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流景说道:“我蛊毒发作时性子太过爆裂,万一我挣脱开了铁链你要怎么办?以往我答应你,那是因为那个时候你没有怀孕,而今你有了身子便不能再待在我身边了。”

水墨凝听着他的话,想着他寒蛊发作时的场景,心口又疼了一分,他的话也不无道理,总归还是肚子里的孩子要紧,并且,看着那样的流景,当真让她肝肠寸断,那样的大悲对胎教却也是不好的。

“嗯,你说的对,那这个月我就不陪你了。”

“什么这个月?你直到孩子生下来都不能再守在我身旁了。”

水墨凝听后撇了撇嘴,却是没有反驳。

翌日,水墨凝等人又上了路,如此行了六日之后便到了衢州界了。

这一天,水墨凝本是在马车之上小憩,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些日子总是喜欢昏昏欲睡,是不是怀孕的人都容易犯困啊?

她本是在睡着觉,而东方流景则是坐在马车之中看着一些奏折。

忽然之间,马车停了下来,东方流景惊了一下,迅疾扔掉手中的奏折伸手拦住了水墨凝的身子,将她的身子稳稳地固定住了。

待固定好了之后,东方流景便掀开帘子怒问道:“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不要这样急刹么?”

车夫转头看着东方流景,十分惶恐,他伸手指着前方一堆人,说道:“王爷…他们忽然蹿出来的,小的也是不得已啊…”

东方流景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却见前方不远处竟是出现了几十名衣衫褴褛的老百姓,她们有老有少,有男人也有女人,哭哭啼啼地抱做一团。

这个时候,走在前面的钟离调转了马头飞驰回来,他坐在高头大马之上,看着那些衣衫褴褛的人们,长枪一指,问道:“怎么回事?”

那些老百姓在见到那红缨枪时,吓了一跳,直接跪在了地上哀求起来:“大人啊,我们都是良民啊,我们村里被洪水淹了,又被瘟疫传染,好多人都死了,我们已经没有了粮食,这是要去往邻村,我们都快饿死了…”

说话的时候,梁琪与尹朝伟的马车也已经转了回来。

东方流景听着这些人的话,掀帘下了马车,他穿着一袭月白色的锦袍,头上只戴了一根白玉簪,整个人清新脱俗,他行动如风,去到众人前蹙眉问道:“朝廷不是派了赈灾粮的么?你们怎地会没有粮食?”

人群之中一名老者说道:“朝廷是派发了,可是,到了各个城镇却又被苛扣了一些,到了我们老百姓手中哪里还有粮食?”

东方流景又问道:“你们哪个镇的?”

“太平镇。”

梁琪与尹朝伟下了马车朝东方流景行来,东方流景见他二人前来便问道梁琪:“太平镇归哪个县管?”

“人和县。”

东方流景薄唇微抿,说道:“今日夜里本王要见到人和县的县官。”

简直太嚣张了,人命关天的事,一个小小的县官居然敢苛扣粮食?

“是。”梁琪得令之后便着手去办了。

那老者在听到东方流景与梁琪的谈话后眸色渐亮,问道:“请问您是朝廷之中的哪位官员啊?”

尹朝伟上前一步介绍道:“这是豫襄王。”

老者听后竟是扑腾一下跪在了地上,他伸手朝东方流景作揖道:“天啊,是豫襄王么?我们老百姓前些日子听说一个王爷要亲自来赈灾,我们这是终于盼到了么?”

东方流景伸手扶了一下老者,说道:“老大爷,无需多礼。”

老者见状竟是落了泪,他哽咽道:“真是一个好王爷啊,好王爷啊…”

“爹…你快来看看福娃,他…呜呜呜…”

老者正感谢着东方流景,却听身旁一名妇女朝他喊了一句。

“什么?福娃怎么了?”

