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悠然美眸闪了闪:“恕臣女直言,若您真的喜欢臣女,为何还要将臣女推给安郡王?”被沈璃雪驳的哑口无言了,才想着迎娶她,分明就是被逼无奈嘛。

“本王想为青焰培养一名女军师,保家卫国。”东方湛敷衍着,他和沈璃雪交换条件,他划去楚悠然的名字时,突然想到要反将沈璃雪一军,就将她推给东方珩,想破坏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呵呵,这些都是不能说的秘密。

“湛王爷,臣女只是看过几本兵书而已,又没在兵法上有多高的造诣,您提议臣女去边关带兵,有些欠妥当。”

“臣女知道您性子温和,不喜欢臣女,又不想伤臣女的心,才会将臣女推给安郡王,安郡王很优秀,却并非臣女的良人,您无奈之下,才准备迎娶臣女,臣女自己没福份做湛王侧妃,真的不怪湛王爷。”楚悠然的声音柔柔弱弱,再配上她那副楚楚动人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东方湛冷眼看着楚悠然,经她这么一说,刚才皇帝,皇后,大臣们看到的情形,就是他听到名单,不喜欢楚悠然,使出浑身解数推给东方珩。

学兵法,保家卫国,放到一名弱女子身上,的确很欠妥当,完全是推托之词嘛。

就算他再说喜欢楚悠然,想要迎娶她,众人也只会觉得他是为了顾及她的面子,不让她伤心难过,方才勉强自己。

昨天的楚悠然思想还有些单纯,思虑也很一般,怎么一夜之间,她变的这么伶牙俐齿,能言善辩了?难道是…

东方湛目光一凝,转身看向沈璃雪。

她正端着茶杯,有一口没一口的轻品茶水,袅袅热气升腾,她的小脸有些朦胧,眼角眉梢间,全是凌厉,猛然抬起眼眸看向他,清冷的眼瞳中闪烁着点点冰冷的笑。

东方湛瞬间明白,沈璃雪早就猜到他会反将他们一将,故而将计就计的设了圈套,只等着他的计策一出,他们的计策也随之而来,巧妙的为楚悠然脱了困,算计他于无形!

真是聪明!

皇后望一眼皇帝,见他面色平静,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似乎对这桩闹大的事情有些不满,朗声道:“湛王,楚小姐郎无心妾无意,楚小姐自愿请去,湛王侧妃之位暂时空出,本宫明天再挑选一名侧妃补上。”

寥寥几句为东方湛、楚悠然划清了界线,从此后,他是青焰湛王,她是巡抚之女,彼此之间,再无任何关系。

皇后用的理由虽是楚悠然自愿请去,但宴会厅里坐着这么多重臣,家眷,年轻男女,最晚半天,实情就会传扬的人尽皆知。

湛王不喜自己的侧妃,要推给别人,别人不要,他硬着头皮迎娶,未过门的侧妃善解人意的自动请离,楚悠然被嫌弃,名声可能会受点影响,但受影响最大的却是东方湛。

温文儒雅,从不舍女子伤心的青焰湛王,居然毫不留情的伤了女子的心,还是以这么狠心绝情的方法,事情肯定会传的沸沸扬扬,他的名声最少也会臭上几分。

“多谢皇后娘娘,湛王成全。”楚悠然得体的福福身,缓缓站起身,压在心里的大石头瞬间落了下来,暗暗松了口气,事情终于解决了。

悄悄望向沈璃雪,美眸中闪烁着感激的笑,幸好有璃雪帮忙。

沈璃雪回她一个小心的微笑,提醒她这里是宴会厅,不要过多的流露出轻松的喜悦之意,否则,定会引人怀疑。

楚悠然会意,面色微沉,款款落座,低沉了眼睑,像隐形人一般,看着桌子上的饭菜,不再发一言。

“京城还有哪些千金适合做湛王侧妃?”皇帝的声音淡漠,威严,今天的宴会是确定太子正、侧妃,没想到出了这种事,湛王侧妃空缺,要尽早补齐。

“回皇上,有好几家千金都适合做,臣妾这里是名单,皇上请看。”皇上微笑着将一本小册子交给了太监。

选太子,湛王正、侧妃时,有二三十家的千金入选,都是身份高贵的高官之女,每一名女子都很优秀,皇后仔细选了又选,才确定了具体人。

楚悠然请去,无妨,后面有的是千金可以替代。

皇帝接过小册子,仔细翻看,微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巡抚之女,身份一般,小册子上的任何一名千金,身份都比她尊贵,随便揪出一人都有资格做侧妃。

