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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给林瑾瑜吃的丹药是护神丹药,可以去除毒素保护周身血液畅通,并且还有安神助眠的功效,这第二颗嘛,可是提神的丹药啊。

嘿嘿…

一会儿啊,他的这个房间之中怕是又要上演好戏喽…

流景啊,谁让你是我的兄弟呢?话说,不整兄弟整谁呢?

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

兄弟就是用来陷害的!

齐修在见到自家少庄主脸上那抹贼笑时,头上凉风呼啸,屋子里那位爷今夜怕是又有精彩戏份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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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艾玛,东方流景已经被小鱼儿气昏了,他好心痛啊…

100 她愿陪他走完今生

云思辰的房间之中,东方流景将林瑾瑜放在了床榻之上,随后解开了她的黑色紧身衣,将外衣脱了之后又脱下了她的里衣,因着受伤的缘故,她的身上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东方流景掏出手绢儿为她拭去汗水,随后叹道:“你这丫头,怎地这般倔强?”

瞧她这一身的汗水,定是忍痛给憋出来的,叫一声痛对她来说,就有那么难么?

脱下里衣之后,东方流景再次瞧见了包裹在她身上的那件奇奇怪怪的小衣服,这次这件衣服的颜色与上次又不同,上次醉酒昏迷的她穿的一件玫瑰色牡丹刺绣的小衣服,今日这件小衣服的颜色是姜黄色的,小衣服的上面绣着粉红的梅花,而她胸口上的伤口上浸出来的黑色血渍已经将这衣服全部染透了。

虽然她受了伤,可是,女子美丽的曲线就摆在他的眼前,如果说他没有什么感觉那完全就是自欺欺人,东方流景咽了口唾沫,终是将那件小衣服给解开来了。

脱下来之后,他又将林瑾瑜放平,当他瞧见林瑾瑜胸前那血肉模糊的景象时,眸光之中迸射出了摄人的光束:“该死的!”

林振青?他的身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林瑾瑜又为何会在林府受伤呢?

东方流景眼眸微眯,随后便俯身去吸她胸口前的伤口,想要将毒血吸出来。

柔软的唇瓣触及到如玉般的肌肤时,带来的是缱绻的感觉,当他吸了一口毒血出来后,却听见头顶上方的女子竟是嘤咛出声:“唔…”

东方流景吸毒血的动作僵了一下,随后抬眸看向了林瑾瑜,他瞧她的眼眸仍旧阖着便再度俯身将唇印了下去。

就这样,一口一口,他将毒血吸了出来。

然而,当他在吸最后一口毒血时,岂料,那本是处于昏睡中的人儿竟是猛地睁开了眼睛,一旦睁眼她眼眸一垂,便见到一个男子竟是吻向了她的胸口,心中猛然火气,林瑾瑜抬手便朝东方流景打了过去:“你这个色魔登徒子!你在做什么?”

这个男人,他怎么可以吻她的胸部?她的内衣呢?被他脱了么?

东方流景的警觉性很高,这并非是他对林瑾瑜有所防备,而是这么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而已,所以,当林瑾瑜抬手朝他打过去时,他倏地一下直起了身子,一把抓住了林瑾瑜打向他的手,他睇着女子,眸中有些微微的惊诧,须臾便收敛而去,他说道:“我在给你吸毒血。”

她怎么忽然醒了?思辰那家伙是故意把她给弄醒的么?这个臭小子!

林瑾瑜的手掌被他握住,完全动弹不了,她睫毛微抬看向了面前的男子,借着烛火,她瞧见他的唇瓣之上残留着黑色的血渍,他当是没有说谎,可是…可是那个伤口毕竟在她的胸前,他怎么可以就这么吸上去呢?

他不知道那是一个女人的隐私地方么?

那个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能吻的地方。

“我不需要!”林瑾瑜动了动手,想要挣脱开东方流景的钳制,然而东方流景却没有给她任何挣扎的余地,不仅没让她挣脱开,反到一把搂住了她的腰身,她赤光的身体就这般地倾靠在了他的身上。

浓黑的血渍也印在了他如烈焰般的衣衫之上。

一阵凉意席卷她身,让林瑾瑜的牙齿忍不住上下颤了一下。

他的身体,好冷…

“为何不需要?你受伤了,你中毒了!”东方流景压低了头,如妖似魔般的眼眸深深地凝着林瑾瑜,薄唇微启,淡淡地吐出了这几个字。

林瑾瑜被他搂得十分贴近,他寒凉的鼻息洒在她的脸颊之上,带着一股薄荷的凉凉的味道,他的眼眸就像深邃的海,幽深中带着致命的引力,有那么一刻,林瑾瑜觉得自己的心跳十分之快,快到那颗心似乎都要蹦出来了。

不过,这样的感觉也仅仅只是转瞬即逝,林瑾瑜扭动着身子脸上的怒意再度横生:“东方流景!你放开我!我已经嫁人了!”

