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将放有饭菜的托盘放在了床头柜上,缓缓出声,“看来你过的很自在。”

苏月的手微微一顿,而后继续拨弄着自己的头发,不紧不慢的说道,“不然呢?你是希望我大哭大闹,还是自残威胁?”

她一边说着一边慢慢抬头,看向来人,凌墨风。

她早就想清楚了,开心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她在这里,完全没有任何的还手能力,也不可能逃跑出去。

她的肚子里还有孩子,这就注定了她不能去做太多冒险的事情。

与其伤感忧愁的过日子,不如放宽心,让自己变得没心没肺一点,安于现状,苦中作乐,保持着良好的心态,反正她肯定不会被困在这里一辈子的,凌墨寒肯定会来救自己。

她应该做的就是保全好自己,让自己吃好喝好,保证自己的孩子安全成长。

凌墨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突然,微微一笑,“你果然很有趣。”

“那我可真多谢你的夸赞。”苏月的语气不咸不淡。

凌墨风的唇角浮起了一抹笑容,拿起了托盘中的碗筷,夹了一块牛肉递到了苏月的嘴边,“你该吃饭了。”

苏月微微蹙起了秀眉,伸手要接过碗筷,“给我吧,我自己吃。”

凌墨风快速避开她的手,嘴角浮起了一丝坏笑,“你只能这样吃。”

苏月暗自对他翻了个白眼,笑眯眯的说道,“你要是这么想服侍我吃饭,我倒是可以成全你。”

她在心中暗自腹诽,我当然可以成全你,谁让你飞机不坐坐箭呢?

凌墨风不喜不怒,嘴角仍然挂着笑容,将牛肉递到苏月的嘴边,苏月嗷呜一口咬住,故意趁机咬住了筷子,他的眉头顿时皱起,苏月的心中突然有些得意。

凌墨风往回抽了几下筷子,但是筷子被苏月咬的紧紧的,不出力气真的无法移动。

他突然对苏月笑的意味深长,“你要是想试试敲碎一口银牙的感觉,不妨可以继续咬着。”

苏月立刻松口,这个男人真的是个神经病,不能和他对着硬干。

凌墨风将碗筷又放回了托盘之上,“没兴趣了,你自己吃吧。”

苏月抿了抿樱唇,伸手去拿碗筷,突然胳膊被人从后面碰了一下,随着“啪”的一声,瓷碗应声掉落在地上,碎成了几块,里面的白而香软的米饭也全部洒落在了地板上,旁边还有两只凌乱的筷子。

苏月立即转头,愤怒的瞪着他,他却十分高兴的样子,还故意问道,“怎么不吃了?”

“掉在地上的食物,我不会吃。”苏月看着地上散落的米饭,狠狠的咬牙出声。

刚才从后面碰她的明明就是凌墨风,他就是故意用这种方法侮辱自己。

凌墨风轻轻一笑,“是吗?不吃的话,可就没有午餐了。”他的视线落在苏月的肚子上,“离晚餐还有几个小时,你可要想清楚,你不吃可能没关系,可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似乎很有关系。”

苏月的小脸瞬间冷了下来,凌墨风说的话正中她的要害,她现在的食量越来越大,其实并不是她在吃,主要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在不断长大,拼命的吸收着营养。

