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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国公府如今的地位,能邀请温家上门做客的上流宴会并不多,刚巧碍着夜青玄的面子给温家送了个帖子的沈家就是一家,所以即便这门婚事告吹,温家与沈家也没什么交情,温雨桃还是厚着脸皮上门来了,目的自然是选个如意郎君。

沈沁猜的也八九不离十了,基本就是温雨桃找了个丫头,跑去骗云臻说沈沁在后面出事了,让云臻过来一趟。这个借口拙劣得很,但云臻和夜青玄早就通过气,温雨桃这人太过不择手段,还是趁早尘埃落定的好,所以云臻还真假装中计过来了一趟。温雨桃知道云臻是百草园的人,也不敢使下药的手段,是找了两个高手,打云臻的闷棍。

温国公府到底是有底蕴的世家,就算败落了,府里也有几个厉害的高手,这回温雨桃也是大手笔,带了四个过来,云臻衡量了一下,能打得过,但难免惊动人。于是棍子打下了时,云臻不着痕迹的避开,而后顺势倒下。到底是在别人的地方,温雨桃也没有太多功夫准备,自然没有时间检查云臻是不是真的昏迷过去了,于是就这么抬到了水榭当中,开始准备布局。

温雨桃作为一个大家闺秀,还是有大家闺秀的矜持的,自己打算牺牲些名声,但也没打算让家里的下人看她的舞姿,所以,几个侍卫将云臻安置好之后,温雨桃就叫人退下了。而云臻,趁着温雨桃臭美的对着冰面照自己的模样,一颗一颗自认为优雅的解开衣裳准备跳舞时,早就从后面离开了顺便找了个人过来顶替他的位置。

丞相府没有大办,来的人都是世交亲眷,云臻也没打算为这个闹出其他的问题来,所以人选上就得认真一点,刚好,作为林姨娘侄子的林羡也来了,自然就选定了他。若是别人还需设计一些其他的,但对于林羡,云臻只说可以帮他娶到温家嫡女,他就毫无二话的坐到了云臻原来的位置上面。而温雨桃也是头一回做这种事,决心归决心,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压根没注意到看表演的已经换了人。

温雨桃哪能不认得林羡,自从她要招婿在家的消息传出去之后,上门求亲的男子就不少,其中最是死缠烂打的就是林羡。温雨桃一向少出门,可京中的情况她随时都盯着的,若林羡再考也得个进士,看着相府和王府的关系,她还能高看一眼,可一个从进士罢了,还是被点了外放的更有甚至还娶妻休妻有两个孩子,她即便想着不能做绝,也压根没有考虑过林羡这个人。可如今林羡坐在后面看了她一支舞,现在自己又被他裹在怀里,这事无论如何都说不清楚。

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冷的,温雨桃身子都微微颤抖。沈知松原本只是气不过,忍不住刺上温雨桃几句,倒没想到这一个神转折,就连云臻也暗暗夸林羡厉害,这下子衣裳也披了,人也抱了,再说两句一见钟情、二见倾心的话,夜青玄铁定将人判给他。

“是在下一时失言,道此等美景,若能歌舞一曲,才是人间乐事,温小姐也不会一时忘情,让各位见笑了,还请各位不要怪罪温小姐,在下愿意一力承担…”林羡此时倒是拿出了男子汉的气概,立刻替温雨桃解释道。

“…”温雨桃自然不会傻到林羡说什么就是什么,可她一张嘴,却什么声音都没有。温雨桃顿时慌了,可再是着急,嘴里依然一点声音都没有。若是一直无法开口,或许没有什么感觉,可突然间没了声音,就跟一时间看不见了,一样让人心慌,温雨桃一面想动手挣开林羡的怀抱,一面又因为突然失语惊慌失措,那样子,除了突然被人抓包的慌乱,还有一些狰狞,一向温婉美丽的温家小姐的形象慢慢破裂。

这个让人变哑的药,三年前沈沁就用过。不过那时她手头的药材不多,只能让人永久的失语,可现在这个,只是让人暂时失语,大约一刻钟的功夫就能恢复的。至于沈沁下药的时机,自然是温雨桃被林羡抱到怀里的时候,一时的突变让温雨桃来不及注意其他的事情,自然也没注意道自己吞下了一枚药丸。

沈知松和叶氏作为主人家,夜青玄虽然身份尊贵,但也没有开口,由着两人问话。温雨桃说不出话来,所有的话都是林羡代为回答的,而林羡本身的目的便是温雨桃,自然尽量往黑里抹,硬是将两人描述成心心相惜天造地设的一对。毕竟没有发生更过分的事情,今天也是相府的好日子,叶氏和沈知松都不想搞得难看,简单问了一些,便看向夜青玄,等着夜青玄说话。

