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功极好,眨眼的功夫便拦在了水墨凝的身前:“凝儿,你听我说,我什么亏心事都没有做!”

东方流景闪身而来,带过一阵劲风。

水墨凝却是又闻见了那股浓郁的香味,她蹙着秀眉恼道:“我很讨厌你身上有其他女人的味道。”

东方流景身子僵硬,水墨凝瞥了他一眼后便又侧开身子离去了,这一次,东方流景没有去抓她,而是飞快地转身离去。

他离开了自己的院落朝北堂默的院落奔了过去。

“默,快点开门!”

北堂默正在睡觉,忽然被一股敲门声给拍醒,他睁开眼眸转头眯了眯眼,却是又听见了急促的拍门声。

“默,你快点开门啊!”

“主上?”北堂默分辨出了来人的声音,一旦分辨出来,他的心竟是突突地跳动起来,主上他深夜来自己的房间做什么?

北堂默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强烈地心跳声,一阵赛过一阵。

门外的东方流景见北堂默半晌都还没有来开门,急的都快要喷火了,遂不管什么礼仪,竟是直接闯门而入。

北堂默此时正巧准备翻身下床,然而,当他的脚还未落地时,却见东方流景已经闯了进来。

“主上,你这是要做什么?”北堂默瞧见急急闯进自己房间的东方流景,竟是下意识地拢了拢自己的衣襟。

主上深更半夜的居然这般迫不及待地闯进自己的房间,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东方流景心急如焚,哪里管得着北堂默奇怪的眼神,他瞥了一眼北堂默后却是径自朝内间的浴房行去,他边走边说道:“你快去给我准备一些热水,再给我找一套新衣服来,速度要快。”

瞧方才凝儿的状态,当时十分生气的,她讨厌自己身上的味道,那么他便不能带着这个味道进他们的房间,他只能来默这里洗一下,待他换了干净的衣服再回房而去。

“主上,您要在属下这里沐浴?”北堂默在听见东方流景的话语声时,一张俊脸竟是涨红了一些。

主上房中没有浴房么?却是为何要到自己的房间之中来沐浴?他什么意思?

东方流景急得团团转,自然也没去注意北堂默已然涨红的脸,他蹙眉道:“你今夜怎地这般啰嗦?叫你去做你就去啊,还愣在这里干什么?”

这死小子今儿个是木了不成?他真的好想上前踹他一脚啊。

北堂默听了东方流景的话便迅速转身去准备热水了。

东方流景则是进入浴房之中去脱他身上的夜行服。

待他将身上的夜行服脱下来之后,东方流景拿至鼻端闻了一下,当他闻见那浓郁的水粉味道时,轩眉拧在了一起,他开口咒道:“这味道怎地就覆在身上了?”

他不过就是进了一个带香味的房间之中待了一下么?怎地就沾染上味道了呢?

因着这个味道让凝儿生了他的气,东方流景愤懑地将衣服甩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北堂默已经将热水打来了,他进入浴房之后便瞧见了赤光着上身的东方流景。

浴房之中,橘黄色的烛火暖暖跳跃,映在东方流景健美有力的肌肤之上,更是平添了一种诱惑的魔力。

北堂默在瞧见这样的景象时,身子不由自主地紧了一下,脸颊又烧了起来。

“主上,你怎么把衣服脱了?”因着身体有些异样,北堂默竟是开口责怪起东方流景来,并且,当他说完这句话时,也没有反应过来,这不是一句属下该讲的话。

东方流景满脑子都在想着水墨凝,忽而听到北堂默这句话,他转头看向北堂默,说道:“我要沐浴,难道不脱衣服么?还有,你赶紧将地上那件黑衣服拿去烧了吧!”

