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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锦盒之中的东珠珠圆玉润,莹泽透亮,虽是在白日里,都能见到它发出的灿烂光芒。

谢玉芳在见到那两颗东珠时,眼眸颤了颤,心中有些乱,想那东珠乃是十分珍贵的东西,听说是东琳东海之王进贡的奢侈之品,十分稀有珍贵,而今南宫烨竟是送了他们两颗东珠,想来,林瑾瑜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定然低不了。

怎么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个南宫烨不介意林瑾瑜是林府的人么?

还是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们在演戏?

可是,演戏的话,还有必要送他们这般珍贵的东西么?

坐在南宫烨身旁的林瑾瑜在见到那两颗东珠时,眼眸微转,东海东珠,她自然是听说过的,那东西昂贵异常,南宫烨居然将东珠当做回门礼送给了林振青与谢玉芳,他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他是在向在座的这些人宣告他对自己的喜爱么?

他准备的礼物她自是不清楚的,难道他一早就知道自己回门是想要做戏么?

林瑾瑜敛了眸,心中有些汹涌澎湃,从未知,南宫烨会在不言不语中为她做这么多的事。

心中的感动之情再度溢出。

林振青对着南宫烨笑了笑,说道:“多谢二公子的厚意,老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罢,便命赵管家上前拿走了锦盒。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子客套话之后便有佣人上来说午膳已经准备好了。

林振青朝南宫烨摆了一个请的姿势,一行人便移步去了膳房。

由于是林瑾瑜回门,是以,相府中的公子与小姐也不用参加,膳房之中便仅有四人坐在饭桌前,而奴婢小厮们则是立在身后伺候着。

四人落座之后便上了菜,林振青脸上堆着笑,对南宫烨说道:“二公子,请。”

南宫烨礼貌性地微微颔首,林瑾瑜伸手拿起筷子,当她刚要动筷夹菜时,却被南宫烨抬手挡住了:“娘子,你身子娇弱又染了风寒,我从府里拿了碗筷过来。”

林瑾瑜伸出去的手几乎石化,她微微转眸睨着南宫烨,这个…南宫烨居然出门时连碗筷都带了么?

要不要这样搞笑啊?

林振青在听见这话时转眸看向了一旁的谢玉芳,眸中带着一些不知名的光束,谢玉芳在听见南宫烨这句话时,心尖瞬时一凉,她悄悄地转眸观察了一下南宫烨,这个鬼面残废男人,还真是一个厉害角色,他如此这般做是个什么意思?他是在告诫自己么?

他如此的举动分明就有两种含义,一是警告林府的人,林瑾瑜已经嫁给了他,而他对林瑾瑜则是爱护有佳,让他们没事少惹林瑾瑜,二来他这是在暗讽林府以前对林瑾瑜的诸多亏待么?不仅仅是亏待,而且还对她暗下毒手么?

呵!这个男子,好手段啊!

林瑾瑜怔愣之时,玲珑已经上前将碗筷摆放在了她的前方,随后笑着对她说道:“二少奶奶,请用膳。”

“谢谢夫君了!”林瑾瑜看了一眼碗筷,随后转眸朝南宫烨甜甜一笑,说了这么一句。

林瑾瑜将夫君二字咬得异常的清晰,且声音糯糥的,十分好听。

南宫烨在听见这二字时,心间似乎荡漾开来,成亲已经有一段时日了,这是她第一次这般唤他。

从未觉得这两个字有多么的好听,可是今日听来,却是觉得这两个字竟是世界上最美的字眼。

“照顾娘子,是应该的。”南宫烨伸手按在了林瑾瑜的手上缓缓说道。

谢玉芳本已拿起了筷子,当她听得这二人之间深情而有些肉麻的互动时,拿在手上的筷子差点掉落在桌子上。

林振青瞥了一眼身旁脸色有些微微泛白的谢玉芳,对南宫烨说道:“瑜儿能嫁给二公子,是她的福分,我们用膳吧…”

话音落下之后众人便动了筷子,林瑾瑜拿起筷子之后便夹了一块红烧肉到南宫烨的碗里,说道:“相公,吃块肉吧,我一直听说府里大厨房做的红烧肉可是一绝,今日是沾了相公的光我才能吃到这红烧肉啊。”

林瑾瑜话语一出,林振青的身子跟着僵直起来,谢玉芳的眉角有些抽搐。

这个死丫头,竟是当面说这种事,她这是想让南宫烨恨她们么?

