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你一个人?”

北堂黔愣了一下,随后打了一声口哨,房外顷刻间黑影闪过齐聚一起:“属下参见主上。”

水墨凝见东方流景打开房门唤来这许多人,有些不明原因,遂起身去到房门处。

东方流景凝眸看着众人,俊眉一扬,摆手道:“给我即刻进宫将皇帝的位置端了!”

“什么?”北堂黔听闻此言,惊得瞪大了眼眸,而其他护卫则是一脸错愕满头黑线,恨不得就此倒地。

他家主上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为何一回来就要去端皇帝的位置?

虽然他也不待见皇上,但是这样明目张胆地去端皇帝的位置,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呀?

“你们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东方流景见北堂黔怔愣,遂低声呵斥起来。

“是。”北堂黔在瞧见自己的主上并未发昏时,遂颔首应下了。

水墨凝见状惊了一下,制止道:“慢着。”

北堂黔止住了步伐,水墨凝侧身问道东方流景:“流景,你这是做什么?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她只是发发牢骚而已,她没有想到流景会真的想要去端掉纳兰昊月的皇帝位,那个人,再怎么恶心,也是他的父亲啊。

东方流景看着水墨凝,浅声说道:“其实,不仅是你,今夜,当我瞧见他那样时,我也很不舒服。”

“是么?你也有这样的感觉?”

东方流景叹了口气,随后摆手让北堂黔退下,水墨凝揽着他的身子入了房间,将房门掩好。

“凝儿,我只是想起了我的母亲而已。”

在他模糊的记忆中,他记得纳兰昊月对自己的母亲挺好的,那个时候,纳兰昊月经常将自己抱在膝盖之上玩耍,母亲就陪在他们的身旁,纳兰昊月对母亲特别温柔。

如果这就是爱的话,纳兰昊月的爱,是不是也太短暂了?

前段时间,阮翩然的事,纳兰昊月低沉了好一阵子,而今才多长时间,他竟是又有新欢了么?

水墨凝摇头道:“最是无情帝王家,皇帝是没有爱的。”

“凝儿,你不知道,我们出去征战的这段日子里,纳兰昊月竟是新纳了好些个年轻女子,今夜我瞧见他揽着一名年轻女子入场之后便命北堂黔去查了一下,那结果真是惊到我了。纳兰昊月不仅纳了这许多女子,他居然还会在同一个晚上召三四个女子一同侍寝,当真可谓淫一乱后宫。”

“你说什么?”水墨凝闻言,惊得瞪大了眼眸。

靠!纳兰昊月这么先进,居然还玩NP啊。

他大爷的,他真是老当益壮啊。

东方流景眼眸微眯,脸色发沉,水墨凝静静地圈住了他的身子,将头靠在他的胸口之上,安慰道:“流景,你莫要伤心了。”

“我不伤心,我只是在替我母亲不值。”母亲这样的女子绝对值得更好的男子去爱,母亲人生的悲鸣就从嫁给纳兰昊月开始。

“流景,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要多想想未来,以后,有父皇母后陪着你,有我大哥,有我和孩子,有这么多的亲人陪着你,你会很幸福的…”

东方流景伸臂圈住了水墨凝的身子,将头埋在了她的鬓发之中,嗅着她发髻之上传来的馨香,一颗心安定无比。

二人静静抱了一会儿之后,东方流景却是又将水墨凝打横抱起。

水墨凝搂住他的脖子惊道:“流景,你要做什么?”

“吃你…”

“怀孕呢,不能太多次了。”

“不多了,上一次都是十天以前了。”

“天啊…”

水墨凝惊诧之际却是已经被东方流景抱上了床,随后便是铺陈而下的密吻落下。

红纱帐内,春情旖旎,风光无限。

日子如水逝去,转眼间便到了十二月了,紫尧的温度一夜骤凉。

在这初冬的日子里,纳兰婉清终是要远嫁北漠了。

纳兰婉清出嫁这一日,水墨凝与东方流景去了皇宫为她送行。

水墨凝已经有六个多月的身孕了,她的肚子大得惊人,水墨凝总觉得自己可能怀的不止一个孩子,因为她觉得自己的腹部似乎四处都有小脚在不停地乱踢,她的肚子总是鼓出许多个小包。

