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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他像模像样的,便问,“你什么时候学过按摩?”

“没学过啊!”他一边按一边答。

“那你…”没学?

他冲她眨眨眼,“正好用你试验下!”

“…”她明白了,现在真是不能和他主动说话的,只要一说话,讨不到好的一定是她…这个萧大律师,将他的敏捷反应和辩才都用到他俩之间来了,他不是从前的二哥了,当真不是了…

他认认真真给她按摩完,然后将被子往她身上一盖,了事了…

她倒是并不担心他会侵犯自己,因为她身体状况摆在这里,没有她的同意,他应是不会的,只是他这么将她一扔,也不打算给她穿衣服了吗?也不把衣服给她拿来?难道要她像他那样光光的就去衣柜找?很遗憾,她的境界没他高…

“宝宝,玩不玩游戏?”他问。

“不玩!”她坚定地拒绝。她这时候上游戏去干什么?自己送上门去让人笑话吗?刚才全YY的人都听见了“洗澡”两个字!

“那我玩了?”他问。

“…”她瞪着他,难道他现在做什么还要征求她的意见吗?比如她的钱呢?

“宝宝,好不好?”他却偏偏还要问。

“…”她忍不住刺道,“你不是一家之主吗?还问我干什么?”

“唔…”他打开电脑,“一家之主其实很累的,要操心很多事啊,所以,这些小事就由我的贤内助来做决定了。”

“…”她蜷缩在床上,自己拿被子盖住了,“我决定你从我这搬出去,你怎么说?”

他回头一笑,“宝宝,这么大的事,还是我来做决定好了…”

“…”她就知道…根本不用提把钱还给她了这类更大的事了…

索性不搭理他了,昨晚睡眠极差,今天又抄了大半日佛经,十分疲乏,干脆睡觉得了。

她闭上眼,还果然很快睡着了,朦朦胧胧的,听得YY里说话的声音没有了,想是他用了耳机,再后来,他也来睡了吧…

她睡得很熟,他躺下来原本她不知的,他却靠了过来,在她头上弄啊弄的,不知道在弄什么,把她给弄得迷迷糊糊,勉强睁开眼看是他,因为在睡梦中,倒也没有那么多防备,也忘记了白天的那些事情,本能的熟悉而安定的感觉反而取代了一切,她于是又闭上眼睛继续睡了。

而后,便感觉被他搂进了怀里。

他体热,不似她这么不禁风,在这么湿热的南方要他空调风扇窗户全部关着睡觉,其实也是一件苦事,即便是这么近乎全/裸着,也是汗湿湿的。

她的侧脸贴在他皮肤上,隐约贴到湿湿的汗意,半梦半醒之间也忽然想起他肩膀上那道疤来,和她一样的位置,下意识地伸手去触摸,迷迷糊糊的,摸到了,却被他抓住了手。

他的吻,轻轻印在她额头上,“妹妹,十四年了,你该是最了解我的人。这些年,我敬你,怕你,纵你,听你的话,原因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太在乎你,我想宠着你,疼着你,样样让你顺心,你明白吗?你说我现在变了,的确,变得霸道,变得不讲道理,变得处处制着你。那是因为,我再怎么纵你,疼你,我也是有底线的,在我的底线范围内,你要怎样都可以,就算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我也会觉得是我的幸福,可是,超出我的底线之外,我只能不客气了,明白我的底线是什么吗?”

“唔…”她很困,哪里有精神回答他的话,就连他说的这一大通,她也只听了个大概。

他见她这般,也就不说了,搂了她,再度一吻,“好吧,睡觉吧,只要你乖乖的,我还会是从前那个听话的我,会用我一辈子的努力来补偿你受过的苦。”

黑暗中,他并无睡意,琥珀色的眸子借了夜的墨色,黑如深潭。

这是他的另一面。

白天,在她的面前,他各种闹腾,各种欢乐,那只是给她看他的其中一面。这,也是他为什么和她重逢以后,只将她经历的苦,包括死里逃生,包括病痛折磨,包括母亲对她的不公平待遇,淡淡一句带过的原因。

他懂她的坚强,自他初抵此小镇,在角落里窥到她恬静而简单的笑容之后,他就明白,过往种种,其实她自己已经放下了。她这半辈子,经历的苦痛太多太多,她的承痛能力已非常人所能比,该放下的,不该放下的,她全都放下了,而这次算是死过一次,更加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了,所以,他又何必再去揭她的伤疤?不如陪在她身边,逗她笑,逗她怒,让她活得鲜明而生动,在这个只有他们的江南小镇里,她再无需做那个处处隐忍的清禾了。他是多高兴啊,看着她一点一点地变回她自己,那个蒋妈妈口中调皮捣蛋的小荷,那个会撒娇,随意释放脾气的小荷…

