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封九凡看着谢无垠那熟练的手法以及她那干练的作风,心中已经默认,这就是咱家的烈王妃。

“一刻钟后药浴。”她又吩咐。

封九凡又应了声“是。”他看着谢无垠坐在呼延烈身边摸呼延烈的额头,不禁问道,“娘娘,王爷他…能好起来?”

“有我在,死不了。”谢无垠将手缩回来,还好,没有发烧。

“那就太好了!”封九凡听着心中石头落下。

“嗯,半死不活。”谢无垠补充一句。

封九凡面上顿时笑容都凝固了,“半,半死不活?”

谢无垠抬头看他,见他那面容,笑了,“骗你的。我答应了七殿下,会治好他,我不会食言。”

“…这,太好了。”封九凡听着才再次笑了。

谢无垠轻叹一口气,盯着呼延烈的面上变化。

见他脸上血色慢慢回来,唇色也回来的时候,她赶紧将银针一一拔下来。

拔完之后,谢无垠看向封九凡,“你扶着他进屏风里沐浴吧!”

“是。”封九凡听着上前,扶着呼延烈起身。

谢无垠一边收拾东西,不去看封九凡和呼延烈,“将他衣服全都脱了再扶他药浴,不然没有效果。”

“是。”封九凡又应了一声。

谢无垠眼睛眨眨,收拾好东西之后,往门口走,“我去给他煎药。”

“是。”

当谢无垠回来的时候,见到封九凡站在屏风处守着。

他见谢无垠手中捧着个银盘,银盘上是热腾腾的药的时候,上前,“娘娘辛苦。”

“他更苦!”谢无垠冷哼,瞪了一眼屏风。

封九凡哑言,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谢无垠将盘子放在桌上,想想还是进屏风里。

只见呼延烈坐在浴桶里,那浴桶里飘满的药材,热水浸在他的胸口处,他那肌理若隐若现。

虽然闭目,可他还是那么的威严、令人望而生畏。

那一头的酒红色卷发似是更像葡萄酒,那古铜色的肌肤衬得他更加男人更加血性,那右手手臂肱二头肌上纹着的黑色蛇图腾更显眼,更令人生畏。

但谢无垠倒是不怕,她凑上前,认真地看着那黑色蛇图腾。

看清楚了,是沙漠腹蛇。见此,谢无垠的心中又咯噔了一下。

封九凡看着她凑前看呼延烈的肩膀,想上前但想想又停下,他们说什么都算是夫妻了,这看看,应该没有问题吧?

谢无垠收了眼神,定了定心神,撇开思想,伸手探进那热水中,她侧头看向封九凡,“水冷了,速去添加热水过来。”

“是!”封九凡心中一惊,该死,怎么自己没有去注意水温!

好在谢无垠没有责怪…

谢无垠见他提了热水来想加进去,她道,“还是我来吧!”

“是!”封九凡听着心中一喜,就是应该让他们两人多多互动嘛!见她加水,又伸手去拨弄那些药材,封九凡更是激动欢喜,照顾得如此周到,她应该是喜欢咱家王爷的吧?两人和和睦睦,就真的好。

谢无垠一边拨弄那些药材,一边拿起来看,都是上等的药材,还好。

她慢慢地加了热水,然后又试了试那水温。

他那满头的酒红色卷发此时搭放在他的肩膀上,面容

膀上,面容虽然依旧骇人,可此时闭着眼睛,还是透着几分俊美的。

谢无垠嘴角微微动了一下,撇开眼光不去看他,“去帮我取干净的毛巾来。”

“…是!是!”封九凡惊愣了一小会,立即明白过来,谢无垠要帮呼延烈沐浴!哇哇哇,封九凡激动万分,飞快奔走。

“喂…”这么开心干什么…谢无垠也看得有些惊愕,但,还是转头看向呼延烈。

她两手揉了揉呼延烈的太阳穴,揉了大概两三分钟之后,才缩回手来放松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自己也对他太好了吧?又是给他针灸给他弄药浴,现在又伺候他恢复。

如果他再对她不敬,往后真的就直接看他被折磨死算了!

谢无垠咬了咬牙,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按着穴道轻轻地揉了揉。她想起之前的猜测,这个男人如果是躺了八年,肌肉筋骨早就萎缩了,现在摸着他的筋骨,就知道这男人的骨头肌肉好着呢!