老者迅疾转身朝自己的孙子奔了过去。

东方流景打算跟随而至,结果,他的步子刚刚挪动却被尹朝伟拦住了:“王爷,您身子金贵,微臣方才瞧了一下,这位老大爷的孙子恐是染上了瘟疫,我们的御医此时还未到达此处,您不要前去以免沾染。”

“什么?”东方流景听后一把掀开了尹朝伟朝人群中行了过去。

尹朝伟被东方流景掀了一下,人竟是朝后退了一大步,他站稳身子之后眼眸狠狠地眨了数下,这是他的错觉么?王爷的力气怎地这般大,怎么就似扇了一下自己而已,自己居然朝后退了这么一大步?

东方流景朝那名叫做福娃的孩子行了过去,行路之中,他透过人群的缝隙瞧见那孩子被他的母亲搂在怀里,脸上有些发青,身子在不断地抖动。

“福娃…呜呜…我的儿啊…你一定要挺住啊…”那妇女抱着孩子轻轻地摇晃着,脸上落着泪,看着很是悲伤。

老者也跪在地上,抚摸着孩子的小手。

人群中有些人可能是害怕被传染离的有些远,有些人则是近前站着,也跟着落泪。

东方流景快步而去,尹朝伟与钟离则是跟在了他的身后,王爷都去了,他们这些做属下的又岂有不去的道理?

如若王爷真要碰这个孩子,他们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东方流景入了人群,快要行至福娃跟前儿时,却是仍旧没有机会靠近那个孩子,因为,他被一双纤纤细手挡住了去路。

“王爷,让妾身来看一看吧。”

水墨凝轻柔的话语骤然响起,虽然清澈听在某些人的耳中却是如雷贯耳。

钟离与尹朝伟在听见豫襄王妃的声音时,俱是一惊,他们齐齐转头看向水墨凝,眸中带着不可置信。

他二人面面相觑,方才他们是不是幻听了,王妃说要让她看?她能看出个什么来?

东方流景闻言拒绝道:“凝儿,你怀了身孕,还是让本王看看吧,本王身子健壮。”

水墨凝含笑回道:“王爷,妾身已经吃了一些防护的药丸了,无事的,这孩子需要马上救治,而我们的御医一时半刻还来不了,人命关天啊。”

她想了一下,这个世上有女子会医术并不是一件十分奇特的事情,把脉而已,并不会泄漏她的身份,只要她不做外科手术,就没人能够认出她来。

水墨凝的声音轻轻浅浅如一池碧波荡漾无声,可是,听在梁琪与钟离的耳中却如惊涛拍打礁石一般,翻起了骇浪。

王妃…会医?

东方流景自是相信她的医术,但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复又想着她说的话,人命关天啊,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他又于心何忍?纵然,这些在以往的他看来并不值得一提。

水墨凝见东方流景默认了,便提了裙摆蹲了下去,她对那妇人说道:“你把孩子的手顺出来。”

那妇人在水墨凝到来时就一直看着她,她瞧见这个女子梳着妇人的发髻,她的头上也没有戴太多的珠钗宝坠,虽然她一身素雅,却难掩她高贵尔雅的气质。

她被水墨凝的美震慑了,像她们这样一些乡村妇人哪里有机会见到这般美丽高贵的女子?

一时间,她看得有些呆,以至于,水墨凝行至她身旁她都没有反应过来这位美妇人是要给自己的孩子把脉。

水墨凝的话提醒了她,她瞬间回神将孩子的手给顺了出来。水墨凝朝她微微一笑,尔后,伸出修长的手指搭在了孩子的脉搏之上。

这个时候梁琪刚巧转了回来,当他一回到时就被一个劲爆的画面给震撼了,那个,蹲在地上给孩子把脉的妇人,好像是王妃吧?

