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就和二哥关系要好,反倒不喜欢虚伪的大哥。

二哥出事,柳傲国还伤心了好久,只是他追查了几年,都没找到凶手,最后在柳傲然的阻止下,这事儿只能不了了之。

让柳傲国万万没有想到,杀死二哥二嫂,还有侄儿侄媳妇的人,居然就是大哥!

知道真相,柳傲国愤怒至极。

他派人仔细打听了,得知二哥家的小孙子柳晟是皇尊后,柳傲国心里很是安慰。

柳余生要不要给柳傲然报仇,这事儿他管不着。但是,柳晟是柳家的子弟,是二哥的骨血,必须认祖归宗!

柳家新一代的子弟中,还没有人是皇尊。

柳晟这孩子,在外颠簸那么多年,居然能有这样的成就,真是好样的!

“这样的事情,就没必要打搅老祖宗了!”

暗嗨之后,柳余生猛地听到这个问题,突然变得有些蛋疼。

这件事怎么处理,还真是棘手!

作为儿子,父亲被杀,他应该报仇。

可问题是,他出面,别人会怎么看他?怎么笑话他?

他好歹是柳世家的族长,就算别人当面不敢说什么,背地里说不定早就笑掉大牙,骂他是孬种了!

再说,紫云洞主根本就没有动手。

自始至终都是人家的一只狗在虐柳傲然,也没有人目睹柳傲然死亡经过。

他到底是怎么死的,还有待商榷。

要是柳余生气势汹汹去找茬,紫云洞主不承认,反倒倒打一耙,他该怎么办?

难道真的为了柳傲然和紫云洞主打一架?

对方可是连神尊都杀了!

柳余生不过是帝尊,要真的死在紫云洞主手里,柳家的某些惦记族长之位的人就要开心了!

他可不能做这样的蠢事!

更何况,那个突然冒出来,自称是柳晟的年轻人已经是皇尊。

如果这件事情通报了老祖宗,老祖宗惜才,一定会让柳晟回来。

二十来岁的皇尊,柳家子弟中还没有这样的天才。

要是柳晟入了老祖宗的眼,被老祖宗定为下一任的家主,他的儿子怎么办?

所以,柳傲然被杀这件事绝对不能让老祖宗知道。

柳余生脸上神情变了又变,柳傲国看着对方和柳傲然相似的面容,心里冷笑,他早就猜出了结果。

柳余生能认下绿帽子,把柳丁的身世瞒得严严实实,也不是个简单的人。

只是,老祖宗正在闭关,这个紧要关头,不能打扰老祖宗的修炼,等一等也无妨。

“三叔,你刚才说父亲之所以认定紫云洞主杀了柳丁,是水泽西说的?”找不到解决办法的柳余生忽然眼睛一亮。

“是!水家家主来了之后,大哥就匆匆离开。”

柳傲国说道。

柳余生叫来当天在一旁伺候的下人,听下人复述了当时的情景,柳余生皱起了眉头。

“三叔,你说这里面有没有什么阴谋?会不会是水家故意挑起我们柳家和紫云洞主的矛盾,就是想坐山观虎斗?”

柳余生越是这么想,越是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水泽西这个人,柳余生是清楚的。

他最是见不得别人好过,也最是幸灾乐祸。要是旁人遭殃倒霉,他是恨不得敲锣打鼓地放鞭庆祝!

再说,水家和南宫世家关系要好。

南宫世家被紫云洞主干掉了,水家自己不想招惹麻烦,但是又想为南宫世家报仇,所以就拉柳家下水?这些都是有可能的啊!

柳余生想的,也是柳傲国怀疑的。

在没有摸清楚紫云洞主的实力之前,柳家的确不能轻举妄动。

而且水世家最擅长挑拨离间,在背后捅刀子,水泽西可是有前科的!丹族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吗!

虽然柳傲国不喜欢柳傲然父子,但是,他不允许别人打柳家的主意。

“家主,你的怀疑也不是没可能!”

柳傲国眉头紧锁,表情严肃。

“就快到紫荆岭之会了,没了南宫世家,水家就要垫底了。他们的排名一直在我们柳家后面,水泽西指不定怎么绞尽脑汁想方设法要把我们拉下去!”

“家主,对水家,咱们不得不防啊!你不要忘了丹族之祸!”

被柳傲国这么一提醒,柳余生越发觉得水泽西有问题。

他说是来柳家探望怀孕的女儿,没准儿就是故意到柳傲然面前挑拨离间的。

水泽西知道柳傲然最疼爱的就是柳丁了,所以一番添油加醋,激得柳傲然失去理智,冲去鹤城为柳丁报仇,之后就发生了一系列的悲剧。

他等的,就是柳家和紫云洞主打起来!

两虎相斗,必有一伤。

水泽西的心肠真是太歹毒了!

对!真相就是这样!

“三叔,我看这件事我们这么做…”思索了好一会儿,柳余生在柳傲国耳边嘀咕了起来。

“好!好!老夫亲自去一趟鹤城!”

柳傲国刚离开,一个女人就闯进来,拦在柳余生面前。

“柳余生,儿子死了,你打算怎么替他报仇?”