浴房之中水汽氤氲,烛火昏暗,北堂默的脸虽然很红,但是却瞧不清楚,他听了东方流景的话随后从地上捡起衣服转身迅速出了浴房,由于太过激动,他走出去时手一用力,那浴房门竟是摔地“啪”地一声。

东方流景听着这震耳欲聋的一声响,他惊了一下,随后转头看向房门,奇怪道:“默今天到底怎么了?”

摇了摇头,东方流景迅速除去身上的衣衫进了浴桶快速的清洗起身子来。

因为心里着急,东方流景洗得飞快,待北堂默处理完衣服回到房间时,却见东方流景已经沐浴完毕出了浴房,他穿着一袭白色的衣衫,湿透的墨发全部放了下来朝下滴着水。

北堂默在瞧见沐浴过后的东方流景时,心跳又猛烈加速了一番,他听见自己问出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主上,你这么快就沐浴完了?”

东方流景朝他点了点头,这时的他方才瞧见北堂默的脸颊似乎有些红,他微敛俊眉,问道:“默,你很热?你今晚到底怎么了?”

“什么?”北堂默转头看向东方流景,有些不知所云:“属下没怎么。”

东方流景朝他摆了一下手,说道:“算了,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撂下话语后,东方流景便迅速掠出了房间回到了自己的院落。

北堂默盯着他骤然远去的身影,眉头深敛,主上今夜究竟是怎么了?须臾,他又伸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他最近到底又怎么了?

院落中一片黑暗,东方流景到得房门处后便轻轻地推开了门,他探出一个脑袋朝内望了过去,当他瞧见水墨凝睡在床榻上时,紧绷的心微微松弛了一些,他蹑手蹑脚地进了房间,随后摸上了床。

上了床之后他便搂住了水墨凝的腰身,他知道她还没有睡着,他要跟她说今夜发生的事,他不能让凝儿误会他。

本想着搂到水墨凝的腰后便开始解释,岂料,自己的手臂却被一股大力给推开了。

“你头发是湿的,你不知道么?”水墨凝脱口而出的话语带着愤怒的语气。

东方流景垂眸一看,果然发现自己的发丝蹿进了水墨凝的后背之中,许是那上面的水滴在了她的背上。

“凝儿,我已经洗得很干净了,你闻一闻,我身上什么味道都没有了。”

水墨凝的身子仍旧侧向内侧,她只留了个背影给东方流景,闻言,她说道:“你以为洗干净了此事就没有发生过了么?你这是欲盖弥彰!”

东方流景急道:“凝儿,我什么事都没有做,你听我跟你解释啊。”

“我为了什么要听你解释?你三更半夜不睡觉,穿了黑衣服带了蒙面布巾,还去了一个有胭脂水粉的地方,你是去会情人了?”

东方流景在听见水墨凝最后那几个字时,俊眉紧拧,牙关紧要,一个用力便将水墨凝给掰了过来,他本想着将她掰过来后狠狠地吻上这个小女人的唇瓣,狠狠地惩罚她一下,让她没事又开始乱说话?

岂料,东方流景将水墨凝掰过来时,看到的场景简直让他想要撞墙。

因为,水墨凝此刻的表情是一脸憋笑,而今,因为忍的辛苦,整张脸儿都憋得变了颜色。

当东方流景瞧见这样一番场景时,头脑有些发晕,须臾便反应过来,他伸手拍了一下水墨凝的屁屁,说道:“好你个凝儿,你又耍我,你没生气,对不对?”

