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公走过来,暗暗叹息一声,摘下他的乌纱和官服。

“多谢皇上不杀之恩,草民告退!”沈明辉又向皇帝行了一礼,转过身,看了沈璃雪一眼,踉跄着向外走去,一夜未见,他头上居然冒出许多白发,身躯也弯了几分。

皇帝看向沈璃雪,眸中神色平静:“梁王冤死一案,真相大白,璃雪是功臣,想要什么赏赐?”

沈璃雪福福身:“多谢皇上,是湛王带侍卫们搜查太尉府,臣女不敢居功!”

东方湛微微一笑:“找到蛊毒的是璃雪,你自然是有功之臣!”

皇帝沉沉眼睑,不居功,不自傲,品性都不错:“都别推辞了,梁王大仇得报,武国公沉冤得雪,你们都是有功之臣,湛王,璃雪各赏黄金千两,绸缎千匹!”

“多谢皇上!”皇帝给的赏赐不能不要,沈璃雪福身谢恩。

“皇上,到上朝时间了!”赵公公走过来,轻声提醒着。

“臣女告退!”皇帝上朝时间耽搁不得,沈璃雪识趣的告辞离开。

战王府的马车停在皇宫门外,东方珩没有下车,正坐在马车上休息,见沈璃雪面色疲惫的走进来,拿了个软垫给她:“事情解决了?”

“雷太尉明天午时问斩!”沈璃雪点点头,靠着软垫躺在了毯子上,事情解决完,心中紧绷的弦松了下来,再加上一夜未睡,她非常疲惫,躺到毯子上,就闭上了眼睛:“我先睡会儿,到了战王府,记得叫醒我!”

“好!”东方珩轻声答应着,如玉的手指将她额间的碎发捋至一旁,动作轻柔的像在呵护一件珍贵的心爱之物。

沈璃雪完全放松下来,意识很快模糊。

朦胧中,有淡淡的松香鼻端萦绕,耳边传来高一阵,低一阵的尖叫声:“我不要进大牢…”

“我最喜欢的首饰啊,呜呜…”

“老爷呢,我要见老爷…”

“我只是寄住在太尉府,不是太尉府的人,你们干嘛抓我…”

熟悉的惊声尖叫响起,沈璃雪的意识瞬间清醒,猛然睁开了眼睛,清冷的目光透过半开的窗帘向外望去。

天色蒙蒙亮,太尉府门口,雷老夫人,雷夫人,雷聪,沈盈雪等人在侍卫们的监视下,战战兢兢,排队前行,许是被从床上强行抓起来的缘故,她们全都披散着头发,面容惊恐着,哭喊着,身上只穿着白色的里衣,外面斜斜的披着外衣,还没来得及完全穿上。

一名名侍卫从府内走出,手里或搬,或抬着贵重的箱子,瓷器,首饰盒子,一车又一车,拉离太尉府,惹的雷夫人她们低声哭泣。

沈璃雪扬唇一笑:“太尉府在抄家!”

“雷太尉被判满门抄斩,没有存在必要了,太尉府当然要抄!”东方珩也坐了起来,下巴轻搁在她肩膀上,锐利的目光透过窗帘看向乱作一团的太尉府。

沈盈雪头发凌乱着,高声尖叫,她只是太尉府的外甥女,又不姓雷,不算是太尉府的人,他们犯了大错,不关她的事,她可不想陪他们一起死。

她拼尽全力一次次想越过侍卫向外冲,都被侍卫们毫不留情的挡了回去:“在太尉府,就是太尉府的人,啰嗦什么,快走!”

“你也快点,别磨磨蹭蹭的!”侍卫们轻斥着一道走的慢慢吞吞的小小身影。

沈烨磊猛然抬头,恨恨的瞪着侍卫:“叫什么叫,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丞相府大少爷沈烨磊,识相的,就对我客气些,等我见到我爹,给你们说几句好话,包你们升官发财,如果你敢对我不敬,哼哼…”

沈烨磊小小的眼睛迸射出强烈的怒气:“小爷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原来你就是丞相府那个小野种…”侍卫们先是一怔,随即哄堂大笑。

侍卫们最看不惯仗着父辈身份,作威作福的纨绔公子,沈烨磊明显属于这一类,现在的他,是带罪之身,还这么得意,可见以前是嫡出少爷时,有多么的嚣张跋扈。

“你亲爹被火烧死,养父也犯了大罪,被贬成了庶民,你居然还仗着他的身份欺人,真是可笑…”一侍卫嘲讽。

“人家高高在上的少爷做惯了,看谁都像奴才…”另一侍卫嘲笑。

“沈大少爷,你亲爹在阴间等你,养父在街头乞讨着等你,你想去找哪一个啊?”

