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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承之在电话那头听到她的话,立即说:“妈,让我跟小范说。”

在这种时候,俞倩英哪里会跟齐承之争,把电话交给了小范,“是齐承之。”

“承少,我在楼梯上捡到了夫人的手机,屏幕都摔碎了,手机摔关机了,所以一直打不通。”小范也着急死了,这要是宋羽出了什么事,他真是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老夫人就是为了让他照看好宋羽的,结果还没几次呢,就把人给照看丢了。

手机都摔成了这样,肯定是出意外了。

俞倩英看着宋羽的手机,“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宋冬临赶紧去抱住她,急的紧咬着牙关,可这时候他得给俞倩英支撑,也不能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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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跟家里说

俞倩英看着宋羽的手机,“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宋冬临赶紧去抱住她,急的紧咬着牙关,可这时候他得给俞倩英支撑,也不能崩溃。

“宋羽到底去哪儿了啊,怎么手机就摔了呢!她还怀着孩子,挺着那么大个肚子呢,到底怎么回事啊!”俞倩英哭着说,“我真后悔,我赌什么气啊!如果不是我一直不肯原谅齐承之,宋羽也不至于每次都要一个人来这里。如果跟以前一样,每次都跟着齐承之一起来,也就不会出事了。老宋,都怪我,都怪我。宋羽宋羽她媛”

“你先别着急。”宋冬临努力克制着心里的担忧,保持平静的语气安慰她,“只是一只手机,还不一定就是宋羽的,就算真是她的,也不保证她就肯定出事了,也可能是别的原因呢。”

“小范,你先去找个干净的塑料袋,把手机套起来,别再直接接触。”齐承之在电话那头吩咐道。

小范点头,赶紧问现在还算理智的宋冬临,“先生,您家有干净的塑料袋吗?”

宋冬临松开俞倩英,说了声“有”,人去了厨房,从橱柜里拿出了保鲜袋,撕了一截下来,套住了手机反。

小范把手机开开,一看里面的通话记录,忙对齐承之说:“承少,这确实是夫人的手机。”

齐承之感觉腿软,手紧紧地抓着椅背,浑身都在颤抖。

他紧咬着牙,听到那头传来的俞倩英的哭声。

“拿着手机,去警局。”齐承之咬牙道。

“好。”小范忙点头,对宋冬临和俞倩英说,“我现在就去警局。”

“我们跟你一起去!”俞倩英哭着说,眼红的要滴出血了似的。

“这”小范迟疑了。

宋冬临说:“倩英,你在家,万一是我们多想了,其实宋羽没事呢?如果她回来,家里总得有个人应门吧?我跟着小范一起去。”

俞倩英心里知道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总抱着点儿希望,便哭着答应了,“有什么事,立即给我打电话,我要随时知道事情的情况。”

“放心吧,你在家好好地,别胡思乱想。”宋冬临说道。

跟小范出了门,宋冬临才抹了把脸,一直忍着,这会儿忍不住了,眼泪也出来了。

齐承之拿着车钥匙,也往外走,只是刚刚迈出一步,就发现自己腿特别软,心里怕的,竟是特别想哭。活了三十五个年头,真正知道了恐惧。哪怕是之前要跟宋羽坦白宋家破产真相的时候,当初以为那就是他一生中最恐惧的时候了,可跟这时候一比,却觉得没什么了。

那时候,就算宋羽不原谅他,他失去宋羽,可至少宋羽还健康平安。可现在,他完全不知道宋羽怎么样了,好不好,是不是平安无事,到底出了什么事。

齐承之抖得厉害,觉得要无法呼吸了。

他强忍着走出了办公室,经过成东阁桌边的时候,把钥匙交给成东阁,“你帮我开车,带我去警局。”

成东阁惊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看到齐承之一脸的惨白,便什么都没问,默默地拿起了车钥匙。