夜青玄点了个头,道:“父皇命本宫为温小姐物色一个夫君,不过关系到温小姐的终身大事,本宫也不敢大意。既然温小姐与林公子情投意合,本宫明日便禀明父皇,请父皇为温小姐和林公子赐婚。”停了一停,又接着道:“虽然你们是情之所至一时情不自禁,可这里毕竟是相府,也当注意一些。”

“微臣知错,还请恕罪!”林羡赶忙赔罪道。

“我…”沈沁下的药药效时间不长,林羡话音刚落,温雨桃的药效也就过去了。温雨桃的嘴一直在动,偏生说不出话来,可温雨桃自己一直没有放弃,没想到突然间一个声音又冒出来了。她一直没说话,因为太子和云臻夫妇在,其他人也不敢插话,她突然冒出的一句话,不知所有人都看向她,她自己也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温小姐还有什么意见?”夜青玄微挑眉,眼里分明有些轻视。

温雨桃心里恨得咬牙,该辩解的时候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可如今夜青玄已经定案了,却突然一个声音将所有人拉住,尤其是跟着叶氏的几个夫人,眼里更是鄙视,私底下窃窃私语还能听到‘不知廉耻’一类的话。

温雨桃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没有用,更可能会招致更多这些夫人们的言语,只得将话都咽了下去,道:“多谢太子殿下教诲,小女以后定当洁身自好!”温雨桃年纪不大,可死在她手里的人命却不少,可她暗地里下过多少手段,明面上却不敢露出不该有的心眼,否则,不用夜青玄和云臻动手,这些贵妇人的几句话就可以让她无处容身,此时即便不甘,温雨桃也只得往肚里咽下去。

夜青玄依然板着一张脸,道:“既然如此,林公子先送温小姐回府吧!”

这件事毕竟是云臻和夜青玄两个参与的,虽然多半的是温雨桃自己作的,但两人还是跟沈知松赔了个不是,才分别离开,去宴席上。

沈沁回去时,宴席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沈轻忙着照看三个小的,见到沈沁回来,便笑道:“这是去哪里看热闹去了?”

因为沈沁脸上没有不高兴的样子,沈轻也没觉得沈沁让人算计了之类的,反而觉得是沈沁跑去算计别人去了。沈沁一笑,道:“一场红袖添香的好戏,下回再同你说。”

寿宴之后,沈沁带着阿筹与老夫人告别,云臻便亲自过来接母子两个回去。

阿筹有几天没有见到瑾萧了,今日见到瑾萧激动不已,依依不舍得跟瑾萧和夜明欣告了别,坐在马车上还在说一起玩耍的话。沈沁摇摇头,也只得陪着阿筹说话。不过阿筹跟着瑾萧两个跑了一整天,有些昏昏欲睡了,让云臻抱在怀里哄一哄,也就闭上眼睛睡了。云臻调整了一下阿筹的睡相,看向沈沁,道:“娘子还没告诉我,今日在相府里,瞧见夜云祥做什么了?那样专心,连为夫我都给忽视了。”

“…”沈沁一向知道云臻记性好,可记性好也不是用在这种地方的呀。

“娘子怎么不说话?”

“我只是觉得,今天见到的夜云祥,跟上回见到的那个不一样,一时之间还以为有人假扮的呢!”沈沁半真半假道。

“…”云臻微挑眉,“假扮?夜云和跟成王叔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谁能假扮夜云祥晃悠那么久?娘子看错了吧!”

沈沁摇摇头,她也知道云臻说的不错,可要说一个人在短短的时间里表现出两种不同的状态,唯一合理的解释,大概就是精神分裂了。可从她对夜云祥的印象当中,不应该存在这种问题才对吧。

“好了,别多想了,你若是果真不放心,我叫人多留意一些就是了。”云臻见沈沁纠结的目光,还是忍不住道。云臻确实希望沈沁心里只有他一个,但他又不是话本里的男猪脚,心里想想也就够了,还不至于幼稚的提出来叫沈沁不许想其他人。更何况人活在世上怎么可能只为了谁活着,身边见过的、认识的人又不是果真雁过无痕,哪能强求那么多。

沈沁见状便是一笑,明明至今都看夜云祥不爽,可因为她,还得做出宽容大度的样子,“傻瓜,我没有想他什么。当年认识他的时候,我只是觉得他是个好人,可以做朋友。何况他身份又高,我们若是在京城生活,有他关照一些自然是好的,哪能想到他会喜欢上我。可是毕竟认识一场,我总觉得这回见到他,整个人都不对劲,不能清楚,我是不能安心的。”

“我没有多想,”云臻嘴硬道,“我这般英俊潇洒的,娘子怎么会喜欢别人!他哥缺根筋,他便是缺好己根筋,我怎么会跟缺根筋的人计较。”

