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忧伤了。

“雷石,听闻你在收闻人笑为徒之前,曾不下十次在闻人出生的那个小村庄附近转悠,没错吧?”忧伤归忧伤,正事要还是要办的。

望着雷十长老,墨泪眼神冰到极点。

“是,不,没有,没有…”骤惊之下,雷石失声而应,随之又失口否认。

恍然间,墨泪的心痛了一下,闻人笑只知小村庄是被胖子邓所杀,却不知真正的幕后主使却是他一直视若为父的师父。

人生之最痛,莫过于被最亲最信任者出卖背叛,有此师父,闻人笑之不幸。

“那个村庄有秘密吧,闻人笑身上或许也有,你虽不是个好师父,念在你也曾亲自教导闻人笑,并没有对他下杀手的份上,我留你全尸。”

雷十长老纵有万千不是,念他曾指点过闻人笑,抚养过他一场,留其全尸,以算全了世间尊师重道之心。

但愿闻人笑将来不会怪她。

思及闻人那张冷峻的容颜,墨泪忍不住轻叹一声,至今为此,她一直没将实情告诉他,至于她是如何知晓的,那是北镜钟家的功劳。

“你…”瞳孔一爆,雷石骇得目眦欲裂,那个小村庄有秘密,连他也不知是什么秘密的秘密,为何还有人知晓?

看他的反应,墨泪知道钟家的信息真实无误,那个小小的弹丸之地必有什么奥秘之处,可惜所有当事人全部死亡,再无从查起,至于姓雷的,她从不指望他会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姓雷的若能查到有用的,钟家所知肯定更多,然钟家并没有查出什么。

得到自己想要的,她懒得浪费时间,侧身而站,抬手握住画毫,手腕用力:“雷石,死在我的手中,你不冤。”

精巧的画毫,挑带着一个人,轻若无物般的移动,似切豆腐似的在切划过人体。

“咔嚓-”两声裂断声响中,那画毫走过,划出一条斜线,从人的右胸一刀走至左胸,挑碎一颗心脏。

那一划,一气呵成。

哧-

蓝光撤离,带出一道血箭,喷洒的红色,在地面溅开无数朵斑杂的红梅花。

失去支撑的两人,和着血沿墙倒下,雷石的眼瞪的大大的。

“真是便宜了你们三个老货。”刺目的鲜血,令墨泪皱了皱眉,这味道她不喜欢,非常不喜欢。

但是,她并不会因不喜欢便会手软,有些人死一百次都不够,雷石顶着神殿长老之名,双手染的血并不比邓家父子少。

九州这样的地方,想要活着,双手沾血在所难免,然而也要看沾的是谁的血,若沾的是脉修者的血无可厚非,适者生存嘛,踏上脉修之路注定是强食弱肉。

可惜,他染上的是无辜之人鲜血。

抓着画毫,在雷石胸口的血窟窿里一搅和,从不沾血的画毫尖吸饱红色,提起,在墙上笔走龙蛇,留下一行字。

写完,一甩,残余的血凝成一滴,啪哒落地,尖峰的丝丝蓝毫一尘不染,光泽晶泽。

可杀人可写字,真是个多功能的好宝贝!

又发觉出画毫的新用功能,墨泪欣然大喜的收藏,抱着乖巧的熙熙,头也不回的走向角落,往空中一空,身形就此消失。

偌大的房子里,独留三个还没死绝的人和满室血腥。

噌-

约过了十来个呼息,一处窗子的石壁被推开,那窗,竟是两屋壁,最外面一层,里面一层,中间中空。

当被推开时,从中爬出一只拳头的黑色小乌龟,小乌龟瞪着比绿豆还小的眼睛瞅瞅,张嘴呼的吐出一口气。

呼-

随着他的吐气,一道人影身他口中飞扬着飘出,那人全身黑袍,顶着一张俊美无双的脸。

他一落地,美丽的容颜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就知道这小家伙一向不懂如何善后。”