“娘子,你在相府这么多年,竟是连红烧肉都没有吃过么?”南宫烨放下筷子看向林瑾瑜,浅浅出声,话语之中带着满满的疼惜。

林瑾瑜听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唉…这些事情已经都过去了,况且,我现在已经出嫁了,夫君你对我这么好,我又怎么会再去回忆以往那些不痛快的事呢?”

南宫烨点头道:“娘子说的是。”

谢玉芳本来也挑了一块红烧肉到碗里,可是听了这一段对话之后,她忽然之间就没了食欲。

这两个人在她们面前妇唱夫随,大秀恩爱,她们只当这膳房里坐的其他人都是死人么?

林振青面对这样的场景没有谢玉芳心中那么多不快,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太多的变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林瑾瑜嫁了个好相公。

几人又开始用膳,没过多久,林瑾瑜忽而又从怀中掏出了一方香绢儿,转身细细地为南宫烨擦拭起汗水来,口中还殷殷叮嘱道:“夫君,虽说现在的天儿已经九月了,还是要仔细身上的汗水,免得风吹来着了凉。”

林瑾瑜的身上鲜少有着浓郁的胭脂香味,可是,她的身上却带着一种她独有的味道,就像她此刻拿在手中的这一方丝帕,漂浮而来的清新香味,让他眉眼一弯,含笑道:“娘子吩咐的是。”

眸中亦是情深似海的波光,林瑾瑜睇着他那眼眸,为他拭汗的手频频僵直,心跳也跟着快了些许。

他那掩藏在厚重面具之下的眼眸仿似有着一股引力,生生将她吸附进去,有那么一瞬,林瑾瑜觉得这双眼似乎带着魔力,带着蛊惑,让她一旦吸附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这样的感觉,怎么有些似曾相识?

立在南宫烨与林瑾瑜身后的冷焱与玲珑已经习以为常,也许,他们的主子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他们都能风轻云淡。

谢玉芳慢慢嚼着口中的食物,简直有些食不下咽了,面前这两个人当真是一方唱罢我登场,为了秀恩爱,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林振青垂眸盯着盘中之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瑾瑜为南宫烨擦拭好汗水之后便又开始用膳。

随后的时间,林瑾瑜将一个贤良妻子的角色演绎得淋漓尽致,又是布菜又是为南宫烨擦汗,繁忙得可以,小两口的恩爱秀简直让谢玉芳完全有抓狂的冲动,到了最后竟是有一股想要吐血的冲动。

一顿饭吃下来,谢玉芳是如坐针毡味同嚼蜡。

真真是气死她了!

好不容易吃了完了饭,南宫烨与林瑾瑜又坐了一会儿后便起身离开了,林振青与谢玉芳将他二人送上了马车。

林振青立在府门前凝眸望着马车渐渐远去,南宫烨,此人当真不可小觑,还好他身有残疾,还好他是东琳的人,若他是南临的人,说不定某一天就会成为他的劲敌!

待他二人离开之后,谢玉芳也没管林振青,急急地冲回了海棠苑,将心中的怨恨之气统统发在了下人的身上。

“滚!都给本夫人滚!”谢玉芳对着侯在海棠苑厅房之中的下人厉声地吼了出来。

怜儿等人脸色煞白,迅速撤退而去。

“嘭——”待众人离去之后,谢玉芳一把拍向了椅背,怒不可遏。

“娘,您怎么了?”林瑾珍闻讯而来,去到谢玉芳的跟前儿小声地问道。

谢玉芳猛地一转头看向林瑾珍,眸中带着怨恨,她咬牙切齿道:“林瑾瑜,那个小贱人,本夫人终有一日要将她碎尸万段!”