“小范,你再跟我仔细说说,把宋羽送回家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齐承之又对着手机说,齐承之不挂电话,小范也不敢先挂。

“今天宋先生家楼下的车都停满了,附近也没有位置停,夫人就在楼下下了车,我看着夫人进了单元门,就去找位置停车了。”小范猛然一顿,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我应该陪着夫人上楼的。肯定就是那段时间,夫人她”

小范自责的脸惨白惨白的,嘴唇哆嗦着,“承少,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的疏忽——”

“先去警局。”齐承之说道,这时候就连他自己也撑不住了,挂了电话,大步的跟成东阁往外走。

齐承之上了车,立即便瘫了似的,坐在后座一动都动不了,双手紧紧地攥着,想着宋羽,浑身发冷。

齐承之闭上了眼,下巴紧紧地绷着,没多久,他拇指抹了下眼睛,然后拇指和食指便压着眼睛不动了。

成东阁透过后视镜看了眼,也不知怎么开口。

半晌,后面突然传来齐承之沙哑的声音:“宋羽她不见了。”

成东阁惊讶的睁大了眼,“怎么回事?”

成东阁还从来没听齐

tang承之出过这种声音,没哭却也好像随时会哽咽一样。

齐承之觉得,他现在真的需要找人说一说,他还从来没这么脆弱过,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在这么重要的时候,他却在崩溃的边缘。

他吸了吸鼻子,双唇颤抖着,呼吸声透出了些许的哽咽,“今天宋羽回宋家,小范亲眼看见她进的单元门,可却找不到她的人了,她父母说她没有回家,然后小范在楼梯里发现了摔碎了的手机。”

成东阁心里一紧,一言不发,只是加快了车速。

小范开车的时候,接到了老太太的电话。小范心里咯噔了一下,也不敢不接,便战战兢兢的接起来。

“小范啊,你跟宋羽到哪儿了?怎么我给宋羽打电话是关机啊?”老太太在电话里说,“也不知道她那边儿怎么样了,我还寻思着给她妈妈打个电话呢。”

老太太是打算如果宋羽说不动俞倩英,她就亲自跟俞倩英说,仗着自己年纪大、辈分高,俞倩英总不好直接拒绝她吧?

“这个”小范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宋羽的事情这么紧急,这么突然,刚才脑子都乱哄哄的,谁也没时间想到要怎么对家里人说,小范更是忘了问齐承之,如果家里人问,他要怎么说。

老太太一听小范这语气不太对,吞吞吐吐的,立即怀疑了起来,坐直了身子,老花镜一摘,就连语气都变严厉了,“小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你老实跟我说。”

“老老夫人”小范白了脸,他现在也是特别想哭,“是我是我不好,我把夫人弄丢了”

“怎么回事?”老太太一颗心立即提了上来,手紧紧地抓着沙发扶手,“什么叫你把宋羽弄丢了?”

“我来说吧。”宋冬临看小范一脸已经紧张的说不出来话的模样,怕他开车在发生什么事故,把手机拿了过来,“老夫人,是我,宋冬临。”

“小宋,怎么回事?小范那孩子说的没头没尾的,宋羽是不是跟你们在一起?”老太太赶紧问。

“宋羽不见了,小范亲眼看到宋羽上的楼,可我们在家一直没有等到她,两个多小时了,也没见她回来。后来小范在楼梯上发现了宋羽摔碎了的手机,现在我们正去警局呢。”宋冬临说着说着,眼睛又红了,眼泪直接流了出来,赶紧抹了把眼泪,“您也别担心,还不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们先去警局再说,有什么情况马上告诉您。”

“好好”老太太心神不属的把电话扣回到座机上,突然有些头晕,眼前发黑,还出现了一片片的雪花。

“怎么了?”老爷子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的。

“宋羽宋羽不见了”老太太把宋冬临的话又跟老爷子说了一遍,心坠到了谷底,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似的,“这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事情”

就连老爷子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怔怔的坐着,这突来的消息实在是太惊吓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想要干点儿什么来镇定下自己,看到眼前茶几上的茶杯,便伸手去拿,却发现手抖得厉害。老爷子干脆就收回了手,双手互相抓着。

老太太脸色猛地一变,“你说是不是宋羽那天求的那支签应验了?不是说会有个劫数吗?”

