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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的样子,像是不太相信。

齐佑宣暗暗皱眉,说:“佑柠跟我说过,你可能会不相信,认为只是小时候的童言童语。不过我是认真的,从小认定了,也没有改变过。”

“你有没有想过这种感情到底是不是喜欢?或许你是喜欢我,但是这种喜欢是爱情的喜欢吗?你从小就跟我一起玩,我是除了你家里人之外,唯一相熟的女人,是不是这种熟悉误导了你,我很担心。”

齐佑宣想要反驳,他皱眉想着该怎么让卫沐然相信,其实他自己也不会说,找不出什么强有力的理由,这种感觉说不清。他反倒觉得,能说得清的,还真不一定就是多喜欢。

“而且。”卫沐然摇头,“我也理不清对你的感觉,也不敢贸然答应你什么,轻易下得决定,对你我都不好。”

齐佑宣不语,只缓缓起身,走到她面前,双手扶着她坐着的椅背,不知不觉间,卫沐然就被他困在了双臂间。

他的胸膛在眼前陡然放大,特别结实。

不自觉地,她的呼吸就乱了。

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齐佑宣嘴角轻轻勾着,便有了些信心,干净细长的指突然抬起,凑近她。

卫沐然惊了一跳,都忘了反应,只随着他的长指距离自己的脸颊越来越近,呼吸也越来越乱。明明他手还没碰到自己,她却觉得烫的不行。

齐佑宣也只是轻轻捻起她耳鬓的碎发,往耳后别了一下。指尖不可避免的扫到她的耳朵,从耳尖轻轻地滑下来,立即在上面引起了丝丝的电流。

卫沐然只觉得耳朵麻的厉害,这股麻意一直窜到了脸颊,脖子,肩膀,让她没忍住的颤了下。

就这还叫不知道对自己是什么感觉?

他看她是被卫子戚那样护着,在这方面都成了个傻姑娘。

齐佑宣嘴角噙着笑,“那我给你时间,让你想清楚。我的感情,你不需要担心,因为我一直想得很清楚。见到你我想抱你,想亲你,想把你摁床.上这样那样的,想把你娶回家一辈子这样那样的,对别人都没这种感觉。小时候只是觉得你长的漂亮可爱,性格也好,像个小娃娃似的,所以喜欢你,或许那时候的喜欢并不成熟。但是随着你日渐长大,这种喜欢也变成了成人的喜欢。我喜欢你,且不会变。我不会为了谁专门去学犯罪心理,不会为了谁请假一年就为了在旁边守着你一起度过新人期。不会为了谁天天跑来报道,今天丢钱包,明天丢手机的惹人嫌弃。我很清楚自己的感情,从来没有迷惑过。所以你也不需要担心以后又出来一个女人,我才发现我对你并不是那种喜欢,再惹得你伤心。因为不会有那种女人。”

“我给你时间考虑,但是不会给你太久的时间,就以这个案子为期,案子解决了,你也要给我一个答复。如果答案是肯定的,我很高兴,如果是否定的,我会想办法让你的答案变成肯定的。”

卫沐然:“”

她已经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明明是挺深情款款的告白,到他这儿,非要说的让人这么无语。

怪不得家里老爸总说齐佑宣的爸爸当年就很流.氓,他儿子也随了他一样的流.氓。

当时她还不明白,这会儿总算是见识到了。

什么叫想把她摁床.上这样那样,而且他最后那话的意思是,不管她答不答应,最后都得答应就是了。

卫沐然现在心里一团乱,一时也想不清楚,干脆朝齐佑宣的肚子上就给了一拐子,把上警校时候学的招式用在了齐佑宣身上。

齐佑宣本就不防她,不过卫沐然出手的时候他也是能挡下来,但也不乐意挡,老婆打自己,自己就得受着,而且还要受的心甘情愿,不疼也得喊疼。

正好卫沐然这次用的力道也是大,她也是没经验,以前在学校里跟人练,包括考试的时候,那都必须是要尽全力的。毕了业进来刑侦队,也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也没真的遇上什么需要她近身搏斗的机会。

再加上齐佑宣的话让卫沐然脑袋都烧起来了,哪还顾得上力道,这一拐子实实落落的。齐佑宣那是真疼,一点儿都没装。

弯着腰,捂着肚子,一脸惨白,“沐沐啊,你下这么重的手呢!疼死我了!你说我手无缚鸡之

力的,不像你受过训练,我哎哟”