她想着想着,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继续往下,摸着呼延烈的肩膀,然后到了他的手臂位置。

摸了摸那肱二头肌,哟哟,挺有料的,谢无垠捏了捏,一时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但立即的,她又赶紧捂着自己的嘴看了一下周围。

没有人发现,还好还好。

殊不知的,她这是站在呼延烈的身后,根本就没发现呼延烈那浓眉皱了皱。

谢无垠看了一下外面,见封九凡还没来,便再次摸上呼延烈的肩膀。

“真是不明白,怎么长的?这么大块,这肉,啧啧,不知道切下来的横截面积是怎么样呢?”谢无垠嘴里轻声叨叨,压根没发觉呼延烈那眼皮动了动。

切下来…横截面积?

“肯定不好看。”谢无垠看着天花板下了一个结论,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脖子骨。

呼延烈喉结上下动了动,然后又恢复平静。

而谢无垠那玉手已经从肩膀摸向他的胸膛,依然看着天花板默念道,“胸肌,也叫做胸大肌,通常成扇型。位于胸廓的前上部,起自锁骨内侧半,胸骨和第16肋软骨,肌束向外侧集中,止于肱骨大结节嵴。”

谢无垠背着书上的知识,心绪都飞远了。全然不知呼延烈已经低头看向她放在他胸肌上的手。

“胸大肌可以通过仰卧飞鸟、胸部肌肉锻炼法等方法锻炼出来。”谢无垠轻声念,然后微微低头重新看向呼延烈。

呼延烈此时已经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宛若方才晕死的一般。

谢无垠自然不知他醒过来,大胆地戳了一下他的胸肌,“硬如石头,是怎么锻炼出来的呢?是仰卧飞鸟?还是什么方法?”她说着缩回手,伸手去探了探水的温度。

呼延烈眯着眼睛看着放在水里的玉手,他转动了一下眼珠子。

“娘娘,毛巾取来了。”这时候,封九凡跑过来,双手奉上干净的绣蛇毛巾。

“好。”谢无垠缩回手去,转身将毛巾取来。

封九凡看着立即拱手行礼,“属下告退了!”

“随你。”谢无垠淡淡应了,拿着毛巾上前,沾了些水又扭干净,然后上前给呼延烈擦脸。

那动作轻柔,又小心。

呼延烈心中一紧,放在水下的手也不禁紧握了。

没有人这般待他过…

他不禁喉结动了一下。

谢无垠倒是没发觉,给他细细擦了擦脸之后,就将毛巾放在一边,她转身刚想离开,却不想,手猛地被人抓住!

------题外话------

嗷嗷嗷,有木有心痒滴,嘿嘿,么么哒!求追文订阅!

首订活动:

订阅+书评区留言,前三十名奖励30币币,楼层33、44、55…,奖励对应楼层的币币,奖励不重复,大家懂的,么么!

美人无垠063交易

谢无垠一惊,转头看去,见呼延烈的手正握着她的手腕,她赶紧抽出来,用另外一手去扳开他的手,“做什么?醒来了喊一声就够了,赶紧放开你的手!”

呼延烈浓眉紧皱,虽然极想抓着谢无垠,但还是在她的蛮力之下松开,他的手也顺势滑进了木桶里。

谢无垠呼了一口气,走过来认真地看了看他。没睁眼睛呀,他到底醒了还是没醒?

她伸出手来,在他面前晃了晃,“哎!呼延烈!”

呼延烈一动不动。

“诈尸么…”谢无垠嘟囔,缩回手去。

没想到就在这刹那,他猛地睁开眼睛,那瞪大的重瞳里似是燃烧着火焰一般,盯着谢无垠也要将她燃烧殆尽!

但,当看到谢无垠那身上的红嫁衣的时候,呼延烈心中还是怔了怔。

她嫁过来了,成为他的王妃。

谢无垠猛地向后退了几步,见他眼神凶狠,立即又背过去,“我,我只是来看看药浴情况,并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她眼神转动了一下,两手合在一起,“我先出去。”她说着立即往外面走去。

“站住!”背后的男人分明地压低着嗓音,喊住了她。

谢无垠万分无奈地耸了一下肩膀,慢慢转身,然后面对着他,但眼神却已经放在他的头顶天花板上。

嗯,这天花板不错,还吊着个花灯。

呼延烈看着她的这姿势,眼睛眨了一眨,叫她停下来做什么?

对。想起了,她方才摸他了,而且…极尽手段!这个女人,果然懂得那些狐媚法子!难不成…北野天成就是这样被她给勾引的?!

想到这里,呼延烈浓眉又紧拧,面上乌云密布,“有必要,警告你几件事情!”

“额?”谢无垠懵了一下,他身上中毒不是脑子中毒吧?她才救了他好吗?现在竟然说要警告她?

她做错了什么?

“第一,没有本王命令,你不许靠近本王!”呼延烈瞪着她,右手掬起一手的水,直接泼向谢无垠,喝道,“给本王听着!”