“你别瞎想,还不一定是出事呢,万一是误会,你这不是咒孩子吗?”老爷子气急败坏的说,语气比平常都要严厉很多。

老太太知道,老爷子这也是心里清楚,肯定是出事了,否则不会这么气急败坏。

老太太接着就哭了,“老头子,可万一万一哎,这都是什么事啊!出门前还好端端的人,怎么就”

“呸!你这话说的怎么就跟——”老爷子不说了,脸红脖子粗的喊,“别哭了!等真出事了再哭!现在不还什么都没确定吗?”

老太太捶了捶闷疼的胸口,双手合十,仰着头哭着喃喃自语:“菩萨保佑,保佑宋羽平平安安的,千万别出事啊!菩萨保佑!”

老爷子也不管老太太了,对着厨房喊:“小刘,你来。”

刘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紧跑了出来,就看老太太在哭。

“你给那几个孩子打电话,让他们都回来。”老爷子说,“仲良

,仲勋,还有承霖,承悦,不管他们在干什么,不管多忙,都给我叫回来!”

“是。”刘婶赶紧拿出手机,她的手机上也都存着这些人的号码。

“对了,承之你就不要说了。”老爷子说,估摸着这会儿齐承之就在为宋羽的事情忙。

刘婶打电话去了,老太太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对着天合十祈求,“菩萨啊,我们家从来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已经没了一个孙子了,千万别再让孩子出事了。求求你了菩萨,一定要保佑孩子平安。我们家没做过坏事,没做过啊!”

齐承之和小范在警局门口会合,小范一见着齐承之就拼命的自责道歉。

“宋羽的手机呢?”齐承之别的也没说,直接问。小范赶紧把套了保鲜袋的手机交给齐承之。

齐承之接过已经摔得不成样子的手机,骤然攥紧了,看着手机破碎的屏幕,还有被摔得扭曲的机身,他咬紧了牙,胃部一阵阵的痉.挛。

他转身便进了警局,小范和宋冬临赶紧跟上。

齐承之报了案,碍于齐承之的身份,哪怕他们来报案只是出于猜测,也马上就受理了。

手机作为目前重要的证据,被拿去鉴定科化验了。在出结果之前,齐承之便一直立在科里的最中间,挺拔的像根柱子似的在那儿杵着,让人压力特别大。

有警察让他先坐,齐承之也不理,就杵在那儿无言的催促。

陆局亲自过来关心,见齐承之动也不动的站着,手底下这些孩子都一个个面有难色的,他便走过来,“承之啊,怎么在这儿杵着呢,要不先坐?”

“我太太还不知道怎么样,我坐不下。”齐承之沉着脸,嗓音淡薄。

他不坐,陆局也不好自己去坐着,只能在这儿陪着齐承之一起杵着。科里的这些同事都崩溃了,这陆局到底是来帮忙的还是来添乱的。两尊佛在这儿杵着,还让不让他们好好干活了。

“大哥。”齐承霖带着齐承悦匆匆的进来。

齐承之微讶,“你们怎么来了?”

“家里老爷子和老太太都知道了,这会儿大伯和大伯母,还有我们爸妈都在老宅,承积也从部队请了假,正往回赶呢。”齐承霖面色深沉的解释。

“大哥,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跟家里说啊!”齐承悦也说,成东阁走过来,环住了齐承悦的肩膀。

“怕老人家担心。”齐承之淡淡的说,现在心思全都在宋羽身上,感觉就连说话的精力都没太有了,“二老是怎么知道的?”