“安郡王,安郡王妃身怀有孕,渐渐的,就会行动不便,你也应该选名侧妃了,不如,趁着皇后娘娘为本王挑选侧妃,也为你选一名?”

东方湛温和的笑容中透着说不出的冰寒,楚悠然用计脱身了,他失了对付东方珩,沈璃雪的筹码,就要再树立一个,他们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他就便要塞个侧妃给东方珩,拆开他们。

东方珩白玉手指轻捏着酒杯,黑曜石般的眼瞳幽深似潭:“多谢湛王好意,本王和璃雪成亲三个多月就另娶侧妃,是对她的不尊不重,本王和她的婚约是由父王和武国公亲自定下,本王不尊重她,就是不尊重父亲和武国公。”

百善孝为先,不尊重父母的子女,会被人唾弃,他不想被世人唾骂,自然不能娶侧妃。

东方湛望一眼身材苗条的沈璃雪,微笑道:“郡王妃有了身孕,现在孩子小,感觉不到什么,渐渐的,身孕凸显,她的行动就会很不方便,不能再照顾你,你娶侧妃,外人不会多说什么,就算圣王,武国公站在这里,也不会责怪你。”

圣王,武国公都休想成为他的挡箭牌。

“京城的名门千金,容颜美丽,才华横溢,不比郡王妃差多少,安郡王可以享受齐人之福。”

皇后亲自挑选的侧妃,东方珩不要也得要,否则,就是抗旨不尊,就算他娶回去不看不碰的打入冷宫,那他和沈璃雪之间的甜蜜感情也有了裂痕。

东方珩紧握着沈璃雪素白的小手,展于众人面前:“本王还曾答应过璃雪,今生今世只爱她一人,不抬平妻,不纳侧妃,不收通房,齐人之福青焰有很多人在享,不差本王一个。”

沈璃雪会心的微笑,她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她不会与其他女子分享自己的夫君,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恩爱父母,他也不会三妻四妾。

众人瞬间哗然,堂堂青焰战神,不抬平妻,不纳侧妃,不收通房,真的假的?一生对着一名女子,都不觉乏味?

东方湛的面色僵了僵,随即恢复正常:“安郡王在开玩笑吗?莫说是青焰国的贵族男子,即便是平民百姓,有钱的人家都会纳妾,安郡王一生怎么能只娶郡王妃一人?”

东方珩望了东方湛一眼:“青焰没有律法规定男子一定要纳妾吧?”

东方湛微微皱眉:“当然没有,不过…”

“我父王和母亲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本王为何不可?”东方珩冷声打断了东方湛的话,锐利的眸中闪烁着幽冷光华。

是啊,圣王爷也只娶了圣王妃一人,生活的很幸福呢!许多贵妇满眼羡慕,安郡王遗传了圣王爷的性子,也准备一生只娶一名女子?

座位上的年轻女子们目光微微闪烁,安郡王是青焰战神,言出必行,他说只娶郡王妃一人,绝对会只娶她一人,至于圣王爷,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二十多年了,只娶了圣王妃。

难道圣王府的男子都是这么痴情?安郡王已经成亲,他的大哥圣王世子还没定世子妃呢,若是自己没被选为太子、湛王侧妃,是不是就可以嫁给圣王世子?

