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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记不记得她都控制不住了,泪流不止…

“我怎么不可以?付真言可以做的一切,我都能做!只是…”他眼中充满了懊恼,只是他到底还是不如付真言罢了!付真言竟然会如此了解她的内心,她什么都没说,就能一发中的跑去云南,在她最危险最艰难的时候去陪了她两年!

而他这两年在做什么?在做着自认为伟大的成全和祝福!

原来什么穆川什么研究生都是幌子!可这傻姑娘,竟然还要在他问起穆川的时候故意误导他?说什么穆川对她很好会好好照顾她,这回信的语气分明就是在告诉他,穆川就是她陪伴她终生的那个人!

她这故意为之的误导就是为了让他离得远远的吧!

他才是傻蛋!

听着他的话,她另一只手也捂上来了,“不许说!不要再说了!一个付真言已经够了!不要…不要你也变成这样!我们不是瞧不起你,是因为…因为你是我们要保护的人啊…绝不要你变成那样…”

刹那间,她听见自己的心“嗡”一声轻响,如琴弦波动。就因这一句:不要你也变成这样…

是的,再也不要你也变成这样…

那一瞬,眼泪再度涌然,滚烫滚烫的,是她这九年里压抑的所有…

她的手依然捂在他嘴上,他定定地看着她,看着她的泪一幕一幕如雨帘覆盖,一层层冲刷着她脸上那些结痂的血痕,却怎么样也冲不干净,忽然什么都不想再说了,只那一句,“跟我结婚。”

他要跟她结婚,参与她的一切,再也不做蒙在鼓里的傻子,再也不迟到…

他这个所谓的体育健将,在她的人生里,却总是迟到的那一个,难道不是吗?她那么美丽的容貌,他不是第一个看见的!她的过往,他不是第一个知道的!她的第一束玫瑰花,不是他送的!她的名字第一次上情侣墙,也不是和他!她带着人第一次回家扫墓,那个人也不是他!她经历了她人生中如此危险的一幕,陪着她的人仍然不是他!而他分明是离她最近的那一个!当然,也是最蠢的那一个!只是,他不愿意再继续蠢下去!

泪眼朦胧中,她看不清他的容颜,只听见他模糊的语句自她血痂斑驳的指尖传出来,不那么真切,她却肯定自己听清了…

她哭得开不了口说话,只点点头,用力地点头…

从十六岁来到他身边,从不曾违背过他任何的话,唯一的一次,便是考研…

那是她的心魔,是她的关卡,是她冲不破的网…

如今,心内那一声琴弦的波动,轻而易举便瓦解了那个关卡,解除了魔咒,撕毁了网,她依然是那个听他话的清禾,他要她怎样,她便一路陪同,和郭锦儿、穆川、姜渔晚等等人,都没有关系…

她甚至可以忽略他心中所想,忽略一切外界的声音,她都十分明白,他们是最默契的一同走下去的伙伴。

她亦不想去猜测他的内心世界,因为,她就在他的世界里,一直都存在着…

而那个世界,不管是哪一种性质的世界,都只有她和他,她比谁都清楚…

“明天就去登记?”

他的唇微微地动着,触着她的手指,热热的,软软的,有什么东西一直窜到心里,心尖上也痒得厉害,她收回了手,渐止了哭泣,点头。

他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要再瞎说什么保护我的话,我是男人!”

她没说话,心底却有声音在说:不会了…因为,什么都放下了…

他凝视着她的脸,手指在她脸上那些疤痕处一一抚摸,末了,手又钻进她衣服里去,摸着她光洁的皮肤上那些细细的粗糙的印记,终是忍不住掀起她的衣服来看,那些青紫的淤痕再一次暴露出来。

她的脸渐渐红了,到底还是不习惯这样的亲密和坦诚,扭动着要遮掩,他皱起眉来,“真丑!以后怎么带得出去!”

她倒是笑了,泪光闪动中,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他皱起的眉,她在他身边的日子,从来就没美过,再丑一点又何妨?

“擦药了没?”他真是难得的享受,她什么时候这么摸过他?痒痒的,不舍得离开她的指尖。

“嗯,有开药。”她说话的声音有点沙哑了。

“我给你擦擦!”他站起身,去她的箱子里找药,一找还真给找着了。

“不擦!待会儿洗澡又得重擦!”她从云南回来就躺着,还没沐浴,总觉得一身都是灰尘。

“那你洗澡。”其实他想说的是,那我先给你洗澡,可话到嘴边还是改了,不敢如此造次…

她忸怩着不愿意,他火了,“脏死了!别把新换的被子睡脏了!要我把你扔进浴缸里吗?还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想起来了,曾经某个夏天,不肯洗澡的他,被她几乎剥了个光,然后一桶冷水淋上去…

那,还是不要了吧…

她一身酸痛,没那个力气和他打架…

她老老实实起床,进浴室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睡衣,她的睡衣上,也飘出来野菊花的清香,淡淡的,很怡人。

“躺下。”他指指床铺。

“…”她坐着,“我自己来,你出去吧。”

“啧!”他不耐烦的样子,“小样!我又不是没见过你!就你这身板!脱了还没我大,我还能对你怎样?”