“好好,不计较…”沈沁哄孩子一般的语气安抚云臻,“别激动,要是把阿筹吵醒来,他又要没完没了的哥哥妹妹了,我耳朵都要发麻了。”

到了除夕,朝廷也暂且放了假,官员们也都在家中准备过年,而云臻兄弟两个则被叫到宫中过年。

大明国早年也有除夕宫宴的习俗,后来不知是因为什么缘故,就取消了这回事,也就是将皇子们叫到宫中吃个年夜饭便算了。沈沁倒是想在自己家里好好过个年,可皇命不可违,还是得带上儿子去宫里面过年。

过年前舒清舒朗两个已经回家去了,阿筹听说要到宫里去过年,一面高兴可以跟瑾萧和夜明欣一道过年,一面依然对皇宫比较抵触。当然抵触也没什么用,还是被父母带到宫中去了,阿筹年纪小,原本也只是因为太后的缘故不喜欢宫中,进宫之后发现没有见到一向板着脸的太后,便也开心的跟瑾萧和夜明欣玩到一处去了。

太后如今被软禁了,宫中皇后做主,其他的妃嫔也都是早年跟随皇帝的,如今也都是年纪不小的了。皇帝对皇后和几个妃子都差不多,不见得喜欢谁一些,而其中年纪最小的也有三十多了,多年来也没了明争暗斗的折腾,宫中还算安宁。

除夕的晚宴算是皇家的家宴,云臻第一回跟老皇帝过年,老皇帝也有些小激动的样子,酒过三巡突然向云臻道:“你是第一回在宫里过年,等会儿带着王妃和孩子,去你母妃当年的住处看看吧!”

云臻有些诧异,却也点点头,道:“是。”

皇帝默默地灌了几杯酒,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往事,道:“如今这宫中时越发冷清了,过了年青玄就带着家眷搬到宫中吧,父皇年纪也大了,许多事情也该交给你去做了。”

夜青玄微微一愣。按照大明的规矩,皇子成年了就出宫开府,包括太子也是如此,直到传位前一两年,才重新搬回宫中,为登基做准备。按理来说,皇帝如今也不到五十岁,没有必要这么早将夜青玄召回宫中才对,可皇帝明显不是说笑的样子。

“父皇…”

夜青玄正欲说话,却听皇帝道:“不用多说了,朕辛苦大半辈子了,如今你和阿臻都长大了,也该是享享清福的时候了,以后有阿臻辅佐,为父也就放心了。”

云臻微微皱眉,道:“我没说过要辅佐一辈子,等京城的事情了了,我还要带着妻儿回沧州去!”

皇帝一笑,道:“你呀,这性子正是跟你母妃一样,罢了,等这边安定下来,你想回封地就回去吧!”皇帝也不管皇后和诸妃的表情,十分好说话的样子,“不过,我瞧着沧州地方有些小,青玄,不如将西边那一片也划给阿臻吧!”

“父皇说的是,沧州确实小了些,加上西边那一片倒是差不多,我就这么一个弟弟,自然应当多得些!”夜青玄一本正经的接口,其实嘴角都带着笑。云臻更是扯扯嘴角,沧州地界小,把西边的也划给他,好嘛,那不是连着西边陈国的那一片,意思可是明显得很,就是叫云臻给他们守着西边的边界,亏得父子两个还都是疼爱云臻的样子。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看着桌上的残羹冷炙,道:“好了,你们也不用陪着我这个老头子了,各自去转转醒醒酒,便回去歇着吧。”

“是!”众人应着,也就各自散开了,云臻也就依着皇帝的意思,带着沈沁和阿筹,跟着宫人去了云臻母妃月嫔生前所居的月桂宫。

皇帝的妃嫔不多,就是在当年也不算多,宫中地方大,所以月嫔分位不算高,也自己住一个宫殿,便是月桂宫。不过,听说月嫔当年也并不算受宠,之所以被人次次下阴招,也是因为怀了云臻多一些。皇家的孩子从怀上就要有各种算命之类的环节,而月嫔怀上云臻三个月时,澄光大师便为云臻批过一次命,具体的没人知晓,不过据说比夜青玄还要更好一些。

就因为这个,几个月里月嫔身边险象环生,几次都险些要了月嫔的命,最后还逼得月嫔不得不做出早产的假象。如今的月桂宫中已经没有主子,只有一些宫人维护宫殿,云臻带着沈沁和阿筹进来,宫人们便都上来见礼。

云臻摆摆手,道:“本王只是来看看母妃当年住的地方,你们自去忙你们的,不必管本王!”