“肯定是先找养父,再找亲爹了。”侍卫们大笑着,满目嘲讽。

“一群低贱侍卫,我踢死你们!”沈烨磊怒火中烧,胖胖的小身影对着侍卫们狠狠冲了过去。

侍卫们挑挑眉,稍稍侧身就避过了沈烨磊,他冲的太急,一时没收住脚,狠狠撞到了旁边的大树上,头昏眼花着,眼冒金星,天晕地转,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不自量力!”侍卫揪起沈烨磊的衣领,将他扔进丫鬟,嬷嬷们的队伍中:“带上他,别让他跑了!”

“郡主,郡主,看在咱们曾经姐妹一场的情份上,你救救我们吧!”沈盈雪眼尖的看到了沈璃雪,苦苦哀求着,高声呼救,目光触及她身后的东方珩,咬牙切齿,贱人,昨天勾引湛王,现在勾引安郡王,无耻,无耻!

“沈璃雪,如果你救了小爷,小爷就不再怪你以前犯的错!”沈烨磊稍稍恢复了清明,也看到了沈璃雪,趾高气昂的放声大喊。

侍卫们的动作微微一僵,这两人认识郡主,他们嘲讽两人的话,肯定都被郡主听到了,郡主会不会惩罚他们?

沈璃雪不知侍卫们心中所想,扬唇冷笑,求人还这么嚣张,沈烨磊真是与众不同:“不好意思两位,你们的罪名,由皇上来定,我无能为力!”

言毕,沈璃雪毫不犹豫的放下了车帘,吩咐道:“回战王府!”

她隔着半透明的纱帘,看着狼狈不堪的沈盈雪,沈烨磊:“她们是要被押进大牢吗?”

“是!”东方珩点点头,明日午时满门抄斩,现在当然是押进大牢,严密看管。

沈璃雪挑眉看看那一车车被拉走的箱子,雷太尉养蛊害人,太尉府被彻底拔起,抄家灭户,从此,青焰再无雷太尉府。

豪华的马车驶离太尉府,腾起阵阵狼烟,呛的沈盈雪,沈烨磊连连咳嗽。

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侍卫们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还好,郡王,郡主都没有责怪他们。

“沈璃雪,你见死不救,不得好死!”沈盈雪看着那飞速消失的马车,胸中的怒火腾的燃烧起来,贱人贱人啊,只说一句话就能救她,她居然见死不救。

“沈璃雪,别让小爷抓到你,否则,定将你碎尸万断!”沈烨磊也气的大骂,贱人,他主动和她说话,是看得起她,她居然不理会他的死活。

侍卫们眼眉一挑:“真是烦人。”啪啪的扇了沈盈雪两巴掌,她白嫩的小脸瞬间被打肿,一缕殷红的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沈烨磊也遭受了同样的待遇,胖乎乎的小脸印着鲜红的五指山,很快高高肿了起来。

侍卫的怒斥声冷冷响起:“快点排队去大牢,再耽搁,休怪我们哥几个手下不留情!”

豪华的马车驶到战王府,稳稳停下,沈璃雪步下马车,李嬷嬷急步迎了过来,看沈璃雪的目光有些闪烁:“小小姐!”

“李嬷嬷,进府坐!”如果李嬷嬷没有拆穿沈明辉,沈璃雪也扳不倒雷太尉,她是功臣,当年的离开,是被逼无奈,沈璃雪不会过多责备她。

“多谢小小姐。”李嬷嬷诚慌诚恐的福福身,似是没想到沈璃雪会对她这么和颜悦色:“当年,是奴婢胆小懦弱,才会害青竹小姐被奸人所害…”

沈璃雪笑笑,安慰道:“不关嬷嬷的事,是沈明辉奸诈!”

“小小姐大人大量,一定会有好报的!”李嬷嬷轻抹着眼泪,对沈璃雪的善解人意非常感动。

“嬷嬷找我可是有事?”李嬷嬷身上染了一层霜,在外面站了一段时间了,耐心等她回来,肯定是有事相告。

李嬷嬷重重擦了几下眼泪,正色道:“悠然小姐病情加重了,在京城没寻到神医,准备回家养病,奴婢是来和小小姐告别的,悠然小姐病的实在厉害,无法前来,让奴婢代为告别!”