林瑾珍看着谢玉芳,秀眉微锁,说道:“娘,我们这步棋是不是走错了?”

“错了?”谢玉芳眉毛微挑,哼道:“就算他们这般恩爱又如何,那南宫烨终究也是一个废人,林瑾瑜那贱丫头这辈子都别想过正常女人的生活!”

林瑾珍闻言,眼眸眯了眯,点了点头。

“夫人,奴婢有要事禀告。”本已离去的怜儿得了讯息之后又转回了厅房,在外禀告起来。

谢玉芳平顺了一下自己的怒意,开口道:“进来吧。”

怜儿推门进屋,见到谢玉芳与林瑾珍先是请了安,随后便说道:“夫人,老爷方才派人来告知,说是已经找到邪医云思辰了。”

谢玉芳眸色一亮,陡然站立起身,本是愤怒扭曲的脸庞忽然之间绽放出了笑意:“真的?他在哪里?”

怜儿回道:“他在福顺医馆。”

谢玉芳早已等不住地起身离开,一面走一面吩咐起来:“走!我们现在就去请他过府给李嬷嬷治病。”

怜儿颔首跟在了谢玉芳的身后快步出了海棠苑。

这厢,林瑾瑜与南宫烨坐上马车之后,林瑾瑜的身子随着马车的摇晃微微动了起来,而南宫烨则坐在一旁保持沉默。

林瑾瑜转头看向南宫烨,问道:“南宫烨,你怎么知道我方才咳嗽是想要装出风寒的样子。”

南宫烨据实回道:“上一次你自西玥回到东琳之后,我便命人在相府外保护着你,我的人告诉我谢玉芳送了一件嫁衣给你,依照她的心思,她怎么可能送好东西给你呢?”

“哦。”林瑾瑜点了点头,那一次她从西玥回去,南宫烨并未派人跟着她,但是,当她回到林府之后便又命人保护起她来。

他对她真是太好了,好到她都想打个地洞钻下去从此不见人了,她真是无颜面对他啊。

“南宫烨,谢谢你…”

今日这出戏,南宫烨简直唱得太完美了,他唱得越完美,她心底的内疚就越深,面对这样的自己,他非但不责怪她,还帮着她在旁煽风点火壮大燎原。

面对林瑾瑜的感谢,南宫烨只说道:“不谢。”

林瑾瑜微微眯了眼,又想起了碗筷的事,南宫烨此举是一早就已经想好了的,想要用碗筷来告诫林府的人。

南宫烨此人,虽然身残,但是,他的计谋与手段却是可以略见一斑的。

他若不是残废了,想必,在东琳的朝堂之上也该是会有一番大的作为吧?

脑中忽而划过了一个念头,其实,以后的人生就这样与南宫烨走下去,却也不会太差,至少,他会帮她抚平眉间的褶皱。

如此,是不是也就够了?

只是…爱这个字,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的确还是一种奢侈。

回到宣王府之后,南宫澈跟前儿的侍卫冷煜竟是侯在了莫言轩外,南宫烨见到冷煜时朝他微微颔了颔首,尊敬地唤了一声:“煜叔。”

立在南宫烨身侧的冷焱在见到冷煜时开口唤了一声:“爹。”

冷煜朝他二人点了点头,随后对南宫烨说道:“二爷,纳兰昊月于明日晚间在御花园设宴,一是为了庆祝王爷得了儿媳妇,二是欢迎安宁公主,还请二爷与二少奶奶准备一下,明日下午便随王爷进宫赴宴。”

南宫烨点头道:“好的。”