“…”她无语,脱了没他大那是历史了…是她十六岁的时候…现在已经过了快九年了!九年时间,绿豆可以变成小笼包了…

最终还是被他按倒在床上,就算是小笼包,也是有尊严的,她遮遮掩掩地趴着,把小笼包暂时藏着,任他从背后把衣服掀起来。

清凉的喷雾喷在背上,他还给轻轻地揉着,房间的空气里顿时充满了淡淡的药味。

床垫很软,枕头很柔,洗完澡之后的身体轻松无比,她趴在床上,许许多多的事情都渐渐变得模糊,包括云南的一切,包括付真言付真真,包括记忆里剧烈的咳嗽声…

最后,她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给她揉完背,他才发现她睡得很安稳,于是轻轻地抱了起来,翻个身,再给她接着擦,躺着的她,仍然是一马平川的样子,只是那些伤痕触目惊心,让他不断在脑中勾勒她如何受伤的画面,心痛之余,却也没有功夫想其它,只轻柔而来利落地把她全身都喷了药。

那晚,他没有回房间睡觉,坐在床侧看了她许久,她的刘海这几年都没剪,已经长长了,垂在脸颊两侧,将她的脸完美地烘托成一颗杏子的形状,如她自己所说的,确实有了点点肉,脸看起来稍稍圆润了一些,不过,在他眼里还是那么瘦,给她擦药的时候,身形更是瘦小得让人心疼…

他今晚注定失眠,就这么看着她,他甚至还在怀疑这一幕是否是真的,轻握着她的手,轻触着她的唇,那属于真人的体温传来,他才会说服自己去相信。

叶清禾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沉的睡眠了,好似卸下了一副重担,轻轻松松地,如同躺在云朵里,飘飘忽忽,温暖舒适。

只是,这一朵云会漂浮多久?

下一个雨天来临之际,便会变成雨点落下去吗?

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下沉,剧烈地下沉,脚底是黑暗一片,忽然,她又乘坐在车里,那车也在一直下坠,最后一声巨响坠落在地,一直血手抓住了她,她回头一看,是付真言,满脸血污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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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既见君子 云胡不喜:一念山水不相同

“付真言!”她惊惧中一声大喊。

睁开眼,只看见黑暗一片,那些血污的、恐惧的画面还在眼前飘来飘去,一时错乱了时空,不知自己身处何处。

一双胳膊轻搂了她,无声地铄。

淡淡的,熟悉的野菊花香味儿就在鼻侧,身下,是柔软的床垫,盖着的,亦是软绵绵的被子,就如梦里的白云一样,而她的额头所抵之处,是肌肉坚实的胸膛…瑚…

她呼出一口气来,是个梦而已,却又,不是梦…

黑暗中,她看见的只有付真言血肉模糊的样子…

她忍不住地,缩了缩身体。

拥着她的那双手臂微微紧了紧,热气喷在她头顶,耳语般轻柔的声音,“睡吧…”

昨晚的事一点一点在她脑海里清晰起来:她回家了…她没有在云南…他给她擦药…她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所以,现在,她是睡在他怀里?

