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女药师 作者:相思如风

内容介绍:

九州大陆脉气纵横,强者为尊,药师称霸,六殿三行一校十大巨头分足鼎立,独领大陆风骚。

她,墨泪,L市精英白领,意外身亡竟成墨家傻女,再亡于族姐掌下被弃荒野。

重现大陆,她成为“他”,携只萌兽,凭借一身药师天赋,弹指挥手间搅得大陆风云涌动,维持千万年之局势摇摇欲坠,令各方强者爱恨交加,令痴男怨女竟折腰。

她人前光明磊落,不论来者是谁,看不顺眼者直接拳打脚踢外加一顿魔技,背地里杀人放火施毒撒药,随心所欲,无所不为。

面对居心叵测的来者,抱着可爱兽宝宝,她笑面相迎,暗里挑眉冷笑:来吧来吧,名门世家神殿巨头,爷多的是药剂,保证让你们一个个死不瞑目。什么七脉八脉蓝尊靓尊,惹毛爷,让你们一个个“脉气”变“没气”!

他们,少年英才,为她甘愿隐去光华,她身陷绝境,他拼死相救;她杀人,他毁尸灭迹,她放火,他帮添柴浇油;她当梁上君子,他放哨望风,无论她身在何处,皆如影相随,帮收拾烂摊子。

她嬉戏人生,万草丛中歇,片叶不沾身,一路更是拍死苍蝇无数,奈何就是轰不走他们,面对生死不离的几只,无奈,这些,要怎么办?

可爱兽宝宝:泪儿,要抱抱,一起睡觉。

清傲哥哥:泪儿是我命,谁敢动她,先踏过我的尸体。

谪仙美男:谁敢让泪儿流泪,本座让他流血,谁敢让泪儿流血,本座让他无血可流!

别扭小正太:你救了我,就要对我负责。

萌萌龙凤双胞胎:泪姐姐,我们保护你一辈子。

火爆圣女也扛上一脚:想染指小泪?摞倒本圣女再说。来,放马过来,单挑!

连亲手养大的粉嫩宝贝也义正严辞的宣示主权:美人爹爹是宝宝一个人的,美人娘亲也是宝宝一个人的,谁抢,我咬谁。

墨泪蹲到角落里,弱弱的对手指,碎碎念:这是该NP的好呢?还是一世一双人的好?

本书标签:玄幻 励志 探险 技能 异世 宠文

【第一卷:天降奇才】

第一章 一眼两时空

夜已深,抄手回廊内挂着的大白灯笼挺着大肚子,洒下的光芒静静地落在楼廊道上,也只照亮了一小片地方,与从敞开的门内迸出的光相比,它是那么的微弱,那么的苍白无力。

敞开门的屋内,满室的白色,天棚顶面纵横交错着挽成芙蓉花状的白幡挽帐,白帐两端从近窗地方垂直落地,重重叠叠的白绸将窗遮住,光都无法渗透外泄。

屋内正中的地方畅通无阻,两边以金鸡独立式立站着的鹤形灯座的鹤含着粗如人手臂的白烛仰天而望,支支白烛清泪长流;

每边都跪着一列披麻衣的妇仆,她们的人正跪在巨烛之间的空隙内的后方,与烛相距约有三到四步的距离,而这当儿她们竟耷拉着头在打眯儿,呼吸浊而重。

正对着门的那一端尽头壁面贴着一幅驾鹤登仙图,左右两边是白纸黑字的联;图联底下的高大神案摆满祭品,左侧,卧着一副墨墨墨黑的黑棺,黑棺底点着一盏琉璃。

棺,是双人棺,它是如此的巨大,远远的超过了正常棺的规格,长约一丈有二,棺头高约九尺,宽约七尺,棺木的阴影铺开于地,与黑棺连成了片,黑黑的一片,幽幽的,有如是地狱之门敝开一角,飘溢出丝丝森森冷气。

那种森冷,渗开,在灵堂内回旋,令整个地方的气息阴沉沉的,就连烛光的热量都无法压抑住它。

紧挨着黑棺的是亲属答礼席,席上只跪坐着一个小小的孝女,约十来岁,身形瘦小,着白色罗裙,罩着的麻布滑落在肩头,梳着的双鬟扎着白色绸带,每鬟上簪着一朵白色珠花;尖尖的鹅蛋脸,唇瓣有些发白,呈缺水现象,双眼红肿的比核桃还大。

小小人儿的影子投在棺木的黑影边,孤单而佇仃,感觉好似要被森冷所吞噬,令人很容易忽略她的存在,而她没有瞌睡,抿着唇,微侧着脸,正用清冷的目光巡视着勾着头的妇仆们。

可惜,无论她的视线多么冷,多么的频繁,妇仆们仍兀自沉浸在睡梦里,愣是没有转醒的迹象。

一遍二遍…

当来来回回扫视数遍,墨泪缓缓收回视线,满心自嘲,那些人是如此的冷漠,又怎么能指望她们尊重逝者呢?