“王妃会医术?”梁琪直接转头问道了身旁的钟离与尹朝伟。

二人闻言目光呆滞地转头看向梁琪,一起摇头异口同声道:“我们也不知道。”

水墨凝此时已经为福娃把好了脉,她从自己怀中掏出一个白瓷小瓶从内倒出了两个药丸对那妇人说道:“这是我秘制的护身药丸,你先给他吃下可保他现下无忧,我现在即刻拟一个方子命人去拿药,将药做成药丸,回头给你家福娃吃下过后便无事了。”

瘟疫在古代看来是十分可怕的,但是对于一个现代的医生来讲,瘟疫已经不算什么了,因为此次出门时便知晓衢州瘟疫猖獗,是以,在出门前她便先备下了一些救命的药丸以备不时之需。

那妇人听闻,激动地朝水墨凝点头道:“谢谢夫人,谢谢夫人了!”

老者见状则是跪在了地上给水墨凝磕头谢恩。

水墨凝旋即扶起了老者,说道:“老人家,医者父母心,你不必行此大礼的。”

老者伸手抹着眼泪看着水墨凝抽泣道:“这位夫人啦,您可真是菩萨心肠啊…”

梁琪三人早已被水墨凝的举动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几番怔愣之下,梁琪总算是回过了神,一旦回神他便即刻转身去命人拿纸和笔,而尹朝伟则是对那个老者说道:“老人家,这位是我们王爷的妻子,豫襄王妃。”

老者不敢置信地看着水墨凝,激动道:“原来是王妃娘娘,老身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

水墨凝见那老者又要跪在地上,遂说道:“老人家,你莫要再这样了。”

老者摇头感叹道:“原来,王妃都是这般平易近人的啊?”

钟离立在一旁,嘴巴撅着,之前因着水墨凝的一系列举动让他很是不喜欢这个豫襄王妃,而今她救了这个孩子,他倒是对她另眼相看了。

看来,豫襄王娶的这个女子还真不是个一般的女子啊。

但是,再怎么厉害,她也是个女人不是?还是不能一个人霸着王爷!

梁琪拿了纸和笔之后,水墨凝便将方子写了下来,完了之后便交代梁琪道:“抓了药之后让那掌柜的将这些药做成药丸。”

“好的。”

“谢谢豫襄王妃,谢谢豫襄王妃了!”

面对老百姓们的感恩,水墨凝只是浅浅一笑,她的笑若梨花纯白,若山涧清泉,沁人心扉。

就这一次的举动,豫襄王妃的名号瞬间便在衢州传播开来,同时,豫襄王的威望也在衢州瞬间建立,为此次赈灾之行奠定了夯实的基础。

水墨凝的出手相助不仅使她的美名传遍了衢州的大街小巷,还在数天之后传到了紫尧城中,冠盖满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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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水是四川人,写到这一章时四川居然发生了水灾,心里真是不好受,近来单位接了广东省的扶贫任务,开水想着今年九月开始去山区扶贫,行善积德!

147 怎么会是他?

一场小插曲之后,东方流景与水墨凝继续朝衢州城进发。

再次上路,梁琪等人看向水墨凝的目光便不一样了,虽然他们对这个豫襄王妃独霸豫襄王仍旧意见很大,但是,却也并不认为她是一个废物了。

水墨凝回到马车之上便转头对东方流景说道:“流景,那几位大人应该不用再戴着有色眼镜看我了。”

那几个人的眼神她自然瞧在了眼里,古代的男人就是这样,瞧不起女人啊。

东方流景闻言笑了笑,揽住她的腰身说道:“凝儿,我左右是不在乎这些的,反正这个南临的朝堂也不是我们久待之地,这些人对我们有些什么样的看法又如何呢?”

水墨凝笑道:“流景,你知道吗?我好喜欢你这种轻狂样,就是那种世人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的那种感觉,真的挺霸气的。”

其实这句话,她早就想说了,第一次见到他时,除了恋上了他的容颜,更多的却是被他身上的那种霸气给震撼了。

那一天,当他赫然从马车之上站立将在场的所有人全部震飞时,她的心就在那一刻遗漏了。

谁敢动我的女人?