水墨凝闻言,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腿部,笑出了声:“哈哈哈…流景,你又上当了,你刚才应该洗得飞快吧?哈哈哈…”

一想到他刚才可能急得跟老鼠似的上串下跳,她就好想笑啊。

东方流景见水墨凝笑个不停,一张俊脸黑得跟锅底灰似的,他咬牙道:“凝儿…”

他这一生,栽跟头栽得还真是不小啊,几次三番都被她戏耍,下一次却仍旧还要深陷其中。

“哈哈哈…”水墨凝瞧东方流景一脸囧相,继续大笑。

东方流景眼眸微眯,他手臂一捞将水墨凝扣进了怀中,在她耳旁威胁道:“凝儿,你若再笑,我让你三天三夜下了不床。”

“啊?”东方流景的这句威胁十分管用,水墨凝听后果真乖乖地收了嘴:“好了好了,我怕了你了,我不笑了。”

东方流景见水墨凝终是不再嘲笑她了,便又叹了口气,说道:“凝儿啊,我东方流景这辈子也只会被你耍得团团转了。”

水墨凝撇了撇嘴,不以为意道:“你三更半夜不在房间睡觉,跑出去搞夜行活动,我不该惩罚一下你么?”

他不知道她刚刚醒来发现旁边没有人时,心里有多急?

东方流景抱着水墨凝,下颚抵着她的额头,他说道:“确实应该惩罚一下我,但是,这样吓我,我还真是有些承受不住啊。”

“你若觉得承受不住,下不为例啊!若是还敢有下次,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东方流景回道:“我是想着这件事是个小事,没必要让你知道,我若真心想要瞒你,会直接点你的睡穴了。”

水墨凝唇瓣微弯,这些她自是知道的,今夜也是她碰巧起来出恭,如若她一觉天亮的话也就没这事了。

东方流景见水墨凝微微一笑,又接着说道:“凝儿,我是夜探仁春宫去了。”

“仁春宫?那不是阮翩然住的殿宇么?你去那里做什么?”水墨凝乌眸流转,神色旋即一变,嗔道:“流景,你好厉害啊,原来,你的姘头居然是德妃?”

东方流景听了这话,俊脸一黑,低声喝道:“什么姘头?凝儿,你莫要乱说话!”

水墨凝见东方流景脸色黑沉,遂不再打趣他,问道:“你为何去仁春宫?”

东方流景回道:“今日我在见到阮翩然时,觉得她跟我隐月宫橙部的部主长得有点像,所以便让默去查了一下,结果默什么都没有查到,我心里有些不放心,遂才夜探了仁春宫。”

隐月宫上下,仅有七部的部主知道他的真实长相,如若这个阮翩然是橙部部主的话,那么,他自然要去查探一下,他为何潜入皇宫,如若让他查到她是橙部部主的话,那么他定然会以隐月宫的宫规来处罚他。

水墨凝听着他的话,惊奇道:“你隐月宫橙部的部主是个女子么?”

东方流景摇头道:“我隐月宫上上下下几万人,没有一个是女子,所以我才觉得奇怪。”

水墨凝问道:“那你夜探仁春宫,得了个什么结论呢?”

“我潜入了仁春宫之中,那阮翩然已经入睡了,我检查了一下她的骨骼,发现她根本就是个女子,不是男子。”

关于这一点,他简直太奇怪了,他与思辰会缩骨功,但是,虽然缩骨功可以使得身量变小,但是仔细观察却是能够看出不同,毕竟男女有别。

可是今夜他入了仁春宫,瞧见那阮翩然时,他就检查了一下她手上的皮肤与骨骼,那的的确确是个女子啊。

水墨凝听后,秀眉微颦,说道:“如若你怀疑她是你们隐月宫橙部部主的话,你有没有想过,她之前或许是女扮男装呢?”

东方流景摇了摇头,说道:“以前曾听青部的部主说过,他曾与橙部部主一起去河里洗过澡,说橙部部主胸肌还很结实呢,虽然他的个头并不高。”

“如此的话,也许可能只是长得相像吧?”