她瞥向托盘中的摆放的三盘菜,土豆牛肉、清炒青菜和鱼香肉丝,几道菜看起来倒是色香味俱全。

她两眼一闭,瞬间就下了决心,双手一伸,快速抓起了盘中的牛肉直直的往自己的嘴里塞。

手上油腻的触感让她十分的不舒服,但是她仍然蹙起秀眉,硬着头皮去抓那些菜,填饱自己的肚子。

她不可能去捡地下的饭菜,也不可能将筷子捡起来,因为那样意味着屈辱,意味着她丢弃了自己的自尊。

所以,她选择了另一种方式。

凌墨寒满脸惊讶的看着她,见她很快就以这种手抓菜的形式吃完了所有的菜。

苏月觉得自己一旦抛弃了她的形象之后,她就变得肆无忌惮了,手上抓起更多的菜,故意做出粗鲁的动作,就算不能把凌墨风怎么样,恶心也要恶心死他。

等苏月吃完后,看到了凌墨风那张满脸吃惊的脸,故意自己的油腻腻的小猪爪往他的面前伸了伸,结果凌墨风迅速后退,脸上满满的都是嫌弃。

苏月笑嘻嘻的看着他,“怎么了?不是你让我吃完的吗?我确实吃完了呀。”

凌墨风的别开了脸,“我知道,你别过来。”

别过来,啊……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当然是要靠近啊!

苏月的眼中迅速浮起一抹狡黠,故意站了起来,向凌墨风走了过去,“咦?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凌墨风见她向自己走了过来,又往后退了几步,大着声音说道,“我说了,你别过来。”

苏月故意装聋作哑,一脸疑惑,“为什么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向凌墨风张开五爪,凌墨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迅速将她的手腕抓住,看到她那满嘴油腻的样子,不禁别开了脸。

苏月突然笑得一脸奸诈,故意将嘴上的油污往凌墨风袖口蹭了一下,还故意撅着小嘴说道,“阿哦,好像不小心弄脏了呢。”

凌墨风立刻转头,看到了自己袖口的油污,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你是故意的。”

“没有啊。”苏月一脸无辜,“谁让你抓着我的手,让我离你这么近,离的近当然就容易碰到。”

凌墨风皱着眉头松开了苏月的手,就在他松手的时候,苏月又故意手滑了一下,恰好又抹到了他另一只手的袖口上。

苏月状似十分惊讶的样子,“咦?不会吧,我又弄脏了?那边有纸巾,你跟我过来,我帮你擦擦。”

她一边说着一边拽着凌墨风的西装下摆,拽着他往床头柜那边去,装作想要抽出纸巾帮他擦拭的样子。

只是还没走到那里,凌墨风就快速甩开她,怒声道,“够了!”

苏月愣了愣,装作一脸无辜的受害者模样,脸上好像有些委屈,心中却在暗想,还好以前模仿夏雨霏偷偷学了不少招数,关键时刻还是可以用上的。

凌墨风看到她那般受惊的样子,语气竟然稍稍缓和下来,“我会让人把你打理一下。”

说完,他便迅速转过身去,大步离开,而后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苏月看着那门口的方向,脸上的委屈迅速消失,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竟然还真的让她蒙对了!

因为凌墨寒很洁癖,所以她就在猜,凌墨风会不会也有点洁癖。

果然,他一看到自己满手油污的样子就受不了了。

她一看到他这反应,心中当然是乐坏了,不给他添油加醋一点,都对不起被关在这里这么多天快被闷死的自己。

没想到竟然能用这招把他吓跑,真的是太好玩了。

不过,他也是活该,谁让他作,故意刁难自己,毁了他一件西装,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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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丽小仙,自幼养在深山中,修仙暂缓,看淡红尘的排歌,就此放下上神的身段,在仙山脚下开起天界第一家饭馆。

众人啼笑,神仙自古不食人间烟火,你岂不是多此一举?

她不语,左手蔬菜、右手牛丸,四喜乾坤丸子、神水天火炖牛肉、桃花甜点荷花羹纷纷出锅,人间美食上到天界,可馋了四海八荒众神的嘴,好巧不巧,还引来的天界的二殿下!

州慢无奈摊手,“本君为你复仇,护你周全,上神你不知感恩的,这样不好~”

她假装听不懂,“别以为你这样本上神就会对你俯首称臣!”

州慢一脸媚笑,“不俯首称臣也罢,敢问上神,以身相许可好?

