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肌肤滑如凝膏,犹如被羽毛拂过,蹭过的地方一片酥酥麻麻,墨泪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脖子,心中却安定得出奇。

愣呆着的红一莲一眼珠动了动,又好似被电击了一把,瑟抖了一下,双双身子一矮,就那么扑腾着跪了下去,一拜到底。

“红一参见公主,殿下万福金安!”

“莲一参见公主,殿下万福金安!”

一男一女异口同声,激昂的声音有些颤抖。

被两人的声音一吓,墨泪的一颗心“咚”的重重一蹦,差点飞出胸腔去,背皮也跟着绷紧,好在背后一堵人墙,否则说不定她必定会往后跳开去。

可不可以别这么激动?

“我…”她忽然不知说啥了。

跪伏在地的红一莲一,因为激动,心微微发抖,身子也跟着抖颤。

失踪十四年的小公主终于回来了,蔫能不激动?

两人激动到感觉有些不真实。

“起。”墨棋满足的将下巴搁在自家心肝小宝贝的肩上,代为让人起身,又解释:“他们是太子父亲和母妃为你挑选出的暗卫之一,男女各五十人,以红莲宫名字命名排号。”

红一莲一并在意没有得到小公主的亲口赦免,手忙脚乱的爬起来,以无比热切的目光凝视自己的小主子。

视线热辣,眼神激动。

落在身上的视线如火热烈,墨泪竟有些失落:“我,谁都记不起来。”

兄长,亲人,暗卫,连同自己的儿童时光都忘记了,所有的记忆一片空白,空白找不到任何熟悉的感觉,原主也选择性的遗忘方式很决绝,也很彻底,真正是一刀两断。

“没事的没事的,不难过,泪宝宝不难过,忘了就忘了,以后再慢慢辩认,哥哥会帮你记起来的。”墨棋生怕吓到好不容易才愿意接受身份的小宝贝,忙不迭的安抚。

红一莲一心情有些低落,也仅仅只一瞬间,小公主人找到了比什么都好,至于以前事忘记就忘记,没什么大不了的,小公主连莲皇太孙都不记得,何况是他们?再说忘记不等于永远不记得,或许哪天就忽然记起来了呢。

两人心中无限欣喜,若红莲宫的兄弟们知道已找到小公主,肯定会乐疯,小公主失踪十四年,红莲宫空置十四年,也冷清了十四年,十四年,不过是眨眼间,在他们心中是段好长好长的岁月。

过去的十四年,人人期盼着于某一日睁眼时能见到小公主,日日失望月月望,如今,小公主平安,还有何所求?

他们的小公主啊,不再是当年那个软得像面粉似的小粉团子,不再嚷嚷着连一步路不肯走,一定要抱着牵着才肯高抬贵脚的小懒虫。

谁能想到,小公主竟会是那个名扬大陆的小药师,曾经那个弱得连说话大声点都喘不过气来的小主子时代已一去不返,现在的小公主令紫尊都忌惮。

这才是他们的小公主啊,继承了太子和太子妃智慧的小主子,太子风华无双,智冠各国,小主子又怎会真的弱不堪击呢?太子和太子妃若有知也必会含笑九泉。

红一莲一很欣慰,不需吩咐,利索的在巨形莲叶上铺下桌几,铺上荷叶荷花,将原本就备好的糕点和吃食全部搬出来,也在此刻,他们恍然明白,皇太孙之所以不急,是因为早已知小公主人在何处。

无形之中,两人对于皇太孙的钦佩之情又上了一个台阶。

满心欢悦的墨棋,犹如十数年前一样,小心的抱着自己的泪宝宝,坐到莲叶上,一边细细的询问,一边一样一样的挑着糕点让人品尝,每次都说:“泪宝宝,这是你最爱的XX”。

墨泪难得出现顺从,来者不拒,照单全收,至于询问,方便的直说,有关隐私之类的避重就轻的绕过。

紧闭大门的屋内,气氛因情况而变化,或低沉或抑闷或冷凉或欢悦,那门,直至近中午才再次敞开。

第七十三章

墨泪别了墨棋回到烬字院才知花烬、夜轩两人忙活了半天也没哄得风宝宝开口,小家伙愣是半天没理两少年,死赖着熙熙,直逗得她乐不可支的笑了半天。

花烬与夜轩对于她去见皇太孙的事始终没问没提,而还不到傍晚时分差不多整个学院都知小药师跟莲皇太孙已会晤,对此,大家心照不宣,反正原因大家心中有数,无非是为红莲公主,谁教至今仅有小药师一人知红莲公主下落呢,莲皇太孙身为长兄,找知情者求赐下落那是理所当然的。