“是!”宫里的奴婢到了年纪就要放出去,加之当年皇帝为了保守秘密,将月桂宫的下人基本都打发走了,如今的月桂宫中倒是基本都是后来的人,并没有服侍过月嫔的老人留下。宫人们不清楚云臻的性格,也不敢打扰,便都各自退了下去,云臻自己带着沈沁母子两个在宫里乱转。

月桂宫因为种植了不少月桂树而得名,秋天景致最是好看,到了冬天倒是冷清得多,不过里面的东西都随时有人打理,倒是没有荒废的样子。

云臻不曾见过月嫔,对月嫔的印象基本只有皇帝偶尔提及的几句话,组合起来,就是一个温柔美丽聪慧的女子,据说从前在宫中人缘也好,只可惜红颜薄命。其实红颜薄命算不上,听皇帝说起,月嫔生下云臻时,云臻才七个多月,更何况又是喝下催产的药,云臻都险些没能活下来,更别说月嫔。

沈沁看着云臻略微惆怅的样子,便知道云臻在怀念早逝的母亲。一个母亲,情愿拿自己的命去赌未出世的孩子的一条生路,沈沁觉得这一份情,任谁都不得不佩服,更何况作为当事人的云臻。

沈沁看了云臻一眼,道:“我带阿筹到那边看看,你自己转转吧!”

云臻点点头,道:“那你们小心点,叫人随时跟着。”

“放心吧,这里是宫中,能有什么事!”沈沁说着,便牵着阿筹往西边的一个阁楼走去。阁楼不大,有五层高,在皇宫当中不算高的建筑,不过四面都用了琉璃,在上面看风景应该不错。阿筹牵着沈沁的手,一口气爬到顶楼,往底下看,道:“娘亲,从这里看,皇宫真漂亮。”

沈沁也不由自主的点点头,阿筹说的没错,月桂宫的地势高一些,他们又是在顶楼上,往下一看,将宫中的风景都收入眼中。年夜饭吃的也晚一些,此时宫中已经掌灯,大约是宫中人不大多的缘故,灯火也是星星点点的,从这里俯视宫中的样子,沈沁总觉得形状有些眼熟,可一时也说不出来。

大约是没有人常来的缘故,小阁楼里面也没有炭火,呆了一会儿,阿筹便开始喊冷。看久了也没什么意思,沈沁便抱起阿筹,母子俩往下走,却见一名宫女等在下面,道:“李嬷嬷做了一些点心请王爷王妃和小世子一起尝尝,请王妃跟奴婢来。”

沈沁点点头,将阿筹往怀里带了带跟着宫女过去,也随口问道:“李嬷嬷是宫里的老人了么?还惦记着给我们做点心。”

“听说李嬷嬷是当年服侍娘娘的,娘娘过世之后,月桂宫中的人大多都遣散了,如今也只有李嬷嬷一个人留了下来。听说是因为李嬷嬷腿脚不好,外面也没有家人了,便一直留了下来。听说王爷要来,李嬷嬷不知多高兴,一早就准备了许多点心,说是当年娘娘喜欢的,要请王爷尝一尝。”这个宫女大约是平日里没人说话,沈沁一问,便絮絮叨叨的全都说出来了。

“原来是母妃身边的人,这些年怕是受苦了吧!”

“李嬷嬷就是腿脚不好,一到了天阴下雨,就疼得厉害,旁的倒是没听说其他的。嬷嬷人很好,对我们这些宫女也十分和善,如今也是嬷嬷在管着月桂宫这边的事情,连皇后娘娘,对嬷嬷都是另眼相待呢!”那宫女提着灯,引着沈沁到一个简单的房间,道:“王妃、小世子请进,王爷在里面呢!”

宫女说着便要往后退,却被沈沁拉住了手腕,道:“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瞧着也十分机灵,不如本王妃同皇后娘娘说一声,要了你到王府服侍吧!”

小宫女眼睛一亮,却很快掩饰下去,道:“奴婢不敢,王妃快进去吧,嬷嬷说,点心冷了就不好吃了。”

“你很想本王妃进去?”

“王妃娘娘说的是哪里话,奴婢只是奉命前来,王爷也在呢!”小宫女一口咬定是云臻叫她来的,心里却暗自发毛,想要退开,却无论如何也挣不开沈沁的手。

沈沁冷哼一声,用力将小宫女一甩,小宫女被甩到前面的院子里,沈沁也抱着阿筹上前几步,站在她面前,道:“说,你是什么人?假扮宫女引我到这里来想做什么?”

“王妃说什么,奴婢不懂,奴婢真的是王爷派去请王妃过来的…”

“还在说谎!”沈沁冷冷一笑,“你大约不知道吧,我对付一次又一次对我说谎的人,一向都不会手下留情的。这一张小脸蛋长得不错,若是划上几道,不知会如何?”

“奴、奴婢是宫里的人,要打要杀也是皇后娘娘的事…”

“我管不得是吧!”沈沁淡淡的接口,“划都划了,你说皇后娘娘为你做主又能如何?难道还能为了你一个小小的宫女,治本王妃的罪不成?”

