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疑不定的四人,看着马车从楼下经过,又目送它远去。

“总算回来了,真好!”待再也不看到那车的影子,老太君呢喃了一句。

人平安,比什么都好!

她早已不奢求其他,只要人还活着,便已是最好的,不管天赋有否,不管将来会成为什么样的人,都不重要。

灵儿-

一刹时,老太君想到了早逝的女儿,一时悲从心来,一颗泪珠从眼角一滚而出,好似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再也无力站立,歪依在钟家老大身上。

钟论道忙忙扶住母亲。

钟问道快速的望眼大哥,亦从对方的眼里读到了一丝惊讶。

惊讶,他们两人都很惊讶,这太奇怪了,母亲竟没有拦车,就那么看着小外孙从眼皮子底下经过都没做什么,实在太不合母亲一贯的作风了。

但,两人可不会问,他们也不敢问,万一一会母亲大人要他们想办法去将人带来,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而行驶着的紫檀马车内,一直静静的,墨棋与花烬坐在正对着正前方的一边,箱子放在中央,谁也没说话。

墨泪更是一直装晕睡,当车经过大街,鼎沸人声一一入耳,她仍然没睁眼,当两少年的目光时不时的扫向她时,她仍没感觉式的,好似真的晕睡了过去,对外界没什么知觉。

墨棋也不急,反正一会回皇宫就明白了,不急,他真的不急。

他没什么担心,而除了红一与莲一之外的红莲宫使,心情则略显沉重,也因久经训练,早做到除了有关小公主的事情绪会波动,其他时间哪怕天崩于眼前也能不改色的程度,气息与心跳并没有乱。

在声声欢呼声中,马车驶出大街,到达巍峨如山,雄壮的皇城外,又在禁军们整齐划一的敬礼声中,红莲使们收了金铃,护着车,一步不停的走进宫门。

皇宫之内,禁军处处可见,宫道边站两列,一列面朝外,一列面朝内,每隔十步一人,每每见到被红莲宫使护着的马车,都肃然起敬。

禁军当值,不用行礼,每人却敬上禁军的最高礼节。

各宫各殿,虽有声响,却不喧哗,穿行在宫殿中的马车,得的得的马蹄声令宫娥太监闻之噤音。

当经过十余宫殿,远远的前方从一条支道上闪出两人,一见马车,快速的掠向主道:“可是小红莲回来了?”

第三章

冷漠。

当声音传入耳,“晕”睡着的墨泪,心中瞬间闪过了一抹感觉,是的,就是冷漠,男人的语气是惊喜的,但,她却偏偏感觉到了一种冷意。

做戏做全套,原本想看看来者是何人,可因这会儿不方便突然转醒,也只好继续当自己没知觉。

墨棋,花烬轻轻往外斜一眼,回眸,犹如未曾看见前方远处的那两人般,竟是有视无睹。

皇宫内苑,雕栏玉阶,飞檐画栋,处处金壁辉煌。

宫殿与大道都有禁军守卫,前方的那两人正从那一座宫殿的一侧转出,看样子应是刚走出宫殿或者是听到了车轮滚动声才离开宫殿,俱是一身华丽丝绸的男子,一个看起来约四十出头,一个五十岁左右。

禁军等人都认得那两人,其年长的一人,正是莲国曾经的帝尊家族墨氏的族长-墨知,另一人则是墨家的大长老。

墨知与墨大长老身形飘在空中,掠向大道。

嚓-一片冷光爆闪。

离得最近的禁军们转身,刀出鞘。

几十把佩刀,刃尖闪着冷芒,刀刀对准了意欲冲向大道的两人,每位禁军的脸绷得像铁板,僵硬而冷冽。

浮飘闪动的两人眼中印着那一片冷芒,刹住了形,看着拔刀相向的禁军不禁勃然大怒:“你们竟敢拔刀?瞎了你们的狗眼!”

也不看看他是谁,竟敢拔刀相向,真是瞎了狗眼!

怒,墨知怒了,怒不可遏的瞪着禁军,眼中几乎喷出火来。

“皇太孙令,擅闯宫庭者,就地格杀!”几十禁军异口同声,声音森冷冰凉。

墨族长的眼神很恐怖,被瞪着的一众禁军感觉如被狼视,个个不禁头皮发麻,但,依然将腰标挺得笔直,皇太孙就在眼前,他们怕啥?

历年来一直自由出入皇宫的墨知,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就此勒过去。

格杀?

他们也敢说出口?

什么叫擅闯宫庭?他进皇宫难道也要受约束?

那,绝不可能!

