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朝阳破黑夜而临般,头顶与水底同时迸散出两道红光,其中,从天而降的是个巨大的红色的圆形光柱;水底呈现的是一个巨型六角星形图案,它的星边是银色,中间也是红色。

红,如血一样的热烈,红得耀眼,偌大的冰洞瞬间被红光所充斥,冰凝壁面与地面像是漆上一层红血,红的触目惊心。

水,也变成了一池血水。

一下一上的两个图案向对方狂奔,并刹时交汇,但,红光柱与六角形没有发生碰撞,竟以一种无比和谐的态度两两相融合,于倾刻间完成组合。

合二为一的它,变成一个巨形外圆内六角形的图案,它的圆边轨迹与六角形的边呈银色;六角形内外皆是红光。

它的一部分浸在水中,一部分在空中,而水中的部分图案内竟不见水,那红光竟生生的将水隔离,形成一截无水的似真空一样的地方。

一人一兽正落在了外圆内角图案中央,墨泪的双脚正踏在星形内红色之表面,那图案下罩时,竟将池水从她与小熊猫身边隔离开在外。

那图案正是人魔结盟的契约图。

六角形…

双脚似悬空的墨泪,看着巨形的图案,心中一突,冷汗直冒,六角形,那不是传说中恶魔的标志么?

她低头,想问小熊猫宝宝以求解疑,而还不及说话,空中荡起一声清悠的似钟声似佛号的美妙乐音,那乐音有安定人心的力量,她的心神即刻安宁,再无紧张之感。

渺渺乐音,清悠绵长。

仙乐之中,传来古老而庄重的话语:“吾以神之名为证,誓约成,汝等灵魄共体,灵魂共存,一生永生,一亡共亡。”

声音雄雌莫辩,似男又似女,模拟两可的让人分不出具体是男还是女。

契…约?

陡然一惊,墨泪的心跳漏了半拍。

契约,是人与魔兽结盟的誓约,它烙在双方的灵魂上,它即是一种约束也是一种绊羁,只要契约的烙印还在,无论相隔多远,都法隔断双方对另一方生命的感知。

契约的形式有三种,分别为灵魂命印,和平誓约,主仆令契;

她与小熊猫结下的正是灵魂命印,那种契约是最为霸道的约定,俗称生死之约,一旦誓成,人死兽亡,兽亡人绝。

更令人震惊的是契约由小熊猫宝宝作主契订,也就是说,是兽宝宝自主选择了契约的对象,选择了誓约的方式。

魔兽一向高傲,纯血脉兽更加骄傲,鲜少有主动跟人类契订生死之约的可能,哪怕出于利益之需要,也不会选择灵魂命印,因为它们的寿命与天赋在相当程度上比人类更高更出色,犯不着为一个人类陪葬自己的一切。

深知其中奥义的墨泪,几乎是怀疑自己幻觉了,她好似是凝聚不出脉气的,熊猫宝宝竟选择了她这个半废人类?

意外,太意外了。

兽宝宝是太小还不知深浅呢,还是小可爱发现她是超有发展的张潜力股,所以选择了她?

满心疑惑的她,又纠结了。

庄严的声音消失。

也在那刻,冰洞中又响起一个温柔的男音:“生死契阔,与汝成约,执汝之手,与汝永寿。”

啥?

思索中的墨泪,惊得抖了抖,这究竟是契约还是在宣誓啊?“生死契阔”是夫妻间的誓言,怎么被兽宝宝当契约之言了?

惊愕之下,正想询问兽宝宝是哪根透筋搭错了胡言乱语,忽然感觉左手手心传来一阵钻心的灼痛,当下忙忙举手,伸到眼前查看。

她的手心竟浮出一个与周围的图案一模一样的图形,它正缓缓成型,图案很精巧,六角形边与圆边的银色在血色中极为显眼,图形正往手心肉内渗钻。

那种痛似刀子在锥手心,痛袭心脏。

浑身一巅,她差点痛叫出声,忙咬住了牙,抑住了痛哼,汗却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从脸上、额间渗出,滚滚滑落。

灼痛只持续一小刻,当它消失时,手心的图案也隐匿无踪,连地面上的六角圆图案与红光也悄然暗去,恰似从来没有出现过,周围又是一片迷茫。

哪去了呢?