也就是这一句话彻底俘获了她的心。

东方流景眉尾微抬,伸出手指在下颚处细细碾磨,轻笑道:“凝儿,你说你第一次见到我时就喜欢上了我,是不是就是因着我那种轻狂傲视的感觉?”

水墨凝点了点头。

“是呵,那时的我看出去的世界都是黑暗的,我觉得整个世界就只剩下我自己了。”东方流景说道这里凝眸看着水墨凝,深深地叹息道:“可是那一日,你闯入了我的视线,那么地偶然,你知道么?你是我心中的白月光,照亮了我的世界,让我从此感觉到了温暖。”

水墨凝听着他的话,抿着唇,伸手回搂住他,摇头道:“流景,你说我是你的白月光,你说我温暖了你,可是,我自从嫁给你之后的那么多岁月里,却是没有为你做过什么。”

“凝儿,别这样说,那是你为人处世的方式,我欣赏这样的你,况且,又有哪个女子心甘情愿嫁给这样一个我呢?”

水墨凝凝眸看着他,说道:“流景,倘若我不是先遇见你流景的这个身份,我想,经过岁月的沉淀,我会爱上南宫烨的。”

“是么?”

水墨凝点头道:“是的,你那样对我,我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又怎会没有感情呢?自从遇上了你,我真是将人世间的酸甜苦辣都尝了个遍了,但是,最多的还是甜。”

东方流景在她额前留下了一吻,又说了一声:“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之中。”

“流景,这一次赈灾后你在朝廷的威望应该会与日俱增,回去之后我们的下一个对付的目标就是风雅茹,现在谢玉芳死了,若再扳倒风雅茹,那么林振青的后背力量就全部垮台了,到时候我们再合并力量去集中攻击林振青。”

东方流景颔首轻轻地嗯了一声。

马车缓缓前行,终是在一日之后到得了衢州城。

衢州太守亲自出城迎接,将东方流景与水墨凝接到了驿馆下榻。

第二日开始,东方流景便忙着四处巡视灾情,而水墨凝则是与小竹待在驿馆之中制作药丸。

东方流景体恤民情,不畏艰苦,去到了灾民聚居的地方关心百姓的生活,并亲手将防治瘟疫的药丸交到了百姓手中,衢州百姓对他爱戴有加。

又过了两日便到了三十,北堂默在衢州城内找了一间带密室的房间,晚间用完晚膳后便带着北堂默离开了驿馆,北堂黔留守在了驿馆之中。

水墨凝洗漱过后便让小竹回房休息去了,她又独自在房中研制了一会儿药丸之后便翻身躺到了床上准备睡觉。

睁开眼眸盯着房梁看了一会儿后,困意来袭,水墨凝很快就睡着了。

睡着睡着,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吵闹声,水墨凝睁开了眼眸揉了揉眼睛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问完之后方才想到床榻上只有她一个人,今儿个是三十。

她披上了外衣出了房门却见外面居然乱成了一团,侍卫们四处奔走,北堂黔见水墨凝打开房门便急冲冲地朝她赶了过来。

水墨凝问道:“出了什么事?这般慌张?”

北堂黔回道:“巡夜的侍卫来告知属下说是小竹被人贼寇暴民掳走了。”

“什么?!”水墨凝闻言惊了一声,即刻吼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不通知我?”

北堂黔颔了颔首,没有说话,他这只是出于的一种惯性的思维模式。他认为小竹出了事,没有必要告知夫人。

水墨凝见北堂黔不说话,秀眉拧在了一起:“这衢州城内又是哪里来的贼寇暴民?”

“他们应该是潜入了衢州城内,想要趁着灾情蔓延时赚些银两,他们放下话,说是要王爷亲自前去才肯放了小竹。”

“那他们将小竹掳去哪里了?”水墨凝问着话,心底十分的不安稳,那些暴民想要钱掳去自己肯定砝码更重一些,只是自己的周围隐藏着高手他们动不了手,却是将小竹给掳走了,只因小竹只是一个丫鬟,她的房间外没有人守着,这些暴民才钻了空子。

北堂黔闻言却又陷入了沉默之中,不想回答。

水墨凝盯着北堂黔,恨不得在他身上戳个窟窿来,这个愣小子怎地跟他那个主上一模一样,莫非这个世上除了自己其他人的命就不是命了么?

