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自私自利的女人,一个在危险时刻,下意识的保护自己的女人。

舒子韵和她说这么多,无非也就是两种,一种是在变相的试探着她的心意,一种便是在寻求别人的认可,以支持他心中早已做好的决定。

前者肯定是不会的,因为他又不喜欢她,试探她的心意做什么。

那便只有可能是后者,他必然是想要舍弃江可曼,和他喜欢的女人在一起,但是他此时心存愧疚。

所以,他需要别人的支持,需要别人对他说,没有关系。

或许,恰好,楚惜容很荣幸的成为了这个人选。

对于楚惜容来说,不管是他选择哪个女人,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

所以,她当然不会有任何的意见,同时,她也不会顺着他的话,继续说下去。

她可不想趟这趟浑水,他的事,便让他自己决定,自己去想吧,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舒子韵听到了她的话后,情绪似乎更加低落了,缓缓出声,“自己判断,我倒是也想,只是,分不清楚。”

他举起自己的酒杯,将杯中的红酒全都一饮而尽。

楚惜容见状不由得蹙起了秀眉,“你浪费了我的红酒。”

舒子韵抬眸看向楚惜容,嘴角缓缓浮起了一抹淡笑,“抱歉,回去后还你。”

楚惜容的秀眉越蹙越深,“不需要你还,用‘牛饮''的方式喝红酒未免也太辱没你品酒师的身份。”

舒子韵嘴角的笑容不变,又倒了一杯红酒,端起了酒杯,对着楚惜容说道,“此时的我已经抛弃了品酒师的身份,只是一个渴望买醉的醉汉而已。”

心脏的痛楚再次传来,楚惜容微微一笑,“那你可要大失所望了,我只带了这一瓶红酒,实在是不够你买醉的。”

他在自己的面前,不仅和她说着他的初恋往事,还为了他心爱的女人买醉。

明明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他和自己并没有关系,可是,为什么她的心脏还是忍不住的抽痛?

若是她能够控制住心脏,让它不要为他而牵动她的心绪,连累她受罪,那该有多好。

楚惜容的视线缓缓落在了面前的红酒上,嘴角缓缓扬起。

据说酒精可以麻痹人的大脑神经,她倒是蛮渴望,酒精能够将她的心脏也一并麻痹了。

楚惜容拿起了自己的酒杯,也将自己杯子里剩下的红酒全都一饮而尽,只是喝完后,她的柳眉还是不由得皱了起来。

果然,她不喜欢‘牛饮’的方式,嘴里全是白酒的味道,一点葡萄的香味都没有。

舒子韵看到她皱起的眉头,不由得笑了起来,“你明明刚才还在说我,怎么自己又‘牛饮’了起来?难不成你也想买醉吗?”

仿佛被人戳中了心事,楚惜容的面色突然白了白,她放下了酒杯,拿起纸巾轻轻的擦拭着嘴角,掩下自己心中的慌乱,缓缓出声,“不过是好奇‘牛饮’的感觉如何罢了。”

舒子韵看着她,笑了笑,“结果如何?”

楚惜容不紧不慢的说道,“除了辛辣之外,不知所味。”

舒子韵脸上的笑容顿时更多了,楚惜容也不由得跟着他笑了起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缓缓相遇。

他看着楚惜容一直笑着,渐渐的,他的眸中便缓缓浮起了一抹温柔,就那样直直的看着楚惜容,仿佛移不开眼。

楚惜容愣了愣,他的目光实在太过直接,那眼中的温柔让她的心不禁再次狂跳,心脏跳动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吵得楚惜容的耳朵都要痛了。

舒子韵脸上的笑容慢慢凝住,仿佛受到了什么魔力驱使一般,他情不自禁的向她靠近。

子韵与惜容篇 恢复原状(一更)

她仿佛被传染了一般,呼吸声也渐渐变得有些急促,心脏也跳的更加欢了,仿佛要从她的胸口跳将出来。

她与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她可以清楚的看到他那高挺的鼻梁,那浓密的睫毛,还有那漆黑的眼眸。