说着话,身形一飘,飞到一男一女前方不远,一把拧起雷石,独独丢到一边,掏出一只小玉瓶,倒下一大片粉末。

雪白的沾到人的肉身燃起阵阵白烟,腐蚀的味道腾腾生起,那血肉之躯则正以内眼可见的速度腐化成水。

收起瓶子的美男子,望着墙上的字,嘴角直抽;“笨丫头这是恨不得昭告天下,果然越来越狂妄,若是能懂得如何善后,不给对手死灰复燃的任何机会就真的完美了。”

“苍神兽的魂主若不狂妄才没天理呢,”小乌龟好奇的瞅着男子:“你怎么知道她会来土神殿?”

“这里就路。”他答得随意。

这算什么话?小乌龟相当的不满,鼓着小眼睛继续问:“那接下来倒霉的会是谁?”

“金神殿。”简简洁洁的一句,语气肯定。

“理由?”

“顺路。”

“我在陪你说话解闷哪,你知不知道?”一来二去,小乌龟怒了,那家伙就不能多说几个字么,说了也不会死啊。

“知。”回应的还是简洁到不能再简洁。

“知道还惜字如金,你果然是见色忘友。”

“我不闷。”

“你…”小乌龟气得狠瞪小绿豆眼儿,也气得不说了,再说下去会被噎死的,以后宁愿无聊死也不要再陪那家伙说话,闷死他好了。

一人一兽不再说话,雷十长老的身上“哧哧”的冒着烟,眨眼间留下一副骨头,转而连骨头都碎成粉末,最后只余下一滩水迹。

黑袍人弯腰,自水迹中拴出一粒晶亮的东西,一步走到小乌龟身边,出指,点开他的嘴巴将东西塞了进去:“小黑,你睡了几十年,连脑子也不好使了,这个给你补补脑。”

被强行喂吃东西的小乌龟,咽下喉咙中的东西,愤怒的瞪眼:“说了不许叫我小黑!我有名字,知道不,我有名字…”

“好啦好啦,小黑,赶紧走吧,再不走,你追不上苍神的速度。”他一本正经的应着。

“谁说本神追不上苍神来着,走了走了。”小乌龟念叨着,张口,将人吸进嘴里,转身爬进窗台,将另一边的石壁推开一条缝,往空中一跳,黑色一闪,迅即没了影儿。

夜,安静。

血腥味从窗口飘出,渗入空气。

约十来息的时间,一人影朝着血腥味所在的地方疾速而来。

“十长老,十长老…”人在屋子所在地的院外,声音像响了起来。

没有回声。

疾掠着的人影,加快速度,似一丝风,轻轻一刮,刮到了敞开一条缝的窗前,其人一袭黑色长袍,左袖淡黄色。

他将石壁推开,并化为一丝飘舞的残影,钻窗而入。

“十长-”人才进屋,便猛的刹在空中,声音嘎然而止。

“不-”足足过了二息的时间,身子一晃,从空跌落,落地时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站稳,发出一声尖叫,紧随着又急急的连连尖哨。

那刺耳的尖哨,划破夜空,传得老远,还荡起了回音。

灯火如星的神殿,有刹那的死寂,在那短短的一刻过后,各处宫宇中人影疾疾飞于空中,朝着哨音之地狂奔。

数百道人影如流星赶月般的闪动。

片刻间,有数道人影率先赶至,从空飘至满是血腥味的地方,七八人先后越窗而进,每个人皆有片刻的无声。

“圣主-”先至的黑袍男人,战战兢兢的向着最先赶至的一身淡黄色衣袍的中年男子俯下身,动作僵硬。

土圣主望着淡橘色墙壁上的血字,眼神阴冷的吓人,一个字一个字的念:“意图谋我命者,虽强必杀。越卿。雷石于两年前与人在云泽密谋吾命,本小药师今日特来讨回公道,土神殿若有异议,群战单挑,吾来者不拒。另,若不想土神殿自六殿之中除名,圣主当万事三思后行。吾去也,不挠圣主清修,他日有暇再来闲游。”

