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流景整理好衣服之后,他垂眸看着林瑾瑜,说道:“瑜儿,既然你实在无法原谅我,既然你仍旧那么讨厌我,那么…我选择消失,从今夜开始,我便彻底消失在你的面前,永远再不出现了…”

他的声音带着落寞的沧桑,就似远古存留至今的树根,在经过千百年风霜雨雪的侵蚀之后,仅剩残缺的躯壳,早已腐朽不堪。

东方流景说完话后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去了。

房门拉开时,外面的风雪肆意而起,吹得呼呼作响。

林瑾瑜愣愣地看着那开了又阖上的房门,眼睁睁地看见他在自己的面前消失而去。

她眼眸眨了眨,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良久之后,她终是从怔愣中清醒过来,她听见什么了?东方流景说要永远消失在他的面前么?是么?他永远也不要见到她了么?

不——

怎么可以这样?

林瑾瑜脑中忽而清明一片,她迅速起身去到房门旁,猛地拉开房门唤了一声:“东方流景?”

一声呼唤之后回应她的是死一般的沉寂。

林瑾瑜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凉了一截,他是真的消失了么?他要永远消失在她的面前么?

这个该死的男人!

他就这么一点儿耐心么?

因着想到东方流景就此离去,林瑾瑜迈开步伐朝房子的左边奔了过去,一晃之下没有瞧见人又朝右边而去,然而,当她的身子刚刚越过墙角时,却被一股大力扯了过去,天旋地转之后便被人扣进了怀抱之中。

“瑜儿…”那人喝出冰凉的气息,在她头顶上方呢喃出声:“你不是不想见到我么?又为何追出来?”

因着背部受了伤,东方流景这般猛地将她一抱,伤口处又传来锥心刺骨的疼痛,不过,虽然背部很痛,但是他的心却是开心无比的。

她的娘子追了出来,还找得这般地急切,这是不是说明她的心里其实还是有他的,而且还不止一点点?

想到此,东方流景的薄唇几不可闻地弯出了一抹弧度。

林瑾瑜被东方流景搂了个满怀,头脑还有些发昏,一旦反应过来便推开了东方流景指着他怒骂道:“你…你简直坏到姥姥家了,你这是激将我呢…”

骂完之后林瑾瑜恼羞成怒地想要越过他回自己的房间。

东方流景的脸上止不住地桃花纷飞,此刻的他哪里肯放林瑾瑜离开,他抱着林瑾瑜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随后脚往后一抬便将房门给扣上了,他一直抱得很用力,林瑾瑜差点都喘不上气来了。

“瑜儿,我真的好高兴,我觉得我都快要疯了…”这一刻,他终于肯定地知道了,他的瑜儿心里是有他的。

林瑾瑜被他搂得很紧,裹在他的怀里闷闷地哼道:“东方流景,你个坏人,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对你并非无情?”

这个死男人,他是知道自己对他有情,所以才这般肆无忌惮的么?

东方流景摇头道:“我没有一早就知道,自从那一夜你见到我杀人之后,我就以为你很讨厌我,后来之所以改变了想法,是因为那一夜,你没有用刀杀我,而是咬了我一口,从那一夜开始,我就在猜测,猜测你对我是不是也是有感觉的,但是…我不能肯定,因为你的眸中带着明显的厌恶,那样的眼神只让我生不如死,我一直忐忑不安,一直矛盾挣扎,一直恐慌担忧…”

林瑾瑜听着东方流景的话,他也是那一夜发觉自己对他有情的么?也对呵,那样的场景,自己那般反应,不是喜欢又是什么呢?

“那你之前那晚给我吸毒血的时候,你第二日找到我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有揭开面具呢?”如果那天他揭开了面具,就不会发生那晚的事了。

当然,她可能也许还要很久以后才会发现,她其实是爱着他的。

但是,虽然会晚一点,他也不至于那样羞辱她啊,如此,她也不用那般地愧疚了。

“瑜儿,你知道的,那时你受了伤,我好气啊,气得不得了,本来想着等我气消了就给你看我的真颜,结果你又给我下药跑了…”

这个女人,下午在他面前信誓旦旦地给他保证说自己不会受伤,结果晚上她就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那天晚上,当他瞧见时,喷火的心都有了,那一刻,他恨不得亲手掐死这个女人,她怎地就这般让人不省心呢?

“那你喝醉酒的第二天为什么不摘下面具?后来我们一起回东琳,待在一起那么多天,你怎么也没想着摘面具?嗯?”