只是,他还有属于他自己的另一面。在这一面里,他深深为她经历的一切而痛,更为自己母亲所作所为而痛心疾首,亲情的决裂,于他,并非一件欢欣鼓舞的事,但是,无论这种决裂的后果和痛苦如何,都该他自己承担的,与叶清禾没有关系。他叫她宝宝,那是因为,他真的想把她当宝宝来疼爱,并非跟她逗乐,只要想到她有多苦,他这心里就如火焰在吞噬一般,烧得他痛不勘言,疼她宠她的心,又怎么能是一句称呼就够了的?

至于肩膀那道疤…

他苦笑。如果可以,他愿意替她承受所有的苦痛,这一道伤,真是不及万一…

他的睡眠一直很糟糕,完全靠着安眠药支撑,他自己知道症结在哪里,所以,这次来江南,就将药给弃了,他以为,他找了她,就找到了良药。

殊不知,习惯一旦养成,也不是那么容易改的,事实上,这段不吃药的日子,他还是难以入睡,即便昨晚,他看似睡得沉,其实大多数时间是清醒的,她的一举一动,哪怕翻一个身,他都清楚。

可还是觉得幸福。

无论经历了生离死别,还是阴谋圈套,只要还在她身边,幸福的感觉就会满满溢出来,淹没所有的苦痛…

第二天早上,自然是他先起床的,一晚上就没怎么睡。

她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身边了,她的枕边却放着一张纸条,她拿过来一看,他的字体,写着几个字:小猪妹妹,早上好。

“…”他对她的称呼真是越来越千奇百怪了,怎么又多出来一个小猪妹妹?

“蒋妈妈!”她扔了纸条,打算起床,既然他不在,她总能叫蒋妈妈了吧?

蒋妈妈应声而来,喜滋滋的模样。

自从萧伊庭来了之后,她总是这副模样…

叶清禾此刻才想起,叫错称呼了,有些难为情,“干妈,我一时叫顺口了…”

“没关系!随便叫什么不还是我啊!来,起床吧。”蒋妈妈把她拖起来,却突然盯着她,莫名其妙的,而后便大笑起来,“小荷,你这是干什么?”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她摸摸自己的头,却摸到一个绸缎质地的东西。

她想到刚才那张纸条,马上道,“干妈,镜子给我!”

蒋妈妈哈哈大笑,把镜子拿给她。

她赶紧对着镜子一照,顿时大怒,只见镜子里的自己带着一个大红绸的蝴蝶结,这也就算了,脸上还画了猪鼻子和猪耳朵!

“干妈…”她哭丧着脸,看着蒋妈妈笑得直不起腰来,“您跟他是一队的,你们俩联合起来欺负我…”

这分明就是蒋妈妈昨天讲的那个故事闹的!

这算不算得上报复了呀?她让他一辈子背上了小乌龟的阴影,他现在就还她一个小猪妹妹?

她正懊恼着,手机响了。

蒋妈妈给她拿过来,一看号码,笑歪了,“是姑爷。”

她可以不接吗?

她倔强地转过头去,就不接!

“这有什么可生气的?姑爷跟你开个玩笑呢!多有意思啊!”蒋妈妈笑着替她接了,“姑爷啊,小荷起来了,刚起,在这撅着嘴不高兴呢…给她?好!等等啊!”

蒋妈妈把手机放至她耳侧,大声对着手机说,“姑爷,她听着了呢!”

谁听啊!

叶清禾头一偏,可是,里面还是传来讨厌的声音,“小猪妹妹——”尾音太拖得老长!真是太讨厌了!

“你叫谁小猪呢?小乌龟!”她忍不住回敬了一句。

他在那头笑,“不是小猪?是小乌龟?行!那就小乌龟吧!反正我们家的小乌龟也叫一一!”

这个人一大早打电话来就是要奚落她的吗?

“萧伊庭,你今天别回来了!”她恶狠狠地说。

“宝宝,至于那么严重吗?那不是你喜欢的形象吗?粉粉嫩嫩的小猪啊,洗白白洗得干干净净的,然后扎个蝴蝶结和我睡,不是你的童年梦吗?”他忍不住地,说完又笑了起来。

她的童年梦是变成猪?

