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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痛…

他面对着小鱼的时候,该怀着怎样一种感情?

他从来没想过…

而此时面对着,他仍然很迷惘,因为,此时此刻,他一点感觉也没有。

他试着去想象。恨吗?似乎没有那个气力…

讨厌吗?心中茫茫一片…

他再想,如果是妹妹,她会怎么看?眼前清清楚楚地,便浮现出妹妹微微笑着,看着自己的模样,眼眸如嵌入碎钻,璀璨明亮…

“二哥,我爱你。”

那是她仅有的一次,说爱他。在她离开三年,孤苦飘零之后,带着她特有的恬静清暖的笑,回到他身边。

后来,他才知道,她这一个离开和回归,在她心里,经历了怎样一次涅槃…

他静静地看了小鱼许久,心中妹妹的笑容却越来越熙暖,暖暖地包裹着他流着血的伤,暖暖地,让他残存的力气越来越虚软。

他低了头,开门,进所。

无爱。无恨。无怨。

如今的他,带着这样一种永远与之附体的痛前行,他所有的力气都用来想念一个人,再没有其它余力来对任何无关的人产生任何无关的感情…

走廊上,是他离开以后的余味,浓浓的,全是酒气。

小鱼看着他的背影,眼泪哗然而下,独自轻轻啜泣了一会儿,继续蹲下来擦墙壁,仔仔细细地,将原本就很干净的瓷砖擦得亮蹭蹭的。

擦完以后,她也不进去,只站在门口等,等律所里渐渐来人了,她才进去,在律所里开始擦桌子,擦椅子。

律所里的人对此情形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看着她,只是叹息。

这个女孩太懂事,来得早了,就在走廊上擦墙壁,擦完了,如果律所里来得最早的人不在,她也不会进去,只等人渐渐都来齐了,才进去给他们打扫。萧伊庭的办公室,原本是新来的助理整理,她也不逾越,只在新助理进去的时候,跟在后面,跪在地上擦地板…

这种情况持续好些天了,他们渐渐知道这个女孩的来历,也渐渐地,随了她,尽管这个女孩看起来很瘦,十分虚弱。

萧伊庭一进办公室,便让自己陷进椅子里,闭上眼。

头晕、目眩,愈加明显,还有些头疼,不,应该说,全身都疼,最疼的地方,是心口。

昏昏沉沉的,也无法开始工作,便放任自己这样昏下去,仰靠在椅背上,渐渐,模糊了意识。

若不是他桌上电话响,或者,他就这么睡下去了,激越的铃声吵得他醒过来。

伸手接了电话,沙哑的一声,“喂。”

“伊庭啊,我是妈妈,你声音怎么了?”那端传来姜渔晚温柔的声音。

“妈,没什么,没睡清醒。”他轻轻咳了两声,调整了坐姿,“有事吗?”母亲在这次之后真是给了他许多的关爱和理解,这让他十分感激。

“昨晚怎么没回家呢?”姜渔晚的声音里充满着关切。

“嗯…有几个朋友一块喝酒晚了,就在外面睡了…”他说。

“伊庭啊…”姜渔晚道,“别怪妈妈啰嗦,妈妈知道你难过,可是难过不能用酒来摧残自己,实在不行,出去旅游散散心吧?”

“妈,我没事,以后不会了。”

姜渔晚叹了一声,“好吧,妈妈知道你听话,今晚还是陪妈妈吃饭吧?怎么样?有时间吗?”

“嗯,有的,您准备好,下班我来接您。”

“不用!我早点出来,来接你!妈妈不打扰你工作了,就这样啊!晚上见。”

姜渔晚把电话挂断了,他将听筒随意一搁。酒?刚才这一刻还睡得真不错,一点杂念也没有,不像在家里平素睡觉,总是睡不踏实,眯一会儿马上就会醒过来,而他,是多么希望自己能在黑暗中在梦里多停留片刻,这样,或者会在梦中与妹妹相遇呢…

