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珩,那个三叔,是怎样的人?”豪华的马车在大道上快速行驶,马车里平平稳稳,没有丝毫颠簸,沈璃雪依偎在东方珩怀里,半眯着眼睛,神情慵懒。

“他,比东方易聪明!”东方珩略一斟酌,给出评价。

沈璃雪蹙了蹙眉:“你是说,他做事刁钻,让人抓不到把柄?”

东方珩目光凝深:“我很少回圣王府,对他的印象,仅限于两次的见面,他处事很圆滑,是个八面玲珑之人,倒是没做过小动作,不像东方易,总是和我们兄弟两人暗中起矛盾。”

“这样的他,要么就是为人正直,没有任何坏心,要么就是隐藏的太深,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沈璃雪目光一凝,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厉害。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阵阵吵闹声透过帘子,传入耳中。

沈璃雪直起身体,掀开了车帘:“出什么事了?”

车夫与行人低语几句,又仔细看了看正前方:“回郡王妃,前面出了点事情,马车全都堵在了这里,暂时走不动!”

沈璃雪望望天空高悬的太阳,建议道:“东方珩,淮王府离的也不远了,咱们下车走过去吧!”

“好!”东方珩率先下了马车,伸臂将沈璃雪抱了下来,轻拥着她的肩膀缓步前行。

街道两旁商铺林立,不少小贩都在叫卖东西,沈璃雪看到一个小摊前站满了行人,那小贩拿着扇子在叫卖,扇子是绸缎所制,上面绣着各色山水花鸟图,顶端镶着一圈软软的毛,白色,蓝色,黄色,红色都有,很是漂亮。

现代有电动的空调,风扇,手动的扇子极少见,来了古代后,沈璃雪倒是见过不少纸扇,但这种绸缎扇,她是初次见到。

“扇子真漂亮!”她快步走过去,拿起几柄扇子看了看,选中一面白色的绸缎扇。

东方珩付了银子,拥着她走出人群,正准备去淮王府,迎面碰上了老冤家东方湛。

九月天买绸缎扇并不是用来扇风,而是用来装点,沈璃雪眼光极好,那面白色绸缎扇配上她的浅紫湘裙,是优雅中透着清纯,又与身旁东方珩的一袭白衣相得益彰。

他们两人就像是某个左右旁的汉字,因这只白色绸缎扇,融合的更加般配,更加完美,更加和谐。

扇子的手感极好,沈璃雪轻轻扇了扇,白色的毛毛随风轻飘,非常漂亮,她满意的点点头:“东…”

话出口,看到了正前方的东方湛,微笑的目光瞬间沉了下来,冷声道:“湛王爷!”

东方珩英俊的容颜也有些阴沉,沈璃雪摇扇子时清新可人的笑容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一只破扇子,一两银子而已,她居然这么高兴,真是好骗。

“我们还有事,告辞!”东方珩淡淡看了东方湛一眼,拥着沈璃雪越过东方湛,缓步向前走去。

他没有刻意炫耀,也没有刻意的秀恩爱,就那么自自然然,是最普通的夫妻相处,却多了普通夫妻没有的幸福与默契,只一个眼神,他们就知道对方想要什么,想做什么,般配的让人忌妒,让人发狂。

东方湛看着东方珩搭在沈璃雪肩膀上的手臂,觉得格外碍眼,恨不得冲上前,将那胳膊生生扯断。

更可气的是,东方珩一袭白衣,沈璃雪一袭浅紫湘裙,走在一起,颜色非常般配,身形也很般配,尤其是,两人边走边低头说着什么,白色绸缎扇不时闪现,亲密无间,真真是刺痛了东方湛的眼。

“王爷,时候不早了!”身旁,侍卫看看天空,小声的提醒着。

“走!”东方湛皱紧眉头,大步前行,走出一段距离后发现,他和东方珩,沈璃雪前行的,一直是同一个方向。

沈璃雪,东方珩再次拐进一条小巷,回头一望,东方湛和几名侍卫仍然不近不远的走在后面。

沈璃雪蹙蹙眉:青天白日,东方湛没必要跟踪两人,就算是跟踪,也不会用这么愚蠢的方法,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也要去淮王府赴宴。