“是我”小范弱弱地说,紧张的站了出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做错了,“是老夫人给我打电话找夫人,所以——”

“具体情况是我说的。”宋冬临也怕这个时候,齐承之把所有的过错都怪罪到小范身上,心情不好一时拿小范出了气。

齐承之没说什么,转头问齐承霖,“家里老爷子和老太太怎么样?”

“两位老人很担心,老太太在家一直哭着求菩萨呢。”齐承霖想到自己被突然叫回老宅,电话里刘婶也说不出个五四三来,只说特别着急。

他一进院子,就见老太太站在门口望着天哭,边哭边求,进门问了老爷子,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结果出来了。”警察小陈匆匆的进来,手里还拿着放在密封的袋子里的手机,“从手机上检查出了浓度极高的三唑仑和七氟醚,这两个都是药效非常强烈的麻醉品。另外,手机上只找到了齐太太的指纹。”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齐承之牙关紧紧地咬住。

齐承悦捂住嘴,腿软的依靠在了成东阁的怀里。

“所有人。”刘队立即站出来,“小陈,小张,你们去查一下事发地附近的监控,看能不能查到什么。向东,蒋瑛,方子,你们去问问附近的左邻右舍,查一下那个时间段在附近经过的人,寻找目击者。”

所有人都领命去了,刘队留在这里,对齐承之说:“齐先生,请随时保持手机的通话畅通,尽量保证不要有别的电话打进来,如果齐太太是被绑架的,那么犯人定然有所要求,金钱又或者别的什么。在我们找到犯人之前,目前能做的就是等着犯人主动联系。以往我处理过的绑架案,每一件案子,犯人都会

主动跟被绑架者的家人联系。”

齐承之点点头,这点不难,他的电话知道的人不多,除了燕北城那几个,也不会没事儿就给他打电话,工作上,都是借由成东阁来转达,很少有人能与他直接联系上。

“嘉棣,随时准备,只要绑匪来电话,马上追踪。”刘队对另一个留下的人说。

董嘉棣点点头,面前摆了三台电脑,已经随时准备着了。

齐承之终于肯坐下了,双手手肘撑着双蹆,口鼻都埋在了掌心中,眼睛越来越红。宋冬临和齐承霖在他左右两边坐下,齐承霖没说话,也没碰他,只是默默地陪着。

齐承之听到刘队跟同事在那里分析,“绑架十之八.九都是有预谋的,从手机上残留的麻醉药就能看出,犯人是经过计划的,甚至能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不知不觉的就把齐夫人绑走。”

刘队说完,就走过来,“齐先生,你有什么特别敌对的仇家吗?恨你恨到甚至能不择手段的把齐太太掳走来报复你。”

齐承之对手不少,但仇家很少。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他的手下败将早就数不过来了,但是谁也不至于会用这么极端的手法。

齐承之浓黑的眉狠狠地拧紧了,嗓音冰冷紧绷,“要说仇家的话,倒是有一个可以算的上。”

所有人都看向了齐承之,宋冬临的脸色不太好看,这次宋羽纯属是受了齐承之的连累?

“简逸。”齐承之嗓音冰冷,“简逸的事情,是我们家的私事,但是我想来想去,只有他最可能。”

宋冬临也沉下了脸,听到简逸的名字,便不怪齐承之了。如果真是简逸干的,那么不能说是宋羽被齐承之连累。

一切都是简逸先惹出来的,先是欺骗宋羽,在宋羽知道他的真面目,跟齐承之在一起后,简逸依旧穷追不舍的缠着她,哪怕是宋羽嫁了人,简逸都还不放弃。可这也就算了,关键是他早跟齐承悦结了婚,已经是有妇之夫,却还要缠着宋羽,还害了齐承悦。

自己先出轨,还企图要齐承悦名下的半数齐临股份,被齐家扫地出门,心有不甘,要来报复,这说起来也根本不是齐承之的错。

这些还只是宋冬临知道的,他不知道简逸曾经在齐承之和宋羽结婚的前一晚,还撞过齐承之,那真的是谋杀式的,要把齐承之往死里撞。

不过刘队立即明白了,“你说的简逸,是协助缉私队侦破黑车走私集团,然后被王庆一放话要抓住他报复的那个简逸?”