冷煜随后便起身离开了。

林瑾瑜在听见又要进宫赴宴时,脑中居然划过了纳兰睿淅那一张疏远而冷凝的脸。

既是皇宫夜宴,那么,明日晚上便是不可避免地要见到纳兰睿淅。

之前与他相处的朝朝暮暮仿佛还在昨日,虽然她对他没有爱,但是,他却是第一个喜欢上她,并且对她好的男子。

一时间,思绪纷飞,心绪悠远。

“娘子,你不想进宫赴宴么?”南宫烨看着林瑾瑜的神色有些飘远,遂说道:“如果你不想去的话,留在府中便是。”

话语一出,林瑾瑜忽而收了思绪对他说道:“还是去吧。”

都说那夜宴一是为了庆祝宣王得了儿媳妇,如果她不去是不是不太好啊?

南宫烨微微挑了眉,看向林瑾瑜,唇瓣微抿,却是没有再说什么。

*

此时的福顺医馆,谯掌柜在见到那个摇晃着折扇一身黑衣的云思辰时,立即从柜台转了出来朝云思辰颔首道:“少庄主,您来了啊…”

请安的同时谯掌柜忍不住偷瞄了云思辰一眼,今儿个这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么?他已经许久未曾见到少庄主了,却不想,再次见到少庄主,他居然穿上黑色的衣服了!

云思辰自然知道谯掌柜心里那些弯弯肠子,他折扇一收敲在了谯掌柜的脑袋上,抬眉问道:“怎么?爷不适合穿黑色衣服么?”

他就不相信了,凭他那风华无二的气质,会有衣服穿在他身上不好看的?

谯掌柜闻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摇头道:“没有,没有,少庄主说哪里的话,您丰神俊朗仙人之姿,穿什么都好看的。”

云思辰满意地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

谯掌柜忍不住一头黑线。

“你去做你的事吧,爷在这里等人呢。”云思辰揶揄完谯掌柜之后便对他吩咐起来。

谯掌柜点了点头又转回了柜台之后去坐自己的事,当他拿出账本翻开时还是忍不住偷瞄了一下自家少庄主,不知为何,怎么这次见到少庄主,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呢?而今的他虽然也戏耍自己,但是,他眸中的笑容看着却是那么低牵强。

发生什么事了?

正思索间,谯掌柜只觉门口忽然暗了一分,他转眸一望,发现医馆门口竟是立了四五个人,为首之人穿着一袭绛色的锦袍,看着有四十岁的模样,头上梳着富贵发髻上戴金簪。

“这位夫人,您是要抓药还是看病啊?”谯掌柜见来人身着富贵定是有大生意可做,遂急忙转出柜台迎接而去。

谢玉芳立在门口,她是来求邪医医治的,是以,脸上没有平日里飞扬跋扈的神情,但是,由于长时间的熏陶,她的眸中却仍旧带着一丝难以隐藏的高傲。

“这位掌柜,本夫人想见一见你们少庄主云思辰,云公子。”谢玉芳见到谯掌柜迎了出来,努力地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使得自己看起来比较的谦恭与和蔼。

谯掌柜听后眼眸微睁,旋即转身看了看云思辰,云思辰此时也与他回眸对望,朝他几不可闻地点了点头。

“这位夫人啦,您今日真是好福气啊,刚巧我们少庄主今日在福顺医馆里。”

谢玉芳闻言眸色一亮,说道:“是么?请问他在哪里?”

谯掌柜身子一转,手臂一侧指向了云思辰,介绍道:“这位夫人,这位就是我们云少庄主。”

谢玉芳顺着谯掌柜的手看了过去,发现在医馆的角落里坐着一名身穿黑色衣衫的男子,那男子虽是坐着的,却仍旧显得高大,此时他正侧着脸,她只能看见一个轮廓,虽说只是一个轮廓,谢玉芳也能分辨出来,这个男子乃是一名英俊的男子。

“云少庄主,您好!”谢玉芳疾步朝云思辰迈去,到得他跟前儿时朝他恭敬地颔首说了一声好。

云思辰懒懒回眸看着眼前的妇人,眉眼之中带着漫不经心:“你谁啊?”