尤其对象还是小竹,她亏欠了小竹太多又怎么能忍心让小竹被暴民抓去呢?那些抓走了她,还不知道要对她做些什么呢!

“你不说是么?”水墨凝冷冷地盯着北堂黔,忽然从怀中掏出了一把手术刀抵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威胁道:“你若不告诉我,我现在就死在你的面前,看你怎么向流景交差!”

北堂黔盯着水墨凝手中的那把小刀,被刀锋戳到的地方已经陷了下去,他惊了一下,说道:“他们朝西面而去,侍卫已经追了出去了。”

“西面?”水墨凝眼眸微眯,衢州临近国界,再往西可不就是到了西玥境内了么?

北堂黔颔首又开始沉默起来。

水墨凝气道:“北堂黔,你赶紧带我前去,小竹若是出个什么差错,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的,更加不会原谅你!”

北堂黔蹙眉道:“可是夫人,您的身子…”

“你还在这里磨叽什么?”她不能等流景后日前去,万一这之中小竹被那些个歹人侮辱了怎么办?她本来就为了自己而变得终身不孕了,而今又被人掳走,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如果自己不收留她,她又怎会发生这样一些事情?

水墨凝说话之时,手中的手术刀却是又深了一寸,北堂黔直看得心脏突突跳动,遂颔首说道:“夫人您随属下来吧。”

“好,你稍等我片刻,我收拾点东西就来。”水墨凝放下话语后便回转房间去将自己的武器和毒药,丹药都装进了双肩包内。

水墨凝背好双肩包与北堂黔快步出了驿馆。

北堂黔扶着水墨凝上了马车,随后便架了马车,其余侍卫全部骑马侯在一旁。

小竹被暴民掳上了马车之后便被人捆绑住了手脚,起初的时候,他们还塞了一个很脏的白布条到她的嘴里,她清晰地闻见了那白布条上的臭味,那样的味道让她几欲作呕。

她被人甩上马车之后便见几个粗壮的男人也陆续进了马车,小竹吓得缩到了角落里,颤巍巍地看着那几个男人,眼泪都快滴出来了。

那几个男人上了马车之后便开始脱衣服,边脱边骂道:“这是什么鬼天气,秋分都过了,怎么还这么热?妈的!”

“是啊!今年的天真是不好,要不就是狂下雨,要不就是闷热得让人难受死!”

“好了,别抱怨天了,把这个丫头看好了,回头等着赚大钱呢!”

众人一提到小竹却是都转头看向了她,其中一人盯着小竹看了半晌,皱眉道:“话说,那人说的是真的吗?抓了这个小丫头就能有钱赚?我看这个丫鬟怎地这么不值钱呢?不过,那个什么王爷的行踪那人倒是摸得清楚啊…”

“啪——”

那人话音刚落便被旁边的人拍了一巴掌,那人转头怒瞪呵斥道:“你他妈的想死啊,打这么重?”

旁边那人瞅了一眼小竹,随后在那人耳旁小声嘀咕了起来,那人听闻之后转头再次看向小竹的目光便不一样了。

小竹看着众人吃人的目光时,整个身子又开始颤抖起来。

这些人究竟想要做什么?她本来想要询问出声,可是嘴上被人塞了白布条,想要说话却是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

还有他们口中说的那人,到底是谁?

马车滚滚前进,小竹有些昏昏欲睡,不知隔了多久,她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随后她被人敲打醒了。

“你个死丫头,你以为你是来享受的?居然还睡觉!睡什么鬼觉?给老子起来!”