难道,今后真的要靠着酒来入睡吗?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他想让妹妹不高兴,妹妹或者就是此刻他身边的一阵风啊,正看着他呢,可是妹妹,如果,你真的幻化成风了,可否吹入我梦里来,让我见见你?自那晚,妹妹在梦里喊着“二哥,救我”之后,他就再也没梦到过她啊…

他顺手去拿桌上的速写本,一瞥之下,看见桌上多了一杯茶,用手一摸,温温热,正好。

他以为是助理送来的,端起来喝了一口。茶入口,清醒了一些,索性一口喝完了,叫了声助理,让他添茶。

“谢谢。”他习惯性地说了声。

助理却道,“这不是我拿来的。”

“是谁?”他也不那么感兴趣是谁拿来的,只是顺口问问而已,是谁,都不会是妹妹,那又有什么关系?

“是那个小姑娘,小鱼。”助理说。

萧伊庭微怔。

助理等了一会儿,见他没话说了,端着杯子出去续水,再回来时,发现他在一本速写本上涂涂画画的,没打扰他,放下杯子走了。

他在画画,画场景。

他最初的冲动,是要把十三年里妹妹的点点滴滴全都画下来,可是,真拿上了画笔,他却不敢轻举妄动了,可是,这种画的欲/望却无法抑制,所以,他便只画场景。

第一幅,他画的是他们初见时的情形。家里的客厅,他的视角是进门的角度,阳光大片大片从窗口倾泻下来,楼梯、沙发、客厅、植物,他都细细描绘上去,甚至,茶几上的水杯,水果,他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就连水杯上的花样,他都画出来了,还画了爸爸,坐在沙发上,唯独,妹妹坐着的位置是空着的。

他不知道,要怎样下笔才能描绘出他心里的妹妹,所以宁愿空着,而这幅画,缺了妹妹,空荡得就像他如今的生活,了无生趣…

他此刻在画着的,是他们的教室,他的视角,是最后一排座位,那时候,妹妹坐在前排,他可以看到她的后脑勺,乌云一般的头发披散在脑后,小小的身板坐得笔直,一丝不苟地听课,记笔记。

可是,这只是他脑中的画面,他画了一排排座位,画了好些路人甲,画了黑板画了老师,独独空着那张座位,他画不下手…

每一次拿起画笔,心里都是满满的她,然而,每一次画完,心里却空荡得让他自己都害怕,但是,他还是愿意重复这过程,从盈满到空荡的过程,尽管痛,却至少跟妹妹,跟回忆,如此贴近过…

这就是他的生活,常常一画就是一上午,或者一发呆就是一上午。

下午的时候,助理来告诉他,“萧律,今天XX公司的上市案,对方来问了,我们…”话不用说完,他相信萧律能明白,萧律这样的工作状态,已经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知道。”他闷闷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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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也许还有一更~!!

第283章 花谢花飞 红消香断:你的繁华,我的空城

放下画笔,合上速写本,他在心中默默地说,妹妹,我要工作了,过一会儿再想你,再来陪你瑚。

而后,便打开了电脑。

身体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一直工作到五点半,姜渔晚的电话再次打进来,“伊庭,好了吗?你手机怎么一天都打不通?早上就没打通我才打你办公室电话的。”

萧伊庭这才想起,手机早没电了,他这浑浑噩噩的,也忘记了充电。

“妈,手机没电,我马上好了,就出来。”他关了电脑,边收拾,边讲着电话出去了。

司机开了车,在路边等着,他上去,发现只有妈妈在,爸爸并没有来,而且,妈妈今天还打扮得挺精致铄。

“爸呢?”他问。

“你爸有应酬呢,今儿就我们娘俩吃顿饭,行吗?”姜渔晚给他整整衣服,上上下下打量着他。

“嗯。”他心不在焉的,没发现母亲的眼神。

“伊庭啊!你昨天没换衣服啊?这胡子也没修,胡茬都出来了!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姜渔晚用手给他扒拉着头发。

萧伊庭躲开了,“妈,没关系啊。”他现在,哪里有闲心管这些?昨晚喝了酒直接来律所,自然是这副样子,而且,和妈妈去吃饭而已,自己家人,也不必这么讲究。

可姜渔晚却不这么认为,经过一商厦时让司机停车,强行把萧伊庭拉出车来,“时间还早呢,我们去拾掇拾掇!”