小宫女的脸色彻底白了,是了她只是个宫女,沈沁却是高高在上的王妃,沈沁要治她的罪,又何须理由,随便一个冒犯,便足够要她的命。“王、王妃,是、是…”

“好了,翠儿退下吧!”一个男子的声音从房里传来,紧接着,夜云祥从房里出来,拍着手道:“沈小姐真不愧是沈大人的千金,这样都能察觉出不对,你说,瑞王殿下若是见到你我在一处,会如何做想?”

沈沁冷冷的打量了眼前的夜云祥一眼,道:“你不是夜云祥,你究竟是谁!”谢亭不在,沈沁看不出眼前的人是不是易容的,可凭着直觉,眼前此人绝不是夜云祥。

“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说起来,我对你痴心一片,你为何偏偏看重夜云臻呢?当初我看上你时,他还只是一个普通的读书人,怎么你就义无反顾的投向他的怀抱了。”夜云祥状似苦恼道。

“不要用你的轻浮玷污夜云祥的情意,我从未喜欢过夜云祥,但你又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以夜云祥自居,更没有资格来质问与我!”沈沁冷冷道。

“精彩!连我都要为你鼓掌了,你问我是谁啊,我就是夜云祥,当然,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夜云祥,不过到底是亲兄弟,我瞧着他为你伤心难过也心疼得很,你说,将你带回去给他如何?”‘夜云祥’拍着手道。

沈沁脸色微变,手握住了腕上的金丝,默默地戒备着眼前貌似与夜云祥一模一样的人。夜云祥的兄弟,在沈沁所知,夜云祥除了一母同胞的兄长夜云和,还有两个庶兄,她虽然不熟,却也见过,显然眼前这个不是其中的任何一个。那么此人是谁?

“我知道,沈小姐精通医毒,又有一手高明的武功,既然如此我还敢来,自然是有万全的准备的,沈小姐还是乖乖跟我走,也免得吃些苦头。”‘夜云祥’微笑着捏着扇子道。

沈沁不由皱眉,今日之事实在太过诡异,不说别的,就是云臻到如今都不见,就十分怪异。她十分清楚云臻的性格,不是这么一件事就能拉去云臻全部的注意力,就算那时他想在月嫔曾经住过的地方自己转转,也不可能这么久不过来寻他们,除非,云臻遇到了麻烦。

第一百四十四章 双生

沈沁暗自警惕着,将阿筹紧紧抱在怀里,此时她不指望身边的人,眼前这个假的夜云祥既然将她的情况摸得清楚,多半身边的人也早就让他引开了。

假的夜云祥见沈沁不动,目光却警惕的盯着他,脸上的笑容更加明媚。“沈小姐不是十分好奇在下的来历吗?过了今日,我们便是一家人了,若不知嫡亲弟弟的身份,未免不大好看。嗯,沈小姐大约不知道吧,当年母妃生下的是一双儿子,除了夜云祥,还有我。可惜就是晚了那么一时半刻,他是尊贵的王府公子,我就是个连名字都没有,还被亲生父亲亲自下令溺死的可怜虫…”假夜云祥带着笑容解说,可笑意底下藏的是深层的冰冷。

沈沁微微惊讶,心里却更加戒备。沈沁知道大明有这种习俗,若是生下双生子,一男一女那是大吉之兆,连孩子带母亲都会被格外看重,若是一双女儿也尚可,不过姐妹二人多半同嫁一夫,但若是一双儿子,后头出生的一个便会被溺死,原因说是兄弟倪墙之兆。这个理由说的太过牵强,可事实上还果真出过兄弟相争,最后你死我活的悲剧,颇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意思。

正是这个缘故,小户人家还好说,也没什么家产可争,可大户人家这个基本都成了惯例,更别说到了皇家,皇子当中绝不会留着双生子,就连其他宗室,双生子也只会留一个。所以成王隐藏消息,下令将其中一个溺死并不奇怪,只是下手未免也太不干净了,不仅没将人弄死,还让人长大了又带着仇恨过来兴风作浪了。

此时沈沁再看眼前和夜云祥几乎一模一样的假货,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极为危险的变态。经历过这样的事,他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若是心平气和,那才是蠢得没边,所以眼前这人安了好心才奇怪。沈沁此时将成王夫妇两个恨得要死,你说你们自家事情,自家解决内部矛盾也就罢了,牵连到外人就不对了,当然,跟一个疯子实在没有道理可讲。

“你是怎么说动父皇引我们过来的。”沈沁随口问道,眼前这个人实在不安好心,可似乎有些话唠,否则也没那好心给沈沁解惑。既然人家话唠,沈沁也乐得拖延时间,顺便看看能不能从里面掏出点有用的东西来。

“嗤——”假夜云祥嗤笑一声,“这也需要说动,当年月嫔娘娘死的那么惨,夜云臻头一回在宫中过年,皇上必定会让他过来看看,我只需在这边等着便是。你也不必想着拖延时间等着夜云臻过来救你,我若是不绊住了他,能跑来这里堵着你,如今想要你那好夫君命的人可不少,我卖一个消息就有人为我办事,何乐而不为?”