东方流景点了点头,说道:“但愿如此,反正我已经命默暗中看着她了,如若有半点异常便来向我禀告。”

另外他也已经派人前往橙部去传唤橙部部主前来紫尧,到时候就能清楚地知道到底是不是他了。

“希望她不是橙部的部主。”

东方流景纾了一口气,便没有再说话了。

水墨凝见此事已经完全澄清,遂打了一个哈欠,说道:“流景,我好困啊,睡了吧。”

东方流景闻言却是在她耳旁轻轻吹了口气,说道:“娘子,怎么办呢?我被你吓得来此时精神矍铄啊…”

说话的同时,东方流景的大掌却是又开始在水墨凝的身上游移起来。

水墨凝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大掌,说道:“今夜不是才做了吗?我不要了,我要睡觉了。”

东方流景没有说话,却是用行动证明了他的想法,他张口含住了水墨凝的耳朵,将她小巧的耳垂含在口中用牙齿左右碾磨起来。

水墨凝被他弄得十分之痒,全身一个激灵,竟是弄得睡意全无。

她伸手一把推开东方流景的身子,霍然坐立起身,东方流景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惊了一下,还在怔忡时却听水墨凝咬牙切齿道:“东方流景,今天可是你惹我的!”

东方流景眉尾微抬看着自家娘子一脸凶巴巴的神情,琢磨着她口中的话语。

然而,还未琢磨透彻时,却见水墨凝一个伸手,竟是将他推到在了床榻之上,推到之后,水墨凝则是迅速翻身压在了东方流景的上面。

东方流景眸色微亮,露出一抹期待之色,他的娘子这是终于要玩情趣了么?他真的好期待啊…

水墨凝将东方流景压在身下后便开始去脱他的衣衫,当他将他的衣衫脱下后便用那衣衫将他的手臂捆绑在了床头的床架之上,将他的腿捆绑在了床位的床架之上。

东方流景在见到她的动作后,眼眸微睁,薄唇微张,呼吸有些凝滞。

水墨凝将他绑好之后,却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了一个袋子,东方流景在见到那个袋子时,问道:“娘子,这是什么东西?”

“让你刺激的好东西…”水墨凝秀眉微抬,笑得媚惑,随后纤手翻转,将那个袋子朝下倒了过来。

“哗啦啦——”布袋之中竟是倒出了十几块小冰块儿。

东方流景已经在床榻上躺了一些时候了,所以,他的体温已经回升,此时,这些冰块落在他的身上,让他的肌肤冻得颤动起来。

水墨凝将冰块倒在东方流景的身前之后,便俯身用唇去含住那些冰块,因为要含住冰块,她柔软的唇瓣便会不由自主地触碰到东方流景的肌肤。

“唔…”那样的触感让东方流景的身体瞬时起了变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水墨凝没有理会他身体的紧绷,他不是想要玩儿刺激的么?反正明天也没什么事,大不了今夜她奉陪就是。

今天晚上,就让他好好地看一下,她这个现代人是怎么狼扑妖孽相公的!

在随后的时间里,东方流景见证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疯狂,他的娘子欲迎还拒,要给不给,将他折磨得死去活来,差点血管爆裂而亡。

原来,在情事上面,她的娘子还真有这许多花样啊。

虽然,他被她折磨得几欲发疯,但是,那样的感觉却是又激烈又刺激啊。

这样的感觉,若能每天都经历一次,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啊!

又过了几日,水墨凝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遂带着小竹出了豫襄王府。

坐上马车之后,小竹问道:“小姐,您打算去哪里?”

水墨凝说道:“四处逛逛就行。”