夫妻二人坐着马车到了皇宫,丹霞殿内忙做一团。

纳兰婉清穿着血色嫁衣坐在桌旁,长长的裙摆拖拽在地,她似木偶一般坐在那里,任由宫人为她梳妆。

“婉清。”水墨凝入了殿之后便唤了一声。

纳兰婉清闻言眸色瞬时亮堂,转头一看发现水墨凝抬步入了殿,她扬唇,露出白色的贝齿,唤道:“二皇嫂。”

“婉清。”水墨凝朝殿内行去,东方流景一路搀扶着她,不停地叮嘱道:“你小心一点。”

纳兰婉清站立起身,她一动,那些身旁的宫人也跟着动,她起身朝水墨凝行去,垂眸看着她的肚子,说道:“二皇嫂,你的肚子好似比一般的孕妇肚子要大啊。”

其实这个也是母妃告诉她的,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哪里懂得这些?

水墨凝笑着道:“呵呵…他们都说我这肚子里是怀了两个呢…”

“两个么?那可真好啊。”

“呵呵…”水墨凝笑了笑,随后握住了纳兰婉清的手,叮嘱道:“婉清,此一别不知何时能够再见,你去到北漠一定要万事小心,若是有个什么事,一定派人来通知,好不好?”

纳兰婉清点头道:“我会的,二皇嫂。”

东方流景看着纳兰婉清,吩咐道:“婉清,二哥会派几个人跟着你去北漠的,若是有什么事找他们便是。”

“谢谢二哥。”

水墨凝闻言转头看向身侧的东方流景,却是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一些了。

“皇上驾到!”几人正说话间,却听崔德英的声音响在身后。

水墨凝与东方流景转头回望,纳兰昊月穿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仿似春风拂面地入了丹霞殿。

“儿臣给父皇请安。”众人朝纳兰昊月请了安。

纳兰昊月伸手虚扶,随后朝纳兰婉清行了过来,他行至跟前站定脚步对纳兰婉清说道:“清儿啊,此去路途遥远,你要多注意安全才是。”

纳兰婉清颔首道:“谢谢父皇。”

纳兰昊月点了点头,跟着说道:“一会儿去看看你的母妃吧,她哭得厉害,朕刚从她殿宇中过来。”

“好的,父皇。”

纳兰昊月随后又叮嘱了两句之后便转身离开了,离开之时看了一眼东方流景与水墨凝。

纳兰婉清的送嫁队伍迤逦似龙,北漠派了一名大将过来迎亲。

水墨凝与东方流景一直将纳兰婉清送到城郊十里亭后,方才停住脚步。

“希望她能够找到自己的真爱。”水墨凝望着红色长龙缓缓行走而去,微微叹息了一声。

纳兰婉清一直爱慕着子昀,可是子昀却对她无意,让她满腔情怀无处释放,此去北漠,只希望她的夫君能够好好待她。

东方流景拍了拍水墨凝的肩膀,道了一声:“她会找到的。”

“嗯。”水墨凝点点头后,二人便转身相携离去了。

日子又往前推进了数日,转眼便到了十二月底了。

一年一度的冬狩到来了,纳兰昊月带着文武百官去往围场射猎。

水墨凝身子重,东方流景便推辞前往,纳兰昊月劝阻一番之后无果,遂不再相劝,带着人马朝围场而去。

纳兰睿淅因为南宫诗雪的事一直未曾回到紫尧,是以,纳兰昊月便只带了纳兰睿浈与纳兰睿漟前往围猎,身旁跟着宗政颜,曲念臻等几员大将。

这一日,纳兰昊月精神颇佳,狩猎到很晚都未曾归去,纳兰睿浈等人有些耗不起了,遂先行离去,宗政颜职责所在,却是一直跟随在侧。

近来这些日子,他发现皇上的体力似乎比以前好了,莫非真如他人所说,皇上这是因为纳了许多妃嫔,夜夜翻红浪,采阴补阳了么?

纳兰昊月骑在骏马之上,他缰绳一拉对宗政颜说道:“走,我们去林子深处去。”

宗政颜闻言,惊了一下劝阻道:“皇上,林子深处恐是有黑熊出没,我们还是不要行到深处去了。”

纳兰昊月闻言,不屑地哼道:“怎么?朕这个四十几岁的人都不怕,你这一品大将莫非还怕了不成?”