小竹被来人大力一拎,整个人便腾空而起,那人揪住了她的衣襟,她感觉自己已经快要呼吸不畅了。

“唔…”小竹摆着头示意自己很不舒服。

那人见小竹挣扎却是上手啪啪给了小竹两个耳光,小竹被他打得头晕目眩,泪水瞬时就滚落出来了。

“哭哭哭!女人就是烦!怎么整天都知道哭呢?”

那人一把大力将小竹拎下了马车,随后向扔垃圾一般将她丢在了地上。

小竹被他扔到地上,手肘蹭在了地上,瞬间就破了皮,小竹疼得来又哭了出来。

“又哭!他妈的!”那人见小竹又哭了,又准备上脚一踢,却是被另一名壮汉给拉住了。

那壮汉笑得一脸淫意,直说道:“二麻子,你怎么这样对待一个娇滴滴的小丫头呢?”

“切!”二麻子撇了一下嘴,说道:“老子就是讨厌哭哭啼啼的女人!烦!”

二麻子唾了一口之后便转身走了,那壮汉却是蹲在了小竹的面前,随后将她口中的白布条取了下来,伸手勾了一下她的下颚,淫笑道:“小丫头,哥哥疼你好不好?”

小竹口中的白布条被拿走后,她在听见面前之人这样的话语时,眼眸微瞪,说道:“你若敢对我怎样,我们王妃不会放过你的!”

那壮汉听后啧啧地摇头道:“哟哟哟,小丫头厉害啊,知道威胁人了?”

“哼!”小竹偏头哼了一声。

那壮汉眼眸微眯,笑了笑,随后朝旁摆了摆手,命令道:“王婆,你过来一下!”

侯在一旁的一个婆子在听见命令之后便颔首过来了,那壮汉站立起身指着小竹说道:“你去将这个丫头给爷洗剥干净了,一会儿爷等着享用呢!”

小竹听后大惊失色,她尖叫道:“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豫襄王妃身旁的大丫鬟,你若侮辱了我,我们王妃不会放过你的!”

那壮汉闻言,嘿嘿笑道:“你们王妃,是吗?前几天我就听衢州的难民说了,王妃可是个一等一的美艳女子啊,爷也想品尝一下天家女人的滋味哟…”

“呸!不要脸!”小竹呸了一口,心底恶寒了一番,这些个男人可真是不要脸,长成这样还肖想王妃,他们连给王妃提鞋都不配。

只是,小姐她知不知道自己被暴民掳走了,她会来救自己吗?

小竹随后被王婆给拎走了,王婆将她扔去了洗浴房,用很大的力气给她洗了澡,王婆的手因为常年干活儿的缘故,有些粗糙,她大力摩擦在小竹的身上,让小竹的皮肤颜色瞬间变红了。

没等多久,王婆便将小竹洗剥干净了,她给小竹换了一身干净的布衣,随后将她领到了那个壮汉的面前。

那壮汉在见到洗干净后的小竹时,露出了一口银牙,笑道:“小丫头洗干净以后还是挺漂亮的嘛。”

“你们要干什么?”

那壮汉听后走到小竹的面前,他长得很高,身材魁梧,立在小竹面前就似山体压过来一般,让小竹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小竹,说道:“小丫头,你喜欢几个男人一起伺候你啊?”

“啊——”小竹在听见壮汉的话时,惊得尖声大叫起来。

“哈哈哈…”那壮汉仰首笑得猖狂,随后命人过来将小竹又拎走了,他说道:“走吧,接下来有好戏可以唱了。”

小竹身子若凋零的落叶一般在风中颤抖,她的身子被人再度拎了起来,她脑中眩晕一片,只觉自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十分地无助。

这个疯男人是准备找几个男人将她轮了么?

为什么她的命运会这般地坎坷?本以为跟着小姐可以过上一些幸福的日子,岂料,一会儿被人刺杀,一会儿又被人掳走,而今却是又要被人强暴么?

倘若早知道她的命运会如此,当初她又怎会投靠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