倍感惊奇的墨泪,举起手,正看反看侧看,想瞧瞧看能不能看到图案的存在,而在从个角度反复来回观看后也没找到蛛丝马迹,也不管它,满怀兴奋的一把将毛茸茸的一团抱到面前,小家伙很轻,约十来斤,毛软软的,像打了一层油,光滑柔顺,摸起来手感很好。

一番欣赏,她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忍不住上下其手,摸着摸着,哈哈大笑:“哟,你是个男娃娃呀。叫你什么好?小白,小黑,圆圆点点,欢欢喜喜…”

被蹂躏的小家伙一下子将脸藏了起来,羞啊,小美人竟然摸那里了,呜…

“天熙。”声音弱弱的,怯怯的。

“啊,你有名字?”墨泪惊得一愣一愣的,顿一顿,又喜笑颜开:“天熙,以后叫你熙熙,熙熙小宝贝你会不会飞?你会不会打架,会不会吃饭,会不会…”

一连串的问题,像爆豆子般的爆了出来。

听着那噼哩啪啦的话,小熊猫八字眼圈儿一撇,表情那叫个无语,慢条斯理的扯扯嘴角,再次出声打断人的话:“这么多,我该先回答哪一个呢?”

男性的嗓音,温柔,温润,还带着孩子气。

萌,很萌。

正涛涛不绝的人,吱吱喳喳的声音嘎然而止,瞪着眼儿,露出满脸的惊讶,半晌,脸上红红白白的变幻起来,再过半刻,突的嘣出一句:“你会说人话?”

小熊猫默默的瞅一眼,用爪子捂住了眼。

咳…

被那人性化的动作一逗,墨泪哭笑不得,小小的东西竟然还玩无语的表情,有没搞错,鄙视她话多?

心思一转,自个也无语,她都问了啥呀,小家伙之前就说话了啊,真是多此一举。忽的又灵光一闪,将茸茸的小团晃了晃:“你会说人话,靓尊还是紫尊阶?”

如果是紫尊,哦,以后完全的可横着走呀,当然靓尊阶也不错,出去以后,应付大黑狼应该绰绰有余吧。

呃,大熊猫会打架么?

正盘算着,终于抓到正点,心中又迟疑了。

“都不是。”放开爪子,它很诚实的回答,顿一顿,又加上一句:“我是有着远古纯血脉的魔兽后代啦,会说话正常。”

啊啊,不是紫尊也不是靓阶?!

好似一盆冷水泼来,她才冒出的那一缕火苗瞬间被淋熄,心底那叫个哀怨啊,不是靓尊不是紫阶,要怎么帮找回场子,还怎么横着走?

美好计划就此被扼杀在了摇篮里,深受打击的墨泪小脸一垮,再也没心情问其他,无精打采的抱着小家伙上岸,席地而坐,兀自为没撞上好运,没捡到好打手而自艾自怜。

第二十章 砸到个小受

山谷两侧的山峰对峙而长,谷地地势多变,或平坦或丛木乱石堆叠,宽宽的河流从中蜿蜒着流淌,绕成一条带子;而今无论是山峰还是谷内,皆被白雪覆盖着,再看不到绿色。

天空中的乌云离地面很近很近,似乎随时会落下来,将一切覆盖住,光线很暗,如果不是白雪的莹光映衬着,周围肯定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呼呼-

四道人影飞快的自一堆零乱的被雪冰成小山丘一样的乱石堆里晃了出来,皆是黑衣黑袍,戴着白色面具的男子,当中的一人还挟搂着一个白袍少年,那少年约十七八岁,面容俊美,十分可人,可能是吓着了也可能是累了,眼神满是倦意,看起来厌厌无神。

戴着白面具的四人挟着少年每次都奔向有遮挡物的地方,行动有些慌乱,而无论他们奔蹿到,都隐约可见其行踪,他们身上或蓝或红或青或黄或金的彩色脉气实在太显眼,在阴暗的光线里犹如指路的明灯,让人无法忽略。