“微臣只是担忧皇上的安危。”

纳兰昊月摆手道:“什么话!走,就你跟朕两个人前去,就算有黑熊出没又怎样,朕是真龙天子,莫非还怕那几头熊不成?”

话音落下后,纳兰昊月手中鞭子一甩,马儿便撒腿儿奔跑起来,卷起了雪花飞扬。

宗政颜剑眉微敛,紧步跟随而去。

纳兰昊月兴致高昂,一路朝前奔去。

“嗷嗷——”

没隔多久,宗政颜便听见了黑熊的嚎叫之声,他对纳兰昊月说道:“皇上,那是黑熊的声音,我们撤吧。”

纳兰昊月似是没有听见宗政颜的话语一般,却是仍旧朝内奔行而去。

他奔跑得极快,须臾,便瞧见一团黑黑的东西朝他的骏马扑了过来。

“皇上小心!”宗政颜见状惊了一跳,旋即上前想要拦在纳兰昊月的身前。

然而,让宗政颜始料未及的是,当他还没来得及拦在纳兰昊月身前时,却见纳兰昊月不知道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什么东西,朝那黑熊打了过去。

“嘭——”地一声,震耳欲聋,惊得宗政颜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宗政颜捂住耳朵的当口瞬时想到了什么东西,旋即又撤开了双手凝眸朝纳兰昊月望去,但见他的手中拿着一支短小的银白色东西,那东西的形状十分奇怪,他转头朝林间望去,却见那黑熊已然倒地痛苦哀嚎起来。

“皇上,您没事吧。”

纳兰昊月垂眸盯着手中的那个东西,愣了半晌之后,忽而笑道:“这东西果真好用啊。”

宗政颜眼眸微眯,打马上前侧身问道:“皇上,您手中是什么东西?”

纳兰昊月眉尾微抬,说道:“朕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朕是无意之中得来的,发现这东西好似可以穿石而过,便想着来林中试试,不想威力竟是这般地大。”

“穿石而过?”宗政颜盯着纳兰昊月手中的那个不明物体,问道:“那里面是不是装了什么东西?”

纳兰昊月将手中的枪朝旁掰了一下,随后从膛中倒出了一颗颗子弹,当宗政颜瞧见纳兰昊月掌中的子弹时,惊道:“皇上,这是子弹,您手中拿着的这个武器应该是火枪。”

“火枪?”纳兰昊月蹙眉盯着宗政颜,问道:“你见过这东西?”

他怎会见过这个东西?

宗政颜点头道:“微臣有一次与西玥打仗时,曾经被这个东西伤了,它一直埋在臣的腿里,致使臣许多年行路都十分困难,后来有人帮微臣将这个东西拿出来了。”

纳兰昊月拿着手中的子弹不可思议地问道:“你是说这个东西埋进了你的身体里,然后有人将它拿出来了?谁那么厉害?”

宗政颜眼眸微转,回道:“皇上,您可还记得林瑾瑜这个人?”

纳兰昊月闻言,眼眸微眯,转了转,问道:“可是林振青那个四丫头,她不是死了嘛?”

“是啊,她已经死了。”宗政颜叹息道:“就是她帮微臣将子弹从肉里取出来的。”

林瑾瑜还活着一事,他自然不会告诉皇上,这事他承诺过的,既然在所有人的心中,林瑾瑜已经逝去了,那么他说一些往事却也没有什么问题了。

纳兰昊月诧异道:“你是说是林瑾瑜将这个东西帮你取出来的?她怎样取出来的?”

宗政颜抬眸凝望远方,将那一次林瑾瑜帮他如何取出子弹一事详细地告诉给了纳兰昊月。

纳兰昊月听后摇头叹息道:“想不到,林瑾瑜竟也是个奇女子,只可惜啊,她已经逝去了啊。”

“是啊。”宗政颜听后也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纳兰昊月骑在高头大马之上,马儿垂着首在地上粗重地喘着气,在宗政颜没有见到的时候,却见纳兰昊月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束。

十二月三十日这一天,云思辰在清晨的时候便易容到得了豫襄王府,用完晚膳之后,云思辰便与东方流景一起入了密室。

小竹伺候着水墨凝洗漱完了之后便折回了自己的房中,水墨凝则是坐在房间之中,有些心事重重,每个月的这一天,她的心情都不会很好,这样的日子究竟何时才是一个头?