慢慢转眸,望向黑棺,心底涌起丝丝同情,对此,也只有同情,毕竟她不是原主啊。

那日的那场爆炸来得忽然,当时甚至没有来得及生出恐惧感,只在意识到死神来临时便失去了知觉,当再睁眼便置身于此,所遇之情况用一句说就是“借尸还魂”。

所附魂的对象,与她同名同姓,其父母在五天前双双遇刺身亡,原主不知是因在同一天痛失双亲之所以承受不住打击而悲愤过度,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竟在今天早晨莫明的挂了,然后让她捡了个漏儿。

所以,她是墨泪,也非墨泪。

现在所处的时空名“九州大陆”,大陆如其名,共分上、中、下三等九个州,原主家族现居住的这里是大陆下三州中的小国宁国的都城。

至于原主本人,望天,无语啊,除了无语还是无语,原主现年十四岁,是个“傻”子,也因此,她醒来一整天都没说一句话,墨家的人都没发觉异样,更不知那个叫“墨泪”的人早已被另一个灵魂取而代之。

虽然不是真主儿,也没有太大的悲痛,但至少她会尊重死者,做个真正的守孝人,这不是有情无情的问题,这是良心的问题。

看看满室打瞌睡的妇仆们,墨泪有些悲催,原主倒好,就那么撒手跟着自己的父母西归而去,竟将责任撇了个一干二净,她这个顶缸者,注定要成为倒霉蛋啊。

眼前的情况真的不是好兆头,试想,妇仆们竟在正经主子灵前睡大觉,对逝者,对主人唯一的一点骨血又哪里有一丝尊敬?逝者还没落土,仆人们都敢如此了,那些墨家人以后又哪会善待一个没有多少价值的傻小孤女?

悲哀啊!

重重的吐口气,缓缓的软下腰杆,那该死的贼老天,她只不过说了句祝那对渣男渣女早死早投胎,结果自己先投胎到不知藏在宇宙中哪个角落的地方来了,还成为一个新丧双亲的孤女,难道是现世报?

死,并不可怕,她也一直不怕死,人嘛,早晚有一死,有何可怕?因此,对于意外身亡这件事,她坦然受之,最重要的是卿卿没有受到牵连,所以,甭说只是穿越了,哪怕进了十八层地狱也必无所牵。

穿越也不可怕,人嘛,在哪不是一样的活?虽然跟卿卿时隔两地,音讯不知,可只要活着,思念就在,只要有思念,再远也如近在眼前。

只有现在的这身份,她十分不爽,曾经她十岁失母,十五岁丧父,如今人生再重来一回,竟还是个失恃失怙的小可怜虫哪,难道上天是嫌她上辈子不够凄惨?

悲催一番,叹息一番,她最终也认了,反正事已如此,悲伤也无用,如何活下去,如何活出自我来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谁谁来告诉她,她究竟是穿到了个什么鸟地方,这里的文字究竟是什么鸟字?

九州类似于中国清朝之前的朝代,服饰、礼仪等都与清朝之前的相似,还是多元化的集合式,有些习俗也类似,就连语言也是汉语,可文字不是方块字。

屋子里对联上的字和棺木刻着的字,不是汉字,也非阿拉伯或者什么英文拉丁文,也不是古甲骨文或者是少数民族字,不是繁体字,不是古印体也不是花体字,歪歪扭扭,复杂至极,每个字比火星文还要像火星文。

偌大的灵堂里,她只认得一个字,就是棺头上贴着的“奠”字,呃,不是认出来的,是猜出来的,所谓万变不离其宗,棺头贴着的一般都会是奠字。

想当初,她说中文懂鸟语还懂得几个其他国文字,一换地方既然不识字,等同于是文盲,还是个彻头彻尾的文盲,以后还怎么奋斗?