恁是逼着他换了套新衣服,还去洗了个头,修了脸。

期间,姜渔晚的手机响了好几次,她都躲至一边接电话去了。

最后,拉着拾掇了一番的萧伊庭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像样子嘛,快走吧,这可真晚了。”

两人重新上了车,来到姜渔晚已经订好位子的餐厅。

姜渔晚挽着他的胳膊,径直朝订好的包间走去,萧伊庭则紧随她脚步。

他以为果真只是他母子二人的晚餐,然而,推开包间门一看,里面居然还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妈妈的朋友,另外,还坐着一个女孩…

他心里一沉,联系之前母亲的行为,算是明白了些什么…

“你终于来了!”妈妈的朋友笑着起身来迎接。

“路上堵车!太堵了!”姜渔晚忙道,而后把萧伊庭让到了前面,“这是伊庭,好久没见了吧?这傻孩子,也不知道叫人,叫王姨啊!”

“王姨好。”萧伊庭彬彬有礼地问候。

“嗳!”王姨笑眯眯的,“来,先坐下再说吧,这是我侄女,刚大学毕业,对了,听渔晚说,你们还是一个大学的呢,珞珞,这是姜姨,姑姑的好朋友,那是她儿子,全城最有名的律师,你得叫他学长了,萧学长。”

叫珞珞的女孩也早已起身,向姜渔晚问好,而后,还问萧伊庭好,她果然叫了学长,“萧学长好。”

“你好。”萧伊庭淡淡的。

三个女人已经坐下来了,唯独他,还站着,脸上依然淡淡的表情,谈不上热切,也没有显得不礼貌,欠了欠身,“祝三位女士用餐愉快,我就不在这里瞎掺和了,以免影响你们说体积话。”

说完,又对姜渔晚道,“妈,您尽兴,我这就走了,辰安还等着我有事呢,晚点打电话,我再来接您。”

王姨和珞珞面面相觑,而姜渔晚更是瞪了他一眼,脸有些飞红。

萧伊庭假装没看见这一切,转身,出了包间。

街上灯红酒绿,他没有开车,慢慢地在路上踱着步,夜色中的北京,灯火辉煌,车来人往,可是,那些都与他无关,这满目繁华,于他,不过一座空城…

没有她的城市,心归何处?心空了,这城,又还剩下什么?

不知道走了多久,看见一家医院,好像是纪子昂工作的医院?

抱着试试看的心理,他进去找他,没想到,纪子昂真的在医院,看见他来找,有些意外。

“你还亲自值晚班?”萧伊庭说。

“刚结束了一台手术,喘口气,你今天怎么来了?”纪子昂如今还不知道他身上发生的事,这事儿只有辰安知道,就连宁子可能都没听说,辰安不是一个多嘴的人,不会到处乱说。

“我…最近压力有点大,失眠很严重,给开点安眠药吧。”这是他所能想到的唯一入眠的方式了,酒,不能多沾,而他,需要睡眠,否则,这样的状态继续下去,他真的可以不用工作了。

纪子昂看了他一眼,“失眠这事儿还是尽量别依赖药物吧…”

他话还没说完呢,就被萧伊庭打断了,“你给我开!我是不行了才要吃药的!”

纪子昂没办法,给他开了两粒,“只能开这么多,不行的话你再来我这继续开,不过,我还是奉劝你,尽量别吃药。”

“谢谢。”他拾起了处方。

正在这时候,纪子昂电话却响了,“是辰安打来的。”这话,纪子昂是对他说的。

“辰安,我在医院呢,没事了,我可以走了,萧伊庭在我这…”纪子昂把手机给了他,“辰安要你接电话。”

萧伊庭不太愿意接,不知道为什么,正因为辰安什么都知道,所以他有点不愿意面对辰安,因为,他知道,辰安必然要安慰他,而他现在不敢听到安慰的话。

犹豫了一下,才把手机拿过来的,“喂?”