她和林青竹的关系很不错,很想留下守着沈璃雪,将对林青竹的愧疚都补偿到沈璃雪身上,但楚悠然是她的救命恩人,在她走投无路时救了她,况且,楚悠然有病在身,比沈璃雪更需要她的照顾,她决定随楚悠然离开京城回家。

沈璃雪蹙了蹙眉,楚悠然要找的神医可能是陈太医,她之前曾想过让陈太医给楚悠然诊诊病,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就一直没顾上:“嬷嬷,我认识一名神医,医术非常高超,不如,让他给楚姑娘诊治诊治?”

“真的?”李嬷嬷眼睛一亮,眸中隐有感动的泪水闪动:“多谢小小姐,奴婢这就去告诉楚小姐!”

“嬷嬷,大夫能不能治好楚小姐,我也不太确实!”看李嬷嬷高兴的样子,险些将她当成救世主,她不知道陈太医能不能治好楚悠然,不想让她们报百分百的希望,否则,诊断后治不了病,她们就要绝望了。

“奴婢明白。”李嬷嬷拭了拭眼角的眼泪:“楚小姐的病很难治,许多医术高超的大夫看过,都束手无策,小小姐让神医给楚小姐诊病,是一份心意,能诊好最好,诊不好,楚小姐也不会很失望的!”

沈璃雪轻轻笑笑:“把你们的住址告诉我,我带神医过去!”

李嬷嬷留与住址,千恩万谢的走了。

沈璃雪上了马车,轻轻摇摇躺在毯子上假寐的东方珩:“东方珩!”

“让我帮你请陈太医!”东方珩睁开眼睛,黑曜石般的眼瞳,幽深似潭。

“陈太医脾气古怪,一般人请不动,不过,你出马,肯定能请来!”沈璃雪的心思被拆穿,没有丝毫尴尬,笑眯眯的看着东方珩。

东方珩伸手将沈璃雪揽进怀中,故做为难道:“看在你即将及笄的情份上,我就勉强同意帮你请太医!”

“我还有三年孝期要守,及笄后不能立刻嫁人!”沈璃雪捶捶东方珩的胳膊,表示抗议。

“规距是死的,可以打破!”东方珩蜻蜓点水般吻吻她樱红的香唇,将一张纸张递向窗外:“让陈太医去这个地方为人看诊!”

“是!”车外侍卫答应一声,快速远去。

沈璃雪看看自己空荡荡的小手,她牢牢拿着的纸张,什么时候跑到东方珩手里去了?他的武功果然是高深莫测,她有他一半的内力,却比不上他的武功高深。

“我要去看看楚悠然!”楚悠然带李嬷嬷来京,她才能为武国公申冤,在一定意义上来说,楚悠然也是一名功臣。

“好!”东方珩答应着,转头吩咐车夫:“去长林街!”

沈璃雪来到长林街时,陈太医已经到了,正在给楚悠然把脉,李嬷嬷和几名小丫鬟站在一旁屏气凝神等待结果,温国公的小妾白姨娘也站在一床头。

看着桌子上收拾整齐的包袱,沈璃雪释然,楚悠然要离京,白姨娘做为她的好友,自然要来送行。

稍顷,陈太医收回手,轻轻捋捋胡须,目光凝重。

“神医,悠然小姐病情如何?”李嬷嬷试探着询问,眸中闪过几丝希冀。

“病从胎里带来,伤心伤肺十几年,楚小姐的身体非常虚弱,的确不好医治。”在众人黯淡下来的目光中,陈太医顿了顿,又道:“不过,老夫有独家秘方,可以先帮楚小姐调养身体,身体好了,再服药,定可痊愈。”

“真的?”楚悠然美眸中惊喜闪现,她的病能治好了,听着很不可思议。

“老夫从不打诳语!”陈太医神情微傲,他医术高超,有傲的资本。

“太好了,小姐的病终于有治了!”李嬷嬷和小丫鬟们高兴的险些掉眼泪。

“楚小姐,恭喜了!”沈璃雪微微笑着,走上前。

“还要多谢郡主,如果没有郡主请来神医,我的病岂会好…”

白姨娘目光沉了沉:“陈太医,您能不能也为妾身把把脉?”

