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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灵玉心中对镇阴候的人脉着实叹服,这老狐狸出手,从不做无用功。那么这一次的相助,只怕也不是面上的帮助。他又能从中谋取什么?不过她倒是不担心此刻他会使诈,因为她会抱着他一起玩。

关于这一点,连灵玉相信镇阴候是玩不起的。所以她求助后者来这刑部大牢,完全不必当心会出事。就算是出事,镇阴候也会竭尽全力帮她善后。

西侍郎带着连灵玉直接进了刑部大牢,先是提了一名不相干的犯人审问了一通。忙活到用了刑部官膳,夜里又开始审问犯人。

直到戌时,西侍郎才提审了连城。待到狱卒将连城押解上来,连灵玉平静的心,终于起了波澜。只不知这见上一面,难道就是这么大庭广众之下见面?

刑部昏暗的烛火之中,各色刑具血迹斑斑,火盆明晃晃。连城身上沉重的陨铁枷锁将他挺直的背脊压得有些弯曲,一副枷锁千斤重!这是重犯要犯专用刑具!有些文臣,直接都被这枷锁生生压死!

第二十三章:宁为玉碎

“连家是重犯,尔等退下,本官亲自审问。”西侍郎下令道,而后看向连灵玉:“你留下当个帮手。”

“是,大人。”连灵玉拱手行礼,随后站立在一旁。

狱卒衙差听言习以为常,纷纷散去,并将刑堂大门关上。

过了一阵,西侍郎挥手将连灵玉招近:“连城是重犯,不能探视,只能如此相见。本官提审他,不过是走过场。此案人证物证俱全,只等签字画押。即便不认罪,皇帝下旨三堂会省,罪责昭告天下,亦是同等收场。”

连灵玉心中意会:这是镇阴候给的额外消息。人证物证俱全了么?

“不知可否与其单独说几句?”连灵玉询问。

“本官一会去解手,你且快快说完。一盏茶时间,多了不成。”西侍郎郑重道,他并不知道眼前之人便是连城之子。

连灵玉颔首:“我省得。”

“嗯。”西侍郎颔首,扫了连城一眼,便开始走过场。

连城似乎对这样的走过场已经完全熟悉,全场默不作声。但要他认罪画押,那是决计不可能的。

西侍郎随后按照计划去解手,给连灵玉留了一盏茶的时间。

连灵玉见刑堂大门闭上,刑堂各处并无发现异样,这才走近连城身边。

连城跪在地上,脊背似乎挺直,却最终拧不过那沉重的枷锁。连城的修为是八品武师,作为将军,他的领兵能力比他的修为更重要。再者八品武师虽不算强,却也不太弱。

“爹。”连灵玉跪下身,伸手拂开连城那垂散下来的发丝。

连城原本古井无波、僵硬不动的面容,听言便裂开了纹路。

连灵玉将易容面jv扒下来,连城看见了那张略微稚气,却在他心尖上的脸,是他的小儿子小女儿。可昨儿不是说他的一双小儿女已经葬身妖兽山脉了吗?

“爹,我是风儿。”我是灵玉啊,是你不孝的女儿,是累了你一生的女儿。连灵玉紧紧握着那被锁在枷锁上的宽厚手掌,这双手掌前一世不知道为她做了多少事,而她却害他在沙场尸骨无存。

“风儿,灵玉呢?”连城反手握住小儿子的手掌:“还有你怎么能来?”

“我们很好。爹,我们时间不多。爹,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连灵玉强制自己压下波涛的情感,她抓紧问道。

“听爹的话,带着你小妹立即离开京都,永远不要回来,有多远走多远。”连城那深邃的眸光在看到自己的儿子时,有的不再是作为将军的铁血,而是满满的慈爱柔情。

“爹,我不走。这件事即便是皇帝出手,我也要他收回这双手!”连灵玉执拗回答。

连城怔了怔:“风儿,你——”