第二日,夜轩外出采购,墨泪则将风宝宝交给花烬陪着,自个在屋子里奋笔疾书,熙熙也高傲了一回,甩下风宝宝不管,死死的粘着她,再次独享美人怀抱。

独自照顾孩子的花烬大约是闲得发慌,干脆跟风宝宝卯上劲,两人一个哄,一个傲骄得不理不睬,倒也别有情致。

烬字院中的夜轩公子外出,同样的莲皇太孙身边的莲一也大摆大摇的出现在学院的商业区,敏感的人顿时振奋了,对两人给予了十二万倍的关注。

可惜,令人失望的是两人并任何意外之举,纯属是采购,尤其是夜轩公子,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整人,一个人几乎跑遍了整个商业区,从席子布匹,盆桶,到米油盐到青菜萝卜,无论是用的还是吃的样样皆没落下,就差没买活鸡活鸭活牛等带回去亲自饲养了,那架式颇像是准备存过冬粮,愣是让暗中“陪伴”着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莲一与夜轩有相同之处,亦购了大量的食物,购的最多的则是布,各色各样的布匹,按量算的,足足能堆满一个仓库,她转了半天便撤阵,而夜轩则逛了整整一天,到傍晚时分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世界不管谁生谁死,日夜照样轮回变化,无论风云的人怎么想,也无论大陆其他人心里在想什么,烬字院内的人仍如既往的过着自己的日子。

夜轩采购归来,也带回了从北镜钟家人手中秘密接收到的羊乳牛乳,风宝宝的早餐便有了着落,也因为宝宝一天天长大,进食的次数发生了变化,每天六顿,早餐喝羊乳牛乳,半上午时吃特配的营养米羹,中午是肉粥,半下午、晚上各一次,睡前喝乳汁,半夜则不用再起夜,直至第二清早。

花烬夜轩负责照顾孩子,墨泪仍然埋头疾书,书写好的纸叠了一份又一份,卷轴又一卷接一卷,也令两少年暗中直抹冷汗,他们知道“他”在准备药方,却无法想像究竟整出了多少。

在她闷头苦干了整整二天后,终于收工。

也在她前一天收工,后一天的清晨才过不久,还不到日上三杆时分,任老风风火火的一头冲进院子。

时值上午之初,夜轩几人才干掉早餐正在消食。

不请自来的任老一溜儿入院,又登堂入室,一屁股占了一个座儿,毛毛燥燥的嚎开了:“啊啊,小子啊,东西你准备好了没?”

白光闪过之后,墨泪,花烬,夜轩直瞪瞪的瞪着红光满面的任大长老,眼神深幽幽的,活像是深夜里发着光的狼眼。

熙熙则无视其人,风宝宝亦是初生犊不怕虎,也学熙熙,只瞥了一眼,便嫌弃的撇过眼。

“你们几个看着本老做么?”正嗷着的任老,被三人那如狼似虎的目光盯着,头皮不禁发麻。

这仨虽说是后生小辈,可没一个是好惹的,第一公子不必说,那是狠人之中的狠人,正因为有他坐镇,做客风云的那一帮子人才有所忌惮,只敢天天去烦他,却不敢明目张胆的往云院送帖。

另一个么,满大陆的人都说他温温公子,自少饱受兄姐欺凌,看起来好似温文无害,就那么好欺负的人竟独游大陆十余年还安然无恙,若真有人相信他是只无害的小猫儿,那离自己被猫抓瞎眼睛的一天便不远了。

至于某小药师那就更不用说,谁知他还有没有能放倒一大片紫尊的其他厉害药剂,反正至今连紫尊巅峰都敢以身相试。

这三人凑一块就是三头恶狼,他被狼盯着,吃不消。

唉唉…

大感吃不消的任老,忍不住的苦悲了一把,你说他都一把老骨头了,怎么临到老了竟还摊上这么个磨人精?