正因为如此,也令跑赶着的两魔兽不费之力。

两魔兽是一蛇一蛙,蛇体粗如桶,长约二十丈余,三角形巨头,片片鳞甲大如手掌宽,闪着黄金一样耀眼的光泽;蛙遍碧绿,壮如大水牛,鼓鼓的眼睛似两只探照灯,背上还长着三条白色花斑。

它们飘忽着飞行,犹如一金一绿的两朵巨大彩云,云团正向四人追来,当逼近时终于露出真容,竟是两只魔兽,金色是一条巨蛇,绿云是一只碧绿色青

金蛇绿蛙不紧不慢地追着地面上闪动的彩光

忙忙奔蹿着的四人,有如丧家之犬,而无论他们多快,每每才拉开一段距离转眼又被后方的蛇与蛙追上,每每在即将被追上时,距离再次拉开。

如此这般,周而复始。

怎么会这样?

黑衣人险些要哭了,他们来时一蛇一蛙正在大战,魔兽们争夺地盘和抢夺珍奇宝物时一向不死不休,他们便抱着蟹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心态作壁上观,谁知两兽打着打着竟然不打了,合伙来对付他们。

他们也并非是四人,一共有八个,另四人已成了魔兽的腹中食。

所幸逃生的四人,心中无限后悔没早早避开,也明白蛇蛙是在故意戏弄自己,奈何力量微末,无法与之匹敌,只盼能熬到寻到一丝求生希望的那刻。

世事往往事与愿违,在他们亡命奔逃的当儿,金蛇、绿蛙发出鸣叫声。

“嘶-”

“呱-”

声音震耳欲聋。

四人惊恐交加,拼足了吃奶的力气逃蹿。

金蛇、绿蛙变得振奋起来,速度刹时倍增,身似两道电光,忽闪过天空,一下子追至四团彩光之后,几乎在同时张口,一低头,各自将一团彩光含进大口中,再一抬头,竟连眼都没眨的就将其一口吞下。

咕咙-

巨大的吞咽声,似两道巨雷一般的震耳。

余下二黑衣人惊得一颤,双腿发软,几乎要栽倒于地,身上的脉气光团也跟着猛烈的颤闪了一下。

蛇、蛙咽下食物,再次摇摆着身体追赶余下猎物,大约因刚刚补足到一点力量后心情很好,眼睛闪亮闪亮的。

当即将再次被追上时,挟着白袍少年的黑衣人猛然回身,将怀中的人抛将出去。

那一甩的力道十分迅猛,少年以背地面天的姿势,横扫着砸向蛇与蛙之间的空隙,去势极快,如一支射出的飞箭,势不可挡。

少年没有任何自卫的举动,唯有那双满是倦意的双眼浮出一抹哀痛。

瞧到猎物飞来,金蛇、青蛙低头,同时对准少年,好似是准备平分,一个咬向人的上半部,一个则咬向人的大腿。

而在准备张口的那刻,它们猛然一扭身,向左右退去,所带起的一阵飚风,在空中相碰,刮得白袍少年打了个旋,直直向下方坠落

爆闪开数丈远的蛇、蛙抬头。

上方,一团黑影正自即将压顶的乌云中穿出,飞降而下,并越来越近,转而清晰如在眼前,那是一个人,论身高与体型,比白袍少年更纤细,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个半大的小孩子。

他身着黑衣,面朝下,衣袍与发丝向后飞扬,双手紧拥抱在胸口,双眼圆瞪,眼珠染赤,模样像濒临即将爆走的边缘。

向下方疾坠的白袍少年,看着落下的黑影,死灰般的双眼猛然睁大,眸子里浮出浓浓的震惊。

这时刻,幸存着的两黑衣人好似受到蛊惑,竟放弃逃跑的大好时机,不约而同转首,当即钉立在地,四只眼瞪成两对铜铃。

那抹人影越来越近,当白袍少年即将落地时,掉落下的人影竟“嘭”的砸到他身上,两人拼成十字架形“砰的”着地,落地后,垫底的白袍少年连哼都没哼一声,两眼一翻晕死过去,搁在他上面的黑影也没任何反应。