齐佑宣直接倒在了地上,捂着肚子打滚。

“你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没控制好力道。”卫沐然看他惨白的脸色,那是真疼,当即歉疚的蹲下,就轻轻地按着他的肚子,“我、我给你揉揉啊,好像是没有打到骨头的。”

“哎哟!”卫沐然的手刚放上去,齐佑宣就一颤,身子弓了起来,顺势就躺到了卫沐然的怀里,“沐沐,你好狠的心呐,疼可疼死我了哎哟”

“这我我以后不跟你动手了,这次我真是没想到,也谁让你说的那些话的。”卫沐然也是急了,把齐佑宣打了,她自己也是内疚的不行,恨不得能让他打回来算了。

“我那都是真心的,心里想的什么就说什么,不骗你。”齐佑宣嘴上说的可怜,却趁机又往她怀里拱了拱,枕着一片柔软,当即舒服醉了。

卫沐然终于觉得不对,低头一看,齐佑宣哪还有半点儿疼的样子,面色红润,享受的眯着眼,嘴角都翘起来了。

“齐佑宣!”卫沐然怒叫一声,就把他推开了,二话不说就往外跑。

齐佑宣当即就要追上去,不过他是真疼,不是装的,一动就有点儿岔气儿,又跌回去了,最后也没追成。

卫沐然在外头磨蹭了一圈,一直偷偷摸摸的,直到看到张明他们回来了,这才回来办公室。

齐佑宣看样子是已经不疼了,正坐在那儿百无聊赖。

“跳楼自杀的那个女生叫李安琪,家里人在她出事一年后就搬去G市了,后来因为李安琪的父亲李怀良工作上的变动,被公司派去了新加坡分公司常驻,他们一家人都跟着一起过去了。李安琪还有个哥哥,当时正在加拿大读大学,这些年也一直没有回国。”

“不快找到郑晓蕊的话,她就要出事了。”齐佑宣皱眉道。

“立即去查郑晓蕊失踪之前都跟谁联络过。”蒋越诚沉声道。

“她失踪前接到的那些搔扰电话,虽说号码都不一样,可能现在都成了空号,可也去查查吧,万一能查到点儿什么呢。”齐佑宣说道,“现在但凡是有一点儿线索,都不能放过。”

少女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赤躶的男人瑟缩着也不敢上前,背后猛然挨了一鞭子,有个阴鸷的声音说:“你要是不去,就自己把你那东西给切下来!”

男人疼得瑟缩,却只能继续朝那少女的方向去,少女无力的靠坐在墙上,身上不着寸缕,本应白皙细嫩的肌肤上,遍布着青紫的鞭痕,还有些红粉的中带着血痕的新伤。

少女嘴唇抖得厉害,面露着非人的惊恐,想躲却无处可躲。

“你不要过来,我求求你了,求求你别过来,求求你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这样,我们会死,我们都会死的。”男人喃喃的说,便覆到了少女的身上。

房间内只剩下少女凄厉的惨叫。

郑晓蕊的行踪他们查了三天,仍是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他们甚至对外发布了郑晓蕊的照片,让见过她的人联系警方。可三天里只有一个人联系过他们,提供的线索并没有什么用。

“又有人来电话了,说上周三在南山见过她。这次打电话来的是一家杂货铺的老板娘,南山脚下有个村子,当时郑晓蕊正好去那儿买东西,因为平时去那儿的人就不多,杂货铺除了村民会光顾,其他时候也清闲,所以老板娘对郑晓蕊有印象。因为村子地儿偏,我们发布的照片是昨天才传到村子那儿的。”赵一扬说道。

“南山”齐佑宣咕哝了一声,“我记得之前法医报告中说过,死者郑文涛的脚趾缝中有一块泥土跟在西郊发现的不符。而西郊那儿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也幸亏尸体是被埋在土里,所以遭遇暴雨冲刷,也没有将尸体上的那些东西全部冲走。”

齐佑宣突的抬头,“让鉴定科把死者脚趾缝中与西郊泥土不符的,跟南山的做一下比对。”

赵一扬这次也没有看蒋越诚,赶紧点头,“我让他们尽快出结果。”

三天,恐怕郑晓蕊也已经凶多吉少了。

鉴定科那边结果出的很迅

速,赵一扬拿着报告回来的时候,一脸激动,“一样的,跟南山一样。”

“带队,去南山搜查。”蒋越诚立刻说。

齐佑宣这次也跟着去了,蒋越诚带着人去搜,卫沐然也要跟上,马尾却被人抓住。

卫沐然回头,齐佑宣也不松手,“去哪儿?”