无依无靠没关系,可万万不能不认识字啊,没有文化的后果有多可怕,相信人人都知道,不认识异世的文字,如果哪天离了墨家去外面混,说不定别人给张卖身契,她也会当是地契合约给签了,那后果,真的是不敢设想。

现在的情况,总结成一句话:前途一片黑暗哪。

郁闷,墨泪无比的郁闷了,感觉比四面楚歌中的楚霸王还要无奈,这时不利我,奈何奈何?

纠结中又摸抚右手大拇指上戴着的原主留下的旁人无法看到的戒指,不同的又去琢磨原主,对于前身,她表示疑惑,那货给人的表像与真实相去甚远,连她这个继承到部分记忆的替身都吃不准真人是真傻还是假傻,那家伙就像个迷一样,令人难以琢磨。

想着想着,思绪便飘远了去,信马由缰,没完没了。

无声无息中,沙漏内最后一抹流沙飘落于底,时光的轮子辗转过前一天的最后一刻,降临到新一天的轨道。

两道人影飘然掠入灵堂内。

第二章 冤家对头来了

飘入灵堂的两人皆是女子,一个年约十六七,面容姣好,身着大红拽地百褶绣花衣裙,另一人是侍女打扮,着浅粉色衣裳。

大红和浅粉两种鲜艳的颜色,与满室白幡形成鲜明的对比,但它没有让气息变得热烈,反而令灵堂内的气温忽然变冷。

仿佛被人泼下盆冰水,打眯儿的妇仆们一个激灵即清醒,几乎是自然的伸头张望,当瞧到门口的少女时,人人心头一寒,深深地垂下头。

正低目思索着的墨泪,背皮一紧,当即回神,又在同时心底竟无端的涌起一股厌恶感来,心头闪过一丝惊异,莫非又是那个人来了?

那情绪不不是她的,是原主残留的意识,能让原主厌恶到了灵魂深处的人只有一个,当即悄无声息的正襟危跪,维持一个傻子应有的表情。

步入室中的墨蓓,慢悠悠的望向前方,视线没在棺木上停顿,更没在其他物件上停留,径直落在棺木前跪着的小身影身上,唇角上翘,双眼闪烁出明亮的光。

她没有停步,任由穿浅粉色衣裳的侍女扶着,摆着杨柳腰,无声无息的妖娆而行,那种南方女子的温婉风情就那么从衣带飘飘间飘逸了出来。

两人沿着正中走向黑棺,步伐轻盈,影子在烛光中摇曳闪动,当一点一点的接近棺木,室内的气氛也变得越来越诡异,诡异得令人窒息。

妇仆们吓得屏住了呼吸,直到人越过自己才敢偷偷的观瞄。

墨蓓无视女仆们的惊恐,高傲的越过众人,走向低眉垂眼的白衣小姑娘。

红色?!

刺目的颜色落入视野内,墨泪的心脏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在死者灵前穿喜色,是对逝者最大的不敬,微微抬眼,果然是那个人!

来人是原主大伯的女儿,原主与这个族姐很早以前就成了冤家对头,族姐常常明目张胆的欺负原主,并以此为乐,就连这五天都没有放过,每晚都会在深夜时找着机会就来欺凌人。

就在这当儿,大红衣裙的人已近前。

站定,墨蓓倾身,一手勾挑起人的下巴,唇边扬起愈加灿烂的笑容:“墨泪,今天六月初六,姐姐给你送生辰大礼来了呢。”

偷眼观瞄的妇仆们,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生辰!

心头一悸,墨泪掩在袖中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生辰对每个孩子来说是一年中最幸福的一天,可以吃到父母亲手煮的长寿面,上辈子在父母离世之后再没在出生那天庆生,今生才将开始却终其一生都吃不到双亲煮的面,命运,何其不公!

悲伤,刹那间弥漫心间,那原本坚强的心堤一角轰然坍塌,泪水在心中泛滥成灾,逆流而上,奔腾着涌向眼外。

不能哭!