“爹,我们连家可以战死沙场,绝不可被冤死狱中!即便是君要臣死,我也不许!”连灵玉的话很平静,平静到仿佛在说一件最平常的事。但那双秋水凤眸里,有连城看得明白的连家风骨。那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执拗,每一个连家人都有的傲骨!他如今在他小儿子身上也看到了!可他多希望看不到…

“爹,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连灵玉双眸盯着连城,看着眼前这尚且年轻,尚且力壮的父亲。每每想到前一世,这样疼她爱她的爹,却被陷害得战死沙场,死于敌手,甚至死无全尸她就痛得撕心裂肺。她到底是错跟了怎样一个男人,才会害得连家没有一个人有善终。

连城叹了一口气:“这是权力之争,爹不过是牺牲品。你是男儿,有些事明白也好。只一条你要记住。”

“爹请说。”

“保全你自己和你妹妹,如果爹娘不在,你们要记住无论到什么时候,气节不可屈。你是男儿要照顾好你妹妹,修炼之道重在修品格。品格不正,修为再高不过是被武力主宰。品格端正,修为再低也是自己的主人。”连城是怕,怕这个儿子为了营救他们而做出不明智的事。可他也知道若是不说清楚,反而会让连风更摸不着路。

“风儿记住了。”连风低垂下眼眸。

连城紧握着连灵玉的手掌,有些奇怪后者的手似乎过于平滑,但他也知道时间不多,只挑了重点将他被捕入狱的事情简略说来。

连灵玉记在心上:“爹是说你的随身玉佩前一天失窃,随后便有刑部尚书领兵封了连府?”

“不错。”连城点头。

“他们还掌握了大哥和二哥与乌坦朝希达亲王的书信,并且我们府上也被搜到了大量乌坦朝的金银珠宝?”连灵玉面色不善,这栽赃可栽赃得够狠的。

“不错,从你大哥身上还搜到了希达亲王府的令牌。”连城苦笑。

刑堂的门“嗳——”的打开,连灵玉知道时间到了,也来不及再问其他,连忙将易容面jv戴上。

西侍郎走进刑堂,扫了连灵玉一眼,后者点头。

西侍郎又问了一些话,连城大约因为和连灵玉说了些话此刻倒是应了几句。

又过了一刻钟,西侍郎命人将连城押回牢房,收了卷宗才带着连灵玉出了刑堂。又在刑部逗留了一阵子,这才离开。

连灵玉得以脱身已经是当夜丑时,如今事情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和棘手。她探听过了,最迟一月后皇帝便会下令刑部、御史台、兵部三堂会审,随后将连府罪责昭告天下,拟定死刑!

一月的时间么?似乎一切都变快了——

连灵玉抬头望了一眼明月皎皎的苍穹,东平武侯?镇阴候的话虽然不可全信,但她总要去试一试。但凡有一丝机会,她也不能放过。最不济是劫持法场,可她不愿,她要连家堂堂正正的留存于天地之间!

连灵玉坐在屋顶已经有半个时辰,本想会一会三天前追踪他们的神秘人,却没有等到人来。莫非放弃了?恐怕未必吧,会是司马瑜的人么?这一世他的目标难道变了么?

司马瑜,我暂时还不想和你碰面。我怕忍不住,就直接杀了你。可这样让你死,我是不甘心的。

第二十四章:送上门去

颈间小狐狸动了动,抬起头看着连灵玉。一双水眸清澈见底,映现出她眸底浓郁的怨念之气。

连灵玉伸手揉了揉小狐狸的脑袋:“我是不可能不报仇的。”

“吱——”小狐狸两只前爪抱着连灵玉的颈,毛茸茸的身子在她身上扭来扭曲。大约是趴在她身上装死的时间太长了,正在活动筋骨。

“饿了吧。”连灵玉给小狐狸吃了烤鸡,自己吃了一点东西,这才跃下屋顶,直接奔向金府。这门一敲开,来开门的居然还是老六。

“老六,你不会一直都帮我守着后门吧?”连灵玉不禁问道。

“不妨事,属下也是八品武者了。就是一直这般守门一月也是不在话下。”老六回答。

连灵玉抱着小狐狸,后者抱着她的颈,就仿佛前者抱着一名婴儿一般随老六走进金府金炳泰的书房。

金炳泰很快便来书房,两人商谈了一番。

“小少爷决定住进来了?”金炳泰惊喜道。

“你府上可有暗室?”连灵玉却问。

“自然是有的,但您这要一直住在暗室里么?”金炳泰觉得这也太憋屈了。

连灵玉却道:“这样,金叔这两天你就迎娶小妾。给小妾独立一套院落,要带有暗室。我和暗卫住进来。”