东方流景不但不放,还伸出修长的食指抬起了她的下颚,凉薄的话语吐露了出来:“你嫁给谁了?嫁给了南宫烨那个残废么?”

他不知道她嫁人了么?需要她这般一再地强调?

“不准你这样说他!”听见有人这样说南宫烨,林瑾瑜的心里瞬时就立起了一道厚厚的屏障,东方流景,他以为他是谁?他以为他长得帅武功高能走路他就了不起了?谁给他的权力这般说南宫烨的?

东方流景看着林瑾瑜脸上的那抹激动,看见她微微发抖的身体,他嘲弄道:“呵,你这么激动做什么?莫非你爱上那个残废了?”

林瑾瑜牙齿一咬,再度挣扎道:“东方流景,闭上你的臭嘴,我叫你不要这样说他,他是我的夫君,我不允许任何人侮辱他!”

“哦?”东方流景闻言,刀锋似剑的眉微微扬起,疑惑道:“是么?你真的把他当作你的夫君了么?”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说话,但是,一旦想起这个女人受了这么重的伤,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谁给她的胆子让她将自己伤成这样的?

话语一出,林瑾瑜忽然就不动弹了,她的身子陡然僵在原处,她有把南宫烨当成她的夫君么?有么?

怕是没有过吧?从她嫁给他的那一天起,她就把话说得很明白了,他不过就是陪她走一段的路人甲,时间到了,她就会离开。

如此,他还算是她的夫君么?

可是…她有没有把南宫烨当成夫君关东方流景什么事?关他什么事?

东方流景凝眸睨着林瑾瑜,没有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神情的变换。

林瑾瑜愣了一秒之后,再度挣扎,她看向东方流景,说道:“那是我与夫君二人之间的事,与你这个外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南宫烨他残废了又怎样?他戴着个面具又怎么样了?在世人的眼里,他不能人道了又怎样?这样一个残缺不全的他也好过眼前这个杀人狂魔!

“怎么?你是在想,即便南宫烨身体残废,也好过我这个杀人狂魔么?”

就在林瑾瑜腹诽的当场,东方流景竟是奇迹般地将她心中的话给吐露了出来,林瑾瑜瞪大眼眸有些骇然地看着东方流景。

这个男人,他真的好恐怖!

他不仅会透视,而且还会读心术!

他怎会连她心里的想法都知道呢?太可怕了!

“你是在想我怎么猜到你心里的想法的么?”东方流景忽而垂了垂眸,他的睫毛很长很浓密,垂在眼下投下了一排好看的弧度,他说道:“我从你的眸中看到了一切。”

这个女子,她坦坦荡荡,她喜欢或者厌恶一个人,直接就可以从她的眸中判断而出。

经过上次那件事之后,他在她的眸中看到了丝丝恐惧还有一些厌恶与抵触。

她不喜欢这样的他…是真的不喜欢!

而且,自己对她来说,从一开始到现在,不是一直都是一个外人么?

林瑾瑜的心微微凉了一寸,看着东方流景微垂的头,还有方才那样一句略带感伤的话语,这样的东方流景却又给了她另外一种感觉,这样的他,竟是让她觉得有些心疼?

莫名其妙的心疼…

因为他的落寞与孤独…

他就好像苍茫草原之上的狼,无论受了多重的伤,都只会躲在无人的角落里凄然地舔舐着伤口。

就像他身上那一袭火红的衣衫,他的心到底该有多苍凉,他才会如此地钟爱血的颜色?才会如此喜欢火红的炽烈?

他的心就像他的身一样,永远也不能温暖么?

东方流景见林瑾瑜愣愣地盯着他看,她眸中浮现的神情可是怜悯?她是又在怜悯他么?怜悯他这个嗜血如狂的恶魔?

“你该知道的…”沉默良久,东方流景睇着林瑾瑜悠悠开口道:“即便我杀光了世界上所有的人,我也断然不会伤你分毫。”

他从来不是什么好人,他运筹帷幄,设计陷害,对待敌人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可是对她…

聪明如她,又怎会不知道呢?她不过是在装傻在自欺欺人而已。

林瑾瑜睫毛微颤。

即便杀光了所有的人,也断然不会伤她分毫?