观看的人与兽皆惊呆了。

稍稍一刻,那趴在白袍少年身上的黑衣小少年的袍子动了动,转而从中钻出来一颗黑白分明的圆脑袋,接着露出一只黑白色的小熊,他瞪着乌黑的大眼瞅了瞅天上地下,一屁股坐在雪地上。

木鸡中的人与兽,眼珠略略动了动又瞪得大大的。

紧接着,趴着的人也动了,背部拱了拱,迅即一个翻身坐起,连看都没看周围,伸手就揉自个的眼睛。

好痛啊!

揉着发胀的眼,墨泪不禁满腹心酸,她带着熙熙在冰洞呆着,思索出路,也试着攀壁逃命,可只爬了一段跑离,她就冰僵了,万般无奈之好坐等死神接引。

然后,某时刻突然听到了一点风声,正想探望,不期然的被熙熙拍了一爪子,等醒来时已成了空中飞人,像鸟儿一样向下方坠落,这一坠就没了头,在途中还遇到飘逸着一股有害气体的云层,害她差点被熏成瞎子。

往事不堪回首。

墨泪倍觉悲催,想着自己的遭遇,恨不得将那个表面可爱,实际特么会坑人的小家伙捉过来揍他个桃花朵朵开,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心酸之际正想去寻小家伙,感觉屁股下面软绵绵的,周围飘着跟云层里一样的臭味儿,当即睁着又酸又涩的眼睛,望向坐着的地方,不看不打紧,一看之下竟发现是坐在一个人身上,顿时瞠目结舌了!

这是个像动漫里人物一样好看的美少年,有着一张甜美的脸,长发散开,零乱的发,与纯净的面容交互映衬,令他看起来无限娇柔,那模样,正是标准的萌正太小受一枚也。

瞄着美少年,墨泪心中荡起一阵春风,一“扑”就“扑”到个美少年,桃花行情也太好了啊,立马的,她有想冲上去蹂躪一番的冲动,如此小受,当调戏之,扑倒之,狂么之,才不枉相遇一场啊。

再瞅几眼,心里好一阵无语,这也太巧了点吧?竟将人砸晕过去了,罪过啊罪过啊,

嗖-

恍然明白自己将人砸晕,当即弹起,蹦跳着站到相距约二步远的地方,瞄一眼,又赶紧火速察看四周。

人?

瞧到远处戴着面具的黑衣人,几乎有点怀疑是眼睛出了问题,花老头曾说绝崖谷中有剧毒,不能涉足,可为什么还有人类出现?

带着满心的惊讶,忙又揉揉眼,再看。

在她望去时,呆立着的两黑衣人身躯一抖,身上脉气一闪即灭,露在面具外的眼睛瞳孔放大,一下子泛散无光,身子则缓缓向后栽倒。

死…了?

一个冷凛,墨泪背上汗毛唰的倒竖,肌肉又僵化了,在医院工作,见到死人是在所难免的事,她也见过多次,却都是蒙着头送往太平间的人,这会儿亲眼见到人死亡的过程,忍不住心底发毛。

“呱-”

沉寂中,响起一声悦耳的蛙鸣声。

第二十一章 神来一笔

闻声,墨泪扭头,顿时冷汗如雨。

那声源之处并无不见任何物,竟凭空现出一张血盆大口,还是当之无愧的血盆大口,它的两鄂之间距离超过三米,从中伸出一条粉红色长舌头,鄂腔肉膜亦呈粉红色,喉咙似枯井,深不可测。

血红的大嘴巴出现在一个黑衣人背反后,并准确无比的接住向后仰倒的人,没见其合拢,血红一晃,转而出现在另一边,又将另一人接住,随即消失不见。

那儿空荡荡的,没有足印,更没有血迹,干干净净的。

静,很静。

“吼-”

暂时的肃静后,绿蛙,金蛇回过神来,发觉食物被抢,双双抬首,发出一声震天怒吼,庞大的身躯一扭,张牙舞爪般的从空下扑。

它们不是去寻找那张大嘴,而是扑向了呆立着的墨泪。

会飞的蛇,青蛙?!