跟着来的几人,额间冷汗一滴一滴的滴落,皆无人敢拭,个个屏息以待,他们已经可以预料圣主将爆发出何等的怒火,必是雷霆之怒,怒不可测。

“气杀我也!”土圣主仰天愤吼,身形一飘,嗖的越过人,穿窗而出。

“处理!”吹牙切齿般的两字传至人耳时,人已踪迹杳杳。

屋中的几人打了个哆嗦。

一人立即关上石壁。

那后一步赶至的同是紫尊的十余人,在空时看到圣主怒飞的身影一晃远去,待疾行而至,闻到的只有血腥味,因无法进入源地,个个停在空中,准备随时听候调令。

再稍后,靓尊蓝尊者陆续赶至,在空中站成一片。

关上窗的一群人立即着手处理善后事件,一部分人负责清除墙上的血迹,两人往余下的一男一女身上洒下化尸粉。

待肉躯化得差不多时,墙上的血字也被清理的一点不存,只留下一片水印儿,再稍待片刻,等一男一女的骨头全部焚化,从中拣起几颗晶状体,又往屋子里洒下一大片除味药剂。

当走出屋时,一个个死气沉沉的,外面的人无一敢问。

其后,除了为数不多的几人,整个神殿无人知当时发生了何事,只不过从此再不见十长老。

第十四章

夏夜正当时,蛙蝉鸣声不断,足以淹没其他的声响,银白色的月光斜透过树梢在地面投下无数斑驳的影子,那静静停在道旁的马车都被阴影所遮挡,若非是马偶尔扑甩耳朵和抬蹄时发出的“啪啪”声响,几乎令人难以发现它们的存在。

马车停着的树梢上站着四人,面孔在月光下清晰可见,一人老态龙钟,头发与胡子与月色一样的洁白,另三人看似不惑之年,老少四人面容有几分相似。

四人正遥望着那建在半山腰上的宫宇,带着热气的风拂过时,吹起他们身上的粗布衣袍“呼啦呼啦”的作响,一个个却恍若不知,站得跟树一样的坚定。

良久,四人原本沉静的目光亮了起来,那远远的夜空中,正有一点蓝光在跳动,那一抹极速移动的蓝色,像是一颗流星划过天际所留下的一道残影。

它极快极快,不消片刻,便已由远而近,再之则肉眼可见,那一抹呈一字形的蓝光上正坐着个全身黑袍的人,他双手环胸,衣袍与发丝凌空飞舞,他像是夜空中的精灵,有一种说不出的妖美。

四人心情一松,微紧的眉心舒开,往空中一跳,向着那乘着蓝光疾速而来的人露出舒心的微笑。

果然还没走。

远远的看着四人,墨泪有些无语的吐了口气,心里自嘲了一把,难道她真的像长不大的孩子,所以让人不放心?

转而,又心情倍爽,被人牵挂的感觉真好!

画毫如疾风,几个飞纵,“嗖”的飚至四人面前。

“越越-”四人异口同声。

窝在自家小美人怀里舒舒服服睡觉的熙熙,慢悠悠的扭头,转转眼圈,瞟了几人一眼,眼底有一分小小的不满,他们一个个叫这么亲热干吗?

他有点小小的不高兴,念在是小美人认可的人的份上,也不好发威,甩个冷眼又眯起眼儿,为了守护自己的地盘,还紧紧的揪着了人的衣衫。

被无故甩了冷眼的几人,并没有发觉小家伙的那点子小情绪,直接忽略了他的存在。

瞅着满眸子还藏着担心的四人,墨泪心理很开心,还是忍不住没好气的瞪眼:“我说你们父子四个怎么还没走?我若没原路返回,你们是不是要一直等下去?”

一听“父子四人”四字,四人立马怒目圆瞪:“胡说八道!”