她是听错了么?东方流景这是在说什么?间接表白?

什么叫她该知道的?

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你的不杀之恩,我领了。”林瑾瑜侧开了脸冷声说道:“现在,请你放开我。”

东方流景薄唇抿着,须臾方才说道:“我帮你将暗器取出来之后,你就可以离开,在这之前,想都不要想。”

“东方流景,你不要这么霸道!”这个男人怎地如此无理,他是她的谁啊,要他管这么多?

东方流景眼眸微转,睨了林瑾瑜一眼,淡然地威胁道:“你不要逼我出手点你的穴!”

“你不要威胁我,你以为你点了我的穴给我治疗了伤口,我就会对你感恩戴德么?你想都不要想!”林瑾瑜死鸭子嘴硬,让她就此乖乖地任东方流景治伤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打不过他,口才总要好过他吧?

面对林瑾瑜的呵斥,东方流景没有说话,只是伸手点住了林瑾瑜的穴道,不再给她半分动弹的机会,他不仅封了她的穴道,还顺便封住了她的哑穴,随后拿着云思辰给他的那些工具细细地帮她挑起暗器来。

林瑾瑜狠狠地瞪着他,可是,哑穴也被封住了,她该怎么骂他?

为什么她遇见的男人一个比一个霸道?尤以东方流景为最!

现在既不能动又不能说,那么,她便只能拿眼睛瞪他了。

点穴之初林瑾瑜还有精力拿眼睛瞪着东方流景,可是慢慢地,伤口上的疼痛让她的眼睛瞪不出来了,不仅不能瞪了,眼睛还有些微微泛酸。

“你若是疼,我允许你流泪…”东方流景一面认真地为她挑着暗器,一面说道。

那个该死的林振青,他居然这般狠戾,发出去的暗器居然带着倒钩刺,如若是个男子受了这般的伤,都会痛得骨头都软掉,更遑论一个女子呢?

而面前这个女人,自从他今夜见到她之后,他根本没有在她的眸中发现一点一滴的泪水。

她到底还是不是个女人了?

她不痛么?

听见东方流景的话,林瑾瑜又开始拿眼瞪他,哭什么哭?哭有用么?流泪有用么?如若流泪有用的话,她的娘亲就会自动自发地出现在她的面前么?会么?

答案当然是不会!

那么,她又为了什么要哭?

可是,为什么被他这样一说,她的心里就直泛酸呢?

强压住心中那股想要落泪的冲动,林瑾瑜狠狠地闭上了眼眸,将那快要呼之欲出的泪水狠狠地圈在了眼眶之中。

东方流景瞥了一眼林瑾瑜,薄唇抿成一线,没有再说话。

隔了一会儿,东方流景终是处理好了林瑾瑜的伤口,而那个女人,自从刚才闭眼开始便再也没有睁开眼睛,不过,他却知道,她没有睡着也没有晕厥,因为她的眼珠在不停地乱转。

她似乎是在强压着泪水。

这个傻子!

处理好了伤口之后,东方流景又给她上了伤药,随后便找来一块干净的棉布为她包扎起来,包扎的时候,林瑾瑜仍旧鸵鸟地闭着眼眸,以为自己不用看便不用想了。

可是,为何从她闭上眼眸的那一霎那,她的脑海里全是东方流景妖孽般的容颜?

为什么他的容貌就似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内心深处?

而且,还是那么地悄无声息?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记住了他的容颜?

东方流景为了避免弄疼她,他包扎的动作异常的轻柔,包扎完毕之后又将准备好的干净衣衫给她穿好,因为她那件小衣服已经不能再穿了,是以,东方流景便将齐修准备好的肚兜给林瑾瑜穿在了身上。

这是他第一见女子的肚兜,他拿在手上比划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样给她穿,林瑾瑜闭着眼睛,发现房中半天没有动静时,便偷偷地睁开了眼睛,烛光下,床前那个高大的男子正拿着一件肚兜前后翻转,似在琢磨那衣服该怎样穿,林瑾瑜在见到这样的场景时,恨不得咬掉舌头。

她真是倒霉啊,不仅被东方流景看光光了,居然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他给自己穿衣服,她这辈子都没有这般狼狈过。

如是想着,林瑾瑜的身体瞬时就燥热起来,耳根也红得跟柿子似的。

这一刻,她真的好想去死啊…

东方流景拿着肚兜摆弄了半天之后觉得似乎应该这样穿了,然后便扶起了林瑾瑜,将那肚兜给她穿了上去,当东方流景的手臂再度触碰到林瑾瑜的肌肤时,林瑾瑜觉得整个人都快要炸毛了,真是太尴尬了。

这厮真是不懂得避嫌么?他就不知道找个婢子来给她穿衣服么?非要亲力亲为?