“我…”东方流景听着这一连串的质问,瞬时有些语塞,为何不摘下面具,那是因为,她若那个时候跑了,他怕真是永远都追不到她了。

醉酒第二天不摘是因着过一日便是初一,回东琳时不摘,是因着想要对父王报恩,有些时候,忠义真是两难全啊。

“东方流景,你说不出来了吧?”林瑾瑜见他仍旧吱吱唔唔不肯说原因,心里的怒意瞬时就起来了,她一把推开他道:“你闪开!我不要理你!”

东方流景一把拉住她的手臂,解释道:“瑜儿,有些事我不是不愿意告诉你,而是…”

而是不想让她也跟随他一起落入仇恨的深渊,他是真的不想见到她有任何的不快乐。

“而是什么?”

东方流景俊眉微敛,薄唇微抿,心底挣扎,却是仍旧沉默不语。

“瑜儿,回东琳时,你也知道的,南宫浸的身体时好时坏,这个时候我断然不能离开东琳的,我要守候在父王和母妃的身边,他们待我恩重如山,我定然不能舍弃他们而去。”好不容易才得来了二人的冰释前嫌,他怎么也不能因着这事再让瑜儿跑走了。

他这一趟追得可真是够辛苦的,怕是有三千里路了吧?

“我不是说的这件事。”她怎会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呢,他那是想要报答南宫澈的养育之恩,而她,想要知道的不是这个。

“其他事,没有了啊…”对于林瑾瑜的质问,东方流景选择装傻到底。

“什么没有?东方流景,你当我是傻子呢?我要问的是,你初一都去做什么了?”赌气跑走的这么些天,她也想了想,东方流景为何没有在第二日就将面具摘下坦诚相待,依照他对自己的了解,他肯定知道自己生气了会跑走,而他之所以没有在第二天摘下面具,是因为那夜过后的第二日便是初一,这一天,他是因着有事,所以不能出门或者其他,所以他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摘下面具。

这个男人,除了为何喝酒这事瞒着她以外,初一那天发生的事,他也想瞒着她。

东方流景在听见初一两个字时,俊眉微微动了动,随后笑嘻嘻地道:“娘子,初一那天我绝对没有出去偷腥,我的心里眼里都只有你,其他的女子我都看不上眼的,这一点,你一定要放心。”

“东方流景!你说是不说?”这个人怎么可以顾左右而言他?

面对林瑾瑜的厉声质问,东方流景仍旧笑脸相迎,却是闭口不说。

屋子内瞬时变得十分静默,空气也有一些压抑。

“娘子…”隔了好大一会儿,东方流景似是叹了一口气,薄唇微启,吐出了这两个字。

那两个字中饱含着款款深情还带着些许无奈。

林瑾瑜抬眸看着东方流景,她的眸色有些微冷,娘子二字,她已经听了太多遍了,可是每每从这个人的口中说出的这两个字,在她听来却是有着不同的感受,良久之后,她也选择退后一步,她凝睇着东方流景,缓缓说道:“那好,我给你三个月的试用期。”

东方流景这个人也是霸道专横得可以,她知道他不想说的事,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会说的,如此,她还是不要太逼迫他了,有些事,她自己不也可以慢慢发掘的么?至于初一是怎么一回事,总有一天她会知道的,他休想瞒住她!

“试用期?”什么意思?

林瑾瑜眼眸瞥了一下他,说道:“你不是说你要好好表现赎罪么?那好啊,我给你三个月的期限,看看你这三个月时间里的表现怎样,如果你的表现好,我就不跟你和离了。”

“你说的是真的么?”东方流景听了林瑾瑜的话,瞬时又将她抱了个满怀,随后不可抑止地将她楼至身前,对着她的脸颊亲了下去。

他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好久,她的瑜儿终于肯敞开心怀接受他的爱了么?

他没有做梦么?

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么?

东方流景抱着林瑾瑜,对着她的脸一个劲儿地狂啃,弄得林瑾瑜的额头之上黑线四起,耳根迅速绯红一片,她伸手将他推开,小嘴嘟着,勒令道:“还有,这三个月的时间内,你不准耍流氓!”

这个男人,老是对她动手动脚的,不是啃就是亲,他怎么可以这样啊?他脑子里整天都装得什么啊。

东方流景笑得一脸桃花灿烂,他点头答应得飞快:“为夫遵命…”

林瑾瑜瞥了他一眼,随后离开了他的怀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东方流景盯着她离去的背影,笑得十分甜蜜,一垂首一抬手,满室都是她身上的芬芳。

不准耍流氓,是么?这个定义有点太宽泛了呀,究竟什么样的动作才叫耍流氓呢?他是不是应该好好地研究一下这些动作了?然后再寻找边缘地带对他的娘子使用呢?

