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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伊庭呵呵笑了一声,好像在说,现在终于知道怕了…

“妹夫,你不是家里也有火锅吃嘛?”乔思问道。

“家里的火锅…哪有这里的好吃啊!?妹妹,你说是吗?”他意味深长地笑着问叶清禾。

叶清禾也陪着笑了笑,“大约是…他口味重吧…家里太清淡…清淡…”

“口味重?”他重复着她的话,笑,“也不知道谁口味重…不过…等会儿我们可以吃点重口味的夜宵…”

“…”叶清禾看了一眼乔思,拜托她没听懂他的话,话说这个连弯和直都懂的美籍华人,不懂也难吧?

可是,此刻乔思的脑袋是被食物堵住了的,这点和萧城卓也很像,堵得完全纯洁了,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他俩,“是吗?我口味也重啊,我们一起吃吧!”

叶清禾差点再次被水所呛…

不过,乔思的手机这时候也响了,电话来自云南。

正是这个电话,让他们仨谁都没有机会再吃这顿重口味的夜宵,第二天乔思和付真言的约会也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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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呜呜呜,胖10斤…

247

乔思接着电话,脸色瞬间发白,放下电话时,嘴唇也白了,站起来就要走,“我表姑…出车祸了…我回老家去看看…”

又是车祸…瑚…

叶清禾脑中无端闪过这个“又”字,下意识看向萧伊庭,眼神中掩饰不住的惊惧。

而萧伊庭却没有她预料中的反应巨大,只是安慰了乔思几句,并且给她定机票回云南。

叶清禾眼看他拿出手机来,没有多话。

当晚的飞机,也不管什么航班什么仓了,只要有票就买铄。

乔思立刻回酒店准备,萧伊庭也带着叶清禾回了家。

从他订机票的时候开始,一直到家里,叶清禾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后来,进了房间,他在收拾东西,她才默然不语地帮着他收。

其实两个人心中都有谱,此刻,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个是决定放弃,一个是给了承诺…

“妹妹,乔思一个人回去,有点危险…”他似乎,在为自己那个承诺寻找借口。

她没说话,继续帮他收,直到收拾好了,才道,“快点吧,小心。”

“妹妹…”他欲言又止。

她凝视着他,叹息,“到底,是为了我…”

“不是!”他抱了抱她,“别担心,不会有事,等我回来。”

她目送他离开。

机场。

他和乔思在安检处相逢,乔思很惊讶,为什么他也同行,他没有解释,只和她一起过了安检,并且登上了飞机,只是座位没在一块。

飞机还没到起飞时间,他拿出手机来准备关机了,打算再给叶清禾打个电话宽慰她,号码拨出去,却一直没有接。

他疑虑顿生,也有些心神不宁,按理,她不会不接他电话…

过了几分钟,他再打,还是没人接,许是直觉使然,又或者是所谓的心灵相通,他猛一抬头,看见过道里走来的女子,穿着厚厚的黑色羽绒服,戴黑色帽子,鼻梁上架一副精致的眼镜,朴素的打扮,掩饰不住如玉一般莹润的气质…

他心里一沉,他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

她的座位在他前方,跟乔思近一些,可也没在一块。她只冲着乔思笑了笑,说了几句话,便低下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按捺不住了,上前,和她身边的人交涉了一下,换个座位。

那人答应了,他便坐在了她身边。

不知道怎么开始说话,想斥责她,想质问她,却没能组织好语言。

倒是她,轻轻把头搁在他肩膀,柔柔的声音碎碎地散落开来,“我说过的,再也不分开,一时,一刻,也不。”

于是,所有他想说的话,便如潮水触到了礁石,退落回去。难怪,她没有阻止…

她知道阻止不了他,也知道乔思是无辜的,不应被牵扯进来,所以这趟去云南,势在必行,可是,她也知道,他必然不会答应她同去,那就只有这样了…

乔思对于他们俩会陪同自己去云南,仍然有些不解,想来想去,觉得可能是因为他们是朋友,心中甚为感动,加之挂念表姑,不再去想其它。

下飞机以后,已是凌晨,再去医院已是不便,只好在医院附近找了个酒店住下来,打电话给表姑的亲人,询问了情况,得知表姑并无生命危险后,才焦躁地静等第二天的到来。

天一亮,三人便急忙往医院去了,早餐也没吃,还是萧伊庭买了些糕点馒头什么的,就着牛奶,逼着她俩吃下去。

到医院后,表姑还在睡觉,手和脚都打了石膏,脸上也有几处划伤,不过,总算在医生那里确认了,没有生命危险。

于是,乔思留下来照顾表姑,而萧伊庭和叶清禾则和表姑的亲戚一起去了交警队,了解这次车祸的详情。

表姑是搭的出租车,出租车司机也受了伤,此刻同样躺在医院里,萧伊庭和叶清禾对望一眼,这,倒是真的只是一场交通意外吗?还是,有什么人所不知的阴谋?