“小妾?”金炳泰愣了愣。

“不错。”连灵玉低头如此这般说来,金炳泰连连点头,最终叹道:“就这么办。”

“东平武侯的文卷弄不到么?”连灵玉不死心再问。

金炳泰摇头:“东平武侯十分神秘,而且不出府赴宴。府中人亦是鲜少与人交谈,提及武侯府中事都是讳忌莫深。这在京都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连灵玉也明白,当年她和司马瑜都找不出这个神秘的东平武侯相关物事。没想到此人真的是一颗没缝的蛋——可就算是没缝,这一回还等去叮出个缝来…

轻抚着小狐狸身上的绒毛,连灵玉颔首:“先这般,我先去西城平民窟,明儿西城见。”

“好。”金炳泰送走了连灵玉,又吩咐了老六做了一番准备。

连灵玉连夜施展蝠步凌空赶去妖兽山脉,才要入山便看见连风。

“三哥,你在等我?”连灵玉伸手握住连风的手掌,那手掌冰冷彻骨,竟然比寻常还要冷上几分。

连灵玉面色微变:“月圆,是月圆。三哥你没吃还阳丹么?”

“我想抵制一下,没事。”连风脸色苍白,但精神尚好。

“三哥——”连灵玉皱眉。

“纳兰前辈留下来的还阳丹也不多,咱们虽有丹方,但药师难寻。特别咱们现在这等境况,还是能不用则不用。再者我用元力抵制寒毒,于我本身的元力修为也有长进。现在已经是一品中期,可是赶上你了,从前一直都是追着你。”连风含笑道。

连灵玉叹了一口气:“我们回京都吧,我和金叔商议了对策。明晚天色一暗,你便直接到金府来。不管是营救爹,还是做别的,我们都离不开京都。”

“也好。”连风也觉得一直呆在甬道里不是办法。

金府之中,已经住进来的连灵玉将平阳王,御史台,兵部以及刑部大部分官员的文卷都详尽看完。又将这些年东平武侯有出席过的宴席以及露面说过的话都详细的捋了一遍。

放下文卷,连灵玉习惯性的揉了揉小狐狸的绒毛,背靠着太师椅背沉吟。

如今形势第一紧要:爹的玉佩是通过何人之手送到了刑部,还与乌坦亲王有了挂钩?

第二:那些书信到底是如何作假成真?

第三:那枚乌坦亲王府的令牌又是如何在大哥身上?

至于那些金银珠宝,倒不是大问题。前面的解决了,自然这些东西都是人栽赃陷害的。只御史台接到的那举报爹的信函,又是何人举报?刑部与御史台此番的配合也很默契,这些都是皇帝授意?

御史台林大夫为官六十载,从前帝至今从未冤枉一名好人。这样的人品性不该有问题,如今都已经八十高龄,不可能到了此刻做出昧着良心的事情。

皇帝即便想要出手,也会借人之手做出此事。他不可能直接动手,他并不愚蠢。

连灵玉微眯起凤眸:平阳王,如果平阳王就是皇帝的刀,那么她就要这把刀自毁!

连灵玉本意并不想与大商皇帝为敌,毕竟她是不想司马瑜称帝的。虽然如今很多事都变了,但是总的脉络都没有变。而且都与她想要做的背道而驰,她想挽救连家,如今灾难反而来得越快越汹涌!

哼——既然我连灵玉回来了,就绝可能让连家有事!