谢无垠一直看着天花板,哪里想到这个变态竟然将药浴的水泼她?虽然不多,但水泼在她身上湿了一些,水脏不脏就不说了,但湿了的衣服穿在身上肯定不舒服。

“你干什么?说话就说话,我又不是聋子!泼水过来?”谢无垠咬牙,她掀了一下被泼湿的地方,“可恶,我真是没见过这么恶劣的男人!”

呼延烈盯着她,重瞳瞪大,“说够了!谁让你不看着本王说话!看天花板?呵!活该!”

“靠!你以为你很帅,让我有看你的资本?!”谢无垠怒了,忍不住爆粗,这人态度就是够可恶!

呼延烈被这样一说,话都哽在喉中,他就瞪着眼睛,放在水里的两手都紧握成拳头。他知道他不俊不帅,面上一直都是他的痛,不然也不会戴着黄金面具见人。

“哼!”谢无垠冷哼,转身离开。

“回来!”他见着大声吼道。还没完呢!得要骂她吼她为好!

不知是不是错觉,那窗子似是被他的吼功给振到,竟然动了动。

谢无垠赶紧捂住耳朵,“回去是傻子!”她低沉说了一句,头也不回地往外跑。

“谢、无、垠!”某个男人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吼。

躲在一边的封九凡看着这一切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还以为他们两个人会好好的呢,可是没想到…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还是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为好。

谢无垠走出院子,深深一个呼吸,她看了一下天际。

接近黎明的夜真是美啊,夜空中有繁星点点,让人看着就移不开眼。

“段某应该称呼你为谢大小姐,还是烈王妃,还是安堂兄比较好呢?”冷不防,身后一人轻声道,“或者呼喊一声无垠妹妹,比较合适?”

谢无垠听着立即转身看去,见夜色里,树影斑驳下,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面对着她,他嘴角含笑,右手执着蝶骨扇轻轻地摇了摇。

就知道瞒不过他,但他既然没有当场拆穿,为何还要出现在这里?

“什么时候段公子也与七殿下一般油嘴滑舌了?”谢无垠笑了一下。

“油嘴滑舌是男人的天性,并非是七殿下专有。”段如初慢慢地朝着谢无垠走来,“无垠妹妹睡不着,散心?”

睡不着?呵呵,压根没怎么睡好么?

但,谢无垠看着他,还是保持着笑容,她转头看向月色,“如此深夜,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对伤口的恢复也好。”她说着往凝香阁走去,如此深夜,还是早些走人为好,免得被人看到说闲话。

尤其是呼延烈那个恶劣的男人,一见到她就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得要找方法狠狠地治一治他!

段如初看着她离开,原本想着上前几步,可想了一下还是往竹园中走去。

当看到正在进行药浴的呼延烈的时候,段如初还是伸出一手摸向他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

封九凡在他的身后看着他们两人,道,“娘娘已经给王爷诊治过了,公子万可放心。”

“我自然是放心。”段如初轻声道,真是一个有趣的女人啊!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宿命吧?

他笑了笑,“为何王妃不给他守着,却独自离开?”

“这…”封九凡听

“这…”封九凡听着低头,不敢说。这件事情,终究是谢无垠和呼延烈之间的私事,若是随意说了被呼延烈他们两人知道,那后果可就麻烦。

“我知道了。”段如初低沉一声,他从他的怀中取出一个小盒子,然后放在桌旁,“这是我给烈的新婚贺礼,他醒来的时候再打开来看。”

“是。”封九凡听着上前将那小盒子拿过来,收好。

“先告辞。”段如初说着转身离去。

封九凡拱手送他。

谢无垠躺在床榻上,看着天花板看了一夜。她想到了那沙漠腹蛇。梦中的,还有那与自己拜堂成亲的那沙漠腹蛇的蜕皮,以及在呼延烈手臂上看到的沙漠腹蛇图腾。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呼延烈到底是什么人?而且北野天成他们…她该怎么办为好?

辗转反侧之下,已经过了许久。

对了,今日还是她的大喜之日呢!而且今晚可是她的洞房花烛夜…

明日貌似还要给文庄太妃和后院中的那些女人敬茶,真是麻烦啊!

还有,不知道会不会有嬷嬷来收拾什么落红帕。

不对,很多人都知道她已经先嫁给北野天曜了,又有两个孩子,想必所有人都认为她已经不是什么清白女子。

这个落红帕应该不会来刁难她的了。

那就是敬茶的事情了。

谢无垠想着想着,还是抵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清晨的时候,谢无垠听得院子外一阵吵闹声,她揉了揉眼睛,然后看向外面。

没想到不看不打紧,看了竟然看到就在自己对面的,不知何时放了一张床榻,而那床榻上正是躺着呼延烈!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而且什么时候躺在上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