“你们…”他气得老脸涨红,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皇太孙的禁令,他知,入宫时便知,甚至还知,皇太孙清晨下令今皇宫中禁行,无论是内侍宫女还是入朝官员皆不得四处走动。

但,他仍然无视禁令在皇宫走动,因为,他乃墨家的族长,更是莲皇的兄长,对他来说皇宫跟自家没什么两样。

之前禁军也曾阻拦,可不过是口头上说说,并没有任何实际行动,此刻,禁军却接二连三的驳他,这无疑的是大大的伤了他的颜面。

墨知被气得不轻,几乎是瞬间的,冷森森的看向马车,禁军敢如此,自然是因为有人撑腰,那人自然就是唯一敢无视墨家的皇太孙。

“狗奴才,也不看看你们面前站着的是谁!”墨大长老看不下去了,劈头盖脸的就开骂:“我们族长是莲皇的兄长,连皇帝都礼让三分,你们算哪根茐?一个个有眼无珠…”

嗖-

马车的墨棋,眼眸一冷,目光外瞟。

他还没下令,令着红莲宫使护着马车的红一莲一,双双身形一动,甩缰离鞍,人似惊虹一掠,越过近三百丈的虚空,唰的飘至墨知面前,正站在禁军身后。

“狗奴才,口里不干不净的骂谁?”莲一掩在面具下的俏脸早凝成冰霜,动听的声音也冷如冰。

见过脸皮厚的,就没见过那么不要脸的,论不要脸程度,墨家族长堪称第一,什么莲皇兄长?那纯粹是自个往脸上贴金,实际不过是同父异母,这些年仗着那点子牵扯,将皇宫当自家后院,很多时候还有反客为主的趋势,若非有皇太孙在,一个个估计会涉足国事,对莲国天下指手画脚。

当初他们没阻止,不过是因为小公主不宫中,由着他爱咋的就咋的,现在可不同往日,小公主归国,皇宫内苑自然由莲国天下的未来主人说了算,他一个外人算老几?

在红莲宫人眼前,现今的墨家人真的是什么都不是,屁都不算一个,他们给他一分颜面,那也是看在先太子的面上,毕竟先太子也算墨族长父亲的亲孙儿,论起来还是有点血缘关系的,若不是念着那点关系和先太子的属咐,他们早将墨家人给叉出去了,哪容得他们嚣张。

对于红一莲一的行动,墨知看得真切,不过仍然有恃无恐般的毫无知错之意,红莲宫使又如何?那也是墨家的奴才。

好在他那心思只默藏于心,红莲宫使和皇太孙并不知,若知晓,意味着曾经的帝尊墨家的好运也到头了,哪怕是现今的莲皇都保不住墨家。

“…”墨大长老刚想回击,又忽然闭嘴。

皇太孙可是在那儿呢,而且,马车内十有八九有可能还坐着先太子的掌珠,那小丫头可是皇太孙的逆鳞,如果犯了忌,必定会遭皇太孙封杀,到时连莲皇都不会有意见。

不争气的东西!

见墨大长老就此怯场,墨知真是恨铁不成钢,这种事,当然需除他之外的人来针峰相对,他堂堂族长又怎么好跟小辈的宫使计较?若争了上风还好,若落了下风,那岂不是太失身份了?

如今,帮手镇不住,又没其他族人在旁,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撑着,气势汹汹的往前跨出一步:“你…”

他正想发火,然,红一冷目一瞥,一点不留情面的打断:“墨族长,你管了墨家,多年来对皇宫之事也指指点点,现在还嫌不够又想插足红莲宫内务,哦,据说前年云泽之事也有你的一份,你管得还真够宽啊,比药神殿的那位被人称作管东管西不管正事的管三长老管得还宽,你忙得过来么?”

哧-

“晕”睡着的墨泪,险些没忍住的给乐得破功,她还不知原来红一竟有如此口才,还将她对管三长老的形容词给搬出来了,现学现卖的还顺手之极,为此,她只想说人不可貌相啊,果然是个人才!

禁军和墨大长老直接被他一长串的给绕晕乎了,但,人人都捕捉到了一点:墨族长参入了算计小药师的事。

那一点认识令一干人惊出了一身冷汗,小药师是谁?那可是撒点药就能放倒一大堆人的煞星,人人避之不及,墨族长竟然去招惹,他是嫌活得不耐烦了还是嫌墨家过得太安静了?

当下人人身躯紧绷,站成柱子。

而当红一莲一离开,两马仍然领头奔跑,队伍并没有乱,并也就在那说话的当儿,伴随着得得哒哒的蹄声,马车已驶近拔刀禁军身边。

其他人晕乎了,墨知没晕,当时惊得身心一凛,那件事做得那么隐密,红莲宫使怎会知道?红莲宫人都知道了,那岂不是有可能连皇太孙也知道?