当东方流景给林瑾瑜穿上肚兜时,闭着眼睛的林瑾瑜心里一紧,凭感觉她都能知道,东方流景给她穿反了,他是猪么?连个肚兜都不会穿?他是想要羞死她么?

心里刚刚腹诽完,东方流景就把那肚兜给反转了过来,随后覆在了她的身上,覆上之后便将那细细的绳子绕过她的脖颈栓在了后面,系完脖子上的绳子之后又将下面的绳子系上。

这个动作刚一开始时,林瑾瑜的身子整个起满了鸡皮疙瘩。

东方流景为她穿好肚兜之后眼眸微阖,睨了睨她的肌肤,随后便将外衣给她穿上了。

一整个穿衣的过程对于林瑾瑜来讲,简直比拿刀凌迟她都还要难受,这完全就是非人的折磨。

自今夜之后,她永远也不要见到东方流景了!

东方流景收拾好一切之后便站立起身垂眸对林瑾瑜说道:“伤口处理完了,你的穴道会在半个时辰之后自动解开。”

撂下话语后,东方流景便转身出了房间。

当林瑾瑜听见房门的嘎吱声后方才缓缓地睁开眼睛,她转眸看向房门处,那里已经没有了那抹红色的身影,可是,房间之中却存留着他身上的薄荷香味。

半个时辰之后,林瑾瑜的穴道便解开了,一旦能动了她便翻身坐起,坐起来的动作牵扯到了胸前的伤口,她秀眉蹙了蹙忍住了痛,随后便起身离开了房间。

离开房间之后她便飞身而上屋檐,当她的身影消失在暗夜之中时,房门边显现出了一抹红色的身影,东方流景眼眸微眯,凝视着她渐渐远去的身影,眸色暗沉如子夜。

林瑾瑜飞身出了院落之后回身一看方才发现原来这里竟是云府。

眼眸忽而眨了眨,觉得有些不对劲,细细想来又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对劲,遂转身疾步离去了。

出了云府之后,林瑾瑜并未回宣王府,因为她的心情很乱,很乱,一部分原因是因着林振青,一部分原因是因着东方流景,当然,最多的因素还是兰汐芝的失踪,她想找一个透气的地方缓解一下自己的心情。

想来想去,便走到了烟雨山的山界处,到了山界之后林瑾瑜又朝山巅行去,到得山巅之后,她便寻了一块崖边的石头坐了下去。

她坐在大石之上,双脚蹬在一颗小石头之上,手肘撑在膝盖处,任由山风拂起她如瀑般的墨发。

想起娘亲温柔慈爱的笑容,想起那些相依为伴的岁月,她将头深深地埋在了膝盖之上。

“娘…”

她究竟该去哪里找她的娘亲?一点线索都没有,她该怎么办?

人生第一次,她尝试到了无奈,尝试到了有心无力。

忽然之间,她觉得有些恐慌,觉得那无边无际的孤寂朝她席卷而来,将她层层包围。

失去了娘亲,那么,在这个世界上,就只剩她一个人了。

真真正正地一人了…

不知不觉中林瑾瑜在崖边坐了好几个时辰,当天边升起火红的日出时,当日出之光映透了整个天边时,林瑾瑜方才从悲痛中惊醒过来。

一旦惊醒,却是发觉自己仍旧在山崖之巅。

“素鸢…”林瑾瑜秀眉一抬,想起若是早晨素鸢见不到她的话,她一定会很担忧的。

林瑾瑜陡然立起,然而,却是因着坐着太久而双腿发麻,她的身子忽然向下矮了一截,就在这时,她却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娘子…”

那是南宫烨的声音。

林瑾瑜直立的身躯就此僵在了原处。

娘子…

自从与南宫烨成亲以后,他就喜欢喊她娘子,可是,为什么听了这么多遍的词语而今听来却是让她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呢?