齐承之咬牙点点头,“我听说他已经躲起来了,公司也没有再去,公司的同事没人知道他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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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队点点头,“我也听说王庆一是认真地,已经恨死了简逸,如果落在他手里,简逸绝对没有好下场。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他倒是真有可能走极端。”

关于简逸被齐家扫地出门的事情,刘队多多少少也知道点,毕竟那段时间,报纸和网上都铺天盖地的全是这个新闻,想不注意都难淌。

这样一来,简逸倒真是有作案动机。

“如果是简逸的话,他一定会联系你的。既然他现在没有工作,一直偷偷摸摸的躲藏,首先手上的钱就会越用越少,估计这也是他抓走齐太太的原因。一是为了报复你,勒索大笔钱财,另外就是为了有足够的资金逃跑。”刘队说着,回头对董嘉棣说,“嘉棣,查一下看看最近有没有简逸的刷卡消费记录。”

没多久,董嘉棣就说:“他早在一个多月前就把银行里的存款全都提出来了,另外在两周前,用信用卡在网上买了三唑仑和七氟醚、绳索还有刀具,另外又买了些生活用品,将信用卡全部透支,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刷卡消费的记录。”

查到这儿,几乎已经可以完全确定是简逸掳走了宋羽椋。

齐承之突然站起来,再也坐不住了。他手里还攥着宋羽的手机,最近的通话记录上,第一个就是他的名字。齐承之眼眶通红通红的,恨不得能让时光倒流,今天他说什么也陪宋羽一起回家。

“你有简逸的电话吗?”齐承之转头问成东阁。

成东阁立即找了出来,齐承之记下,拨了过去,果然,已经成了空号。他也只不过是没有办法,不管有什么方法都试一下,抱着侥幸,说不定就通了呢。

先前被刘队派出去的两拨人也都回来了。

“我调出了小区门口那条主路的监控。”小陈说,将监控交给刘队,没多久,屏幕上就出现了一辆车,没有车牌号。

刘队让暂停,把画面放大,从不太清楚的画面中依稀可以看到正闭目昏迷的宋羽,旁边开车的男人戴着棒球帽和口罩,根本看不清脸。

后来,车就抄小路走了,再也追踪不到。

齐承之真恨不得能钻进画面里面,宋冬临气的咬牙切齿的,抹了把脸,把刚刚流出的泪擦掉。

方子说:“我们也问了周围的邻居,找到了当时从楼下经过的一对年轻夫妻,也是住在那里的。据他们说,当时确实是有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抱着一个孕妇,他们也上前询问了,那个男人说是那个孕妇的丈夫,孕妇突然晕倒了,他急着带她去医院。”

“戴着帽子和口罩,这么奇怪的打扮,他们就没觉得不正常吗?”齐承悦气急,如果那对年轻夫妻能够有所察觉,立即拦下他,又或者偷偷报警该多好。

方子叹口气,说:“他们应该是怕给自己惹事,就是这对目击证人,也是我们费了很大的劲才让他们开口的,一开始他们根本不愿意配合,就说什么都没看见。”

“他们怎么能这样!”齐承悦气急败坏的说。“如果他们能报警,宋羽也不至于出事啊!”