啊呀,这小家伙若早生个一二百余年该多好,那时他至少有百倍的精神陪着折腾,再或者,哪怕再晚生二三百年也好,那时他老骨头都入土了,眼不见为净。

现在呢,想不陪着耗,于心不甘,陪着吧,苦的是他,这怎么都是他吃亏,实在太让人郁闷了。

郁闷,任老从来没有如此郁闷。

“你长得俊。”墨泪一挑眉,笑咪咪的甩出一句。

“嗯,确是。”花烬,夜轩煞有介是的点头。

俊?

眉毛一跳,任老坐得笔直,那没头没脑的一句来得太让人不安心了,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小心。

“没有爹爹美。”他正等着下文呢,冷不丁的冒出奶声奶气的童音。

嗖-几整目光唰唰的射至说话的小婴儿身上。

被抱着的小小婴儿,眨巴着大眼睛,一脸的浩然正气,一脸的纯真无邪。

花烬夜轩盯着看看,似有所思的垂眉,他们之所以不被小婴儿接受,貌似是没找到对的路子?

投其所好啊…

两人勾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个牙都没长齐的小毛孩子懂什么?”老头一瞅,立马炸毛了,俊不俊无所谓,但是,不能让一个小毛孩子给看轻了去,若让人知道竟被一个小婴儿给鄙视了,他老脸往哪放?

“连毛都没长齐就乱论俊与不俊,你哪只眼睛看见你爹爹长得俊?你瞧瞧你爹爹的一张脸,丢在大街上就认不出来,走出院外去走一圈,随便抓个男人都比你爹爹长得看好,你好意思说俊?”吹胡子瞪眼的老头,哇哇乱叫。

花烬夜轩默默的撇过头,他们不没看见,嗯,他们啥也没看见,啥也没听见,对面的老头是谁,他们不认识,真的不认识嗯…

这,啥意思?

墨泪瞪眼,她有说什么么?怎么也躺枪了?他一个老古懂跟小婴儿计较什么?老头肯定是走路急,脑子被门板夹了,所以如此没节操。

被伤到自尊心的老头,伤不起!

怀疑老头脑子进水的墨泪,不说话。

“没眼光。”风宝宝眨巴眨巴睛睛,傲娇的嘟着小嘴巴。

他才不怕呢,有爹爹靠山,谁也不怕。

“…”墨泪心中冷汗狂飘,这孩子,太早熟了,有没有?呜,真的是太早熟了,怎么才开口说话就条理清晰了?

“宝宝,做人不能太诚实,有时实话实说会打击到人的自尊心的,爹爹俊美无双你知道就好,不用特意说出来的。”自家宝宝,那是心头肉,当然要护着的,至于会不会对老头形成二次伤害,不在她的担心中。

“噗-”花烬夜轩忍俊不住,闷笑出声。

见自臭美的,没见过这么臭美的,原来小小婴儿的自傲不是凭空来的,是目习耳染而来,这就是什么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两人立即又憋住笑意,好吧,任长老已受了一大一小两的双重打击,他们不能明目张胆的幸灾乐祸。

“你…”任老虎目一睁,忽然就没词了。

得,他认输行不?

小的还是个奶娃子,大的也是个半大娃子,他一个几百岁的人跟两小毛娃争什么呢?不争了不争了。

再瞅瞅,心理又老大的不舒畅,瞧瞧小娃儿的一张脸真的很普通,究竟哪里俊了?难不成他太久没外出,大陆人的眼光都变了,不是俊为美,是以丑为俊了?