连灵玉站起身将文卷都收入腰带之中,进密室与连风说了一声,便唤来老六叮嘱一番。

既然没有人知道东平武侯的底细,那她就探一探这一潭深水。

东平武侯府,其门庭前如同它本身一般神秘,即便有四名七尺大汉站在门庭前守卫,亦是令人觉得有一层隔阂。甚至比镇阴候府还要令人觉得遥远…

连灵玉方靠近门庭,便感觉到一股沉闷的威压。这倒不是说她修为太浅薄,而是这府邸本身凝聚着这样一层气息,能令人从心底感受到这股沉闷。

“来者何人?”最靠近连灵玉的一名武侯府护卫口气不善,透着一股追债人的冷漠。

连灵玉没有看那武侯府护卫,只淡淡回答:“连风。”

“稍等。”护卫直接进去禀报。

连灵玉知道禀报并不意味着能见到人,但她也只能静候着,如果白日见不到,那么就夜晚再来!她也不担心被刑部的人知道她就是连风,就算知道她,如今她也有跑路的资本。

连灵玉不过是为博一把。连风这个名字能不能见到东平武侯她不知道,但是除了连风之外的人名,只怕更见不到。兵行险招,她就有这样的胆量!

不多时,那护卫出来道:“请进。”

连灵玉眉毛一掀,压下疑虑迈出脚步踏上武侯府台阶,由一名奴童引着她进府。

东平武侯府的建筑中规中矩,一切都是按照武侯的等级以及样式建设而成。没有多余的添加,也没有少设一亭台。

连灵玉心中有些怪异:为这府中的过于中规中矩的建筑而稍稍奇怪。

第二十五章:战九品武师!

府邸内的护卫一个个都面色冷漠,与那门口的四大守卫如出一辙,显然训练有素。

穿过阍室,便有一名身形高大的侍卫替换奴童引路。

连灵玉抬眼见前方正门处,有手握长矛的侍卫分列两旁。远远看去,那些长矛通体青铜色,唯矛头乌黑闪芒。她可以断定这些矛头都是用域外星辰铁打磨而成。

域外星辰铁是一种稀有的炼器材料,淬炼自域外陨石。这种炼器材料非寻常人家能持有,一般都是军机处专用。以连城的大将军身份和地位,也不曾拥有一件域外星辰铁打造的武器。可在东平武侯府里,这种由域外星辰铁打造而成的黑矛却是侍卫配备物。

连灵玉脚步才一踏进两列侍卫之间的路段,一股铁血杀气便自两边威压而来。很明显,这两队侍卫乃是久经沙场的士兵!这一身铁血杀气,若非在军队中磨砺十年以上绝对出不来。

若此刻站在这里的是连风而不非重生后的连灵玉,这一刻一定被这股威压冲击得内脏受创!心智虚浮者,必然要被吓得失禁!须知战场之上拼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能够经历十年战场磨砺而不死者,都是杀人如鸡,铁血无情的主。那股天生的凶厉之气,浑然天成!

可连灵玉会被威压么?当然不会。她前世虽不曾在前锋冲杀,却在军中坐镇十余载,这种沙场血杀四方之气,于她前世虽不喜,却已经习惯。

所以连灵玉面色如常,步履平稳的跟在侍卫之后,完全无视那两列威风凛然,气势强横的士兵。

“锵——”电石火花之间,连灵玉耳际一柄黑矛划空而过,断了她三根发丝,不多不少。

连灵玉抬眸看去,正门上不知何时站定着一名黑袍青年,青年嘴角微微扬起,似乎在挑衅,又似乎在惊讶。

连灵玉转过身子,看见那柄黑矛深深的扎在路旁的土里。她走了过去,伸手一握,便觉青铜刀柄上一股强横的元气波动钻入她的经脉里!她心中一惊,嘴上清喝出声,一把将黑矛拔出。手腕一拨,她下腰一转,黑矛顺势在她面前打了一圈。

“嗖——”就在众人以为连灵玉是在耍矛法之际,这支黑矛如离弦之箭射向黑袍青年!

速度之快,路线之诡异让黑袍青年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躲避!他就那么坚挺的站着,真真是站姿如松!