东方珩仿佛不知道身后有人,径直前行,拥着沈璃雪的肩膀紧了紧,成功察觉到,身后射来的视线又愤怒了几分。

“珩堂兄,璃…堂嫂,你们终于来了!”淮王府门口,东方玉儿一袭红衣,笑嘻嘻的迎了上来,她在这里站了小半个时辰,腿都要站酸了,终于等到两人了,暧昧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来的这么晚,早晨肯定起的也晚。

“玉儿,你怎么等在门口?”东方玉儿是郡主,身份高贵,不必站在门口迎客。

“闷在房间没事做,我就来迎迎你们!”东方玉儿笑呵呵的说着,看到了沈璃雪手中的绸缎扇,眼睛闪闪发光:“好漂亮的扇子,在哪里买的?”

“就在前面的大街上!”沈璃雪指指来时的方向,见她紧盯着扇子看,轻轻笑笑,合上扇子递了过去:“送给你,我回去时再买一柄!”

“不用不用。”东方玉儿急忙摆手:“你喜欢的扇子,我怎么能抢,我让人去买!”

这时,一名小厮走了过来:“安郡王,湛王爷,淮王爷在书房!”

“我先去书房!”东方珩放下搭在沈璃雪肩膀上的手臂,看了东方玉儿一眼。

东方玉儿急忙保证:“我会照顾堂嫂的,你放心好了!”语气诚恳,字字铿锵,就差对天发誓了。

沈璃雪扬扬嘴角,东方玉儿特意等在门口,是东方珩让她照顾自己?

她是女子,见的多是女长辈,东方珩是男子,会拜访男长辈,宴会期间,两人会分开很长一段时间,淮王府的家眷她没见过,怕她尴尬,就让东方玉儿照顾她,东方珩真是细心。

东方珩走上青石路阔步前行,东方湛走过沈璃雪旁边时,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也走上了去书房的路。

“堂嫂,半个时辰后才会开宴,我带你参观参观淮王府!”东方玉儿看着沈璃雪,目光闪闪。

“好!”沈璃雪点点头,名门贵族性子不同,府上的景致也不同,沈明辉的丞相府,战王府,圣王府身份,地位相差不多,景致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淮王府里绿树成荫,亭台楼阁一应俱全,景致美丽,与圣王府,战王府却没有多少相似之处。

不知不觉间,沈璃雪和东方玉儿来到一座假山前,望望假山后的满池碧水,东方玉儿眼睛一转:“堂嫂,你等着,我去拿最新鲜的水果!”

沈璃雪挑眉:“去哪里拿?”

“就这里!”东方玉儿轻轻一跃,窈窕的身影落在了假山最底端,用力移开一块石头,顿时,仅容一人通过的小道出现在眼前。

东方玉儿身体一弯,缓缓走了进去。

“小心点儿!”沈璃雪提醒。

“知道!”东方玉儿的回答隐隐带了沉闷的回音,储藏水果的石室,绝对够大。

淮王府的丫鬟们都忙着布宴,假山旁静悄悄的,不见半个人影,沈璃雪轻扇着绸缎扇,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阳光暖暖的照射着,洒落点点金光。

突然,一阵猥琐的嬉笑声传来:“少爷,少爷,快看那里!”

“哟,是个绝色美人啊!”男子搓搓手,声音沙哑。

沈璃雪侧目一望,一名年轻男子在几名家丁的簇拥下,快步向她走了过来,那男子相貌清秀,但举止极是不雅,就像禁欲许久的和尚,遇到了十八岁的黄花闺女,一举一动,都透着说不出的轻挑与急切,典型为非作歹的贵族公子哥。

“姑娘一个人啊,不如哥哥我陪你说说话!”男子指挥着家丁将沈璃雪团团围住,闪闪发光的眼睛毫不避讳的在沈璃雪身上来回扫视着,落在她饱满的胸前,尖利的目光仿佛要刺透那层层衣服,窥视最真实的美好。

“滚!”沈璃雪沉着眼睑,声音冷若寒冰。

“真是只小辣椒,不错不错,我喜欢!”男子不怒反笑,看沈璃雪的目光更加灼热:“你看这太阳高悬着,你还穿这么厚的湘裙,肯定很热,来来来,我帮你脱下来!”