成东阁抱住了齐承悦,拍着她的后背安抚。

宋冬临脸埋在掌心,精神也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

齐承之眼眶通红,心中也禁不住求神拜佛,希望宋羽能够平安。如果简逸就只是为了要钱,那就给他钱,只要能让宋羽平安无事就好,不管简逸要多少钱他都给,就是千万别伤害宋羽。

就在齐承之和警方正在努力寻找宋羽的时候,宋羽幽幽的醒来,因为药力的关系,一时间还有些神志不清似的,皱着眉用力的挤了好几下眼睛,才慢慢回想起,自己当时是在楼梯上,要回家,可突然冒出来一个人,把她的手机摔烂了,戴着手套的手捂住了她的口鼻,慢慢的她就失去了知觉,然后什么都记不得。

宋羽脸一白,心慌的完全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的双脚被麻绳绑住,双手被反绑在后背。而她现在正坐在泛着潮气的水泥地上,背倚着斑驳的墙。

墙面的石灰都已经掉的差不多了,黑一块灰一块的,阴凉刺骨。

宋羽被绑缚在后背的双手用力的挣扎了好几下,还试着用手指去够绳结,却根本连绳结的边缘都摸不到。

宋羽怕地上的阴凉伤了孩子,努力挣扎着,后背贴着墙,双手也艰难的撑着,试着把自己撑起来,又怕力气不够,突然跌到,伤了孩子,她小心翼翼的,一点点的终于手贴

tang着墙站了起来,后背不敢贴着阴凉的墙面,便始终用手撑着。

她打量着四周,这是个小作坊似的房间,屋内异常的脏乱,贴着墙放着几个水桶,还有三桶油漆。与之相对的那面墙边放着不知道做什么用的机器,都已经老化。

在墙壁的最高处,几乎是贴着天花板的高度,才有几扇窗,窗户也都蒙蒙的全是灰,阳光透过脏兮兮的小窗照进来,也照清楚了地上厚厚的灰尘。

她双脚被绑的紧紧地,要想移动,就只能用跳的,她怀着孩子,根本不敢这么做。

这时,铁门传来了厚重斑驳的声音。紧接着,宋羽就看到铁门打开了,从里面走进来一个男人,戴着棒球帽和口罩,迅速的将门关上。

“醒了?”对方声音冷淡,甚至还有种冷酷,那种似乎是因握着她的生杀大权而生起的自傲。

宋羽眼眶猛的撑大,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简逸,是你!”

口罩底下传来一声讥嘲的轻笑,接着简逸摘下了帽子,又除去了口罩,露出他那张许久没有见到的脸。

“简逸,你这是做什么!”宋羽怒极了的大喊,“你是疯了吗?”

“宋宋,你别挣扎了,放心在这儿,我不会伤害你的。”简逸微微一笑,安抚道,“我们俩二十多年的感情,你还信不过我吗?”

“不会伤害我,你这又是做什么?把我迷晕了带过来,把我手脚都绑了,简逸你到底想干什么?”宋羽觉得简逸真是疯了。

他也说他们之间二十多年的感情,可如今他怎么变成了这样?当初她把他从一群少年中救出来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一点儿都没有随着时间而褪色,她仍然记着年少时的简逸是一个清润如风的少年,可现在却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越来越极端,越来越可怕。

“想干什么?就是想把属于我的都讨回来。”简逸冷笑一声。

“你到底失去了什么属于你的?你要讨什么?”宋羽真不明白简逸是怎么想的,他到底凭什么自认为自己失去的东西是被别人抢走的?

“讨什么?你难道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是这么一副打扮吗?”简逸冷笑,“那天在路边,我看到你坐在车里了。”

宋羽脸色一变,“那天是你?”

简逸轻笑,“记起我那天的落魄了?宋宋,我们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你都不关心一下我的近况吗?”

“别这么叫我,我现在听你这么叫我就恶心。你要是真顾念着我们之间的情谊,今天就不会把我掳来,不会这样绑着我。”宋羽挣了下被绑缚的双手,“你要叙旧是吗?先松开我,我可以慢慢跟你续。”

“不,我只是暂时委屈你一下,你再坚持一下就好。”简逸轻声说,“等我把属于我的东西都讨回来,我就会松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