墨泪死死的咬着唇,将几乎要涌出眼眶的泪抑回去,在对头面前绝不能流泪,哪怕心中泪雨成殇,也绝不能流出半滴。

墨蓓没有细看,一只手扬起来,巴掌似雨点儿落下去,面上笑若莲花:“这是开胃小菜。”

“噼啪噼啪-”巴掌声清脆响亮。

“咚咚-”

众妇仆们的心,一颤一抖的乱跳,声声如敲鼓之音。

在巴掌与心跳声中,那张被扇的脸一下子浮肿起来,面部浮肿成团,几乎分不清鼻子眼儿来。

竟敢打脸,找死!

痛意传来,墨泪的眼神一凝,自古打人不打脸,打脸,是对人最大的羞辱,这女人活腻了!

怒,如潮水涌满身心,拢在袖子里的手蓄势待发,而就在手刚想挥出的一刹,脑子里闪过了一丝明悟,当即硬是生生的忍住。

时不利我,忍,唯有忍。

墨蓓扇人扇得很开心,力道越来越重。

啪啪-

巴掌声连绵不绝,声音越来越厚重。

此仇,他日必报。

痛,可以痛受,但凌辱却如刀在剜心,墨泪几乎要咬碎一口玉牙,也差点捏断原主藏在袖子里的两样东西,唯有一遍遍的默想报仇的愿想,以此让自己别冲动。

扇了几十下后,随着“啪”的一声重响,被拍打的脸孔硬生生被拍得偏向一边。

收手的墨蓓,正想喘口气,无意一瞥瞥到从人袖子里露出的一点暗金色边的东西,一张俏脸刹时阴沉,眼神亦是一片阴狠毒辣,语气阴森:“傻子,你以为你藏着你死鬼爹娘的灵牌,他们就会从棺材里爬出来救你么?我今天就让他们好好看看,他们的宝贝女儿是如何在我手中哭爹叫娘的!”

说话间,身上气势一变,浮出一层像光又像气的彩光,有三种颜色,分三层,土黄色约占总数的三分之一,浅绿红约占余下三分之一分的百分之九十,红色像花边一样镶在最外边。

脉…气?

扭回头的墨泪,看到那处彩光霍然暗惊,她是不懂脉气的威力如何,可原主懂,原主本身在六岁时修至绿尊,七岁修炼不小心走气入魔才变成傻子。

九州是个崇尊强者的地方,有实力才有说话权,大陆人修气,气藏于经脉中,称为“脉气”;

脉气有五种属性,即为五行中的金木水火土五系,对应的颜色是金、绿、蓝、红、黄五色。

墨蓓身上三色,黄是土系属性,绿是木系属性,由此可见是双系天赋,而最外面的一道红色,则是代表脉气等阶。

脉气颜色因人的修为等级不同而不同,从低到高分别是:红、绿、橙、黄蓝、靓、紫。而大陆人尊敬脉修者,在称呼时往往在等阶后面加个尊。

从颜色看,墨蓓是红尊。

从原主残留着的信息里,墨泪一眼即将眼前情况分析清楚,那颗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身板绷得僵直。

满眼阴沉的墨蓓,却没给人思考的时间,手臂一伸,那只被薄薄光包裹着的手,以一种轻若微风的悠闲之势拍出,在众目睽睽之下,轻飘飘的印在了跪着的白裙小姑娘胸口上,并定格在那不动。

妇仆们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看到那片彩光,墨泪本能的想躲,但意念才闪动,人还没来得及行动,身上好似被压了一座大山,肌肉与骨头倾刻间酥化,再也使不出一点力气,就连嘴都张不开,眼皮也开始一点一点的往下沉。

不能死,绝不能死在这里。

在几乎要合上眼时,脑子里一闪晃过了许多的人与物,当即清醒了一分,忙狠狠地咬咬唇,嘴里漫出咸味时头脑稍稍空明些,但只支撑了一小会儿,意识又逐渐模糊。

而在众人恐慌的眼神中,胸口印着一片彩光的小人儿的面色越来越苍白,呼息先是粗重,稍后变得急促,在胸口剧烈起伏一阵后呼息越来越轻,越来越微弱。

十数个呼吸后,墨蓓收回手,仿若无事般的轻揉着。

那气息已变得微不可闻的人,身子向后一软,“砰”的一声倒地,一股红红的液体如喷泉般从口里冒出来,“汩汩”的外涌,并沿着脖子渗上白色衣领,晕开成团。

好弱!