男子色眯眯的笑着,挽了挽袖子,爪子就欲伸向沈璃雪的衣带。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到了男子脸上,打的他旋转了两圈,踉跄了好几下方才停稳脚步,脑子晕糊糊的,脸颊火辣辣的疼,眼闪金光闪闪,看人都重影。

“少爷,少爷!”家丁们纷纷涌了上来,扶住男子,看着男子脸上的红色巴掌印,嘴角抽了抽,这女子真大胆,居然敢打他家少爷。

男子摸摸红肿的脸颊,看沈璃雪的目光带了一丝愤恨:“你们几个,把她给我按住,本少爷今天就要尝尝,她到底是什么味道!”

“是!”家丁们得了命令,小眼睛内闪烁着光芒,蜂拥而上,去抓沈璃雪。

沈璃雪冷冷一笑,手腕一翻,青色的长鞭挥出,在半空中挥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狠狠打在了众家丁们身上。

“啪啪啪!”长鞭所过之处,家丁们全部被抽飞,清脆的响声在这寂静的假山旁格外响亮,惊起一群飞鸟。

男子捂着被打肿的脸,看着倒在地上,不停翻滚哀嚎的家丁,再看看手持长鞭的沈璃雪,满目错愕:“你是东方玉儿?”

沈璃雪一怔,随即明白,这男子只知道东方玉儿懂长鞭,见她拿着鞭子打人,就以为她是东方玉儿。

“我不是东方玉儿!”

男子嘴唇一挑,眸中的担忧瞬间消失无踪,看沈璃雪的目光又多了几分轻挑:“我就说嘛,这才一年不见,你怎么长的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原来你不是她!”

男子眯起了眼睛,眸底色光渐浓,她不是东方玉儿,他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挽挽袖子,男子眸底色光闪烁,足尖一点,对着沈璃雪冲了过去,他也是习武之人,武功还不错,绝对能收拾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刚才被她甩耳光,是一时没注意,才被她得逞,这一次,他凝聚着全力,绝对能制服她。

看着急速冲来的男子,沈璃雪冷冷一笑,抬脚对着男子狠狠踹了过去。

这时,东方玉儿提着一篮新鲜水果从假山里走了出来,正准备招呼沈璃雪食用,却见她飞起一脚,将一名男子踢出四、五米远,重重掉落在地,杀猪般的惨叫声随之响起。

东方玉儿嘴角抽了抽,急步跑上前,看清倒地男子的相貌后,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李凡,怎么是你?”

“东…东方玉儿,她踢我!”叫李凡的男子手指着沈璃雪,恶人先告状。

东方玉儿嗤笑一声:“李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暗中做的龌龊事,被送到乡下,关了一年,你居然没有好好思过,狗改不了吃屎的又来调戏人,她踢你是你罪有应得,没踢死你,算你命大!”

说着,狠狠踢了他几脚,疼的他又是一阵嗷嗷叫,瞪着东方玉儿咬牙切齿:“东方玉儿!”

东方玉儿头一昂,傲然道:“我父王可没请你,你来淮王府干什么?”

“我急事来找我表弟!”李凡恨恨的说着。

“你表弟?”东方玉儿一怔:“湛堂兄在我父王书房…”

东方湛是李凡的表弟!

沈璃雪目光一凝,他姓李,难道是李幽兰的…

“出什么事了?”伴随着威严的男声,淮王大步走了过来,身旁走着东方珩,东方湛,南宫啸,还有两名沈璃雪叫不出名字的年轻男子。

李凡恨恨的瞪了沈璃雪一眼,咬牙切齿道:“你敢踢本少爷,等着倒霉吧!”

东方玉儿无奈的摇摇头,悄悄狠踢了李凡两脚,看他的目光充满了同情:“倒霉的是你,不知轻重的笨蛋!”

“湛…王爷!”看到东方湛,李凡像找到了主心骨,惨兮兮的向他求救,有东方湛在,肯定能制住这名不知好歹的女子,到时,他定要将她绑在柱子上,狠狠折磨。

“璃雪!”东方珩大步走了过去,紧张的上下打量沈璃雪:“没事吧?”

他陪沈璃雪一起参宴,淮王府守卫森严,又有东方玉儿陪着,他觉得不会出事,就没带暗卫,没想到被人钻了孔子。

“还好!”李凡连沈璃雪的衣服边都没碰到,哪会出事,一直都是她在痛打李凡和家丁。

“怎么回事?”东方珩看到李凡时,就猜到了事情原委,不过,想重重惩罚坏人,就要听受害者亲口说原因。

“李凡调戏堂嫂!”东方玉儿抢先一步,给出答案,得意,‘同情’的目光看向李凡,可怜的家伙,有眼不识泰山,等着倒霉吧。

堂…堂嫂!