抬眸隔着窗棂看着天上的月亮,人生第一次,他居然觉得月光是七彩之色的,他的世界终于春暖花开了么?

*

------题外话------

不耍流氓,流景做得到吗?

下一章开始就天天耍流氓了,哦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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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激烈的吻

翌日一早,林瑾瑜醒来之后便与东方流景结伴去找月晨曦了。

因着昨夜已经将事情都说清楚了,是以,当林瑾瑜瞧见东方流景时,发现这厮的脸上竟是春光满面。

“瑜儿…”东方流景在见到林瑾瑜时,极其自然地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

东方流景的手比雪地还冷,林瑾瑜被他握住之后,她抬眸看了看他,说道:“我们这样牵手去见晨曦叔叔,不太好的,他都不知道你的双重身份呢。”

“呵呵…”东方流景闻言,笑得桃花灿烂:“我的娘子还真为我着想,你以为我们这样能骗过他么?只能骗过其他人而已。不过呢,娘子说的是对的,我们还是不牵手的好…”

林瑾瑜瞥了他一眼之后便起步离开了,东方流景走在他的身侧一路朝月晨曦的房屋行去。

一路之上,那些村民们在见到东方流景时,都抬手跟他打招呼。

“景公子,好!”

“景公子,您昨晚弹得琴弹得太好听了…”

“那个女子是谁啊?真是有福气啊!”

“唉,管她是谁,反正不是你就对了!”

“呵呵…”

东方流景的人缘好得不得了,一路走过去,无论男女老少都会跟他打招呼,却是将他身旁的林瑾瑜忽略不计。

林瑾瑜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却是又将东方流景骂了一顿。

这个男人,还真是不保险啊!

两人行了一段路之后便到得了月晨曦的房屋门前,东方流景伸手敲了门,在得到允许之后两人便进门而去,

月晨曦仍旧穿着一袭白色的衣衫,当他瞧见东方流景与林瑾瑜时,看向二人的眸中似乎又多了一番深意,他朝二人笑了笑,随后说道:“你们坐吧。”

二人遂找了位置坐了下去。

待二人坐下之后,月晨曦便转回身去到自己的衣柜处拿了一个锦盒出来,他从锦盒之中拿出了一个琉璃小球。

林瑾瑜在见到那个琉璃小球时,眸色微微发亮,这个类似夜明珠的东西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月晨曦似乎看出了林瑾瑜的疑惑,遂对她说道:“这个东西是我们西玥巫术之中的玉玲珑,用这个东西可以看到你所中的巫术到底是什么,上次,你的父王来找我时,我只是按照你父王所描述的内容进行了推测,这一次你来到这里,那么就可以用这个东西好好的看一看了。”

林瑾瑜闻言点了点头,原来世界之上还真有这般光怪陆离的事情,真是让人难以想象啊。

月晨曦将那玉玲珑拿出来之后,林瑾瑜便瞧见月晨曦对着那珠子双手合十,不一会儿,那玉玲珑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托了起来,周身散发出了银色的光芒。

那光芒有些刺眼,让林瑾瑜忍不住微微闭上了眼眸。

月晨曦将玉玲珑映照在林瑾瑜的身上,透过那珠子,他从中看到了一团黑影,那黑影暗示的东西仅有他自己知道。

东方流景坐在一旁看着月晨曦的动作,虽然他不知道他的动作究竟代表何种含义,但是他却看见了月晨曦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如此,这巫术是不是会很难解决?

隔了一会儿,月晨曦便将玉玲珑给缓缓放下了,随后将它放进锦盒之后便对林瑾瑜说道:“你身体内这个巫术还是需要拿到那个给你下巫术的男子的血液方才能够解除的。”

林瑾瑜闻言,说道:“给我下巫术的这个男人可是个南临人,晨曦叔叔,您这北疆部落的族民里,许是有人因着贪财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

东方流景听了林瑾瑜的话便知这个丫头已经在对纳兰睿浈进行打击报复了,他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

月晨曦闻言点头道:“小丫头说的是,我的确应该查一查我这些族人了。”

林瑾瑜闻言,心底松了一口气,纳兰睿浈这个变态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开始勾结西玥北疆的人,这个人的心比天还高,为了得到南临的皇位,他竟是什么样的手段都要做,居然连这么无耻的西玥巫术他也使用,真是变态到极点了!