131 刺激雷太尉,痛打渣男

瞬间,楚悠然,沈璃雪,李嬷嬷的目光全都落到了白姨娘身上。

“妾身嫁人半年多,一直都没有子嗣,所以…所以…”白姨娘低下头,脸颊浮上两片红晕,映着暖暖的阳光,格外动人。

沈璃雪,楚悠然都是未出阁的千金,她也刚嫁人不久,子嗣之事,一直难以启齿,刚才她看楚悠然的顽疾被医好,一时心急,才会脱口说出了心愿

楚悠然看向陈太医,眸中满是希冀,她很希望陈太医也给白姨娘诊诊病,但他是沈璃雪请来的,人家给她看了诊,已是幸运,她没有理由再要求人家给白姨娘也看病。

看着轻捋胡须,面无表情的陈太医,白如意有些后悔,暗暗责怪自己太鲁莽,陈太医是来给楚悠然看诊的,她横插一脚,是喧宾夺主了,万一他一气之下,不给楚悠然看病了,她哪还有颜再面对楚悠然。

“陈太医…妾身不过随口一说…如果太医累了…就算了…”

沈璃雪目光一凝:“陈太医,能不能通融通融?”

“郡主言重了!”陈太医呵呵一笑,拿着诊包走到白如意面前:“救死扶伤是大夫的职责,夫人请伸手!”

白如意一怔,随即欣喜若狂:“多谢陈太医,多谢郡主!”

她强压着扑扑乱跳的心,快速伸出手臂,看沈璃雪的目光满是感激,多亏郡主,她才能诊治身体,郡主是她和悠然的大恩人!

陈太医两败根手指搭上了白姨娘的脉搏,细细把脉。

沈璃雪挑挑眉,传言陈太医脾气古怪,现在看来,蛮和气的。

感觉手指下的脉搏轻珠滑动,陈太医挑眉看向白姨娘:“夫人脉相平和,没有任何病症,面色红润,身体一切正常,完全可以生育子嗣!”

“多谢陈太医!”白如意道着谢,目光有些黯淡,如果陈太医说她身体不好,需要调理,她还有几分希望,可他却说她一切正常,身体没有问题,怎么会怀不上子嗣呢?

楚悠然身体虚弱,急需休息调理,沈璃雪,白如意告辞离开。

走出小院,白如意美丽小脸上的微笑渐渐消失,换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强挤出一丝笑意,一丝几不可闻的轻叹随风飘远:“刚才多谢郡主。”

“白夫人何故叹息?”沈璃雪挑眉看着白如意。

“妾身早知自己福浅命薄,没有生育子嗣的缘分。”白如意再次轻叹一声,目光黯淡。

“白夫人很年轻,又刚刚嫁人半年,不必着急,更不必心灰意冷,子嗣一定会有的!”沈璃雪想到温国公府,除了阮初晴外,其他的姨娘,小妾都没生出个一儿半女,问题恐怕不在这些姨娘小妾身上。

“借郡主吉言!”白如意笑笑,目光还是很黯淡,她是很年轻,她的夫君已经不年轻了,他女儿的年龄和她差不多,她想怀上子嗣,有些困难。

“郡主要回战王府!”

“是!”沈璃雪笑着点点头,美眸中闪过一抹暗芒。

“那妾身不打扰郡主了,告辞!”看着近在咫尺的战王府马车,白姨娘礼貌的福福身,扶着丫鬟的手,走到拐角边,坐上了温国公府的马车。

沈璃雪掀开车帘,软软的毯子上,躺着一袭白衣的东方珩,眼睑微闭着,长长的睫毛上翘,熟睡中的他,少了平时的锐利与冷酷,多了分宁静与睿智,冷酷的面部线条,也柔和的如同诗如画,让人一见再也移不开眼。

悄无声息的上了马车,沈璃雪小心的试了试东方珩的额头,体温正常,没有发烧,暗暗松了口气,从暗格中拿出一条薄被,轻轻盖到了东方珩身上。

车外是炎热的夏天,车内却放了四只小冰桶,温度较低,东方珩武功高强,却心脉受损,重病在身,就算不会着凉,也要以防万一。

东方珩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眼睑下的眼睛转了转,随即归为一片宁静。

“郡主,回王府吗?”车外传来车夫恭敬的询问声。

沈璃雪清冷的目光透过半开的车帘,看到温国公府的马车快速走远,嘴角轻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先去大牢!”