她不想再跟这个人讲话了,把手机推给蒋妈妈,目光落在枕边那张纸条上,小猪妹妹四个字印入眼帘,却又莫名其妙地,阴沉的脸浮起红晕,淡淡的甜,自眉梢晕开,那是她自己都不曾发觉的…

第319章 浮生几许 一梦如是:姑爷是这么说的

蒋妈妈还在继续和他讲电话,“好,知道了,要晚点回来?好,我会的,姑爷。”

叶清禾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蒋妈妈应承得这么好,后来,当蒋妈妈非要搀着她走路的时候,她才明了瑚。

她一直不太愿意走,这是事实,蒋妈妈惯着她,也就随她,可是,他今早却是下了死命令,要蒋妈妈每天带着她走一小会儿,打电话回来还刻意强调呢…

“干妈,我还没好,还不能走…”她坐在轮椅上,不太愿意。

“这回可由不得你,姑爷说了的,你若不肯走,他回来要收拾你。”蒋妈妈撑着她的胳膊,强行把她从轮椅上拉起来。

可是叶清禾软软的,又坐了回去,“干妈,真的还不行,我之前走过几回的,都摔倒了,过阵子吧,等再好一点…”她抓着轮椅,怎么也不肯起来了,什么叫收拾她?他真是越来越嚣张了铄!

最后,无论蒋妈妈怎么说,她也不肯走,还振振有词地强调,“干妈,没有人比我自己更了解这种病,好了自然就能走了,你看我的手,不是完全恢复了吗?拿药来给我吃吧,过几天我该去复查了。”

蒋妈妈拿她总是没有办法,只好随了她。

萧伊庭不在家,十分清静,她跟着蒋妈妈学了好一会儿刺绣。

蒋妈妈的刺绣活算不上特别好,可教她这个门外汉还是绰绰有余。小时候的她,是断然不会学这些的,凌云壮志,心比天高,哪能将自己局限于这种婆妈之事上?

在她看来,这些就是婆妈之事。

到如今,自然是不同了,没事的时候摆弄摆弄,以后学好了,她自己还能动手做些小玩意儿,也算是艺术创作。

绣了一阵,有些累了,她放下针线,自己揉了揉肩,才发觉店门口有一人,在盯着自己,而这个人,竟然是…小鱼!

也不知道在门口看了她多久了,在她终于抬起头来的瞬间,小鱼惊喜不已,“清禾姐姐!真的是你!”

“小鱼?”她也很是惊讶,没想到还能再次见到小鱼,最后一次见她,是将她送进手术室吧…“小鱼,你身体怎么样了?怎么会在这里?”

小鱼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奔过来,极其激动,“姐姐!姐姐你还活着!太好了!萧哥哥…我要告诉萧哥哥…”

“…”真是无语透顶!见到她的必然想到他么?她只好安抚小鱼如此激动的心,“小鱼,不用告诉他了,他已经知道了。”

“真的吗?”小鱼竟然拍着手蹦跳起来,眼神里,真切地为他们高兴。

“当然是真的。”提起他,她有些懒懒的,可是,并没有影响再次见到小鱼的心情,“他已经找来了,晚上会回来,你留在店里玩玩,晚上就能见到他了。”

小鱼喜极之后,眼里涌起的却是哀伤,因为注意到叶清禾坐的是轮椅了。

站在叶清禾面前,她忽然跪了下来。

“你干嘛呀?小鱼?”叶清禾赶紧拉扯她,蒋妈妈听见声响也过来了,叶清禾于是忙道,“干妈,把她拉起来,快点。”

“姐姐,对不起…”小鱼流了泪,“是我害了你…如果你不来陪我手术,就不会被爸爸掳走…不会…”

最初,萧伊庭还骗着她,说爸爸给她挣钱去了,不能陪她手术,可是,这样的事怎么瞒得过去,她终于还是知道了真相。

爸爸宣判那天,她去看了。

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爸爸和清禾姐姐,都是她最喜欢的人。爸爸给予了她生命,而清禾姐姐,可以说给了她第二次生命,偏偏这两个人却站在完全不同的对立面。一个,是清禾姐姐这样的极善,一个却是极恶,而那个人,是她的爸爸…

她恨爸爸。很恨很恨。不仅仅因为他伤害了她爱的清禾姐姐,更重要的是,她心中最伟大的山坍塌了。学校里,老师用说父爱如山,虽然她的父亲不在身边,可是,她一直很懂事,非常体恤父亲在外赚钱的辛苦,父亲也是她心中最强大的靠山,更是她学习前进的动力。然而,这座山的真相,却是如此的不堪入目。