第四十七章 逼供(二更)

另一边,密闭的房间里,凌墨寒坐在沙发上,墨眸冷冷的看着眼前跪地求饶的男人。

那个戴帽子的男人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此时看到凌墨寒宛若看到了救星,跪着爬到了凌墨寒的面前,哀求道,“凌总,您放过我吧,我该说的已经说了,我真的只是听命行事啊。”

凌墨寒紧紧的抿着薄唇,没有说话。

李铭宇站在一旁,心中想着这个男人真的是想太多了,总裁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将夫人电晕的人就是他,总裁估计连抽了他的皮的心都有了。

帽子男见凌墨寒没有说话,便想上次抱住他的裤脚哀求,却被冷冰儿迅速挡在前面,结果,他没抱到凌墨寒的腿,反而抱住了冷冰儿的小腿。

冷冰儿的秀眉快速皱起,一抬腿,便将帽子男踹到了一旁,帽子男哎哟一声翻滚了几下,身上顿时又多了几处清淤。

冷冰儿看着帽子男,冷声道,“老实呆着,不许动。”

那帽子男勉强爬了起来,再也不敢动弹,只能看着凌墨寒不断哀求着,“凌总,您饶了我吧。我真的只是拿人钱财,听命行事,他们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对于他们要做的事情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他要是知道了要绑架的人是凌墨寒的夫人,他怎么可能还会接这笔生意?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呀。

谁不知道凌墨寒是谁?他是君帝的总裁,可是国内黑白两道都不敢惹的人物,听说只要他想,别人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们不过也就是拿了一笔钱,奉命把进入更衣间的女人电晕,放在纸箱里,伪装着抬出去,然后那个导购员会配合着他们离开。

等到离开一段距离后,他们就把那个被电晕的女人送给来接应的人,他们则将那个导购员再电晕,绑起来。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既然雇主让他们这么做,他们就这么做了,反正能拿到钱。

那边就吩咐他们要拿着玩具手枪不停的吓唬追过来的人,说是只有这样,他们逃掉的几率才会比较大。

谁曾想到,他们不仅没逃掉,反而还被逮个正着。

凌墨寒的黑眸冰冷,对于他所说的话,丝毫不为所动。

帽子男的心中十分害怕,无意瞥到了身旁的夏雨霏,连忙指向她,“这件事和我们没有关系,是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和他们是一伙的。您要是想要找人算账的话,就找个女人吧,都怪她,怪她。”

和帽子男一起的胖男人此时也跟着附和道,“对,对,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就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和他们才是一伙的。”

夏雨霏此时瘫坐在地上,头发披散,虽然身上没有伤痕,但是面容憔悴,头发枯槁,看起来十分的狼狈。

听到帽子男的指责,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陪着那披散脏乱的头发,看起来倒是有些可怕阴森。

帽子男听到了她的笑声,心中更加害怕了,“你笑什么?”

“我笑你们真笨,以为把我推出来了,他就会放过你们了?”夏雨霏的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她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凌墨寒,“他的心可是冷硬极了,千年不化。不管你再怎么求饶,都是没用的。是吧?墨寒哥哥。”

她故意咬重最后几个字的音节,满脸都是嘲讽。

凌墨寒冷冷的看着她,突然清冷出声,“告诉我,凌墨风的藏身之处。”

夏雨霏愣了愣,而后缓缓一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别忘了,我可是最想苏月出事的,也是我把她送到凌墨风手上的,你到底凭什么认为我会告诉你?”

“因为,你是弃子。”凌墨寒的薄唇缓缓勾起。

夏雨霏的脸色顿时白了白,他的话立刻就戳中了自己的痛处。

她明明是帮了凌墨风,凌墨风也答应事成之后送她安全离开,并且会给她一大笔钱,结果他竟然让人把自己弄晕,穿上苏月的衣服去吸引凌墨寒,使得自己沦落至此,真是个不守信用的混蛋!