“九根头发。”连灵玉轻声说道,但全场寂静之下,她的声音依旧清晰的传递出去。

三根赔九根,扎我一寸,刺你三寸!连灵玉定定的看着黑袍青年,后者伸手将肩膀上的发丝捻起,不错不少,正好九根。

“一战。”黑袍青年开口说出两个字,一双晶亮的眼眸灼烈盯着连灵玉,仿佛她是一只羔羊,而他是一只准备扑杀羔羊的狼!

连灵玉伸手将身边一名侍卫的黑矛握住,那名侍卫松开了对黑矛的掌控。

黑袍青年眼见连灵玉直接拿了黑矛,森森咧嘴一笑,一排白生生的牙齿看得人慎得慌。青年伸手扯开黑袍一手甩出,一道道狰狞的伤痕跃然而现。

但见黑袍青年越空一跳,手中一柄黑矛直插连灵玉面门而来!竟是招呼不打,说杀就杀!

那黑矛空中化出一道火芒,极速插入连灵玉面门之中!后者竟然不躲不避,就这么被插入面门!

围观侍卫微微惊讶,却又十分了然。显然对黑袍青年会得手并不惊讶,毕竟他是一名九品武师,而对方不过是一名一品武师。兼之一名久经沙场的将士与一名京都世家公子比拼,要赢实在是毫无疑问。

但!怎么没有血溅出!

“嗤——”黑袍青年胸口前,赫然出现一柄黑矛!他惊声一喝,浑身元力凝聚心口,凝成护心罡气,险险挡住连灵玉这鬼魅般的一击!

举手之间不过一息,场中那被黑袍青年插中面门的连灵玉渐渐涣散!残影,竟然是残影!这速度是要有多快,这才能形成如此逼真的残影!

“锵——”黑袍青年黑矛一挡,直接震开连灵玉的攻击。

连灵玉眉头微皱:九品武师巅峰,已经能在身体部分地方凝结护体罡气。她区区一品武师,根本就破不开那股护体罡气!所以,硬拼是不可能赢。

念及于此,连灵玉长矛虚虚一抬,似要攻击黑袍青年眉心。后者本能一歪头,顺势将黑矛插向连灵玉心窝。

黑矛上有炼器师布下的杀阵,一旦刺过连灵玉的心窝,由武者元气激发的杀阵杀气便会瞬间爆开她的心脉!药石无效,瞬间毙命!

连灵玉身子微倾,黑袍青年以为她要施展诡异身法武技躲开,旋即脚步逼近欲困住连灵玉的后路。

连灵玉见此不退反进,她所练蝠步本就精妙,身子一滑,已经逼近黑袍青年。后者一双晶亮的细长眼一凝,本能的凝聚护体罡气保护心脉。

“嗤——”黑袍青年只觉一股热血喷涌在他面上。

一众侍卫静谧的站着,为两人一瞬间却身死相搏的战斗气势所吸引。此时看见黑袍青年手上的黑矛刺穿了连灵玉的肩膀,鲜血染湿了她一边衣襟。

但令众侍卫惊诧的是:连灵玉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把匕首,匕首此时正架在黑袍青年的颈上,一滴滴血珠顺着匕首滴落。

“不错。”一道威严的嗓音从正门上传递开来。

连灵玉抬眸看去:那是一名年轻的男子,一袭暗青锦绣银边便服,宽胸阔肩,四方而站,犹如一柄钉在地上的巨剑。

“好胆色!”黑袍青年咧嘴笑道,伸手摸住那杀意已消的匕首,低头仔细看清楚这名世家公子哥。

那是一张普通至极的脸,却有一双幽亮微扬的优雅眼眸。显然这是一张假脸,否则一个失血过多之人,怎么可能保持脸色如常?

“吼——”小狐狸的声音很突兀,这样严重的伤显然它也急了,可是它却没法治这么大的伤!终于是急得吼出声来,还吱呀咧嘴的欲扑向黑袍青年。

第二十六章:陷武侯府中?