须臾,月晨曦又问道:“小丫头,那个给你下巫术的男子,你要多多注意他。”

林瑾瑜问道:“为何?”

月晨曦回道:“你们有所不知,他在你身下落的这个巫术是有条件的,那就是下咒之人必须是童子之身才行。”

“童子?他怎么可能是?”林瑾瑜在听见这个词语时,一口就回绝了。

开玩笑,纳兰睿浈好男风这事世人皆知,他又怎么可能还是个童子?莫非跟男人那啥不算破处么?

月晨曦听后,眸色似乎又沉了一些:“听你这样的口气,那就是这个人似乎在外面给人表现出来的状态是十分纨绔的了?如此的话,他应该是装出来的。我之所以让你小心他,是因为我在怀疑,他可能在修炼一种邪功,这种邪功必须要童子之身的男子方能修炼的,倘若他日待他修炼成功时再与女子结合,那么此人的武功当是不可估量的。”

林瑾瑜闻言,惊道:“还有这样的事?”

难怪那个纳兰睿浈会变态地给她身上下这么个巫术,原来他是想着等他把邪功练成之后再与自己那啥么?

他怎么可以无耻下流到这种地步?

东方流景在听见月晨曦说的最后一句话时,俊脸之上蒙上了一层冰霜,那个该死的纳兰睿浈,居然觊觎他的女人,他这是找死么?

月晨曦点了点头:“如若让他练成这样的邪功,后果不堪设想,估计世上无人能敌了。”

“那我们有什么办法可以杜绝呢?”林瑾瑜看向月晨曦,这是她最想知道的一点。

月晨曦铿锵有力地回道:“尽快破了他的童子之身。”

“哦。”林瑾瑜点了点头,随后眼眸一转看向了东方流景。

屋子之中,陷入了静默。

隔了一会儿,东方流景见事情已经解决便对月晨曦说道:“晨曦叔叔,既然这事已经看好了,那我们就不再打扰了,我还要将她送回西玥皇宫呢,不然静姨又该数落我了。”

月晨曦闻言,凝眸在东方流景与林瑾瑜的身上转了一下,随后笑道:“好的,回头我让族人给你们备一些路上用的膳食吧,顺便再带一些北疆的特产回去给我姐。”

“好的。”

几人又寒暄了几句之后便离开了月晨曦的房间。

收拾好了东西之后,林瑾瑜与东方流景便上了马车,北堂默与北堂黔坐在马车前,驾着马车朝西玥都城青瓷而去。

上了马车之后,不知怎么回事,林瑾瑜总觉得身旁的人有些不对劲,总觉得他似乎有些低气压。

林瑾瑜只觉奇怪,这个人真是不知道怎么了,刚刚不还好好的么?

昨天她才原谅了他的所作所为,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今天他就蹬鼻子上脸了么?

真以为是翻身农奴做主人了呀?回头她就将他打回西元前!

北堂黔在外驾着马车,这小子不知怎么一回事,一个马鞭打在马屁股之上,那马儿就似疯了一般的扬起蹄子飞奔而去。

林瑾瑜兀自生着气,没有料到北堂黔驾车会这般地生猛,一个不注意身子便朝旁倒了过去。

东方流景本是正襟危坐于她的身旁,当他感觉到身旁的人朝自己倒过来时,顺势伸出长臂竟是将林瑾瑜搂了个满怀。

一旦被他搂住,林瑾瑜便挣扎道:“你放开我!”

“不放!”东方流景回答得很快,且异常的果断。

开玩笑,她主动地投怀送抱他又岂有推开之理?

林瑾瑜见东方流景耍无赖便又扭动起身体来,东方流景见她挣扎,索性一个用力直接将她抱到了他的腿上。

“你混蛋!”林瑾瑜只觉身子一轻,竟是就这般地跑到东方流景腿上去了,他的腿哪里能够承受她的重量?

东方流景将她搂在怀里,紧紧地箍住不让她动弹分毫,手臂圈住她的身子,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秀颚,在她耳边轻声道:“娘子,你太不让人放心了。”

他的娘子罩着这样一张这般平凡的人皮面具都能如此招人喜欢,待她露出真颜那还得了?他觉得自己的危机感实在是太强了,太多人来跟他抢娘子了,他该怎么办?是不是应该将她藏在自己的怀里永远不让别人见到她?