“就算我被抛弃了,我也不一定要帮你。”她笑了笑,眼中缓缓浮起一丝阴毒,“凌墨风那么恨你,苏月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估计不会有什么好待遇吧,我真是期待,她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她被折磨的越惨,我就越开心,哈哈哈…”

她疯狂的笑着,眼中是满满的恨意,不仅是对苏月,也对凌墨寒。

她恨凌墨寒,恨他不接受自己的心意,反而去喜欢苏月那个贱女人;恨他对苏月视若珍宝,对自己却视如草芥;恨他毁了夏氏集团,让她从千金小姐落魄成了无业游民,失去了荣华富贵的生活。

所以,当凌墨风的人向她提出合作的时候,她迅速就答应了。

她想要复仇,她自己不好过,他们也别想好过!

反正,她现在已经失去了所有,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以前她害怕坐牢,所以一直接受着凌墨风的威胁。

如今,坐牢不坐牢对她来说已经没什么区别,这种悲惨的日子还不如死了,只是她没有勇气自杀,所以,她一点也不畏惧被凌墨寒发现的后果。

当人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时候,那才是最可怕的。

凌墨寒的黑眸中顿时浮起了一抹冰冷的寒意,面色立刻黑沉下来,苏月是他的硬伤,他比谁都要在乎她现在的情况。

他一边恼恨于自己无用,没有发现凌墨风的算计,使得苏月被劫持,一边又不停的担心,担心她会因为自己的缘故而遭受到凌墨风的虐待与欺负。

静默了几秒后,凌墨寒的薄唇又慢慢勾起了一抹自信的弧度,“你会说的。”他微微一顿,黑眸微眯,“如果你还想要你的父亲的话。”

夏雨霏的双眼顿时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凌墨寒,惊慌出声,“你要做什么?你要对爸爸做什么?”

凌墨寒冷漠的看着她,不发一言。

一旁的李铭宇开口道,“夏先生似乎近日刚被工厂辞退,听说有一个贩卖苦力的犯罪团伙正在活动,如果夏小姐没有做出正确的选择,可能夏先生就会不小心落入了别人的圈套,被人卖去南非,做最底层的工作,应该一辈子都回不来了吧。”

夏雨霏的双目立即变得血红,怒火不停的上涌,声音带着满满的怒意,“凌墨寒,你居然对我爸爸下手!我爸爸什么时候对不起你了?压垮君帝的事是我做的,你为什么要把这笔账算到他的头上?你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你竟然连一点旧情都不顾?”

凌墨寒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内心似乎毫无波澜,只是淡淡的看着夏雨霏,抿着薄唇。

“我曾经以为你只是淡漠,现在,我终于知道了,你就是个冰冷至极的男人,你根本就没有心!你是个没有血液没有心的人偶!”夏雨霏继续愤怒的指控着。

凌墨寒的神色淡淡,勾唇微勾,“你该选择了。”

也许夏雨霏说的没错,他的心肠不是一般的冷硬。

只要是伤害过苏月的人,欺侮过她的人,他都不会抱有任何同情与心软。

夏有为虽然没有直接伤害过苏月,但是他一直维护夏雨霏,纵容她的任性行事,所以,在他看来,夏有为与夏雨霏做的事情无异,即便夏有为曾经是他的长辈,曾经是他父亲的朋友,他也没什么可手下留情的。

因为,在遇到苏月之前,他就是一尊没有着任何**与感情的人偶。

夏雨霏怔了怔,突然发出了一阵低低的笑声,待笑声截止后,她终于垂眸开口,“放过我爸爸,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凌墨寒的薄唇缓缓勾起,墨眸幽深的深不见底。

第四十八章 暗传讯息(三更)

据夏雨霏所说,在凌墨风逃跑后,她并没有和他有过直接的接触。

但是,凌墨风的贴身秘书,查尔斯有来找过她,和她谈过几次计划的事情。

其中有一次查尔斯正在和她聊着,突然有电话打了过来,查尔斯便接起,虽然谈话内容她没有听懂,但是她有听他提过几次双温街,所以她想,这个地方即便不是凌墨风的老巢,估计也会是他的一个据点。