出租车司机的资料显示:熊姓司机,本地人,开出租近十年,无安全事故。车祸发生的原因,是司机为了避让突然从一丁字路的巷子里窜出来的一辆摩托车而撞上花坛,因车速较快,所以后果相对严重。

这么看来,真的一点可疑之处也没有…

在云南滞留了两天,没有什么收获,表姑精神略略好些,也能跟他们说上一两句,却也只是谢谢他们这么远来看她,一路辛苦。

又一日过去,两人准备返回北京了,再次来看表姑,乔思刚给表姑擦了脸,见他俩来,朝他们一笑,“表姑今天好多了。”

门口响起护士的声音,“27床的家属在吗?过来一下。”

27床正好是表姑,乔思忙道,“来了。”说完对他俩说,“我去看下,马上就回来。”

“去吧。”叶清禾道。

表姑躺在病床上,看着他俩,眼神里闪过无奈和哀叹,最后动了动唇。

“什么?”萧伊庭低下头来,侧耳,问。

表姑又低声说了句什么,萧伊庭这回听清了,是在说:老宅,发现东西…

萧伊庭一个激灵…

“是什么?”他低声问。

表姑却摇摇头,“好像是一份通话详单…很久以前的了…是家明从前的…”

终于等到乔思回来,萧伊庭立刻带着叶清禾告辞,直奔表姑亲戚在乡下的老宅去了。

原本不想带着叶清禾,可是一来,她必然不答应,二来,他也不放心她离开他的视线,无论怎样,在他身边,他心里才安,所以,便一直牵着她的手。

租了辆车,立即奔赴表姑老家。

家里还有表姑的几个亲戚在,同时,老宅院子里还围了好些老乡。

这个地方,萧伊庭其实是来过的,在上一次来云南找表姑取账本的时候就来过。

“大伯,您好,怎么回事?”老乡们在院子里议论纷纷,萧伊庭不禁问表姑的哥哥。

“哎!家里遭贼了!值钱的不值钱的,都丢了!”那人摇着头叹息。

糟糕!萧伊庭暗道,“大伯,表姑要我来取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是不是也被偷了?”

那人摇头,“不知道!我领你进去!你自己看看吧!”

萧伊庭按照表姑说的,在书桌抽屉的一个盒子里去找那张通话详单,然而,抽屉里倒是有一个盒子,只不过,抽屉是开的,盒子也是开的,里面的东西早不翼而飞了…

萧伊庭打开另一个抽屉,看着里面酒红色的一个天鹅绒小袋子微微皱眉。

大伯家已经报了警,警察早上就已经来过了,萧伊庭带着叶清禾改道直奔派出所。

警察初步认定这就是一起普通的盗窃案,表面看来确实如此,谁会想到这会和十几年前的一桩案子有关呢?

萧伊庭对警察说出了自己的疑虑:第一,刚出车祸,马上发生盗窃案,这是不是太巧合了一些?

第二,他认为小偷的目的不是取财!因为,他在抽屉里看到的天鹅绒小袋子上面分明还写了XX珠宝的字样,如果是求财,这么明显的首饰为什么不拿?很多可能,小偷是另有目的,而为了掩饰,才象征性在家里偷了些值钱的东西,直到发现他们要找的以后,才不顾其它,匆匆而走。

第三,关于上次的车祸,他仍然持怀疑态度,希望警察能再把丁字路口的监控调出来重新查看,并且查一查那个骑摩托车的人。

警察对于他的意见表示了极大的重视,一一记录下来,承诺会尽职尽责地调查。

而萧伊庭,出了派出所以后拨通了陈溢的电话,把这边的情况说了一遍,希望得到他的帮助,并非不信任这边的警察,而是因为,陈溢更了解十二年前的案子。

“我们又回不去了,妹妹,暂时还得待几天再看看。”打完电话他对叶清禾说。

第248章 夜雨惊梦 雁落西风:越来越复杂

叶清禾轻轻地靠着他,该抱歉的是她,他这么做都是为了她…

无论待几天,她都无所谓,她怕的是,好像有什么要呼之欲出了…

那些她极力掩盖的,甚至为了掩盖不惜扔下所爱远走重洋三载的,越来越不受她掌控,要破壳而出了,就像沉默已久的活火山,岩浆在地底蠢蠢欲动,随时待发,而只要喷薄而出,它的破坏力谁能承受瑚?