“当然是执行任务去了。”卫沐然窘道。

这几天幸亏是为了查案,也没心思往两人的关系上想,齐佑宣也没有再提,可是单独跟他在一起还是会尴尬。

哪怕是忙,空闲下来脑中也总忍不住回想起那天他说的话,所以这几天都不太敢正眼瞧齐佑宣。

“那些男人翻山越岭的,你跟着凑什么热闹,跟我去趟杂货铺。”齐佑宣松开她的马尾,改抓着她的手腕。

卫沐然争不过,腹诽着跟他到了杂货铺。

“那那天也没什么人来买东西。那姑娘穿得好,细皮嫩肉的,长的也洋气,一看就是城里来的。我们村儿一共就这么点儿大,村里的人我们互相都认识。而且这南山也不是什么旅游景点,也就是时节到了会有人来摘草莓吃,其他时候都没人来。现在也不是下来草莓的时候,我们这儿安静着呢。所以我对那姑娘记得很清楚。”杂货铺的老板娘说道。

“她来这儿买了什么?”齐佑宣问。

进来的时候,已经打量过杂货铺,铺子很小,三面的墙摆满了货架,都是些简单的日常用品,老板娘站在柜台后面,玻璃柜台里摆着香烟,劣质的面包还有些山寨品牌的巧克力,火腿肠和方便面。

“买了把削水果的小刀。我看她也没拿多少东西,就背了一个小包,一个人跑这里来,古古怪怪的,看她脸色也不怎么好。”

“最近这附近除了她,还有没有外人来过这里?”齐佑宣问道。

老板娘想了想,摇头,“没有,反正我做生意的时候,除了那姑娘,就没再有生人光顾过。”

从老板娘这儿也问不出什么,齐佑宣便带着卫沐然去跟其他人汇合。

才走到一半,卫沐然就接到了电话,脸色一变,转而对齐佑宣说:“找到了郑晓蕊的尸体。”

他们到的时候,郑晓蕊尸体周围已经被圈起来了。郑晓蕊浑身赤躶的趴在坑里,旁边还有些刚刨出来的泥土。

她的脸有一小半都摔碎了,头发上全是干涸的鲜血,将她的头发都黏在了一起,混合上泥土,

跟郑文涛一样,她身上遍布着新旧不一的鞭痕。卫沐然只看了一眼,便有些不忍心再看下去,偏了偏头。

白沫和鉴定科的同事匆匆的赶到,只看了卫沐然一眼,便去检查尸体。

鉴定科取了样便离开,白沫仔细的看过之后,才让人将尸体运走,过来对蒋越诚说:“死者死前曾早过侵.犯,下軆有明显的裂伤,里面还残有男性的体腋,死亡时间大约在昨天晚上12点到1点间,死于高处坠落。”

“这次凶手是故意给我们留下线索。不论是郑晓蕊体内残存的液体,还是她颈部的勒痕,都能让我们查到杀她的凶手。”齐佑宣沉声道,“他在挑衅,并且想让我们找到他。立刻找,这附近一定有凶手刻意留下的线索。”---题外话---下章这个案子就破了,然后我们来言情梗~因为佑宣跟沐然是青梅竹马,从小就感情好一路到现在,这种情况我还真是第一次写,也拿不准要怎么安排,只能试试了~

第一个案子不是特别血腥黑暗,下一个要不要来个更血腥更暗黑一点的?