凌墨寒一获得讯息后,就立刻派人在双温街附近秘密排查。

不过凌墨寒猜测,凌墨风手下的人应该很多,应该不会在什么小区内藏身,这样进进出出难免会惹人怀疑,那就只有独立的房子,那一带又全是现代化的建筑,那就只有别墅了。

所以,凌墨寒派人重点对别墅群进行搜索,不管别墅的户主是谁。

至于夏雨霏,念在她提供信息的份上,凌墨寒并没有对她做什么,但是让她自己去自首,故意肇事逃逸以及参与绑架行动。

她没有反抗,似乎也知道这是对她来说最好的结局,被凌墨寒放出来之后,她就去了警局。

至于那两个绑架犯,已经被查出来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绑架的事情,在黑道上也惹过人,后来便被扔到了仇家的门口,接下来别人会对他们做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边凌墨寒在不停的寻找着苏月,另一边,苏月却仍然被关在房间里,细数着这无聊的日子。

不过有些事似乎稍微有些变化了,凌墨风几乎每天都会来她的房间。

有时候也不说话,就是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她。

有时候会突然向她搭话,有一句没一句的,苏月也很随意的回应他。

虽然他对苏月的态度仍然不怎么好,但是苏月向他要书看,要平板电脑玩游戏,他都会满足她,这倒是让苏月郁闷的心情稍微舒缓了一些。

她真的不能理解,凌墨风把自己抓过来做什么,还得找人伺候自己,吃喝供着,不是闲的慌吗?

于是,苏月很随意的问了出来,“你为什么要抓我?”

凌墨风或许是有些惊讶,微微愣了愣,而后突然笑了起来,“难道你不知道你自己是我威胁凌墨寒的人质吗?”

“是吗?你把我抓过来好像也有不少天了吧,也没见你拿我向墨寒威胁着什么。你这样不断的拖延时间,只会让墨寒更快找到我,对你可不利。”苏月的声音不紧不慢。

“怎么?你在怀疑我的目的?”凌墨风的脸色突然有些冷了下来。

苏月随意的摊摊手,“没有。我只是想说,你要是觉得后悔抓了我呢,可以把我放了,免得在这里浪费你的食物和空间。”

凌墨风冷哼,“原来你说了这么多,还是想让我放了你。”

“正常人都会这样吧,谁也不想一直被整天关在屋子里,什么也做不了。”

凌墨风突然向苏月走近,“是这样吗?”他缓缓俯下身子,嘴角浮起了一抹坏笑,“我还以为你会说你是想要见凌墨寒了呢。”

当然是想见他,苏月在心中暗想,但是,她必然不能说出来。

凌墨风有时候真的像是个疯子,只要提到‘凌墨寒’这几个字,他的脸色就会立刻变化,说话的语气也会立刻变得很糟糕。

她可不会那么傻乎乎的明知道是枪口,还硬要往枪口上撞。

反正她在这里闲着也是无聊,就想没事瞎聊,探探凌墨风心里的想法,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听到凌墨风故意提起凌墨寒,苏月故意装作没心没肺的样子,笑着说道,“还好还好,主要是闷的紧。我这人心大,只要有吃有喝有玩,我就会什么都忘了。”她叹了口气,“可惜,你这里的条件实在是无法满足啊。”

凌墨风脸上的表情稍稍缓和下来,“你想要什么?我会尽量满足你。”

苏月仰起小脸,想了想,“我想要吃全聚德的招牌烤鸭,想要吃浒记的炸酱面,想要吃的小肠陈的卤煮火烧,想要喝cafedesofa的原味珍珠奶茶,想要吃sweettaste家的蓝莓千层蛋糕,想要去海洋馆里看看海豚……”