大牢里阴暗潮湿,散发着阵阵霉味,沈盈雪和雷老夫人,雷少夫人皆是一身囚服,关在一个个牢房里,头发凌乱着,面容憔悴,目光更是茫然如死灰,没有半分焦距,短短几个时辰,却像老了十年。

沈盈雪坐在薄薄的干草上,捂着嘴巴,紧紧皱起眉头,大牢里真是又脏又臭,这是什么味道,这么难闻。

两名狱卒远远的观赏了沈璃雪半晌,忍不住走了过来,打开了她所在的牢门,色眯眯的紧紧锁定她美丽的容颜,窈窕的身段,急切的搓着手,笑的满脸猥琐:“想不到这大牢里,还有这么好的货色,比怡红院的头牌还漂亮。”

“你们要干什么?”沈盈雪一惊,吓的后退一步,戒备的看着那两名狱卒。

狱卒长的尖嘴猴腮,满脸褶皱,小小的绿豆眼,一眯就没有了,色眯眯的光芒迸射,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嘿嘿,小妹妹还没嫁人吧。”狱卒猥琐的笑着,步步逼近:“你明天就要问斩了,还是个小女孩,真是可怜,哥哥我就发发善心,让你在临死前尝尝男人的味道,知道什么叫欲仙欲死!”

狱卒们常年守着大牢,工钱有限,不能去青楼逍遥快活,心思龌龊,行为下流的,就将主意打到了女囚们身上,看到姿色不错的,就轮流糟蹋一番。

这里是大牢,他们说了算,女囚们出不去,不能宣布他们的恶行,他们就更加肆无忌惮,沈盈雪刚进大牢时,他们就对她垂涎欲滴了,好容易等上司们全走了,就迫不及待的过来,想要一亲香泽。

“你再过来,我就喊声人了!”沈盈雪看着狱卒恶心的嘴脸,一步一步后退着,目光焦急,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急思脱困方法。

“这里是大牢,我们哥俩当值,你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理你的!”一名狱卒洋洋得意着,色眯眯的目光就像会透视,定定的落在她身上,就像剥光了她的衣服,在欣赏最美的身体,越看越满意,嘴角隐有口水流出:“这小妞真漂亮,味道一定很好。”

沈盈雪是谁,青焰第一美女,诸多名门公子爱慕过的女子,如果他们上了她,说出去,多有面子。

丑八怪,人渣,居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那副得兴!

沈盈雪看着越来越近的狱卒,心急如焚,暗暗将他们骂了上百遍,他们是两个身强体壮的青年,自己只是一名弱女子,根本打不过他们,要如何脱困呢?

她焦急的目光透过狱卒,不经意看到了牢门,牢门打开后,只是象征性的关上了,并没有上锁,她目光微沉。

“雪妹妹,你就从了我们哥俩吧,我们一定会好好对你的!”狱卒迫不及待,像恶狼扑食一般,重重朝沈盈雪扑了过来。

“来人,救命!”沈盈雪故做害怕的惊呼一声,快速躲闪,狱卒扑了个空,摔倒在地,她看准机会,急步奔向牢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要留在这里被他们糟蹋,出了大牢,她就安全了。

沈盈雪纤手抓住牢门,正要打开,脚踝突然被人紧紧抓住,用力向后一扯,她站立不稳,重重趴到了地上,身后响起一声怒吼:“贱人,往哪里跑!”

纤细的身体被粗鲁的翻转过来,狱卒猥琐的脸近在咫尺,她能清楚看到他脸上明晃晃的油光和一颗一颗的大麻子,阵阵臭汗味夹杂着酸臭味飘入鼻中,熏的她胸口一阵翻江倒海,昨晚吃的东西险些吐出来。

“我是皇上的犯人,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你如何向上面交待?”

狱卒不屑的冷笑:“吓唬谁呢,整个京城都知道你明天午时就要问斩了,只要哥几个给你留口气,让你明天能去法场砍头,上头就不会怪我们的…”

“嘶!”狱卒一个用力,沈盈雪白色的囚衣被撕下一大片,露出雪白的肌肤,精致的锁骨,混圆的小肩膀。

狱卒瞬间热血沸腾,色光闪烁的小眼睛看的直直的,垂涎欲滴:“真是又白又嫩,不愧是青焰第一美女,极品货,极品货啊!”

“嘶嘶嘶!”狱卒贪婪的看着沈盈雪娇嫩的肌肤,下意识的吞着口水,想要窥视更多,连连用力撕扯,沈盈雪白色的囚衣在他们手中化成一片片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