她不在意父亲贫穷,也不在意父亲是怎样的形象,可是,她在意的,父亲为什么是坏人?看着法庭上那个低着头的父亲,她觉得如此陌生,甚至认为是这个人扼杀她心中的父亲,所以,她恨他…

然而,当父亲被押走,看她的最后那一眼,却又让她的心狠狠撕裂开来,那种痛,她无法解释…

她要给父亲赎罪,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她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姐姐还活着,她一定要在姐姐面前跪下,给姐姐磕无数个头。

而如今,姐姐真的在她面前了,她也跪下了,她心中却更加难过,就算她把头磕烂了又怎么样?也弥补不了对姐姐的伤害了…

“姐姐…对不起…”她跪在叶清禾面前,怎么也不肯起来,手抚着叶清禾的双腿,泣不成声。

叶清禾只能等她平息以后,才和蒋妈妈拉她起来,用纸巾给她擦眼泪,“小鱼,你不用觉得内疚,也不用难过,且不说你爸爸是你爸爸,你是你,我当初喜欢你,也仅仅只是喜欢可爱的小鱼而已,跟你爸爸是谁一点关系也没有。再者,你还小,你不懂,这次灾难于我是怎样的经历,它并不仅仅是灾难,除了过程艰苦些,于我并没有损失啊,相反的,我还收获了很多,真的。等你长大了,或许就渐渐明白了,灾难并不可怕,只要有一颗永不罹难的心。”

她失去了什么呢?唯一遗失的,是她的爱,可是,现在又回来了,还以这般蛮不讲理的方式…

而她得到的,却更多。最难得的,是她现在这一份心境,和她如今所分外享受的生活,真正的天高云阔,无拘无束,她的人生里,还从来没有像如今这么轻松过…

至于她的病,那原本就是一个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犯了,即便没有这一次灾难,说不定在下一次地某个时候,它还是会毫不客气地来光临她,即便是现在,她在渐渐康复,乃至以后会完全康复,可谁也不敢保证,它以后就不会来了…

她细细地,把自己的心境分析给小鱼听,小鱼似懂非懂的,依然难过异常,可是,也明白了一些事情,那就是,经过这一次之后,姐姐似乎比从前更乐观了,而且开朗了许多,就这一点,她替姐姐高兴,只要姐姐开心幸福就好,重要的是,现在萧哥哥也找到姐姐了,萧哥哥一定会给姐姐幸福的,真好…

尤其让她感动的,是姐姐还待她跟从前一样。这,就足以让她感激涕零了…

叶清禾留她下来吃晚饭,可是她没有。爷爷一个人在家,她还得回去。她和爷爷并不住在这个小镇,而在临近的小地方,只因这里是景点,她来看看,她能在这里做点什么赚钱,就像在北京她可以卖花一样。她还要念书,要还萧哥哥钱,她得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和爷爷。

她甚至没有把自己这个想法告诉叶清禾,她怕姐姐会再帮助自己,她不需要了,她已经欠的太多,而且,她在心里立誓,自己要成为姐姐那样的人,当然,永远也不会比姐姐美丽,可是她可以像姐姐那么坚强,就算遇到像这次这么打大的挫折,姐姐还是没有被打倒,那她现在已经健健康康的,有手有脚,怎么可以不坚强?怎么可以不独立?

她没有停留太久,和叶清禾亲昵地说了一会儿话,互留了联系方式,便告辞了,边走还边回头和姐姐道别,只觉得,回首处,轮椅上的姐姐,美得像画里的人一样…

无论姐姐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最美丽的啊…

晚上,萧伊庭果真回来得很晚。

她和蒋妈妈等他吃饭等到快天黑了,只等来他一个电话,说还要晚点才能回来,让她们别等他。

说不回来吃饭就够了吧,还要问蒋妈妈,她一天在家都干了些什么,蒋妈妈将她的吃喝拉撒都报告了一遍,当然也说到再见小鱼的事,这些说完总够了吧?他最后却追问:妹妹今天练习走路没有?