老头觉得自己有必要外出走走了,否则真的要落伍了。

风宝宝看到老头吃瘪,得瑟的咧嘴欢笑。

花烬夜轩鼻观心心观鼻,将自己当空气。

“老头,没见你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小心眼,你说你至于么。”瞥到老头的那跟吃了苍绳一般的表情,墨泪心情大好。

话说,老头使起小性子还蛮可爱的,至少比板着脸有人情味多了,也许没事可以去逗逗?

亦在说话时,随手一甩,丢出一叠东西:“接着。”

瞅着堆成小山丘般的纸张与卷轴,任老心中的那点小郁闷立马烟消云消,喜得两眼放光:“哎哟,你怎么不早点丢出来了,凭白的让我一把老骨头跟一个小奶娃子斗嘴,这不是误我的时间嘛。”

口沫四溅中,宽大广袖一招,将厚厚的药方与卷轴一兜,全部收起。

次奥,这老头也太会找台阶了。

默默的鄙视了一把,墨泪似笑非笑的瞟瞟那比拾了金子还开心的老头,很有“爱心”的提醒:“老头,我全部作了注解,照着炼就可以了,记住,一次炼一样,别贪心,尤其是我特别标明的要分开炼制。”

“本老省得!”任老乐得眉开眼笑,那些应该有几百单吧?赚了赚了!

“所有的药方全部只有其中一部分。”闲闲的,她又万般随意的加上一句。

啊?

正沉浸在喜悦中的老头,笑脸僵住了。

果然如此。

花烬夜轩露出一副‘我早知道会如此’的表情,皆以万分同情的目光看着任长老,长老想要白捡便宜,难哪。

“哼哼,黑心肝。”任老磨牙:“你怎么不去祸害那些欺负你的家伙?就会一个劲儿的祸害本老,本老怎么就这么倒霉,摊上了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那是你愿意让我祸害呀?”墨泪得意的扬扬眉,一副“你不愿意可不干的”表情:“还有,谁跟你说小爷不准备去祸害那些不长眼的人渣了?没有人在伤害了小爷还能安然无恙的,等我能脱身时会去跟他们打招呼的。”

从来没有人在陷害了她之后还完好无缺的,不管是上辈子还这辈子,上辈子那些欺辱过她的,最终都收到了回礼,这辈子同样不容人欺,她没行动,不过是暂时的,等时机一到,必定会去送回礼。

花烬夜轩暗中为某些人同情了一把,只怕他们做梦都想不到某小药师嘴上什么都没说,也做什么,实则早将人全部划入死亡名单,就等时机成熟去收割。

咳-。

任老被噎了一下,转而又放心了,小娃儿自己心中主意,他没啥好担惊心的,正准备闪人,又不甘心的剜人:“那个白痴你怎么处理?赶紧的弄走,别指望本老一直当牛作马。”

花烬抿唇轻笑,任长老为了药方还真是无所不用,连谈条件的手段都整出来了,只是,只怕又要失望了。

“你随意,反正是个白痴,饿死省事。”墨泪是谁?那是典型的油盐不进。

“算你狠!”任老虎目一瞪,甩袖走人。

这地方是久留不得,再留下去没准又会被使唤了,反正那这仨是打定主意将一切丢给他顶着,说再多也是白搭。

他说走就走,一抹白光一闪就没了影子。

“越越,小心任长老心疼死了没人帮你炼药。”待人的气息完全远去,夜轩才无所顾忌的扬眉嘻笑。

“气不死的,他强大着呢。”花烬一点不同情任大长老:“任长老只要一天不得到七色彩虹,就一定不会死。”

他敢肯定,任长老肯定舍不得死的,尤其是在亲眼见证七色虹毒的奇妙之处后,只要没拿到全方,哪怕死了也会从地里爬出来。

墨泪频频点头,如何把握住度,她心中有数,绝对不会真正的让老头真的撒手不管,她又不傻,自然会让风云这棵大树将她罩她妥妥的。

甩袖跑路的任老,怀揣着暗喜,一路飞奔回院,虽说药方只是其中一部分,但没事儿,他早晚会去凑完整,若凑不成,他不介意天天死缠烂打,或者学某些人,暗中处处跟着,直到有一天让人心甘情愿的将东西献出。

可是,他的喜悦才溢出唇角,还没来得维持到十息时间,好心情就被自己所见的一幕给破坏了——院子里有人!