沈沁被他戳破了,也不在意,接着道:“我就是比较好奇,成王叔既然下了令要溺死你,怎么手脚这般不利落,居然让你活下来了?”

“当初被命令执行的,是我母妃身边的嬷嬷,母妃早在知道怀的是双子时,便吩咐了嬷嬷,若生下两个儿子,便趁着王爷不注意,将孩子送走。不过,刚出生的婴儿在水里溺过一回,你以为会好受?我从小就身体孱弱,勤心学武才算好一些,那个冷血无情的父亲,我必定要他为我偿命!”假夜云祥长到这么大还需避着人过日子,心里憋得许多话,也没人说,刚巧沈沁在他看来就是瓮中之鳖,自然对着沈沁大吐苦水。

行百里者半九十,这个道理许多人都知道,但也有许多人在眼看着胜利在望的时候,就放松了警惕。这个还是前世沈沁的父亲教她的,父亲曾说过,只要一刻不到成功,就一刻不能放松,尤其是眼看着就要成功的时候。而所谓秘密,就更不能在胜利在望的时刻缺根筋的说出来,因为世上还有种失败,叫做煮熟的鸭子——飞了。

沈沁眼看着儿子快睡醒了,就怕阿筹醒了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打断了假货的苦水,道:“好了好了,我对你们家的恩怨情仇没有兴趣,你要做什么赶紧的!”

“…”假货脸色微微扭曲,“敬酒不吃吃罚酒,要对付你,何须叫人动手!”假货自恃武功高强,也不叫隐藏在周边的人手,直接向沈沁扑过来。

沈沁等的就是他这一招,对峙了这一段时间,沈沁知道此人武功高强,她不是对手,既然知道她精通医毒,大约也有防备,然而,沈沁手中还有一个必杀技,那就是温雨桃送给阿筹的小金。小金对杀气十分敏感,刚刚就想动了,可惜被沈沁按住了。小金极富灵性,跟了阿筹这一段时间,小家伙知道想要吃好睡好,就得乖乖听沈沁的话,所以沈沁的小手指按着,小东西就安分的呆着。这会儿沈沁手一松,小金立刻飞射出去,小小的一点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的落在假货的颈间,毫不客气的咬了一口。

金蚕线蛊没有毒,其杀伤力都是本身的坚韧和冲力造成的,小小的一个,牙口却厉害得很,一口咬下去,虽然没有毒,但不知为何,能疼的要人命。假货喜欢耍帅,离沈沁也不远,偏生要耍个花招,被小金咬到颈间的软肉时正腾到空中,控制不住一声惨叫摔落到地上。

沈沁哼了一声,落到假货身边,手上的金丝灵活的游走在假货的脖颈处,微微的凉意刺得假货一阵颤栗。小金咬了一口,就趁着沈沁靠过来,又回到了阿筹的手腕上,小脑袋蹭着刚刚被假货惊醒的阿筹,一副邀功的模样。

沈沁拉了拉阿筹的衣裳,将小金挡住,带着笑容道:“劳烦暗处的各位继续呆在暗处,否则你们主子的小命立刻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暗处的人都是假货悉心培养的,至于假货为何要大费周章的将沈沁抓活的,沈沁表示想不明白,却也不大在意,不过那些人不可能不在意假货的死活,果真缩回到了暗处,不敢再动弹。沈沁满意的拍拍阿筹的背,将将迷迷糊糊的阿筹放回到自己肩上接着睡,自己则将金丝一端在假货颈上缠了一圈,拉着假货起身,道:“乖乖跟上,带我去找夫君。别耍花样啊,药谷的金丝刃你大约也听过,瞧着细软,割个脑袋倒是不难。”

假货果然身子一僵不敢动弹。像假货这样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人,心里面想着报仇啊、权势地位啊、财富啊什么的,可最重要的当然是活命。毕竟他们最能理解,活下去才是根本,人死了追封太多都没用,这样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也好拿捏,只要拿捏住小命,保管都乖乖的不敢乱来。

猛地一阵风过,沈沁被突然冒出来的云臻带到怀里,手上一时没来得及收回金丝,有一声惨叫刺人耳膜。这回阿筹是真醒了,不过因为他背对着假货,也看不到假货脖颈间血染的风采,只是十分郁闷道:“搞什么嘛,总是大喊大叫,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再睡一会儿吧,等会儿我们就回家。”云臻拍拍阿筹的脑袋道。