蓦然再度想起:他昨晚要跟她结婚…

结婚呵…

她略略动了动,他的手臂又紧了紧,她便整个地贴着他的身体了。

她的手隔在他们之间,掌心隔着他的衣服也能感觉到他肌肉的韧性和力量…

时光荏苒,九年一梦,初见时那个转着篮球笑容如盛夏骄阳的少年已经二十七了…

合上眼,那一年阳光的味道在淡淡野菊花清香里一丝丝渗透回来。

贾宝玉之初遇林黛玉,说,这个妹妹原是我见过的。所谓一见如故,转世重逢,便是如此。

然,人世间还有许许多多种相遇,其中或有一种,时光惊艳,岁月停滞,那一瞬,竟会让人无法言语…

恰如此刻,她如此近地贴在他怀里,手心里有节奏地振动着他的心跳一般,她眼眶湿润,哽住了呼吸…

“好好睡,什么都不要想了…”他的手移到她后脑勺,揉了揉她的头发。

“嗯…”细若蚊蝇般的声音,短短的一个字,鼻子已经塞住。

鼻子堵得严重,严重得呼吸不过来,可是,心上压着的那块很重很重的石头,却在这一瞬轻了许多许多。

原来,有些冥顽的执着,辛苦的坚持,揪心的迷惘,不是不能放下的,放下了,竟会一念山水不相同…

浑浑噩噩思虑重重中,她终究还是睡着了。这一夜,失眠的是他。

反反复复,许许多多的问题在他脑中不断涌现,她的过去,她的一切,她这九年承受得那么多,他都是今天去逼问父亲时才知道,深悔那个幼稚和愚蠢的自己,更在思考以后该怎么陪她走下去。她已经答应跟他结婚了不是吗?虽然,顺利得让他仍然不相信这是真的,虽然,此刻真真切切拥她在怀,他仍然那么害怕,害怕这个夜晚会和从前许多个夜晚一样,一醒来,发觉所有的欢喜不过是梦一场…

她睡得还算酣沉,到后来竟然发出轻微的鼾声,他不禁要怀疑,在云南三年的她,是否好好睡过一觉?

以致,他竟然终夜不敢动,守护着她的睡眠,如同,愿意这样抱着她,守护着她以后的人生一样…

到了清晨,该起的时候,她自然醒了。惊觉屋内亮光一片,这与夜晚和他贴面相拥时相比又是另一个时空了…

这炽亮的白光也让她猛然想起了什么,迅速从他怀抱里坐了起来,用力推他,“你快起来!起来呀!回你自己房间去!让人看见就不好了!”

一觉醒得太迟,这会儿姜渔晚定然已经起了,而且家里也打理好了,只怕要来叫萧伊庭吃早餐呢…

他微闭着眼,其实根本就是装睡,一夜未眠的他感觉到她醒来,马上闭上眼睛装睡,被她一推,佯装初醒,惺忪着睡眼,把她继续扳倒在床上,脸埋进她颈窝里,“你是我老婆,看见又怎么了?”

叶清禾一愣,从前他也有过这样的时刻,陪着他看恐怖片给他念着书,他就这样窝在她颈窝里睡着了,但是今儿忽然换了这个身份,还真是太陌生了…

没听得她有反应,他忽而就害怕了,抬起头来,惊慌地看着她,“你后悔了?”

她默默坐起来,下了床。

这下他真的急了,也跟着跳下床,“真的反悔了?”

她从衣柜里拿了衣服出来,一件崭新的连衣裙,红色,真真实实从未穿过,是好几年前苏苏生日之后,苏苏送给她的,说什么每次她过生日都没能给她庆祝,定要补件礼物,便是这件同款不同色的裙子,苏苏还说这是闺蜜裙。

这显然不是她的颜色和款式,所以搁在柜子里过了时,不过,她今天很想穿这件…

“你说话呀!”他快急死了,她却这么淡定。

她回头,眸色一片如水清波,“你不换衣服吗?”说完便拿着裙子进了浴室。

他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终于明白她的意思,对着浴室乐了老半天,直到她换好衣服,洗漱出来了,他还站在那。

她诧异地,“你怎么还在这?”

“哦!我这就去!马上!”他打开门。

叶清禾也打算下楼,跟在他身后。

门开的瞬间,对面的门也打开了,萧城卓从里面出来,正好遇上,看见萧伊庭从她房里出来,眼神暗了暗,转瞬又笑了,“姐姐回来了,我昨晚都没见着呢…”

昨晚,他上晚自习去了。

“小叔叔。”叶清禾一身红衣,从萧伊庭高大的背影里走了出来。

“姐姐,好久不见。”萧城卓好听的男中音道,目光有一瞬间的惊艳,笑,“真漂亮。”

昔日那个清脆童音的胖男孩,经历了粗噶的变声期,已经成长为声音磁感,长身临风的大男生,幼时的日光黑褪尽,婴儿肥瘦完,典型萧家翩翩少年郎一个。

已然长大的他,自然不会再像从前一样扑过来就熊抱,倒是隔了些距离,这距离,便叫成长吧。

叶清禾浅浅一笑,“小叔叔,长大了!”

萧城卓展齿而笑,“是啊,可以交女朋友了!”

“你混吧?想挨你爸揍?”萧伊庭对他凶了一句,这小子高中呢,想交女朋友?不是找死吗?

萧城卓则眨了眨眼,“我可是记得,你幼儿园开始交女朋友的,我比你晚了多少年啊!”

“你少给我胡说!”萧伊庭下意识看了叶清禾一眼。

叶清禾只是微微的,似笑非笑,一切,好似又回到了十六岁的时光…

萧城卓要赶去上课,马上要迟到了,连早餐也来不及吃,匆匆就和叶清禾道别,下楼了。

叶清禾则等着萧伊庭换了衣服出来再一起下去。

几分钟后,他出来了,居然穿了件红色正装衬衫。

红色…

这么张扬的颜色,她看得眼珠都没法转了,见过他穿红色羽绒服,可是,这红色衬衫,真是太过了,艳丽得太过了…

他吹了声口哨,在她面前站定,几分嬉笑的样子,“是不是很帅?”