看到对面白衣女人红肿的眼睛,柳余生心里就火冒三丈。

虽然她稍稍梳妆打扮,擦了脂粉,但是哭过的痕迹根本就掩盖不住。

“你怎么来了?”柳余生有些不耐烦。

贱人!

哭给谁看呢?

“你这是什么态度啊!”闻兰杏眼怒瞪。

“你有火气,冲着紫云洞主发去!你怎么不杀了他为丁儿报仇?在外面没本事,在家里对老婆发火,你还是男人嘛!”

闻兰不给自己面子,让柳余生火冒三丈。

要不是因为闻兰和闻家家主闻竹是同胞兄妹,他当初当家主,还有一部分原因是闻家的支持,柳余生早就把这个女人休了。

此时,屋里的下人们已经退了出去,只剩下柳余生和闻兰两人。

被闻兰这么一刺激,柳余生上前,捏着闻兰的下巴,恶狠狠地说道。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我要是不是男人,雁儿和博儿是哪儿来的?难道,他们也是你跟那个老东西生的孽种?”

“柳余生,你太欺负人了!”

见柳余生用这么难听的话说柳丁,闻兰怒火攻心,扬手,一个耳光抽在柳余生脸上。

“臭婆娘,你敢打我?!”柳余生摸着脸上红肿的五指印,面目狰狞。

“看来,我要重振夫纲了!”

说完,柳余生拽过闻兰,撕扯着她的衣服。

自从闻兰生下柳丁,就再也不让柳余生碰自己。

在和柳傲然发生那种事情之前,闻兰是个有名的醋坛子,不许柳余生纳妾,偏房也不能收,通房丫头更没有。

可是在这之后,闻兰反倒大方起来。

她不但给柳余生纳了十个美妾,借口自己身体不适拒绝了柳余生,说以后就由美人们伺候他。

柳余生知道,闻兰哪儿是什么身体不适,她这是和柳傲然勾搭在一起了。

对此,柳余生直接下狠手,熬了绝子的药给闻兰送去,还说,丢人的事情做一次就可以了,柳丁他能认下,要是还有其他孽种,他立刻掐死。

听送药的下人回来说,闻兰毫不犹豫地喝下绝子汤,柳余生彻底心寒。

这个狠心的女人!

枉他从前洁身自好,那么对她,她却是这样报答自己的。

从此之后,柳余生就死了心。不但整日和美妾厮混在一起,又从外面纳了更多女人进门。

柳余生原以为,他们夫妻五年,有两个孩子,闻兰好歹会念旧情。

他甚至还想着某天,闻兰会冲过来杀了他的那些姬妾,宣誓她的地位。

可是,这些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现在柳傲然死了,闻兰这么伤心,柳余生也失去了理智。

你要为柳傲然守身如玉,你不让我碰你,我偏要碰!

我特么是你名正言顺的夫君,我睡的就是你!

“你放开我!”闻兰见柳余生这样,疯狂地挣扎着,她十指指甲尖锐,在柳余生脸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闻兰越是这样恐慌,柳余生越是像发了疯的野牛。

他扫开书桌上的笔墨,把闻兰压在上面,像莽撞的小子,狠狠地欺辱着闻兰。

“柳余生,你放开我!你会后悔的!柳丁是你的孩子!是你的骨肉!”

闻兰哭着嚷着,柳余生一点儿都不相信她的话。

就在他蛮横闯入之后,疼得差点儿叫出声来。“没想到你生了三个孩子,居然还是像新婚之夜一样生涩!”

“你混蛋!”

闻兰反手,又一把抓在柳余生脸上,挖出了深深的血槽。

她的行为,彻底激怒了柳余生。

贱人!

你让我不快活,我也要让你疼!

想到这里,柳余生再也顾不得那些,不等闻兰适应,他就开始疯狂地惩罚这个进了自己的心,却又狠心离去,伤害他的无情女人。

这场酷刑,一直从午后持续到了黄昏。

等柳余生穿好衣服,闻兰已经像烂泥一样躺在地上,白皙的肌肤上满是青紫色的伤痕和紫红色的牙印。

柳余生压抑了十多年的情绪,终于爆发。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怜香惜玉考虑闻兰的感受,他疼,也要让她十倍地疼,百倍地疼。

此时,闻兰泪痕满面,她像受了重大刺激一样,双目无神,嘴里不住地念叨着,“柳郎,柳丁是你的孩子!是你的孩子!”

柳郎——

听到这个词,柳余生鼻子微微发酸。

当初他娶到闻兰,对她百般呵护,两人琴瑟相和,举案齐眉,也过了一段甜蜜时光。那时候的他唤她为兰儿,闻兰称呼他为柳郎。

柳余生原以为他们会这样白头到老,可哪知道后面出了那样的岔子。

柳傲然对那天的事情解释是自己“走火入魔”…

呵,走火入魔不是应该气血攻心,不是应该死吗?!他怎么会在闻兰的床上!还是因为,他心里一直有魔?

此时,闻兰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柳余生一点儿都不相信。

以前她怎么不说?

现在,柳傲然死了,她的靠山没了,所以柳丁就变成了柳余生的亲骨肉了?