“你怎么了?跑纪子昂那干什么?哪里不舒服?”辰安问了一串的话。

“没事,我就开点药。”

“你手机怎么回事?我今天找你一天!”辰安也在那端抱怨。

“没电啊…”他慢吞吞地解释,“什么事?”

“我也没事,就想叫你出来吃饭喝酒什么的!”辰安说。

“我吃过了,准备回家,你和老纪去喝吧!”他把手机还给纪子昂,便离开了纪子昂办公室,听得纪子昂在身后说,“我也不能去喝酒,刚结束手术,累惨了,回家睡觉去。”

后来的话,他便没有再听到,拿了药,搭了个出租,回家。

一进家门,云阿姨就惊讶地问他,“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吃饭了没有?”

看样子,云阿姨也知道他今晚和母亲出去吃饭,他甚至没有多余的思维去撒谎,真话是最省力的,摇摇头,“没吃。”

“那我给你煮饺子行吗?”云阿姨问。

他脚步根本没停,一直往楼上走,也没听清云阿姨说什么,敷衍地说了句,“嗯。”

径直去了妹妹的房间。

一天之中最期盼的时间便是这一段,因为可以在充满她气息的房间里,用所有的力气去想她,去回忆,可是,最害怕的也是这个时段,回忆过后,他将有无法矫饰的,整整一个夜晚无法入睡…

可他仍然愿意去想,去念,去忆,否则,他的生命里还剩下什么?

不久,云阿姨便把饺子端上来了,叩开了他的门。

看着那碗热气腾腾的饺子,他又想起了妹妹初来时,他抢妹妹饺子吃的情形,一时心中冲动,饺子也没吃,摆开了速写本,又开始画,画妹妹的房间,画窗外那棵桂花树,画窗前这张供她伏案的桌子,画饺子,甚至画自己抢饺子吃,只是,妹妹的位置,仍然空了出来。

画完,饺子也冷了,他无心去吃,可是,想起了什么,老老实实坐在桌边,捧着饺子碗,心中默念:妹妹,我吃饺子了,我听你的话,好好吃饭,好好生活。

说完,一口一个,将一碗饺子狼吞虎咽吞入肚。这般的吃相并非因为他饿,也非因为饺子好吃,饺子什么味他根本没吃出来…

最后,近乎隆重地吃下安眠药,而后倒在床上,闭着眼,头脑无比清晰地等着药效发作,等着他的睡眠…

没有去接姜渔晚,那原本就是一句不实的话,那时候的他,心里很难受,忍着不发作已是极限,不过,有司机在等着,也不需要他去接。

然而,他安眠药的药效还没发作,姜渔晚就已经回来了,直接上了二楼,高跟鞋蹬蹬的声音,在妹妹房间门口停住。

第284章 旧人空瘦 锦书难收:十三周年

他闭着眼,心,也随着那停止的脚步声而往下沉去,一瞬间仿似停止了跳动。

敲门声响起,“儿子,睡了吗?”

他想了想,还是起来开了门,这种事情一旦开始,估计就无法停止,他得跟母亲说清楚瑚。

“儿子…”姜渔晚轻轻地叫他。

“妈。”他站到一侧,让姜渔晚进来铄。

姜渔晚在书桌前坐下,看着他,“儿子,是不是怪妈妈?”

萧伊庭摇摇头,“不是怪您,而是这么做是不对的,妈,我是已婚人,我有结婚证的!您这样,不是害了人家女孩子吗?”

“可是…清禾她已经不在了啊…”

他最听不得这样的话,马上就接道,“妈,还没有人宣布她不在!她没有不在!我有感觉!她一定还在某个角落的!”

姜渔晚叹了口气,“儿子,你的心情妈妈理解,正是因为这样,妈妈才想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也不是非要你跟人家发展什么的,就当多一个朋友,一起出去玩玩,散散心,总比你每天闷在家里好啊!伊庭,妈妈看着你成天闷闷不乐的,心里难过…”

“妈!”萧伊庭听姜渔晚这么说,心中更是难受,“您不用担心我,我不是小孩子了,能调整自己的心态,我也没有闷闷不乐,没有闷在家里,我不是还工作吗?妈,您知道我跟妹妹的感情,我们现在也还是夫妻,所以,以后不要再有跟今天类似的事发生了,好吗?您这么做,才真正让我难过。”

姜渔晚听着,泪眼婆娑的,也觉十分委屈,“难道,你就打算一辈子这么下去?”