兀自在房间中发了一会儿呆之后,水墨凝便上了榻。

躺下之后思绪仍然翻涌,辗转反侧间入了眠,可是,还未进入深度睡眠时却听见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小姐,小姐您睡着了么?”

小竹的声音很大,也比较急迫。

水墨凝一个激灵便转醒过来,她翻身下床问道:“出了何事?”

小竹应道:“骠骑大将军宗政颜在外候着,说是有急事找您。”

“宗政颜?”水墨凝眉头轻蹙,宗政颜怎会在这个时候来找她,莫非是纳兰睿淅出了什么事?

如若纳兰睿淅出事的话,是不是应该北堂默派人来报啊?

水墨凝穿好衣服打开房门,小竹站在门口,而北堂黔则是立在她的身后。

“宗政将军在哪里?可曾说是什么事?”

北堂黔摇头道:“将军没有说什么事,不过属下见他神情慌乱,当是出了大事。”

宗政颜素来处变不惊,这个世上能让他慌乱的事,不多。

“他在哪里?”

北堂黔颔首道:“请跟属下来。”

水墨凝转头吩咐小竹:“小竹,没事你去休息吧。”

“好的。”小竹应下之后便转身离去了。

水墨凝跟着北堂黔去了王府前院的会客厅,宗政颜穿了一袭青色衣袍,身姿挺拔,腰间挂着佩剑,威风凛凛。

“宗政将军。”水墨凝到得会客厅后便唤了他一声。

宗政颜转头而望,当他瞧见水墨凝时,心跳还是没来由地加快了跳动,从来不知道,这个救了他性命的女子竟是长得这般倾国倾城。

“豫襄王妃好。”

水墨凝点了点头,问道:“不知将军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宗政颜瞥了一眼水墨凝身后的北堂黔,眼眸微动,水墨凝心领神会,说道:“将军有话直说无妨,黔不会说出去的。”

“豫襄王妃,不知您现在可否随在下入宫一趟?”

水墨凝秀眉微扬,诧异道:“入宫?宫里出了什么事?”

宗政颜近前在水墨凝身前低声道:“皇上今儿个夜里受了伤,伤情很严重,需要您入宫诊治。”

水墨凝听后,笑了笑,说道:“将军,您言重了吧?宫中这么多御医,怎会需要我入宫诊治?”

“王妃有所不知,皇上受的乃是枪伤,伤在了胸口处,危在旦夕。”

“你说什么?”水墨凝惊了一下,问道:“他怎会受枪伤?哪里来的枪?”

开什么玩笑,这个世间只有自己与母后才会造枪,纳兰昊月又是从哪里受了枪伤?莫非还有人会造枪?

宗政颜回道:“前些日子,我随皇上去围场狩猎,皇上掏出了一把枪给我看,皇上不知道枪为何物,我便将那东西的威力跟皇上说了一下,皇上很是新奇,我让皇上好好看着那把枪,不要再告诉其他人,却不想,真是出了事。”

“还有这事?”

宗政颜忧心忡忡,神色暗沉,他叹道:“皇上的伤口与我当年受的伤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他伤在了胸口,我心下慌张,便匆匆忙忙地来了豫襄王府。”

水墨凝听闻这事,也有些担忧,她担忧的并不是纳兰昊月的死活,而是,现在这个关头,纳兰昊月似乎不能死,就算要死,也不能因为枪伤死去。

只是,那个对着纳兰昊月开枪的人到底是谁呢?

在南临的所有人中,仅有纳兰睿浈才见过枪,莫非是他么?他已经丧心病狂到要杀了纳兰昊月来夺得这个皇帝位置了么?