006 没理由让我喜欢的女人反过来保护我

蒋越诚要众人分头找,卫沐然跟张明沿着村子往南,齐佑宣赶紧跟上。在村外不远发现了一处废旧的工厂,工厂院门紧锁,门上的铁栏杆和锁链、锁头都已经锈掉。

齐佑宣看着锁头,手指并未碰触,虚指着,“最近有人频繁的开开锁,锁链中间还带着锈屑。晨”

齐佑宣从裤袋里拿出手帕,在锁链中间部分轻轻抹了一下,果然手帕上就沾上了褐色的碎屑和粉状物。

“但是锁头,以及锁链靠近锁头的地方却很光滑,这是有人经常使用触摸的缘故。”齐佑宣指着锁头的部分,这次不用摸,肉眼都能看得出。

“刚才我问过村长,这个工厂已经废弃了两年了,不过一直有人看门,钥匙也在那人手里。”张明说道,拿出手机给邢加栋打电话,“加栋,你去找村长,让他带着工厂的看门人来工厂这里。副”

之后,又通知了蒋越诚,让他赶紧带人过来。

没多会儿,邢加栋就带着村长过来了,旁边还跟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花白的头发,穿着藏蓝色的绵质外套,开着襟,里面一件白色的背心。

“他说要是丢了。”邢加栋没好气儿的说,还瞪了看门人一眼。

“怎么回事儿?”张明怀疑的看着看门人。

看门人吓得连连摆手,“警察同志,你们可不能怀疑我,我老实本分,从来没干过坏事儿啊,顶多就是贪贪小便宜。这钥匙是三个月前丢的。这工厂虽然废了,但是因为当初是生产化工产品的,所以怕里面有啥不好,还是要看着。一个月给我八百块钱,直到工厂里面都清干净了为止。其实三个月前就已经干净了。这工厂也要拆,地皮也要被卖掉,所以在卖掉之前,我就负责带人来看。我我怕要是让人知道我钥匙丢了,他们就不用我了,我一个月白白损失八百块钱。”

“钥匙是怎么丢的,你好好想,不然我们就把你带回警局问话,到时候你就是犯罪嫌疑人了。”张明说道,赵一扬已经打电话叫了附近开锁的过来。

看门人吓得打搭起了哆嗦,差点儿哭出来,“警警察同志,我真是冤枉的,我我不敢的啊,警察同志。”

“那你就好好想。”赵一扬沉声道。

“我我记得,三个月前正好有个公司派代表来看地。他们不打算拆工厂,说是如果看着合适的话,要把工厂一起买下来,原来的老板很高兴,这样厂子也能卖不少钱。那个代表让我开了门,进去仔细的看了。送走他之后,我也没去看钥匙还在不在,过了几天我打算来转一圈,才发现钥匙不见了。我我也不敢跟人说。”

所有人都听出不对了,张明立即说:“你把三个月前联系你的那个公司的联系方式,还有这个厂原主的联系方式,都给我们。”

“哎。”看门人拿出手机,将号码都给了张明。

开锁的也来了,将大门的锁撬开,蒋越诚让人在外面拉了警戒线,带着人进去。

工厂废弃两年从来没有人打扫过,地上是一层厚厚的灰尘,里面也没有灯。外头青天白日,里面却漆黑一片,众人都举着手电筒,在光芒照耀下,空气中飘洒的灰尘就更加明显了。

空气中还散发着一股霉腐的味道,卫沐然下意识的往齐佑宣的身边靠,悄悄的拽了拽齐佑宣的胳膊,小声说:“难道是我的心理作用?我怎么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啊?”

“不是心理作用。”齐佑宣冷静地说,“我也闻到了。这边走。”

齐佑宣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最前边带路,卫沐然想到他平时也没受过什么训练,怕有危险他避不过,赶紧走到她旁边,若有似无的要把他当到身后。

黑暗中,手却被他温热的手掌抓住,耳边传来他温雅的低喃,“没理由让我喜欢的女人反过来保护我,如果你受伤了,是我没用。”

说完,便将她护在了身后。

黑暗中,卫沐然只觉得脸烫的不行,好像有热烟从耳朵里冒出来似的,大脑嗡嗡的响,一点儿思考能力都没有了。

不过她却没有把手抽出来,任由齐佑宣握着,耳根发烫的被他拉着走,也没去想会不会被人看到。

张明首先就看到了,贼贼一笑,就把手电筒的灯光往别处打了。蒋越诚表情滞了一下,才又别开了目光。

卫沐然正跟着走着,突然掌心被挠了一下,麻嗖嗖的微痒感觉从手心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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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佑宣!”卫沐然咬着牙低头警告。

“别动,我们到了。”齐佑宣的声音听起来一本正经的,结果随着他这话,她的手又被他捏了一下,拇指还在她的手背上来回的摩挲,明摆着调.戏她。

卫沐然便要把手拽回来,却已经入了狼窝,被他紧抓着不放了。

“这里有血。”齐佑宣突然说道。

他把手电筒的灯光聚集到墙边,墙壁与地面相交的地方,还有血迹。齐佑宣走近,“血还没干!”