李凡只觉轰的一声,瞬间震惊的目瞪口呆,他从小在京城长大,名门贵族家的千金小姐几乎都认识,看到沈璃雪那张生面孔,他以为是某个小官员家的千金,来巴结东方玉儿,方才大着胆子上前调戏。

他爷爷是朝中的老丞相,威望极高,又有王爷表弟,摆平一个小官,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哪曾想,这个陌生女子会是东方玉儿的堂嫂!

还是青焰战神东方珩刚娶的郡王妃,早就想好的辩驳,全都苍白无力,再也吐不出一个字。

“来人,将李凡押下去,重打!”东方珩冷冷下了命令。

两名侍卫走上前来,抓了李凡,按到凳子上痛打起来,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大半个假山。

淮王爷看着惨叫的李凡,眉头微蹙,他早知道李凡品性不端,可这里是淮王府,他居然敢明目张胆调戏女子,分明是在挑衅皇室的尊严,尤其是,调戏的还是东方皇室的媳妇,真是无法无天了。

南宫啸不紧不慢的摇着折扇,神情慵懒,嘴角微微上扬着,邪魅的目光瞟向东方湛。

“湛表弟…救我…救我啊!”板子一下又一下,打的极重,李凡觉得,自己的屁股都要被打烂了,凄惨的高叫着,哀声求救。

东方珩只说让侍卫们将他拖下去打,没说打多少板子,他暗中的意思,打到他满意为止,说不定就是想趁机打死他。

“犯错受罚,天经地义,板子打够了,侍卫们自然会停手!”东方湛目光看向一边,置之不理,李凡调戏沈璃雪,他心里也憋着一股气,这才打了几十板子而已,还不够解气。

况且,沈璃雪是皇室儿媳,李凡和皇室没有任何直接关系,这里站的几乎全是东方皇室的人,如果他开口为李凡求情,就是与众人为敌,成为众矢之的,他才不会蠢到为了一个无能之辈,将自己陷入尴尬境地。

“湛王爷公私分明,大义灭亲,本世子佩服至极!”南宫啸怪怪的腔调,让人听不出是贬是褒。

东方湛皱皱眉,正欲开口,一道苍老的声音抢先响起:“住手,快住手!”

沈璃雪侧目,一名五十多岁的老年男子在侍卫的搀扶下快步走了过来,相貌和李凡有两三分的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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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 痛打李凡,千媚抵京

沈璃雪目光清冷,李凡口出秽言,举止轻浮的想要调戏她,打他板子是罪有应得,东方湛不理会他的死活,如果就这么打死了他,会落人口实,为了他,搭上她和东方珩不值得,故而,他们刚才故意放走了一名家丁。

不过,那名家丁是用飞的吗?这么快就请来了李丞相,现在的李凡中气十足,离奄奄一息还差的很远!

“啪啪啪!”侍卫们沉着眼睑,手持板子,对着李凡快要皮开肉绽的屁股狠狠的重打。

李凡被侍卫们紧紧按着,动弹不得,凄惨的痛呼,看到李丞相,像见到了主心骨,声泪俱下:“爷爷,救我!”

“淮王爷,请问这是怎么回事?”李丞相看着他被鲜血染透的裤子,目光阴沉的可怕。

侍卫们当着他的面,毫不留情的将他的孙子打成重伤,是没将他这个青焰丞相放在眼里,这里是淮王府,他自然要问淮王是何用意。

“他调戏安郡王妃!”淮王爷瞟一眼李凡,不咸不淡的回答。

“真有此事?”李丞相苍老凌利的目光猛的射向李凡,眸底怒火翻腾。

李凡一惊,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想到李丞相那残酷的惩罚手段,他哪敢承认错误,胡扯道:“我没调戏她,是她勾引…”

“啪!”子默凭空出现,狠狠甩了李凡一记响亮的耳光,他的脸被打偏过去,两颗牙齿和着鲜血喷了出来,半边脸上瞬间浮现一座鲜红的五指山。

“本王的郡王妃,阿猫,阿狗也配肆意侮辱!”东方珩低沉的声音带着蚀骨冷意,听的人心底发寒。

“安郡王,凡事不能只听信一面之词,就算你心向着郡王妃,也应该听凡儿把话讲完!”李丞相面色铁青,目光阴沉,阿猫,阿狗,东方珩居然把凡儿比喻成禽兽,那他这个做爷爷的,岂不就是老禽兽。

东方珩冷眼看着李丞相:“李丞相,令孙的脾性,你应该很清楚,本王说他调戏了本王的郡王妃,你可相信?”