他的眸子中倒映着她的身影,使得她忽然有种错觉,此时他的眼里只剩下了自己,再也没有其他人。

这种错觉使得她方才压抑的心情缓解了许多,随着他的靠近,她的心脏也跳动的越来越快,仿佛在暗自欢呼雀跃。

他和她的鼻尖越来越近,就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她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他的俊脸稍稍一转,高挺的鼻梁与她的小巧的鼻尖稍稍侧开了些,他的唇轻轻的覆在她那宛若玫瑰一般的红唇上。

楚惜容顿时一怔,惊讶的睁大了眸子,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舒子韵。

但是,舒子韵毫无察觉,只是垂下了眸子,轻柔的吻着她。

在他吻上她的一瞬间,楚惜容只觉得仿佛有一股电流激颤,传遍了她的全身,带得她的心中也一阵酥麻。

她一阵恍惚,不知道到底是舒子韵醉了,还是她自己醉了,也分不清眼前的这一切到底是她的欢想,还是切切实实的真实。

她愣了几秒后,又重新恢复了平静,缓缓闭上了双眼,心中不由得哀叹道,如果是梦,请让她慢点醒来。

他轻轻的覆在她那柔软的唇瓣上,没有任何下一步的动作,只是这样轻柔的触碰着,她也没有抗拒,只是任他在自己的唇瓣上停留。

时间仿佛都定格在这一秒,一切似乎都静止了下来,空气变得十分静谧,只是偶尔传来两声来自远处的蝉鸣。

两人都不由得闭上了双眼,只有唇瓣紧紧相贴,却并没有任何进展,但是,仅仅是这样,就让楚惜容的心中欢喜异常。

这一吻仿佛跨越了隔阂,跨越了他们之间的所有障碍,跨越了阻碍在他们面前的一层又一层的墙壁。

他慢慢的松开了她的柔软的唇瓣,眸子也缓缓睁开,眸中浮起的是一片难掩的柔情。

察觉到唇上那温润的触感已经消失,楚惜容也不由得睁开了双眼,看到了他眼中的那浓浓的温柔,她觉得自己似乎已经醉了,醉的已经出现了幻觉。

但是,很快,他眼中的温柔就迅速消失,转而出现的是惊讶与慌乱。

楚惜容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她看到他仿若突然回神一般,快速的向后退去,与自己保持着足足有一米的距离。

她的嘴角缓缓浮起了一抹苦笑,终究,还是梦醒了么?

舒子韵的心中一片慌乱,回想着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心中一阵懊悔,他不敢去看楚惜容的表情,他怕看到的全是不满与厌恶。

他害怕她会讨厌自己,会将他看成是喜欢玩弄女人的花心少爷,或者是因此而排斥他。

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和她好好解释,必须要说点什么才行。

他想了想,抿了抿唇,垂眸出声,“惜容,我…”

他刚说了几个字,就被楚惜容的声音打断,“时间不早了,我有些困了。”

他下意识的抬眸,便看到了楚惜容那平静的面容,她的脸上的神色淡淡,似乎刚刚那一个吻对她来说,不痛不痒,丝毫无法引起她任何的情绪波动一般。

他的俊眉不由得皱起,看着楚惜容看向自己那平静无波的眼神,心底传来了一阵痛楚,其中,似乎还混杂着一丝怒意。

楚惜容努力的使自己看起来平静些,看着舒子韵,嘴角缓缓浮起了一丝微笑,“酒已经喝完了,明天早上我们要开车回去,都早点休息吧。”

看到楚惜容脸上带着的笑容,舒子韵心中的那抹痛楚越来越浓烈,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自嘲。

是啊,对她来说,自己不过是一个不成熟的弟弟,即便做出了什么越矩的事情,她也不会放在心上。

因为,在她的眼中,他从来就不是一个恋爱对象,也不是一个成年‘男人’。

所以,她才会一点都不避讳,让他进来,在她的房间里一起喝酒。

他早就已经知道了答案,可是如今再次面对这个现实,他还是会忍不住的黯然神伤。

既然这是她想要的,那他便成全她,也成全所有人。

他敛下了心中的情绪,俊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容,同样平静的看向她,“嗯,早点休息。”

他向茶几上瞥了一眼,眸光落在了自己面前的红酒杯上,缓缓出声,“还有,谢谢你的酒。”