第七十四章

急冲冲回院的任老,在瞥至屋内的人时心情便变得很不好,非常非常的不好,冷着一脸老脸往上房狂飚。

上屋正堂内挨着东墙的桌座坐着两位不速之客,两人皆留着一撮山羊胡子,东边的一位穿麻布长实,西边的则是一身白袍。

那两人,一人正是风云炼器院的执院长老仲忧,另一个自然就死赖在学院不肯走的药神殿的管三长老。

面对面坐着的两大长老你瞪我我瞪你的互瞪着,好似在比谁的眼睛更大,就连知道主人回来也肯就休战。

嗖-

满心不爽的任老疾电似的蹿进屋,站在桌边死死的瞪着喧宾夺主的客人:“你们两个谁看谁不顺眼就去擂台那边打个你死我活,在我这里比瞪眼算什么回事?”

唰-

两人不约而同的收回瞪对方的目光,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们还是收敛点的好,否则没不定没准会惹得主人发真火。

“还杵着干么?想蹭饭吃么?”任老瞧着两人就气不打一处来,尤其是那个拿他的小院当自己家一样自由来往的外来客。

“哎呀呀,别那么大的火气,好歹咱们是朋友嘛。”被主人吼了的管乐,一点也不害臊。

他怕啥?

像这种情况早不是一二次,他司空见惯,而且,任老家伙就是一刀子嘴豆腐心的货,甭管他吼得多凶,往往不消片刻气消。

管三长老一点不担心会被丢出去。

朋友?

一听那句,任老忍不住嘴角狂抽,后悔得想撞豆腐。

当初为了观察七色彩虹的药效,他便让好管的暂住自己的小院内,如此也方便探讨,谁知那老货一住就上了瘾,死赖着不肯走,直到各家贵客来访,他才肯移去客院。

但是,谁料姓管的去了客院后,仍隔三差四的他的住处跑,每次来都是打着跟“朋友”喝茶的幌子,也因为他曾经确是在风云的长老们的院落子客居过,侍卫们根本不好阻拦,以至于老家伙来往无阻。

任老很悔,悔得恨不得拍死自己,他当初究竟是哪根筋错乱了,竟会让管老爱伙住自己的小院?

“厚脸皮!”怒冲冲的一甩冷眼,他一屁股坐下,对于脸皮厚得跟墙一样的家伙,他还真的没辙。

仲忧双臂环胸,冷着脸一言不发。

“本老这张脸哪厚了,明明比饺子皮还薄。”管三长老摸摸自己的脸。

“哼,”任老懒得跟人计较,随手甩出一道白光:“这是小混蛋要炼制的药剂,你这么有空帮着分下忧。”

白纸黑字的一片光,像刀子一样的射向留着山羊胡子的白袍老者。

仲忧动了动眼珠,却是不阻也不拦,仍然静若木雕。

瞧着来势汹汹的一片白,管乐喜得眉飞色舞,手疾手快的一甩袖子,一把将一片白光兜住,生怕老家伙反悔,又火速收藏。

小药师的药方,那可是千金难换。

“果然够朋友,我不打挠你啦,等我炼制好再送来。”收了东西,不等主人下逐客令,弹身飞起,自动告辞。

哼,还算有点眼光!

瞧着远去的一抹白光,任老连连哼气。

“你竟舍得将药方给他?”确定来客再也“偷”听不到说话声时,仲忧才略带惊讶的开口。

“无妨,反正他也算半个自己人。”任老很大方的笑笑。

药方那么多,给几张又何妨?反正他们这回是有得头痛的,丢几张出去,让管老东西也头痛头痛,一来可也全了‘朋友’之情,二来嘛,正好借他的手分忧。

当然,他是坚决的不会说药方其实是不全的,姓管的想捡便宜,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这回头痛死他去!

他敢赌,等姓管的看过药方,肯定会郁闷。

独纠结不如大家一起纠结,有人陪着纠结,这是多么美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