萧伊庭没有说话,一辈子三个字击中他心中最痛,沉默了一会儿,“妈,我的一辈子交给我自己好不好?我知道您的心意是为我好,也知道您疼我,可是如果您真的疼我,就不要再做这些让我失望伤心的事了,行吗?不要逼我。”

“我这是逼你吗?”姜渔晚听了也很是伤心,“好,好,我以后再也不管你了,我只是想提醒你,清禾已经不在了,你不仅是清禾的丈夫,也是爸爸妈妈的儿子,是爷爷***孙子,你不是只活在你自己世界中的人,你的一言一行都牵动着所有爱你的人的心,走的人已经走了,不要再让活着的人为你伤心!”

“妈,我不会的,我知道怎么做。”

姜渔晚知道一时半刻也说服不了他,擦了擦泪,有些哀怨,“我这都是什么命啊!两个儿子娶的老婆都是这么的不省心!一个清禾,一个微微!我真是…”

说着,又开始流泪。

想起大哥大嫂,萧伊庭劝道,“妈,宋成徽是宋成徽,大嫂是大嫂,而且,大哥大嫂还有孩子了,宝宝还这么小,您还是分开来看吧,大嫂也不知道她舅舅是这样的人。”

“你知道什么?”姜渔晚横了他一眼,“当初把微微介绍给你大哥,就是你外公外婆的意思,现在想来,可能根本就是宋成徽的意思!我真是没挑好人!这个家!就没个安宁的时候!”

“妈——”萧伊庭怕的就是妈妈有这样的情绪,又道,“不管怎么说,大嫂现在都是自家人了,这会儿估计大哥大嫂也都不好受,您就看在宝宝的份上,让大哥大嫂他们自己去处理吧,组成一个家不容易。”

“你这么容易看开?你把外公忘了?没良心的小东西!”姜渔晚轻骂了他一句。

萧伊庭轻叹,“妈,我没有忘记外公,我记得他对我的好,只是,到了现在,没有什么看不开的了,只要活着,就是幸运的,只要是一家人,就好好珍惜,揪着那些恩怨不放,只会造成更多的悲剧。妈,我没有其它的想法了,只希望您、爸爸、爷爷奶奶、大哥大嫂,还有他们的小宝贝,以及所有活着的亲人都平平安安的,一家人紧紧在一起,就够了。”

姜渔晚被他说得无话可说,“你能这样就最好,我跟你爸就是怕你想不开,放不下,早点放下吧,孩子…”

姜渔晚说完,就低着头出去了,萧伊庭躺回床上,关了灯,黑暗中,反反复复地想着母亲说的话,的确是不该让活着的人再为自己操心了…

只是翻来覆去的,仍然无法入睡,只好起来,将另一粒安眠药也吞了下去,这样,总能入睡了吧?

事情,总算如了他的愿,这是他入睡最早的一个夜晚,也是睡得最安稳的夜晚,只不过,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感叹今天又得去找纪子昂开药了,这样每天去找多麻烦?纪子昂肯不肯看在同学的份上给他开一瓶?

自那日起,他便仰仗着这安眠药过日子,依然很听话地努力吃饭,依然会微笑,对着每一个人微笑,依然会在想念她的时候把速写本拿出来画,依然会在周末去走她们一起走过的路,依然会在每一个早上带着小乌龟去散步,他甚至,还在时间足够充裕的时候,再沿着那条河去打探,只是,仍然没有消息,几乎所有人都同情地看着他,脸上写着一句话:不要再找了,不会再有生还的机会了…

是吗?

这样的表情,无疑又在他伤痕累累的心上撒下一把盐…

他面无表情地回京,再去过同样的生活。

不过,稳定的睡眠,总算让他的脸色看起来不那么晦暗,可是外表的逐渐光鲜和内心的荒芜却成了正比,思念的痛,从来就不曾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有所减少。

姜渔晚曾问他,是否一辈子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