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衣服,合上眼,无比希冀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确切地说,是自她从美国回来后的每时每刻,都希望时光就此驻足,停驻成最美好的模样,不要再往前行,然而,然而…铄…

她的人生前所未有的迷惘…

十六岁开始,不管是她人生的哪一个阶段,不管她做出怎样的决定,有时候甚至不同时段的决定截然相反,她都是坚定的,清醒的,至少知道自己该往哪一个方向走,只有此时,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来考虑…

“二哥…”她轻轻地叫他的名字,却只是叫他的名字,其余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拍拍她的肩膀,只道她是担心他,“没事,不用担心,法治社会,不至于到了为所欲为的地步,他们还不敢。”

叶清禾没有说话,只是抱紧了他的腰,作为同行,她焉能不知他是在安慰她?不是没听闻同行被威胁甚至受到伤害的事例,在这一个案子里,或者他的人身安全没那么大威胁,但是一旦昭然…

她往他怀里更深处缩了缩,并不顾忌这是在派出所外的大街上。

他笑了笑,下巴在她头顶轻蹭,尽管此刻是在迷雾中摸索,可是,却十分享受现在的她,随性自然,亲昵和依恋跟随她心而发,不刻意掩饰,更不矫揉造作,时时地,用行动在诠释她飞机上说的那句话:说好再也不分开,一时,一刻,也不…

他本性率真,从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只除了她,更不介意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表达他的感情,所以,南方冬日的阳光里,立于人行道上相拥的两个人,站成一幅绝美的风景。

指尖穿过她发丝的温柔,偶尔落在她头顶的浅吻,阳光淡淡的,落在他的侧脸、她的发梢,金光融融,梦一般美好…

然而,一个电话,却破坏这所有的美好…

电话是姜渔晚打来的,一接通,姜渔晚就向儿子哭诉,“伊庭,你出差什么时候回来?”

“妈,有事吗?我过几天就回来了!”他一手牵着叶清禾柔软的手指,回答。

“还过几天?”姜渔晚十分委屈的语气,“你赶紧回来!再不回来,就见不着妈妈了!”

“妈,您说什么呢?别吓唬我。”萧伊庭听了顿时紧张起来,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寒意直冒。

“伊庭,妈妈今天被人抢劫了!刀架在妈妈脖子上呢!可吓人了!”姜渔晚说着,还呜咽起来。

“妈,那您现在怎样?报警了吗?”

“报了!我也没事,可是想起来就后怕!伊庭,你快回来吧!”姜渔晚从小生活优越,从不曾吃过苦,也不曾受过惊吓,遭遇一次这样的抢劫,对她来说算是受惊不小,自然是需要抚慰和安全感的,而萧伊庭是她最疼爱的儿子,除了丈夫那里,能诉苦的就只有这个小儿子了,再者儿子还是律师,所以,此刻分外希望儿子就在身边。

萧伊庭在电话里安慰了她一番,承诺尽快回去,而后,眼眸里涌上了阴霾。

“怎么回事?”叶清禾已经有了不详的预感。

他握着手机,拍拍她的脸,“没事,妈妈遇到了抢劫,不过人没事儿,希望我这个律师儿子回去给她主持公道呢!”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叶清禾抬起脸来问他。

他的手指还黏在她脸上,还来不及回答,那么快的,手机就震动了一下,他眼睛瞟了一眼手机,打开短信一看,内容让他再次寒意遍布:萧大律师知道你母亲被抢劫了吗?停止你在云南查的事情!否则,下次那把刀的轻重就掌握不好了!还有,想想你哥哥刚出生的儿子以及你身边的叶助理。

他心头轰然一响,可是,表面却极镇定,迅不动声色地把短信删除了,心中默默记下了那个号码。

“谁的短信?”纵然云南的冬天比北京暖和得多,他的手指粘在她脸上还是有些凉,凉得她心里微颤。

他笑,温和,平静,“一个垃圾短信,我删了。”