谢玉芳自我介绍道:“我是南临右相林振青的夫人,我想请云公子去府上医治一个病人,如若云公子能够治好,我一定重重酬谢云公子。”

云思辰挑了挑俊眉,桃花眼微眯,讽刺道:“就算把你整个林府给卖了,你觉得爷会看在眼里么?”

话语一出,谢玉芳便噎在当场,喉咙里像是吞了个苍蝇似的,十分难受。

这个云思辰,说话怎地这般地狂妄?

不过,现在救人要紧,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有才华的人大多数脾气都比较怪。

“云公子说的是,倚云山庄富可敌国,哪里是我们这种小小相府可以比拟的,只是,念在医者父母心这话上,还请云公子出手救救病人。”

云思辰哼了一声,折扇一甩,拒绝道:“爷今日心情不爽,不想医治。”

谢玉芳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个邪医果真如传言一般,看病只看心情啊。

那么…她该怎么办呢?

给钱他瞧不上,晓之以理他又根本不遵循原则,而今,便只能动之以情了。

心中有了想法之后,谢玉芳竟是做了一个让她身后那些奴仆们十分惊讶的动作,她竟是上前跪在了云思辰的跟前儿。

“云公子…求求您大发慈悲,救救我的嬷嬷吧…”

对于李嬷嬷,谢玉芳有着别样的感情,而今为她求医,她自然也是真情流露,这般一说,眸中的泪水泛滥而出。

云思辰摇晃着折扇,垂眸睨着谢玉芳,这个死老太婆,对待小鱼儿和听雨这般凶残,却对一个婆子这般情深意重。

原来,她这般恶毒的人居然还有良心?

如果自己不知道前因后果,今日若是被她这般一拜,眼泪一流,兴许他就治了!

可惜的是!那李嬷嬷身上的伤都是他命人弄的,他又怎么可能去治呢?

不过,玩儿一玩儿倒是可以的,近来这些日子他憋闷得可以,有人送上门来让他玩儿,他,何乐而不为?

心里虽是有了想法,但是云思辰的脸上却是仍旧一副漫不经心的状态。

谢玉芳见他这样,随后双手伏地,朝地上磕了下去:“云公子…求求您了…救救她吧…”

她每一次磕头都磕得掷地有声,听得怜儿等人是不断地抖动着身子。

谢玉芳哭哭啼啼地磕着头,她不知道自己磕了多少下,头皮似乎也被她磕破了,血水也顺着额头缓缓滑下。

“大夫人,您流血了!”怜儿在见到谢玉芳额头之上缓缓而下的血渍时,惊得从怀中掏出手绢儿,蹲在她身旁就要为她拭血。

“你不要管我!”谢玉芳一把推开怜儿,继续狠狠地朝地上磕着头。

云思辰冷眼看着谢玉芳,见她已经磕头脑部犯晕之后终是为难地点了点头,说道:“得!念在你如此有诚心的份儿上,爷就陪你走一趟。”

谢玉芳闻言大喜过望,又磕了几个响头感谢道:“谢谢云公子了,谢谢了!”

云思辰站立起身,抬手捋了捋有些褶皱的衣摆,起身朝门口行去。

谢玉芳见状朝怜儿呵斥道:“还不过来扶本夫人?”

怜儿惊了一下,旋即起身去扶谢玉芳。

云思辰跟随着谢玉芳去了林府海棠苑,谢玉芳带着他到了李嬷嬷居住的寝居之中。

由于只剩下了一个身躯,李嬷嬷一直躺在床上,她身上的伤口从来都没有愈合过,所以,床榻之上有着许多血水。

谢玉芳还未进门之时便对云思辰说道:“云公子,一会儿您看见病人千万不要惊恐,她被人削去了四肢,眼睛和舌头也被人拔了…”

说着说着,眼泪竟是又飙了出来。

云思辰悠悠地回道:“我是大夫,又怎会惊恐这些呢?”