小竹点了点头便朝车夫吩咐起来。

车夫得了命令驾起了马车,马车在紫尧城中行径而去,因着说的是四处逛逛,是以,车夫便打算从内城到外城这样一个方位来行走。

水墨凝坐在马车之中,时不时地挑起车帘朝外看去,一路上,她都没有说话,却是在到得一个名叫“拈花笑”的首饰店门口时喊了停。

车夫忙地勒紧了缰绳,马车停了下来。

小竹扶着水墨凝下了马车,水墨凝立在“拈花笑”外面,她抬眸看着那个她亲手书写的牌匾,心中感慨良多。

自从上次在东琳制造了假死事件后,她便没有再与听风联系过了,这几个月,在听风的打理之下,“拈花笑”又在紫尧城中开了几家分店,财力不断地扩大。

此次回到紫尧之后,她也没有与他联系,想着先熟悉朝堂之上的环境之后再来与听风联系。

现在,差不多是时候了。

水墨凝穿着一身十分普通的衣服,也看不出有多大富大贵的样子。

“这位夫人,您想要选一些什么样的首饰呢?请进店看看吧。”水墨凝正抬眸望着牌匾,这时却听一名男子的声音响在耳侧。

水墨凝转头一看,发现一名小厮模样的人立在她的身旁,脸上堆满了诚意的笑容。

“好。”水墨凝点了点头便提起裙摆入了店。

店内依旧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模样,只是这些个月,少了她的设计,店内的款式仍旧还是以前的款式。

“夫人您喜欢这款么?”小厮一直跟在水墨凝的身后,向她介绍了一款发簪。

水墨凝转眸看向他,说道:“我先四处看看,你忙吧,不用跟着我的。”

“好的,夫人,您随意看。”小厮应下之后便转身离去了。

小竹扶着水墨凝在店中四处观看,小竹看着橱窗内琳琅满目的首饰,不时地惊叹道:“小姐,这家店内的首饰好漂亮啊,而且还很新颖,奴婢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首饰呢。”

水墨凝闻言,笑着点头道:“这家店的首饰确实很漂亮。”

主仆二人又四处看了看,水墨凝便找来小厮问道:“你们店里的首饰虽然很漂亮,却是没有合我意的。”

小厮听后答道:“夫人,我们店里也可以为您量身打造首饰的。”

水墨凝听后,眸色一亮,问道:“是么?”

“是的,您可以将您的要求提出来,我们按照您的要求做就是了。”

水墨凝笑着道:“如是甚好,你们这里有笔墨么?”

“有,有。”小厮转身便去拿笔墨了。

须臾,他便拿了笔墨过来,水墨凝在店内寻了个地儿坐了下去,她铺开宣纸在上面画了起来。

当他画完之后,那小厮便说道:“夫人,您稍微等一等,小的将这画拿去给掌柜的看一看,好定夺一下价格。”

水墨凝点了点头,小厮拿着画纸转身离去入了内店。

隔了一会儿,小厮折返而回,此次却不是他一个人回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名青年男子,那人便是听风。

听风拿着手中的画纸急匆匆地便出了内店,他的脸上带着兴奋之意,然而,当小厮给他说了一下是水墨凝画的这画纸时,他在见到水墨凝的长相时,脸上的兴奋之意旋即掩盖而去。

他手中拿着的画纸乃是一张四叶草的图画,这样的图画,除了他家小姐以外,他不认为这个世上还有第二个人能画出来。

可是,为何面前的这个女子与他的小姐长得一点都不像么?

莫非还是自己奢望了么?小姐终究还是死在宣王府了么?

水墨凝瞧见听风眸中的那抹失落,遂问道:“怎么,你们店里做不出这个发簪么?”

听风闻言,赫然回神,颔首道:“这位夫人,我们店里可以做出这样一只发簪的,只是,夫人现在有没有时间,在下想跟夫人商讨一下制作这个发簪的具体细节。”

水墨凝点头道:“有时间。”

听风朝旁伸了手,说道:“夫人,请内店商谈。”

“好。”水墨凝站立起身朝内行去,小竹想要跟随,却被水墨凝阻止道:“小竹,你在这里等着我便是。”

小竹点头应是,水墨凝便随着听风入了内店。

到得内店之后,听风将房门掩好,直接问道:“这位夫人,在下想先问一个问题,不知合适不合适?”

水墨凝转眸看着听风,问道:“听风,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会画这个四叶草?”

听风咋听见这句话时,脑中有些卡壳,他眼眸瞪大不可置信地盯着水墨凝,半晌方才吱唔道:“你…你怎么知道我叫听风?”