她赶紧朝蒋妈妈挤眼睛,可蒋妈妈没有看见,居然如实汇报,“没有,小荷不肯。”

“…”好吧…她默默地,回了房间…

犹记得早上蒋妈妈转达的那句话:如果她不练习的话,他回来要收拾她。

她细细地把这十四年的事情又想了一遍:是她逼着他把写不好的作业重写了一遍又一遍!是她命令他练字四个小时一个字也不能写坏!是她责令他犯了错误在地上装小乌龟爬!是她扣着他的零用钱,他每用一块都要看她的脸色!是她从网吧把他抓回来,他一路都担心她会收拾他!是她骑着车挡在路中间,截堵他的机车,把他的脸色吓得煞白…

从来都是她管着他啊…

他不是号称妹管严的吗?

究竟是怎么回事,哪个地方出了转机,让他突然这么盛气凌人了呢?隐约觉得,昨晚她睡着以后,他好像说了好些话,可是究竟说了些什么,她真的一点也想不起,似乎跟什么底线不底线有关…

最后,她懒得去想了,他的所谓“收拾”,她何曾放在眼里…

她打算早早洗完澡,早早睡觉。

然而,事与愿违…

蒋妈妈如今简直就是中了萧伊庭的毒,无论他说什么,她都当圣旨一样的奉着。当她请蒋妈妈帮忙她洗澡的时候,蒋妈妈竟然说,“姑爷说了,等他回来你再洗澡…”

“…”简直没有天理了…“干妈,我一身汗黏黏的,不洗不舒服呀!”

“可是姑爷是这么说的呀?”蒋妈妈看着她的眼神,好像还是她的要求过分了…

然后,就出去了…

她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干瞪眼…

姑爷是这么说的!姑爷是这么说的!这句话快变成蒋妈妈的口头禅了!

不洗就不洗!她睡觉了!

她自己试探着,爬上了床,捧了本书,靠着看,打算看累了随时就睡。

只是,还没等她看累,就听见有人回来的声音,蒋妈妈还和他说话…

她赶紧将书一扔,双手撑着床,滑下去假装睡觉。

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这是干什么?好像害怕他似的!凭什么呀!这是她的家!房主写的她的名字!他!就是个借住的!她为什么要躲着他呢?现在这情形,简直就跟小时候闯了祸,怕爸爸回家来收拾,老早躺床上装睡觉一模一样了!简直就反了天了!

如此一想,她马上又坐了起来,而恰在此时,门开了,他进来了…

一见她如此模样,马上似笑非笑地道,“装睡觉?”

“…”真是不能小瞧他的智商,不过,好在她也不曾小瞧过他,一个学渣,几年时间能混上差不多“第一状师”的地位,能智商低?淡淡地说了句,“有必要装吗?我是真打算睡觉。”

他也不点破她,笑,“等等再睡好了,先起来吧。”

他走进来,把她被子掀了,见她穿戴得整整齐齐的,便将她抱了起来。

“干什么?”她问。

他也不答。

来到外面,看见家里还多了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

“杜老先生,就是她了,您来看看。”他把她放下,撩起了她的裤管。

老先生仔细检查了一番,点点头,“你给我的病例,我也详细看过,她这情况,算是恢复得相当不错,专科医生想必也告诉过你们,继续治疗,应该问题不大,辅以针灸按摩,当然效果更好。”

说完,便打开他随身携带的小箱子,里面有他的银针包。

萧伊庭在她身边坐下,轻握住她的手,“别怕,老先生是这方面的专家,不疼的啊…”

“…”这是要给她针灸?可是,专家和不疼有关系吗?而且,她又不怕疼…她只是奇怪,他才来南方多久?这么快就能找到老专家了,而且还能请动人家亲自来这地方给她扎针?

其实针灸按摩她自己不是没有了解,只不过,她始终觉得主要还是靠药物治疗的,蒋妈妈带着她每天去针灸按摩也实在不方便,而且辛苦,所以也就从没尝试过…

她不免抬头看了一眼他,而他,一直都在认真地看着老先生施针,是有感应吗?他也同时低下来头来,和她的目光相遇,而后温和一笑,伸手摸摸她的头发,“疼不疼?”

她摇摇头,也低头看针去了。

扎完针之后,老医生还留下了一包药,是让她用药水泡澡的。这个疗法,却是她没听说过的了,原来他非让她等他回来再洗澡,是这个原因。

他还要开车送老先生回去,就让蒋妈妈给她用药水泡澡。

她不知道老先生是他从哪里请来的,他竟然去了两个小时还没回来…

她躺在床上,身上还残余着淡淡的药香味,皮肤上凉凉的,也很是舒适,床头那本书,再也看不下去了,手机就在旁边,她拿起来,这是他来这里后第一次,她想给他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