蒋越诚反应很快,马上拿对讲机通知留在外面的同事,“人刚跑,马上追!”

其他人则跟齐佑宣一起在这儿继续检查,赵一扬戴着白手套,抓起一根绳子,“这根绳子上有血迹。”

齐佑宣突然蹲下,“谁有干净手帕?”

闻言,蒋越诚和卫沐然同时递来了手帕,其他人随身连纸巾都不会带。

齐佑宣倒是惊讶,蒋越诚竟然还有这个习惯,看了眼卫沐然递过来的手帕,略了过去,接过了蒋越诚的。

卫沐然瘪瘪嘴,不是很高兴的收起来了。

齐佑宣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这儿残留的可能是男女做完之后流出的那东西,你不会想要自己手帕沾上的,哪怕是事后把手帕扔掉。”

卫沐然一愣,顿时就觉得浑身难受了,也不再生气,看着齐佑宣戴上手套,拿蒋越诚的手绢将地上的液体粘起来,放进袋子里。

“”蒋越诚眼看着自己手帕沾上拿东西,整个人也不太好了。

“你怎么不用自己的手帕。”蒋越诚咬牙问。

“哦,刚才沾上铁锈了,我这不是怕影响鉴定质量吗?”齐佑宣特别认真地说。

蒋越诚:“”

这时候,蒋越诚的对讲机响了起来,“蒋队,我们没找到人。”

“知道了,收队回去,把那个看门人也带回去。”蒋越诚说道。

回到队里,赵一扬和邢加栋去问看门人,三个月前去看工厂的那个代表的样子。

齐佑宣立在白板前,手拿着笔,边说着边简单的记录,“绑架郑文涛、郑晓蕊的是同一个人,但是郑晓蕊体内残留的东西应该不是绑架者的。郑文涛和郑晓蕊身上都有严重的鞭伤,但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拳脚伤。那个工厂里很脏,但是有一处非常干净,且有明显的痕迹。”

齐佑宣指着一张照片,“这里,之前一定放过椅子。绑架者有洁癖,所以强抱郑晓蕊的人并不是绑架者,这说明要么他找人来侮辱郑晓蕊,或者他有同伙,又或者另有一人也被绑架了,被逼去强抱郑晓蕊。我偏向第二种可能。”

“有洁癖的人大都有强烈的控制欲,郑文涛的死,他没有亲自动手,却主导让郑晓蕊杀了自己的亲爷爷。而郑晓蕊,他也没有亲自动手,让另一人强抱并杀了他。这样的人,是不会找人来合作的。”

齐佑宣拿着笔杆轻敲着桌面,“当初郑晓蕊害的李安琪被强抱并自杀,而郑文涛却利用自己的关系把这件事压下去了。凶手绑架郑文涛,并让他们祖孙残杀,以性命相威胁,如果郑晓蕊想要活命,就要杀掉郑文涛。这种生死时刻,郑文涛觉得自己年纪大了,如果一定要选,一定要给自己孙女儿一个生的机会,所以郑晓蕊便出手捅死了郑文涛。这也就是为什么,最初的两刀并不深,能看得出下刀人的犹豫。毕竟那是要亲手杀死自己的亲爷爷。”

“而郑晓蕊是被人强抱并在强抱后从高处坠落而亡,这跟李安琪当年一样。”齐佑宣手指点了点笔杆,转身回到白板前写道,“绑架者为男性,25岁上下,长相普通,并不容易让人记住,面貌斯文,近视,戴眼镜。有洁癖,强迫症,有习惯性的小动作,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注意过。”

齐佑宣转身,对张明说:“你说李安琪的哥哥没有回国记录,那当初跟李安琪走的近的还有谁。郑晓蕊当初喜欢的男生在学校里很出色,说明李安琪是有出色吸引人的地方,必然不会只吸引一个男声那么简单,把当初跟李安琪走得近的人都查一下。另外”

齐佑宣眯了眯眼,“高中是个很容易传各种八卦流言的地方,可以从这方面着手问一下。拿到郑晓蕊当年的毕业照,从照片里排查一下。”