那个阴鸷狠毒的纳兰睿浈居然都对娘子这般上心,真是让他有些坐立不安了。

林瑾瑜听了东方流景的话,才知道这家伙的低气压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真是有意思,他以为她很想惹这些桃花么?她也很烦的,好不好?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把你藏起来,永远让那些男人就见不到你呢?”东方流景压低了头,薄唇靠在林瑾瑜的耳根处,朝她呵着气。

他呵出的气息虽然凉凉一片,但是林瑾瑜的半边身子都跟着麻了起来,脚尖都绷直了。

这个男人就不能好好说话么?

林瑾瑜目不斜视地对他说道:“东方流景,你忘了我对你说的话了么?你现在的行为是在耍流氓!你想试用期提前结束么?”

东方流景闻言,剑眉斜挑,目中泛起旖旎的光束,他唇瓣开阖竟是咬上了林瑾瑜的耳垂,一面轻咬碾磨一面说道:“你不让我碰你,莫非你还想着让其他男人来碰你么?”

林瑾瑜因着耳朵酥麻而耸了耸肩膀,她嗔道:“你说什么胡话呢?”

他在说什么呢?什么叫她还想着其他男人来碰她!

“你没这样想,那为什么总是推拒我?”

“你不能好好说话么?”

“我没有好好说话么?”

林瑾瑜额头之上冒出了黑线,他将她抱在腿上还凑到她耳前说话,还用牙齿磨着她的耳朵,这叫好好说话么?叫么?

“你把我放下来!”

东方流景薄唇微吐,只道:“我不…”

“你…你的腿不能承受重物。”

东方流景闻言,欣喜地问道:“娘子这是在关心我么?”

林瑾瑜没有回答他的话却是以一副医生的口吻对他说道:“为了你的骨骼健康,你最好还是少站立一些,最好也不要承受重物的压迫。”

这些天来,她感受到了他体温的变化,只要他强行站立以及运用内力,他的身体都会变得异常的冰冷,虽然她在生他的气,但是,见到他忍痛站立,她还是很难受的。

东方流景满不在乎道:“早已习惯了。”

林瑾瑜一听他说话的口吻心中的怒意滋生而起:“什么叫习惯了?你每一次站立身体各处都会散发出锥心刺骨的疼痛,那种疼痛是真实存在的,这怎么能叫习惯呢?”

“娘子,你不要生气嘛,我答应你以后少站一点,可以么?”

林瑾瑜听了这句承诺,旋即命令道:“那你现在放我下去!”

“你身上哪个地方有肉了?就你这重量有什么问题?”东方流景见林瑾瑜对自己凶巴巴地下命令,如妖似魅的眸中忽而起了一层水雾,他的手劲非但没有放松反倒越圈越紧了,他缓缓垂首看着林瑾瑜的身前,他的记忆中,这个丫头浑身上下就没有一丝赘肉,抱起来轻轻的,如此,又怎么能压坏他的腿呢?

林瑾瑜在感受到东方流景的目光时,身上汗毛瞬时倒竖。

这个臭流氓!他到底在看哪里?还有他这句话是个什么意思?一想起自己被他看光光了,便又恼道:“东方流景,你说什么呢?”

东方流景眉眼弯弯,完全没有因着自己脱口而出的话语而感到半点的不适。

她的身子,可不就是为了给他看的么?

林瑾瑜见他笑得暧昧,心底那股子气又起来了,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坏,这么色?

东方流景将头贴在她的耳侧说道:“瑜儿,你太瘦了,我要把你养得肥肥的。”

这样,摸起来手感才好啊。

当然,最后这一句话他自然不会说出来的,不然他的娘子又该炸毛了。

“我哪里瘦啊?”对于东方流景的话,林瑾瑜直觉地就反驳起来,她觉得自己这副身材貌似挺好的,不胖也不瘦。

然而,林瑾瑜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她话语落下之后,东方流景这厮居然再度将眼神放在了她的身前,戏谑道:“那里…太瘦了…”

林瑾瑜闻言,大脑嗡嗡直响,好长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东方流景在说什么,东方流景见状微微颔首敛眸低笑。

他的笑声终于刺激到了林瑾瑜,她彻底从呆滞中反应过来时,一旦反应过来伸出手便朝东方流景招呼过去:“你个臭流氓!”

这个男人是在说她的胸很小么?是么?他丫的,她的胸再小也比他的大,好吧?

东方流景眼疾手快,迅速就握住了林瑾瑜挥来的小手,随后轻轻将她一带旋即一个扣首便吻住了她的红唇。

“唔…”林瑾瑜瞪着眼睛想要反抗,东方流景又哪里肯给她这样的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