼貌!”

“皇叔进宫了,要很晚才会回府!”东方珩轻轻说着,挑开帘子,下了马车。

战王进宫了!

沈璃雪松了口气,随后下了马车,战王进宫和皇上商谈的是机密,她没有多问,和东方珩并肩走进醉仙楼。

正值用膳时间,醉仙楼里高朋满座,座无虚席,两人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璧人,一进门,就吸引了大批客人的目光,小二热情的上前招呼着,引领二人上了楼梯,走向二楼雅间。

缓缓走在精致的走廊,望着大厅中的满座宾客,沈璃雪忍不住低喃:“醉仙楼生意火爆,幕后主人生财有道,肯定不是一般人!”

东方珩挑挑眉,嘴角轻扬起一抹优美的弧度,醉仙楼的幕后主人么…

“吱!”走廊一侧的雅间门突然打开,精致的木门径直撞向沈璃雪,东方珩锐利的眸中射出一道寒芒,瞬间将沈璃雪拉进了怀中。

开门的是位女子,十四五岁,穿着一身深绿色的衣衫,头上梳着两只丫髻,是丫鬟的装扮,东方珩眸中的寒光,吓的她全身一震,呆呆的站着,好半响才反应过来,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杏儿,出什么事了?”伴随着柔柔弱弱的女声,一名美丽女子来到门口,剪裁得体的湘裙穿在身上略显空荡,流畅的衣袖随风轻飘,面色苍白的毫无血色,眼睛疲惫却很明亮,

“是你!”

“是你!”

沈璃雪和柔弱女子异口同声的惊叹。

“上次在湖边,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柔弱女子微微笑着,眸中满是感激。

“举手之劳,姑娘不必放在心上!”沈璃雪轻轻笑笑,礼貌客套。

“我叫楚悠然,请问姑娘的芳名是?”柔弱女子被病痛折磨,性子却很洒脱,没再姑娘来姑娘去的客套,直接问了沈璃雪名字。

“沈璃雪!”京城许多人都认识她,沈璃雪不再隐瞒。

“好名字!”楚悠然的家不在京城,没听过沈璃雪的事情,对她的名字,没有太大的反应。

无边的寒气快速漫延,楚悠然紧了紧身上的衣服,顺着寒气,看到了东方珩,眼睛一亮,轻声赞叹:“这位是你夫君,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东方珩目光一凝,眸中的寒气渐渐消失,就像锋利的剑,掩去了锐利的寒光。

沈璃雪这才注意到,她还被东方珩半抱在怀里,美丽的小脸浮上一层蔷薇色,掰开他的手臂,与他拉开点距离。

香软的娇躯远离,东方珩锐利的眸中浮现几分不悦,想到沈璃雪没有否认他们的关系,他的心情又慢慢好转。

“楚小姐来京城,是为治病?”沈璃雪没再纠结她和东方珩的关系,改问楚悠然的病情。

楚悠然点点头,眸光十分黯淡:“听闻京城有名神医,可治百病,就来试试!”

沈璃雪心思一动:“找到神医了吗?”

“还没有。”楚悠然摇摇头,眸中闪过一丝苦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医,哪是这么容易找到的。

见沈璃雪,东方珩站在门外,回过神的楚悠然猛然意识到自己失礼了:“沈…小姐,这位公子,进来一起用膳吧!”她本想叫沈璃雪夫人的,可不知道东方珩姓什么,只得尊称了小姐。

沈璃雪轻轻笑笑:“我们订了雅间,就不进去打扰了!”东方珩不喜欢和女子们同桌用膳,沈璃雪透过半开的雅间门,隐约看到屋里还坐着一位女子,楚悠然在会客,他们也不方便进去打扰。

“耽搁了你们时间,不好意思,你们请便!”楚悠然微微笑笑,知书达理,进退有度。

“后会有期!”沈璃雪道了别,转过身,缓步前行,身后响起小厮的催促声:“夫人,老爷要回府了!”

沈璃雪一怔,夫人?楚悠然还是坐在房间的那名女子?

沈璃雪转身,看到一名十六七岁的女子从房间走了出来,相貌清秀,目光却有些憔悴,她握着楚悠然的手,歉意的道:“悠然,不好意思,我要回府了!”

楚悠然善解人意的笑笑:“如意姐有事,尽管去忙,有空我去府上看你!”

女子点点头,微笑道:“你说的神医之事,我会让老爷打听,一有消息,就马上通知你!”

“多谢如意姐!”楚悠然笑容璀璨,眸中满是感激。

“那我先走了!”女子微微笑着,依依不舍的松开手,慢慢转过身,一步三回头的随小厮走下楼梯。

女子走出醉仙楼,消失不见,楚悠然回了雅间,东方珩也揽着沈璃雪进了天字一号房,关上房门,他拉着沈璃雪走到窗边,锐利的目光透过大开的窗子,看向天地间:“刚才那名小厮,我见过一次,是温国公府的小厮!”

沈璃雪一怔:“楚悠然的朋友是温国公的姨娘小妾?”那女子年龄不大,但温国公府只有苏雨婷一名嫡女,温国公夫人她见过,那小厮称那女子为夫人,肯定是温国公的姨娘小妾无疑。

东方珩点点头:“他们出来了!”

沈璃雪顺着他的指向看去,一名中年男子昂首阔步走在大街上,离的远,她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能看到他身后跟着刚才的小厮,还有那名年轻女子,女子低着头,走的十分小心,唯唯诺诺,瑟瑟缩缩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