阿筹还处在不会想太多的年纪,闻言就乖乖的趴在沈沁的肩上,接着睡了。而沈沁微微松了点手,免得将假货勒死,好在沈沁原本就没有一下子弄死假货的意思,手里的金丝也够长,被云臻一扯,也只是割破了一层皮,就是大约是割到血管了,瞬间鲜血喷溅,有些触目惊心。

沈沁生怕这人失血过多而死,将一个纸包递给云臻,道:“给他上点药止血,别让他就这么死了。”

云臻点点头,抓了一只躲在暗处的小弟出来照亮,这一下,云臻也忍不住吸了口冷气。他早知沈沁手里一根细细的金丝的威力,可也没想到就是这么一扯,就是这般皮肉翻飞触目惊心的惨状。假货也不敢动弹,他比普通人更怕死,金丝割破皮肉的时候,他心头涌起那种几乎无法呼吸的恐惧和绝望,让他此时不敢做出哪怕一点不当的举动,就怕沈沁和云臻再下一回狠手,要了他的小命。

云臻确实遇到了一些麻烦沈沁听到的故事,云臻也听到了一遍,而作为当事人的云臻与作为儿媳妇的沈沁不同,云臻是被骗进了屋子里面的。可以看出,这个假货对他们一家人还是下了很大功夫的,沈沁这边他亲自出马要掳人,不过云臻那边,却是布下了一张大网,将云臻困在那里。

云臻出自墨家,这等机关手艺,虽然因为云臻手脚不如师兄麻利没有学成,但云臻自小拆机关的本事,便是师兄都赶不上。在云臻被网住时,云臻便猜测到对方的目标应该是沈沁和阿筹,这等情况下,破坏力自然更强一些,于是,假货自认为能困住云臻一两个时辰的网,被云臻短短的时间就拆的七零八落。那张网是假货花了大价钱请了高人制作的,不说请人出山的礼物,单单就是做网的材料就价值不菲,到现在也就用过一两回,被假货看得比手里的宝剑都珍贵。于是,等假货看到那破渔网一般的东西,险些气得一口气没喘过来。

不过此时,云臻正在不动声色的公报私仇,一面给假货上药,一面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扯一扯、碰一碰,弄得假货冷气连连,又不敢弄出动静来。被云臻抓来当壮丁的小弟,眼看着主子被云臻折磨的脸色惨白,手也忍不住一阵阵颤抖,连灯火都微微晃动。

“不要动,想你家主子被你害死是不是!”云臻不高兴的提醒被抓来的壮丁,“放松些,本王也是学医之人,给人上点药也不是新手,不用担心你家主子会失血过多而死。”

“…”壮丁提着灯的手微微发白,他不怕自家主子流血过多而死,沈沁的药立竿见影,这会儿已经不再流血了。可他怕自家主子疼死啊,看着主子惨白的脸色,云臻手碰一碰就抖一抖的身子,他真怕主子撑不下去选择咬舌自尽。

“好了,别闹了,我们回去跟父皇打个招呼,也该出宫了,阿筹都快睡着了。”沈沁虽然不介意云臻公报私仇拿人出出气,可十冬腊月的,呆在外面真心冷,还是早点回去捂被窝好些。

沈沁的话解救了假货,云臻听到沈沁发话了,三下五除二给人上好了药,随手扯了一个布条给人包扎了,将假货提起来,道:“来人,将这个假货带回王府!”

躲在暗地里的小弟们着急的无法,瑞王府可不是那么好闯的,若是主子被带到了瑞王府,他们要想将人救出来实在太难了。可要现在跑去救人吧,沈沁手里的金丝还没有收回来呢,就刚刚沈沁一个猝不及防的一扯,就差点要了主子的命,他们哪敢轻举妄动,最终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人被云臻的人带走。

前两天下了雪,这两天虽然晴了,天气似乎更加冷些。云臻将阿筹接过来自己抱着,握着沈沁冰凉的小手,道:“怎么这么凉?使武器不会拿袖子挡着些?”

沈沁微微一笑,道:“隔着布料手指不那么灵便,若是不小心弄死了他,可就得不偿失了,我一人,哪里打得过他们一群人啊,人质当然要活着才有用的。”

云臻心疼的将沈沁的手握在自己手中,道:“对不起,今日是我大意了,不曾注意到宫中的不对劲。幸好你和阿筹都没事。”

“傻瓜,我怎么会怪你。”沈沁向云臻身边靠了靠,“我能理解的,这里毕竟是母妃生前住过的地方,就是,这里面也该清理清理了,毕竟是母妃的地方,别让不相干的人玷污了。”

不用沈沁说,云臻也知道该怎么做,只是云臻有些奇怪,这月桂宫里的一些钉子,看上去像是多年前月嫔还在是就埋下的。月嫔娘家并不显赫,本身分位也不高,那么,究竟是为什么让人盯上的?