闻怒吼之声,墨泪猛然抬头,视线触及天空上的两只巨形大兽时,瞳孔瞬时放大,再放大,放大到了极限。

之前被冰得全身僵硬,思维和感知嗅觉等在云中有毒气味的熏染中变得异常的迟钝,稍为轻点的动静与臭味都察觉不了,自然也没闻到魔兽的腥味与气息,这当儿才发现危险。

蛙、蛇向着目标疾行,带起一股腥风,魔兽的势,含着足以辗碎人身骨的力量,扑天盖地的撒向地面。

那气势一压压到了墨泪头顶,那一刻,犹如天压了下来,全部压在身上,她几乎要软倒,在那种重压下,骨骼承受不住压力,正一寸一寸的萎缩,痛楚渗至每一根神经,每一寸血肉,经脉与血肉一阵阵的抽蓄。

她的脸与唇刹时失血,白如宣纸,全身也战颤了起来,她想喊,张不开嘴巴,想跑,使不出半分力气,当金蛇青蛙逼得更近时,再也承受不住力量的压迫,两腿一软,一下子软瘫在地。

天熙望一望,眼神紧凝,仍然没有动,两爪子对揉着,眼眸深幽得可怕。

金蛇、青蛙一忽闪间便逼近,气势汹汹的盯着身板瘦纤的人,嘴巴一开一合,长长舌头一缩一伸的翻绞着准备动口抢夺。

它们临近,势压也达到了顶峰,空气似乎凝固住了。

那一刻,墨泪喉咙像是被勒住了,呼吸困难,脑子里“嗡”的响,思维就此中断,她低低的垂下了头,眼里的神彩一点一点泛散。

血,从眼角、鼻内涌出,化为细线滴流,经她脸颊和唇边滑落,留下殷红的轨迹。

天熙终于动了,轻轻一弹,黑白色一闪即闪跳到了她的面前,举着爪子,仰头望着两条欺近的舌头,深幽的眼里蕴着涌动的风云。

也在那一刻,那一小片地方所罩着的势压忽然间消弥了一大半,于忽然间,墨泪从暂时失去思想的困境中回神,感知身上的压力不再那么骇人时,“呼哧呼哧”的狂喘了几口气,当视线触及挡在面前的熙熙,心中陡然涌起一股暖流,温温的液体夺眶奔出。

那滚落的分不出是泪还是血,淌了她一脸。

瞧到黑白色的一团,金蛇、绿蛙冷森的眼里浮出不屑,贪婪的目光只盯着目标,那人类身上的味道比起那个小小幼兽诱人的多,自然要先抢夺美味,虽然食物有点小,分成后都不够一口,但可是极好的补品,远胜其他好东西十倍。

至于另一边的白袍少年,它们直接忽略了。

熙熙嫌恶的一撇大眼圈,一印地面,小小的身子“嗖”的弹起,像一颗皮球蹦弹到空中。

他的头顶,一抹蓝光乍现。

蓝,纯净而纯粹。

乍现的蓝色,一刹时绽放出万道光华,将天空地面映照成一片深蓝。

“唔-”仰着头的墨泪,差点惊叫,忙重重咬住了唇,两目却刹时睁爆。

天上,那光华之中现出的赫然是一支笔!

一支蓝色的画笔。

它长身横空,身约过丈,笔尖的豪毛总长约二尺,根根蓝丝比发丝还细,又根根清晰,似抹了油一样的柔顺;笔顶端有高约一尺的圆环痕印圈,条条刻痕没入杆身,形成凹槽;最顶端的顶尖上垂着一线细细的线环;笔杆光泽圆润,遍绘花纹图饰。

通体蓝色,蓝,像深海里矢车菊的颜色,蓝色光芒透着来自遥远时空的冷,敛滟成辉,冷艳疏离,它浮空的身姿,高贵庄重,灵动飘逸。

诶?!

窘,墨泪大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