李丞相的目光落到了沈璃雪身上,容颜绝美出尘,目光盈盈似水,乌黑的墨丝挽成精致的发髻,浅紫色的湘裙在阳光下轻轻飘飞,映着那翩翩飘动的绸缎扇,高贵,优雅,美若画中走出的仙子!

任何一名年轻男子见了,都会惊艳的移不开眼,他的孙子好色成性,若说调戏沈璃雪,他完全相信,可是,事关丞相府的名誉,他怎么能承认。

“畜生,你真的调戏了郡王妃?”看似气愤的怒吼,暗中给李凡指了一条路。

“郡王妃身份高贵,我哪里敢调戏,真的是她主动…若是爷爷不信,可以问问家丁们。”李凡是纨绔子弟,很懂察言观色,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李丞相的用意,凄惨的控诉着,声泪俱下,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李丞相威严的目光移动家丁们身上,只要家丁们附和李凡的话,李凡就有了一半希望!

家丁们目光闪了闪,并没有立刻给出答案,悄悄抬眸,望向面容冷峻的东方珩,青焰战神不好惹,若是侮辱了他的郡王妃,他一气之下,肯定会将他们碎尸万段。

李凡是相府嫡孙,安郡王可能不会把他怎么样,但他们却是无关紧要的家丁,如果做了假证,绝对活不到明天,可他们是丞相府的家丁,如果不帮自家的少爷,丞相也不会放过他们的,横竖都是死啊…

“你们哑巴了,怎么都不说话?”久久等不到家丁的附和,李丞相紧紧皱起眉头,自己府上的家丁不听自己的话,是想胳膊肘儿往外拐么?

“这个…这个…”家丁们目光闪烁着,两边都不想得罪,哼哼半天,也没给出答案。

沈璃雪望望天空高悬的太阳:“李丞相,你怎么不问问家丁们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呃!李丞相一怔,仔细看家丁,他们脸上或重或轻,或长或短的都有一条鞭痕,打在了侧脸上,他刚才只顾着李凡,都没注意到:“这是怎么回事?”

“是我打的!”沈璃雪扬了扬手中的青色长鞭,‘悲伤’的低声道:“我是一名弱女子,家丁们都是身强体壮的男子,如果他们没有欺负我,我岂会痛打他们。”

李丞相的面色瞬间黑的能滴出墨汁来,沈璃雪是战王义女,他没见过她,却听说过她的事情,手持长鞭将穷凶极恶,毁人容颜的苏雨婷打成重伤的她,会是弱女子?

弱女子能逃过李凡的调戏,还将他带的家丁打的满身满脸伤?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是沈璃雪主动勾引李凡,定然不会重打他的家丁,家丁们脸上有伤,只能说明,真的是李凡调戏她,她一气之下,动手打了人。

看着李丞相阴晴不定的目光,沈璃雪挑挑眉,看向那一袭红衣的女子:“玉儿!”李丞相护短,证据确凿了还偏向李凡,她就拿出更有力的证据,让他再也无话可说。

东方玉儿啃着一枚新鲜果子,悠然道:“刚才我亲眼看到李凡调戏堂嫂,若非堂嫂躲的快,肯定已经遭了毒手,李丞相,这件事情已经明朗,您就别再护着李凡了…”

李丞相目光一凝,猛然发现,李凡的惨叫声低了下去,有气无力的趴在凳子上,映着屁股上的血,说不出的凄惨,眼睛迷离着,似昏非昏,气息也微弱了许多。

抬头望望天空,他来了好长一段时间了,敢情东方珩,沈璃雪早就有足够的证据指证李凡,啰啰嗦嗦和他说这么多废话,是在拖延时间,让侍卫多打上李凡几十大板。

愤怒的目光猛的射向东方玉儿:“你是证人,怎么不早点指证李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