说着,四人立马又蔫了,忍不住摸自个的脸,越越一定是故意的,故意他们整成这模样,看起来像父子两辈人,然后好以此取乐。

就算明白原委,四人也只有自我哀怨的份,嗯,遇上这样的小顾问,他们还能咋的?认了!

“好啦好啦,你们赶紧赶路,再不走,担心神殿人员追来请你们喝茶。”凡事适可而止,她可不敢玩得过火,怕引起众怒。

“越越,你究竟跑去神殿做了什么事?”扮成老人的司胜,顺顺胡子,做了个相当熟念的老人惯有的动作。

那举止,那语气,真的将老人的行为扮得惟妙惟肖。

闲无事与闻人笑徐福悄悄的抽嘴角,他们也不得不承认,论扮相,司胜是最能信任老者的一个,身为风行总管,心思细,定力也相当的好,当然是指遇上的事不跟小顾问沾边的情况,若牵扯到小顾问,他的第一反应同他们差不多。

说不说呢说不说呢…

“这个嘛,”墨泪为难的纠结了一下小眉毛,很纯洁的眨眼:“没干啥,就是追着邓大团长去见了雷十长老,然后谈了几句,再然后我就回来了。”

口里漫不经心,心里却为某团长掬了一把同情的泪,那家伙实在可怜,竟就那么没了,不过,邓团长真的是太挫了,被风行四一顿围追堵截的盯梢就承受不住的精神崩溃,唉唉,最后还成了个饱受惊吓而死的屈死鬼。

当然,他挫,也显示着风行四大成员的厉害,只用了不到半年时间,也没费吹灰之力就将一个八星商团团长老大给玩得半疯,可见个个都是不省油的灯。

“信你才怪。”闲无事呶嘴,表示不信。

徐福几人也点头,表示认同闲无事的说法。

“我说真的,只不过就是邓家父子永远留在了神殿,雷十长老从此终身闭关而已,”摊手,一副相当苦闷的小样儿:“你们觉得如果我真干了什么了不得的事,神殿还会如此平静么?”

“说的也是。”四人点头,又摇头,如果没干什么大事,那干么还提前让他们暗中出城跑路,还给易容?

“走了。”那些先不说,还是赶紧的赶路,不管是什么,早晚会知道的,神殿若有大事,必会有所行动。

“你们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回益城,路上尽量不要耽误。”墨泪也觉得还是赶紧的撤的好,神殿那边没发疯,不等于不会派人追踪。

这话怎么听着不对?

“越越,你别说你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心怀疑惑的司胜,直勾勾的盯着横坐在蓝光之上的少年,好似要将人的灵魂看穿。

宾果,猜对了!

扬指,赞赏的打了清脆的响指,墨泪笑得张扬;“我还要去见个老朋友,暂时不回益城,如果同行哪用得着让他们易容早早出城,我光明正大的一路溜跶回去,谁还敢挡我不行?”

哦哟,这也太嚣张了!

四人十分赞成的点头,若说之前越小药师让人忌惮,那么现在是让人恐怖,他想走,那就绝对没人敢留,他想留,没人敢请他离开。

“可有我们需要帮忙的?”知道事已成定局,他们也不勉强。

“有,回益城去趟钟家,告诉他们速速帮留意莲国四周各国的情况,再去白芍药商行那儿转转,请赛大小姐帮查玉兰花商行兰宝林的行踪。”

“兰宝林,他不是在风云么?”

对于所托,四人觉得不是难事,保证能完成任务,唯一让人不解的就是兰家少主的事。

“那个是兰家少主的替身,真正的兰宝林并不知身在何处,赛家或许会有线索。”兰家少主自当初在狭谷一现后再不见踪迹,以他曾经对水圣童的举止而来看,并不符合他的作风。

风行四人点点头,嘱咐几句要小心之类的,从空中徐徐下落,三人钻入马车,一人驾车,因为扮相原因,司胜是基本上没有赶车的份,谁让他是父辈人来着。

马车随着轻喝,得得的的扬蹄,四人倒走的十分的干脆利落,他们帮不上忙,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拖后腿,不成为累赘。