“安郡王和郡王妃感情深厚,不愿纳侧妃,不必勉强。”皇帝看一眼沈璃雪,她的身形还很窈窕,没有半分怀孕的臃肿和笨重,容颜绝美,京城少有女子能及,东方珩迷恋她不肯纳妃,可以理解。

等沈璃雪的身孕凸显了,身材严重走形,东方珩就会改观,到时,不必他们劝解,他自己都会急着纳侧妃。

转头看向皇后,皇帝沉声道:“尽快为湛儿选出侧妃,三天后是黄道吉日,太子,湛王一起迎娶正、侧妃,礼部已经在紧锣密鼓的筹备,朕要大宴群臣。”

“是。”皇后盈盈福身,美眸笑意盈盈,接过册子仔细翻看,认真挑选着湛王侧妃。

沈璃雪笑意盈盈,和东方珩碰杯喝茶,仿佛在庆祝作战胜利,清冷中带着深情的目光,美丽小脸上洋溢的明媚笑容,深深的刺痛了东方湛的眼睛,大手紧紧握了起来,税利的目光阴沉的可怕:两人联合,确实厉害,这次让他们逃过一劫,是他大意了,下次他一定会仔细计划,他们休想再幸运的逃脱。

太子的正侧、妃已经定下,东方湛的正妃和一名侧妃也定下了,这次小型家宴吃的是宾主皆欢,也算成功。

午后三刻,大臣,贵妇,女子们都休息够了,相继离开了皇宫,东方珩,沈璃雪也出了皇宫,楚悠然迎面走了过来,墨色的眼瞳中满是感激的笑意:“安郡王,璃雪,多谢你们帮我解围。”

参宴之前,他们将宴会上会发生的所有事情都预想到了,一起制订了反将东方湛一军的计划,计划很成功,她逃脱了湛王的魔爪。

沈璃雪美眸一凝:“悠然,如果我没有猜错,东方湛盯上你了,你若是一直这么云英未嫁,总有一天还会落到他手里,再想摆脱他,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东方湛大败而归,赔了夫人又折兵,心中恼怒,下次再制定计划时,肯定更加完善,更加狠毒,他们想要破解,也会更加费时费力。

“我知道,我正在想办法…”楚悠然低垂着头,声音也细若蚊蝇,青焰湛王势力庞大,翻手之间就能捏死她,她一直在思索,却想不出合适的办法。

“悠然,你不是有心上人吗?赶快向他表白心迹,你成了亲,东方湛就会有所顾及,不能再明目张胆的对你出手了。”摆脱东方湛,唯一的办法,就是楚悠然成亲。

“我,向他表白?”楚悠然惊讶的看着沈璃雪,子女成亲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是矜持的官家千金,大着胆子向男子表白,是不是太惊世骇俗了些?万一吃了闭门羹,就更丢人了。

“或者,你可以让你父亲试探试探那名男子的态度,如果他也喜欢你,你们就赶快成亲。”楚悠然是古代千金,接受的是封建思想,女子向男子表达爱意,对她来说的确是惊世骇俗了些,她一时半会无法接受,沈璃雪就又想了一个委婉的方法。

楚悠然已经到了成亲年龄,随时都可以嫁人,无论用哪个方法都好,尽早嫁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那我回去后就向父亲提提。”楚悠然一张小脸嫣红如霞,谈到自己的婚事,贵族女子们都会脸红心跳:“安郡王,璃雪,告辞。”

楚悠然走后,东方珩,沈璃雪也走上了圣王府的马车,坐在宽敞、舒适的车厢里,沈璃雪头靠着东方珩的胸口,微微蹙眉:

“看东方湛的态度,他承认了夜千媚是他的妹妹,应该是追上夜千媚了,夜千媚没随他回城,可能是被他安置到了什么地方,咱们要不要派人查查看?”

“本王已经命人去查了,很快就会有结果。”东方湛离开醉仙楼出城追夜千媚时,东方珩就派了暗卫跟踪,可惜都被东方湛发现,甩掉了,暗卫们追到南疆车队时,东方湛已经赶来京城。

“沐国公被咱们抓到,牵连九族被灭,东方湛知道淑妃是他母亲,她死在咱们手里,他心中肯定更恨咱们,他的报复会越来越疯狂。”沈璃雪轻轻叹了口气,抬眸看着东方珩:“我是不是不应该告诉他真相?”