水墨凝伸手在他头上给了一记暴栗说道:“你个臭小子,你小姐我给你取的名字,我怎会不知道?”

听风伸手摸着头,顾不得疼痛,他问道:“小姐,您真的是我的小姐么?您没有死啊?”

水墨凝点点头,有些惭愧地说道:“听风啊,我那是假死呢。”

“小姐。”听风闻言,眼眸一眨,泪水滴落了出来,他哽咽道:“小姐,您知道属下在得知您死去的消息时有多难过吗?”

当时的他简直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亲妹子消失不见了,小姐又去世了,他的亲人竟是全都不见了,这个世界仅仅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水墨凝伸手拍了拍听风的肩膀,道了歉:“听风,对不起,我欺骗了你们,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听风摇着头,说道:“小姐,您没什么对不起属下的,属下见到您安然无恙,却是高兴得很啊,只是…只是您的容颜,怎地变成了这样?”

现在在他面前的这张容颜,当真是倾国倾城,他的小姐怎地变得这般美丽了?

水墨凝闻言,叹了口气,回道:“听风,对不起,其实我一直欺骗了你,现在你见到的这张脸才是我的真实容颜,以前,我都是戴了人皮面具的。”

“什么?!”听风听后惊了一下。

原来,他的小姐长得这般沉鱼落雁啊?既然她长得这般美丽,却又为何要用这样一张平凡的面具掩盖呢?

水墨凝点了点头,说道:“听风,容貌的事,我以后再慢慢告诉你,现在,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交代于你。”

“小姐,您说便是,属下一定肝脑涂地!”

“呵呵呵…傻听风,事情哪有这般严重。”水墨凝顿了顿,又道:“听风啊,我现在的身份乃是当朝豫襄王妃。”

“什么?!”水墨凝话语一落,听风只觉平地惊雷。

他家小姐还真是厉害啊,一会儿是林府千金,一会儿是宣王二少夫人,而今有些日子不见了,她怎地忽然就变成了豫襄王妃呢?

水墨凝说道:“这其中的缘由说来话长,以后有空再告诉你,现在我想知道的是,现在拈花笑的顾客当中有哪些夫人是朝廷命官的妻子或者妾室?”

听风回道:“具体有哪些属下不太清楚,不过属下可以将账目拿过来给小姐您看的。”

“你去拿给我看一下。”

“好的。”听风应下之后转身去拿账目。

他将账目拿过来之后,水墨凝便拿起来细细看了起来,看了一会儿,她便让听风找来纸和笔,将那些比较重要的朝廷官员的妻子与妾室的名字抄在了宣纸之上。

前些日子,因着想着要对付谢玉芳,她便时不时地打听了一些朝廷官员妻妾的事情,当然,由于她现在是豫襄王妃,也会有一些人主动登门来巴结她,只不过,流景在朝堂上的时间尚短,来巴结的人自是比较少的。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因为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她是拈花笑幕后的老板,从这家首饰店出发,想要获得她想要的东西,应该不是太难。

听风瞧见水墨凝抄写了一些人的名字,遂问道:“小姐,您将这些人的名字抄下来,是要让属下做什么事么?”

水墨凝点头道:“你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看看这几个人平日里跟谢玉芳接触的时间地点都是什么,用一些让人不易察觉的方式套出谢玉芳的都喜欢去哪些地方,具体喜好有哪些。”

听风颔首道:“遵命。”

“听风,现在整个紫尧城,除了方才外面我带来的那个小丫头知道我是林瑾瑜以外,没人知道我的身份。你也不要将我的身份泄露出去,我现在的名字叫墨凝,我有什么事会直接到拈花笑来找你的。”

“是的,小姐。”

水墨凝笑了笑,说道:“听风,你现在应该要换个称呼了,你还是称呼我为夫人吧。”

听风颔首道:“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