那样的笑容,让她心中安宁下来,仔细想想,也觉或许是她多心了…

“妹妹,我忽然觉得,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这里有陈溢还有那么多警察,妈妈受了惊吓,我有些担心。”他半真半假地说着。

她自然事事听他的,点点头,同意了。

他便再次给陈溢打电话,将这里的一切托付给他,请他随时和自己保持联系,尤其拜托他保护好表姑和乔思的安全,他相信,安全问题没有人比警察做得更好,然后两张机票,告别乔思,返回北京。

姜渔晚真的受了惊吓,如今天天在家里窝着不敢出门了,连萧伊朋的儿子也不敢再去看。

萧城兴和她一世夫妻,妻子此般模样,也不敢大意,自出事开始就一直陪在妻子身边安抚她,此刻儿子回来,仍然守在妻子身边,说着各种安慰的话语。

垂首间,萧伊庭看见父亲鬓边的白发,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很久没有仔细端详父亲的样子了,当年那个把自己打得满房乱窜,吼一声自己就吓得想往床底下钻的威武老爸竟然老了这许多,时光,真是个无情的东西…

于是,有些原本想说的话,也吞了回去,只是和父亲一起安慰母亲,同时劝慰他俩人,“妈妈现在精神状况不稳定,爸您就多陪陪妈妈吧,您自己也别出去,在家里待着。”

安慰好父母,萧伊庭和叶清禾回了房间。

萧伊庭似乎很累,一回房间就躺倒睡下了,而且很快睡着。

叶清禾体恤他在云南这几天很辛苦,也没和他说话吵他,想让他好好睡一觉,然而,他却似乎睡不安稳,她在房间略略走动,他好像都被打扰到了,不断翻身。

于是,她索性走了出去,回自己房间了,将这个空间留给他。

她刚走,他的眼睛便倏然睁开,而后拿出手机来,将记在心中并反复在心里一直默念复习的号码输入,查询归属地,发现号码是云南的…

云南的号码,北京的抢劫…

他的脑子一时混乱,一时清明,而后便嗡嗡发疼。

最后,他还是给陈溢拨了电话,请他帮忙查这个号码的主人。对于此结果,他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既然敢用来给他发短信,定然是不怕他查的…

沉思了一会儿之后,重又拨起了陈溢的电话,“陈溢兄。”跟陈溢接触的次数不多,叶清禾云南出事后他只身再次去过云南,那是第一次见面,是为了详细了解十二年前的案子以及宋成徽一案,后来,叶清禾出国,他还返回过几次,也是为了再查这案子,每次去都约见了陈溢,也算有了来往,一来二去,便称兄道弟了。

“查到号主了,我马上去落实。”陈溢在那端道。

“谢谢。”他感激陈溢的办事效率,不过,他找陈溢还有别的话要说,“这个案子我怎么觉得越来越玄乎了,我实话对你说了吧,这个号码发给我一个威胁短信,警告我再查下去的话,就会危及我的家人,其中包括我妈,还有我侄儿。我们一直以为宋成徽跟这个案子有关的,可是,我侄儿算得上是宋成徽的外孙,如果是他,会连自己的外孙也用来做威胁的工具吗?我总觉得这里不太合理…”

“是!不合理。可是,也不排除欲盖弥彰,你说呢?”陈溢回道。

“…”陈溢说得没错,可是他仍然有种奇怪的直觉。他承认,办案这事儿,一定得讲究证据,可是,这么多年经验,他还相信一种从经验里累积起来的天分,人和人之间就是不同的,同样做律师,同样做警察,可是有的人就是更敏锐一些,这种敏锐可以理解为能力,也可以理解为天分,或者说,是经验丰富,但在他看来,综其一切,就是感觉比别人好,他有时候是相信自己的感觉的…

“萧老弟,你的心情我理解,这个案子确实沉得太久了,三年前那一击,并没有砸中要害,便不了了之,宋成徽出来了,现在做的又是合法生意,而隐藏在幕后的人,自始至终就没有现过身,看起来要查清真相是越来越难了,不过,我知道你不会放弃,我也不会放弃吧,当年答应了那个小姑娘,一直没能完成她的心愿,我心里也不好受。”