楚惜容的神色不变,淡淡的嗯了一声。

舒子韵站起身子,离开了沙发,向着门口走去,他的手刚刚拧开门把,忽而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回头对着楚惜容缓缓一笑,“谢谢你听我说话。”他稍稍一顿,脸上的笑容更很温和了些,“晚安。”

看到舒子韵起身离开,楚惜容变得神色失落,突然又听到了他的声音,心中顿时一震,努力从嘴角扯出了笑容,大方的对着他笑道,“晚安。”

待舒子韵修长的身影消失,房门被再次关上,楚惜容脸上的笑容便瞬间消失,眼中满是失落与哀伤。

她坐在床上,缓缓的伸出手指,轻抚上了自己的红唇,唇瓣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热度。

他的吻如他给人的感觉一样,温柔而又舒适,让她差点就痴醉于其中。

想一想,不过只是简单的肌肤相触而已,为什么她却因为他的一个吻就心慌意乱,还差点暴露出了自己的感情?

她明明知道他已经有了温婉可爱的女朋友,也知道他的心里或许是在想念着别的女人,却没有拒绝他的靠近,表面上装作不知,心底里却在暗自期待着。

她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副模样?她楚惜容虽然是个已经跨入三十岁门槛的女人,但是她并不是剩女,她不缺男人,追求者也一直没有断过。

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发觉谈恋爱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她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折腾。

况且,按照父亲的规划,她应该为了家族献身,嫁给对楚家有利的家族。

只是近年她的事业一直在上升期,楚家没有给她张罗婚事,怕是想要趁着她还有用的时候,为公司赚取更多的利益。

事业联姻,于她来说,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所以,这样的她,恋爱不恋爱,根本就没有关系,她的未来,早就已经命中注定。

没关系,这本就是她欠父亲的,欠楚家的,不过牺牲一场婚姻而已,算不了什么。

她的心头逐渐泛起一阵苦涩,她本应该要安静的接受命运,可是,上天为何让她动了心,还偏偏让她陷入一场无果的恋爱中,这对她来说,委实残忍了些。

她不知道他为何会吻自己,也许只是一时的气氛使然,并没有什么深意;也许只是他有了醉意,迷糊之际把她当成了别人,也许只是他的普通的醉酒行为罢了。

她分不清楚是哪种原因,但是不论是哪种原因,她都明白,她不能对这个吻抱有任何的期待。

这个吻,不过是个意外而已,当不得真。

看到他眼中的慌乱与懊悔的时候,她就已经了然一切了。

她不能当真,更不能和他计较,她能做的就只是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着他们的朋友关系。

所以,在他出口道歉之前,她就抢先出声了,故意转移话题,想要将这个意外平静的掩盖过去。

况且,如果让她选择的话,她宁愿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也不想听到他的道歉。

因为那样会显得自己十分的悲惨,会让因为他的一个简单的吻而在心中暗自雀跃的自己显得更加无地自容。

这是她的尊严,也是她的倔强。

她努力的收敛着自己的一切情绪,尽可能的显得从容不迫,以时间已晚为由说自己困了。

转移话题的同时,也是在隐晦的告诉他,他该离开了。

因为,她怕她的情绪绷不住多长时间,她怕被他看穿自己的心思,怕被他知晓她那早就在心底里生根发芽的感情。

所以,她衷心的希望他能够早些离开,不要将她自己身上紧紧裹着的遮羞布扯落下来,让她难堪。

当她说完的时候,她看到了他的眼中的情绪复杂,像是黯然,但是其中似乎又夹杂了一丝轻松。

她在心中暗嘲,果然,他和自己想的一样,他也是想要将这个吻当做是一场意外。

好在,她一开始就没有抱有任何期待。

所以,她心中也没有多大的心理落差,只是胸中涌起了一阵闷闷的感觉。

如果,她不是比他大五岁的姐姐,如果她是他心心念念的初恋,如果她是他真正喜欢的人,他是不是就不会这样对待自己?

她的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己的唇瓣,心中暗想,他用那片温和的唇瓣吻过多少女人呢?她是不是只是那些女人当中最平凡的一个?