林瑾瑜缓缓回身,视线凝在了那一处,苍翠松柏之下一名男子坐在轮椅之上,他的脸上照旧戴着黄金鬼面具,而他仍旧穿着那一袭他钟爱的白色衣衫。晨光照在他的身上,让她清楚地见到了他鬓前已然湿透的墨发。

因着自己无故消失,他是不是急疯了?

你有把他当做你的夫君么?

不知为何,东方流景的话瞬时就蹿入了脑海之中。

南宫烨,为何每一次,她都会将他遗忘?就在刚才,她担心素鸢找不到她时,却没有想起南宫烨也会为她担忧。

她总是将他遗忘在了不知名的角落里。

“娘子,你怎么了?为何昨夜没有回王府?你站在那里是要做什么?”南宫烨看着闷不吭声的林瑾瑜,心中甚为担忧。

“南宫烨…”然而,当南宫烨的话音落下后,他却见那个本是立在风中的女子竟是朝他奔了过来。

眨眼的功夫,那个女子已经跑至跟前,她矮了身子,扑倒在了他的腿上:“南宫烨,我娘亲失踪了,她不见了,她被坏人掳走了,南宫烨…”

“呜呜…”林瑾瑜放声地哭了出来,她的哭声呜咽低沉,哽咽难受。

心底曾经铸起的铁一般的城墙,在南宫烨的面前轰然倒塌,溃不成军。

那一根一直绷得直直的心弦,也在这一刻松了下来。

她…也有软弱的时候…

当她在失去了至亲之后,她是真的软弱了。

南宫烨微垂眼眸,伸手抚上了她的发髻,因着在风中坐了一夜,她的发髻有些乱,不过,却仍旧那般润泽秀美。

“娘子,莫要悲伤,一定会找到她的…”

林瑾瑜不听南宫烨的劝告,只扑在他的腿上哽咽起来:“怎么找?我昨天晚上出去也没有找到她,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将她接出林府?我是不是做错了?我的固执终究害了她么?我怎么可以把她弄丢了?嗯?”

这一刻,她已经不想管那么多了,她需要发泄,需要将心底所有的痛苦都倒出来。

“娘子,你没有错,你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她好。”

南宫烨凝眸看着林瑾瑜,伸手抚上了她的脸颊,为她拭去了脸颊之上的泪水,浅浅地说道。

“可是,南宫烨…娘亲不见了,我在这个世上便没有亲人了…”

从此,她真是就是孤单一人了。

南宫烨抚上林瑾瑜发髻的手顿在了那里,静默半晌,他方才悠悠地说道:“娘子,我也是你的亲人啊。”

他也是她的亲人?

林瑾瑜忽而哽住了喉间,她自他的腿间抬眸向上,朝霞之中,他的黄金面具映着亮眼的光束,虽然亮堂,却不刺眼。

“南宫烨…”林瑾瑜凝眸看着他,又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南宫烨看向他,眸中带着七色华彩,只听他道:“娘子,我曾说过无论你走去多远,只要你肯回头,你会发现,我永远都在这里。”

他永远都在这里?

永远?

南宫烨,他…

本已收潮的泪水再度倾巢而出,泪水滚落而出沿着脸颊之上风干的泪痕缓缓而下,林瑾瑜隔着水帘望着南宫烨,他竟是又说了这样的话语么?

这是一句多么沉重的承诺,一句多么让人心酸的话语。

在她无视漠视遗忘了他这么长时间之后,也有可能永远这般漠视下去时,他竟是还在那里么?从未离开过么?

“南宫烨…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她对不起他,她是真的对不起他,她怎么可以每每都将他忘记,却将其他人的脸庞刻在了心尖上呢?

东方流景的话深深地触动了她的内心,让她纠结无比,昨夜,她想的不仅仅是娘亲的事,还想了与南宫烨之间的事。

这一刻开始,她决定敞开心怀去对待南宫烨,去慢慢赶上他的步伐。她不知道这一生她还会不会爱上他,但是,她却已经决定,此生,她愿意陪他一直走下去。

“娘子,我是你的夫君啊,有什么好说对不起的?”

林瑾瑜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晃着头,泪珠滚落而出,再度埋首在了南宫烨的腿上。

她的泪水滚烫而炽烈,穿透了衣衫刺向了皮肤。

南宫烨任由她在自己身前哭到了天崩地裂,地老天荒。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沧海都已变作了桑田之后,林瑾瑜方才慢慢停歇,一旦停歇,她便站立起身,抬手抹干了脸颊之上的泪水,她正了正声音对南宫烨说道:“我们回家吧。”

南宫烨在听见家那个词时,扬起薄唇,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