蒙谁呢!

柳余生蹲在闻兰面前,伸手拍了拍她的脸。“你好好当你的柳家夫人,哪儿都不许去!别给我丢人现眼,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听了这话,闻兰终于有了一些反应。

“你这是要软禁我?你怎么可以…”

“你做得出初一,我就做得出十五!”

“闻兰,我对你的耐心和信任,已经全部被时间消耗得干干净净了,从今天起,你的任务就是伺候我!”

说道这儿,柳余生伸手将闻兰乱了的发撩到耳后。

“老东西死了,没有人能够阻拦我们了!闻兰,我们像以前那样,做一对快乐的夫妻吧!”

说完,柳余生站起来,出门叫来闻兰的贴身丫鬟进来伺候她,自己转身走了。

柳余生的话,一直在闻兰耳边回荡。

她坐在地上,双臂抱着双腿埋头痛哭起来。

柳郎,柳丁真的是你的儿子,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呢!

发生在这个下午的事情,对闻兰来说,是一场噩梦,只是她没有想到,噩梦没有停止,反而每天都会继续。

在柳余生说了那些话之后,当天晚上就搬到她的房间,和她住在了一起。

当然,折磨也是避免不了的。

以至于柳鱼雁来探望母亲的时候,发现闻兰消瘦得厉害,整个人没有精神,完全是大变样。

“母亲,你怎么了?”外面的传闻柳鱼雁已经听说了。

她恨死了散播谣言的人!

爷爷虽然偏爱三弟,但幺孙儿受宠,是人之常情,为什么那些人会编排爷爷和母亲,会把话说那么难听?

柳鱼雁一心想找闻兰求证,但是她没想到闻兰变成这样。

“雁儿!”

见到柳鱼雁,闻兰连忙拉着她的手。

“你爹不肯为你弟弟报仇,雁儿,你去闻家,找你舅舅,让他杀了紫云洞主,为丁儿报仇!”

闻兰情绪激动,反反复复说的都是要为柳丁报仇。

看到闻兰这幅模样,柳鱼雁很是心疼。

“娘,你放心,我这就去找舅舅!”

柳鱼雁离开柳世家的事情没一会儿就被人汇报给了柳余生。

“家主,用不用把大小姐追回来?”

“不用——”

柳余生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闻家,呵呵…”

要是闻竹真的心疼闻兰这个妹妹,出面对付紫云洞主,他正好可以学水家,坐山观虎斗!

只是,柳余生可不认为闻竹会在这时候出面。

按理说,闻竹之前在紫云洞主手里栽了那么大的跟头,他又是个有仇必报的性子,早就该找上门报仇了,可是闻竹并没有行动。

这里面,说不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闻竹和紫云洞主曾经交手,是紫云洞主的手下败将。

会不会他知道紫云洞主的本事,所以才不贸贸然出头?毕竟,枪打出头鸟嘛!

想明白了这些,柳余生更加讨厌水泽西。

这个混蛋,自己是个胆小鬼,墙头草,偏偏来水家怂恿着柳傲然出头,其实就是想试试紫云洞主的深浅。

结果,柳傲然搭进去了,柳家也变得这么尴尬。

水泽西果然是太讨厌了!

想到自己的对策,柳余生又微微一笑。

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哪儿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水泽西,你赠送给水家的,我会一一偿还给你!

就在人们伸长了脖子观望,期待柳世家如何对待柳傲然之死的时候,柳傲国亲自来到了鹤城。

此时的柳晟,在玉绯烟和第五鹤衣的帮助下,视力已经渐渐恢复。

一听到柳傲国这个名字,柳晟抬起了头。

“柳傲国,是柳家三长老,是我的三爷爷。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但是和我爷爷关系不错,在我小时候对我很好!”

“擎天,来人既然是柳晟的熟人,就请他进来吧!”玉绯烟说道。

“好!”

作为妻奴,自然是老婆的话要听。

这几天,玉绯烟很忙。不但要给柳晟治眼睛,还要炼制进阶的药丸。

所以,夏侯擎天只是在回家的那天晚上饱饱地吃了一顿,之后玉绯烟根本就顾不上他。

所幸的是,柳晟眼睛逐渐康复,玉绯烟在今天早上炼制出了药丸。

玉星穹、弥月、申屠烈、第五鹤衣、阿虎几人已经服用了玉绯烟根据每个人的体制研制的药丸,一个个都打坐修炼去了。

现在,玉绯烟终于空闲下来,彻底属于他了。

夏侯擎天斜坐着,将玉绯烟搂在怀里,压根儿都没注意进来的柳傲国,一双眼睛都在自家猫儿身上。

柳傲国一进门,见到紫衣男子,心中大惊。

即便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知道紫云洞主非常年轻,可柳傲国万万没想到,对方才二十出头,不超过二十五。

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而紫衣男子怀里,蒙着面纱的女子,柳傲国也清楚。

她是紫云洞主的夫人,据说紫云洞主非常宠爱她,根本就离不开她。

此时,看到夏侯擎天根本没看自己,反而和黄衣少女含情脉脉地对视,就更加印证了外界的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