“谢谢…”萧伊庭唯有感谢。过去了这么多年,还肯相信当年一个小姑娘片面之词,陈溢已算坚持,说实话,像这种没有半点证据的猜忌,也许没人肯相信,所以他也不敢到处乱说,怕动静闹大了反打草惊蛇,只有跟陈溢商量。他闭上眼睛,微微理了理思绪,“陈兄,我我们一起把这段时间的事情梳理一遍吧,我有点乱了。首先从宋成徽诬陷清禾开始。这件事做得有些急,不像是一件经过深思规划的举动,我倒认为是宋刚出狱没多久,发泄私愤之举,最后没能把清禾怎样,但是,有人顶缸,我们也没能把他怎么样。

我在好奇,当年宋成徽是家产尽失的,如今短时间内东山再起,他资金何来?我查过,他的银行账户并没有什么动静,只是他的姐姐,也就是我大嫂的妈妈,卖了两栋房子给他做的本金。之后,消停了好几个月,接下来出现了我岳父家的旧藏书,然后,乔思的表姑回国,原本只是把两个亲戚的小孩办理出国,却突然出了车祸,并且老家出现一张十二年前打出来的电/话详单,然而,我跑去取的时候,家里却又招了贼,详单不见了。紧跟着,北京出事,我妈妈遭遇抢劫,我手机上出现短信威胁…这一切的一切,我怎么觉得我就像一只大象,在我的前面始终有一只香蕉在牵着我的鼻子走,而我每一次都差点吃到了,可是马上又远离了。陈兄,我觉得,有人在牵着我鼻子跑…”

“是吗?那你觉得是牵着你往相反的方向还是正确的方向跑呢?”

萧伊庭被问住,“我就是突然迷糊了,才想跟你交流。陈兄,我老婆说,十二年前那些人去她家是找东西的是不是?还说看见那人戴着玉扳指?”

“是,没错。”

“他们找什么呢?是找上一次我拿到的账本?还是找这张通话详单?这通话详单如果能找到的话,是不是就能找到谜底了?”只是,去了哪里呢?

“不一定!萧老弟。”陈溢道,“你还记得吗?宋成徽当年的通话记录我们可是查过的,没有问题啊!那些年不比现在,电话号码没有要求用身份证实名登记,街上几十块一百块一张的电话卡多如牛毛,可以打完扔也可以继续充值,完全无法查。”

“…”萧伊庭有些闷闷的,“也对…”他自然知道这点,不过,仍然存了侥幸心理而已。

“对了,你刚刚说你岳父家旧藏书出现,有什么发现没有?”陈溢问道。

萧伊庭虽然觉得这书出现得蹊跷,但是在云南的时候没跟陈溢说,毕竟,他没有任何发现,“有,可是等于没有,上面有几个字:己卯年夏归斌。我也知道这里有问题,可是,最终就在这个斌身上,斌是谁?”

陈溢狐疑地道,“是吗?什么时候的书啊?还用己卯年来纪年,真是少见了。”

“…民/国吧…现在也有人用的…”萧伊庭脑中猛然一亮,“等等!”

而后,他便查起了万年历,查到后马上告诉陈溢,“陈兄,我真糊涂了!己卯年!己卯年!我岳父去世那年就是己卯年!己卯年夏正是那个时候啊!现在很少有人再用这种纪年法,我也给忘了!可是我曾经用的!我们写字画画的人,有些就喜欢落款的时候这么纪年,也就是说,己卯年夏归斌的意思,就是我岳父去世那时候,这套书回到斌这里?这书原本是斌的?而这个斌是谁?是跟清禾外婆或者父亲和熟的人?是上年纪的人?是喜爱书画的人…还是没有方向!”

说到最后,他仍是十分沮丧,可是,心里却升起了一种蚀心的恐惧,他甚至,不敢把这种恐惧感跟陈溢说。

“别灰心!”陈溢鼓励他,“至少有进展!一点一点在进展!你刚回去,路途辛苦,还是先休息吧,等脑子清明的时候再好好想,我先去查这个电话,随时保持联系。”

“好吧…”他有些无力,躺在床上,连动一动的欲/望也没有,“乔思他们一家,拜托你照顾着点,不能再出事了。”

“我知道的,你放心吧。”

他挂了电话,左思右想,一个想法升起,马上被另一个念头推翻,一念起,一念落,这般折腾着,却是越来越混乱…

最终,他放弃了睡觉,他原本也不是来房间睡觉的,只是想有个单独的空间跟陈溢通通话。

于是迅速起身,下楼看望姜渔晚。

姜渔晚身裹着毯子,略显憔悴,萧城兴仍然陪在她身边。

“爸,我们谈谈?”他把萧城兴叫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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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都太晚~~~~赶12点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