“纸里包不住火,就算你不说,他早晚也会知道,倒不如用它来帮帮朋友的忙。”

东方湛以前一直以为是圣王,圣王妃的恩爱害死了李贵妃,现在变成沈璃雪,东方珩,还是死在他们圣王府人的身上,没有太大的区别。

“沈烨磊,你干什么?”尖锐,熟悉的女声传来。

沈璃雪一怔,是她!

素白的小手掀开车窗向外望去,长且破旧的小巷子里,沈盈雪穿着一身粗布的浅灰色长裙,衣衫微微凌乱,发质枯黄,蓬蓬的,就像稻草,用一根竹筷子绾成最简单的发髻,挺着大大的肚子,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扶着后腰,满脸怒容的怒瞪着五米外的沈烨磊。

她饱满的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嘴巴微张着,急促的喘息,显然刚才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撕扯。

沈璃雪皱眉:秦若烟已经离开青焰,没有带走沈盈雪么?秦若烟性子古怪,凡事只有三分热度,想必是折磨够了沈盈雪,懒得再理她,临走前,就放她离开,任她自生自灭了。

再看沈烨磊,手里抓着一只钱袋,快速打开,倒出一大把铜板,不屑的撇撇嘴:“怎么只有这点钱?”

“嫌少你别抢啊,把铜板还我。”沈盈雪气冲冲的挪动着脚步上前,就要拿回铜板。

沈烨磊小身体非常灵活,轻轻一转,远离了沈盈雪,理直气壮道:“姐姐**个月的身孕,眼看着就快生了,我拿这些铜板给你买点好吃的吧…”

“沈烨磊,你少蒙我,你拿我的钱,是想学那些纨绔子弟们进赌场挥霍。”沈盈雪尖锐的高叫,配上那张被晒黑的小脸,就像街上的泼妇。

“姐姐,别说的这么难听嘛,我是在为咱们将来的美好生活铺路子啊,你想想看,我天天辛苦的做小厮,一个月下来就拿那么几个铜板,咱们何时才能过上好日子?我随那些纨绔子弟们进赌场,和他们打好了关系,将来谋个一官半职,你就是官员的姐姐了,说出去,多有面子…”沈烨磊淳淳善诱着,描绘未来的美好生活。

沈璃雪微笑,沈烨磊小小年纪,就开始算计了,真算计也好,假算计也罢,反正是有了那份心思,不愧是雷雅容的儿子。

沈盈雪不屑的嗤笑一声:“沈烨磊,咱们被贬成了庶民,用的是奴籍,知道什么是庶民不?就是青焰最低等的人,做官?你连科考的资格都没有,做什么美梦呢?”

沈烨磊一张小脸瞬间阴沉了下来:“就算做不成官,我也可以去做生意,才不要天天做下人,任人差遣。”

“就凭你,文章读不通,大字不识几个,还做生意?赔死你。”沈盈雪不屑的撇撇嘴:“湛王府里待遇不错的,你就老老实实呆着吧,多学点本事,再说大话不迟。”

“你劝我在湛王府做下人,是不是想方便你勾引湛王爷?”沈烨磊瞟一眼沈盈雪高高隆起的肚子,满眼不屑:

“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相府千金沈盈雪么?拿镜子照照你现在的样子,脸黑如炭,发枯如草,眼睛呆滞无神,还挺着个大肚子,就像街上的大妈,湛王府里随便找出一名丫鬟都比你长的漂亮,高贵如湛王爷,怎么可能再喜欢上你?”

“沈烨磊,你不要看不起我,我的脸型可是青焰第一美女,天天在外刷马桶才会晒成这副模样,等我生下这个孽种,仔细打扮保养自己,一定可以再变回原来的样子。”

沈盈雪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脸,有些粗糙,不复当初的细腻如瓷,但是,她的脸型没变,仔细打扮打扮,一定可以恢复她水水嫩嫩,举世无双的美丽容颜。

她没了高贵的嫡女身份,还有美貌,一定可以嫁给贵族公子做姨娘小妾,再也不必受这种苦了。“

”你还是先把肚子里的孽种生下来,恢复了身材,再做美梦吧。“沈烨磊望着沈盈雪高挺的肚子,满目嘲讽:”哪个贵族公子愿意娶个大肚子的水桶腰回家。“

沈盈雪的小脸瞬间黑了下来,孩子是她被雷聪强暴的恶心产物,她恨死腹中的孽种了,在驿馆里被秦若烟折腾时,曾想过许多方法堕孩子,可这孩子的生命力好像很顽强,无论她怎么跑,怎么跳,孩子就是不掉。