侍女不屑地撇撇嘴,以示鄙视。

“想装死?”冷笑一声,墨蓓欺近,一只脚无比快速地踢向人的胸口部位。

第三章 惊变

女仆们死死的咬住唇,没人敢多嘴,更不敢为之求饶,墨家如今是大少爷当家,蓓小姐是大少爷掌上珠,泪小姐贵为嫡系都免不了被蓓小姐践踏,像她们这样的仆人,又哪里敢冒犯主子威严?

倍觉位低命戝的女仆们心中阵阵发寒,同为墨家贵女的泪小姐都被欺凌的如此凄惨,如果是他们这些下人哪天行事不当得罪蓓小姐,那下场又该是如何?

墨蓓的脚还没踏上目标,一侧白幔后传来细细的女声:“小姐,有人来了。 ”

来得真不及时。

暗暗咒骂一声,墨蓓冷然“哦”了一句,并没有收脚,抬起的足仍然重重的落下,只不过在下落时从原本想踢心脏处的位置改往上移了一点,避开了要害。

“咔嚓咔嚓”骨骼碎裂的声音像爆豆子一样清脆。

晕迷中的墨泪,猛地仰起又无力着地,口里“噗”的喷出一口浓血,血冲出口腔时散开成弧形,紧接着下落,喷了她自己一脸一身。

快速收足闪开的墨蓓,散去脉气,朝着地上的人唾了一口:“小丧门星!”

骂完,从容转身,与侍女迈着轻快的步子闪至白幔后面,一声轻微的窗棂合拢声后,有风拂进,烛火晃动起来。

人去,阴森气息陡减,妇仆们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心中压抑了许久的恐惧,从眼里、脸上流露出来,人人的表情透着悲凉。

当在烛火刚刚稳正,仆人才恢复冷漠的表情时,外面传来了破空之声,紧接着一大片影子如一团云飘落于室,最前一中年男人身形高大,一身灰色丝绸,国字脸,双眼细长,板着面孔,自有一股威严。

此人自然就是墨家大少爷墨自勇,他的脸色异常的阴冷,比往日更加肃萧,隐隐的还藏着戾气。

家主?!

仆妇们一瞧到当家人,骇得心头发悸。

应家主召唤而来的仆从们闻到血腥味,连忙往张望,但见那里,一个小小的人仰躺在地,白衣染血,一团团,一点点,如梅花开放,那斑斑血迹,触目惊心。

染血的人,就躺在黑棺旁,黑与白,红与白与黑,三色如闪电,一下一下的闪撞着众仆的眼。

泪小姐?!

众人惊的“嘶”的倒吸了一肚子热空气。

听到身后吸气声,墨自勇心中不喜,斜眼一瞟染血倒地的小孩子,冷嗖嗖的目光又斜扫向两侧。

“大少爷,您有何吩咐?”心惊胆颤中的妇仆,再被那他的视线一扫,吓得慌慌弯腰,几乎将额头磕到地上去。

“怎么回事?”墨自勇平静的问,眼神阴冷狠厉。

妇仆们一愣,极速的抬首看一眼,又垂下眼儿。

没人说话。

静得落针可闻。

墨自勇的冷眼,又慢慢的巡了过去。

被那视线扫过的人,吓得全身僵化。

沉默近一个呼息的功夫,有人低低的回话:“回,回大少爷,泪小姐…因…思念双亲过甚,导…导致吐…吐血晕迷。”

“送去思过室,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探视。”达到预期的效果,墨自勇满意的收回视线,冷声吩咐着。

思…思过室?

家仆们差点以为听错了,思过室是什么地方,他们太清楚了,很多人进去出来时只余半条命,若是犯错的仆人被送去那情有可原,可泪小姐却是真正的墨家嫡系,更何况重孝在身,现在竟要送去思过室,该是犯了何等大错?

一个机灵的家仆,四下一望,鼓足勇气,几步跑到浑身染血的小人儿身边,伸手探鼻息,脸色却在刹时唰的惨白:“大少爷,泪小姐好好像没…没气了!”

啊!

男男女女们大惊失色,满眼惶恐,泪小姐可以被蓓小姐欺负,但绝对不能死,若真有个闪失,老家主出关时就是他们的死期,以老家主对泪小姐的宠爱程度,只怕死都是一种奢求,极有可能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眉一皱,墨自勇有些不信,足下一动,近前,弯腰,伸手去查心脏是否还在跳动,语气仍如既往的平静:“叛徒之女,死了更好,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