没有了外人,沈沁一面拿了个果子给小金,一面问云臻道:“夜云祥原本有个双生弟弟的事,你知不知道?”

云臻见到了这个假的夜云祥,对于沈沁问起这个也并不意外,道:“知道,你也知道那规矩的,成王叔当时就下令将小的那个溺死。不过毕竟是亲生的,王婶哪里舍得杀死自己的亲骨肉,早早做了准备,那个孩子确实被小心的送走了。成王叔多少也知道一些,并没有阻止,只是让人将孩子远远地送离了京城,如今人出现在京城当中,而且对当年的事知道的这么清楚,看来王府当中不大干净。”

“嗯,你怎么知道的?”沈沁是听那个假货说的,云臻怎么连成王插了一脚都知道的清楚,虽然云臻确实有花力气收集京城各家的消息,但通常都是用到了再去问,没道理什么都自己记着吧。

“夜云和告诉我的。”云臻笑笑道,“前两天给夜云和做最后一次,夜云和说最近总觉得夜云祥不对劲,像是两种性格在不停地切换,他怀疑是那个被送走的小弟找回来了,不知道想要做什么所以让我留心一些。”

“连夜云和都清楚,那就是说夜云祥自己应该多少也知道一些?不过,这个假的,要绑我去做什么?”沈沁想不明白,云臻有表想出她比一切都重要吗?她总觉得,若是她出了什么事,云臻杀了仇人再自杀陪她的可能性比较大,至于为了她放下武器,又不是傻子,没了武器怎么里应外合啊!

“想不明白,我这回回来之后,也见到了夜云祥几回,不过都没有什么机会说话,夜云祥似乎总是在躲着我。”云臻早就觉得夜云祥不大正常,当年他想挖墙脚的时候,云臻也没有手下留情,但夜云祥一直都是越挫越勇类型的,就像被云臻打上一顿,还敢上门给沈沁送情书什么的,可这回来,他也没做什么啊,夜云祥就总是躲着他。他可不信夜云祥因为他的身份,不敢招惹他什么的,夜云祥从前被人称端方正直,可也没见他怕过夜青玄。

正是因为云臻自己都觉得怪异,所以夜云和拜托他注意的时候,他才不计前嫌的多让人打听了些。不过,大约是王府当中有人护着那个假货的缘故,他试探了几回,也没能将人抓住,没想到今天进宫一趟,倒是将人逮住了。

而与此同时,成王府中,与成王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年夜饭的夜云祥突然捂住心口一声痛呼。成王妃吓得手一松,手中的碗便落到了地上,发出一声刺耳的脆响。大过年的一般人家都对打碎东西有些忌讳,站在旁边的嬷嬷赶忙念叨:“碎碎平安、岁岁平安…”

成王微皱眉,看了成王妃一眼,又看向夜云祥,道:“怎么了?”

夜云祥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脸上有些汗水,脸色也是微微苍白,摇头道:“没事、我没事。”

“云祥…”成王妃望着夜云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疼中又带着一丝悔恨。

“母妃,我没事。”夜云祥露出一些笑容,向成王妃道。

成王脸色微沉,将碗放下,道:“淑云,回头给云祥准备一些补身子的东西。”

淑云正是夜云祥的妻子,闻言乖巧的点点头,道:“是,儿媳知道。”

“父王,我没事,不必这样麻烦。”夜云祥看了成王妃一眼,又看向成王道。

成王重重的看了王妃一眼,没有说话,起身离开了。成王妃眼里涌起一些眼泪,道:“云祥,母妃…”

“我没事,母妃不要多想。孩儿有些累了,想先回去歇着。”夜云祥话里并没有什么起伏。

“啊,累了,淑云,快扶云祥回去休息…”成王妃被夜云祥打断了话,却没有不高兴,叫儿媳妇陪同夜云祥回去。

“不用了,母妃,我送四弟回去。”淑云正要起身,夜云和起身道。

“也好。”成王妃没有对上两个儿子的目光,只看着夜云和扶着夜云祥起身,往外面走去。成王走了,夜云和跟夜云祥也出去了,两个儿媳十分有眼色的告退,剩下的两个庶子以及他们的媳妇自然也不会多留,一时间饭桌边就只坐了一个成王妃。没有了人,成王妃的眼泪,便也簌簌地流了下来,抓着身边嬷嬷的手,道:“嬷嬷,我该怎么办?我对不起云祥,对不起云安,也对不起王爷,是我给王府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害我的云祥无端端受那么多苦…”

成王妃身边的嬷嬷跟着她时间久了,与成王妃是一路走过来的,闻言也只得叹气,道:“王妃,四公子心里明白的,王妃并非害他,本意是好的,王妃就不要为此内疚了。”

“怎么能不内疚呢!”成王妃眼泪越发多,“若非我一意孤行,云祥怎么会受这样的苦楚,是我,是我害了云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