昨天被放出来时,她也去看了大夫,大夫告诉她,她很快就要生产,再用堕胎药,孩子会死,她也有危险,她只得打消堕胎的念头,生下来吧,男的卖给生不出儿子的人家,女孩就卖给妓院,得来的银两,她正好可以用来保养、打扮自己。

”时候不早了,我要回湛王府做事了,姐姐,你自便吧。“沈烨磊数完手里的铜板,撇撇嘴,全部塞进了钱袋里,转身欲走。

沈盈雪急行几步,抓住了他的衣服,美眸喷火,愤怒的吼道:”把铜板给我,这是我仅有的一点儿钱了,你都拿走了,我吃什么?喝什么?饿死吗?“

”松手!“沈烨磊目光一寒,不耐烦的转过身,挥手去打沈盈雪。

沈盈雪趁机抓住了钱袋,咬牙切齿的用力拉扯:”把钱还我,还给我!“

”松手,再不松手,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沈烨磊恨恨的瞪着沈盈雪,怒气冲天的大吼,他在赌场输了赚来的所有银子,好不容易有了翻盘的本钱,岂能放手。

沈璃雪摇摇头,这姐弟两人,在这么困难的环境里,应该相互扶持,相互鼓励才是,他们倒好,相互拆台,还大打出手。

”你不找他们报仇了?“东方珩如玉的手指轻抚着沈璃雪柔软的墨丝,如墨缎一般,柔软顺滑。

”我和他们,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他们落迫至此,也没什么好算计的了,让他们这么水深火热的活着,已是最大的惩罚。“沈璃雪笑着摇摇头,慢慢放下了车帘。

”啊!“沈盈雪怀孕**个月,身形不及沈烨磊灵活,一不小心,钱袋被拉扯走,她笨重的身躯重重的蹲坐到了地上,撕心裂肺的疼痛快速漫延开来,手捂着肚子,惊声尖叫:”疼,疼,好疼啊。“

”别装了,我可不会上你的当,我些铜板是我的了。“沈烨磊冷哼着,慢腾腾的转过身,刚好看到沈璃雪放下车帘,她明媚的笑容,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眼,看他落迫,她在幸灾乐祸,贱人贱人贱人!

怒吼一声,将钱袋往衣兜里一装,急步追了上去:”沈璃雪,你这个贱人,有种别跑,你给我滚下来。“

马车里的沈璃雪皱皱眉:”沈烨磊不长记性吗?被打了这么多次,还敢对我大吼大叫。“

”沈烨磊从小被娇生惯养,养成了唯我独尊的坏脾气,一两次的痛打,他是不长记性的。“东方珩凝深眼眸:”子默,去让沈烨磊长长记性。“

他的妻子只是从沈烨磊面前走过,没招他,也没惹他,他居然不分青红皂白破口大骂,真应该好好教训教训。

马车停了下来,轻微的破风声响起,马车后方响起沈烨磊尖锐的惨叫声,沈璃雪装没听见,窝在东方珩怀里,闭眼休息,沈烨磊身为小厮,脾气比少爷都大,是应该细细教教他规距。

不远处的小巷里,沈盈雪蹲坐在地上,身下流出一大滩鲜血,肚子传来尖锐的疼痛,她嘴唇苍白,额头直冒冷汗,虚弱的呼救:”沈烨磊,沈烨磊,你回来,快滚回来,救救我!“

回应她的除了寂静,还是寂静,鲜血越流越多,她倒在地上,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心里呐喊,我不想死,救命,救命啊。

朦胧的视线中,走来一道高大的身影,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她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喃喃呼救:”救…救我!“