瞬间,他的心头阵阵发冷。

“我不知你在说什么。”心中震惊,他面上还是死死的撑着没露任何异色。

“这话,你该对小药师解释才对,”红一冷泠泠的一笑,并不因他不承认而放过:“你别忘记,烬公子带回的那位虽痴傻了,但尤氏世家的尤长老可是至今下落不明,你大约不知她身在何处,可小药师知道;对你所为,皇太孙或许不会计较,但越小药师却记在心上,你与其站在这里胡作非为,还知赶紧的为墨家谋条出后路。”

好似唯恐人听不清,他说话慢声慢气的,声音则似九冬之风一样的冷冽。

他说的可是大实话,小公主对云泽之事真的是非常非常在意,墨家有份,那也是烬公子查出来的蛛丝马迹,再透露给皇太孙,他当然也知晓。

这种内幕,不到该透露的时刻,他也不会透露一字半句。

真有其事?!

禁们愣住了。

曾经小药师差点死在云泽,但却侥幸没死,他若不报复,甭说他们,哪怕整个大陆人都不会相信,小药师又岂是那么好欺负的人?被小药师惦记上,那跟被死神惦记上没区别,更何况小药师的传奇之药只差一步即要大成,那些曾欲置小药师于死地的人简直就是跟坐着等死差不多了。

若说之前是心中发冷,此刻,墨知已掉冰窖,连灵魂都冷得在打颤,当初究竟有多少家参入,他并不完全知底,却隐约知晓还有比墨家更厉害的势力插足其中,同时他并没有进云泽那处秘地,为防有人去救援,负责在道上拦截将人引开,事后却知尤氏失踪。

如若尤氏真的落入小药师手中,她会不会全部招供,他可没底,因为对上的是小药师,那人能让一个紫尊变痴傻,谁又能保评不会弄出什么奇怪的东西让人说真话呢?

想着那踪迹全无的尤金叶,他就阵阵后怕。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尤长老失踪不失踪关本族长什么事?”对于自己所干过的事,他坚决的抵死不认。

对于他的矢口否认,红一并不意外,意味深长的瞟一眼,转身,与莲一纵身,跳上跑近的骏马背上,护着马车回宫。

散着淡淡香味的名贵檀木马车,悠然的自墨家两人面前驶过。

“好自为之。”当车驶过,马车中飘出简洁的一句。

语似风,或者说,比晨风更轻淡。

他竟然真的知道了!

墨知只觉背皮一紧,头皮都有些发炸了,对于皇太孙,他不敢说完全了解,也知之一二,他知道,这一次,皇太孙真的翻脸了。

以前每每跟皇太孙对扛上再下不台时,他会去找莲皇,最终不管多大的事儿都不了了之,这一回,他却不敢去,也不能去,去,意味自己承认自己干的事,算计小药师,也是在算计烬公子皇太孙,如若被知晓他算计皇太孙墨棋,他那好弟弟莲皇也不会再帮他。

此刻,他已忘记了原本进宫的目的,也不计较面子问题,眼睁睁的看着马车经过,一扭头,急冲冲的往宫外跑,他得赶紧回家,处理掉一些必须要处理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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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某相思弱弱的吱一声:偶终于活过来了,开始继续码字。

第四章

车厢内的气氛有些低沉,压抑。

“你提醒得太早。”好半晌,花烬慢悠悠的嘣出一句。

他的语气很闲悠,墨泪心中立即涌上一种猫戏耗子的感觉,是的,就是那种感觉,就凭他的话,可断定花烬应该知道很多很多的东西,甚至,她还有一种他一直把握着整个大陆大局的感觉,好似所有的一切都会在他的预料之中。

这也不是第一次有那种感觉,有过很多次,她也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花烬,便是左右大陆局势的那个人。

好在她没有野心,否则,他会是最大的敌人。

早吗?

不早,这个时间应该刚合适。

望望被黑纱遮住的一团,墨棋微微的颤了颤眉峰,胸有成足的笑笑:“时机正好,省得他天天在皇宫里乱蹦跶。”

那人若安分些,或许他还会给他留点退路,若还不肯安分,那是自寻死路,曾经没能剔除他,不过时机不到,现在正时候。

当有一天在墨家与红莲之间必须要做出选择时,皇祖究竟会舍弃哪一个?

他竟无法确定。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无论皇祖选择了哪一个,他只会护泪宝宝一人,曾经没能护住她,以后不管如何必要护她左右,他不许,绝不许十四年前的事再重演。

“没了烦人的苍蝇碍眼确实清静多了,不过呢,狗急会跳墙。”花烬深有感触的点头。

那老货仗着身份在皇宫里四处乱走,碍眼之致,没次都会将人的好心情破坏殒尽,想来被这么一点拔,估计最近会有一段时间忙活,没空往宫里跑。

对于墨族长,他真的看不顺眼,非常不顺眼,为何莲皇一直还纵容墨家族长,是真的看不清人心,还是一直在装蒜?