目送着马车没于黑暗中,墨泪悠悠的乘着画毫,直奔自己的目标方向,有乌龙老大跟着,她不太担心风行的安全,更何况人人手中还有她备的东西,哪怕有人认出想要动他们,也会先掂量掂量自己扛不扛得住。

蓝光闪闪,疾疾远去。

当它隐没于遥远的黑色天际,曾经风行所立树梢的那片树木中钻出一道人影,白袍白面具,映着月光,闪烁出点点晶点。

“混小鬼头,你倒精明,将人放在我眼皮子底下,是知道我不会坐视不理,还是吃定钟家会护着风行?”似自语的呢喃一句,又望向遥远的地方,眼神颇为好奇,原来之前土神殿的异动是被小家伙给整出来的,他究竟做了什么,竟让神殿紫尊如临大敌?

让土神殿震动本已不易,还能让其又无任何后续动作,那不得不说是件非常令人好奇的事,他还真的猜不出原因。

望一望,掠下树梢,追向马车的方向,那小鬼头不需担心,还是去照看那四小子吧,不管人家是不是相信自己,为了自家宝贝,总不能让小家伙的人出差错儿。

白光一划,人影即走。

“呼-”他才走,树丛又跳出一个男子,黑袍如夜,头顶还顶着只拳头大的黑乎乎的小乌龟。

“真是些奇怪的人类,一个个都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半夜三更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小乌龟瞪着绿豆般的小眼睛,无聊的抱怨一句,又抬足拍拍肚皮下的一颗脑袋:“唉,我说,那个弱弱的人类竟然契约到一只乌龙,我没弄错吧?”

“没错。”男人轻声应着,朝着那蓝光离去的方向走,闲云信步般的悠然。

“奇怪,这地方哪来的乌龙?”小乌龟伏趴下身子:“苍神威仪之下的冰域,连冰龙一族都不敢靠近,怎么会有乌龙子嗣?”

“冰域还有不死鱼呢,有乌龙又怎么了。更何况苍神之始祖早已随着那人的离开而消失,后辈苍神兽几乎绝迹,冰域早不再是苍神天下,这一角偏僻之地原不被重视,有其他种族的纯血后代也不足为奇。”男子丝毫不为所动。

“没有我的家族。”小龟声音闷闷的。

“你家族主守冥境,难不成你还想扩张领界?”

“才不要呢,有冥境足够,谁要跟那些不开窍的死板老顽固打交道找不自在。”摇头,小龟满嘴的嫌充之意。

“哦,对了,苍神兽的气息消失了。”不等男子再说什么,又慢吞吞的提醒。

“你别告诉我是真的。”男人伸手往头顶一拍,身形疾走。

只一闪,隐于黑暗。

接连有相继三拔人出现的偌大的地方终于彻底安静,先后出现的人皆无惊无忧,而远方的土神殿却恰恰相反,各处殿宇都浮出浮燥的因子。

而自雷石居住小院一怒暴走的土圣主,冲进一处灯火明亮的殿宇内的一处大殿中,气冲冲的盘膝而坐。

宽约而容数百人的大殿内,两侧铜台顶着明珠,将其内照是形如白昼,水晶般的地面清透的可当镜子照出人的面孔。

那些殿外暗处的人不仅没有出现,还相继悄悄撤离,走得干净净,以至方圆一里以内都揪不出一个来。

他独坐于殿中,一张面孔黑了白,红了青的来回变化,发丝随其乱舞,胸口也剧烈的起伏着,良久良久,发丝才安分下来,面上也不再变颜色,仍板得死紧。

又过了好一会,随着几点轻微的破空之声,几道人影小心翼翼的飘进大殿,其众人正是负责处理邓家父女后事的几位紫尊。

几人在土圣主的对面一字排开,默默的行完礼才走到他的左右两侧地方盘膝坐下。

土圣主什么也没问,脸色绷得更加的死紧,好似随时会崩裂般的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