他是否会同样温柔的吻着他的女友?不,应该说,他会不会是更加温柔,更加柔情,更加甜蜜的吻着她呢?

她越想越多,突然觉得这个让她心中欢呼雀跃的吻,真的好苦。

这样子的梦,还是不要再让她经历了吧。

梦与现实的差距太大,只会让她更加苦恼烦闷而已。

此时,门外,舒子韵就站在门口,背靠在墙上,双手插兜,微微仰头,似乎很是神伤。

高大挺拔的他就这样呆呆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感觉,他好像十分的落寞。

口袋中的手机震了震,他静默了几秒后,还是拿出了手机,手指随意的滑开手机,看到了一条来自江可曼的未读短信。

他抿了抿唇,手指停顿了一下,没有点开短信,而是直接将手机又放回了口袋里,侧过头看了看身旁那紧闭的房门,嘴角浮起的笑容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他提起脚步,向旁边的房间走了过去,而后便随着“咔嚓”一声,走道里又陷入了安静,只余下了一片暗黄色的灯光。

次日,一切都仿佛什么没有发生过一样。

楚惜容和舒子韵的相处模式还是和之前的一样,也没有太多尴尬,仿佛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将昨晚的那件事给选择性忘记了。

一切都很正常,只是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两人的心中慢慢生长,同时向周围缓缓蔓延。

本来打乱的关系似乎重新理顺,楚惜容和舒子韵的关系恢复如初,只是他们会尽量避免单独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防止意外再次发生。

子韵与惜容篇 混乱的关系(二更)

自那之后,舒子韵不再经常来酒吧品酒,楚惜容自然也不会再故意不去酒吧以此来躲着舒子韵。

有时候,他们明明就坐在一起,但是,楚惜容却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却好像隔着很远,像是隔遍了万水千山一般。

即便这样,她也无可奈何。

只是,楚惜容有些奇怪的是,舒子韵从未带着他的女友来参加过他们几个的聚会。

她见到他的女友还是三个月前的事情了,她都不禁有些纳闷,为什么他没有带着那个叫江可曼的女孩一起出来玩。

虽然他没有带他的女友一起出来确实让她感觉轻松不少,但是,她的心中又不由得疑惑。

据她了解,他似乎并没有告诉李思远他们关于江可曼的事情,李思远也一直以为舒子韵是单身,时不时的还拿着他打趣,带着孙小小在他的面前秀恩爱,拉仇恨。

她在一旁笑着的同时也暗自观察着舒子韵的表情,见他也只是温和的笑着,并没有什么异常。

她不由得猜想,难道他并没有打算和那个叫做江可曼的女孩子长期交往吗?

所以,才觉得没有介绍给大家的必要?

还是说,他只是想把那个女孩藏起来,不想别人知道?

还有他那天晚上提到的“他如果喜欢上了别人”,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众多的疑虑一直困扰着楚惜容,她越想越乱,脑袋都要想痛了。

但是,她又不能直接去问舒子韵。

她只得将这些疑虑都深埋在心底,得过且过着。

她的心里又不由得暗想,只要看不见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样子,听不到他和别的女人的消息,她或许就可以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他还是单身。