高大身影冷声道:”我可以救你,但你必须臣服于我,按照我说的去做。“

”我答应,我答应,求你快救救我!“沈盈雪连连点头,眸中闪烁着点点希望。

男子冷冷一笑,抓起沈盈雪的胳膊,快速飞身离去,空余半地鲜血…

200 郡王、璃雪设诡计

朦胧中,沈璃雪耳边响起一阵喧哗:

“怎么回事?流了好多血。”

“这是哪家的孕妇,真可怜。”

“现在怎么办啊…”

孕妇?流血?沈璃雪一怔,迷蒙的思绪瞬间清醒,睫毛颤了颤,猛然睁开了眼睛,挑开车帘向外望去:

圣王府门前围了一大群人,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透过人缝一望,一名身穿粗布衣的大肚子孕妇倒在汉白玉台阶下,鲜血流了一地,竹筷子斜斜的插在头上,枯黄的发髻松散,凌乱,抱着肚子痛苦的哀嚎:“救命…救命…”

“快看,安郡王妃回来了。”一名路人看到了沈璃雪,惊声高呼,看热闹的百姓们也都望了过来:“真是安郡王妃…”

马车距离王府还有段距离,那人居然一眼就看到了她,眼睛真尖。

沈璃雪嘴角扬着淡淡的笑,在众人的注视下慢腾腾的下了马车,看着痛苦哀嚎的孕妇,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名侍卫走上前来,拱手道:“回郡王妃,卑职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名孕妇走着走着,突然就倒在王府门前了。”

圣王府主人们都不在,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不能自作主张,路人们便围了上来。

沈璃雪看着孕妇痛苦的小脸,蹙了蹙眉,走着路,突然倒在圣王府门前,真是巧!

“先救人啊,人命关天…”人群里,一名男子提议,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百姓们听到。

几道声音随声附和:“是啊,她身下留了好多血,再不救就来不及了…”

孕妇倒在圣王府门品,这些人起哄,是想逼她救人!

沈璃雪猛然抬起眼睑,清冷的目光如利刃,冷冷射向起哄的几名男子,他们的吵嚷声戛然而止,目闪烁着,不敢和她对视,快速低下头,悄悄藏到百姓们身后,遮掩身形。

沈璃雪瞟了流血不止的孕妇一眼:“送她去医馆。”

“是!”两名侍卫抬着一支单架走上前来,正准备扶孕妇上去,那孕妇猛然睁开眼睛,急切的朝着沈璃雪呼救:“救我…救我…”

“那女子好像认识郡王妃。”一名路人装模作样的望了孕妇几眼,惊声高呼:“她不是原来沈丞相府的千金沈盈雪吗?”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仔细审视孕妇,饱满的额头,美丽的眼睛,优美的面部线条,可不就是青焰第一美女沈盈雪,肌肤黑了,也粗糙了,他们刚才才没认出来。

沈璃雪微笑,沈盈雪发髻松散,枯黄的发遮了小半个脸,原本白皙的肌肤粗糙,且偏向麦色,她这个和沈盈雪相处了好几个月的人,刚才看到沈盈雪时,认了半天方才看清她小脸的全部轮廓,这些与她不怎么接触的路人居然能准确无误的认出来,呵呵!

“孕妇血流的太多了,快送她去医馆。”沈盈和那几名路人的目的,沈璃雪猜出了几分,她当然不会让人牵着鼻子走。

人群中,一名年轻男子皱了皱眉,朗声道:“郡王妃,您也是前沈丞相的女儿吧?”

“没错。”沈璃雪点点头,淡淡看着男子。

男子被她看的很不自在,轻咳一声:“沈盈雪小姐是您的妹妹,她病的很重,您家就在眼前,为何不请府医为她看诊?早一分诊治,她就少一分危险。”

“姐姐,求求你了,救救我吧!”沈盈雪虚弱的求救声适时的响了起来,美眸中盈满了水雾:“我…是你的妹妹…请不要见死不救…”

一唱一和,配合的真是默契!沈璃雪冷冷看着沈盈雪:“沈盈雪,你并非我爹的亲生女儿,和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沈盈雪被堵的哑口无言,小脸红一阵,白一阵,瞬间变了十几种颜色。

人群里的男子,目光闪了闪,高声道:“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好几个月,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也算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