开玩笑,那是他弄成这样的,他有什么好惊恐的?

谢玉芳点了点头,随后转步进了房间,她去到李嬷嬷的身旁,在她耳旁说道:“嬷嬷,我给你请了最好的大夫来医治你的伤口,他是邪医云思辰,倚云山庄的少庄主。”

李嬷嬷有些感动地点了点头,眼泪簌簌而落,流下的却全是艳红的血水。

谢玉芳忙地拿手绢儿为她拭去了脸上的血水,随后转身对云思辰说道:“云公子,请。”

云思辰收了折扇,随后跨步去到李嬷嬷的床榻前,当他见到床榻之上的李嬷嬷时,惊恐地骇道:“天啦,是什么人居然将你弄成这样?”

李嬷嬷在听见云思辰的声音之时,剩下的身躯整个战栗起来,这个声音…这个声音…她永远都不会忘记,每每午夜梦回时,她都会被这个声音吓醒!

这个人,就是那个害她至此的人啊!

夫人啊…她被骗了!

可是,可是她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当真是可恨…可恨啊…

心中五味杂陈的感情肃然而起,有胆颤,有惊恐,有悲愤,有不甘,种种强烈的感情交织在一起,李嬷嬷竟是朝外呕了一口血。

“唔…”

云思辰在见到她呕血时,眼眸一瞪,对着谢玉芳说道:“她怎么呕血了?”

谢玉芳吓得脸色一白,立即上前握住了李嬷嬷的手,眼泪滚落而出:“嬷嬷,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

云思辰在一旁也跟着急了起来,他说道:“你先让让,让我给她看一看。”

谢玉芳忙地点头道:“好…好…”

李嬷嬷在听见这个刽子手还要给她看病时,头部强烈晃动起来,口中一直不停地嗯嗯…啊啊…惊吓到了极致。

当云思辰还未触碰到她的躯干时,李嬷嬷竟是头一偏,闷出一口血后便气绝生亡了。

“她…怎么了?”云思辰瞪大眼睛,盯着床榻之上那个已经没了生气的人惊骇出声。

谢玉芳扑上前去,一把搂住李嬷嬷的身躯摇晃道:“嬷嬷…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

云思辰站立起身,去到床榻前方,抬手触及了一下李嬷嬷的鼻端,随后对着谢玉芳叹了口气道:“夫人…她已经走了…请节哀…”

“什么?!”谢玉芳转头看着云思辰,不敢置信地摇头道:“你胡说!她没有死!她没有死…你胡说…胡说!”

“唉…”云思辰装作叹息的样子摇了摇头,说道:“事已至此,我就先告辞了…”

“呜呜…李嬷嬷…”谢玉芳处于哀恸之中,抱着李嬷嬷的身躯不肯撒手。

一屋子的奴仆噤若寒蝉,云思辰却是没有再看任何人,跨步出了房门。

出了海棠苑之后,云思辰却见苑门前竟是又立着一名中年美妇,云思辰眉毛挑了挑,虽然他俊美无双,但是,也不至于总是招惹这些个师奶吧?

这又是哪个老太婆?

“您…是不是邪医云思辰云公子?”

立在苑门前的人乃是闻讯而来的郁香琴,今日,当她听得谢玉芳找到了云思辰时,她的心里便止不住地欢喜,她的玟儿有救了啊。

云思辰一把甩开折扇,摇晃着回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郁香琴在听见这种说话的口气时,忙地说道:“您一定是云公子吧,我想求您救救人。”

“你们府上的人怎地如此之烦?”云思辰收了折扇有些不悦地说道。

郁香琴见状跪在了地上,也朝云思辰磕起头来:“神医,请您救救我的儿子吧…救救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