如若是他的话,那么自己就更加不会让纳兰昊月如此死去了。

心中有了想法之后,水墨凝便对宗政颜说道:“宗政将军,你且等我片刻,我去准备东西。”

“好的,多谢王妃了。”

水墨凝微微一点头便转身去收拾东西了,北堂黔跟随在了她的身后。

隔了一会儿,水墨凝便将做手术的东西全部准备好了,她上马车之前对宗政颜说道:“宗政将军,我的身份还不想这么快被人知道,所以一会儿上了马车之后,我与黔都会易容,你且说这是在宫外找的一个江湖人士便好。”

宗政颜垂眸看着水墨凝那大得有些惊人的肚子,说道:“这个倒是没有问题,只是这肚子…”

“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

“好。”宗政颜点头之后便让水墨凝上了马车。

北堂黔搀扶着水墨凝上了马车,随后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入了马车之后,水墨凝便扔给了北堂黔一张人皮面具:“黔,你把这个戴上。”

“是。”北堂黔伸手接过人皮面具,用药水戴在了脸上。

而水墨凝则是拿出自己的东西开始化起妆来,北堂黔戴好面具之后侧头再次看向水墨凝时,却是惊了一下,只见她的脸上坠满肥肉,双手也是胖乎乎的。

“夫人,您这是…”

水墨凝回道:“我的肚子太大了,只能化妆成一个胖子了,如此才不会让人想到我是豫襄王妃啊。”

北堂黔见状赞叹道:“夫人英明。”

“好了,大家都这么熟了,你别拍马匹了。”

“呵呵…”北堂黔闻言忍不住颔首笑出了声。

马车滚滚前行,行路两刻钟后便到得了玄武门。

因着水墨凝扮的是个大胖子,是以,当北堂黔将她搀扶下马车时,她完全就是步履蹒跚,直喘粗气。

下了马车之后,便有宫人抬着软轿过来了,当他们瞧见这个宫外医士的体积时,着实吓了一跳,脸上黑线直冒。

宗政颜不理这些人的面若菜色,只扶着水墨凝上了软轿。

水墨凝坐上轿子之后,宫人们一抬那重量,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心里直捣鼓,什么样的人才可以把自己吃成这样一种状态。

一行数人朝着纳兰昊月的龙腾殿而去,入了殿之后,当崔德英看见这个被宗政颜连夜请来的胖得惊天地泣鬼神的医士时,脸色忍不住有些发黑,顺势将宗政颜拉到一旁,小声问道:“将军,这人行不行啊。”

宗政颜听闻拍着胸口道:“公公,你便听本将的就是。”

崔德英见宗政颜一脸笃定,而今也只好相信,因为皇上这伤宫中御医都毫无办法。

心中有了想法后,崔德英便躬身让水墨凝入了内殿。

内殿之中站着许多奴仆,水墨凝被崔德英引到纳兰昊月的龙榻旁,纳兰昊月的脸颊有些消瘦,脸上皱纹比前些日子多了许多,而他的衣袍至上却是沾染着浓厚的血渍。

水墨凝拖着沉重的身子走到床榻旁,北堂黔已经快步搬了张凳子放在床榻旁,水墨凝坐了下去,随后搭了三根指头在纳兰昊月的脉搏之上,把完脉后,水墨凝又伸手掰开了一下纳兰昊月紧阖的眼皮,瞧了瞧后,水墨凝便转头对宗政颜说道:“宗政将军,皇上现在的状态需要马上做手术,迟了的话恐怕性命不保。”

来之前,她本来还有些怀疑,是不是纳兰昊月在搞什么花样,后来又想了想,纳兰昊月有必要搞什么花样么?于是,她便跟着宗政颜来了,不想,纳兰昊月真的伤得这般地重。

如若不尽快实施手术的话,他今晚就会嗝儿屁的。

宗政颜问道:“是不是就像当初您为我做手术那样?”

水墨凝点头道:“是的,整个殿内只能留两个人,我只有两件消毒衣衫,你看看是你留下还是我的手下黔留下。”

北堂黔回道:“属下留下吧。”

宗政颜却道:“还是让本将留下吧,本将曾经经历过这样的手术,会比较熟悉一些的。”

水墨凝闻言,也道:“如是说却也是对的,要不宗政将军留下吧,其余人等都退出殿外。”

崔德英闻言面色犯难,抬眸看着宗政颜,似乎有些不情愿退出去。

宗政颜见状跟崔德英说道:“崔公公,本将在这里以人头保证,这位医士绝对会尽最大努力去救皇上的,她之所以要让你们退出去,是怕一会儿伤口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