即便她与他没有可能,她也不希望任何女人出现在他的身边。

所以,她不由得暗自期盼着,希望这种日子能够继续下去,就这样做着保持着合适距离的朋友,既不过于亲近,也不过于生疏。

如果能够像这样一直平静下去,该有多好。

当然,这也仅仅只是她的期盼而已,这世间上的事情大多都是事与愿违。

随着她的不断努力,各方面的能力也在逐渐增强,她也成功得到了父亲的肯定,进入了京凯的总公司,同时也被任命为总经理。

恰逢公司需要与一个实力比较强的公司联合起来,进行跨国生产零售。

琥彦集团便是当中最好的合作目标,他们公司一向擅长海外领域,能够帮助京凯打通出国通道,保证产品的销售热度,能够让京凯从中获取大量的利润。

但是,同行中众多公司都在争取与琥彦合作,所以,京凯想要从中脱颖而出,并非易事。

因此,攻克琥彦集团,便成了京凯当前的重中之重。

京凯总经理办公室。

楚惜容恭敬的站着,对面坐着的是她的父亲,凌墨寒的舅舅,当然也就是京凯集团的总经理兼董事长,楚兴华。

他已经将近六旬,虽然只比凌云天大了几岁,但是看起来却比他苍老的多。

他的脸上已经有了许多皱纹,鬓发发白,但是一双眸子却十分的深邃,一看便知道是历经了世事的不断磨炼,才能将他变得这般老成稳重。

楚惜容的相貌随了几分父亲,两人的眉眼之间,十分相似。

只是,他们也只是相貌相似些而已,两人的性格完全不同。

楚兴华一边翻看着手中的文件,一边缓缓出声,“琥彦那边的事情,你有做过什么功课吗?”

他的声音沉稳而又严肃,语气里似乎不带有任何的感情温度。

楚惜容微微低头,“是,稍微研究了一些。”

楚兴华闻言,将手中的文件摔下,声音微微带了些怒意,“不是稍微,我要的是全部。”

楚惜容抿了抿唇,将头低得更深了些,“抱歉,总经理,我刚接触到这个案子,时间不够,暂时准备不多。”

骨子里自尊自强、大方自信的楚惜容,只有在一个人的面前都会低下自己的高傲的头颅,那个人便是她的父亲。

只有在她的父亲面前,她才会敛下自己所有的光芒,抛弃自己所有的骄傲,变得乖巧而又安静,成熟而又懂事。

听到她的辩解,楚兴华更加愤怒了些,眸子紧紧的盯着她,“我记得我有告诉过你,时间不够,并不是自己无能的借口。”

其实,楚惜容刚接触到这个案子不到三天,虽然她已经努力在做了,但是需要收集的数据和资料都太多,她手上还有其他的工作要做,所以,她确实没有办法准备多少东西。

但是面对父亲的责备,她不能顶嘴,即便她并没有什么过错,她也不能说一句不是。

因为,父亲不喜欢自己违背他。

父亲喜欢的是听话有能力的孩子,虽然他永远也不会喜欢自己,但是自己只要保持这样乖巧的模样,他便会愿意和自己说话,愿意认她这个女儿。

不过是受点委屈罢了,她一向心大,很快便会抛诸于脑后了。

当然,如果她不这么自我调节的话,她可能早就因为负荷太重而覆灭了。

毕竟,自从母亲去世后,父亲几乎没有对自己说过一句好话,更不谈什么夸奖,从来都是她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

倘若她把这些都记在心里,慢慢发酵的话,或许,楚惜容这个人早就已经消失在世界上了。

所以,父亲眼里的斥责,对于楚惜容来说,没有太大的影响。

她的面色仍然十分平静,像是公式化般的对着楚兴华躬了躬身,“对不起,是我的错,请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尽快做好充分的准备。”

楚兴华面色上的怒意稍微减退了些,凝视着楚惜容的脸,冷沉出声,“必须取得与琥彦的合作机会,我只允许你成功。”

楚惜容缓缓抬头,看着面前略显苍老的父亲,眼神坚定,“是,我会成功。”

她一定会成功,在父亲面前,她也只有成功,才有着继续留在楚家的意义。

这是她的使命,也是她的宿命。

回去之后,楚惜容便利用自己所有的时间,对琥彦进行调查。

琥彦也是一个家族性质的企业,是以厉家为首的股东在控股。

琥彦的总经理名叫厉泽言,比她大两岁,在资料上显示是一个沉稳的男人,做事很有手段,是个不可小觑的人物。

这就说明,他不是轻易好糊弄过去,旁门左道的办法对他来说,应该没有用处。

看来,也就只有投直球出击,再看看情况,再随时变化战略了。

经过一番安排,楚惜容成功的约到了厉泽言,她将会亲自前往琥彦拜访他。

只是,对方似乎在故意给她出难题。

漂亮的女秘书将她带到了会客室后,便再也不管她了,直接扔下她一个人离开,厉泽言也迟迟未来,她在那里左等右等,都没有半个人影。

楚惜容等了将近两个小时后,她便明白了,她怕是被人故意刁难了。

她不过是初次拜访,又是京凯的副总,秘书想必并不敢自作主张刁难她,不用想也知道,在后面授意的是那个女秘书的老板,厉泽言。