“没事。”连灵玉忙轻轻安抚了颈间要暴起的小狐狸。

此刻侍卫们浑身血杀之气收敛,纷纷恭敬的给那年轻男子行礼道:“军师。”

那黑袍青年此时亦是回头嘿嘿一笑:“军师。”

“嗯。”年轻男子走下正门,连灵玉这才看清楚。细看之下,这男子也不算年轻,眉眼间有细细的岁月纹路,有一双秀长凤眸。

连灵玉并不认识此人,但看侍卫们和黑袍青年对待此人的态度,此人在武侯府地位不低。称之为军师,他就是东平武侯的军师?这样一名气势拔天如剑的人,甘为东平武侯幕僚?

“你就是连风?”军师语气平淡询问。

“是。”连灵玉伸手握住左肩的黑矛,一把拔出!小狐狸伸出爪子捂住她汹涌而出的血液,一双水眸透着焦虑。

军师看了她肩上一眼,自袖中取出一只瓷瓶递给连灵玉:“这是伤药。”

“多谢。”连灵玉也不磨叽,直接倒出瓷瓶里的药丸吞服。

“军师,我也受伤了。”黑袍男子忽然插嘴道,他身上已经穿上了方才被他丢开的那件黑袍。

军师扫了他一眼,黑袍青年摸了摸脑门:“我去领罚。”

“去吧。”军师挥手,黑袍青年苦着脸,又看了连灵玉一眼:“好歹也让我看看赢了我的人长什么样。小子,等下一次,你小心你这条握匕首的胳膊。”

“我等着。”连灵玉已经用元力化开丹药的药效,这伤药不错,她的血很快被止住。

“滚。”军师一字吐出,黑袍青年只得悻悻然离去。

军师眸光停留在小狐狸身上,那是一道看不清楚意图的眼神。连灵玉下意识伸手抱住在她左肩上的小狐狸,后者见她不再流血,稍稍温顺下来。

“想见侯爷,随我来。”军师收回眸光,转身走在前头。

连灵玉迈出步子,身体却虚浮一晃,腿上有些发软。方才那一场决斗结束极快,不过三两招,可却耗尽了她体内的元力,兼之失血过多,她没倒下去已经是万幸。

小狐狸感受到连灵玉的虚弱,双爪抱着她的颈,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脸,满眸担忧。

连灵玉微微一笑,依旧强忍着身体的虚弱一步步跟随军师走入武侯府内。因为身体的缘故,她没法再仔细观察四周的环境,只能全力保证自己不晕倒。

“先候着,我进去通报一声。”正院一排朱红漆圆柱建筑前,军师蹲下脚步说了一声。也不等连灵玉回应,他人已兀自离去。

不多时,一名水红裙襦的女子领着两名婢子前来。

“连公子请随奴婢来。”女子的声音很清甜,身姿玲珑妖娆。

“不知姐姐要带在下往何处去?”连灵玉颇为疑惑问道。

“你这小公子倒是嘴甜。军师吩咐奴婢给您处理伤口,再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袍。你不是想这般就去见武侯吧?”女子笑道。

连灵玉这才随她而去,一面还问:“姐姐怎么称呼?”

“都唤奴婢小红,公子身上这兽宠生得真可爱。”小红一双眸光早已经落在了小狐狸身上,小狐狸毛茸茸一团,毛色发亮,还有一双水雾一般的美眸。说实在的,真心长得不错。

“姐姐夸你呢?”连灵玉揉了揉小狐狸的头,后者抬眸看着她,一双眼眸里居然有警告。

连灵玉弯唇一笑:这小狐狸警戒心真高,这是在警告不许她出卖它么?

“到了。”小红推开厢房门扉,吩咐两名婢子拿来纱布和热水。便要给连灵玉宽衣解带,这如何了得?

“在下习惯自己弄,姐姐歇着吧。”连灵玉握住那双解开她腰带的手,自然的解开衣襟。

“你肩上有伤,还是让奴婢来吧。”小红帮着脱开连灵玉的外襟,内里雪白亵衣被鲜血染红,直下亵裤,红了一片!

“啊——”小红没想到连灵玉受伤这么严重,因为一路上后者都是言笑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