一提到海洋馆,苏月巴拉巴拉的话语就立刻被凌墨风冷声打断,“不行!你不许出去。”

苏月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那你问我做什么?逗我玩呢。”

“除了出去,其他的我都可以满足。”凌墨风似乎觉得刚才拒绝她的语气有点过头,声音又缓和了下来。

苏月在心中暗自吐槽,我最想要的就是出去啊,不过没关系,反正她也知道他不会答应让自己出去露面的。

苏月一脸勉强,“那好吧。给我买一个sweettaste家的抹茶千层蛋糕就行,记着要和店员说少糖,放多一点抹茶,对了,奶油也要多一点。”

凌墨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而后缓缓点头,“好,我会让人去买的。”

苏月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心中却在暗喜。

终于能够有机会把消息传递出去了,不知道凌墨寒能不能发现她的提示呢?

要是能够发现她的提示,想必以凌墨寒的能力,很快就能找到这里了吧。

只是如果凌墨寒真的找到了自己,他和凌墨风之间又会怎么样呢?

虽然凌墨寒很多事情都没有说出口,但是她能看出来,凌墨寒并非像他表现的那样对凌墨风无情,否则,他也不会经过无数次仔细的调查后,才会确定达里尔就是凌墨风,其实,他还是不想去相信的吧。

按照以往凌墨寒的处事手段,凌墨风在背后做了这么多事情,他不可能这么仅仅只是选择将敌人送进监狱这么简单。

但是,凌墨寒并没有直接伤害过凌墨风,一方面是因为凌老爷子,一方面可能也是因为凌墨寒对凌墨风还有着亲情。

她的脑中突然想起了之前她问过凌文渊的事情,心中顿时滋味复杂,如果可以,她还是希望凌墨风能够化解对凌墨寒的怨恨。

她看向凌墨风,看着那凌墨寒有几分相似的俊颜,不由得开口道,“墨风。”

凌墨风的眼中突然闪过一抹讶异,俊脸渐渐浮起一丝喜色,嘴角缓缓上扬,“自从你知道我是达里尔之后,这还是你第一次喊我‘墨风’。”

苏月微微垂眸,“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些事情?”

凌墨风脸上的喜色立刻消失不见,“你是想问关于凌墨寒的事情吗?想问我要怎么对付他吗?”

“不是。”苏月抬头看他,“我是想知道关于你的事情。”

她直直的看着凌墨风,那般纯粹清澈的眼神瞬间就让凌墨风怔住,心脏似乎骤停了几秒,而后又快速跳动。

凌墨风不禁微微别开眼,“我有什么事让你可好奇的?”

“你是什么时候到凌家的?你对你父母的事还有什么印象吗?”苏月紧紧的盯着他,寻求着答案。

凌墨风有些惊讶她竟然会问自己小时候的事,心头渐渐浮起了一种怪异的感觉,顿时陷入了沉默。

苏月见他沉默了好几分钟都没有说话,想着估计他是不想回忆小时候的事情,或者是不想和自己说吧。

正待她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听到凌墨风缓缓出声,“五岁的时候,我第一次进入凌家,见到了像是城堡一样的大房子,见到了不停来回走动的佣人们,见到了许多之前都没有看过的食物和摆件,充满了各种好奇。”

第四十九章 无可救药的偏执(四更)

凌墨寒说着,脸上竟然浮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父亲在我记事之前就出了车祸,当场死亡,我对他没有什么印象。只是母亲和我说过,他是一个善良体贴的老实人。我记得之前跟着母亲住在狭窄的小房子里,每天克扣着过日子,即便这样,和母亲在一起,我也觉得没什么不好。当母亲带我回到凌家的时候,我以为我和母亲的好日子终于来临了。”

他的嘴角突然浮起了一抹自嘲,“可是,我后来才知道,那是母亲的无奈。没过多久,母亲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