“你说25岁上下,如果是郑晓蕊

和李安琪的同学,年龄上不符。”张明说道。

“李安琪当年有男朋友吗?高中生不早恋的可不常见。”齐佑宣又说。

“我去查一下。”张明点头,便去查了。

邢加栋和赵一扬回来,赵一扬将一副画像交给蒋越诚,“这是按照那个看门人李富胜描述画出的画像。”

蒋越诚神情一动,将画像交给齐佑宣,“这跟你刚才说的特征都相符。”

“李富胜还在吗?”齐佑宣抬头问。

“还在,没让他走。”赵一扬见齐佑宣和蒋越诚都脸色凝重,心里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齐佑宣点点头,“我再去问问他。”

这次出奇的,邢加栋都没有再不平的出言顶撞。赵一扬便跟着齐佑宣一起进了审讯室。

李富胜见两人进来,又急又忐忑,“怎么还不放我走?我真是什么都没干。”

“知道,还有些问题要问你,你好好想。”赵一扬说道。

齐佑宣坐到了李富胜的对面,冷静问道:“你仔细想想,三个月前那个代表去找你,他的举止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哪怕是再小的怪异,只要是你觉得一般人不会那么做的,你看了觉得他大惊小怪的,都算作奇怪的地方。你可以想想,他做哪些事情的时候,你偷偷瞥了嘴,觉得他太事儿。”

本来李富胜还很迷惘的样子,可听到齐佑宣后来的话,便越来越明白了。

他点点头,想起来了,“要是说这种奇怪的地方,确实有。他特别爱干净,简直到了有病的程度。我们村土路比较多,尤其是往那工厂走的路,全是土,他一边走一边皱眉,一到工厂门口,就先拿手帕把皮鞋擦干净,然后把手帕扔了,又拿出一小瓶免洗的洗手液来洗手。”

“大门不是上了锁吗?他又拿出一条手帕,隔着手帕握在锁链上动了动。”李富胜撇撇嘴,“也不知道他怎么带那么多手帕。”

“我开了锁,不小心碰了他一下,他立即弹开,特别不高兴的朝我喊,别碰他。”李富胜一哼,“当我惜得碰他吗?”

“因为里面没灯,我带着手电筒,听旁边一直有噗噗的声音,转头一看,那人正一直在拍自己的袖子,衣服,好像上面有灰尘似的,拍完了就拿洗手液洗手,干净了以后再拍,等从厂子里出来,我看他脸色都发青了。看他那样也确实是挺可怜的,也就没跟他计较了。不过他一直光顾着干净了,厂子里什么样,我估计他也没注意看。”

齐佑宣问完了,便跟赵一扬出去,让李富胜走了。

过了会儿,张明拿着两张照片进来,“这是郑晓蕊班的高中毕业照,里面有个人跟你和李富胜描述的一样。”

张明指了指坐在第一排偏左位置的一个男人,又将一张两寸的证件照给他看,“他叫董正峰,原是第一实验高中,也就是郑晓蕊和李安琪所在高中的语文老师。当初李安琪跳楼的时候,正好他在底下,眼睁睁的看着郑晓蕊跳下来的,一滩血。听现在还在那学校任教的老师说,当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上去抓住了李安琪。脚踩在一滩血里,双手和衣服上也全沾着血。从那之后,董正峰好像就染上了洁癖,一天要洗好几遍手,上课用粉笔的时候,都要用手帕垫着。这已经是心理疾病了,所以他也去看过心理医生,不过现在看来,好像结果并不太好。巧合的是,在郑晓蕊毕业后,他也辞职了,有一个跟他比较熟的老师知道他辞职后没有去别的学校任教,反倒是进了一家食品公司。而那家公司前不久确实考虑在南山那儿建厂。”

“马上去找董正峰!”蒋越诚一刻都不敢耽搁,带着人就去董正峰的公司,卫沐然自然也跟着去了,不过齐佑宣并没有跟着。

案子快解决了,他得好好考虑考虑自己的事情。

卫沐然以为董正峰肯定要畏罪潜逃,不会那么痛快的让他们抓住,显然其他人也都是这么想的。饶是蒋越诚在见到董正峰坐在办公室里一如往常的办公,都有些吃惊。

而在他们说明来意之后,董正峰更是一脸惊讶,却没有惊慌,甚至是一脸不解,觉得他们一定是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