“…”她收回了眼神,嗫嗫的,“帅…红皮蟋蟀…”

他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我不是为了配合你吗?”

“别发傻了,我们…是不是先跟萧伯伯萧伯母说说?”她眼里浮现出迟疑。

“说什么?”他眼里露出好笑的神情,故意问。

她怎么会上他的当?瞪了他一眼,“不说拉倒!”

“好好好!我错了!你放心,不用说!”他说,“带身份证户口本了没?”

“…”她忘了。

“我就知道!”他进了她屋,给她拿了东西出来,牵着她的手,“走吧。”

她挣了出来,“别啊,还是先跟萧伯母说说!”

她想,在结婚这件事上,如果没有经过长辈的同意,终究是不尊重他们的吧?尤其是姜渔晚,警告还回荡在耳边呢。

他站住脚步,看了一会儿她,再度牵起她的手,点头,“好!”

叶清禾便被他连拖带拽弄下了楼,因他走得太快,在楼梯上她差点还摔了,最终跌跌撞撞的站在了萧城兴和姜渔晚面前。

姜渔晚的目光先是因为他俩的红衣服而起了惊天波澜,然后,再落在他俩的手上,微微笑着说,“正打算上去叫你们俩吃早餐,可不就来了…”

叶清禾觉得有一阵凉意爬上背脊,下意识地想要抽出手来,被萧伊庭给拽紧了。

“爸,妈,我们有件事情想宣布。”萧伊庭笑着道。

“什么?”姜渔晚明显变了脸色,手中的杯子也搁在了桌上。

“我们不在家吃早餐了…”他说。

姜渔晚脸色一松,俨然“我还以为什么呢”的表情,慢悠悠地又开始去端酒杯。

而萧伊庭接着说道,“因为我们今天去登记结婚,争取排前面!爸妈再见!”

说完,便牵着叶清禾的手飞快地跑了出去,叶清禾一句话也没来得及说,甚至没看到萧城兴和姜渔晚听了这话的表情。

“你这样不好吧?”她跟着他一路瞎跑着,忍不住问。

“怎么不好?”他跑得兴起,带着她钻进了一辆车里,而后唯恐人追上来似的,立刻就发动了。

这是一辆新车,车内悬挂着的,是她从云南带给他的“步步生莲”。

她有些忧心,“你就这么瞎闹,萧伯母会不会不高兴?”

他一边开车一边大气地说了句,“你放心了!谁的女人谁搞定!”

“什么意思啊?”她一时没想明白,皱着眉瞪他。

他笑了笑,“我的意思是,我的女人我搞定,我爸的女人他自己去搞定,懂了吗?”

她无语的,可是已经上了他的车,再没有跳下去的道理…

步步生莲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莹润的玉光。前世,谁的步履轻盈,踩出朵朵莲花,指引今世,谁的相逢之路?

他们走后的萧家餐厅里,姜渔晚手中的玻璃杯终究碰倒,豆浆撒了满桌。

姜渔晚一边手忙脚乱地擦着,一边发怒,“你看看!你看看!这都什么事啊?儿大不由娘了吗?结婚这么大的事有事先跟我们商量吗?”

萧城兴听着,悠悠点头,“跟我说过。”

“什么时候?”姜渔晚用力地擦着衣服上洒落的豆浆,真丝料子快被她擦出洞来了。

“很早…”萧城兴拎起了餐桌上被殃及的报纸,豆浆顺势流下,一滴一滴,低落在地板上。

“你这样滴不是把地板又给弄脏了吗?还四处全滴的是!怎么就没一个省心的呢?”姜渔晚发起了脾气,豆浆被迁怒了。“不行!你赶紧打电话让他们俩回来!不准登记!”

眼看这张报纸废了,萧城兴把它扔进了垃圾桶,看了她一眼,“为什么啊?你不是为儿子的婚事操碎了心吗?你不是说儿子不小了,都吃27的饭了,该结婚了吗?现在儿子去结婚了,你反而不准了?”

“不是我不准他结婚,而是…”她能说她不准儿子和清禾结婚吗?且不说就凭那些纠葛,她就不准儿子和清禾结婚,就清禾本人也不是她心中理想的儿媳妇人选,冷淡无情,不善交际,固执任性,一个人跑去云南能几个月不回来一次,这样的女人能照顾好儿子?可是,她不能这么说,因为萧城兴是中意清禾的,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