那一点,他还真想不透,莲皇登基称皇之前也并非是愚笨之辈,成为国君也将政事打理得不错,至少也算是平稳的渡过了新旧两朝交替时刻,没令莲国大乱,奈何处理家事与情之事上却往往糊涂之至。

或许就是有一得必有一失,帝皇拥有天下,注定无法拥有圆满的情缘。

“左右不过是销毁些东西,反正也是眷抄本,毁了不可惜。”墨棋浅浅一笑,眉目清朗,神彩飞扬,人越发的俊美。

果真不是个省油的。

“原来你早布有暗棋。”花烬深深的瞥人一目,他早知道莲皇太孙不简单,否则又怎会令受创后的皇室仍然屹立不倒。

也可以说,在莲先太子逝后,莲国能平稳持续到如今,都是莲皇太孙运筹有力之功。

“不是我,是太子父亲早有安排,我不过是代为执棋行走。”墨棋顿了顿,再开口,声音低低的。

是他啊,唉…

花烬默默叹息。

莲国先太子,貌压群英,才华横溢,文采风流,琴棋书画,艺农工商,天文地理,几乎无所不通无所不知,乃大陆诸国公认第一太子。

他能布棋于未来,先一步将国局掌控于手,真的是一点也不奇怪,或该说,若他什么都没有做,那才是让人惊讶。

那般玲珑通透的人才却偏偏早逝,若还健在,这世间必将精彩无限,以其之能,将来一统大陆诸国都不在话下。

莲国先太子,那人生来就是让人仰望的,花烬亦敬佩不已,母亲都说父亲雄才大略,在他看来,莲国先太子更胜一筹,若两人同踩一片土地,他的生父也要避其峰芒。

可惜,英年早逝。

花烬、墨棋再次无言。

墨泪心中亦酸酸的一片。

莲国先太子,那是她名义的父亲啊!

她没有原主的记忆,也没有任何印象,但,却知道那个名满大陆的第一太子,或许她并不稀罕公主的身份,但,无可否认,她稀罕那个名义上的父亲,非常非常的稀罕。

然而,这世间真的是容不得太惊艳绝伦的人才,他太过于陪慧,所以才让他在受尽万万人爱慕后最终英年早逝,碎了无数人的心;

这世间也容不得真情真爱,他与太子妃夫妻伉俪情深,最终两人不是同年同月生,却同年同日死,真正的是生死相依。

那样的父亲,却是见不到了。

酸意涌心,墨棋几乎想要流泪,那是种久违了的窝心与悲伤的感觉。

马车的三人两人沉默,一人“晕”着,气氛又一次陷入低谷。

在低沉的气压中,马车被红莲宫使和近卫军护着,在禁军守卫的宫道上奔跑,因为有禁令,一路并没有看到闲杂人员。

又在足足行驶近二刻钟的功夫,才缓缓驶进一道没有挂匾的、巍峨的宫墙,随之,满是青草气息的空气里也多出清雅茉莉香味。

又过一会儿,香气越来越多,各种各样的混合在一起,四周都成了香气的王国。

稍稍一刻,马车穿过草木遮掩的小道,前方是雄伟的宫殿,巨大的匾上刻着“红莲宫”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宫殿屋舍之上,禁军或伏或蹲或立,观注着天空地面的情形,人人佩刀在身,手执弓弩,利箭在弦,阳光照在兵器上,闪着冷烁的星芒。

宫墙之外,禁军如林,佩刀半出鞘,三步一岗五步成哨,将宫殿围提像铁桶似的,合着的殿门之外,站着一老一中年的男子,亦是全副武装,神容肃穆,犹如猎豹,蓄势待发,气势不凡。

庄严,穆萧。

当那种气息扑面而来,丝丝压迫感油然而生。

听闻马蹄也车轮滚动声,宫殿屋顶与地面上的禁军神容瞬间激动了起来,肃穆的气息变得荡漾起来。

车,减速。

禁军的眼神炎热了起来,禁军左右两将军退到大门前,伸手推门。

宫门缓缓退开,瞬间,一片光华闪烁。

宫门之后的地方,花圑与道路尽数由金银蓝币所砌,远处的宫殿墙壁不仅镶金贴银,还缀满水晶玛瑙石,被阳光照沐,折射出炫目的光辉。

其内,满地的奇香异木,芬芳溢人,水榭楼杆,小桥湖池,空气里飘逸着纯净的水气息和高贵的荷香。

那是个美若仙境的地方。

整整齐齐的敬礼声中,左右两将军站在宫门内,迎接着紫檀马车的到来。

“何人来过?”墨棋透过窗,望着禁军将领。

“回殿下,墨族长来过。”左将军立即回报。

墨族长来过,但,他们没能让人靠近宫门半步,不仅没让人踏进,就连只苍蝇都没飞进去。

那老东西又吃了闭门羹。

花烬不厚道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